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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佳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府天
听到这话,纵使皇帝早有预计,知道自己那位妻子不是哭哭啼啼的性格,仍旧一时怒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熊熊怒火,这才沉声问道:“太后怎么说?”
玉泉整理了一下情绪,一字不漏地说:“太后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皇子宗室日后娶的王妃夫人,都是礼部精挑细选,而后再由专人精心教导,出身又相对较低的女子,自然不会自恃出身而骄纵跋扈,而是会时时不忘恭谨。而公主却不一样,金枝玉叶怎可轻嫁?”





乘龙佳婿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扯平和故事
皇帝深知自己这位亲生母亲的性格,此时听到最后一句,金枝玉叶怎可轻嫁,他不禁笑了起来,刚刚那怒火无影无踪。当进入清宁宫之后,他径直入了西暖阁,见太后正斜倚在软榻上出神,他就步伐轻松地走上前去。
“其实皇家公主也不是不能低嫁。要是那些想要尚主的人家,肯把适龄的的童子全都让朕选一遍,然后朕挑出优秀的,派专人教导个七八年,这样的童养女婿,朕还是能够接受的。”
太后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可听到如此胡说八道的话,她顿时气恼地睁开眼睛骂道:“你们这一个一个,是都想要气死我吗?”
“朕是认真的。”皇帝煞有介事地说,“朱泾就是之前太道学,不肯把张寿这个未来女婿养在家里,否则莹莹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会从小就在外头一个劲惹是生非。而以张寿的天赋才学,也会更早入朕的眼,葛老师一定会更得意地四处炫耀他这个学生。”
太后终于听不下去这种胡说八道了,当下就坐直了身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后的脾气,朕很清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又是六宫之主,妃嫔公主都要俯首听命。她既然提出了这样一件事,想来朝中总会有人提出相应的议案来。所以,太后如果希望近些日子清宁宫清静一些,朝中清静一些,那么就请责令皇后闭宫思过一个月吧。”
见太后露出了并不赞同的表情,皇帝就淡淡地说:“当然,朕这个当父亲的,也一样会负责任。毕竟,儿子不止是她的,也是朕的。她在坤宁宫思过多久,朕就在乾清宫思过多久。每日除了朝会和必要的召见大臣,不会去任何妃嫔那里。如此一来,也算扯平了。”
此话一出,太后顿时先是怒容满面,可发现皇帝脸上表情相当正经,竟然是当真的,她不知不觉就怔住了。足足好一会儿,她方才叹了一口气:“好吧,依你。”
半山堂那些出身贵介,心思细腻的学生们,张寿都能够如臂使指,九章堂中那些出身市井,经历颇多的监生们,那就更不例外了。欣喜于入学未久就得到了皇帝的丰厚赏赐,而且是人人有份,但凡张寿说的话,每个人都如奉纶音。
至于白天在奉天殿上大出风头的张寿和陆三郎,晚上被葛雍亲自过来提溜到葛府,被足足训诫了小半个时辰这种事,正好在葛府的褚瑛转头就张扬了出去。但张寿上书将太祖遗稿奉还皇帝,同时请了几个学生抄录副本,准备呈送葛雍等几位老前辈的消息,却也不胫而走。
如此一来,原本已经准备弹劾张寿狂妄的寥寥几个御史,自然不得不偃旗息鼓。
相形之下,当二皇子受责,大皇子陪着也一块受责的消息从宫中泄露出去之后,那才是真正的轩然大波。然而,当皇子选妃的新章程泄露出去之后,群臣之中最常见的反应是——原来如此!
除却极少数恪守祖制的顽固派跳出来反对,更多的官员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全都默认了皇帝更改皇子选妃这个标准,对于教导皇子妃两到四年更是无条件支持。
难得睿宗皇帝到当今这三十多年时间,大明享受了一段少有的太平时间,没人希望日后再闹出来妃家支持各自的皇子闹夺嫡。寻常小官甚至寒门出来的王妃夫人,能给丈夫带来什么样的支持?如此一来,只要皇帝再斩断皇子结交大臣的手,那这天下就太平了。
大皇子虽说有点自以为是,但只要保证嫡长继位,至少能长治久安一段时间!
可紧跟着,大臣们就傻眼了。
先是据说宫中皇后因为不满皇子选妃的标准更改,跑去清宁宫大闹了一场,甚至扬言皇子尚且只能选小家碧玉,那公主便该下降庶民,结果遭到了太后呵斥,斥责皇后教子无方,勒令闭宫思过。而皇帝同样因教子无方遭到申饬,一样被勒令在乾清宫修身养性。
堂堂帝后,在太后面前,竟然一如寻常人家里那些闹腾不休的子女一般受责?
得知这个消息时,正是张寿这难得一天休沐的一大清早。见通风报信的朱莹一脸忿忿,他就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替皇上打抱不平?”
“是啊,太后也太偏心了,明明是皇后教子无方,关皇上什么事?”
“你别忘了,他们不但是皇后的儿子,也是皇上的儿子。”
“他们什么时候听过皇上的话,从来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都是皇后教的!”
“天底下的父亲要都把儿子不好的责任推给母亲教导无方,那也太轻松了。”虽说对皇帝观感不错,但张寿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见朱莹顿时老大不高兴地瞪他,他就笑呵呵地岔开话题道,“难得休沐,我让陆三郎约了渭南伯,结果渭南伯邀我们一块去听雨小筑喝茶。”
“听雨小筑?”朱莹顿时瞪大了眼睛。她倒不在乎张寿去那种看似风雅的地方,也不在乎喝茶这种奇妙的提法。她抬起头看了看天,不可思议地说,“这大白天的,别说十二雨,就算那些普通姑娘们,也还没起床吧?”
大小姐你不要用这种过来人的口气说这种话题好吗?
张寿不禁捂住了脑门,随即才叹了口气说:“是去谈一个新行当,所以才得去听雨小筑。不过莹莹,你老是跟去那地方不大合适,我打算叫你二哥陪我,再叫上张琛……”
“别人不都说那边是喝茶听琴的风雅地方吗?那我去有什么不合适?”朱莹二话不说打断了张寿的话,见他不甚赞同的样子,她就轻哼一声道,“干脆这样,把张琛张武张陆那三个叫上,回头我去叫上德阳公主她们一块……”
还没把话听完,张寿就只觉得头皮发麻,满身冷汗。我的大小姐,你这是要在青楼开相亲大会吗?他立刻不假思索地打断道:“绝对不可!”
可他话音刚落,迎来的便是朱莹那清脆的笑声:“骗你的!我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做这种离谱的事!我才不去呢,我早就约了人喝茶,这是来和你说一声!正好那家扬州茶楼在通往听雨小筑的必经之路上,回头我在二楼谈天聚会,居高临下,正好能看见你们。”
不知不觉,她竟是笑得连编贝似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当然,这只能看到长相,你要是有办法,最好能让他们当街说些什么,也好让大家有个分辨。好了,我回去叫大哥在听雨小筑门前和你们会合,他准保会乐坏的。”
见朱莹来得快去得更快,张寿顿时唯有苦笑。然而,他不得不承认,相比动不动就街头偶遇,这样的方式确实更合适。当然,比起陆刘两家的默契,张武这些看似出身豪门,实则地位和资源都不高的贵介子弟,婚姻问题真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就能解决的。
这年头可不流行什么皇帝太后赐婚!当然,被选中当驸马的除外……
听雨小筑门前,当张寿和陆三郎,外加张琛张武和张陆这张姓三人组抵达时,就只见朱二早就已经到了门前,一见他们就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彼此都是熟人,又没有朱莹,他哪怕面对张寿也嬉皮笑脸,自然了许多。
“这大白天的,听雨小筑向来不开,难不成我们要敲开门进去?”
陆三郎顿时得意地挺起胸膛:“当然不用!瞧我的!”
他直接打了个呼哨,继而又有节奏地拍打了几次巴掌,下一刻,刚刚那紧闭的黑漆院门竟是缓缓打开了。紧跟着,他才得意洋洋地说:“渭南伯对听雨小筑的东家万元宝有恩,所以这听雨小筑有他三成干股。”虽然真实情况是五成,可怜的首富万元宝只有一成。
众人你眼望我眼,无不大为震惊,就连曾经来喝过两次茶的张琛亦然。只不过,他们更不清楚的是,张寿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等到从院门进去,眼见比陆三郎更加圆滚滚的万元宝出来接待,随即将他们引入了素来最清贵的居中水榭,他们就更糊涂了。
而渭南伯张康见张寿带了这么多人来,也同样大感意外。然而,他城府深沉,自然不会因此流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反而微微颔首,眼看一众小字辈被万元宝一一安排妥当席位,他这才笑看张寿道:“之前陆三郎对我说了张博士的构想,我确实很好奇。”
张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卷轴,笑眯眯地说:“伯爷请看看这个故事。”
陆三郎连忙站起身来,代张寿把卷轴送到了张康手中。可好奇心极大的他却没有走开,而是就这么站在张康身边,眼看张康打开卷轴后,他就立时把头凑了过去。他看书素来极快,一目十行迅速看完了之后,他登时抬头看向了张寿。
“小先生,这居然是……青楼名妓的故事?”和张寿一向的风格完全不搭啊!
“没错。”张寿微微一笑,接过万元宝亲自斟的茶喝了一口,气定神闲地说,“这是发生在某朝末年,偏安一隅的南京城中秦淮八艳的故事,这是其中李香君的故事,名曰《桃花扇》。”




乘龙佳婿 第一百九十章 杜撰
虽然十二雨未必不能演绎金陵十二钗,但张寿却觉得,久在风尘的她们演不好那种深宅大院中少男少女们的纯真烂漫,相反,若是命运多舛的秦淮八艳,她们却无疑是本色出演。
张康顿时眼神一闪,随即便笑吟吟地说:“张博士这个某朝,想来是杜撰的故事?”
“是不是杜撰,我还真不知道,是陆三郎一日在某书坊里看到的一本旧书,大概有些年头了,仅此一本,被他买了回来。”见陆三郎配合默契地连连点头,张寿就呵呵一笑道,“古今中外,杜撰的典故,杜撰的故事,难道还少么?”
张康却嘿然笑道:“如太祖皇帝《西游记》那般神魔鬼怪的故事,尚且要加上一个大唐背景;如施耐庵将宋徽宗时的区区水匪小乱写成水浒;如罗贯中将魏蜀吴三国的故事胡编乱造一番,也能写成太祖皇帝都尚且津津乐道的三国演义;你这某朝,何不改为南宋末年?”
见张康分明认定这故事是他编的,张寿也不说破,不置可否地笑道:“伯爷此言,我之前倒也想过,只不过怕人说是胡编乱造。也罢,反正天下杜撰出来的故事多了,索性便把原来这故事里的某朝,改成宋末,南京改成临安吧。”
张寿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张琛等其他不明就里的人,这才好整以暇地解释道:“之前渭南伯在这儿宴请过我和陆三郎,还请了十二雨舞了一曲,我那会儿就在想,据说十二雨除却善舞,不少人更擅长诗词书画,因此名动京城。若是她们能以原貌登台演戏,想来也会更轰动。”
此话一出,张琛和朱二不禁面面相觑,其他人亦然。
听雨小筑在京城所有风月之地中稳居头把交椅,别看如今十二雨名气极大,可其实已经历经了几代人,她们的花名之前都有前辈用过。她们轻易不陪客,而其他各家楼阁院台靠着拼数量拼质量拼下限,奋起直追,这几年也不能说独领风骚了。
如果有新名堂,那确实挺诱人的。
可张武这种来听雨小筑却只是作为张琛跟班的,仍然忍不住委婉地开口劝道:“小先生,十二雨虽说各有才艺,但唱戏和诗词书画还有跳舞是不一样的……再说,听雨小筑太贵,一般人来不起,要说本来就很有名气的十二雨要比从前更有名,我觉得这恐怕不容易。”
“不是让她们唱戏,而是就像我们现在坐在这儿说话似的,用说,而不是唱,当然,台功很重要,也不是说演就能演。不用戴上那些花哨繁复的头套和戏服,却要让人看得出那个角色,其实反而更考校功底……”
张康见张寿正在对人解释,无暇注意自己,便对一旁的万元宝使了个眼色。见其知情识趣地悄然退下,显然是去把那些姑娘们带过来,他就坐在那儿,耐心且极有兴致地听张寿解释所谓的话剧是个什么形式,接着又开始对众人谈起桃花扇这个故事。
“有道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南宋自从迁都之后,便只偏安一隅,到了末年,蒙古崛起,先联宋灭金,接着却又磨刀霍霍,意图攻宋。当此之际,临安城中有识之士自然忧心忡忡。”
张康没想到张寿竟然立时便把之前那个某朝末年的故事改成了南宋末年,心中哪里不知道,这位国子博士只怕最初就是那么一个构想,只不过因为某些顾虑,比如怕有人说他借古讽今,方才改成了某朝末年。
“众所周知,宋时科举,每三年能中一千多个进士,远远胜过唐时那一年十几个的进士科。可考中的人多了,朝廷却不需要那么多官员,结果就是大堆人成了冗官,所有人都需要一再苦苦等着有官缺空出来,而没有名气的新进士更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这一年,蒙古兵马已经南征北战,占土无数,杨龙友在西湖边上的楼外楼,设宴开解已经在临安苦等候选两年的友人侯方域,此时湖面丝竹管弦声不断,侯方域便义愤填膺地骂了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就在这时候,一位上楼的勾栏行首却不屑地讽刺了一句,不知亡国恨的,何止是商女?”
此时此刻,门外万元宝已经是引来了十二雨。知道里头来的是那位赵国公府的准女婿,朱大小姐的如意郎君,哪怕她们上一回已经见识了张寿那清俊闲雅的容貌,可一想到张寿对她们视若无睹,上回险些因暗讽而闯祸的晴雨就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然而,骤然听到张寿此时这最后一句话,晴雨却怔住了,其余人亦然。身在风月之地,早已习惯了强颜欢笑,所有眼泪和委屈都往肚子里咽,可最让人觉得诛心的,还是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
因此,当听到里头的张寿继续往下说,一个自尊自爱的李香君跃然而出,尤其是血染桃花扇,不畏权贵勇于拒婚,一心一意只念着一个侯方域时,她们不知不觉,渐渐已是痴了。
然而,末了历经千辛万苦的两人重逢,侯方域却已经是降了元,李香君心灰意冷,怒斥良人,决绝撕毁定情的桃花扇,尤其是张寿再次引用了那句不知亡国恨的,何止是商女时,性格最冲动的晴雨不禁脱口而出,赞了一声好。
下一刻,发现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她顿时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眼见素来和她最好的绯雨立时把她掩在身后,生怕有人开门怒责,又见其他同伴或嗔怒,或恼火地瞪她,她只能心虚地低下了头。而下一刻,屋子里却没有人出声责备,反而须臾又传来了张寿的声音。
“这只是一个李香君,而那时候,其他行首却也各有的千秋。”
屋子外头的十二雨就只听张寿三言两语勾勒出了嫁了某才子却在人投降后背负恶名,可自身竟然也封了诰命夫人的顾横波;嫁入豪门终遭冷落,却在丈夫被俘后筹钱为其脱身,随后决绝一刀两断的寇白门;情投意合,情郎却没担待的卞玉京;嫁给高官,对方投降后毅然投水却被救起,最后劝夫辞官隐居的柳如是……
一个个青楼行首或跟认错良人,或梦断情路,或青灯古佛的故事从张寿口中婉转流出,她们不禁听得痴痴呆呆,心头百感交集。
从汉唐到宋元,虽则也有关于她们这等风尘女子的传奇故事,但何尝如此鲜活生动?
而屋子里,张琛等人原本只是听着十二雨演戏这种事有些好玩,可当张寿真的煞有介事地说出了七八个女子的故事时,他们不禁都来了兴致,早就忘了刚刚外间有人叫好那点小事。
而才看过张康手中那卷轴的陆三郎,则是忍不住叫嚷道:“那书原本虽说有些意思,但经小先生这么渲染,那才更有兴味了。我当年也看过什么北里志,青楼集,教坊志,虽说看似将那些名妓说得头头是道,但不过三言两语,戏谑感慨一番,哪像这样荡气回肠?”
张琛也忍不住说道:“就是,真不像杜撰!”
“假作真时真亦假。”张寿哂然一笑,随即轻拍扶手道,“如今去宋末已经有数百年,谁人知道当时市井女子当中,是否有比这些故事更动人心弦的?你们不用说什么荡气回肠,说到底,只是看上去格调高而已,也不知道添了多少美化上去!”
渭南伯张康此时终于品出了滋味来,当下就含笑说道:“纵使只是看上去格调高,却也远胜过如今那些杂剧南戏一头了!不信问外头已经听壁角许久的十二雨,她们是否愿意扮演一下张博士你说的这些角色?”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万元宝推开,紧跟着,张琛等人就只见环肥燕瘦各具风情的十二雨鱼贯而入。如陆三郎这等托张康的福一度常来常往的,自然能够把人认全,可无论张琛还是朱二又或者其他人,却只觉得眼睛有些移不开了。
而就是这样十二个各有不同的美人儿,此时却齐齐说道:“妾身愿意!”
张寿想也知道多半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便含笑点头道:“那本书很短,我刚刚随口加了不少细节进去,粗粗讲个大概意思。你们若愿意,不妨自己挑一个人物,然后细细去完善那个故事。只需要记住,要格调,要警世,要和那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故事区分开来。”
“等十二个故事一一完成,彼此对照完善,这就可以排演了。这种戏和唱戏不同,不要唱段优美,要的是把自己当成那个角色……”
张寿随口给人普及了一下西方戏剧表演的某些基础知识,直到把十二雨和其他人一块说得一愣一愣,他这才笑吟吟地说:“我国子监的事情尚且忙不过来,却也只能提个想法,其他的便要靠你们自己了。对了,我刚刚给渭南伯看的,还有随便胡诌的一段台词,你们不妨试试。渭南伯,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张康见十二雨已经是人人露出了又惊又喜的表情,分明没有一个人不愿意的,他就哈哈大笑道:“张博士既然给你们指了这样一条明路,你们就来试试,看看谁能把这段桃花扇的台词演好了!唔,陆三,你和张琛朱二他们几个评一评谁最好!张博士,我们出去说话吧!”




乘龙佳婿 第一百九十一章 暗渡陈仓
对于张康来说,听雨小筑并不是生财之道,而是另有用处。他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可一代代的十二雨美人迟暮之后,进入勋贵官宦家门的并不多,除却少数人选择修道修佛,大多数都是呆在听雨小筑中教导后辈,一想起昔日培养这些人花的心血,他自然有些意难平。
若是她们日后还能登台,还能继续为人追逐,自然比就此浪费了才能有用!
所以,当他和张寿一前一后出了小院,缓步往后院走,穿过一个小小的荷塘,站在木桥中央时,他看了一眼满池残荷,转身就看着张寿问道:“张博士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张寿轻轻抖了抖袖子,露出了右手手腕上的那块手表。见张康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眉头一挑,分明是想起了这东西从何而来,他就直言不讳地说:“渭南伯是否相信,我已经琢磨出了此物的功用?”
要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这话,张康铁定嗤之以鼻,但张寿实在是在很多地方都表现出了非同小可的天赋,因此他在犹豫片刻之后,终究半真半假地说道:“张博士说话,我当然是相信的。只不过,那天只有皇上端详了一阵,我却没仔细看过,张博士能否给我开开眼?”
见张寿丝毫没有迟疑,含笑摘下手腕上那东西递到了自己面前,张康也不客气,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个够。尽管是别人眼中的蛮子,他实际上却是太祖皇帝那些理念的铁杆追随者,所以这会儿他先翻来覆去拨弄了一下表带的搭扣,随即又盯上了圆形表盘上的均匀刻度。
足足好一会儿,他最终把手中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张寿,这才若有所思地说:“看这圆形盘子上那些刻度,莫非此物是太祖皇帝当初给那密匣设密钥时用来计算的?”
呃,渭南伯你想象力真丰富……
张寿简直哭笑不得,然而,他还没办法鄙视对方,因为在如今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怎么可能想象数百年后的世界是何等兴旺发达?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就向张康走近一步,一本正经地向对方展示了一下表盘右边的发条,随即又示范了如何上发条的问题。
“我无意之中拨弄了这个,发现表上的针开始走动,就观察了一阵子,发现一根针周而复始,只要一会儿功夫就能转一圈。另两根针则是以不同幅度前进。我本来不清楚这到底代表什么,但无意中路过国子监中的日晷,就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这会不会是计时之物。”
听到张寿这番解释,张康再看那自己曾经觉得云里雾里的圆盘时,立刻就觉得那层迷雾仿佛被拨开了:“你的意思是说,圆盘上那犹如布店量尺似的刻度,代表的是时辰?”
他再次仔细看了看表盘,不知不觉就笑了:“我看大的刻度总共是十二,应该代表的就是十二个时辰……只不过,一个时辰是四刻,怎么一个大刻度里会有五个小刻度?”
中西计时方式不同的一点点小问题而已,渭南伯你不要太钻牛角尖……
对于张康一发现十二个刻度就本能地联想到十二个时辰,张寿不知道当初皇帝在看过手表和手札之后,是不曾联想到,还是根本不曾仔细去想,又或者是觉得他颇有这方面的天赋,方才一股脑儿都丢给他解密,他只能再次咳嗽了一声。
“这根走动最快的针,每转动一圈,长针移动一个小刻度。而长针转一圈,短针则是移动一个大刻度。而这花费的时间并不是一个时辰。我观察过日晷,应该是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一整天之内,这根短针会围绕圆盘转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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