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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驸马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名府白衣
听完高阳的讲述,李丽质坐在书案前,轻咬绛唇,眸中焦虑之色转瞬即逝,“谢仲举被抓进察院了?舅父的主审、马周的副审……萧锐暴毙牢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李丽质变得和高阳一样,方寸大乱,之前她之所以摆出恨房俊入骨的模样,完全是为了在危难关头使出奇招,可没成想萧锐竟稀里糊涂的死在了刑部大牢之中,他这一死不但使得房遗爱陷入了绝境,就连李丽质早已想好的计划也被一同打乱了。
一番思忖过后,李丽质目光流盼,一把抓住高阳的手掌,低声道:“漱儿,你想不想救仁兄?”
高阳见李丽质果然心系房遗爱,一时间喜极而泣道:“想!只要能救得了俊儿哥,让漱儿做什么都行!”
“好!既然漱儿想就仁兄,就按照姐姐说得去向母后答对。”李丽质贴在高阳耳边喃喃几语,眉宇间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镇定。
高阳听过李丽质的嘱咐,面带不解的看着姐姐,好奇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要瞒着母后?还要漱儿去跟母后说,你……你恨俊儿哥入骨?”
“漱儿,你要知道,母后跟仁兄之前不过是存在着利益关系。而你跟我却是……却是心系仁兄的!”
说着,李丽质拭去妹妹脸颊上的泪痕,私语道:“这件事牵连甚广,加上舅父在旁挑拨,恐怕萧瑀会将萧锐的死算在仁兄头上。到时二罪加身,即使母后求情也是于事无补。”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438章 死因酷吏
第438章 死因酷吏
高阳听过李丽质的细细讲说,意识到各方势力对俊儿哥的态度后,这位小丫头经过深思熟虑,最终选择和李丽质站在了一起,毕竟她们二人全都爱着房遗爱,而房遗爱也是亦然。
马周回到察院后,却听闻了长孙无忌已经将谢仲举羁押在案的消息。
四处寻找主审大人,马周却只得到了一个“主审回府料理公务……”的消息。
马周得知长孙无忌曾对谢仲举动刑,从王有道那里套出这位谢女官的真实身份后,他更加认定了谢瑶环是长孙皇后心腹的猜测,一番思忖,马周径直来到察院大牢,虽然之前长孙无忌曾经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探监,但这句话儿对于身为副主审的马周显然没什么用处。
三言两语支走当差衙役后,马周打开单间牢房,推开房门,便看到了双手满是血渍、脸色惨白的谢仲举。
谢仲举坐在地上,眼见来人并非王有道,她自知此人十有八九便是奉命审理此案的官员,联想到那个行为不端、性格浮躁的登徒子后,谢仲举再次做好了受刑的准备。
心中打定主意,谢仲举缓缓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愿再去看马周一眼。
马周捋髯看向谢仲举,见她受刑上的不轻,不由眉头攒簇,联想到谢仲举对外的身份是何足道的书童后,这位副主审随即便猜到了长孙无忌严刑逼供的所作所为。
“谢瑶环?”对着沉默不语的谢仲举下了一剂猛药后,马周将身站在门后,循循善诱的与谢仲举交谈了起来。
一番交谈过后,谢仲举见马周手段过人,竟能凭着一张画影图形从王有道口中套出话儿来,不由对这位监察御史抬眼高看了三分。
话虽然不时交流,但对于房俊的化名身份,谢仲举始终守口如瓶,凡事谈到有关“何足道……”的事情上,她往往一笔带过,更多的却是沉默倾听马周的讲述。
半晌过后,马周见这位谢女官口风十分严密,碍于她是长孙皇后心腹一事,也不便像长孙无忌那样动刑审问,在亲自帮谢仲举换了一间规格较高门扇完全封闭的牢房后,又差人取来热水、金疮药、干净衣衫,并嘱咐差人不能动粗后,这才满怀心事的走出察院牢房,去到仵作那里询问有关萧锐的死因去了。
长孙府中,长孙无忌坐在书房的书案前,眼看着摞成小山一般的公文,一心心只想着从谢仲举那里撬出话来的他,哪里还有心思批阅属下送来的文书。
“一个个都是吃粮不当差的饭桶吗?这么些个公文全都要让我过目,尚书省又不单单我一个仆射!去找房玄龄、杜如晦啊!两个老东西身子骨硬朗得很!”
饶是嘴上嘀咕着,长孙无忌却没有停下批阅公文,在看到尤俊达送来准备呈给唐太宗观看的武举名次后,长孙无忌眉头瞬间皱成了川字。
“我家冲儿才得了第三,第一竟然是房俊那个废物,倒要看看柴绍给他们二人的评语都写的是什么!”
展开公函,房俊、程处弼、长孙冲三人签下的生死文书案底随即浮现在了长孙无忌眼帘之中。
“生死文书!怪不得房俊敢对冲儿下死手……”
长孙无忌话说一半,在反倒房遗爱所签下的那张生死文书后,一双眸子不由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视线随即落在了用瘦金体拟就的“房遗爱……”三个大字之上。
长孙无忌盯着用瘦金体拟就的“房遗爱……”三字看了良久,见笔迹行文炉火纯青,先是一怔,后眸中忽的迸发出了一道异样的神采。
“管家!去把之前吏部左侍郎送来的,何足道亲笔所写的陋室铭找出来!”
命管家找来“何足道……”的真迹后,长孙无忌一手拿着生死文书、一手拿着装裱好的《陋室铭》,眯着眼睛仔细两厢对照了起来。
沉吟半晌后,长孙无忌嘴角泛起一丝狡黠,喃喃道:“房俊和何足道的笔迹竟然一模一样!”
一番思忖过后,长孙无忌收好生死文书和陋室铭,原原本本的将武举名次、案底用黄蜡封号,差官人送进了大明宫中。
长孙无忌起身眼望窗外,疑惑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联想到房俊很可能就是何足道一事,这位国舅爷的眸中满是得意之色,“房俊你和何足道并非一人便罢,若是一人!管教房、秦二家断送你手!”
正当长孙无忌暗自得意时,察院中的差人敲开房门,拱手道:“丞相,马御史请您去察院一趟,说是仵作已经找到了萧锐的死因。”
得知萧锐的死因被查明,长孙无忌眸中升起一丝诡谲,“好啊!双管齐下,管教房俊或是何足道有死无生!”
长孙无忌来到察院仵作房,刚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一旁低头喝茶的马周。
“马大人,仵作怎样说?萧锐到底是因何而死?”
语调满是期待的向马周询问,可马周用来答复长孙无忌的却是一盆当头凉水。
马周放下手中茶盏,怀揣心事的抚了抚颌下长须,低声道:“仵作验过尸了,萧锐是死于鼠疫。”
倒不是马周对萧锐的死因失望,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谢瑶环的身份之上,一想到这位女扮男装的谢书童是长孙皇后的心腹,身为监察御史的马周莫名感到一丝焦虑,他隐约意识到萧锐暴毙一案,可能会牵扯到东宫国母,或是秦琼,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绝对不是单从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长孙无忌得知萧锐的死因,满怀期待的心绪不由十分失落,“鼠疫?他被老鼠咬了?仵作在哪儿?!”
唤来仵作后,长孙无忌抱着一丝侥幸,冷面问道:“本官问你,萧锐的确是死于鼠疫?”
“回主审大人的话,萧驸马的确死于鼠疫引发的血热病,只不过……”仵作话说一半欲言又止,可急坏了坐在一旁的长孙无忌。
“只不过什么!快说!”
“只不过萧驸马被押进大牢还不到三天,依照往常死于鼠疫的死者来看,他的发病时间要提前了许多。”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439章 风雨欲来(1)
第439章 风雨欲来(1)
“而且萧驸马在大牢中有专人看管,狱卒、牢头的供词中,也没有提到萧驸马曾说过他又高烧的症状,想这鼠疫血热病初发时高烧不退……”
长孙无忌从仵作口中找到突破口后,随即扬手打断了仵作的话儿,“照你这么说,萧锐的死有些蹊跷?”
仵作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但却也知道此案牵扯到皇亲贵族,说起话来自然慎之又慎,“萧驸马死于鼠疫千真万确,只是发病太过突然且无有前兆,这一点却是有些蹊跷。”
仵作这一番模棱两可的话儿,对于存心要找出弊病的长孙无忌却是够了,“好了,你去行房那里画押签字,这件事辛苦你了,本官这里有十两黄金,你拿着喝酒去吧!”
长孙无忌从腰间掏出一锭马蹄金,伸手放在桌案上后,对马周说:“马大人,咱们还是去后堂商议此事吧。”
说完,长孙无忌快步走出仵作房,出身贵族的他有些洁癖,一刻也不想在那停放死尸、满是异臭的地方多待。
二人先后来到后堂,坐在正副坐上,先是捧茶品茗,沉默了半晌,各怀心事的二人也没有半句交流。
最终还是马周率先打破僵局,神色有些迟疑的问道:“丞相将谢仲举抓进察院了?”
“谢仲举?哦,马大人说的就是何足道的伴读书童吧?”放下茶盏,长孙无忌悠悠道:“不错,那个小书童骨头硬的很,拶子、夹棍我全都用上了,可他还是死不松口。”
马周之前见过受刑之后的谢仲举的惨状,有心向长孙无忌说明谢仲举的真实身份,却又害怕这位与“何足道……”素有冤仇的国舅爷借机生事,一番思忖之后,还是将此事藏在了心底。
长孙无忌见马周面带迟疑,半晌也没回应的意思,继续说道:“明天本官便让萧锐暴毙当晚,在牢房当值的禁军前来认人,只要板上钉钉,大刑之下谅他难逃公道!”
“实不相瞒,下官之前也曾去牢中提见过谢仲举,他与画像之人却是十分相似。”马周思忖利弊,奉圣命审理萧锐一案的他,出于秉公执法的态度,还是说出了一个最为关键,同样也是长孙无忌最为在意却暂时忘记的细节,“根据禁军们的口供,萧锐暴毙那晚是有两个人乔装扮做内侍臣进到大牢,眼下只有谢仲举一人归案,另外一人却是不曾找到。”
长孙无忌之前一心在思考房俊和“何足道……”之间的联系,忽的被马周一提醒,不由暗叫一声苍天开眼,“另外一人?眼下圣上因萧锐暴毙一案震怒万分,不如咱们现在就提审谢仲举,真凭实据摆在他面前,哪里还怕他狡辩!”
“这个……”略微犹豫后,马周想到唐太宗之前下达口谕时的态度,这才点头应声,“好,下官这就吩咐衙役升堂,去监牢提调谢仲举上堂。”
谢仲举被衙役架着来到大堂,抬眼见长孙无忌、马周二人顶冠束带坐在堂上,自知他们二人一心要自己说出同谋之人的谢仲举,再次强咬牙关,甚至做好了重刑下骨肉尽残的心理准备。
一声惊堂木响彻察院大堂,长孙无忌所在正位上,眼望面容憔悴的谢仲举,冷声道:“谢仲举,眼下已被画影图形缉拿归案,莫不是还想狡辩不成?说出你的同谋之人,本官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见长孙无忌就来威逼自己说出“何足道……”乃是同谋之人,谢仲举冷哼一声,哪里肯遂了他的心意。
长孙无忌见谢仲举再次低头不语,想要动刑,却想起之前这位小书童宁死不屈的架势,自知再动用拶子、夹棍也是于事无补的他,不由犯起了难。
长孙无忌长年在尚书省行走,批阅公文他是一把好手,但若论上堂审问却还是新媳妇上轿--头一遭。
就在长孙无忌为此事暗暗发愁时,从旁闪出了一个行房胥吏,撩袍走到长孙无忌身旁,在他耳畔只是喃喃几语,便说得这位国舅爷眉开眼笑,对着他连连点头夸赞。
马周坐在副座上,看着一副献媚表情的胥吏,不由眉头微皱,这位胥吏他也认识,此人叫做蔡少炳,是察院中的一名刀笔小吏,虽然文采不怎么样,但折磨人的花招却是出了奇的多,两年前刘文静的两个儿子意图造反,就是他大刑之下给画得供。
长孙无忌受到蔡少炳的提醒,冷笑几声后,猛地一拍惊堂木,道:“来啊!叫他尝尝……”
话说一半,只顾着高兴的长孙无忌竟忘了之前蔡少炳所说的言语,一番思想无果后,索性对蔡少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引导衙役们对谢仲举动刑。
蔡少炳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颇有几分为虎作伥的架势,伸手指着谢仲举道:“来啊,去拿重枷来!把玉女登梯、仙人献果、凤凰展翅、猿猴戴冠全都使出来,一个一个叫他尝尝滋味!”
听到蔡少炳所说的四样酷刑,马周脸色大变,与这位酷吏共事数年的他,自然知道这四种刑罚的厉害,看向谢仲举眸中除去忧虑之外还夹杂着几分同情,在他看来谢仲举一介女流是绝不可能在这四样大刑下全身而退的,到时她受刑不过很可能会说出同谋之人,而直到此时马周也暗自认定,“何足道……”已经探亲返乡,昨夜去到大牢夜探萧锐的另外一人,很有可能正是他这位意气相投的少年小友!
等到衙役拿来重枷,四名衙役一齐向前,七手八脚的将重枷待在谢仲举脖颈之上,接着从外面搬来一尺见方的青石砖,一个个目光如狼似虎,看向谢仲举更是凶相毕露。
两名衙役将水火棍顶在谢仲举重枷之下,因为长度的原因,水火棍并没有直接触碰到重枷,二者之间还存有一个两指宽的缝隙。
另外两名衙役将青石砖堆放在重枷之上,随着石砖不断累积,谢仲举承受肩颈处承受的重量愈来愈大,想要低头却被身下的两条水火棍死死顶住,无奈之下只得牙咬强撑,额头上登时浮出了一层密布的汗珠。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440章 风雨欲来(2)
第440章 风雨欲来(2)
虽然“仙人献果……”对身体造成的疼痛程度不及拶子或夹棍,但却胜在长时间持续的折磨下,就这样谢仲举一言不发闭口死扛,受到重力压迫的肩颈早已淤青一片,若不是重枷下有两条水火棍支撑,谢仲举恐怕虽是都有倒下的可能。
等到衙役将六块七八斤重的青石砖对方在谢仲举肩颈上的重枷上后,长孙无忌怒拍惊堂木,冷声道:“谢仲举,到底招不招?”
谢仲举强忍着受到压迫,肩颈处传来的剧痛感,目光只对长孙无忌,咬着银牙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来,“无有什么招的!”
蔡少炳见谢仲举咬牙死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长孙无忌面前表现的他,哪里肯就此轻易放过谢仲举,二目圆睁表情狰狞的对衙役道:“给我加砖!倒要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随着时间推移,谢仲举的重枷上被堆上了十块方砖,这些方砖一个个重达七八斤,再加上重枷的重量,此刻谢仲举一双肩颈所承受的压迫已经高达了上百斤。
若是换做一个成年大汉,这样的重刑尚且能够应付,但谢仲举一介女流,加上之前被夹棍夹伤了双膝,此刻承受着肩颈处的巨大压力,有两次腿根一软,可还没等她瘫倒在地,便被身下的水火棍给顶住了,接着两名凶神恶煞的衙役又让谢仲举站好身形,如此反复,谢仲举那一双本就有旧伤的腿骨,此刻早已变得不堪重负,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落得终身残废。
长孙无忌坐在公案前,捧盏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谢仲举受刑,眼见他两次险些倒地,自认时候已经差不多的了国舅爷,再次问道:“谢仲举,本官不来逼迫你,到底招不招?”
还没等谢仲举答话,长孙无忌再次补充道:“小兄弟,你年纪尚轻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搭上性命呢?只要你招出背后指使你戕害萧锐之人,本官做主免去你遭受的酷刑如何?”
马周眉头攒簇,眼望长孙无忌,暗想,“主审大人这一番话,分明就是示意谢仲举供出何足道是戕害萧锐的幕后主使,这岂不是假公济私、借机报仇吗!”
谢仲举遭受酷刑折磨,神智再次变得恍惚起来,听到长孙无忌这一番“循循善诱……”的话后,她随即被戳动凡心,登时便想起了那个行为轻浮、性格毛躁的登徒浪子。
“你若是看到我受刑的场面,会不会像当日怜惜襄城那般,为我伤心落泪?”
“可以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一个面瘫小太监,世俗也不允许你我在一起……”
谢仲举的无声呢喃,引得长孙无忌、马周、蔡少炳三人心绪激荡,侧耳听了半晌,却也没听到半个清楚的语调。
“你在说些什么?!”长孙无忌眉头攒簇,耐心被消耗大半的他,拍击惊堂木冷声道:“谢仲举!本官再问你一遍,到底有招无招?”
饱受酷刑折磨的谢仲举,这一次终于说出了长孙无忌梦寐以求的话儿,“我招就是了!”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朗笑一声,马周变脸变色,蔡少炳也对着国舅爷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吩咐衙役撤去谢仲举身上的重枷、青砖后,长孙无忌亲自走到谢仲举面前,问道:“谢仲举,你夜探天牢毒杀萧锐,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又是谁与你同谋?”
“若问同谋之人……”谢仲举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抬头看向长孙无忌,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谁!”
“谁!”
“谁!”
见谢仲举说到要紧处停下话音,长孙无忌、蔡少炳、马周三人怀揣着两样心思,全都走到谢仲举面前,面带急迫的询问了起来。
谢仲举伸出指节皮肉绽开的手掌,直指长孙无忌道:“若问同谋之人,有你在内!”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懊恼不已,冷哼一声,转身拂袖坐回到了公案之上,“呸!”
马周见谢仲举紧要牙关胡乱作答,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倒不是他有意偏袒“何足道……”,只是这事儿明摆着是长孙无忌要找仇家的麻烦,再加上之前在紫宸殿夜探政见,马周和“何足道……”交谈甚欢,于公于私这位监察御史才会产生与蓄意报复仇家的长孙无忌、有意巴结长孙无忌的蔡少炳,截然不同的心思。
长孙无忌看着遍体鳞伤的谢仲举,从未干活审讯查案差事的他,只觉一阵头大,转而对站在身旁的蔡少炳道:“不动大刑谅尔不招,蔡少炳!你去监刑!”
“是。”蔡少炳恭恭敬敬的应过长孙无忌后,面对谢仲举却是一副天差地别的神情,“来啊!把烙铁给我烧红了,皮鞭浸上盐水,倒要看他能嘴硬道几时!”
蔡少炳话音落下,还没等衙役们赶去取刑具,马周手中全程未响的惊堂木终于发出了一声宛若惊雷般的拍击声。
“慢着!”
马周此言一出,长孙无忌、蔡少炳,以及一众衙役全都吃了一惊,一个个看向这位监察御史,任谁都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萧锐已经确定是沾染鼠疫而死,谢仲举虽然夜探大牢,但在他们出来后禁军也曾探查过萧锐的状况,眼下无凭无据怎能连番用刑?!”
马周目光只对蔡少炳,心中更是厌恶极了这个趋炎附势,以折磨他人来换取自身荣华富贵的狡诈小人。
长孙无忌不曾想到马周会“包庇……”谢仲举,眼见即将抓到“何足道……”弊病的他,怒极之下伸手指向马周,道:“马御史你!”
“长孙丞相,本官奉命协助丞相审理萧锐暴毙一案,虽然此事尚有疑点,但眼下对谢仲举连番动用大型却是不合律法的!”
蔡少炳见讨好长孙无忌的机会落空,不觉恼羞成怒,对马周冷声嚷道:“你不过是一个副主审而已,有什么资格……”
蔡少炳话说一半,便被马周一双愠怒的眸子瞪了回来,“一个小小的胥吏竟敢在察院大堂上指手画脚,来啊!把这个扰乱公堂、藐视上官的狂徒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史上最强驸马爷 第441章 高阳的妙招儿
第441章 高阳的妙招儿
马周虽然是此案的副主审,但他在察院颇有威望,加上他的官职乃是监察百官的监察御史,此言一出,见蔡少炳确有纰漏,长孙无忌到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衙役将蔡少炳拖出大堂,去到堂外受刑去了。
“长孙丞相,还是先将谢仲举暂时收监,待等明早启奏圣上再做定夺吧。”
“好,就依马御史所言。”长孙无忌表面应下马周后,眼见从谢仲举身上找出“何足道……”弊病的法儿行不通,转而便想到了那个更为直观的法子,房遗爱和“何足道……”的笔迹。
紫宸殿中,李世民被萧锐暴毙搞得头痛不已,正趴在龙书案上打盹,突然被一阵殿门推开的声音吵得惊醒了过来。
“白简!你这老混球,进殿为什么不通秉?”揉了揉惺忪睡眼,李世民这才发现,来人并非是白简,而是之前被他派到恒州常山郡查探“何足道……”底细的羽林军都尉。
“回来了?何足道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启禀万岁,八百里加急赶到常山郡,在郡中明察暗访了七天的时间,却……”
“却什么!从实说来!”
“却没有查到有关何足道的半点事迹,就连常山郡府衙的人口名册中,都不曾有何足道的名字。”
“末将起初还以为是人口名册有了纰漏,或是何足道为人太过低调,便带着衙役去到郡下乡镇一番走访,却查无何足道此人!”
“什么!查无此人!”李世民脸色阴沉,联想到马周上奏,萧锐临死当晚有人曾冒名进入过大牢探监,其中一人乃是何足道的伴读书童,另外一人身份不明的事情,顿时龙颜大怒,伸手拍击桌案,低沉发怒道:“何足道!何足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隐瞒故乡籍贯!萧锐之死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真真枉费了朕对你的一番期望!”
得知“何足道……”虚报籍贯,李世民心头闪过了一点怀疑,“既然故乡乃是虚报,岂不是说何足道一直留在长安?”
怀疑一经产生,便犹如滔天洪水一般,在李世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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