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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再爱我一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之羽
穆子苏看够了他一脸纠结的模样,开口道:“你这么担心沈师叔,还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吧。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估计也不用我来说,”卓君尘默然,他虽然只是粗粗查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伤,却也知道这伤算得上是惨不忍睹,“正好你醒了,省得我背你去洗药浴。”
卓君尘皱眉道:“不能先让我去看一眼师尊吗?”
穆子苏有些无奈道:“你身上的伤若是不好好医治,日后能不能继续修炼都是未知。所以你还是老实听我的好。况且你这遍体鳞伤的模样,你就不怕沈师叔看到了难过?”
穆子苏的这一问将卓君尘问住了,而后没有半点反抗得跟着穆子苏去了澡堂。
澡堂里有一个巨大的木桶,被穆子苏装在了一个炉子上,木桶里漆黑的药汁被烧得泛着白沫。
“你等着,我把这些晾凉的药汁倒进去,你进去能凉快点儿。”穆子苏边说,手脚边麻利地动作着,他是想治好卓君尘的伤,可不是想把这发小烫熟了。
伸手试了试温度,穆子苏还没来得及说有点儿烫,便看到卓君尘跨了进去。
穆子苏:“你是不是想吃白切肉?”
卓君尘面无表情地问他:“要泡多久?”
穆子苏揉了揉额头:“要看效果如何了,先泡上一个时辰看看吧。”
卓君尘点点头:“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必管我。”
穆子苏:“……”真是不想管他!
心里是这么想着,穆子苏还是断断续续来了几次,给卓君尘添了几次药汁。看着卓君尘一边浸着药浴一边修炼的模样,穆子苏不禁琢磨着,要不要给卓君尘身上划几刀,入味得快些。
见不到师尊,卓君尘一开始还有些焦躁,只是被穆子苏领着连泡了七日的药浴之后,卓君尘彻底没了脾气。他身上的伤口确实严重,泡了七日也只是叫身上的外伤都收了口,体内经脉上还残存着许多细小的创口,每每运功便有种针扎似的疼痛。
卓君尘*地自药浴桶中站起来,身上白色的亵衣被药汁泡成了棕黑色,卓君尘疑心,在桶里泡了这么多天的自己,是不是连骨头里也都黑了一圈。
取了早备在一旁的清水洗净身上的药渣子,换上干净的衣物,卓君尘等着穆子苏过来替他诊脉。谁知穆子苏没等来,多日未见的杜衡却是不知怎么转到了澡堂来。
“杜师伯。”卓君尘同杜衡规规矩矩行礼,心中不免有些雀跃。不论他怎么追问穆子苏师尊的近况,穆子苏都只是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今日见到杜衡,应该没有比杜师伯更清楚师尊状况的了。
杜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替他探了探脉,扬眉道:“你倒是好得快,果然听话的就是比较好治些。”
这句话听得卓君尘心中一跳,小心问道:“师伯,听子苏说,师尊现在在闭关,他的状况如何了?”
杜衡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道:“别提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还闹小孩子脾气。躲在厢房里不肯见人,难不成还要我求着他给他看伤?闭关是说给外人听免得他丢了一张老脸,有病不医真是惯得他!”那日杜衡接了传讯,带着一帮人把师徒二人接回来。沈寒枫将卓君尘和血枝白玉花丢给杜衡之后,便住进了灵药峰的厢房,任他怎么找,就是不见他。
卓君尘颇为惊讶,自他有记忆以来,杜衡算是沈寒枫难得信任的人,师尊也从未有过讳疾忌医的举动。脑海中又出现师尊那白衣白发的模样,卓君尘一阵头疼,弄不明白这只是他昏迷时做的一个梦,还是真的见到过那样的场景。
杜衡见卓君尘一脸的神色变幻,撇了撇嘴道:“既然你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便跟我去找你师尊一趟。看看这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沈仙君,是不是连你这个宝贝徒弟的面子也不给。”
卓君尘略显尴尬地咳嗽一声,心中却颇为欣喜,惦念多日,总算是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见见师尊。只是照着杜师伯所说,师尊连他都不见,那师尊愿不愿意见自己,卓君尘有些拿不准。
卓君尘的厢房被安排在碧草堂中,穆子苏为了方便照顾他,特地选了自己的隔壁间。沈寒枫住的地方,却是独立于碧草堂外的一处别居。此处是杜衡独享的清静处,没他准许,闲杂人都不得进入。
卓君尘虽然时常来灵药峰,却并未来过杜衡的“别月居”。别居的大小同他们霜天峰的那座宅邸差不多,入门瞧不见路,只有一大片荷花池。层层叠叠的荷叶铺满整个池子,分明还不到荷花盛开的季节,池子里却有大朵大朵的粉花亭亭玉立。
“师伯,咱们怎么过去?”卓君尘问道。池子对面便是正厅大堂,只是这一池荷花好看是好看,怎么都不觉得是能蹚过去的模样。
杜衡看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便往前走,皂靴踩在看起来盈盈脆弱的荷叶上,卓君尘忍不住别开眼。虽然心知师伯肯定不会掉下去,他却忍不住担心荷叶会折断。
杜衡看见他的反应,随手摘了个莲蓬往师侄脑袋上砸:“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跟我过来。”
卓君尘接住莲蓬,见杜衡稳稳地踩在荷叶上,便连忙跟了上去。踩在荷叶上的感觉极为奇妙,脚底柔软,却能感觉到一股支撑之力,并不会有他之前所想的站立不稳的状况。
“此为落霞千瓣,乃是一种极为有灵性的花。不得主人认可之人便不能自此处通过,若是有宵小潜入这个院子,你闻到的这些香气便能成为最强的迷药。”杜衡随口解释,“连穆子苏我都没带他进来过,真是便宜了你们师徒两个。”
卓君尘闻言回过神,开口问道:“难道师伯的别居,从前只有师尊来过吗?”
杜衡走在前边,连头都未回地答道:“何止是只有你师尊来过,连这荷花都是你师尊送的。要是谁都可以来,我还能安稳睡觉么。”卓君尘头一次过这莲花池,须得杜衡引路到底。
看着面前浅紫背影,卓君尘不禁陷入深思之中。杜衡虽然修为并非最顶尖,却是整个神阙大陆上最为有名望的医者和炼丹师之一。灵丹仙药,没有修士会和这些保命治伤的好东西过不去。
卓君尘从小没少被托付在杜衡身边,是以只是觉得这位师伯医术高明。如今看来,杜衡举手投足间自带风骨,听穆子苏说,从前他师尊也是个风流人物,没少招惹仙门内外的女修士们。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杜师伯似乎只对他师尊青眼有加。
师尊确实说过不会给他找个师娘,却没说不会给他找个师爹。
卓君尘想着,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师父,再爱我一次! 第29章 重伤
杜衡把房门拍得震天响,扯着嗓门半点没有高等修士的矜傲模样:“沈寒枫!我将你徒弟也一并带来了,你果真连他都不想见上一面?”每次杜衡不高兴的时候,便会连名带姓地喊沈寒枫。
厢房里边没有动静。
杜衡的眉头皱得死紧,沈寒枫如此反常……他不禁生出几分不好的猜测,心中这才生出几分焦急来。只是身边还有卓君尘看着,杜衡也不能做得太出格,只得同卓君尘道:“你先回去……”
杜衡的话还未说完,厢房的门便忽然打开,带起的一片冷风,夹杂着丝丝寒意。杜衡与卓君尘二人俱是惊讶地转过头,杜衡讶于这满屋的风雪,卓君尘则是讶于师尊原本如墨的青丝,现在却成了压在肩上的白发。
沈寒枫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眉间果如卓君尘记得的那样,多了一个银白的印记,只是这印记玄妙,像极了某种图腾,却又看不分明。
杜衡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和愠怒。
沈寒枫朝他道:“等会再同你说。”他转头上下看了一眼卓君尘,见徒弟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全,眼中多了一丝安心,“身体如何?”
卓君尘的思绪有些混乱,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惶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每日都有子苏替我诊脉。”
沈寒枫点点头,神情冷淡道:“既然如此,便好好养病。好全了再回霜天峰。”
“是。”卓君尘应声,心中却觉得有哪处不妥,只是他现在心思不定,没有察觉到。
沈寒枫又道:“房中的伤药用完了。”
杜衡皱眉,差使卓君尘道:“你去碧草堂找穆子苏,他知道你师尊用的是什么伤药,不过穆子苏估摸着也忙得很,你别着急催他。”
卓君尘闷声应了,转身的脚步之中还带着几分仓促。杜衡见他心神不宁,此时却也多余的空闲关心这个师侄。他丝毫不见外地往沈寒枫的厢房里走,神色满是严峻。
“这些天你闭门不见,怎么现在还是这副模样?我都来不及问你,你们在泰云山上,到底遇上了什么东西,竟逼你釜底抽薪,用出这样的办法?”杜衡随手甩了一个禁制,叫二人的谈话不会被没走远的卓君尘听见,嘴里如连珠炮一般发问道。
沈寒枫不急不缓地关上房门,回身同杜衡道:“护井魔龙。”
杜衡的神色一僵,他们到泰云山上时,整个泰云山几乎都被沈寒枫的灵力冰封住。他心系这师徒二人的安危,更是无暇关注关注着冰天雪地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他却不曾想到,沈寒枫二人竟是遇上了护井魔龙。
护井魔龙的威力如何,他也略有耳闻,面对大乘期的凶兽,沈寒枫二人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
杜衡道:“你身上的伤恐怕不轻吧?这几日,你为何连我也不见?”
沈寒枫摇摇头,不是他不见杜衡,而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杜衡来过。自进屋那日起,沈寒枫便一直昏睡至今,卓君尘他们来前不久,沈寒枫才从昏迷之中醒来。而杜衡素来知道沈寒枫不喜被人打扰,之前在外边能察觉他落下的禁制,便不曾进屋来瞧瞧,只当是沈寒枫不想让别人瞧见他白发的模样。
“我只当你伤势不重,却不想你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杜衡倒也能理解沈寒枫几分。沈寒枫在外树敌不少,虽有仙门庇护,却难说会不会被趁火打劫。
“好在现下你也清醒了过来,伸手过来,我给你瞧瞧。”说着,杜衡撩了撩自己的衣袖,要给沈寒枫诊脉。沈寒枫伸着手,神色淡淡地看着杜衡。
杜衡一开始面含三分笑意,心中对沈寒枫的状况有了些许估摸,只是等他真的诊出来,神情却是惊怒不已。杜衡放开沈寒枫,抬手便去扯沈寒枫的衣襟,沈寒枫也没有丝毫反抗,等胸前的伤口一露出来,杜衡反倒半点恼怒的话也讲不出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杜衡才声音嘶哑地问道:“他早就知道,那里有神魔井。”沈寒枫不答话,理了理单衣坐到床榻上。
杜衡眼中闪过一丝悲戚,眼底恨意渐深:“他到底要逼你到什么地步?非得你死,他才肯罢休吗!”
沈寒枫抬了抬眼,眉目有些倦怠:“一把可有可无的剑,能伤敌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有一日,这把剑锋锐得能够伤到自己,或是锈钝不趁手了,自然是想办法销毁了最好。”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沈寒枫却有些气力不支的模样,半靠上床头。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杜衡忍不住问道。问完,杜衡便自嘲一笑,那人素来是最会把握时机的,能挑这个时候对沈寒枫下手,自然是吃准了沈寒枫无力反抗。坐收渔利的渔夫,又怎么会给刀俎上的鱼肉鱼死网破的机会。
杜衡好似想到了什么,讥讽道:“说起来你的宝贝徒弟也到了差不多的年纪,你死了正好一并收拾了卓君尘,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沈寒枫眼中闪过一丝利光,语气执着道:“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阿尘重蹈我的覆辙。”
杜衡看他一眼,眼中恨意渐散,又恢复了原本目空一切的模样。杜衡嗤笑道:“你想要保护好你的宝贝徒弟,还不如先考虑一下现在的自己。”他环视一周,这厢房之中的摆设仍是他熟悉的模样,只是都被一层寒冰覆盖,沈寒枫的伤势并非杜撰,如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如同一片行走的冰原。
杜衡微微叹气,撸开袖子,便随手在自己腕上划出一道血痕:“你现在的状况,我也没想好要怎么医治,不过先压下去免得你徒弟怀疑才是正经。”说着他伸手到沈寒枫面前。
卓君尘推门进去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杜衡半扶着坐在床榻上的沈寒枫,沈寒枫却微微弯腰,亲吻着杜衡的手腕。紫衫之上白发蜿蜒旖旎,卓君尘蓦然生出唐突之意。
听到房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杜衡拍了拍沈寒枫的后背。沈寒枫却是不急不缓地抬起头,看到徒弟失魂落魄的模样,沈寒枫皱了皱眉。
这幅神情落在卓君尘眼中,又成了另一个意思。方才他是担忧师尊的伤势,一时忘了敲门,师尊这副形容,莫不是嫌他打扰?
“师尊,我拿了药过来,着急了些。”卓君尘听见自己声音酸涩地解释道。
沈寒枫点点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十分疲倦的样子。杜衡见状收回手,扶着沈寒枫躺下:“你精神不济就好好休息,我先带你徒弟回去。”
沈寒枫累极,合上眼只同杜衡道:“你记得好好医治阿尘身上的伤。”杜衡自然明白。
被杜衡带着出了厢房,卓君尘看着杜衡合上门才道:“师伯,药不必留给师尊吗?”
杜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药膏,拿过来便揣入怀中道:“你师尊现在疲倦的很,这药留在我这里,等他醒了再替他上药。”
卓君尘抿了抿唇,他不过离开一会的工夫,师尊便睡下了。他方才分明看见,师尊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唇色却艳红明丽的很。加上被杜衡随意收起的药膏,卓君尘便忍不住觉得自己是被特地支开。
想起自己过荷花池时候的猜测,卓君尘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眼底也隐隐划过一丝红光。
察觉到突如其来的杀气,杜衡抬眼看向低着头的卓君尘。
“君尘?”杜衡皱眉,心中分外警惕,如今沈寒枫伤重,能进出这别月居的只有他和卓君尘。难说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人,对这灵力低微的师侄做些什么。
卓君尘猛然惊醒,看清杜衡眼中的忌惮,心中更是一凛:“方才子苏说他那边缺人手,我去帮帮他。”随便扯了个由头,卓君尘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衡看着他走远,摸着下巴沉思,方才自师侄面上看到了一丝嫉妒,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卓君尘却是顾不得杜衡想些什么,他脑海之中不断有场景闪过,师尊白衣白发,脸色苍白,唇色却艳红明丽……还有唇齿间那忽然回忆起的温热触感,带着血腥味的亲吻有种不同寻常的甜美。
卓君尘头痛欲裂,一会是师尊半伏在杜衡身上的模样,一会却又是师尊躺在冰雪之中,与他唇齿交缠。零碎虚幻的记忆一点点拼凑成完整的模样,勾勒出一个极为惊人的事实。
“你以为你假装这只是一个梦境,便可将你的肮脏心思,全都推给幻觉吗?”一个嘲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卓君尘猛地站住脚步,身后是别月居的大门,他低吼道:“你是谁!”
那个声音轻蔑一笑,卓君尘眼底的红光亮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然会爱上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师尊,呵,欺师灭祖。”




师父,再爱我一次! 第30章 微生冥
红光隐没下去,戏谑的神情被阴沉取代,卓君尘回头看了一眼别月居的匾额,快步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厢房,右掌摊开,幽冥鞭落入掌心之中。自泰云山上回来之后,卓君尘发现自己的长鞭有了些许变化。雕刻成龙头模样的手柄处,原本空张着的龙口里多了一颗金红的珠子。如今这黑银长鞭散发着黑紫魔光,时明时灭,仿若吐息一般。
自拿到这根鞭子起,他同师尊便接二连三地遇上麻烦,如今卓君尘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他人操控之感——恐怕也是这根鞭子作祟!
“看来你还挺聪明,可惜还是猜错了。”那声音道。卓君尘此时清楚得感觉到,这个声音自他的丹田处传来,而他的丹田里,灵气与魔气散乱纠缠在一起,根本看不清那声音藏在哪个角落。
“我自你出生之日起,便一直存在于你体内。可惜我的元神损耗太多,不久之前才自沉睡之中醒来。”那声音娓娓道来,似乎没觉得藏匿于旁人身体之中,伺机夺舍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卓君尘极为敏锐:“自出生之日起?”
“哈哈,否则你以为,一团没有意识的魔气,如何能在一个正派修士的体内相安无事地留存这么久?”那声音放声大笑,“你本就是我特地制造出来的容器,若非我元神虚弱,这十九年来,本不该由你使用这副肉身那么久。如今我自沉睡之中醒来,你也该将这副身子还给我了。”说着,那声音还带着些许施舍道,“你识相将这副身子交给我,念在你多年修炼,替我滋养元神的份上。将来我君临天下之时,允你师尊一条生路。”
自卓君尘开光之后起,他的灵力便同体内的魔气一同增长。他虽为变异单灵根,却远远及不上战百川之流修炼的速度,原因就在于此。
卓君尘冷笑道:“可笑,你不过是一团连实体都没有的魔气,却命令我交出自己的肉身。当我是三岁小孩,可以随意诓骗?”
话音未落,卓君尘便觉识海一阵刺痛之感,连忙抱元守一,动摇的灵识重新稳固下来。
没能偷袭成功,那声音似乎有些失望的模样:“没想到同你师尊无关的事情,你也能如此机敏,真是无趣。”
卓君尘皱眉:“凭你也敢提我师尊!”他最是忍不得旁人拿沈寒枫戏谑。
那声音嗤笑道:“不过是一个化神期的修士,我有什么不敢提的。本座当年修为几近渡劫,能对他另眼相待,那是沈寒枫的福分。”
几近渡劫,那边是大乘期的魔族,之前师尊同他解释过曲绫纱的身份,卓君尘能想到的,便只有一人。
“你是微生冥?”卓君尘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虽不熟悉仙魔两道的纠葛,却也不至于连多年前被镇压的魔尊也不晓得。
那声音桀骜道:“正是本座,你既知晓了我的身份,我愿意将就你这具肉身,便该感恩戴德。”
卓君尘的眉眼冷下来:“你若是真有本事,便抹去我的神识试试。看看是你夺舍快,还是我自裁快。”究寻本心,卓君尘自然不想死,只是杜衡与沈寒枫均拿他体内的魔气束手无策,与其将这副身子交给一个魔族,还不如他先一步自绝心脉,免得抹黑师尊门楣。思及师尊那日给他疗伤时候的异状,恐怕是这微生冥也对师尊做了什么!
微生冥讥笑道:“抹黑门楣?对你师尊而言,门下出一个堕入魔道的孽徒,和多了一个欺师灭祖的逆徒,恐怕没有半点分别。诚然一副心脉尽断的死尸与我无用,只是你死前,我借着你的身体,叫着整个山头上的人都晓得你对你师尊的心思,却不是来不及。”夺舍的耗费极大,只是他想控制卓君尘的身子,却不算太难。
卓君尘抿唇:“你究竟想做什么!”
微生冥轻笑了一声,做什么?自然是想将卓君尘拖入魔道,有朝一日借着这副肉身东山再起,踏着曾经仇敌的鲜血,一雪前耻。只是这些他心中最隐秘的思绪,却是不得说出来的。
过了一会,微生冥才不紧不慢道:“我想做什么不必你来操心。你倒是应该想想,怎么救救你师尊才对。”
卓君尘心中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微生冥嗤笑道:“沉浸在嫉妒之中,连你师尊身负重伤,修为大损都看不出来。呵呵,你的喜欢,未免也太浅薄了。”
卓君尘冷声道:“我师伯妙手回春,天底下便没有他医治不好的病症,不必你一个魔物担心。”
微生冥提点道:“不是魔物,本座可是魔尊。况且你那师伯若是什么都治得好,怎么会多年还处理不了一团魔气?”
卓君尘眼神微沉,并不理会微生冥的挑衅。将幽冥鞭丢得远远的,卓君尘自顾自地回床上,闭目打坐。
微生冥却是不肯罢休,他的声音不断传入卓君尘的识海:“你师尊的伤势可不是一般的内伤,他泰云山上那一战,不但耗尽心血,连化神期的元神都有损伤。倘使医治不好,别说自此之后止步不前,便是有朝一日修为尽散也不是不可能。届时他那些仇家打听到消息,你说你那只有元婴期的师伯,能够护着他多久?”
卓君尘提醒自己不要轻信微生冥的话,师尊曾说魔族极为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微生冥察觉到他的心思,冷哼道:“我们魔族可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虚伪。方才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自可查证。”
卓君尘按捺下心中的担心,冷声问道:“那你想我如何?”
微生冥见他上了钩,言道:“将你师尊的安危依仗在他人身上,难道你就安心?我身为魔尊,修炼的乃是魔族最高法门。只需照我传授的功法修炼,几年内将你的修为提升到化神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如今仙道元气大伤,连化神期的修士都找不出几个,你师尊自然便没有了威胁。”
卓君尘眼神微暗:“你会这么好心?”
微生冥自是丝毫不掩饰道:“修炼越是往后便越是艰难,指不定你在度过哪个小天劫时便神识受损。到时我再取你的肉身,一来你心无怨恨,我夺舍得还快些,二来这肉身的修为够看,我也不算有什么损失。”
听着两全其美的一件事,归根结底,不过是想诳卓君尘替他淬炼一个更好的肉身罢了。
卓君尘沉默了一阵道:“原来是要到化神期。以你的热切觊觎,若是胜券在握,定然不会眼睁睁地放任我控制肉身这么久。看来是到了化神期后,你才能真正使用这副肉身,所以才说这样的话?”
微生冥沉默,良久才道:“你还真是过分聪明了。是,我的元神太过强大,即便是如今残损的模样,也不是一般的修士肉身便可承载。未免肉身被魔气腐蚀,我须得找一个化神期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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