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子绪
张京墨当时游历大陆,见了无数的奇丹妙药,其中有一味丹药,名叫黄泉丹,据说这丹是天枢黄泉丹丹方遗落之后,后人自行摩挲出来的方子。
这方子和天枢黄泉丹的作用差不多,均是活死人,肉白骨,然而却有一个后遗症——这个丹的药效只能维持一年。
一年后,活了的人便会直接化为一滩血水——这一次,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一年时间对于张京墨来说不算长,但也足够了。
黄泉丹比天枢黄泉丹少了两个字,炼制的方法也要简单许多,并且其中的材料,大部分天麓都已备齐。
想要炼出天枢黄泉丹,至少要花十年以上的时间,也因如此,天麓在张京墨闭关的石屋里备了许多的灵石,以供张京墨炼丹所用。
这下倒是便宜了张京墨,他先是将灵石全部收入了囊中,然后又将用不了的材料,都放进了须弥戒指里。
那三颗珍贵的阴珠自然也是用不了,张京墨打开看了看,便关上盒子,随手丢进了戒指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京墨开始将全部精力放到了修炼一事上。
其实张京墨所炼的法决,并不是最合适他的修炼之法,但因为他每次重生之后也都是金丹期,所以对于改变修炼法决之事,实在是无能无力。
然而即便如此,张京墨还是探索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他用了无数的天材异宝,夺了无数人的机缘,便也是硬生生的使得自己配上了天才这个词。
因为炼丹的特殊性,闭关期间并不能有人进出石屋打扰,张京墨不断吸取天麓予他的灵石里的灵气,修炼速度和在他洞府里有灵脉的时候也相差无几。
张京墨这一闭眼就是七八年,一直停滞的修为也终于有了突破,虽然还未到达金丹中期,但体内灵气雄厚了许多,只差一个突破的机缘。
在离十年之约还有三年的时候,张京墨才开始着手炼制黄泉丹。
黄泉丹比天枢黄泉丹虽只少了两个字,但是炼制方法却是简单了许多,张京墨控制好鼎火,便将材料按顺序一样样的加入了鼎中。
巨鼎缓慢的灼烧着,张京墨盘坐在原地,闭着双目。
随着时间的流逝,加入材料的巨鼎的表面开始浮现一层薄薄的水珠,那水珠顺着巨鼎落到了地上,便在玉石上烧出一个小小的坑洞。
张京墨听到那细微的声音,也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他将鼎火烧至最旺,往炉鼎之中放入剩下的材料。
巨鼎之上的水汽越积越多,最后竟是开始形成细流小股小股的往地上淌去,巨鼎之下的玉石均被是被这水流腐蚀的七七八八,眼见就要穿透石板。
张京墨见状,便将最后一味药材加入了鼎中。
最后一味药材入鼎,那鼎内发出一声细微的轰鸣,好似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鼎身甚至在细微的摇晃。
片刻之后,炉鼎表面上那细微的流水变了颜色,从乌黑逐渐转为透明,接着,让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那透明的水滴滴落到了地上的那一刹那,地面原本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玉石,竟是以肉眼的速度开始恢复原状。
张京墨在心中暗暗数着数,在看到玉石完全恢复的之后,又算了算时间,便低喝一声,将炉鼎之下燃烧的灵火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天空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雷响,那雷声轰鸣不绝,仿佛天要塌了一般,张京墨只当听不见,又拿起手中已经备好的灵水倒进了炉鼎之中。
随着张京墨的动作,天空中的雷响越发剧烈,原本无一片乌云的空中开始闪起了几道刺目的闪电,在石室外等待的天麓和天菀,见到这异状均是露出喜色。
张京墨却没那么轻松了,闪电之后,他连吐几口鲜血,那鲜血之中还隐约有块状物,不知是伤了哪个脏器。
张京墨脸色惨白如纸,他勉强扶住巨鼎稳住身形,顿了许久,才缓了过来。他抬手,将巨鼎的鼎盖打开,之间炉鼎之内,三颗白色的丹药在一片残渣之中显得如此的引人注目,张京墨嘴角还带着鲜血,却已挂上了笑意。
他取出一颗丹药,放在手心,其余两颗则是直接放进了戒指之中。
他取出丹药之后,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就地盘坐,又休憩了十几天,想着外面的人快要等不住了时,才起身开了那石室的门。
果不其然,门一开,便看到了在外等候许久的天麓和天菀。
这十年时间匆匆而过,几乎没有在两人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天麓见张京墨出关笑道:“清远,你终于出来了。”
张京墨脸色不好看,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便将手中的药丸抛给了天麓。
天麓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丹药,放在鼻间嗅了嗅,眼里便闪过狂喜之色,他道:“清远,你果然做到了!”
张京墨神色倦怠,不愿多理会天麓,只是提出要好生休憩,天麓和天菀自然不会拒绝,将张京墨领到一间屋子里后,便匆匆离去了——想来他们也是急着去救那天奉了。
张京墨沐浴之后,便直接倒到了床上,闭着眼睛足足睡了几天。
待他几日后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笑容满面的的看着他的天麓,吓的他一个哆嗦,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麓见张京墨反应这么大,还在笑,他道:“清远为何这么怕我?”
张京墨道:“你弟弟活了?”
天麓点头:“自然是活了。”
张京墨冷冷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
天麓闻言,却是笑道:“清远何必那么急呢。”他说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张京墨的脸颊,却被张京墨一下子躲开了。
张京墨压抑着怒气,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你我都是男子……”
他话才说到一半,那天麓就欺身靠近了张京墨,张京墨条件反射伸手去推,却是没能推动。
天麓低低道:“清远怎知男子不可?”
张京墨:“……”老子就是知道。
天麓见张京墨愤怒的神色之中还带着些许的难堪,脑子里忽的有个念头滑过,他道:“难道已经有其他人同清远说过这话。”
张京墨怒道:“住口!少谷主,你这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快了些!”
天麓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他道:“清远,我可真是喜欢死你了。”元婴期之后,便无需再禁丨欲,因此天麓玩起来自然是百无禁忌,好歹他没有打算逼迫张京墨太过,说完这话,便退开了。
张京墨冷着脸并未说话。
天麓道:“走吧清远,去看看我的弟弟,天菀一直想来感谢你,只是抽不开身。”
张京墨虽然并不想去,但也觉的总比在这里和天麓两人独处的好,于是他便点头应了下来。
天奉复活了,这对枯禅谷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天奉再枯禅谷内也是个天才,他出世之时,金泽的莲花也开了足足八朵,虽然比不上天麓的十二朵,但也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但他被小人暗算,身死道消,天麓和天菀想尽了办法,这才总算为他求得了一线生机。
不过除了张京墨之外没人知道,这一线生机,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天奉身着枯禅谷的道服,坐在椅子上,神色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些傲气,眉间甚至充斥着阴郁。
天菀见天麓带着张京墨过来,介绍道:“天奉,这位是炼出天枢黄泉丹的丹师,名唤张京墨。”
天奉神色一松,道:“谢张兄救命。”
张京墨道:“客气。”
天菀叹了口气,道:“天奉,你是真的不知道害你之人到底是谁?”
天奉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他口中还是道:“我说了我不知道,那人脸上戴着面具,出手便是杀招,我还未探查出他的身份,便已经死了。”他说完这话,扭头看了一眼天麓,随即转开了目光。
别人不知道天奉这一眼的含义,张京墨还会不知道?他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并不愿参与到这件事里面。
天麓对天奉的态度不知为何也有些冷淡,他听到天奉的话,竟是什么也没说。
天菀知道天麓其实有些生天奉的气,她叹道:“都是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天奉,你以后一定不要这么大意……”
天奉点了点头。
张京墨适时开口道:“既然天奉已经活了,我是不是能回去了?”
天菀闻言面露难色,她看了眼张京墨,道:“清远……”
她话还没说话,便听到天麓冷冷的说了声:“不行。”
张京墨脸色难看,他怒道:“天麓,你这个无信小人,明明对我承诺炼出了丹药便让我走,现在竟是出尔反尔。”
天麓心情似乎很是不妙,居然也不会张京墨兜圈子了,他直接上前,一把捏住了张京墨的下巴,语气冷漠道:“我就是不让你走,你能奈我何?张京墨……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枯禅谷。”
张京墨下巴被捏的生疼,浑身气的发抖,他骂道:“无耻小人!”
天菀见状,急忙劝道:“哥哥,你别生气,我会劝劝京墨的。”
天麓那没有温度的眼神一转,和天菀对视片刻后,才冷冷的放开了张京墨,他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口中道:“张京墨,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若是你再想不明白,便也不用想了。”
张京墨神色愤怒,看模样竟是恨不得冲上去捅天麓几剑。
天菀欲开口相劝,却是被张京墨直接封了口,张京墨冷漠道:“我看天麓也没有多在乎这个弟弟,当初就对我苦苦相逼,今日又说些这种混账话,若不是那丹方太过奇特,我也不会应下这个要求,天菀……你不必再劝我,我和你那哥哥,绝无善了。”
他说完也拂袖而去,看来也是气狠了。
天菀见状,只是叹了口气,张京墨平日表现的十分温和,能表现成这样,显然是被天麓逼急了,她知道天麓近来修炼的缘故,性情越发的暴躁,只能叹几口气,想着隔几日再去劝劝这两人。
天奉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哥哥和别人吵架的情形,他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眉宇之间的郁气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在那遥远的小黑屋 第47章 罗厄丹
张京墨和天麓争吵的第二天,便去找了天菀。
天菀见张京墨前来,似有些惊讶,问张京墨所为何事。
张京墨倒也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说想求天麓的水幕一用,看看他那个在俗世行走的徒弟。
天菀听到张京墨提出的要求,露出为难的神色。
张京墨见天菀为难,第一个反应便是陆鬼臼出了事,他道:“莫不是我徒弟出了意外?”
天菀怕张京墨误会,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我哥哥的水幕似乎出了些问题,看不到你徒弟陆鬼臼的行踪了。”
张京墨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焦急道:“怎么会看不到?难道是因为我徒弟已经……”他说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更加浓郁。
天菀道:“你莫急,你那徒弟肯定还活着,若是他死了,那水幕只会显出一片黑色……”
张京墨脸色还是不好看,他道:“我徒弟若是没事,为什么会看不到?”
天菀无奈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天麓的水幕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但之前出现这种情况,均是因为想要探查之人的修为远远高过天麓。
但张京墨的徒弟陆鬼臼显然并不属于这个范围,所以一时间天麓和天菀,都没有能找出水幕看不到陆鬼臼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天麓才没有将陆鬼臼绑来由他试药。
张京墨闻言似乎并不太相信天菀所说,他嘴角勉强勾了勾,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天菀叹气,他道:“你若是不信,我便带你去看看。”
张京墨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这便是摆明了他是不信的。
之后天菀先去问了天麓,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后,便带着张京墨去看了那水幕。
在水幕面前,天菀伸手在上面划了上了陆鬼臼的名字,再注入了一道灵力。灵力注入之后,水幕如同张京墨最初见到的那般开始溅起波纹,然而那波纹动荡了许久,却是始终没有看见其上出现完整的画面。
天菀手摊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她道:“你看,便是这样了。”
张京墨猜测水幕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陆鬼臼练的《血狱天书》,但他又不可能在天菀面前说这些,便只好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天菀见张京墨不再追究,便道:“京墨,我师兄近来心情有些不好,你可……千万别惹他。”
张京墨心道,我心情还不好呢,但他口中还是道:“心情不好?为什么?”
天菀道:“我们谷内出了点岔子……”
张京墨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枯禅谷的确是出了岔子,而且这个岔子和张京墨有关。
当日他炼出了天枢黄泉丹后形成的异象,自然是被一直守候在外的凌虚派弟子看去了,于是弟子们回禀掌门,说是张京墨已经炼出了丹药。
天下能炼出天枢黄泉丹的丹师,有谁会放过?掌门之前没有同天麓撕破脸皮,是不想将两派的关系搞的太过恶劣,但是现在既然天麓不守信用在先,那他也无需再给天麓留面子了。
于是掌门直接派出人手,去枯禅谷弟子常去采集草药的一片山坳之中下了个马威。那山坳之中的枯禅谷弟子无一幸免,知道这个消息的天麓,自然心情会不好了。
不过若是平日的天麓,大概会将这份火气压抑下来,可巧的是他炼的功法也到了关键的时候,本就惹得他性情有些暴躁,再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对张京墨自然是失了耐心,想直接对他用强。
张京墨并不知此事,所以只是应了声,便同天菀分手了。
几日后,十年前来枯禅谷要人的那元婴修士又去而复返,他这次没给天麓留面子,直接在谷口便大骂了起来,说天麓不讲信用,抢了他们凌虚派的丹师却又不肯归还,简直比那杂修小派还要惹人耻笑。
天麓听到这喊声自是有些愤怒,他道:“若是你家那道人是自愿留下的又如何?”
元婴修士闻言大笑:“张长老会自己留下?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若是理直气壮,便让那张长老自己走到我面前同我说他不想回去了。”
天麓冷冷道:“你自己说的。”说完就拂袖而去。
元婴修士见状,惊觉不妙,但枯禅谷有护谷大阵在,他一时间也破不了,于是周边的外门弟子便遭了秧,被殃及了一大片。
张京墨在谷内也听到了那元婴修士的声音,他觉的这声音十分熟悉,认真想了想后才想起那人是掌门的好友,凌虚派的长老之一单飞舟。
听了那声音没过一会儿,张京墨便看到天麓气势汹汹的前来,也不批平时那温文尔雅的外皮了直接将一瓶药甩到了张京墨面前,叫他吃下去。
张京墨虽不知那药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物,他自是不肯,几欲挣扎之下,却还是被天麓手一伸死死的拽进了怀里。
天麓一边掐着张京墨的脖子,一边强迫他将那药丸咽了下去,张京墨死活不从却还是被天麓将那药丸塞进了口中。
那药丸一入口,张京墨就感到自己的丹田一阵冰凉,他倒吸一口凉气后,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
天麓见状,却是笑道:“清远别怕,这丹药要了不了你的命。”
张京墨咬牙道:“滚开。”
天麓伸手在张京墨脸上摸了摸,这次张京墨倒是没了力气反抗,他丹田之内疼的厉害,仿佛有东西硬生生的钻了进去。
张京墨越痛苦,天麓就越高兴,他直接将张京墨横抱起来,就朝着谷口的方向飞了过去。
一直在谷口等待的单飞舟远远便看见天麓带了个人过来,他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奄奄一息的张京墨,瞬间便怒了:“好你个天麓,欺我凌虚派无人?我且告诉你,你今日怎么伤了张京墨,我来日必要你血债血偿。”
天麓闻言哈哈大笑,他道:“单长老,说这些前,先问问张长老愿不愿意同你走吧?”
张京墨脸色惨白,浑身无力,嘴唇哆嗦了半天,却还是勉强从口中挤出一句:“我要走。”
天麓对张京墨的答案倒也不惊讶,他冷冷道:“清远可是要想清楚了,你知道你吃的那丹药叫什么名字么?”
单长老见到眼前一幕,心道他以前一直听说枯禅谷里的人都是疯子,却没想到眼前的天麓却是疯的如此彻底,他冷冷道:“少谷主这是不准备给我凌虚派这个面子了?”
天麓根本不理单长老,他道:“清远,你可知道,世上有一味丹药,名为罗厄丹?”
张京墨闻言表情一变。
天麓见张京墨表情变了,便知道他也晓得这丹药的威力,脸上笑意更浓,他道:“既然你知道,那我便不用再多说什么,我且再问你一次,你是要回那凌虚派当个废人?还是留在我枯禅谷里当个贵人?”
张京墨沉默了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答案:“回去。”——若是天麓对他没有那些龌蹉的心思,他可能还会留下周旋,但天麓既然已经开始对他动手动脚,那么有一便有二,张京墨并不想再经历上一世经历过的事情。
天麓得到了张京墨的答案,他抱着张京墨的手猛地用力,捏的张京墨生疼,在张京墨快要叫出声的时候,他才道了声:“好啊。”说完,竟是直接放手,任由张京墨跌落了下去。
好在单长老一直在旁观看,见状直接上前接住了张京墨。
天麓冷冷看着两人,嘴角便挂着冷笑:“清远,我随时欢迎你回来。”说完,他扭身就走,竟是不再继续纠缠。
单长老接住了张京墨,面上却是露出犹豫之色,他道:“张长老,你可想好了要同我回去?”
张京墨点了点头:“自然。”
单长老也听过罗厄丹之威,他叹道:“这个天麓,真是个疯子。”
张京墨神色平静,似乎并不太过在乎,他道:“单长老,有劳了。”
单飞舟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若是你之后反悔了,你再回来,我们也不会怪你……”他说着便抱着张京墨朝着凌虚派的方向飞了回去。
两人行了十几日,才到了凌虚派的地界。
单长老带着张京墨一到山门,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掌门早已在山门处迎接,见到单长老和张京墨归来,脸上露出喜色,显然是并没有想到天麓那边会如此轻易的放人。
然而单长老的神色并不轻松,见到掌门后,便前去耳语了几句。
掌门听到单飞舟的话,脸上立马变了,他怒道:“天麓欺人太甚!”
张京墨见状,却是淡淡道:“掌门息怒。”
作为当事人,张京墨本该才是最生气的一个,因为这罗厄丹乃是枯禅谷独有之物,乃是那金泽之地的莲花炼制而成,一朵只能炼制一颗,一旦吃下,便会被打上枯禅谷的印记,一世都为那天麓的奴隶。
吃下罗厄丹之人,离天麓枯禅谷越远,便会越痛苦,天麓甚至还可以冻结吃下这丹药的人的丹田,让修道之人再无一步精进。
痛苦不可怕,被冻结了丹田才是最可怕的,也正因如此,掌门才会如此的愤怒,骂天麓欺人太甚。
张京墨此时丹田内的灵气都不能供自己使用,所以脸色很是难看,但他倒也不急,因为只要离开了枯禅谷,无论吃下了什么,他都有法子解决。
掌门见张京墨神色憔悴,也不忍继续说什么,只是叫单长老带张京墨回去休憩。
张京墨的大徒弟季经纶也在场,闻言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
张京墨也没有强撑,应下之后,便被季经纶抱着回了洞府。
十年未归,洞府之内却是没什么变化,除了少了个人……
季经纶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他没等张京墨开口问,便道:“师父,在你被掳走之后,师弟便独自一人外出游历了,至今未归。”
张京墨怒道:“胡闹!”他之前在枯禅谷的水幕之中见到这一幕时,就很想把陆鬼臼这个小鬼揪过来揍一顿了,才炼气期五层,竟然就独自出外游历,是觉的自己的命太长了么?而且居然还和那个苏玉一起……也不知道会学到什么不该学的东西!
季经纶无奈道:“我也是劝了他,但师弟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徒儿劝不动啊……”
陆鬼臼那性子张京墨还会不知道?比牛还倔强,季经纶劝不动才是正常的,若是劝动了怕才有鬼。
虽然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气,可张京墨还是有些愤怒,他道:“那这十年来,可有过陆鬼臼的消息?”
季经纶却是摇了摇头。
张京墨叹气:“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再管他,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心思再去理会他如何了。”口中虽是这么说的,张京墨在心中却还是决定叫人去打探一下。
季经纶安慰道:“师父别太担心了,师弟那么机灵,肯定不会出事的。”
张京墨摇头道:“你先送我去沐浴。”
季经纶点了点头后,便将张京墨送进了浴室,随后又体贴的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服。
张京墨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他之前一想到自己被天麓抱过,就浑身难受,简直恨不得直接扒下一层皮。
这个澡张京墨洗了许久,九到季经纶以为张京墨出什么事了,在门外开始轻声的唤张京墨,他才从浴池中爬了起来。
张京墨走了出去,惨白的脸色却是有了几分血色,他道:“经纶,你去忙自己的去吧,为师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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