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婚姻危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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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51.请求调离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这几天里,他不停地给严明打电话询问调动的事。严明担心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才,就怕厂里不放。”傅林说,“我要是人才,哪能这多年还没个长进?别不是你老兄反悔了,不想要我了?”严明说,“我巴不得要你现在就过来。这样,有你给我们老总当秘书,我这个副总,就能腾出手来专心地搞业务了。你不知道,光那些材料和资料就把我缠得脱不开身。我那天把你的情况和作品给我们老总一说,他就要我抓紧时间把你给挖过来。”傅林一听这话,就放下心来,说,“要是这样,我现在就去找厂长说这事。我估计我们这里没多大的问题,就怕你们会突然撒手。”严明说,“放心吧,老同学,我们这边绝对没问题。我敢给你打保票。”
放下电话,傅林就进到了机关大楼,来找杜厂长。杜厂长知道傅林没事一般不来找他,就问,“傅林,找我有事?”傅林说,“是有点事想请厂长帮忙。”杜厂长一听傅林有事找他求助,就显出挺高兴的样子,因为傅林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来找过他。他说,“你也会有事来找我?”傅林等厂长坐在了椅子上,就说,“厂长,我想调到秦都商贸有限公司,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说是过去给总经理当秘书。现在就请您帮忙开个绿灯。”厂长点了点头,笑道,“秦都商贸,不错不错,是个好地方,效益也不错。年轻人嘛,就该有种敢闯敢干和勇于进取的精神。”
傅林一听杜厂长说这种话,感觉杜厂长似乎已经同意了,就说,“太感谢杜厂长了。”杜厂长笑了笑,用夸赞的口气说,“傅林啊,你向来是工作踏实肯干,勤奋好学,上进心强,是个难得的人才。”傅林并没有被杜厂长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他深知每当杜厂长表扬他时,准是又在琢磨着给他上套了。于是,他说,“厂长过奖了,要是我真是个人才,也不会在秘书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多年。杜厂长你最清楚,你当秘书才只当了两年就调到了人事科当了科长,李副厂长过去也是秘书,可人家最多只在秘书科呆了五年就高升了。就连我的徒弟小林也只在秘书科呆了三年就去当工会主席了,可我,在秘书科里干了十多年了,现在还是个小秘书,像我这种年龄的人哪还有在当秘书的?”
杜厂长点了点头,说,“这个问题我也曾考虑过许多次,可是,总是找不到适当的机会进行调整,再说现在秘书科还离不开你,小吴和候杰他们还都不行,撑不起门面,你要是离开了秘书科,厂里的文章和材料要谁去写?”傅林知道杜厂长有意避开关梅调到秘书科当科长的话题,也就不便往那方面引,反正这已是即成事实,再说也没用了。现在他只认准一个目标,那就是让厂长放他离开。他说,“不能说没有我厂里就没人写文章了,照这样说少了克林顿,美国就没人当总统了?”
跟领导讲话,这种话多少有些过激,但他反正是要走了,就是得罪了他杜厂长,也无所谓了。杜厂长哼了一声,把眉头紧皱了一会,说,“话也不能这样说,秦都商贸公司跟咱们机电总厂是西北地区最大的两家以销售机电产品的商家,我要是放你过去,岂不是把人才往人家竞争对手那边撵?原经销科的林经理,就因为没当上科长,一气之下投靠了秦都商贸,把咱厂好大一批客户和生意都给带走了,还把咱厂的好几个干将也给带了过去,让咱厂当年一下就损失了将近两千多万。这事恐怕你不会不知道吧?”接着,杜厂长又说,“现在厂里的效益不如前些年了,工人的每月工资都不能按时发全,每天来到我里要求调动的人很多,厂里已下了规定,除了老弱病残,调皮捣蛋和一般女工除外,厂里原则上不让放人,特别是技术工种和骨干人员想要调动,必须要经厂行政会讨论同意。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要是都敢放,厂里还有什么人不能放?能行的人都走了,咱这厂都剩些啥也干不成的人,你说这厂子还能往下办吗?”
傅林有些急了,说,“我又不是技术人员,就是走了也不会给厂里造成啥损失。”杜厂长摆了摆手,说,“你虽不是技术人员,也是骨干人员。你是咱厂的秀才,咱厂重要一些文章和材料都离不开你。千万别小看了写文章这能耐,它的作用真是不可小觑呢。就凭你在海南全国机电厂家交流会上的那篇交流获奖文章,咱厂光上半年就比过去同期多揽了三百多万元的生意。”
傅林听着这话,马上一怔,说,“那厂里为什么不给我庆功和奖励?”杜厂长嘿嘿一笑,说,“当然了,你这文章只能起到一种宣传和广告的效应和作用,只能扩大厂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真正的业务工作还得要经销人员去做。所以,厂里也就不太好给你庆功和奖励了。不过,这事我当厂长的都记在心里,等到有适当的机会,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傅林根本不指望这种这事,就说,“要是厂长真是不肯亏待我,放我离开就算是给我最好的回报。”
这时,电话铃响了,杜厂长站起来拍了拍傅林的肩膀说,“小伙子,别再跟我磨蹭了,就是把我的嘴皮磨破,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接着又说,“我要去开会了,咱们的话就说到这里。”傅林不得不起身离开,但他说,“我明天还要来找你,问题得不到解决,我就不会罢休。”杜厂长笑了笑,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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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52.补习英语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不等傅林再次找杜厂长,杜厂长先打电话来找傅林了。傅林到了杜厂长的办公室,厂长用宽厚仁爱的手拍了拍傅林的肩膀,说,“你也不要想着往秦都商贸公司调了,咱们厂里准备引进德国一家公司的生产线,要去个人到柏林培训,时间是一年。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傅林一听,马上高兴地说,“那还用说,啥时去?”杜厂长说,“可能是明年五月左右,不过,按规定你必须要通过出国人员英语水平考试。”
傅林上大学时,英语就学得挺好,在大学二年级时就已经拿到了英语四级证书。尽管他已有十来年没再接触过英语了,但只要刻苦拼上它半年时间,通过出国人员英语水平考试还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即使通过不了,也没啥不好,总算会有些收获。于是,他用认真的口气说,“要是我通过了考试,你真能让我去?”厂长说,“这事全得靠本事,不是想让谁去就能得成的。如果厂里就你傅林一人能行,那么这个名额谁也抢不走。”傅林说,“那我就不往秦都商贸公司调了。”
从杜厂长的办公室里一出来,傅林就跑到厂外对面的电话厅去打电话,向在大学里教学的一位同学借托福考试的试题书籍和录音磁带。托福是入美人员水平测试。他想只要能做好托福试题,应付出国人员英语水平考试就不会成问题。打过电话,他便当即乘公交车去了同学那里。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分分秒秒都很紧迫,都很宝贵。由于一上午都没呆在办公室里,他一回到办公室,候杰就对他说,“傅老师你去哪了?科长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很是生气,要你马上去她那一趟。”
傅林这才想起事先应该给关梅打个招呼了。他进到隔壁的科长办公室,见关梅正在专心致志地擦着皮鞋,就问,“科长找我?”关梅头连抬都没有抬,问道,“你一上午去哪了?”傅林说,“先是到厂长那去了一趟,然后领居来电话,说电讯局来人检修电话,就回了趟家。”关梅说,“离岗为什么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傅林马上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一急给忘了。”不想,关梅却说,“忘了?这可不是你傅林的一惯风格。”
傅林不想听关梅哆嗦,就没吭声。关梅擦好皮鞋,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朝傅林一推,说,“厂长说了,让你比照着这个文件,结合厂里的情况向各车间和各科室下个文,要快,最迟下午就要弄出来,好紧急下发。”傅林拿起一看,是一份省政府下达的严防火灾的文件,就不乐意了,说,“这种文件干嘛就非地让我来写?小吴和候杰整天没事在喝茶看报的,也可以让他们写嘛。”关梅把脸拉得更长了,说,“咋了,还想跟我讲价钱?”傅林说,“起草文件应该是小吴的事,干嘛要我来干?”关梅说,“让你干你就得干,告诉你吧,他们写的东西我看不上,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到厂长那里去提。”傅林没辙,只好梗着脖子走出了关梅的办公室,心里却在骂道,“明明是臭婊子,还要摆出大奶奶的架势。”
因为新的一批出国人员英语强化班到十一月中旬才能开班,这段时间,傅林就只好抓紧时间自学。傅林是个很能吃苦,且胸怀大志的人,深知每一次机会都有可能改写自己的命运。特别是眼下的婚姻和工作情况让他总是感到不如心,却也无奈改变,所以,就巴望着能指靠考试过关出国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处境和命运,改变眼下这种半死不活的生活现状。为了复习,他抓紧时间,几乎是夜以继日。本来,他每天晚上都要给斌斌辅导语文,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再给斌斌补习了,因为他觉得盼子成龙盼女成凤都不是多么有把握的事情,不如自己去奋发成才去功成名就更有把握。所以,他就把给斌斌辅导的事通通地交给于小兰来负责。
每天早上,他五点钟就起了床,开始躲在厨房里看书和记单词;晚上,他做听力练习和听英语广播,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等家人开始睡觉时,他又开始对着托福试题大量做题,直到午夜时分才停笔歇息。也午是人到中年了,对学习的认识和感觉也好像大不如以前了。他已记不清自己过去上学时是不是真地爱学习,反正学习的劲头特别大,而今,再学习起来,他就发现学习实在是件非常辛劳和非常枯燥非常熬人的事情,要不是想靠它去应付考试和改变命运,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真正地热爱和喜欢学习。而且,人到中年之后,再学习起来,干扰也很大,要么古人说:人到三十不学艺。
的确如此,傅林才刚静下心来学了两三天,麻烦他的事情就跟着过来了。厂里的最后一栋住宅楼完工之后,给机关划分了两套房子。因为上面已经下了文件,说以后的建房都必须要以市场价出售,所以,这两套房子也就成了最后一批福利房。本来,傅林并没有打算想要房,所以,就只是把这事很随便地给于小兰说了一下,没想到于小兰却把这事当成了大事,非要傅林想办法把房子要过来。傅林因为于小兰常年患病,又无父母家人资助,就没想买新房。多年来一直住在一室半的旧房里。听于小兰这么一嚷,也就一上班就写了份要房申请交给了常副厂长。
傅林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自己不好去问管总务的常副厂长,就让分房小组的唐大姐帮着去打听一下。唐大姐回话说,“常厂长说了,这房子还轮不到你。”其实,傅林对能不能得到这套房子并不是很在意,也不是很确定。他不是没算过,五万元钱把房子买过来,还要花上一万元钱搞装修,再拿出一万元重新购置家具和电器。可他哪有这多的钱?别的不说,因给于小兰看病住院借他们单位的那五千元钱至今还未给人家还清呢。只因于小兰见和傅林同机关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住上了新房,就连参加工作还不到两年的候杰这样尚未成家的年轻人都把新房买好了,而傅林已在厂里工作十多年了,却还依然住在又小又破的旧房里,多少就觉得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所以,一听说厂里就剩下最后一栋楼了,以后再盖的楼房就要以商品房的价格进行出售了,才鼓捣起让傅林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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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53.争取分房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其实傅林并不想要房,一是因为家底没多少存款,二是担心厂里效益不好,保不定哪天就垮了,想留点钱到时不行作本钱干点小生意。可于小兰坚持要他要房,说现在再不要房,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并向傅林承诺说买房的钱由她想办法去借。傅林这才勉强答应。所以说,如果说房子已经分给别人了,他傅林也就不再多想了,可是,人家常副厂长却说这房子还轮不到他,就让他觉得自己在厂里和在领导的心目中没有一点的份量,咋让人一想就不免有些伤感。所以,他一上午干啥都觉得提不起劲来,往办公桌旁一坐就闷着不出声,别人给他说话他也是有气无力地哼上一声,便不想再吱声了。细想起来,他真是觉得自己活得很辛苦很可怜,就觉得那些当领导的个个都很虚伪很无情,干活需要你时就想起了你,有什么好事却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这样一想,给杜厂长写调研文章的劲头立即就减去了大半。
回到家里,他气得连饭都没好好吃,就躺在了床上。于小兰见他神色有些反常,就过来问他,“你咋了?”他说,“不咋。”然后就说,“房子都分出去了。”于小兰有些着急了,说,“你们机关不是都有房子了,哪还有人跟你争呢?”傅林没好气地说,“新调来的陈科长的那套房子是厂里法定的,还有一套也已经名花有主了。”于小兰不忿地说,“分房子不是按分数排队吗?怎么也成了厂里法定的了?”傅林不屑地说,“什么排队打分,那是对老百姓采取的办法。厂里那些领导和科长分房,哪个是按打分分配的?还不都是厂里领导一碰头一通气,就做出了决定。”于小兰说,“不管咋说,你也算是个副科级,也算是有级别的。”傅林说,“副科级算个屁,人家科长以上的领导才算得上是特权阶层呢。副科级虽说离正科长只差那半步,可是这半步的差距就等于隔着一个太平洋,一边是美国,一边是中国,你懂吗?人家美国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你就不行。”
于小兰还是不理解,说,“可你们厂是在中国,又不是在美国。”傅林有些不耐烦了,说,“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差别的。也就是说正科级和副科级之间也是有差别的。如果我也是正科级,早就住上干部楼了,自己交一万,厂里补贴一万,多好!我干嘛要急死急活地要这五万元一套的楼房?”
接着,傅林又用责怪的口气说,“前两次分房,楼层随咱挑,价钱也比这少一万元,你嫌贵,死活不肯要,现在房价涨了一万多,楼层也不好,你怎么又想着要了?我真是闹不清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神经?”于小兰强辩说,“谁长了前后眼了,能知道以后的屋子要按商品房出售?”傅林说,“谁也没有长前后眼,但人的眼光要能看得远一些才行。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说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以后什么东西都会走向商品化和市场化的,可你老是觉得自己很能,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
于小兰觉得自己理亏,也就没再好跟傅林打嘴仗,就嘱咐着傅林再做努力,一定要想办法把那套房子要过来。傅林只是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躺在床上,他越想心里越是有气,一时想不通,就朝着单位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肚子不好,正在医院里打吊针,下午不能去上班了。关梅用一副很不乐意的口气对他说,“不行,你得马上来单位,有件急事你得抓紧时间办。”傅林问,“啥事,这么急?”关梅说,“你来了就知道了。”说着,便把电话挂了。傅林没办法,就在家里磨蹭了一会,朝着单位走去。
一进到办公室,就见关梅手里拿着一张表格在批评小吴,“你以为你是在给自己填表?这样简单随便?半张纸不到,就算完事了?要是我把这表格拿着给厂长看,不要说杜厂长要对你的看法,就连我也要受批评。”小吴不悦地辩道,“填表不就是个形式,咋填不是一样地当劳模?过去给领导填表还不是填多填少都一样地当了劳模?你写得再多谁看嘛?”关梅说,“那好,这表你自己拿去让杜厂长看,他要是说行就行,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小吴当然不敢把这表格拿着给杜厂长看,就说,“这是你交给我干的活,又不是杜厂长交办的事,我干嘛要交给杜厂长?”接着,小吴就把皮包一拎,对关梅说,“我孩子正发烧呢,我要赶紧带他去医院。”傅林听着她们两人吵着,就知道这活马上就会分派给他来干了。
果然,关梅把小吴放走了,就把那份表格拿过来,十分客气地对傅林说,“本来你有病,我是不想让你来的,可是,小吴给杜厂长填张表格,却填成了这种样子。这表格要是让杜厂长看到了,不定会有多么不高兴。”傅林接过那张表格一看,不但字体有些了草,而且内容也极为简单,特别是“个人事迹”一栏里的空白是整整两页张,可小吴却连半页纸都没写满。傅林曾经为评选劳模的会议做过记录,知道为了这种名额,领导之间互不相让,闹得怨气很大。可见领导也是把先进和劳模之类的荣誉看得很重。可是你要是对他们的这种事不重视,那么,他们会对你怎么想呢?所以,傅林就说,“这样填写肯定不行,毕竟劳模不同于一般的先进。”关梅说,“就是,要不,我会把你叫来。”傅林知道这活已经派给他了,就说,“还有没有多余的表格?”关梅说,“没有了,就这一份。你说咋办?”傅林干这种事干得多了,自然有办法,就对关梅说,“这样吧,你帮我个忙,让杜厂长给常副厂长说说,看能不能把那套剩下的房子分给我。这事你就不用管了,让我来处理。保管让你和杜厂长满意。”
关梅不解地说,“去年分房子,机会那么好,你怎么不要呢?”傅林说,“钥匙都拿到手里了,可是小兰觉得手上当时没有那么多的钱,就没要。现在她听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就着急了。”关梅埋怨着说,“这种事你怎么不拿主意,老是让她当家?”傅林说,“她那人什么都想把持住,你说我能说话算数吗?”关梅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说,“好,我这就给杜厂长去说,不过,我肯定把话给杜厂长说到,至于事情能不能成,那就不能怪我了。”傅林忙感激说,“那就感激不尽了,回来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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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婚姻危机 54.借钱买房
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关梅走后,傅林就进到了打字室,开始编写杜厂长的模范事迹。由于他常为厂里的劳模和先进写进事迹材料和人物通讯,所以,干起这种事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但这又和写先进材料和人物通讯有点区别。傅林每次写先进事迹材料和人物通讯都是要亲自进行采访,采访不但能让他获取大量的感人事迹,更重要的能让他怀有一种对所采访人物的激情和感动,只有这样,他的材料和通讯才能写得有血有肉,鲜活感人。但他不可能因此去采访杜厂长,即使采访杜厂长,他也不会激发起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激情与感动。这不只是他整天跟杜厂长在一起,早已没了激情,而是他觉得杜厂长根本就不配让他动笔去写,写这种人只能给社会和人们造成负面影响。
但是,眼下,这不仅是任务,而且,他还指望着杜厂长为他在常副厂长那里说句好话呢。如果杜厂长真能为他说句好话,常副厂长就不能不听。所以,他必须下功夫把杜厂长的个人事迹写得好一些。可是,在他的心目和印象中,杜厂长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人信服的优点和政绩,要是用事实求是的态度去写,不要说写上两页纸,就是连半页纸也写不满。所以,他只能瞎编胡写,把别人的感人事迹和优良品质张冠李戴地写在杜厂长的身上。就这样,在下班之前,他就把杜厂长的表格填写好了。为了把表格填写规范整洁,严肃规整,他甚至把原来的表格重新地在电脑里制作了一遍,并把所有的内容全部都填好,然后打印出来。所以,使得整个表格就跟印刷出来的一模一样。
把整个表格打印好后,傅林就在机关门前碰见了正好下班回家的杜厂长。为了在厂长面前表现一下,傅林就把刚打印好的表格递给杜厂长看。本来,他以为厂长只会随便地看上一眼,就算完事了,没想到杜厂长却不耐其烦地从皮包里拿出了老花镜戴上,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看完后,就亲切地拍了拍傅林的肩膀说,“不错,不错,让你辛苦了。”傅林说了声,“不算啥。”然后就提起了房子的事。杜厂长马上就说,“关科长给我说过了。像你这样的人现在还没有住上新房,实在是种遗憾。我这两天就去跟常副厂长说说。”傅林一听这话,心里自然是非常感动,就说,“那就太感谢杜厂长了。”
回到家里,傅林免不了要把下午的事给于小兰叙述了一遍。于是,于小兰便满怀信心地开始计划起借款的事。晚上,不等傅林坐下来跟着录音机练习听力,于小兰就进到了卧室,把门一关,开始跟他协商起筹款的事情。因为家里的钱都是于小兰掌管的,而且,从未向傅林公布过家里的储蓄,所以,傅林对家里到底有多少钱一概不知,就朝于小兰问,“现在家里到底有多少钱?”于小兰犹豫半天才说,“只有一万多一点。”傅林一听,马上就显出了不高兴,说,“你咋弄的?这些年来,我每月都是把工资一分不少地交给你,我自己零用的钱都是靠写稿换来的稿酬。弄了这些年,我还以为你至少存上个三四万了,没想到你才只存了一万多。你是咋计划安排的?”于小兰解释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有病,再加上住院动手术,哪还有什么钱?”傅林说,“你住院动手术用的都是我的稿费和从你们单位借来的钱,哪花过你的一分钱?”
于小兰也有些不悦了,说,“你一月才只给我五百元钱,我这些年来身体不太好,班也上不全,每月也只能挣上个六七百元,两人合在一起才一千来元。这点钱除了供孩子上学,还要养家糊口,添置物品,交这费交那费的,还要看病,你自己算算看,这能剩下多少?你说让我拿啥往银行里存?”傅林知道家里省不下钱的主要原因是她老是看病花钱,不要说多,一个月要是去看上七八次病,就算每次一二百元,细算起来,她这些年来,至少把六七万葬送给了医院。但这话他又没法说,而且说了也没用。谁要他摊上了她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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