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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妹姒
“不必。”花袭人道:“待人接客。我还成。应该不至于丢脸。”
“至于郭府……”花袭人想到了那位郭三少,点头道:“就按照郡主的意思,我会同容妹妹过去玩耍的。”
她原本想要做一个市井商女,没想到还是要成为一个闺阁贵女了。花袭人心中有些自嘲。贵女交际么,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花袭人心中想。
见花袭人答应下来,清和郡主很高兴。
她又同花袭人说了一些赏荷会的传统,以及可能遇到的一些问题和刁难,好让花袭人心中有数。
花袭人领了她的好意。很用心地听着——
她如今有些弱小,若要出门,的确应该多注意一些。
待清和郡主交代完,花袭人突然想起韩清元的病情,问清和郡主道:“郡主,如您所想,那韩清元这一番突然病倒,是巧合还是有蹊跷?”
清和郡主端着茶盏,神色一顿。
她放下茶盏,问道:“那韩家小子。是怎么病的?”
“说是突然发病。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就高烧昏迷了。”花袭人开口道。
清和郡主低头沉吟一番,再抬头时候。便问花袭人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告诉我,你对那韩氏小子是个什么意思?我听少元言语中的意思,在南顺侯旧案上,你出力不少。”
花袭人心中一惊,略一皱眉,没有回答清和郡主的问话,而是判断道:“这么说,有可能不是巧合?”
清和郡主抿了抿唇,微微抬起下巴。沉声开口道:“他去告御状,赢了是不错。皇上心中或许有些恼,但也不会针对他。但别忘了。因为他这一告,宁王和六皇子,耿贵妃和薛常在……”说到这二人时候,她仿佛是不习惯似的顿了顿,才继续道:“这些人可是因为他而倒了霉,心中如何不怒?”
“他们不能救下薛家,心中怒意,只能朝着那韩氏小子发泄。”清和郡主道:“买通治病的御医,在伤药中加点儿不该有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最后皇上发觉了,又能如何?”清和郡主扬起下巴道:“耿贵妃总不能因此再降一个品阶,薛常在都已经是常在了,难道要她给韩氏小子抵命吗?”
显然是不能的。
无论如何罚那薛氏,她有六皇子有八公主,总能活的好好的。而韩清元一旦没了命,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花袭人闻言了然,谢过了清和郡主。
“你放心,靖王总不会让那韩氏小子现在就死掉的。”清和郡主像是安慰起了花袭人:“韩氏小子死了,王爷面上肯定无光。”
“以郡主对宁王的了解,您觉得宁王殿下会为了打靖王殿下的脸面,从而莽撞行事,在韩清元的伤势上动手脚吗?”
清和郡主猛然看向花袭人,眼中有好不掩饰的吃惊。
花袭人见状,轻叹道:“我明白了。”
三位王爷之中,宁王殿下自持居长,又颇有功劳,性子最是骄傲;英王殿下文采斐然,也最爱文人那一套;靖王殿下好商贾,行事最是张扬不守规矩……
一个骄傲的人,形势正好的时候,陡然间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身上吃了大亏,若不采取点什么,心中一口气又如何能顺畅了。
只不知道他会如何教训韩清元。只是让他吃些苦头呢,还是非要一下子要了他的命。花袭人低头,细细思量着。
清和郡主惊愕之后,见花袭人居然在安静地沉思,不由诧异道:“你不担心?”
“还是担心的。”花袭人摇头:“但我不是大夫,担心也没有用处。靖王殿下已经派出了府上的大夫,想来能够保住他的命。”
其实,这个时候,想让一个养病的人死掉,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是靖王派去的大夫医术高超,也未必有用。但愿花芽真有本事,而不是仅仅如她大话的那般。
“你若是想要出门,只管让人备车就是。”
既然花袭人心中有事,清和郡主打量了花袭人一番,就没有再留。临走的时候,她好意地开了口:“府中库房还有一些好药材,都是能放心用的。你需要的话,只管去取。我会吩咐库房上人的。”
她说的客气,花袭人便再次谢过,将人送到了门口。
“郡主……”李妈妈在归花院的门口,迎上清和郡主,神色间有些不解。
清和郡主叹息道:“李妈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府中人如何行事,他们都会看着你的……你以后,要忘记她外室女的身份,只当她是娇客吧。”
“不过是三两年,就该嫁出去了。”
清和郡主心中,说是审时度势,却到底是有些害怕了——她绝忘不掉那一夜,她派出了二十名侍卫,却无一人返回来。无影无踪。什么都找不到,消失的彻底。
她既然不能让这少女一下子消失,又怎么敢再在一些小事上让这少女不痛快?她是郡主,是有儿有女的!
该忍耐的时候,也得忍耐。
李妈妈听的清和郡主吩咐交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归花院,心中感慨:一个外室女做成这样,也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了……
清和郡主离开之后不久,果然有人送来了两套做工精致的衣裳和搭配的精美首饰。花袭人瞧了一阵,让蔷薇收了起来。
“恭喜小姐。”蔷薇道。
若是彼此相安,她日子舒适,的确值得恭喜。
花袭人点点头,没有同蔷薇多解释,而是问她道:“你茶泡的不错……过阵子暗香来再开业,你还愿意回去工作吗?我不喜喝茶,你这手艺,留在我身边,有些浪费了。”
蔷薇小心地瞧了一眼花袭人,依旧道:“奴婢但凭小姐做主。”
“由我做主,你就回去工作。”花袭人道:“你若有天分,肯下工夫,未必不能有一份出路。”
“是。”蔷薇道:“奴婢听小姐的。”
安排蔷薇不过是个插曲,并不值得花袭人多费心。
她看了看天色,见到了正午,就让人摆了饭。用过饭后,她略在廊下站了站,就回屋歇着了。
雨终究是没能下下来,云就又散开了。
赵婶子直到傍晚才回。
她一见花袭人,便道:“这老天也不开眼!这眼看要苦尽甘来了,怎么也不能这么待他!韩公子可是个好人!”
果真危险?
花袭人正要问花芽,却听花芽先她一步说道:“你那清元哥哥大约是一开始就被人在药粉中添了东西……我费了大力气才替他清除了一些,但时间耽搁太久了,那东西已经泛滥了,是死是活,要看他造化。”
“别问我,我累了,要休息!”
花芽像是很累,脾气有些大。传完这一番话后,就再没有声息了。
花袭人没再打扰她,问赵婶子道:“婶子您慢慢说。到底是什么病?”
赵婶子眼中泛泪,道:“靖王府中的大夫说,是生了水痘。我过去得时候,大夫已经派人将韩家封锁起来,不让人进出了。我说我出过痘,才让进去远远地看了一眼。”
“这好好的,怎么生了水痘?”赵婶子十分难过。(未完待续)





花袭 211 报信
小儿水痘,尚能有八分活路;这成年人出水痘,八分活路就仅剩下两分了!
而且韩清元才挨了几十大板,打的皮开肉绽伤筋动骨的,水痘再一来,怎么能不凶险!
“菩萨可千万要保佑!”赵婶子双手合十,站在花袭人身侧,对着天空拜了一拜。
“大夫怎么说?”花袭人面容沉静,出声问道。
赵婶子道:“水痘呢,大夫能有什么办法?只是用了清凉散热的药,将痘子发出来……之后能不能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唉,好好的,怎么会出水痘?难道是压不住这富贵?”
“婶子千万别这么说。”花袭人沉声道:“富贵还没落到他头上呢,谈什么压得住压不住。”
水痘这种病,太容易感染了。
只要用药的时候稍微做一下手脚,就能使人轻易地感染上。而且碰巧的是,韩清元又是从前没有生过水痘的。
那些人,果然会疯狂些。
花袭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韩清元自幼身体不错,想来不过是水痘而已,一定能熬的过去。婶子放下心吧。”
“唉。”赵婶子还是叹了一口气,口中依旧嘀咕道:“好好的一个大人了,怎么还能生水痘呢?又不是小孩子……”
花袭人没有应她。
赵婶子嘀咕了一阵,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衣物首饰,问花袭人道:“小姐要出门?”
“恩,郭家的赏荷会。”花袭人应道。
赵婶子将衣裳检查一番,口中低声说了什么,花袭人也没听清。片刻之后,她走到花袭人身边,低声道:“小姐。您和那韩家小相公之间……若他得了族中爵位,倒也能与您相配呢。”
怎么人人都来这么说。
花袭人摇头道:“婶子别瞎说。”
赵婶子有些焦急:“婶子怎么能是瞎说?”
她弯下腰,低声语重心长地道:“小姐您总是要嫁人的。那大户人家之中讲究多……说句不中听的。虽然您如今是乡君了,但在她们眼中。您到底是乡野市井出身呢。也只有韩小相公,是咱们知根知底的。”
“婶子!”
花袭人肃了一下脸,认真地道:“我当年既然选择了从韩家自立出来,就已经是歇了嫁入韩家大门的心思。无论他依然是当年那乡下小秀才也好,还是年纪轻轻的侯爵老爷也好,我都不会再回头。所以,婶子这话,千万别再说了。”
赵婶子见状愣了愣。谨慎问道:“您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了。”花袭人坚决地摇摇头。
“唉!”赵婶子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着花袭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许是因为一场雨没有下来,这日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闷热。就是繁星满天之时,也不见多少凉意,反而更是如同被一块大石压在胸口一般,闷的让人难受的很。
花袭人翻了个身。
她睁开眼想要看一看外面的夜色,却不曾想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她窗前。
花袭人坐了起来。心中懊恼。
花芽不知是太累,还是故意的,居然没有告诉她有人靠近。
所以。不是自己的,终究是有靠不住的时候。
花袭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开口道:“看来,我也有必要让人守夜了。不然,总有一日,会吓出问题来不可。”
“你……”宋景轩眼神闪烁,吐出这一个字后,又抿住了唇。
她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她的那些能力,再不存在了?
宋景轩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如针扎一般的痛意。道:“你的确需要人守夜了。”
“还是算了吧。”花袭人摇摇头。
有人守着,她怎么能睡的着。
“轩公子来。是有事儿?”花袭人问道。
宋景轩背着夜光,那完美无瑕的面容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人站在这里,只一道影子轮廓,就是无比美好的。
似乎连空气都轻盈饱满起来。
这让花袭人有些走神。
夜色静谧。
偶尔会从那假山底下传来一声虫鸣。
她从前总是笑意盈盈,轻松愉快,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烦恼。但此时此刻,她消瘦的面容上没了笑容。宋景轩突然想起家中父亲曾经那些新抓住关在笼中的鸟儿。
或许,她只是在为那个人担心,宋景轩想。
他突然不想告诉花袭人他所带来的消息。
但他并未那么做。
安静了一阵之后,宋景轩开口道:“我从韩家来的。”
她的视线果然集中了一些。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才继续开口道:“他的热已经退下去了一些,水痘也已经发了出来……吴济说,能发出来,而后护理得当,也就能好了。虽然凶险,但熬过去了就好。”
吴济应该是值得她信任的吧,宋景轩想。
“吴济说,他应该是之前使用的东西中同水痘患者接触过,所以他才感染上的。凶险在他用的伤药抑制了水痘的发作。如今痘子发出来了,也就没事了。”
花袭人沉默,宋景轩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他。”花袭人摇头:“水痘不是毒也不是其他的病,我担心也没用。”
她只是在想其他的,也有不知道同宋景轩能说什么的意思。
看来,失去了安全感,自己连调笑欣赏美人的心思都失去了,花袭人自嘲地想。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对宋景轩道:“还是要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嗯。”
宋景轩应了一声,找不到话说,又是一阵沉默。
花袭人不喜这样的安静,轻轻一耸肩膀,笑道:“我在想,贵女们的聚会,会不会特别可怕。从前我是身在局外……没想到世事无常,我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宋景轩怎么也没想到花袭人会说到这个话题。
他怔了一下,迟疑地道:“你是指,郭家的赏荷会?”
花袭人点点头,轻笑道:“想我一个花匠,居然有一日会被邀请去赏花……真是挺有意思的。”
宋景轩从来不去什么赏花会品茶会之类的聚会。不过,郭家的赏荷会十分有名气,若是没有意外,几乎年年都办,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郭家有钱。
同是大学士之家,郭家的府宅可比孟家大的多了。尤其是二十年前,郭家老大娶了富妻之后,因着夫人爱好,就将隔壁的宅子也买了来,拆了大部分,挖了一个两三亩地的荷塘!
京城寸土寸金,也只有真有钱,才能舍得在内城好好的宅子中挖这么大一个荷塘!只为了夏天赏一赏荷花!其他时候基本上没啥用!
荷塘大,荷花也养的好。
因而每每到了夏日,郭家便在那荷花最美之时,大开府门迎客。泛舟赏荷采莲……愿意作诗作画就作诗作画,不愿意的驾着小船在荷叶间猫着也是可以的,绝不拘泥勉强,因而,郭家的赏荷会,真真是公子小姐们人人都爱去。
“你不会怕水吧?”宋景轩看向花袭人,道:“就是掉入水中也不用怕。荷塘不过是三尺多深,掉下去定下心神站直了,也就没事了。”
若非荷塘和浅,郭家哪敢开放给公子小姐们游玩。
就是这般,年年因各种原因落入水中遭遇尴尬的小姐们也都少不了几个。
“别穿纱。”宋景轩想了想,又道:“浅色的不行,最好是颜色深些的。比如说,翠绿色就很好。浸了水,衣服颜色只会更深,就算当时有再多人瞧着,也没有多尴尬了。”
“……”
宋景轩边说边想,不知不觉间居然说了好些注意事项。
比清和郡主说的还要仔细。
没想到,冷酷寡言貌美的轩公子,居然会有这么……恩,唠唠叨叨的一面。怕是谁也想不到吧……花袭人瞪大眼睛听着。
听着听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瞪的久了些忘记了眨,她的眼中酸酸的,分泌出了好些液体来。
花袭人忙眨了眨眼。
待宋景轩似乎是将自己听说来的“注意和经验”都说的差不多了,花袭人佯作感动,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抬头对宋景轩道:“轩公子如此关心于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宋景轩暮然抿起了唇,才对上花袭人的眼睛,就立即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歪歪偏开了头。
花袭人“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她含笑道:“我都记下了。”
她的言语间轻松起来,发出一个满足的叹息:“如此,我也算是心中有底,遇到什么都不慌了。”
她从来就没有慌乱过。
是自己多此一举吧。
宋景轩看到花袭人的笑容,突然间觉得心中有些不对劲儿。
“你……”
他才一张嘴,才发现刚刚还好好的嗓子一下子沙哑痒痒起来。
“那,我就走了。保重。”
宋景轩再不停留,连花袭人的应答也不等待,转身就没入夜空中去了。像是在逃似的。
花袭人想起这位美人儿此番表现,又不禁笑了笑。
韩清元既然没有大事……花袭人在窗前略站了站,发觉这夜里温度终于清凉宜人起来,便返回床边,躺下去,很快就睡下了。(未完待续)




花袭 212 探视
说是没有大事儿,韩清元却是一直没有醒。
花袭人让赵婶子日日都过去帮忙。韩母总回来说,说韩太太关键时刻不顶用,昏倒在床上,醒来之后,就只管长吁短叹地对着韩父的牌位流泪。也幸亏韩丽娘镇定着,虽然熬红了眼睛,依旧操持着家中的里里外外。
“从前觉得丽娘心思浅,万事不肯操心……”赵婶子感慨道:“没想到,今日也成长起来了。”
“一家三口,总得有一个操心的。”花袭人道:“有人给操心的时候,谁愿意多动心思。如今这样,也是被逼无奈。”
赏荷会到来之前,花袭人还是出门去了一趟韩家。
韩丽娘站在二门外,红着眼睛迎接她。看见花袭人下了马车,韩丽娘眼中热泪滚滚而落,紧紧抓住花袭人的手。
“别哭。”花袭人挽住她的手,道:“我先看看韩大哥。”
吴济正蹲在府中一角煎药,手中拿着扇子扇着火,并不假手于人。
这个年纪轻轻名声尚未显赫起来、且自身带病的大夫,像是被靖王和宋景轩挽留了在了京城。如今,又被派到了这里,照看韩清元的病。
看见花袭人,他迎上来拦住花袭人行礼,问道:“乡君可曾发过水痘?”
“恩,年幼的时候发过的。”花袭人欠身,道:“吴公子放心。”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道:“又让吴公子费心了。”
“我是大夫。”吴济平静地道,并不受花袭人的礼。
花袭人也没坚持,问了他一句,说是可以进去看,就同韩丽娘走进了里屋。屋里开了窗户。干净明亮,只是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桌上放了一盆栀子花,花开了几朵。花儿的清香又将这药味儿冲淡了不少。
吴妈妈和白桃在里面做着针线守着人。在花袭人进来时候,都站了起来行礼。
花袭人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那青纱帐。
透过影影绰绰的青纱帐,花袭人看到韩清元平躺在床上,眼睛紧闭,没有动静。面上已经看不出模样,全都是一个个红红白白的痘粒,瞧着有些吓人。衣衫穿的很少,只有薄薄的一层棉。
屋里放了冰,却不多。因而并不太凉,刚刚好躺下坐着不动不觉得热的温度。
韩母果然不在。
“我娘并未出过水痘,因而不能进来照看着。”韩丽娘替韩母解释道:“我小时候出水痘,也是爹爹照看的。那时候娘和哥哥都不能接近的。娘还说,哥哥那时候都吓的哭过好几次,以为妹妹要死了……”
如今,她真的能理解这种感觉。
如果韩清元死了,她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韩丽娘这些日子镇定坚强,如今见花袭人到了。又想到此,再次泪如雨下。
“会好的。”花袭人安慰她道:“吴公子医术高超,他说会好。就一定会好的。”
“那哥哥怎么还不醒?”韩丽娘问道。
“我用了些安神的药。”吴济端着药碗进来,将药碗递给吴妈妈,解释道:“之前他熬了不少心思……且人在昏迷中其实恢复的会更快一些。不过,也就这一日,应该醒了。”
“哦。”
这样的解释,她其实听过。但同花袭人在一起时候又听一遍,像是才能听的进去似的,心也就稍微放了些下来。
吴妈妈掀开纱帐喂药。
花袭人见韩清元将汤药大部分都吃了下去,不禁微微点头。她没有矫情地去要给韩清元亲自喂药。韩丽娘站在一边陪着花袭人。也没有动手。
喂完了药后,吴妈妈收拾了碗。领着白桃退了出去。吴济再次给韩清元把了脉,开口道:“能醒了。但我个人建议他还是不要醒来才好。不然。伤口发痒难捱,反倒是恢复不好。”
“让他醒吧。”花袭人沉吟一下,轻声道:“我有些话,想要对他说。”
韩丽娘看了看花袭人,又看了看吴济,抿着唇,没有说话。
吴济拿出银针,在韩清元身上扎了几针之后,几人便见韩清元睫毛颤动,慢慢地苏醒过来。
“哥!”韩丽娘不禁出声叫道。
韩清元慢慢睁开眼睛。
床上的青纱帐并未撩起,这让他的视线一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但很快,他就看清楚了站立在床边的两道人影。
“妹妹。”他低低地嚅动一声,将视线转到另一边,看到那张恍恍惚惚的容颜,眼睛眨也不敢眨,怔住了神。
“哥,花妹妹来看你了。”韩丽娘忙道。
韩清元终于眨了一下眼睛,艰难地道:“我这是怎么了?”
吴济已经离开了。
韩丽娘刚要说话,花袭人却抢先开了口。
她平静地道:“你受棍棒之后,所用的药粉或者是包裹物不洁,大约是与水痘患者所接触过。因而,你是生了水痘。你已成年,又是受刑之后体弱之时,因而来的有些凶险。”
花袭人说罢之后,韩丽娘首先愣住了。她还不知道韩清元突发水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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