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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非10
可姓周的既然说了曾将清表妹送去了此处,便足以说明这别院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至于为何会选在此等热闹之地,所图未必不是灯下黑的别样隐秘。
想着这些,许明意看向朱秀。
“别院各处,可都认真察看过了?”





如意事 086 表姐来了
朱秀点头,笃定地道:“小人反复仔细查探过,那别院里除了那名仆人,确实并无第二人的气息迹象在。”
许明意凝神思索着。
灯下黑也要有个限度,若不然便成了傻大胆——若对方真将清表妹困在此处,一个会反抗的大活人,多多少少会有动静惊动左邻右舍。
可若还要另带去别处,起初又何必多此一举先将人送去如此人多眼杂之地?
至于清表妹是否已经遭遇了不测,这种最坏的结果不是现下该去考虑的。
许明意左思右想之下,只觉得处处透着不对劲,半个时辰之后,看着窗外如墨夜色,她唤来了阿珠。
“去找阿葵取两身夜行衣来,随我出去一趟。”
女孩子说话间,已经拔下头上发簪,打散半挽的发,从一旁取了一根丝带,将一头浓密青丝尽数扎起。
这处别院是眼下唯一的线索,若是放弃,便等同一切线索中断,她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能死心。
阿珠振奋不已地去找了阿葵。
直到见阿葵从箱子里取出两套墨色衣袍,她才意识到不对之处——姑娘的卧房里何时还备下了夜行衣?
但鉴于‘任何奇怪的事情出现在姑娘身上都不奇怪’这一准则,阿珠一瞬间也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看着阿珠陪着自家姑娘出了门,心惊胆战的阿葵偷偷跑去了后院祠堂烧香,求许家列祖列宗保佑姑娘平安归来。
入夜后的青鱼坊,各家灯火熄了大半,不见了白日里的热闹。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座别院中。
朱秀白日里已来探过路,此时很轻易地便找到了那仆从的卧房,将许明意交给他的迷烟自门缝下灌入房中。
见朱秀折返,许明意以手势示意三人分头寻找线索。
她今日无意打草惊蛇,是以那迷烟也只是叫那懂些功夫的仆人睡得熟一些而已,而非是真正昏迷,若真闹出太大动静,同样还是会将人惊醒。
廊下留着一盏灯笼,四下虽不算明亮,却也不难辨认院中各处大致陈设。
许明意进了一间书房内。
房中依稀可嗅得淡雅清香之气。
待适应了眼前的光线,许明意看向书案旁的香炉。
这香气显然是香炉中所残留的。
而这极淡的熏香之气,她似乎曾在何处闻到过……
不知是不是自幼习武的缘故,她从小听觉嗅觉便比寻常人灵敏,且记性也还算过得去。
此香淡而偏冷,虽不常见,却显然是为男子所用。
男子……
许明意在脑海中搜寻了片刻,眼神陡然一变。
是那日在尚玉阁中闻到过这种香气!
彼时堂中之人不在少数,但论起男子,除了楼中伙计之外,且够得上身份熏此香者,似乎只有一个……
夏家二公子,夏晗。
而那一日,失踪的清表妹也在场。
许明意转瞬间想到许多,包括前不久占潜升官之事。
再看向那只香炉,她的眼神愈发冷了几分。
这别院,会同夏晗有关吗?
即便人心莫测,区区外在不可信,但一个出身权贵之家、年纪轻轻便以进士身份入了翰林院,性情温良且夫妻和睦,人生几乎已称得上完美的夏家嫡子,会受何等意图驱使,才会选择冒险行此等事?
她记得父亲曾说过,肤浅者拥有的越多,越容易无所顾忌。
而心思重者,有的越多,却越发懂得持重慎行。
夏晗如何看也不像是前者。
还是说,是夏曦如今行事越发嚣张,为了区区几句口角便要对清表妹下手?
但无论是哪一个,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清表妹失踪之事同夏家难逃干系,占家所为不过只是甘愿被人驱使,用以交换利益。
许明意暂时压下诸多猜测,目光一寸寸扫视着书房四下。
片刻后,她朝着那面靠墙的书架一步步走去。
来时的路上,她和朱叔猜测过,这座别院中或许会设有密室——
而密室机关的布置,必然要有遮掩之物。
书架,画幅,乃至院中假山,都值得仔细查探。
昏暗中,许明意在书架上谨慎地摸索着。
在触碰到边缘一格之时,察觉到手指下的木格有些松动,她眼神微变,手下用了些力,那木格竟然就顺着她的力气往后陷去。
“咔嚓——”
一声细微的类似铜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下一瞬许明意只见面前的书架由此一分为二,缓缓向两侧移去,竟空出了一道恰巧足以容身一人的空隙!
果然有机关!
且这等精妙的机关术,耗时耗力耗银钱,断不是区区占家能够负担得起的。
心中的猜测又坐实几分,许明意犹豫一瞬,闪身进了书架后。
相较之下,书架后机关触发之处就明显了许多。
她抬手旋下一旁墙壁上的铜轴,书架便在她身后重新合上。
面前是通往地下密室的石阶。
许明意一步步走下去,眼前视线慢慢开阔明朗。
这处密室同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入目竟称得上灯火通明,且布置精巧用心,长几桌椅香炉茶盏等物无一不全,甚至还摆放着几只养护修剪得当的松景盆栽。
而这精致得当的一切,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便只会叫人觉得诡异非常。
许明意屏息竖起防备,往里走去。
‘堂屋’两侧各有一间小室,一间以屏风隔开,另一间则垂有藕色帘幔。
而若她没有察觉错的话,这两处室内,竟是皆有人在……
许明意朝着右侧那间走去,绕过屏风,入目是女子卧房该有的陈设。
她一步步走到床榻前,伸手缓缓撩开了垂下的烟色床帐。
见床帐轻动,帐内抱膝而坐的女孩子陡然睁大眼睛,受惊之下却未出声,而是颤抖着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清表妹?!”
看着埋下头脸的女孩子,许明意试探地轻唤道。
那颤抖的女孩子身形一僵,好一会儿才迟疑地抬起了头。
看清对方面容,许明意心口巨石终于落下。
清表妹还活着!
“昭……昭昭表姐……”
女孩子定定地看着她,声音迟缓得不像话。
许明意心中揪了一下,轻声道:“别怕,表姐来了,这就带你回家。”
崔云清眼眶中顿时满溢泪水。
而此时,许明意忽然听得有脚步声在靠近此处——




如意事 087 颠覆
“……是他,是他来了!”
崔云清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语气紧绷地道:“表姐,你快藏起来!”
不能让他看到表姐!
许明意犹豫一瞬,微一点头。
听脚步声对方只有一人而已,要想当场解决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眼下情形未明,她不妨便在暗处先看一看大致情况。
而如若真有人敢再伤害清表妹,她亦可随时出手阻止。
许明意闪身躲去了帘栊旁的宽大屏风后,将呼吸尽量放得轻缓,透过两扇屏风间的细微缝隙往外看去。
一名身穿靛蓝色锦袍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走来,玉冠束发,手中握一把合起的折扇,气质温文儒雅。
待他又走得近了些,现入许明意视线当中的,是一张约二十四五岁上下、年轻男子的脸庞。
许明意缓缓握紧了手指。
原来当真是夏晗……
果真是他指使了占潜,将清表妹掳到此处,藏于这密室之中!
而一名成年男子将一位少女藏匿起来所图为何,似乎不难猜测。
许明意压制着内心升腾而起的怒气。
她很清楚,现在贸然现身绝不是良策。即便当场闹开,刻意惊动四下百姓,也未必就能借众人之口定了对方的罪名——反而是清表妹,必会因此在人前彻底坏了名声,女孩子十三岁刚开始的人生注定要尽数毁于今晚。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她不能不管不顾拿清表妹的遭遇来做刀——这把刀即便真能伤到夏晗些许,然而真正的刀尖最终还是要刺向清表妹。
越是这等要紧关头,越不能冲动行事。
密室之外,夏晗带来的两名随从守在堂外廊下。
方才被拍门声惊醒,匆匆起身的那名仆人则在书房外掩口打着哈欠。
他今晚睡得当真太熟了,公子使人拍了好一会儿门他竟才听到,便是眼下还困倦得厉害,想来是秋乏的季节到了。
院中静悄悄地,只有仆从一个接着一个的哈欠声。
守在后院院墙处的朱秀难免有些不安。
方才他看到一名男子进了书房,原来书房之下果然设有密室,姑娘一直未有现身,想来多半是已经发现了密室,且进了密室内查探——
姑娘这般大胆,倒是叫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提心吊胆。
阿珠微微皱着眉。
方才她仔细看过了,那单独进密室的男子显然就是个文弱书生,那样的男人,姑娘一个能打倒十个。
这还是在不使毒的前提下。
更该担心主子安危的是那男子的随从才对。
但相信自家姑娘归相信,阿珠也不是全然不紧张的。
父女二人商议权衡了片刻,决定若是一刻钟后密室中仍无动静传出,便是闯也要闯进去一探究竟。
密室内,夏晗在床榻边坐下,看着崔云清,温声问道:“今日可有听话好好吃饭?”
崔云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抱着膝盖颤颤缩在一角。
“看起来又瘦了许多。”
夏晗轻叹了口气,看着缩成一团的女孩子,道:“过来我身边。”
他语气和煦温柔,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视之物那般耐心。
但崔云清看起来却怕极了,紧紧咬着下唇,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滑出。
“怎么,莫不是还想被关进笼子里吗?”夏晗的语气依旧足够温柔。
崔云清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笼子?
许明意的目光定在了窗下那只黑漆漆的巨大铁笼之上,眉心紧紧皱着,心中是说不出的压抑与愤怒。
崔云清颤栗着,缓缓地向夏晗的方向移动着。
夏晗眼底浮现满意的笑。
很好。
起初也是个极固执的,但到底还是年纪小,总体还算叫他得心应手。
“你比她要识趣得多,不枉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十分喜欢。”夏晗抬手替女孩子拭去眼泪,眼神里带着嘉许。
那间房的那个女人,骨头硬得过了头,一度让他耐心告罄。也正是因此,那日他在尚玉阁中见到崔云清时,才会生出拿这个内敛又有些脾气的小姑娘来平复一下心情的念头。
这个小姑娘确实也没让他失望。
察觉到女孩子因为他的触碰而颤抖的愈发厉害,他将手收回,安抚着道:“别怕,我此前便同你承诺过,绝不会勉强于你。你如今年纪还小,我们有得是时间相处。”
他不屑于单纯地强迫女子。
那等肤浅寻乐之事,于他而言唾手可得,向来无法触动他分毫。
他同那些凌辱女子的粗鲁之人不同。
他想要的,是操控对方的心神,看着那些原本性情颇有几分难以驯服的女子在他手下慢慢变得顺从乖巧。
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最是能够取悦于他。
也正是因为它足够隐秘而刺激,才称得上有趣。
他的人生自生来便过于枯燥乏味,也只有身处这处密室之中,才能叫他觉得活着还有些趣味。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珠钗,缓缓插入面前女孩子发间。
而后起身取了一面铜镜,置于她眼前,笑着问:“特意挑给你的,看看可喜欢么。”
崔云清颤颤抬起眼睛,望向镜中满脸泪水的自己。
屏风后,许明意的眉越皱越紧,心底冒出阵阵寒意。
今日所见,可谓颠覆了她的认知。
对方竟看似称得上温柔耐心,但一言一语,似乎都想要攻陷对方的心神防守——
以‘喜欢’为名目来为自己的禽兽行径开脱;
拿清表妹同另一名女子做比较;
还有那只极具威慑力的笼子……
这同样是在施虐!
精神大过肉体,更为可怕的施虐!
“你不想同我说话也无妨,且早些歇息,我去看看她。”夏晗将铜镜放到一旁圆凳上,站起了身。
“不……”
崔云清忽然开口,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哀求之色:“别去了!我求你了……”
她最深的噩梦,除了那只冰冷的笼子之外,便是从旁边那间密室中传出的声音……
他强迫那位姐姐,那位姐姐不肯顺从,屡屡都要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她害怕听到那样的声音!
哪怕他同她承诺,不会像对待那位姐姐一般对待她,可她仍旧恐惧之极。
夏晗笑了笑,垂眸看向她,满眼兴味。
“怎么,是不愿我同其他女子亲近吗?”




如意事 088 所求
“……”
听得这露骨之言,崔云清心口狂跳,脸色红白交加,紧紧抓着手指。
“岂……岂会……”
她只是不想见那个姐姐再受折磨!
夏晗眼中笑意却是愈浓了几分,看起来心情极好。
他拿手中折扇托在崔云清下颌处,迫使她抬起头来同他对视着。
女孩子一双泪眼不安地闪躲着。
他缓缓俯身而下。
崔云清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面上血色褪尽。
而就在此时,忽有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夏晗的动作。
许明意将指间银针缓缓收回。
“公子。”
进来的是一名随从,他未有入内室,只在堂中停下脚步。
“何事?”夏晗理了理衣袖问道。
“方才有人来传话,说是二少奶奶不慎摔下了石阶,腹痛不止恐是动了胎气,眼下府中上下正在四处寻公子,公子可要回府看看?”
夏晗皱皱眉,眼底闪过不耐。
但还是立即带着随从离开了内室。
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哪怕对妻子并非如表面看来那般情深,但那到底是他的妻子,她腹中怀着的是他的孩儿。
见他离去,崔云清身形一软,靠着床柱大口喘息起来。
许明意自屏风后行出,未有多言,只弯身将崔云清打横抱起。
女孩子轻的不像话,对她而言几乎毫不费力。
她要带清表妹离开这个鬼地方。
崔云清紧紧抓着许明意的衣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些。
她从许明意怀中抬起头来。
视线中,少女身穿墨色夜行衣,一头鸦发高高束起显出几分英气,肤色雪白,唇不点而朱,精致光洁的下颌此时紧紧绷着。
“表姐……我们当真能逃得掉吗?”崔云清声音低低地问。
她觉得自己根本逃脱不了这一切,便是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够逃离那个人。
许明意垂眸看向怀中的女孩子。
轻声纠正道:“不是逃,是回家。”
本就不属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又怎么能说是逃,只是回到原本该回的地方而已。
崔云清怔怔地看着她。
许明意离了内室,未有急着离去,而是朝着另外一间房走去。
“表姐……”
崔云清忽然再次紧张起来,嘴唇发抖,不住地摇着头。
她不想去,更不敢看!
许明意脚下一顿,却是转头望密室的入口看去。
听脚步声,显然又有人进来了。
她无需去猜,也知是阿珠无疑。
“姑娘。”
阿珠快步走来,见得自家姑娘平安无事,不由松了口气。
即便再信得过姑娘的本领,可下一次她再不敢离姑娘左右。
方才那个男人刚带人离开别院,那困倦的仆人往卧房行去,她让父亲守着外面,自己片刻不敢耽搁就冲进来了。
“守好表姑娘。”
许明意将怀中的崔云清交给了阿珠,自己朝着那帘幔隔开的房间走了进去。
受折磨的不止表妹一人,既然要救,就自然没有落下任何一个的道理。
然而即便心有预想,待看清房内情形之时,许明意仍是抿紧了唇。
这间卧房的陈设同清表妹所在那处并无太大区分,且同样也有一只铁铸的笼。
一名身形消瘦不堪的女子靠在笼中,发髻散乱,有着青紫痕迹的面容虚弱至极,然一双漆黑的眼睛仍睁着,望向走进来的她。
四目相对一瞬,许明意大步走去。
“原来是许将军家的姑娘,难怪有这般本领……”对方朝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哑声说道。
许明意在笼前蹲身下来,边轻声问:“姑娘认得我?”
只是这一句话,她便能够察觉得到对方是个极坚韧的女子。
寻常人被折磨这么久,哪里还会有心思同人寒暄闲聊。
女子微微点头,嘴角竟有一丝笑意,缓声道:“许姑娘美貌名动京师,见之难忘……在下徐英,曾在尚玉阁中同许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刚摸索出匕首的许明意动作一顿,意外地抬头看向对方。
“徐英徐师傅?”
女子再次点头。
许明意心中惊诧。
原来这位徐英师傅不是偷了皎皎的红宝石而消失不见,而是被人囚禁在了此处。
姓周的也说了,他曾受占潜吩咐,前后掳过两名女子送到了这别院中。
而算一算,徐姑娘被囚禁于此,应当已有近两月的时间了……
两个月,换作寻常人,即便活下来,恐怕也疯了。
许明意看向她布满伤痕的双手——这本是一双拿来雕刻精美玉石的手,手的主人,是一位凭借自己的本领在京中活得风生水起,值得钦佩的姑娘。
许明意心中想将夏晗碎尸万段的冲动顿时又强烈了许多。
她握紧匕首,要将那铜锁撬开。
然而却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许姑娘……”
徐英向她摇了摇头,干涸的嘴唇因为开口说话而渗出猩红的血丝,“许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走……我若也走了,便是回头再去官府指证,也无证据可证明这一切乃是夏晗所为,更证明不了……我曾经被他囚禁于此……
夏家权势滔天,若无这样的实证,根本动不了他……果真如此的话,岂不白白受这禽兽折磨一场了。”
许明意沉默着。
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想带二人离开,是不忍让她们在此多呆片刻,也是因为无法替她们做决定,让她们留在此处作为“证据”出现在人前。
“只有让官府的人查到这里,将此事在人前捅破,才能证明我的遭遇属实……”
徐英语速缓慢地道:“崔姑娘还是清白之身,出身伯府,年纪还小,自然还需保全名节……许姑娘且将崔姑娘带走吧,至于我的事情,我心中有分寸在……”
见面前的少女迟迟没有起身离开的动作,她笑了笑,又道:“许姑娘若还想帮我,便将此事密告于官府,好让我得偿所愿早日揭露这禽兽所为……若是不便,也无妨,我总有办法能够自救的。”
这是个心善的小姑娘,她不想让对方心中有负担。




如意事 089 承诺
夏家权势在此,许姑娘起初要救的人只是崔家姑娘而已,既然已可将人救出,确实也无太多必要为了她而去冒得罪夏家的风险。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就这样离开。
她极不容易才撑到今日,为的断不只是活命而已。
她要让对方的罪行昭于天下,得到应受的惩罚。
听罢这些话,许明意看着她,道:“可我将表妹带走之后,此事必然很快便会被察觉,我是担心到时徐姑娘独自一人在此会有危险。”
“放心,他不会轻易杀我的。”
徐英讽刺地笑着道:“他容不得有不受他掌控的人存在,我已叫他生出了心病,我死了,他的心病就治不了了……那是会叫他彻底发疯的……”
许明意微微摇头。
她不赞同这样的话。
确切来说,是不赞成徐英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疯子的耐心。
且即便夏晗不会对她下死手,也断不可能在清表妹已经被带走的情况下,仍旧将她留在此处——若是被送去别处,再想将人找到,便真正难如登天了。
可这些,徐英不可能想不到,说那些叫她‘放心’的话,不过是为了说服她让她安心带着清表妹离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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