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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园惊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肉糜txt
好彩头没讨着,桃花劫倒上门了。





蝶园惊梦(NPH) 第216章情劫1
烧鹅香腻,凉酒沁心,叁杯五盏过后,昏黄灯烛下,二人的影子渐渐打晃。
都喝飘了,也喝高兴了,润娘舌头打卷唱曲,调子跑得能从东街拐到西市,李青反而听得津津有味,鼓掌叫好。
他借着酒劲儿半真半假嚷:“你,以后对我客气点,我可是东燕小皇子!”
润娘只当他喝多了散德行,还嘴道:“皇子多个屁,我还是谍人呢,卫家的!”
谁也没当真,都当对方醉。
闹着闹着,润娘忽然笑里带悲感慨:“去年今日,我喝多耍酒疯砸烂长姐最爱的绣屏,气得她说要抓紧把我嫁出去,再想闹便闹夫君,少祸害他们。可她不光没等到我嫁人,自己还有一月便出阁时,命就没了。”
李青也改成悲戚口,“我的兄长们倒安好,却不想我好。在他们眼里是权比亲情重,根本不信我说我只要兄友弟恭和和睦睦,其它的我不在乎。为要我小命他们费尽心思,我逃出东燕还不放过……”
气氛瞬间沉下来,俩人不再说话,张叁李四跑出来抢掉地上的鹅肉渣,吱吱乱叫打破沉默。润娘赏块大的给它们,栽棱着身子,托着粉红两腮望着李青。被瞧到不好意思,李青如法炮制也那般看她。
“盯着我干嘛?好看啊?”
润娘一笑,“是挺好看。说真的,来我家提过亲的男子都没你俊。当初我愿帮你救你,也有这皮囊几分薄面,若你是个丑八怪,兴许真让我宰了当食材。”
“想我以身相许做倒插门女婿?”
“嘁,家都没了,往哪儿插门?”
“人在家在,有你有我,这小院不就是家么。”
这话颇值玩味,润娘无话接茬,只觉身上短瞬发烫,脸上起火,再看李青,似乎他也同样感受。一瞬间搭错筋,她拽过李青身子,捧过脸亲上一口,唇热,他脸更热。李青顺势揽佳人入怀,照嘴回敬她一串更深更烈。
又似顺水推舟,又似鬼使神差,总之那晚小院的床甚是辛苦。
撕裂疼痛将润娘神志拉回一点,腿却钳着李青不松,娇喘问他:“你在哪家铺子领的酒?”
李青埋在乳峰里呜呜答:“就……就东街……镖局旁边那家。”
润娘调门一抬,“蝶园?”
“好像是叫这名。”
拳头打在他身上活似棉花团无力且无用,润娘明白情况怎么发展到这地步,充斥满腔的情欲却让她放弃挣扎。
生米已成熟饭,那便吃饱再说!
待云过雨歇,润娘偎在李青怀里骂他糊涂,只贪那不要钱的酒,不先打听打听蝶园作何营生。那酒是他们店里人制的,专供人提兴调情用,不时会白送些出来,借酬宾由头找冤大头做试验。
“我说怎么平白无故意乱情迷!”
润娘这话李青不予苟同。
“若本无情意,何来乱与迷?”
“你什么意思?”
“女人怎样我不知,但男人真喝多绝对不可能成事,所谓酒后乱性,不过借酒劲儿推波助澜,行平日所不敢。”
润娘不再吭声,目光也回避躲闪,李青硬扳过她脸面对。
“还要说得再直接点吗?”
“不必了。”
朝暮相对,共吃共眠,郎俊女俏,情愫暗生难免。她已许久没骂他,也不再急着轰他走;他完全消化她的臭脾气,心疼她孤苦无依,尽一切所能分担。小院一草一木外加两只耗子,皆是他们从意外相识到融洽相处的全程见证,二人各自心里也清楚,从未挑明罢了。
窗户纸捅破,他们索性在小院过起小日子,眼下的安稳好过她一个人孤寂和他的朝不保夕。然而事已至此,除了那句“醉话”,二人仍将真实身份隐藏着。
纸终究包不住火。
有日李青出去买粮,不留神被一伙人围住,其中一年轻壮汉身似铜墙臂如铁打,把他牢牢钳在胸前,见他奋力挣脱,干脆一掌拍晕。李青再醒来,发现躺在陌生地方,有人正死死看着他,而这人他熟得很———他的亲叔父,东燕摄政王,李佑。
李佑瞧他无碍,闷如铜钟嗓音响起,“来人,带皇子速回东燕!”
李青登时怒了,“皇叔是要害侄儿吗?您不知吾那几个哥哥巴不得李光擎回去送死?!”
李佑怔怔看他片刻,骤然衣袍一撩,双膝跪地,拱手做礼。
“主兄已宾天,你李光擎是新的东燕国君!”
李青大为震惊,“父皇何时宾天的?吾怎没听说!”
“是得知你逃命来大岳,叔父赶来找你后不久……请擎帝速回东燕继位,不必再担心有人害你,皇叔已替你趟平道路,扫清障碍!”
趟平道路……扫清障碍?
“皇叔,他们也是您亲侄儿,您如何下得去狠心?”
他质问下跪李佑,如这王位要踩着兄弟尸骨才能坐上去,他万般不愿。
李佑面无表情道:“你兄长们害你的时候可比叔父心狠,至少我愿留他们一副全尸葬在皇陵,而他们却想你身首异处,客死他乡。”
或许此刻该叫他李光擎了,李青只是他游玩或逃命时用的化名。
见他缄默不给答复,李佑便跪着不起,苦口婆心。
“原本你便是主兄认准的继位人选,故而才命叔父好生照看栽培,只可惜天不假年,他没等到东燕昌盛,给你一个盛世来继承。他临终前交代皇嫂把话转达,让我务必把你平安带回,承继王位,并尽心辅佐!说来可笑,我们兄弟和睦相敬互助一辈子,各司其职从未有异心,你兄长们竟半点没学到!”
“母后可还好?”
“她被活生生敲断双腿、拔了满手指甲,也未供出你逃亡路线,生母或许如此,而你并非她亲生。她膝下仅有一公主,随意攀附你哪位兄长都不会受这份罪!如今她人废了,一代国母变成瘫子,这份恩情你当如何还?”
生父已去,兄长皆亡,养母受难,叔父成托孤重臣跪在身旁,东燕朝堂无主,难保不会再起祸乱……
月色冰冷,如李佑当时神情,他松开拧得一高一低的眉毛,扶起李佑。
“我还她一个太平安定、繁荣兴茂的东燕国!”




蝶园惊梦(NPH) 第217章情劫2
东燕是必须要回了,李光擎唯有一事犯难,便是润娘。
是不辞而别还是讲明一切?讲该如何讲?不讲又该撒什么谎?他又该怎样告诉叔父有这一女子的存在?
见他踟蹰,李佑催促道为何还在犹豫,百般逼问下,李光擎只好把实情托出。
“侄儿不想离开她,已私定终身。”
李佑说这好办,既两情相悦,那带回东燕即可,左右他也需充实后宫。
“若那姑娘真如你所说的好,你高兴封后都成。有位平民皇后,或许有助你得民心。”
李光擎当即不顾宵禁带人往小院奔,心里想得美极了!
润娘在大岳孤苦无依,天上掉下个国君丈夫,还有意让她做皇后,任谁想想都乐得冒泡,她没理由不跟自己走。
李光擎哪里能想到,龙州城那么多间屋舍,他偏偏踩漏润娘的房顶,掉进她的锅。她是谁啊,谍门卫家二小姐,当家人的遗孤卫庭润,心里认准是东燕摄政王李佑的人杀害她全家!
赶回小院,李光擎吃了闭门羹。他解释家人找到他了,不是来杀他那批,他来接她一起回东燕过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润娘似乎是不信。
情急之下,李光擎亮出身份撂狠话。
“吾乃东燕新帝李光擎,承蒙润娘子相助活命,恳请娘子随吾回东燕,做李光擎独一无二的皇后,以报大恩大德,望能成全!”
小院内静悄悄,李光擎暗暗自得,天真以为润娘听完这话吓傻了,她需要时间接受,那便给她时间,他等着就是。
足足叁刻过去,大门依旧紧闭,一直稳坐车内的李佑喊话:“留几人看守,她愿出来找你自会出来,到时领来见你便可,先回吧。”
李光擎想如此也好,口头许后位不作数,明日起早备聘,有备而来,方才像话。
眼看走到马车,院门吱呀开了。
润娘迈身出来,李光擎挂着不同以往的笑容慢慢前移。李佑见人露面,也跟着下车,借着灯笼光亮,看向那姑娘。
突然她折回去又一次关紧大门,任李光擎如何呼唤,小院里再未发出一声响。
他随李佑回客栈,次日他按计划备好厚礼后前去下聘,迎接他的,却是小院已烧成一地残破的景象。
多番搜索,除了几只烧熟的鸡,并无其他尸首,润娘不知所踪,李光擎的人却发现院中竟藏有一地道!地道已彻底坍塌,徒留入口处以利器刻下的几个大字:
歧路之缘,恕难共生。
李光擎几乎是被李佑押着回国继位,这八个字的意思,他十几年后才了然。
他在小院残骸中捡到烧得残破不全的绣样本,上面尽是润娘画的各式杏花图样。她说过,她爹最爱杏花,所以她只绣杏花,也只会绣杏花。
绣样本随他回东燕,置于案头,日日摩挲。十数年过去,旁人见只觉得他这君王痴情,而李佑则深感疑惑。
院子烧得几乎一切尽毁,为何这本绣样能得以残存,他猜测是纸张特殊,想找人查验,可李光擎压根不许别人碰。
终有一天,李光擎一时兴起,抱着幺女教她写字,小娃儿手脚毛躁,不慎碰翻热茶,打湿绣样。绣样晾晒干透后,页脚浮现一图纹,页页皆有。恰巧此时前朝藏宝图被大岳探子窃走,李佑疾疾来报,正撞见李光擎对着那图纹百思不得解。
李佑一眼认出这是卫家徽记。
东燕已兴盛繁茂,早不需什么前朝遗宝,但有关那藏宝图以及曾为破译它而费的周章,李佑样样记得清楚,也早将此事告知了李光擎。
李佑再去大岳寻侄归国,才知卫家在他走后被灭门,遗憾他已决定让步,却再无机会请当家人破译地图。如今徽记重现,且就在李光擎手中,叔侄二人当即明白了何谓“歧路之缘”。
卫家有后人存活,正是那小院姑娘!可十几年过去了,她是否仍健在,活着又在哪里?
合该李光擎与润娘缘分未尽。
多年来扰乱东燕物价的始作俑者终被揪出,竟是大岳来的龙州城首富程言辉。说来甚巧,李光擎微巡视关市时与他见过,还闲聊了几句。
为何扰乱东燕物价,程言辉的理由李光擎皆认为不充分,遂将其扣押大牢,以待商议后再做定夺。不等他定下主意,一封寻程言辉下落的密信呈到眼前,上面横竖圈点与那藏宝图如出一辙,更让他错愕的,是纸张一角清晰印着卫家徽记。
李光擎发了雷霆之威,以严刑逼程言辉随从,从他口中获知这密信来自蝶园润娘子,她与程言辉是多年老相好,他供养她,她襄助他,她的女儿被他视如己出,只不过那孩子如今已是蝶园花魁。算算日子,若他与润娘开花结果,孩子年岁恰好与那小花魁同龄。
一阵天旋地转后,李光擎庆幸自己没拿程言辉怎样,他若死了,他跟润娘可不好交代了呢。
他决意去大岳寻人,苦无合理由头长时间离宫。偏巧大岳皇家信使发来暄帝病逝的丧报,他的妹夫胡之沄必须要回国,因为遗诏在他身上。
天助李光擎,他扮作客商随胡之沄重返大岳,寻人,护他,新帝登基道贺,一举叁得。
再然后的事,凤儿便都知道了。
“死劫躲了,情劫难脱。”
公子听凤儿说书般有声有色讲完,颇为感慨叹出这一句。
凤儿一高一低的眉头又拧起来,搓着公子发梢嘀咕:“这前面的事,娘没讲过,我只听他一面之词,但后面跟我娘讲的有些许出入。”
公子跟着点头,“确实不大一样。按你娘的说法,她是遇一伙东燕人追杀,才一把火烧了院子,逃来蝶园找到我们。若你爹爹真如他所言,有意让她回宫做皇后,这伙人必然不是他派的。”
对呀,能是谁呢?凤儿想不通。
公子又道:“你说……会不会是李佑?”
“怎讲?”
“他既来认你,便不在意你妓院出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纵使他把你出身抹得再干净,也难保不会有人泄露出去。他这样的明君,身上容不得半分污点,你娘不许他认,是担心他不在意但有人在意,恐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生怕凤儿生惧,公子特意语气平淡至极,她倒看不出一点慌来,反而坦然得很。
“要说杀身之祸,何用相认啊,从他找到我那刻起便如剑悬头顶了吧。”
公子无奈戳她一指头,“没心肝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说笑!”
“一日死不了,我就多乐一日,多跟你黏糊一日。”
她笑得一如往常天真,公子却松不下心口。
“好孩子,你想认他吗?”
凤儿收起笑脸,“想认,好容易有爹了,不认的话心有不甘,但认归认,他要领我走我万万不肯。”
公子当她听了太多他讲的宫里糟事,心有所惧,不料她攀上他脖子,送他一段悠长缠吻。
“我不想和你分开。”




蝶园惊梦(NPH) 第218章情劫3
就算她想分开,公子也不答应啊。
攥在一处的手更紧了,“你可以带我走,只要他同意。”
“那叔叔呢,锦哥哥呢,他们能随我去吗?还有大萧,我若做定东燕的公主,他与我便成对立了。虽然他已有美眷在侧,可我也不想失了这朋友。”
凤儿掰着手指头数,连清明时会不会无人给锦葵上坟扫墓都盘点到,末了颓丧一叹。
“唉,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他们,舍不得蝶园的自在日子。这会儿才觉着娘说得对,蝶园是天底下最快活的地方。”
再聊下去怕是话又要重闷了,春风沉醉的龙州城之夜,不该是这等气氛。
公子终止话题,“那些有出入的部分,你可找你娘再对对。这亲认与不认,我想你会听她决断。对了,你爹现住在哪儿?”
凤儿肩膀一耸道:“国相府被抄之后,吴老相爷空下来的宅邸一直无人问津,听喜糖说是太大太贵没人买得起。这李光擎一来,说买就买,成那宅子新主人了。到底是皇帝,真有钱!”
“都这会儿了你还直呼人大名!”
“不然叫啥,我又没认这爹呢。”
爹不爹的先不论,若她在人前失了礼数,让李光擎以为润娘没教好孩子可不成。公子便教凤儿,按大岳的叫法应称他一声“擎帝”,不过他以亲民着称,经常走出宫门到百姓中去,东燕百姓则更为亲切地唤他“擎君。”
凤儿记下顺路疑惑,“原来公子知道他的事啊。”
“知道一点传闻罢了,谁承想东燕擎君竟是你父亲。让我唤润娘一声‘岳母’我都胆怵,哪知这岳丈我更不敢叫。”
天过四更,凤儿几个哈欠打过,沉沉入睡,公子则猫似的亮着一对眼睛,不知琢磨什么。
凤儿再醒来已日上叁竿,身边不见公子,玉玫正等着她起床好伺候。
“公子呢?”
“带锦哥儿出去了,估摸一会儿便回。姑娘快洗洗,润娘子昨夜到现在也未合眼,你去瞧瞧。”
自二人和好之后,公子不论去哪儿、做什么,都跟凤儿详细告知,可今日她着急和母亲对对话,果断起床麻利梳洗,忽视公子这点小异常。
公子这晌已在李光擎宅邸外。
小童传报给铜老虎,他诧异新宅灶台还没热怎就有客来,心生疑窦。出门见驾车之人是被他拍晕的蝶园小哥儿,铜老虎更惊讶,待车里那人款款下来,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主,有人求见,蝶园来的。”
“谁?”
李光擎也猜不到来者何人,总不会是润娘主动过来。
“那晚接待我们的少年郎,领着一个……一个……一个非常极其以及特别好看的男子!”
这什么修辞方法,李光擎听着别扭,便问铜老虎:“光记得好看了,你没问他是谁?”
铜老虎为难半晌才道:“他说……他说他是凤姑娘的未婚夫君。”
李光擎手里汤匙当啷落地!
“快请进来!”
他这头的事,凤儿自是全然不知,她只知母亲的嘴硬程度超乎她预料,死活套不出一句她想听到的话。被逼无奈,凤儿自顾自把李光擎与她讲的那段往事又复述一遍,最后敲打润娘。
“他是不是我亲爹暂且不论,您是我亲娘这是板上钉钉。他说再多都是一面之词,真假我不知,但我知娘是肯定不会骗女儿的,对吧?”
其实润娘想骗,谎话她都编完了,可一对上凤儿那双跟李光擎九分相近的眉眼,腹稿霎时成白纸一张。
她终于松口。
“他告诉你那些基本都属实。从意外相遇到有肌肤之亲,他哪样都没说错。只是有一部分事情他并不知情。”
李光擎不知情的部分,是从他出门买粮未归开始。
那天他出去,润娘等到快宵禁也不见他回来,怕他出意外或迷路,乔装出去打听。然而有关他的下落毫无结果,却听说另一桩大事。
东燕王驾崩的消息传到了大岳,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不知这新君会不会继续与大岳斗下去,刚安稳下来几天的日子是不是又到头了。
寻人未果,润娘回到小院,守得心急如焚,外头有一点声响,她都蹿出去瞧瞧,一次次出去,一次次失望。待李光擎一行人匆匆脚步在夜里响得突兀时,她还自疑是不是听错。当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反而不敢出去看,怕是追杀他的人找到这儿来。
她听见门被叩响,听见他在门外唤着“润儿”,她这才敢跑出去,手到门闩却停住,谨慎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事啊,润儿快开门!”
为何他语气这般激动兴奋,好似遇什么好事?一个被追杀的人能遇什么好事?他一个人又怎会弄出那么杂乱的脚步声?
润娘直截了当问:“谁跟着你?”
李光擎瞧瞧身后的人,掂量下道:“放心,是我亲人,不是要我命那些。他们找到我,要接我回去,我来带一起你走!你开门,我进去说。”
彼时润娘已不在门口,悄悄攀到墙头,小心往外探看一下,见整整齐齐两排东燕人站在园子外,中间夹着一辆造价应不低的马车。正猜测他究竟什么背景,门外的他忽然换了个口气,自报家门。
润娘险些栽下来!
李光擎?东燕新帝?他不叫李青,他诓自己!所谓家族争斗,兄弟相残,争的竟是皇权吗!摄政王李佑是东燕先皇胞弟,那么和他的关系铁定匪浅,卫家惨案是否和他也有干系……
太多事情要想清楚,可润娘像被雷击了天灵盖,一点头绪想不出不说,胃跟着心思翻搅起来,一阵阵地犯恶心。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头传来一个让她脑中弦断的人声!
李佑!
一时怒火攻心,她打开院门迈出脚,李光擎欢喜着向她走来,而越过他肩头,那提着灯笼努力也看向她的男人,正是李佑。
仅在卫家有一面之缘,可润娘仍无措退回去再关紧门,心里一团乱麻,只有一个声音格外清晰———
她不能跟李光擎在一起!




蝶园惊梦(NPH) 第219章渡劫1
“他是君王,我若跟他双宿双栖,必然有了立场,只能忠于他,忠于东燕,这违背卫家的坚持。如能违背,当初你外祖父便从了那李佑!”
润娘越说越激动!
“再说李佑,虽只有一面之缘,难保他不会记得我容貌,再见那夜天色甚黑,我也不敢有侥幸!哪有君王会让谍人做皇后呢,他肯,朝臣们肯吗,李佑肯吗?”
凤儿完全想象得出母亲当时纠结与害怕,手凉到指尖,颤声问:“所以,娘自己烧了院子逃掉?”
润娘苦笑道,“那是你祖父留给我的遗物,我怎舍得。”
当夜李光擎一行离开后,润娘想一走了之则罢,待他离开大岳,她再回来生活。她收拾完行李正要走,发现张叁李四蹭蹭蹿出来,在她脚边转圈,似极其着急,院里的鸡这时也猛扑棱翅膀,一串铜铃声在夜里格外真亮。
那是她特意在院墙布下的警报措施,风难吹动,除非人碰。
有人来了!
润娘果断翻出火药硝石扬撒房内各处,钻进地道,在那伙人破门瞬间丢出火折,趁火光燃起时将入口稍开一缝,看清他们身着东燕服饰,个个带刀,定来者不善。
小院成一片火海,润娘带上诡谍书,转动机关毁了地道,逃至蝶园。
“我想那李佑是认出我了,一来寻诡谍书,二来斩草除根,让李光擎彻底断了我这念想。”
说到此处,凤儿理不清且担心起来,“那擎君此番来大岳寻你,李佑知情不知?”
“这正是娘烦心之处。李光擎说,他只告诉李佑此番来大岳是保质子平安回国,顺路恭贺新帝登基,隐瞒寻亲之事。但凭李佑的本事,未必猜不到他还有其它目的。
其实润娘相信,李光擎不会害她们。他既来找,便是认准凤儿他女儿。他是东燕先帝最小的皇子,与她在一起时并无婚配,凤儿是他第一个孩子,东燕流落在大岳的长公主。
君王认亲岂是儿戏,况且这找回的女儿是大岳都城名妓,波及之广何止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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