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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不能确定的时候她还敢同宋景轩闹一闹,确定了之后,她就只剩下了害怕。害怕有一日,宋景轩会找她算账。
还是二老爷宋名垣见她不妥,问了怎么回事,在她说过之后,思虑许久,才安慰她道:“景轩不是那是非不清的人。他会怪我们,但绝不会因此就报复我们。要报复,早就报复了。”
“若不然。我找他谈谈。”
“谁也没想到,你那个侄子会这般行事。”
刘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来找宋景轩和花袭人谈话比较好。而且,她想着,在刘贯义的问题上是她不对,但刘贯义已经没了……如今宋景怡身边出了个背主的奶娘,她将这一点告诉宋景轩二人。会不会将功折罪?
二夫人也着实想让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参与到工程中去。那么大的工程。多少年都做不完,那简直是赚不完的油水!而且如今她出门,别人问起。她都不好意思说,宋景轩用的都是外人,她们二房根本就没有份参与!
那太丢人了!
唯一让刘氏有些信心的是,在宋景轩小的时候。他的二叔父待他很不错,悄悄地送吃穿用不说。而且还过问过宋景轩的功课学习。虽然宋景轩大些之后淡了些,这便是抹不去的情分。
“我会找二叔谈。”宋景轩很痛快地给了二夫人准话。
二夫人心头一颗大石落了地,顿时笑颜如花,欢喜起来。又想起今日来的另外一件事,本来用来邀功的,但眼下用不着了。思虑到自己在其中的角色也不光彩,张了张。便成了:“好,好,就知道景轩最是仁义。回头我就同你二叔说去。”
“你大哥……”
不待二夫人说罢,宋景轩就道:“大哥当前,还是以成家为要。”
宋名垣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娶了刘氏是个身上有许多妇人惯有的毛病的,因而日常显得沉默。但他人品不错,从商也谨慎,让他接管一些,宋景轩觉得并不会有大问题。他也很乐意让二叔父有更多的事情做。
但宋景铮却是算了。
二夫人刘氏闻言愣了愣,笑容僵硬下来,半晌才道:“正要跟景轩说呢,铮儿他最近同我提起耿家四小姐,言语中有那么点儿意思。只是我觉得,耿家虽然是国公府,但最近势头却不好,而且那四小姐还是个庶女……”
说到“庶女”二字,刘氏下意识地掩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了一眼花袭人。见花袭人并无所觉,才继续道:“主要还是因为耿家与宁王的关系,我一直有些拿不定主意……”
耿四小姐……就是那个一度也曾想要进宫去的耿卓研?
她与宋景铮的话……花袭人对此并不做置评,端起面前的温水抿了一口。
宋景轩微微皱眉又松开,道:“大哥的亲事,二婶娘同二叔做主便是。这个家,在祖父百年之后,还是要分的。”
刘氏听到“分家”二字,面上一阵愕然慌乱,焦急着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看宋景轩和花袭人,还是没有说,只是神色格外颓然失落——
她已经对爵位不报幻想了。
但她总想着,安平郡王府人丁不旺,统共没有多少人,今后或许能够不分家,他们二房依旧能够住在郡王府中生活,对外以郡王府的名头交际……但没想到,今日此时,宋景轩明明白白地提了出来。
郡王府那么大,难道就没有他们二房几口人住的地儿么?非要赶走?
刘氏很想说出这句话,但理智告诉她,这样的话,不能说。
宋景轩看了看她,抿了一下唇,又开口道:“皇上已经同我说起过,将来会给二叔父一个辅国将军的爵位。”
刘氏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错愕了许久才瞪大眼睛问道:“景轩,你说的是真的?给你二叔封住辅国将军?”
辅国将军也是宗室的爵位,只比郡王府低二个品阶。但对于此时已经全然放弃了奢想的二房人,对于刘氏来说,无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差点儿将她砸蒙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刘氏紧紧盯着宋景轩,生怕他突然否认摇头。
宋景轩似乎并不想开口。
花袭人就笑道:“二婶娘放心,景轩从来不说谎。而且,皇上说起这个的时候,我也在场,断然不是假的。只不过,祖父尚安好健在,要赏二叔父,既没有名头,也不是时候。”
刘氏这才相信了。
眼下,宋名垣又没立过什么功劳,当然没有名头赏他。但将来老爷子百年之后,府上的爵位传承肯定会有一道圣旨。到时候顺便就能将给宋名垣的赏赐一提,自然而然,不会太显眼。
二夫人很快想通了这些,一张口笑的合不拢,连声说着“好”。
“皇上是私下里说的话,圣旨未下之前,二婶娘还是不要到处宣传才好。”花袭人又道。
“我知道,我知道。”二夫人忙不迭地保证道:“我只告诉你们二叔,铮儿他们都不说……”
二夫人对这一趟的收获真的满意极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何没有早来找这对小夫妻。
到底是亲戚。
这二人行事真是厚道。
二夫人走出和轩院的时候,一脸的神采飞扬,心中忍不住这么想道。只是,他们二人对于铮儿的亲事到底是赞同还是反对呢?二夫人又琢磨开来。
国公府的庶女,这身份,貌似有些一般了……耿家有老国公遗嘱不准嫁女入皇室,他们家的女儿送不进宫,就没法子同承启帝改善关系,就没法子再兴盛……莫非,耿家也是因为宋景轩和百花郡主的关系,才迂回送女进来结亲?
也真是,居然只舍得一个庶女,连嫡女都舍不得……也不看看,如今耿国公府的处境如何……也是后继无人,行事小气啊!
二夫人一路走一路心中盘算,恰巧遇见二老爷宋名垣同宋景铮从外面回到内院,忙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三言两语打发了宋景铮,迫不及待地同他嘀咕了起来。
得了宋景轩和花袭人这样的话,二夫人刘氏仿佛是吃了定心丸,日常行事也和蔼大方起来。偶尔宋景钰和宋景络在她面前说着关于花袭人和宋景怡的酸话的时候,二夫人也会训斥几句。
二夫人心中就有些看不上耿四小姐这名庶女,在宋景铮再次提起的时候,就明确地表示了反对:“国公府真正的嫡小姐,怎么会这般行事,勾搭着公子哥儿反复地提?看来她是品行不端,不是个好的,娘不同意。”
宋景铮有些不高兴。
二夫人又连忙安抚他道:“庶女能给你将来的前程多少帮助,又能有多少嫁妆?她还是个本事的,不说能混成郡主了,只要有百十台嫁妆,娘就同意了!”
“耿国公府既然想要与咱们府联姻,不出个嫡小姐,算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二夫人了解自己的大儿子。这几句话一说完,宋景铮的态度就松动起来了。
但可惜的是,十月里的一次赏秋会上,耿四小姐耿卓研被人发现靠在宋景铮怀中哭诉什么,没多久接头巷尾就爆出了二人情深的传言。耿家大夫人亲自找上门来,二夫人心中急的跳脚却没有法子,求宋景轩二人,他们却说“不方便过问”,拖了一阵子,又传出了耿卓研欲绞发出家的消息,二夫人也只能答应了这们亲事。
弄到后来,宋景铮也发觉自己是被算计了,十分郁闷。
这一日在街上碰到一个相熟的公子哥儿被拉去一起喝酒,说着说着,那公子哥儿就说出了“是孟如嫣帮着耿卓研”设的局,又说了许多讥讽嘲笑、不那么入耳的话。
宋景铮听了心中更恼,灌了一些酒之后,不仅没有醉,反而头脑越发地清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孟府附近,绕着偌大的府邸徘徊踱步。(未完待续)





花袭 393 醉酒
孟府面积不算大,也不算小。
宋景铮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附近不临街市,没有什么行人,在孟大学士的轿子回府之后,这里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府门前挂着一排大红灯笼,却照不出多大的地儿。
宋景铮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中怎么就有一股子怒意发不出——瞧着倨傲美丽的孟二小姐,居然会使出这种手段?难怪她最近名声都不好了,生得一副美人样,内里却是丑陋的心肠……
男人都喜爱美人,但当恼了的时候,这恼恨就格外的强烈,凭空都能翻出好几倍去。大约是觉得,美人如此,不符合他们心中的期望之类的,这恼恨就重叠了许多层?
宋景铮从前也很欣赏孟如嫣的美,甚至因此而觉得自卑过……
他绕着孟府转了一阵子,正不知做点儿什么才好时候,突然在一棵大树下靠着树干坐了一个人。这个人双手抱着一个酒壶,身边还凌乱地滚着好几个,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树干上,双腿蹬直着放着,显然格外地颓废沮丧。
宋景铮本来心中好奇是谁在这里喝闷酒,走近了一瞧,却发现居然是认识的,不禁走到这人身边蹲了下来,拍了一下这人的肩膀道:“任十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喝酒来了,而且醉成这幅鸟样?”
这个人,正是任家排行十一的任少青。
宋景铮心头也郁闷,见他如今,干脆也学了任少青的样子坐了,从任少青怀里抢过酒壶灌一口。也没尝出是什么滋味,抬眼看了一眼孟府的高墙,问道:“怎么,是为了孟家的美人儿?受了情伤?”
任少青抢回酒壶,也灌了一口,问宋景铮道:“你说,她为什么心就那么大呢?之前是要进宫。而后是我那九哥。现在又有延平郡王……她难道就不能看看我任少青?”
“我任少青文的武的也都不差!”
“当年清河郡主都能看上我三叔父?今天清河郡主不也成了武阳候夫人了?”
“我任少青根本就不比我三叔差什么!”
任少青看起来喝了不少,勉强认出来的人是自己认识的,也不管这人怎么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只听他一问,就将自己的心思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宋景铮却是清醒的。
“原来任十一你是看上了人家大美人儿了!”他怔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赞同任少青道:“的确。十一你别的不说,但这一个‘俊’字。就将许多人都比下去了!你那九哥不如你,延平郡王也不如你!”
任少青喝多了,自然听不出宋景铮这是在揶揄他,更是因为宋景铮的这一番话而生出了知己之情。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重重地拍打在宋景铮的肩膀上,硬着脖子道:“就是!”
“他们两个都不如我!”
“的确如此!”宋景铮又道:“最近我娘同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说是这女人生的好看了,难免心思就花在了镜子上。脑子用的就少了,所以才总是做出蠢事儿来……”
“你娘的话有道理啊……”
“……”
两个公子哥儿,坐在孟府外树根下的青石板上,你抢一口我抢一口,一番痛饮畅言。最后,连孟景铮也终于上了头,醉得不省人事了。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模糊着呢,耳朵里却听见了外面好一通热闹,足有十来人在吃席的样子,笑骂声,划拳声,乱七八糟各种声音,隔了一道门,轰轰的响。
两个公子哥儿一开始还有些蒙,只觉得头痛欲裂,听着外面的哄闹声更是难受的很,只想犯恶心呕吐。两个人喘息了一会儿之后,才突然一个激灵,猛然站起来,相互瞪大了眼睛。
这是在哪儿?
两个人的腿都有些发软,扶着桌子都有些站不稳。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子,对面是一张足够挤着睡上五六个人的土炕,炕上的席子还破了几个洞,有的用步给补上了,有的还没有补,一不小心就能扎到人;炕边上是一张看不出原来什么颜色的方桌,方桌四面有两把旧旧的高背椅,几条扭曲难看的长条凳。桌上有一个大茶壶,几个粗瓷的茶盅子。
他们两个人扶着的就是这个方桌。
回头看看,他们跳起来的地方,也是一张和对面差不离的土炕破席,只是破洞的位置有些不一样……他们二人,显然之前就躺在这破席上。
任少青毕竟是常年习武的。他醉得厉害,却比宋景铮冷静的要快些,在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势之后,发现自己衣衫尚算完好,手脚也没有被绑缚之后,就长吁一口气,扶着桌子又慢慢做回炕上。
宋景铮还一脸青白,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他甩了甩脑袋,看清楚了他们的处境,恐惧一下子涌上来,身体本来就不听使唤,这么一来就更是哆嗦不稳了。。
“任十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宋景铮问任少青道。
他突然想起来,他有一个刘表哥,就在不久之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难道……
宋景铮越是冷静,就越是害怕。
任少青比宋景铮强的多了。
他正要对宋景铮说“静观其变”,但外面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他们二人醒了,猛的一下推开了单薄的木门。轰然的说话声夹杂着酒菜的浓重的味儿一股脑儿涌了进来,又让两人的脑袋炸了几炸。
“大哥!他们醒了!”推门的人是个瘦小的汉子,回头朝着热闹处呼喊道。
“大哥,怎么将人给弄这里来了?以我说,拿了他们的钱袋子扒了他们的衣服首饰走人不就成了吗?干嘛费劲要将人给弄回来!给两位公子留了里衣,这大夏天的,睡外面还凉快呢!也丢不了多少人!”
“你那是抢劫!是犯法的,没个出息!”
正在任少青和宋景铮都下意识地查看自己有没有少什么的时候,随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个子不高但却满身鼓起的肌肉,一看就格外壮实的人挤了过来,踢了那瘦子一脚,走进屋里,朝着警惕的宋景铮和任少青二人笑道:“两位公子,休息的可还好?”
“兄弟们这里条件简陋,只能请两位公子多担待了。”
“哦,对了,忘了介绍一下,鄙人姓付,被兄弟们称为付头儿,两位喊我斧头也成,方便,好记。”
这位付斧头想要努力笑的和蔼有礼,但一脸横肉怎么看都是更加的狰狞,让人心里发寒。
“付头有礼,在下任少青。”
宋景铮说不出话,任少青勉强镇定出声,拱手抱拳道:“多谢付头看顾我们兄弟二人,不至于让我们兄弟二人醉卧路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付头笑纳。”
他刚才摸了一下,他身上的钱袋子还在,里面的银子似乎也没少什么。此时,他一边说话,一边讲钱袋子整个都摘下来,放在了面前的桌面上。
他身上统共也就几十两银子。
眼下情况不明,还是早点儿离开这里为要。这点儿银子,就当时破财消灾了。
任少青很想的开。
宋景铮见状,也大着胆子摘了自己的钱袋子,放在了桌面上。只是,他大拇指上的金戒指怎么都有些显眼,当即惹了多面围过来的好几个光着膀子的莽汉们的目光,付头也不例外,朝着宋景铮的手指多瞧了几眼。
宋景铮心里一横,哆哆嗦嗦地褪下了戒指,也放在了桌面上。
此时他心中很是庆幸,他今日出门是喝闷酒而非赴宴,并没有带太多的首饰,又盘算着,自己头上还有一根金簪子,腰里还有……
“两位公子这是作甚。”
付头走近,一把抓过宋景铮的手将那金戒指给宋景铮粗蛮地重新戴回去,又抓起两个钱袋子颠了颠,笑容满面地道:“这些银子,就算是我们兄弟照顾两位的辛苦费了。想来两位公子也不差这些小钱,是不是?”
“应该的应该的,给弟兄们吃酒。”任少青忙应酬道:“这大夏天的,石板凉露水重,真在外面躺一夜,我们两兄弟非病倒不可。多亏着大家,才免了我们俩受这个罪。”
“公子哥儿就是娇气啊,我们夏天谁不是躺外面的?”有别的大汉开口说道。
那付头回头凶狠地瞪了说话之人一眼,口中责骂一句“怎么说话呢”,一边从一个钱袋子中摸出一锭约五两的银子抛给了那人,吩咐道:“去,新整一桌酒菜来,给两位公子垫吧垫吧肚子。另外,找个冰盆来,没见这屋里热的很,让两位公子都出汗了吗?”
又骂其他道:“你们一个个的,围着这里干什么,专门挡风啊!滚到一边,喝你们的酒去!”
付头这么一骂,统共十来个粗鄙汉子,都一窝蜂地散开了,只剩最开始开门的瘦子守在了门口。
“坐,两位公子请坐。”那付头对着二人又换上了笑脸,热情地请了他们围着座子坐下,又给他们倒了茶壶里的凉茶,道:“条件不好,两位将就一下,能漱漱口也是好的。”(未完待续)




花袭 394 付头
“兄弟们粗鄙,让两位公子受惊了。”
那位付头又笑着道歉。他弯腰转身的时候,宋任二人才发现,原来他背后刺了两柄交叉的大斧头,透露出格外凶狠残暴的气息,即便他面上笑的再和善,也无法掩饰住。
但屋里有了空间,人自然就觉得舒服了些。
任少青心中警惕,端了茶盏在唇边碰了碰,似乎想要显示出自己的放松,而后问道:“敢问付头,这是何地?如今又是何时辰了?”
“不忙,不忙。”付头答非所问,笑呵呵地探身,一双被横肉掩住显得有些小的眼睛在两人身上逡巡了好一阵,开口推心置腹地道:“请恕我这个粗人多嘴,两位公子是有烦心事?不然,怕也不会醉卧路边了是不是?”
“要我说,”这个时候,酒菜送进来,是一大盘熟牛肉和一个足有五斤坛子的酒,几个大海碗,其他就是一些瓜果小菜,也同样都是大份的,十分的大方豪迈。付头儿挥退了人,分了海碗,拍开酒坛,给三个人一个倒了一海碗,当先端起来,站在那里道:“且不管马上出门如何,这相逢就是缘分!来,干了!”
他端着大海碗与宋景铮和任少青大力地碰了碰。三个海碗中的酒水难免高高跳起,又溅落下来,彼此混合一些,让那原本颜色就有不太好看的水酒显得越发浑浊了些。
付头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任少青和宋景铮被逼如此,也只能咬着牙捏着鼻子,将那不知名的一大海碗酒水灌了进去。
“好!”
“痛快!”
“我付头就喜欢痛快的人!这京城地儿也难得有这么痛快劲儿的公子,所以我付头遇到两位。当真是缘分!两位有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听听!”
“这人生短短几十年,若不能大碗饮酒大口吃肉上想上的女人,那又有什么劲儿!”
一碗之后,斧头并没有给任宋两位灌酒的意思,而是坐下来,拍着桌子。抒发胸臆。他说的痛快了。看向任宋二人,道:“不是我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醉酒失意黯然神伤什么的,那是那些鸟气文人才喜欢干的事儿,他们就喜欢那种调调!我老付,就喜欢直来直去的!”
“你们有什么难处。同老哥我说!”付头砰砰地拍着长着浓密厚毛的胸膛,大声道:“钱我是没有。但手底下可有不少卖命的兄弟!有谁惹了你们,老哥我替你们教训一顿出气!”
“付老哥。”宋景铮突然开了口。
他的拇指还因为这个草莽头子粗鲁的动作蹭破了点儿皮,此时还隐隐作痛,但宋景铮却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了。这地方也不知道在哪儿。这汉子看起来也十分凶狠,但他们既没有抢光他们俩个,也没有羞辱折磨他们。而是弄了酒肉来吃,似乎并无恶意。
话本中写着。很多草莽汉子看似粗鲁凶狠,但其实却是直来直去的真性情,经常就莫名其妙地认了朋友,而且认准了朋友就推心置腹肯抛头颅洒热血的?
看,一碗酒下去,这位付老大不就开始说,要替他们教训人出头了么?
宋景铮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问付头道:“付老哥当真肯帮我们?”
“那是自然!”付头闻言再次拍响了胸膛,显得诚挚的紧。只是,随即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试探问道:“不知两位需要多少人手才能成事?若只要一两人,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二话!但若是需要人手多了……”
付头有些为难,很不好意思地朝着外面望了一眼,道:“兄弟们当然也肯出力,只是大家都是讨生活的不容易,总是希望多少能够得两个钱,伤了也好买药,残了也能养老,是不是?”
“付老哥如此替兄弟们着想,难怪大家都服气你。”宋景铮见这位草莽老大的意思就是想要银子,他反而更放松了些。要银子好,要银子,就实在多了。比之前那虚头巴脑让人心底没底的热情要实在多了。
于是,宋景铮夹了一筷子牛肉给付头,笑道:“当然不能让兄弟们白出力。恩,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就是心里我和我这兄弟们啊,心里头都因为一个女人不爽快的很,若是付老哥肯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
宋景铮回到郡王府的时候,浑身上下是有些狼狈的,衣服皱巴巴地不说,浑身上下佩戴的金玉全都不见了,像是被人打劫了一般。而他的神态却是愉悦的,醉醺醺的,走路歪歪扭扭的,口中哼着小调儿。
“哟,你这是怎么了?”
宋景铮一夜未归,二夫人刘氏担心了一夜,这会儿听说他进了门,立即就找了过来。她看到宋景铮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你这是去哪里混去了?一夜不归的。”
“娘,我就是去找了次乐子,您大惊小怪作甚。”宋景铮歪歪斜斜操着榻上一躺,手摸着肚皮,斜着眼睛看二夫人,醉眼惺忪地道:“娘,我这心里头不痛快的很,出去找个乐子难道不成么?娘,您就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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