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子绪
天麓并未想到张京墨会如此轻易的应下他,他本以为张京墨会同他讲些条件,却不想在见到丹方之后,张京墨就像入了迷一样,整日抱着不放,还问他什么时候能开始炼丹。
天菀寻了最后一颗阴珠从外面回来,见到这副模样的张京墨很是惊讶,问她哥哥是不是同张京墨下了个什么蛊。
天麓笑道:“能有什么蛊呢,这人不过是个炼丹的痴人。”
天菀奇道:”痴人?”
天麓道:“是,他见了那丹方,便抱着不肯松手了,还催促我快些找齐材料……”
天菀闻言似笑非笑:“我还道他长得清俊灵气,没想到居然是个傻子。”
天麓道:“傻点不好么?”
天菀道:“自是好的。”她说到这里,话语一转:“哥哥……这才几天,你就为那张京墨说话了。”
天麓呵笑一声,脸上浮现几丝笑意,他道:“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比上几次抓来的那几个丹师,有趣多了。”
天菀眼神一转,道:“莫不是哥哥看上了他?”她知道自家大哥男女不忌,却没想到他对张京墨产生了兴趣。
天麓淡淡道:“看上倒是不至于,只是就像逗那才捉到的雀儿,听他多叫几声,便是有趣的。”
天菀埋怨道:“哥哥你还说待他炼玩丹就将他送予我,哼,原来你却是有了打算。”
天麓看了天菀一眼,道:“做成人偶多没意思,待天奉活了,让他陪你多去制几个人偶。”
天菀噘着嘴,似有不满,但她又不能说什么,自家这个大哥看似和蔼可亲,可论说话做事,却从来是说一不二。
……这一点上,他们天字辈的人,倒是格外的相似。
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第45章 矫揉造作
天菀为制作天枢黄泉丹的材料,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这天枢黄泉丹的功效乃是活死人,生白骨,既然有如此逆天的作用,所需要的天才异宝自然也是不易收集。
其中有一味名为阴珠的药材,乃是人的魂魄化成,极为难得,只听说一些修士曾在秘籍古战场之中寻得。
然而天菀自然是不可能花时间去寻那古战场,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更加讨巧的方法。
张京墨在应下了天麓的要求之后,很快就见到了那丹方上面几乎所有的材料。
各种各样的灵花异草摆放在张京墨的面前,让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发痒。
在这些奇花异草之中,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张京墨眼里露出好奇,正伸手欲拿,却听天麓不咸不淡的说了声:“这便是天枢黄泉丹的主要材料,阴珠。”
张京墨听闻过阴珠这个名字,甚至还曾炼化过这种材料,他听到天麓这话,脸上配合的露出惊讶激动之色,伸手将盒子拾起,郑重的打开了。
木盒开启后,三颗颜色鲜艳的珠子被摆放其上,那珠子呈现朱红,不过是米粒大小,其间有黑气环绕,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可张京墨原本激动的神色,却在看到这珠子后,瞬间冷淡了下来。
张京墨道:“这阴珠,是才形成的吧。”阴珠形成的时日越久,颜色便越黑,现在出自上古战场的阴珠,大多都是纯黑色。
天麓道:“清远见过阴珠?”
张京墨冷笑道:“你这是欺负我见识少?我就算没真的见过,书却也读了不少,从未听过上古战场里的阴珠取出来竟是这朱红色。”
天麓叹道:“清远,有时候知道太多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张京墨冷笑更甚,他道:“知道多了不是好事?少谷主,恐怕你炼这阴珠,才不是什么好事吧。”
天麓闻言,却是笑了。
天菀炼这阴珠,的确是搞的天怒人怨,她生生的屠了两万人,运气不错,才出了这两枚阴珠。最后一颗阴珠,天麓却是没问,但见天菀眉间的戾气,也该知道绝对不会少了一万……
天麓柔声道:“那清远是想如何?”
张京墨咬牙道:“这丹我不炼了。”
天麓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为何?”
张京墨怒道:“若是我猜的没错,你们至少屠了几万人了吧?”
天麓无所谓到:“那又如何?”
张京墨道:“难道你们不怕遭天谴?”
天麓闻言,却是面无表情道:“天谴?难道清远连窝蚂蚁都没有踩死过?”
张京墨听闻天麓以蝼蚁喻人,面上露出愤怒之色,他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少谷主,这丹张某是真的炼不出,还是请少谷主另请高明吧。”
他说完甩袖便走,然而他正欲走出屋内,身形却忽的顿住了。
站在他身后的天麓,不言不语,身上却在散发出让张京墨再也迈不出一步的气势,那气势仿佛在告诉张京墨,他即将迈向的不是屋外,而是那万丈深渊。
天麓道:“清远为何如此动气。”他缓步走到了张京墨的身侧,声音轻柔道,“若是有什么不满,清远大可直接说出,何必动气伤身呢。”
张京墨如同一尊泥塑,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天麓伸出手,捏住了张京墨的一缕发丝,放到鼻间轻轻的嗅了嗅,口中道:“清远为何不说话?”
张京墨被天麓的动作惊到了,天麓虽然对他一直十分暧昧,但张京墨都将这种暧昧归为了天麓的性格如此。
但现在天麓的动作,却让他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天麓虽然口中语气温和,那磅礴的气势却是丝毫没有减缓,压的张京墨喘不过气来,他的额头上甚至开始溢出薄薄的冷汗——由此可看出,他和天麓之间的实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天麓淡淡道:“清远不说话,我便当做清远认了我的说法。”他道,“这天下凡人如此之多,死个几万又如何?”
张京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他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胡说八道。”说完他便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眼见张京墨身形狼狈,天麓并没有出手搀扶的*,而是眼里露出趣味之色,他道:“听说清远有个徒弟?”
张京墨神色一紧。
天麓道:“还是个天才,在那玄武大会之上夺了头筹。”
张京墨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只觉的胸口发闷,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天麓见张京墨整个人慢慢的软倒在了地上,只能勉强用手支撑着身体,便伸出手捏住了张京墨的下巴,将他的脸缓缓抬起:“清远脸色不好看啊。”
张京墨眉头微皱,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天麓见到这鲜血,神色之间兴味更浓,他将手指伸入张京墨口中,开始慢慢的搅动:“清远这是生我的气,不愿说话了么?”
张京墨不言不语,眼神中的厌恶之色越发浓郁。
天麓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正欲说些什么,身后却是传来天菀的声音。
“哥哥,你在做什么呢?”天菀远远见到这一幕,面上露出急色。
天麓冷淡道:“我这不是在和清远闲聊么,你来凑什么热闹。”
天菀露出欲哭无泪的模样,她颤声道:“哥哥,你冷静些啊。”
天麓闻言动作停顿片刻后,才面无表情的将手指从张京墨的口中抽出,将手指上的鲜血缓缓的在张京墨的脸上擦了个干净:“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能有多硬。”
天菀再次泪光盈盈,她欲语泪先流,却是在旁小声的啜泣求情起来。
天麓对天菀的哭泣十分不耐,他道:“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枯禅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心软的废物。”
天菀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这兄妹两个,一唱一和倒是演了出好戏,张京墨面上冲着天菀露出不忍之色,心中却已经冷笑开了,依他的猜测,那盒子里的三颗天珠,至少有两颗都是眼前这位“弱女子”的手笔。这种极伤天和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枯禅谷这些百无禁忌的恶道能做得出来。
天菀又哭了一会儿,似乎将天麓哭的不耐烦了,才见天麓挥了挥手道:“你和他好好说,我先走了。”
说完竟是转身就走,十分干脆利落。
天菀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哑声道:“实在是对不住,我师兄他也是太担心天奉,才……”
天麓一走,压着张京墨的气势就消失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了些伤,听到天菀说的话,张京墨倒也十分的入戏,他愤愤道:“天菀姑娘,你和我一起逃吧。”
天菀赶紧伸出手遮了张京墨的嘴,她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谷里……”她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张京墨勉强从地上站起,恨恨的擦净了脸上的鲜血,刚才天麓手指留下的触感十分鲜明,让张京墨忍不住想将脸上的皮肤狠狠的清洗一下。
天菀叹道:“京墨,我哥哥这也是迫不得已。”
张京墨道:“迫不得已?那怎么能迫不得已,那可是成千上万的人的性命——”他说完这话,又呆呆的说了句:“说不定其中还有你我的子孙呢。”
天菀闻言,面露哀戚之色,却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手绢,开始慢慢的帮张京墨擦去脸上的血迹。
张京墨看到天菀的举动,呆愣了两秒后,脸上竟是红了。
他干咳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天菀姑娘什么修为了?”
天菀道:“我也不过刚入金丹之境。”
张京墨口中呐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天菀见状,噗嗤一笑:“我见你长得灵秀,怎么是这么个呆子。”
张京墨无奈道:“我哪里呆了……只不过我向来喜欢在门派内炼丹,却是少有出门游历……”
天菀道:“若是人人像你这般,那天下就太平了。”她说着,面露忧郁之色,张京墨见状,又是一番安慰。
这两人做戏做的倒也很足,张京墨还将天菀送回了她的住所,天菀则是一路上都在安慰张京墨,要么说他哥哥的苦衷,要么说她身不由已。
张京墨则是面露纠结之色,似乎以人命换阴珠这件事,有些超出他的容忍范围。
天菀见张京墨面色依旧犹豫不决,在这犹豫之中,甚至带着些许厌恶,想了想,还是对张京墨道:“京墨,你可知道我哥哥有一法器?”
张京墨道:“什么法器?”
天菀道:“那法器只有一个作用,便是寻天下人。”
张京墨听到这话,心中已经猜出天菀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天菀道:“他便是凭这面镜子将你掳来的……若是你真的不从,我怕他,怕他会从你的徒弟下手。”
张京墨怒道:“他敢!”
天菀苦笑:“他哪里不敢……他都将你掳来了,还怕再掳一个炼气期的小道士么?”
张京墨因天菀这话露出焦虑之色,他道:“他怎么能这样呢……你哥哥简直,简直……”他似乎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一个骂人的词语,“简直是混账!”
天菀又是叹了口气。
天菀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切不可意气用事。”
张京墨气的浑身发抖,也不再理会天菀,转身就走,天菀见张京墨走的没了影子,才卸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去寻了此时心情大好的天麓。
见到天麓,天菀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若是没有及时来,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天麓正垂着头不知想什么,听到天菀这话,抬头无奈道:“你都不知道,他那副模样,有多可爱。”
天菀冷笑:“我不知道?第一个看上他的可是我!”
天麓笑道:“我就是喜欢这种正义凌然的俊道士,每次看他,我都会好奇,若是将他的硬骨头一根根的砸碎了会是什么模样……”
天菀怒道:“你砸碎的还少了么,若他不是关键人物,我也懒得管你,哥哥,你任性的时候且想想那还未活过来的天奉!”
天麓见天菀生气了,这才笑道:“天菀莫急,我这不是过只是一时兴起,过两天便好了。”
天菀显然是不大相信天麓,但她拿天麓又没有什么法子,若是天麓真的想对张京墨动手,她劝都没用。
而一旦天麓真的对张京墨动了手,她恐怕就得去物色别的丹师了。
天麓见天菀眉头皱的死紧,淡淡道:“若是他死活不从,便从他那个徒弟下手——天菀,别告诉我你入戏太深,也是舍不得了?”
天菀冷笑道:“我舍不得?我倒是舍得,就怕有的人舍不得。”
她似乎也是生了天麓的气,说完这话便转身就走,天麓看着天菀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京墨回自己的住所休息了一晚。他在见到阴珠的时候,的确是心中冒出了一丝愤怒,但这愤怒并不足以让他直接对天麓发难。
张京墨之所以做出如此作态,无非就是想在天麓和天菀面前完整展现出一个固执、正值、为人有些死板的丹师形象。
他已经趁着那一年等待的时光,差不多梳理清楚了整件事,只是其中还有些暗线,需要等张京墨自己去发掘。
第二日一大早,天麓又找上门来了,这次他又恢复了那温文尔雅的形象,冲着张京墨喊了几声清远。
张京墨只当做没听见,依旧闭着眼。
天麓道:“清远,你为何不理我了,难道是生我的气了?”他说着,坐到了张京墨的身侧,道,“清远,你为何不说话?”
张京墨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天麓一张近在咫尺的大脸,吓的条件反射的往后倒去,却被天麓一把搂住了腰。
张京墨怒道:“放手。”他是真的不喜欢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天麓闻言却是越凑越近,他道:“不放。”
张京墨:“……”他很想说脏话。
天麓见张京墨气的是脸都红了,嘴唇抖了半天,却只是憋出一句:“混账。”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几乎是快要笑出声。
天麓道:“清远,你们门派里若是有人骂你,你岂不是一句话都回不了?”——他若是见到张京墨把岑道人骂的脸色发青的情形,恐怕下巴都能吓掉。
张京墨一句话也没有说,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发现没必要了,因为他已经成功的在天麓的严重塑造起了一个呆子的形象,无论他说也好,不说也罢,在天麓的眼里都有了解释。
天麓搂着张京墨腰久久不肯放手,直到张京墨是真的要发火了,他才不情不愿的放开。
天麓道:“清远,你可想明白了?到底要不要为我炼那天枢黄泉丹。”
张京墨冷冷道:“我已经想明白了。”
天麓其实已经从张京墨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但他却还是装作不知道,又问了一遍。
张京墨道:“那阴珠太伤天和,恕张某无能为力。”
天麓又抚上了张京墨的发丝,他柔声道:“清远确定,这便是你最后的答案了么?”
张京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天麓却是不再劝说:“你且随我来。”他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似乎笃定了张京墨会跟来。
张京墨的确是跟去了,因为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跟着天麓行了许久,到了他和天菀两人的住处,天麓打开门走了进去,张京墨跟在后面也进了屋子。
屋子里倒是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那椅子旁放着一面与人差不多高的镜子,天麓在镜子面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对着张京墨道:“清远离开凌虚派,也有一年时间了,不知是否想念你那徒弟?”
张京墨一听这话,再联系之前天菀说过的事情,便已猜出了天麓会使出何种手段。
果不其然,天麓微微抬手,朝着那镜子里注入了一道灵力。那镜子的表面开始扭曲,变成水波一般的形状。
那水波不断的扭曲,竟是逐渐在镜面上形成了一副图画,张京墨定睛一看,发现陆鬼臼出现在了镜中。
陆鬼臼显然已经不在凌虚派内,因为他行走在一条闹市之中,身旁还跟这个美貌的女子。张京墨一见到那女子眉头便皱的死紧,原因无他,那女子就是那苏玉……
天麓见张京墨神色紧张,还以为他是在紧张陆鬼臼,笑道:“清远可有缓解相思之情?”
张京墨这才回了神,道:“你想如何?”
天麓淡淡道:“我只求清远为我炼的一丹。”
张京墨狠狠道:“你不怕我在那丹药之中做手脚?”
天麓笑道:“自是不怕,毕竟先吃下丹药的,可是你自己的徒弟……”
张京墨脸色一白,他道:“你、你竟是想对鬼臼动手。”
天麓道:“若是清远能成功炼出丹药,又何必害怕这个,况且我助你和你徒弟相见,岂不是美事一桩。”
张京墨脸色煞白,却是说不出话来,似乎是被天麓这无耻的行径给气的狠了。
天麓见状,又是宽慰:“待清远炼出了丹药,我便亲自手你徒弟回那凌虚派如何?”
张京墨怒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第46章 丹成
行走在闹市中的中的陆鬼臼,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的气息,仿佛有人在哪里窥探他。
苏玉见陆鬼臼神色不愉,开口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陆鬼臼抿了抿唇,片刻后淡淡的道了声无事。
苏玉又道:“听闻这县里有那灵草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陆鬼臼道:“希望是真的吧。”
苏玉看向陆鬼臼的神色里,均是笑意盈盈,也看得出她的确是喜欢陆鬼臼,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被陆鬼臼拒绝后,做出故意坑害张京墨的事情。
张京墨自从见到水镜中的陆鬼臼后,脸色就不大好,天麓对他调笑几句,他也不像往常一样反驳。
天麓见状,还以为张京墨是在担心他的徒弟陆鬼臼,他开口道:“清远请放心,我是不会轻易对你徒弟动手的。”
张京墨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先带我去炼丹的地方看看吧。”
在张京墨的要求下,天麓带着张京墨去了丹房。这枯禅谷果真财大气粗,丹房比凌虚派还要奢华大气,就光是那炼丹的鼎,都是用极为难得的冰寒玄铁铸成。
作为一个丹师,张京墨对这炉鼎自然是爱不释手,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鼎面,叹道:“真是好鼎。”
天麓闻言笑道:“若是清远有心,炼出那丹药之后,我便将这鼎送与你如何?”
张京墨眼前一亮道:“当真?”
天麓道:“当真。”
张京墨道:“你也不能对我徒弟出手。”
天麓笑道:“若是你乖乖炼丹,我又为何要对你的徒弟动手?”
张京墨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的材料已经备齐,那事不宜迟,我便开始炼丹吧。”
天麓也露出喜色,天奉早一天活过来对他肯定是有益无害。
张京墨这边准备闭关炼丹,那边掌门也查出了线索,开始派人上门来要人了。
这一开始来的便是个元婴修士,由此可见,凌虚派对张京墨是十分的重视。
天麓却是直接将张京墨写的信给那人看了,直言道张京墨是自愿炼丹的。
那元婴修士看了信,却是直接冷笑三声,将信撕的粉碎,道:“少谷主还真将我当了个傻子?”
天麓也不恼,只是道:“若是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清远现在已经闭关炼丹,也没法出来同你解释。”
那元婴修士听天麓唤张京墨清远,脸上露出不明显的厌恶之色,道:“你枯禅谷还真是一群疯子。”
天麓道:“过奖过奖。”
那元婴道人冷冷道:“既然张长老已经闭关炼丹,我就不再强求,只是炼丹结束之后你要将张长老立刻送回来,否则这件事凌虚派和枯禅谷绝无善了。”
天麓淡淡的应了声好。
那元婴道人说完便走,倒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物。
那元婴道人才走,一直在后观望的天菀便上前来,道:“哥哥,你真的打算放走张京墨?”
天麓冷笑道:“看了我的丹方,哪有那么容易走的。”
天菀道:“那凌虚派不肯作罢怎么办?”
天麓道:“若是张京墨自愿留下来,难道那凌虚派还能将他强行掳走不成?”
天菀闻言也懂了天麓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希望那张京墨,别让我们失望。”
天菀冷冷道:“最好如此。”
这天枢黄泉丹的炼法极为复杂,每一种药材在进行熔丹之前,都要先进行炼制,并且炼制的火候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
张京墨之前是没有炼过天枢黄泉丹的,并且,他也不打算炼。原因无他,之前的一百多世里,张京墨都未曾听过天枢黄泉丹现世的消息,这种极品丹药,一旦现世那肯定会掀起一阵风雨,就算枯禅谷瞒的再好也会有一些消息,但张京墨却从未听过此丹。这便说明,那几世里天麓和天菀找的丹师,都未将这丹药炼出来过。
丹药炼不出来,要么是丹方出了问题,要么是材料出了错,张京墨并不准备找出错误,因为天枢黄泉丹所需的材料,都太珍贵了。
每一种材料,放到外面,都价值上千块灵石,即便是张京墨这种曾经财大气粗的人,见到如此多的材料,也不由的心跳加速。
但不炼出太虚黄泉丹肯定是不行的,外面还有天菀和天麓在虎视眈眈呢,若说此时张京墨还是第一世那个无欲无求的丹师,那他可能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但此时的张京墨,却是早就想出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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