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婚姻危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纪实
很快,光盘就放完了,两人不禁由衷地感慨一番,说这一辈子若能真正地去趟西藏也算是不虚此生了。傅林见夏小丽只一人在家,就问,“月月呢?”夏小丽说,“她小姨一早就带她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了。”由于不知该做些啥事,夏小丽就问傅林,“想不想上网聊天?”虽然傅林也有电脑,因为怕花钱和浪费时间,就一直没有联网,所以,对上网和聊天还不曾见识过,当然就有些好奇。夏小丽把程序调好,便问傅林想聊些什么内容。傅林想了想,说,“就聊爱情吧。”于是,夏小丽就点击了爱情一栏,然后,让傅林开始在网上聊天。
聊了一会天,傅林就有些不想再聊了,他觉得这网上聊天就跟他在小说上写人物对话一样,除过消磨时间,并没有什么新鲜的趣味,再说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看望和亲近夏小丽的,而不是跟电脑聊天的。夏小丽见傅林对上网聊天显得索然,就说,“你可能还不习惯,我没上网前看别人在网上聊天也觉得没啥意思。可是,联网后一聊就上了瘾,每天下午下了班,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做,先要上网聊上一会。不过,就是电话费太贵了。”傅林说,“难怪,我好几次晚上给你打电话都占着线。”
两人从电脑前来到了沙发上坐了起来,傅林就让夏小丽说说对那天晚上音乐会的感受。她说,“音乐确实很美,只是一个人听着就不免少了些情趣。”傅林知道她本来是想跟他一起在美妙的音乐中感受一下浪漫与诗情,因为女人的情怀总是浪漫而多情的,就再次向她抱歉,并说等下次再有什么音乐会了,一定再请她。两人说了一会话,身子不由地又靠在了一起。傅林看着夏小丽的手白白净净的,十分地小巧,有种“十指尖尖如笋”之感,就不由地动起情来,抓起夏小丽的手,说,“我来给你看看手相。”夏小丽很乐意地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中,让他看着。其实,傅林并不会看手相,只是看过日本人写的相命书,而且还是随便地翻了几页就丢了,所以,里面的内容知之不多,只能通过手掌中的纹路的长短来胡诌上几句。
看着手相,傅林说,“你这人才气满腹,多情善感,却是红颜薄命。”夏小丽就感叹不止道,“生就小姐的身,长就丫环的命。”说着,又伸出另一只手让傅林去看。傅林又把另一只手也看了一会,就假做正经地说了几句,便抓着她的手,不忍放下。夏小丽见傅林一直抓着她的手,显出一副动情的样子,就显得十分地顺从乖巧。傅林见夏小丽没有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开的意思,胆子就大了起来,开始试探着用力握着她的手。她的手虽是纤巧,却也有些气力,与傅林时紧时松地握着,并用观察与温馨的目光直望着他。傅林觉得是时候了,就用力地与她握着手,并用无言的目光与她笑望着,随着两只手越握越紧,最后,傅林就用力一下,把她整个人拉在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夏小丽说了声,“你这人真坏。”就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傅林越搂越紧,让她根本没法挣脱。
她挣扎了一下,见没能挣脱,也就不再挣扎了,顺从地与傅林亲吻起来。傅林觉得光亲吻还不够劲,就掀起她的短衣去摸她的胸部。她先是象征性地阻止了一下,可是傅林根本不管那么多,用力地掀开了她的衣服,把手伸在里面。过了一会,傅林又要掀她的裙子,她连忙把他的手拿开了,恳切地说,“别这样好吗?”傅林见夏小丽的话是认真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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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48.同学死了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那天晚上,他正坐在电脑前继续写那部《家园》的长篇小说,这时,电话铃响了。他拿起话筒,一听是过去一起上大学时的班长韩凯打来的,就知道恐怕同学中又有人出了什么急事和要事。因为同学们平时并不太来往,也很少相互联系。韩凯对傅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林浩死了。”傅林一惊,心想半年前同学在一起聚会时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说死就死了?傅林忙问,“林浩是咋死的?”韩凯说,“林浩出了车祸,昨晚他开车带了个小秘在郊外的公路上兜风去了,可能是喝了点酒,车开得比较猛,就一下把小车开到了一辆大卡车的底下,人当场就死了,车也成了一堆废铁,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傅林知道韩凯给他打电话的意思,就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让大家都过去看看?”韩凯说,“是这个意思,不过,如果你忙,也就算了,等遗体火化那天你再过来。”
林浩是傅林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两人在观念和关系上却有些格格不入,不堪交往,甚至还有些恩恩怨怨。但遇到这种情况,他不能没点表示,就说,“不行,我明天抽空去看看。”韩凯却说,“算了,你还是等遗体火化那天再来吧,这两天,他家里来人很多,徐静哭得死去活来,人来多了没法接待。”傅林说,“我又不用接待,我只是去帮忙。”韩凯说,“不用了,我和咱班的几个同学都在这里帮忙,你就不要再麻烦了。不过,还有几个同学没联系上,你帮着联系一下。”然后,就说出了几个同学的名字。傅林说,“你放心,老班长,我会想办法通知到他们。”
放下电话,傅林虽又坐在了电脑前,却再也没有一点心思继续往下写了。在上大学期间,傅林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用在学习上,对此,林浩对他却很有些瞧不上眼,曾多次当着众人的面说像傅林这样苦读苦学的人以后不会有多大的出息。最让傅林不能忘怀的是,林浩的爱人徐静自大学入学后不久就与傅林倾慕爱恋,两人不但在学业上相互鼓励,还常常以情诗相赠,以示热恋倾爱之心。可是,到了大学四年级时,林浩不知用什么手段竟将文静美丽和富有才气的徐静给勾走了,并在毕业后不久就结了婚,成了同学中最令人羡慕与赞叹的一对。而傅林却恰恰相反,这些年里,婚姻却一直在遭遇不幸,想过又过不好,想离又离不了。所以,傅林就常把自己婚姻不幸的根源记在林浩的身上。他觉得要不是林浩在他和徐静之间插那么一杠子,他哪会落到这种悲惨的地步?这样一想,他就对林浩恨之入骨。然而,更让傅林耿耿于怀的是林浩依靠父亲在省委工作的权力和祖传的家业,辞去了单位的公职,在改革开放刚开始就办起了一家建材公司,而且很快又办起了一家规模较大的建材工厂,每年光净收入就是几十万,住的是洋楼,小车也换成了本田,成了同学中最耀眼最阔气的新贵。傅林虽被同学们称为班里的才子,被分在了全省有名的一家大厂里,可国营企业近年来却是举步维艰,每况愈下,他自己也是在秘书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多年,毫无长进,这不正好应了林浩多年前对他所做的预言。所以,每年遇到同学们集会,他心里就很是矛盾,很是沉重,不知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去吧,他觉得自己在同学中,特别是在林浩面前显得很自卑,在徐静面前很丢面子。不去吧,同学们热情相邀,又不好回绝。眼下,林浩死了,而且是与一个小秘同归于尽。这虽说让他感到了有些沉重和意外,但也让他多少感到了些快慰。他林浩虽说有万千资产,但他却再也不能享用了。她徐静也突然间成了寡妇,也知道了林浩有了不忠与外遇,要是她早知道这样,她是绝对不会嫁给林浩的。傅林知道林浩的死正是因为他太有钱了,钱多得花不完,就要买轿车,买了轿车就要开,开车就会有危险。所以,傅林就觉得人钱多钱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好好地活着就很不错了。
林浩遗体火化那天早上,傅林早早就来到了徐静家中。徐静的家住在北郊以外的一片新建的精致豪华的两层洋楼的别墅群中。楼房周围用铁栅栏围着,房前屋后的空地种着绿茵茵的草坪,一条过车的通道从楼前拐到侧面的车库。可那车库已空,旁边放满了白纸白花和写着挽联的花圈,大约有三五十个。傅林早就听说他们住的楼房是花了五十万买的,又花了六十万精心装修的,却是未曾来过。不是人家没邀请过他,而是他不肯来这里丢面子。要不是因为来参加林浩的葬礼和火化仪式,他是绝不会来这里。
进到大门,就有人把他引到了楼上,去见徐静。徐静见他来,疲惫虚弱的脸上显出了些惊异和感动的神色。她想同傅林说上几句话,但她因连续几天的悲恸和痛哭,早已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傅林赶忙把她扶坐在沙发上,用致歉一般的口气说,“本想前两天就来看看,可韩凯说这两天你这里来人很多,让我今天再来。”徐静挣着力气说,“不好意思,把你们都惊动了。”傅林说,“别这样说,咱们同学一场,也是不小的缘分。”接着,又问徐静,“我能帮些啥忙?”徐静说,“都弄得差不多了,你坐着歇着吧。”
可这时,傅林听说要将花圈装上卡车,便下了楼,帮着把花圈往卡车上装。往车上装完花园,屋里响起了鞭炮声。傅林知道这是家人要送死者上路了,便进到一楼的客厅里,看有没有啥事能帮上忙。客厅里刚放过鞭炮,浓重的硝烟聚集不散。透过浓烟,傅林看到客厅的正面放着一张桌台,上面放着一个装有黑色镜框的遗像。遗像中的林浩面带微笑,神采飞扬,英俊洒脱,气度不凡。傅林不禁对林浩心存敬意。不管他过去是嫉恨还是不服,此时,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其实是没法能跟林浩相提并论,林浩远比自己优秀得多,聪明得多。他能在十多年前就看到了傅林的今天,而他自己却仍执迷不悟地像蜗牛那样亦步亦趋地照着命运之路在缓慢地走着。他觉得像林浩这样的人真是应该值得徐静悲恸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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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49.参加葬礼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不等烟气消散,就听有人让徐静的女儿莹莹向敬爱的爸爸跪地三拜。傅林未曾见过徐静的女儿,只是听说徐静的女儿不但比徐静长得还漂亮,而且学习也非常优异,就挤到人群前面去看徐静的女儿。果然,这女孩虽只有八九岁的样子,模样真是如天之娇女一般地清秀娇美。傅林就觉得林浩的福气也太大了,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尽了,别说世俗凡人,就连上帝都嫉恨他了,他能不出车祸吗?林浩的死兴许就是上帝的执意安排,就像上帝有意在亚当和夏娃身边放着一条狡猾的带有漂亮翅膀的蛇一样。
有件事就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让傅林怎么也闹不清,不知上帝给每个人的福气是否是同等的,不知上帝是否真地在操纵着那个“祸兮福所伏,福兮祸所伏”的魔杖。因为许多事情都让傅林觉得凡是大富大贵者必会有深重倒霉的灾难,而大难不死者必有惊人的洪福。这样想来,人最好还是平平淡淡慢慢悠悠地过日子,只求安稳太平,不求荣华富贵。若是他林浩能做到这一点,他哪会年纪轻轻地就去了阴府地曹?
要送林浩上路了,徐静再次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那哭声真是能把天哭塌把地哭陷。哭着哭着,徐静便晕倒在地上。徐静的姐妹们便一起将徐静扶坐着,给她掐人中。徐静醒来时,林浩已经出了门上了路。其实,出门上路的只是林浩的遗像,他的遗体早在前两天就送到三兆殡仪馆了。徐静本来应该和女儿莹莹带着林浩的遗像坐在档次较高的奥迪轿车里,可姐妹们怕她会出意外,就扶着她一起坐进了一辆依维科车里。傅林见徐静进到了车里,便急忙进到旁边停着的一辆大巴车里。车里早已坐满了昔日的同学。平日同学很难相互见上一面,见了面变显得很亲热很稀罕。可是,因为是在为林浩送行,所以,大家都能把握住分寸,见面也只是轻轻地握个手,淡淡地说上两句话,便把目光投向窗外,出奇地望着什么。
因为林浩的遗体是头炉火化,所以,等他们来到殡仪馆时,时间就有些晚了,便有人开始给每人发只白色的小花戴在胸前,招呼着大家排队进到殡仪大厅。未等所有人都进到大厅,哀乐已经奏起,随着哀乐撞击般地奏响,徐静悲痛欲绝的尖厉哭声再次响起,猛然盖住了震撼人心的哀乐声。随之,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痛切的呜咽和抽泣声。傅林从未听到过像徐静这样惨痛悲绝的哭声,心里一酸,泪水就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致过悼词,人群开始缓慢地移动着向死者的遗体告别。当傅林走过林浩那用玻璃棺材罩起来的遗体时,见到林浩的身子和头部都是用布遮住和罩住了,只露出了大半边的脸部,而且就是露出的面部也是有着明显的整容的痕迹。可想而知,林浩当时遭遇车祸的惨景。
出了大厅,便要到一片空地上去焚烧花圈。花圈很多,三五十个大花圈要烧上好大一会。傅林就站在旁边看着那些因与死者决别而哭得死去活来的亲属。此时,徐静由姐妹们搀扶着朝这边走来,凄厉惨痛的哭叫声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天晕地暗,惶惶不安。为了不让她再受刺激,徐静的姐妹们直接把她送到了那辆奥迪轿车上,然后就让司机开车走了。车开走了好远,还能听到徐静那昏天晕地的哭声。
花圈烧完了,傅林便与同学们一起随车返回。也许是刚参加完葬礼,大家的精神都受到了些刺激,或者说心灵上受到了一种洗礼,心情显得很是沉重,对人生的意义和本质自然少不了会有一些新的感触和思索。果然,有人耐不住沉闷,开始抒发议论起来。一位过去在各方面都不太起眼的男同学不无感慨地说,“平时,人总是要争这要争那,唯恐自己争的不多,获的不多,可是,看看今天这场面,人一死,化成了一缕青烟,便灰飞烟灭了。”一位在中学当教导主任的女同学说,“有些人为了一周几元钱的课时奖金都要跟你争得头破血流,要是学校发奖金能选在这里发,保管不会有那多的麻烦。”还有人说,“应该把省政府和市政府的官员都搬到殡仪馆门前来办公,这样就不会再出那么的贪官和腐败了。”
傅林听着便说,“”人的本性和欲望决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刺激发生改变。你看朝这殡仪馆来的车哪辆不是豪华轿车和豪华中巴?如果真能这样,思想工作和廉政建设也就可以不用搞了,只要组织领导干部们往殡仪馆来上几趟,岂不是把什么腐败和贪欲都给戒除了?韩凯一旁插言说,“别看眼下个个感慨颇多,等一回到单位,还不都是跟过去一个样子。”
但是,下车之后,大家似乎并不想就急着离开,反正大家都已经请过假了,不用再去上班了。于是,有人提议老同学已经好久没有聚会了,何不趁此机会聚在一起聊聊,探索一下人生的意义。听到这话,班长韩凯就发话了,说,“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谁也不许走,一起到聚义堂里报到。”聚义堂是北郊正街里最出名的一家大饭馆。于是,大家便纷纷地打的乘车朝聚义堂奔去。
刚毕业那阵子,同学们几乎每年都要聚会一次,可是,后来,不知是因为工作太忙,还是大家的职位和身份都有了变化,大家的关系开始慢慢地疏远了,聚会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最后就不再有人出头搞聚会了。通过几次聚会,傅林也对同学聚会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感觉。因为这种聚会本该是同学们相聚和感情交流的场合,可是,渐渐地,不知不觉地就演变成了某些人炫耀财富和权势的场合。从而使得那些官职不高和单位效益不好的同学受到了伤害和慢待。
最初,傅林对参加同学聚会也热情很高,因为他毕业后被分到了一家国营大厂,可以说是件很幸运的事,和同学们在一起相比多少还有种优越感。可是,几年之后,许多以前不如他的同学一个个地都当上了科长和经理,有的还当上了处长和副总经理。而他还只是个机关科员。所以,再参加同学聚会时,心里不免就有些酸楚与不平之感。到了最后两次聚会时,他干脆就借故说太忙没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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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50.聚义餐厅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到了聚义堂餐馆,大家选了个大包间,要了两桌酒菜,围坐在一起。韩凯给这次聚会选的主题是:林浩虽然不在了,我们还要好好活着。这个主题实在是太妙了,不但让大家感觉到就是自己混得再背再差,也比林浩的下场好;而且,也使得大家真正地认识到,与生命相比,官职和财富是那样地微不足道。这样一来,大家又像是重新回到了学生时代,没有贫富之分,没有官职之分,班长就是这里的权威和老大。
实际上,现场之中,就数韩凯混得最背。他刚毕业不久就是厂办的主任,因为厂子倒闭变卖,他早就没了职业,现在整天跟同样下岗的妻子一起在轻工市场练摊,销售一些廉价的布鞋或是皮鞋,日子过得紧紧巴巴。所以,当大家看到韩凯用这种信念来鼓舞大家时,都感动地含泪无声。有几位颇有同感的女同学竟哭了起来。大家都被这种场面感动了,于是,就有人提出同学之间要相互帮助,应该开展个手拉手、结对子、献爱心的活动,扶植贫困的同学共同致富。这个建议顿时赢得了大家热烈持久的掌声。当即就有位在律师界小有名气的同学说,“班长是咱们班里最有威望和最有组织能力的人,如果班长不嫌弃,可在我的律师事务所担任办公室主任。”可韩凯连声感谢说,“感谢感谢,可是,我这个人太直率,太正统,太保守,而且也没有律师方面的经历和专长,搞律师工作可能会干不好。所以,我这个人还是不适合干律师。”
其实除过班长之外,其他同学还都算混得不错,只是职位低了一些,经济和生活还都过得去。而且大家也都很敏感,都不想在这种场合出这种风头,生怕露出轻薄和张狂,伤害了别人。所以,手拉手和献爱心的活动很快就显得不合时宜了。于是,大家就开始相互地碰杯和敬酒,说些美好和祝愿的话语。其中有位叫严明的同学,是傅林的同座。在大学期间,跟一位外校的女生爱得死去活来,常常出外与那女生约会,有时,整夜不归。所以,学习就很受影响。考试时常常请求傅林暗中帮忙,才总算一次次地涉险过关。所以,一直对傅林心怀感激。毕业后,严明被分到了一所中学教学,但他不喜欢教书,就应邀到刚成立的秦都商贸公司当了公司的秘书。时下,他已是秦都商贸公司的副总,光月薪就是三千元,还不算奖金和其他补贴。他算是同学中混得最火,职位也是最高的。所以,同学们都纷纷地找他碰杯敬酒。
傅林最不善于找人碰杯和敬酒,更不会说那些奉承话,特别是不喜欢对职位高的人趋于奉迎,就先去找一些被冷落和不被关注的同学碰杯敬酒。但严明却主动来找他敬酒。喝过酒,严明坐在了他的旁边,说,“现在总算当上科长了吧?”傅林知道严明这话是出于真诚的关心,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还和原来一样。”严明颇为吃惊地说,“你们厂领导怎么啦?眼睛都装在裤裆里了?像你这样的人才不用,道是要用啥样的人?”傅林心里不禁有些伤心委屈,就说,“现在是关梅在我们科当家执政。”严明说,“关梅这人当衣服架子还行,怎么能当科长?”傅林淡然一笑,说,“有些话没法说。”严明自然明白傅林的话意,说,“关梅不就是那个政教系的漂亮女生?不是和你的关系挺好?”傅林叹了口气,说,“人总是会变的,特别是当了官,就会变得很快。她现在差不多快要变成慈禧太后了。”
严明一听这话,说,“这样说你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傅林说,“差不多吧。”严明就用试探性的口气问傅林,“你就没考虑一下该换个地方了?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东方不亮西方亮,此处不留爷,只有留爷处。”傅林说,“咋能没想过,可是现在到处下岗减员,人家单位就是要人也都要年轻人,像我这样都过了三十五岁了,谁还会要?”严明说,“姜太公八十岁才出山,为周武王成就了天下大事。你才刚过三十五岁,怎么就没了雄心壮志?”傅林说,“我又不是姜太公,再说时代早就变了。要是现在姜太公在世,照样没人要他。”严明说,“时代总是在变的,但不管时代咋变,人才总是需要的。特别是当今社会与世界的竞争日趋激烈,而竞争的焦点就集中在人才的竞争上。”傅林说,“这话没错,可是,我又算是啥人才?我即使是个人才,可领导不认为我是人才,我也就不是人才。”
严明把刚上桌的甲鱼肉给傅林夹了一些,放在他面前的小盘里,然后用郑重其事的口气对傅林说,“老兄切莫妄自菲薄,像你这样具有文学写作的专长,又懂得机电技术、市场营销和经营预测的人,说不好听的,在全国整个机电系统也扒拉不出几个。若是傅林老兄不嫌,我可以给我们老总把你的情况说说,让你过来给我们老总担任秘书。我们老总可是很看重人才。”傅林一听大喜,就说,“严兄为何不早点为我指点迷津?”严明说,“我想像你这样的人,早晚会在厂里混个不错的职位,所以,害怕影响你的前程,就没敢提这个茬。”傅林想了想,有点担心地说,“以严兄之见,该拿点啥东西作为引见?”严明一听,马上严肃地说,“我们老总可不吃这一套,你要真地给他送什么东西,他真地要小看你了。”傅林解释着说,“我是说我该拿点什么东西来向你们老总证明我的专长?”严明说,“啥也不用。我们老总看过你在《机电行业》上发表的那篇关于机电行业产品结构与营销状况的论文,还召集全公司的经销人员和业务经理对你的论文进行了详细的研讨,并根据你论文中的分析与见解制定了一些切实可行的制度和措施。这些事情你们厂里恐怕还没人知道吧?”傅林听着严明这话,感动得泪水都流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为厂里做了那多的贡献都被领导视而不见,而一个对自己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商贸老总竟会对他的文章如此地重视和高看。他不由地想起了那句“士为知已者死”的话,心想,如果他能在这样的老总手下工作,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境况和感觉!
经严明这样一说,傅林马上想起了两月前,经销科的一位经理曾对他说过,“傅林呀,你的那篇论文在全国的机电行业中反响很大,你知道不知道?”傅林摇了摇头,说,“没听说。”那经理说,“听说人家秦都商贸公司把你的论文打印成册,每个营销人员和经理人手一册。前几天他们又在桃花源山庄连开了三天研讨会,专门对你论文中所阐述的形势和对策进行分析和研讨。”傅林当时对那位经理所说的话并没有太认真,因为他觉得自己那篇论文只是一篇一般性的行业性论文,又不是哪位重要领导的讲话,哪会被人如此地看重。当时,他也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就把那话忘掉了。听严明这么一说,傅林才真正地认识到自己那篇论文原来是篇不凡之作。顿时,觉得自己的才华和身价也一下子变得不同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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