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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之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一笑
谁都有错,谁也不是无辜的清白人,lily的死他俩都有份。
夜色中,面对索菲明亮的目光,池震无法替自己辩护。他转过头,“我能干什么?查不到凶手,我替她死?进去吧,现过几个小时天又亮了。”
还不如醉死在酒精中,不要清醒,清醒只会让人痛苦。





原生之罪 8
朵拉和刘亚萍被杀一案总算破了,陆离才松一口气,埋头开始准备结案报告,却听到门外的喧哗声。
“让我进去!大门开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是池震的声音。大概醉了,有些大舌头。
“别逼我掏枪,看照片都知道你是池震!”郑世杰的火气不小。
“池经理,咱们回吧。”这大概是池震手下的小喽罗,试图拉走酒醉的池震。
陆离走出门外,刚好看到郑世杰掏出枪,而池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往这儿打,我池震想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除非是死了!”
他来干什么?陆离来不及多想,扬声道,“让他进来。”
“你抓错人了!”一进审讯室,池震肯定地说。他把钩衣针和毯子、还有李小姐的照片-这是在医疗档案里拿的,推到陆离面前。陆离拿起钩针,看着一侧的针尖和另一侧的细钩,
又拿起毯子,看过上面双子塔的画,对比上面的针眼,最后看了看孕妇的照片。
“你到底给谁办事?”
“lily。”
“谁?”
lily,24岁,一个马来的普通女孩。
她曾经在夜店工作,十七号被发现泡在海水中,具体哪天死的谁也不清楚。最后一次见客户,是十二号晚上,大浦地10号。那天晚上之后,没人再见过她。叫lily的电话,是所谓的李小姐打的;刘亚萍的毯子是李小姐送的,刘亚萍是负责李小姐产检的护士;而朵拉,大浦地10号的画,同样的死法,让她和lily、刘亚萍产生了关联。画家张志刚,承认他杀了三个女人,但不承认是用针扎死她们的。作案工具跟死因对不上,又因为严重的上消化道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董局发了很大的脾气,“一个星期给我抓了两个,又放了两个,包宇被你打得半死,张志刚才进去两小时,被陈同打掉半条命,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咱们开的是警局还是医院?你慢慢来,多抓几个,以后搞个槟城警局一日游,我们都配合你创收。”
“那两个是错判,以后不会了。”陆离抿紧嘴。
董局没有因为他的认错态度而歇火,“说说死者,死三个了,饭店后巷一个,海滨公路一个,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海里泡着的,还说是第二个死的,尸体哪来的?”
“线人提供的。”陆离仍然站得笔直。
“哪个线人?报告上连个名字都没有,动不动就说线人,陆队长线人这么多,三教九流都有,要不然你在地下开个警察局吧,跟咱们局对着干。”董局收了一点怒气,“不是我给你施压,是你要有工作方法,盯梢、查案、去死者家里,什么事都自己干,那你为什么要当队长?”他突然转向郑世杰,“你说是不是,鸡蛋仔?”而后者不知在何时摸出了一个鸡蛋仔,刚塞到嘴里,闻言含含糊糊地说,“是,董局。”
董局冷笑着说,“别叫我董局,你来当局长吧。我看你坐办公室的时候比我还多,电视剧都追完了吧?”
郑世杰说,“大浦地八百五十户人家,我都查过了。”董局问,“然后呢?”郑世杰咽下嘴里的鸡蛋仔,“然后没有人见过死者和凶手。”董局盯了他十几秒,“干得好!什么都没查着,倒是让八百五十户人家都知道大浦地杀了人,干得真好!”
董局这回是真怒,一个个挨着骂过去,温妙玲、物证科老高、法检科老石,谁也没拉下,最后又骂陆离,“陆队长你可以糊弄我,可我糊弄不了吉隆坡总局,再出第四个,总局直接派人接手,咱们就别查了,散了得了。”
陆离的脸还是绷得紧紧的,“死不了第四个,这个星期我肯定抓到凶手。”
几乎在陆离挨骂的同时,池震被“请”进了监狱。那天他在咖啡馆,阿辉和索菲过来说陈同要见他。不是池震不愿见陈同,只是见一次太麻烦,监狱不批准他的探视手续,想见一次就得犯点事进去。看守所待二十四小时,再转监狱,进去后也不是马上能见到陈同,起码还得再守两天,一出一进得四五天,时间不够用。
然而陈同想做的,不是池震可以说“不”能阻止的。他想跟池震面对面说话,已经把流程都做好。砸了一个场子,抢了店里十来万现金,打伤了伙计阿辉。阿辉当人证,报警说这些都是池震干的,人也是他打的。二十六小时后,池震出现在陈同面前。
池震解释给陈同他们听,“我真在医院守了一下午,她没出现。但真的,这几个女人不是那个画家杀的。”
陈同表情严峻,“你说来说去,就是在证明我们错了,我不该弄那个画家。”张志刚进去后,被放在7号房。7号房里原先住的犯人老王,曾经毒死过妻子娘家一家七口,为了替女儿出头主动要求替陈同弄那个画家。先叫张志刚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一百个蹲起,问是不是他杀的人,画家一口承认。既然确实杀过人,老王拿出一瓶可乐给画家喝。画家喝完,老王把瓶子一砸,让画家把玻璃碴吃了。
“真吃了?”池震问。
旁边有人替同哥答,“那画家可能吃完来的,胃口不太好,吃半瓶就开始吐血了。”
池震内心微微抖了下,明知道这帮人都是恶徒,但每次听到这些,仍然无法控制内心的惧意。不过,幸好他脸上丝毫未露,“然后呢?”
陈同沉声道,“然后你来了,告诉陆离他们抓错人了,我们也搞错人了。警察已经把凶手抓着了,被你说说又给放了。我就奇怪了,你一个摘牌的律师,在哪把你显着了。”
被陈同数落一顿,池震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一份画家审讯记录的复印件。
画家还是单身,婚姻状况连离异都不是,一直是单身。陆离盯着审讯记录的正本,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张志刚的签名,又拿出毯子和画,画上的日期、毯子上的日期在“7”上面都有一个小斜点,光看笔迹,应该是一个人。
温妙玲从外面进来,如释重负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签了。这笔治疗费付完,从今天开始再有什么病、再花什么钱,都跟咱们没关系。”她说的是免责声明,张志刚放弃追究责任。
陆离皱眉,“人刚醒过来,你就跟他签这个?”
温妙玲翻了个白眼,“要不怎么办?一天好几千,回头咱们真的得再找份工作养警察局了。”
陆离来不及跟她多讲,因为他发现免责声明上张志刚手写的日期,那个“7”也是带了一个斜点,跟其他数字对比,可以看出是一模一样。不管张志刚有没有杀三个女孩,刘亚萍家的毯子、朵拉家的画,绝对跟他有关系。
他拿起皮夹克,大步向外走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当赶到医院时,病床上是空的,只有一床被子。陆离转身去医生办公室,“张志刚什么时候出院的?”医生莫名其妙,“他没办出院手续啊?”陆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拿出手机给医生看池震的照片,“是不是这个人把他接走的?”医生辨认了一下,摇了摇头。
张志刚,跑了?
陆离冲出医院跳上车,飞快赶去画廊,远远就能看见画廊门口有人。他一眼认出,那是池震,拿着扳钳在凿画廊的大门。
当池震凿到第三下,一声枪响,左边整扇玻璃门在他面前一下子碎掉。巨大的声响,让周围的游客四散逃开。池震回过头,发现陆离的枪指着自己。
“你的人呢?”陆离问。
“我的人?”池震不明白。
“当不了律师,你这次玩得更大,帮人脱罪?杀一个,杀两个,再杀了第三个藏起来,等他落网的时候再把尸体搬出来。”陆离质问道。“别别,你听我说……”在枪口下,池震慌乱地解释。没等他说完,又一声枪响。




原生之罪 9
右边的玻璃门在池震身后碎掉,陆离收起枪,从他旁边踩着玻璃走进去。陆离在里面找了一会,推开一个柜子,果然后面是扇门。他一脚把门踹开,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向下的楼梯。池震跟了进去,狭窄的通道里一股味。他直觉是血腥味,但陆离没回答。池震打开手机的电筒,替陆离照亮楼梯,跟着他往下走。
到地下室,池震在墙上摸到一个开关,是灯的开关。灯一开,他俩看到墙壁上斑斑的血迹。池震吓了一跳,没想到画家在自己的地下室杀人。他自言自语,“我错了。”
陆离听到他的话语,看了看他,走到墙边查看血迹。池震却在看那个画板,第一张是未完成的画,下面还夹着几幅,往上翻一页,是朵拉的人像。陆离转过来,站在他身后看。池震再翻一页,是刘亚萍的人像,再翻是一个裸体的孕妇,左手抱胸,右手摸着肚子。
池震斩钉截铁,“就是她。”
所谓的李小姐。
陆离从地下室上去第一件事就是用对讲机通知同事,“刑侦局所有人,马上查到张志刚的车牌及车型,锁定他的位置,over。”池震还是跟在他后面,两人踩着玻璃往外走,谁知门口有人等着他们。
四个警察持枪对着门口,其中一个叫道,“不许动!有人反映你们开枪抢劫,把枪扔过来。”池震识相地举起双手,陆离也把枪掏出来扔在地上,等警察过来想铐住他俩时,对讲机传来温妙玲的回话,“车牌号是,pfk1231,volvo xc60,黑色suv,位置还在锁定中。over。”
陆离把手伸到怀里,立马被警察发现,“把手拿出来!”不过陆离拿的是自己的警官证,“刑侦大队队长陆离。”他没等警察的确认,让他们查他的车牌,直接上了车。池震迟疑了一下,但陆离吼道,“上车。”
池震刚上车,还没来得及绑好安全带,车就冲出去了。对讲机冒出温妙玲的声音,“张志刚的车在海滨公路往机场方向,半分钟后我再确认一次。over。”
陆离的车在高速上辗转腾挪,切线超车,一路追了上去。除了他之外,还有两辆警车从gs入口进来,遥遥跟上张志刚的黑色沃尔沃。警笛长鸣,但张志刚并没停车,反而加速从前方两辆车之间穿了出去。
眼看能够看到前方的黑色沃尔沃,g4口一下子涌上来很多车,陆离按着喇叭,但每条线都排满车,无论如何都腾不出一条车道。陆离只好拿出警笛灯放在车顶,拉响后用处也不大,毕竟前面的车也不能长翅膀飞走。
“要不我来开车,你下车去追。”池震建议道。
陆离看了他一眼,冷静下来,反正重重包围,张志刚也是插翅难飞。果然,过了拥堵处,他频频加速,开到跟黑色suv并排。池震打开车窗,盯着那边前排的有色车窗,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他紧握着扶手问陆离,“撞他还是怎么样?”如果换作他是陆离,会左拐撞击suv,这样两个逃犯完了,他也是半残,一箭双雕。
“跟到底吧。”陆离踩着油门,跟suv一直保持着平行,“你查了个女的,我查了个男的。你说咱们两个都对,还是都错了?”池震没直接回答,“你知道我们索菲说什么吗?她当时看完照片说,三个女人都挺漂亮,这事肯定跟男女有关。现在看起来,她一开始就是对的。”
黑色沃尔沃左拐下了高速,陆离猛踩刹车,在一片喇叭声音中强行倒车,从出口追了下去。四周有警车不断汇入,前排的沃尔沃左转右转,忽然在路边停了下来。陆离停在后面,拔枪下车,其他警察也纷纷停车,持枪对准那辆沃尔沃。
两侧的车门打开了,但人并没下来。
警察叫道,“放下武器,请马上下车。”随着喊声,张志刚举起双手下来了。警察继续喊道,“另一位嫌犯,请马上下车。”过了好半天,李小姐几乎是爬着从车上下来。她面色惨白,大腹便便,裤子上全是水迹。
这是临产了?池震和陆离不约而同抬头向上看,大厦顶楼写着“仁爱医院”。张志刚从病床上挣扎着逃离,是想把李小姐送走。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路上李小姐阵痛提前发作,他俩不得不放弃逃亡,选择到医院生下孩子。
一切水落石出。
现年44岁的张志刚家境富裕,背着多年女友李小姐和19岁的朵拉交往。李小姐发现后,要求和朵拉见面,张志刚甜言蜜语哄朵拉去见面,并且答应如果李小姐拿朵拉撒气,打一巴掌给一万,踢一脚给两万。
朵拉去后,李小姐果然对她拳打脚踢。朵拉躲闪,李小姐抽出毛衣针,扎在她脖子上。张志刚见状上前护着朵拉,反而激起李小姐怒气,用针扎死了朵拉,又声称要用针自杀。看在她腹中胎儿的份上,张志刚妥协,和李小姐一起把朵拉的尸体扔在饭店后巷的泔水桶。事后张志刚说不会报警,但宁可娶小姐也不会娶李小姐,而他以前曾说过等李小姐生下孩子就结婚。
张志刚以前叫过lily,李小姐打电话去会所,和lily见面后谎称是替老板叫的,把她骗到画廊。张志刚怕李小姐把朵拉的事情抖出去,两人联手在地下室杀死lily,然后抛尸海边。
李小姐杀死朵拉和lily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一直和张志刚有婚外情的刘亚萍骗到画廊,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她。张志刚事先不知情,等知道后只得帮忙处理尸体,把刘亚萍放在车后座,抛尸高速公路。
等到刘亚萍死后,张志刚精神差不多崩溃了。他不敢想象女友是如此可怕的人,但因为她怀着自己的孩子又不能不顾她。被陆离逮捕后,他一口认下罪名,本想如此了事。偏偏池震提供证据,眼看李小姐要接受法律惩罚,张志刚铤而走险,试图抢在警察抓到她之前把人送走。高速公路追逐中,李小姐羊水破了,只能回去生产。
医院里,警察和护士忙作一团,把李小姐送入产房。
陆离和池震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他俩背对着走廊和人群。
“跟我回局里录口供。”
“用不着吧?我算什么,证人、凶手,还是被害者?”池震笑了起来。
陆离看着他,吐出两个字,“线人。”
“你可真瞧得起你自己。”
池震转身要走,谁知陆离掏出手铐,铐住了他的单手,把他带上车。
“我多少也干过律师,身为警察这么干,当我是法盲?挟持证人违反第十七条第五项法律,尤其造成我手臂软组织损失,我下个月欧洲半月游的费用就让你们局里出了。”池震一只手被铐在车门把手上,嘴却没被封住,喋喋不休地说。
陆离没理他,打开了电台。
电台dj语声轻松,“小糯过两天就要生孩子,这个月的黄昏时光都由阿浪来代班。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阿浪都是做清晨的节目,但是午后黄昏,行驶在公路上的司机朋友,更需要被唤醒……”对讲机发出声音打破了这片轻松,“升旗山东北坡有人发现三袋碎尸,请刑侦局的人立即前往现场。”
陆离拿起对讲机,“收到,二十分钟后抵达现场。”他把车停靠在路边,打开池震的手铐,从池震的包里拿出警笛,“盗窃,妨碍公务,我违反哪项规定了?”刚才陆离下车围堵张志刚的时候,池震偷偷拿走警笛,想给他制造点麻烦,但没料到陆离不声不响,其实全看在眼里。
“下车!”陆离赶人。
池震反而不动了,“听完再走。”
陆离探过半个身,打开副驾驶车位的门,“下车。”




原生之罪 10
升旗山案发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带,两名警察在山脚负责劝阻游客上山。陆离蹲在塑料袋前,环顾现场。物证科老高站在旁边,叉着腰在等陆离翻看完碎尸好取证。郑世杰和温妙玲并排站在老高面前。法医老石蹲在陆离旁边一起翻看。
一个年青男人冲过警察的阻拦,蹿到陆离旁边,“你们这儿到底谁管事?人我早绑起来了,来了这么多警察,到现在半个多小时了。又是录口供,又是拍照,就是没人问我打劫的事。”
陆离看了看他,衣着简陋,外地口音,“你报的警?”
陆离刚才已经听接警的警察说过情况。报警的男子在atm机取款时遇到持刀打劫,被抢走一百块钱。该名男子所有财产只有两百元,因此紧追不舍,一路追到山上。劫匪被麻袋绊倒,被报警的男子逮住,绑在树上。警察到来发现有三袋碎尸,绊倒劫匪的是一条人腿。
此刻男子气乎乎地说,“我报警是说抓他。”说的时候他指了下那头被绑在树上的劫匪,“又不是说尸体,这尸体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可是持刀抢劫,这是他的刀。”陆离接过刀,发现刀刃都没开。他收起刀,掏钱包拿出二百块塞给对方,“先回去,抢劫的案子会有人通知你。”
见他打发走报案的,郑世杰问抢劫的怎么办。陆离看了一眼,“先绑一会再说。”下过雨,地上踩得都是脚印,“你记一下,这人是四十三码,人字纹,绑着的那个是华夫底,记得区分脚印。”
碎尸被发现的地方是升旗山东北坡,一侧是石板台阶,另一边是土路,下雨天车开不进来。上山路有几百米,这些碎尸可能是扛上来的。陆离试了下份量,一袋得有五十斤。他拎的这袋有条手臂,手上有茧,但脂肪层挺厚,皮肤不错,像农家苦出身,但应该有二十年不干农活。年纪和死亡时间得把三袋碎尸拼齐了才知道。
陆离用自己的手掌比了下这条手臂,又去提另两个麻袋,觉得份量不对,“还少一个。”
“上过秤了,已经一百六十多斤。”温妙玲说。
“不止,二百到二百一之间,一米七五左右,先去找第四个麻袋。”二百多斤,不是扛上来的。陆离低头一边走一边找,发现两道车辙,往前是踩花了的脚印,脚印中有一个马蹄印,再走就是草地了。“是马车,车停在这儿抛尸,马在这里吃的草。”
他叫来两个警察,让他们沿着车辙往下找。这时法医老石已在在看另一袋碎尸,凶手应该是男性,扒了死者衣服砍的,刀口直接碰到皮肤,没有衣物纤维。分尸的工具应该不是斧头,否则会有骨头碎渣;软组织切口没有波浪纹,所以也不是锯子。
老石拿了一块给陆离看,“肌肉断裂整齐,创口刀痕是鱼尾状,骨头是线状砍痕,是一个人分尸。但怎么用了两种工具?”
陆离抬头看了看周围,再往上走一段路就是一片椰林,椰农的小院散布其间,也不多,几十户的样子。他找了一户,发现从院子里能看到警戒线围起来的案发现场。
院里没有人,陆离找到两把椰农用的刀,一把是绑在竹竿上钩椰子下来的,另一把是开椰子用的。老石对比了一下,符合尸体切痕。那边郑世杰和温妙玲没找到第四袋,但肯定有,因为那三袋里没有头骨,胯部也不在。陆离让他们把袋子腾出来,两个给物证科,一个拿着去问下是谁家的。
大部队要撤的时候,温妙玲问那个绑在树上的劫匪怎么办。陆离这才想起来,走过去把人松了绑,“持刀抢劫是重罪,你清楚吧?”
“我知道,我实在是……”
陆离打断对方的话,“我没兴趣听你为什么抢劫,生活怎么难。我挺好奇,你抢个二百块,干吗还人一百?”
“我怕他也去抢别人的,年纪又不大,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捅死个人,就是七八年的牢。”劫匪一边说一边跺脚,“我能先上个厕所吗?”
陆离点点头,“远点去上,那边有女孩。”劫匪没听明白意思,犹豫着问,“那去哪里。”
“我是说,你往林子里去,别让我们看见你,明白吗?”陆离无奈,只能把话再挑明些,总算对方没笨到家,撒腿跑了。
“los养鸡场禽流感,槟威大桥坍塌,画眉台风登陆,这么多坏消息,阿浪总算可以给你们分享一个好消息,升旗山东北坡终于解除封锁了,附近的听众朋友可以在晚饭后登山散步,警方还没有找到第四袋尸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进林子里帮忙寻找。据警方分析,第四袋包含着头部、胯部、内脏以及衣物。好了,阿浪开玩笑的,建议听众朋友们最近先不要前往升旗山,被害者身份还没有调查清楚,这可能是这一周最坏的消息了……”池震把车停在路边,打开电台,从音乐到养生换了几个频道,又听到了阿浪的节目。
烈日下等了一会,监狱门口阿亮出来了,一脸轻松坐到副驾驶位上,“还以为囚服会送给我,没想到回收给后面的犯人用。我今天早上用它擦了桌子、地板,把马桶也擦了一遍,也不知道接下来谁穿我的。”
池震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醒他,“你应该想想你穿的是谁剩下来的。”阿亮的表情顿时僵住,“怪不得腿上是黄的,我还以为咖啡洒上面了。”
就在这两天,陈同名下的生意全面遭到打击。义兴街的贷款公司被区分局给查封,说三号天盛金行被洗劫的钱就在店里,警察把贷款公司的员工全赶了出来。咖啡馆又被抓到了毒品贩子,警察还在马桶蓄水缸里找到一小袋白粉。虽说客人的行为咖啡馆没法预知,但也得停业整顿两个月。
池震准备了两百万给区分局的车队长,只求不要再找麻烦。谁知车队长这回不收钱,说封店的是他上头的人,他也做不了主。
到底得罪了谁?池震让阿亮进去跟陈同通气。阿亮说,“同哥打了一晚上的电话,每个人都问一遍,大家都很好,没惹任何人。同哥说让你好好想想,你惹到谁了。”
不用池震想太久,答案就揭晓了。当天晚上,夜总会正热火朝天的时候,警察来了。dj很机灵,见客人们停下舞步打量进来的警察,立马喊了一声,“制服派对,制服秀时间。”这时带队的警长上了台,掏出枪,冲棚顶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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