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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樱月
“不用那么麻烦,江城我很熟……”
“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夫人,城里鱼龙混杂,有些想要对付我的人,很可能会从你这里下手,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沈之悦微微一怔,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你别忘了,我身边还有小桐啊,她可是你选的人,总不会让你失望的。”(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九十八 陈怡然
“她功夫不错,但不够稳重。”
他此话一出,便听见那边抱着一大堆东西的关桐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显然是对这样的评价极不服气。
沈之悦忍俊不禁,“那还有虹荞呢?你可是夸过她心思细腻,聪明伶俐的。”
江承枫还想说什么,她却是扯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眼角眉梢都噙了笑意,“江大哥,我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也不笨,我有分寸的,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见她如此乖巧温顺的像只小绵羊,江承枫忍不住隔着薄薄的面纱抚上她的脸颊,那动作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沈之悦只觉心尖仿若有电流划过一般,微微悸动,脸也不由红了起来,好在有面纱遮掩,否则她真是要尴尬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换了纳兰馨月的心脏之后,对于他的亲近,她非但不排斥,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有一点点的小期待,可这也让她十分的恐慌,她能感受到纳兰馨月是爱他的,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那种,她怕自己会被体内的那颗心脏左右而变得越来越依赖他,那样她会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发自本能的喜欢,还是受纳兰馨月的意识支配而爱上了他。
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地弯了弯唇角,无论自己对他是哪种感情,都是不应该的,她配不上他,尤其是在听了秦冰的话之后,这样的想法就仿若是刀子深深地刻在了她心里一样,怎么都没办法抹去。
“怎么了?”
见她眼神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江承枫俯下脸。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透过她那双翦水秋瞳直看进她的心底一样。
“没事。”沈之悦晃过神来,冲他摇了摇头,“就是稍微有点累了。”
江承枫微微一笑,大手下移,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拥着她朝屋子里走去。
到了她的寝居。关桐将她们采买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江承枫目光淡淡地扫了过去,视线落在了最上面的几匹锦缎上,不解地问道:“锦绣庄前两天不是刚送来几匹上好的蜀锦。可是不喜欢?”
“怎么会。”沈之悦急忙解释,“我天天闲在府里也没事,就想着给暖暖缝制几件小衣裳,那些蜀锦太名贵。我怕我手艺不精给糟蹋了岂不可惜。”
“你还会制衣裳?”江承枫将她按坐在榻上,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她旁边。两眼放光地看着她。
沈之悦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以前跟母亲学过。”小时候,他们一家人的衣服都是母亲亲手做的,从不假手他人。款式虽然不及城里师傅做的新颖时髦,但那一针一线都是母亲用心缝制的,穿在身上。感觉心里都是暖暖的。
她也想要为自己的女儿做几件衣裳,虽然那孩子还小。但母女连心,她总能感觉到她的心意的。
江承枫再次看了眼桌上的锦缎,其中有一匹是他最喜欢的月白色,让他突然有一种想要让她也为他做一件衣裳的冲动,可转念一想,这似乎又有些为难她,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没有这个义务为他做这样的事。
见他突然沉默下来,沈之悦有点不自在,岔开话题道:“江大哥,我饿了。”
江承枫微一怔神,继而笑着抚她的发顶,“好,我这就让人准备晚饭。”
出了昨天的事,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尽快处理好军务,早早地就赶回了府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好一番着急,就怕她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为了逃避而一走了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可不想再次失去她的消息。
这下见她出去了一趟,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吃罢了晚饭,他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江承枫便回了书房去忙自己的事了。
沈之悦沐浴之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划过脸颊上那道已经浅淡很多的疤痕,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寒意,脸上的伤疤可以祛除,可跟严忆珊的这笔账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她会连着那女人欠纳兰馨月的那笔一并跟她讨回来的。
五日后,晋如霆从锦州回来,便被江城医院那个新来的年轻医生约到了茶楼谈事。
陈怡然将一个锦盒推到他面前,语气淡淡道:“这是安医生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想让你给看看这里面的香薰片是由哪些香料配制而成的。”
“她自己为何不来?”晋如霆打开那盒子,取了一片香薰出来,嗅了下气味,大致能猜出都含了什么成份,不过比例多少还得回去仔细检验一下,便也没急着回复她,只是他比较在意安琪最近对他的态度。
自从他娶了蒋兰,安琪便渐渐地开始疏远他,不久前甚至把他们晋家家庭医生的工作也辞了,现在更是对他避而不见,似乎是连朋友都不想跟他做了一样,让他心里好不郁闷。
陈怡然睨他一眼,轻啜了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晋夫人年纪小,嘴巴却是不饶人,我家表姐脸皮就是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跟您这督军府的乘龙快婿有什么瓜葛了。”不然惹得那刁蛮的蒋大小姐不高兴了。说不定她家表姐哪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消失在这个世上了也说不一定,毕竟蒋家那是出了名的霸道,目无王法,想让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她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兰儿或许有些任性,但心肠不坏,她前些日子还跟我说之前是误会了安琪,想要亲自上门道歉,把她给请回来的。”
“千万别!”陈怡然放下茶盏,不悦道,“我想晋先生应该明白我表姐对你的心意,既然你无法回应她的感情,就请狠下心肠让她彻底断了对你的念想,不要再给她任何的希望,她已经为你蹉跎这么些年,请你放过她好吗?”
一句“放过她”让晋如霆整个人都愣住了,回想往事,陈怡然说得一点没错,是他一直在辜负安琪,他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却始终无法回应,起初是因为之悦,现在却是为了复仇。(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九十九 韩一鸣
从茶楼出来,晋如霆直接去了晋家香坊,将安琪托陈怡然拿给他的香薰片交给现在香坊的负责人处理,“拿去化验一下,我要知道详细的配方。”
那人打开盒子看了下里面的东西,点了点头,“明天给你答复。”
他将东西放到一边,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晋如霆面前,“这是最近几个月的账务明细,你过目一下。”
晋如霆却是看都不看,又将那些资料推还给了他,“香坊我已经交给你全权打理,不用事事都跟我报备。”
见他如此不上心,韩一鸣不禁蹙起了眉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大,不怕再被坑一次?”
晋如霆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提醒他齐修陷害他的那件事,倒也不生气,“如果我连你也不相信,那我身边就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最近他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蒋昊天是一个疑心很重,又心狠手辣的人,他现在无疑是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把整个晋家都搭进去给他陪葬,所以安琪现在与他撇清关系也不是坏事,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不牵连到她。
至于这座香坊,是晋家祖传的基业,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任性就让父辈的心血毁于一旦,而韩一鸣是他年少时的同窗挚友,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从事香水的研究,有很高的嗅商,回国后他致力将传统制香工艺与国外的香水制作艺术融合起来,研制出具有本土特色的香水来从洋人手中夺回中国的香水市场。把晋家香坊交给他来打理,他很放心。
韩一鸣却是依旧不肯放弃地劝说道:“如霆,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要是……”
“不用再劝我了。”
晋如霆站起来,笑着冲他摇了摇头,刚欲转身,便听他又道:“如果沈小姐还活着。她绝对不希望你拿生命为代价去报仇。她……”
他话还没说完,便又被晋如霆打断,“可是她已经死了。死得那么凄惨,尸骨无存,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他唇角的笑意愈深,却是笑得苦涩而凄凉。随后踉跄地转身,背对着自己的好友挥了挥手。“她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好怕失去的呢?”就算他拼尽全力最终还是没能扳倒蒋家,左不过是搭上自己这条命罢了,那也正合他意。
他伤之悦太深了。以至于现在连自己结束生命去陪她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到了那个世界,她依旧不肯原谅他。所以他需要有人推他一把,只有断掉他所有的退路。他才能无所畏惧。
韩一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无言,他还能说什么呢?这些年在国外,他忙于研究,连好友成婚都没能回来,虽然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但如霆从不提及他的家事,他还以为他与他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已经修成正果,生活幸福美满了呢,却没想到当他被他的一封加急电报催促回国时,见到的竟是一个无比颓废的他。
彼时他刚刚失去了心爱的妻子,又被最信任的心腹算计的濒临破产,自己还受了重伤,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就是对蒋家的恨意。
为了东山再起,他“投靠了”蒋昊天并娶了他嫡出的女儿蒋兰,他知道他现在明着是在为蒋家做事,实际上却是在给蒋昊天下套,想要蒋家身败名裂,这样他不可避免地就要把自己也丢进那口肮.脏的大染缸里。
所以他恳请他留在国内帮他,暗中将晋家香坊从他名下的产业中分离出去,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他晋家百年的基业,不让祖辈蒙羞。
可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那个叫沈之悦的女子他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记得他们年少同窗的那几年,他从他口中听到最多的就是有关那个据说有着朝霞一般明媚笑靥的女孩的趣事。
如霆在提及她时,总是那么自豪而骄傲,让他不由也很想见一见好友口中的那个善良可爱的女孩。
只是后来晋家突遭变故,如霆被迫退学,父亲怕他也受到牵连,强行将他送出国,这一别就是八年,再见面那个女子已经是尸骨无存,但从如霆酒后讲起他们这八年所经历的一切,他能判断得出那个女子有多么的爱他,既然深爱,那么必定是不希望他有任何的闪失,可如霆却看不透这一点,铁了心的要飞蛾扑火一般的去报仇,谁劝也没有用,真是让他头疼。
晋如霆回到晋府已是傍晚时分,蒋兰翘首以盼,终于将他给盼了回来,自然是十分欢喜,亲自督促着厨房准备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还开了瓶从父亲那里磨来的他珍藏多年的红酒来庆祝。
对于她的热情,晋如霆心里虽排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直配合着她喝酒谈心。
酒足饭饱之后,蒋兰俏脸驼红,晃悠悠地站起身,脚下却是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在了他怀里,嘴里还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时而傻笑,时而痛哭流涕,明显是醉的不轻。
晋如霆无奈,只得将她打横抱起,朝卧室里走去,而她却是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小.嘴吧嗒吧嗒地在他脸上一顿乱亲。
他脸色骤变,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喝了点酒,不由就有些烦躁起来,努力压抑了许久,才没冲动地将她直接丢在地上不管了。
“如霆哥哥……”蒋兰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他此刻心里正憋着火气,一只小手不老实地伸进他的衣襟里胡乱地摸索起来,她睁着一双迷茫无辜的杏眼渴盼地望着他,“如霆哥哥你爱我吗?”
每每听到她这样唤他,他都只觉心如被针扎一般疼,他才不是她的如霆哥哥,他只是小悦一个人的如霆哥哥,可是他却再也听不到小悦这样唤他了。
想到这里,他愤恨地瞪着在他怀里挣扎胡闹的女人,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然而迎面袭来的一股甜腻熏香却让他突然怔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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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 章一百 念亲人
晋如霆将蒋兰放到床上,目光冰冷地扫过窗前案几上青烟袅袅的香薰炉,又回过头来看了眼床上醉得一塌糊涂,正胡乱撕扯着自己衣服的女人。
他唇畔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好一个名门千金,大家闺秀,教养真是太好了,媚.香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都用上了,传出去也不怕人耻笑!
不过厌恶归厌恶,他还是弯腰拉过锦被盖在了她身上,刚要离开,衣袖却被她扯住,只听她喑喑哀求道:“不要走……如霆哥哥……”
他眉心拧成了个川字,身体突然一阵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香还真是霸道,才这一会儿的功夫,竟让他有了反应。
他伸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无论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他都没兴趣再陪她玩下去了,这戏他演得真心累。
不知何时,外面竟飘起了雪花,寒风刺骨,冷的让人牙齿打颤,他却是不肯回房,一直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心里的那股躁动终于平息下来。
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恍然忆起,再过两日就是沈夫人的祭日,他记得去年的那一天,他因为杜子璿的缘故,对之悦发了好大的脾气,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外表麻木冷漠的她,竟一直独自与病魔抗争,而她那一身的病痛都是拜他所赐。
如果没有她,他早就死在了荒郊野外,如果没有沈老爷的暗中帮助和那善意的谎言,年少冲动的他怕是早就被那些真正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斩草除根了。
可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他被嫉妒和怨恨蒙蔽了双眼。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她原本是那么活泼开朗的姑娘,有着世间最纯净清透的笑容,可是嫁给他三年,她已经不会发自真心的笑了。
小时候的她顽皮好动,又十分的怕疼,连学习女红时被绣花针扎一下都会疼的直掉眼泪,可是在晋府的三年。她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即便是蘸了盐水的荆棘条抽在身上,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每每想起这些,他都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来赎罪。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悔恨,他的小悦都回不来了,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摸到了她留给他的那处伤口。狠狠地摁了下去,结痂的疤痕再次裂开。鲜血一点点地浸透衣服,然而这样的疼痛却远不及他心里的痛苦。
江府
柔和的烛光下,沈之悦正一针一线地缝着手中已经成型的小衣裳,就在最后一下收针的时候却不小心扎到了手。
她眉心微微一蹙。眼神呆滞地看着指尖冒出的血珠一点点地扩大,心神有些不宁。
“怎的这么不小心。”
低沉而富饶磁性的声音响起,她猛地抬起头。却见来人已经蹲下.身,拉过她的手。微凉的薄唇吻过她受伤的指尖,吮去了那殷红的血珠子,这样亲昵的举动,竟让她一时忘了反应,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句话也不说。
给她止了血,江承枫站起来坐在了她旁边,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手的意思。
他的目光扫过摇篮里正睡得香甜的小婴儿,最后落在了她亲手缝制的小衣裳上,心里莫名地有些吃味,然而再一想又有些好笑,自己跟个孩子叫什么劲儿呢?都是他的女儿了,让这小丫头分一点她的宠爱也没什么大不了。
沉默良久,沈之悦终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她尝试着从他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江大哥……”她低下头,脸红地唤了他一声。
江承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不自禁,竟有些唐突了她,赶紧松了手。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眼中却含了宠溺的笑意,只觉她红着脸的样子很可爱,让他忍不住就想要拥她入怀,不过避免惹恼她,还是忍耐一下的好,反正来日方长,她也跑不掉的。
“没关系。”沈之悦摇头,依旧不敢抬眼看他。
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有着所有女人都无法抗拒的魅力,她怕自己会深陷在这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漩涡中无法自拔。
这么好的他,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样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
她看着摇篮里女儿恬静的睡颜,压低了声音问道:“过两天,我想去祭奠我娘,可以吗?”
“我陪你一块去。”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反对,只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出门,毕竟现在江城的局势很不稳定,蒋家随时有反扑的可能,必定会盯着他的弱点不放,而且还有个心思狡诈的严忆珊,那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行事毒辣的狠,若不是顾念着他们的母亲好得姐妹一场,他早就要了她的命了,哪容她活到现在!
“不用了,有虹荞和小桐陪我就好,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小月……”
“江大哥……”不等他的话出口,她便轻声打断道,“给我一点点跟母亲独处的时间好吗?就那一天,让我做回沈之悦好不好?”
“之悦……”江承枫张了张口,却无话可说,终是点了点头。
他很想让她做回她自己,而他也有能力护她周全,可是那样,她不可避免地就会再次和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有了交集,旧情复燃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她爱了那个男人那么多年,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那是斩不断的血缘。
说他自私也好,卑鄙也罢,他就是要用江少夫人这个身份绑牢她,让她没有办法离开他。
沈之悦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想着那天安琪那里应该有了消息,而她的脸差不多也能见人了,说不定还能碰到之望,她真的有好久没有见过这唯一的弟弟了,都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他离开她时,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现在应该成熟了不少吧,对于她的“死”应该也看开了吧,毕竟医生这样的职业,早已习惯了生死离别。(未完待续。)




下堂妇 章一百零一 去江府
蒋兰一觉睡到了天亮,醒的时候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身上除了衣服不太齐整外,并未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香炉里的熏香已经燃尽,空气中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奇异馨香,她环顾四周,却不见晋如霆的身影,心里莫名不安起来,正欲下床去寻他,卧室的门却被人轻轻推开,两个眼生的丫头端了洗漱用品进来服侍她起床更衣。
“青禾呢?”她一时纳闷,这样贴身服侍的事情,一般都是她的心腹婢女做的,今日倒有些奇怪了。
其中一个婢女拿了套衣服过来,毕恭毕敬道:“奴婢们先服侍夫人更衣洗漱,爷在外面等您一起吃早餐。”
蒋兰心下狐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归整停当后便出了卧室。
饭厅里,晋如霆已等她多时,见她出来,他微笑着站起身,体贴地替她拉开椅子,立在一旁的婢女也极有眼力劲儿地给她布菜。
蒋兰坐在餐桌前,低着头有些不敢看晋如霆的眼睛,昨天的熏香是上次表姐给她的,与普通的催.情香不同的是,这种熏香只对男人有用,女子嗅到依旧可以保持清醒,只是她昨晚太紧张,以至于多喝了几杯酒,醉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但能肯定的是,他还是没有碰她,这让她心里既失望,又害怕。
她怕他发现自己用了那种香会讨厌她,也气恼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这就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还存着别的女人了。
“昨晚睡得好吗?”
晋如霆亲自盛了一碗汤给她,语气温和。却让她心里有些怵得慌。
“嗯。”她点了点头,小口地喝着碗里的汤。
晋如霆也不再说话,兀自开始用餐。
“奇怪,青禾呢?一大早都没看到这丫头了。”久久的沉默之后,蒋兰试图找个话题来缓解此刻的尴尬气氛。
晋如霆眉眼未抬,淡淡开口道:“她犯了错,已经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她犯了什么错?”蒋兰想也不想地脱口问道。握着筷子的手指也不由收紧。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晋如霆睨她一眼,声音也冷了下来,“她在你的熏香里动了手脚。这等肆意妄为的下做东西,没有当众打死她,就已经很便宜她了,我给你挑了两个能干的丫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她们去做。”说罢。他放下碗筷,接过婢女递上的帕子擦了下嘴,又道,“我吃好了。香坊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不陪你了,你慢慢吃。不用急。”
“可是……”
还不及她开口阻拦,晋如霆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出了饭厅。
她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反应,直到婢女唤她才晃过神来。
“收拾了吧,我不吃了。”她重重地放下筷子,语气不怎么好。
就在这时,外面却有下人进来禀报道:“夫人,杜少夫人来了,是否请她进来?”
“表姐……”她杏目微微眯起,气也不打一处来,“请她进来。”
都是她这表姐出得馊主意,说什么铁定成功,这下可好,被他察觉了不说,平白的还让青禾给她背了黑锅,而他分明是在杀鸡儆猴,做给她看的,而且这次之后,都不知道他晚上还会不会回房睡了,毕竟这段时间,他有很多次都是直接宿在了书房,让她很是郁闷。
“妹妹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严忆珊款款走进来,笑得得体大方,手上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长得十分漂亮,正是晋府的大小姐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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