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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入夜以来,汉军、魏军沿着滍水点燃草苫,不时有投石车或火箭试探性的发射,骚扰着对方。
两座汉军留下的桥,魏军并未进攻,这是地狱的入口,谁来攻都占不到便宜。
准备好各种攻坚器械,建设浮桥发动总攻,是魏军发挥人力、物力优势的唯一选择。
滍水薄薄冰面已被纷飞的飞石砸碎,冰凌淤积在两岸,河中是奔腾的寒冷冰水。
河岸后百步处,汉魏两军损毁的投石机正接受修缮。
虞翻左眼石灰入眼,纱布带斜缠遮住左眼,他刚从伤病营区回来,太多的士兵被石灰迷眼,好在军中储备了大量芝麻油、菜籽油,倒也能完成基本救护。
但双眼受伤,需要一定时间休养、恢复,这跟作战意志无关,看不见就无法作战,必须调到后方休养。
受虞翻监护的王冲部已经调到伤兵营一带驻屯,刘备将勇将陈式所部调入滍水东桥阵地。
陈式所部军吏多逗留伤兵营,询问石灰的种种状态和应对措施。
陈式随虞翻巡视各处投石机阵地,检查储放在藏兵洞里的各类攻防物资,重点物资是纵火物资。
魏军明日搭设浮桥全面总攻,只要烧掉浮桥,魏军明日就无从发起有效进攻。
虞翻劳累一日,在藏兵洞里设立床铺,与陈式相别时告诫:“贼虏猛攻,盖因命门已露,实属穷途末路。我军营垒坚固小心提防,贼虏难遂意。待我偏军归来,将是敌虏士气崩解之际,届时数十万敌虏皆若猪狗。”
陈式指着虞翻身后大桶的面粉、石灰粉:“先生,最近盛行西北风,我军所投石灰杀伤几何?”
“不好计算,贼虏石灰研磨不细,我军前后约七百余吏士因石灰受伤。我军灰分细腻,贼虏少则三千,多则五千不能再战。”
虞翻语气稍稍停顿:“贼虏应无救治石灰之策。”
陈式深深点头,目前只有军吏、伤兵营的军医,被治愈的伤兵知道菜籽油的用处。
菜籽油是田信再三要求,才在军中储备的生活、战斗物资……大家更喜欢凝固易于携带的动物油脂。
北岸,集中起来的伤兵营区域里哀声一片,更多的伤兵沉默呆滞,他们眼睛被布巾裹着,眼内灼蚀感难忍,暂时看不见,也不知道今后能否看清楚,身体遭受创伤,心灵也在接受种种煎熬,身边还有哀嚎的袍泽,也有不时执行军法典肃军纪的现象发生。
压抑、严峻的军法高压下,伤兵营里已经没人敢喧哗、鼓噪,敢这么做的人,脑袋已经挂在营区旗杆下。
司马懿巡视伤兵营,袖中拳头紧握,已控制不住情绪,面容沉肃。
这仗已经没法打了,前线对峙时单位纵宽里魏军比汉军密集,石灰粉尘弥漫时,魏军更缺乏应对经验。
伤兵,即将残疾的伤兵,往往比阵亡更影响士气。
如果明日总攻继续使用石灰攻击汉军,己方攻坚部队士气肯定不高,浮桥架设会受影响。
可己方不使用石灰,汉军也会使用,还是会受到影响。
如果明天西北风更强盛一些就好了,风力再强七八成,石灰粉会明显向东南吹刮,朝汉军的脸吹刮,对魏军影响能降到最低。
从伤兵营出来,司马懿前往前部区域,与张郃会面。
营帐外张郃正检验攻坚器械,他手里握着一根八尺长一手可握的青竹,他单臂高举朝东南方向凌空虚劈,青竹挥出残影,藏在竹筒里的石灰撒出一道长三丈余宽近丈的石灰尘雾,在夜风推动下尘雾向东南吹拂,扩散范围,渐渐落地。
手中青竹转了一个头,拔掉木塞,张郃又一甩,又是一团石灰尘雾。
司马懿从北而来,月光下仰头看渐渐飘远的石灰粉,还是以袖遮面,右手挽袖煽动。
张郃将青竹抖了抖,抖出一些凝结成块的石灰疙瘩,眉头皱着想不明白原因,将青竹递给亲卫,拱手:“督军。”
“左将军毋须多礼。”
司马懿拱手,明亮月光下一张脸显得有些白:“军中吏士多抵触石灰,左将军有何良策?”
“未有。”
张郃展臂邀请司马懿入帐,帐内已摆列简陋沙盘,张郃指着滍水西桥周围说:“汉军托大未烧大桥,正好利于我军连筏造桥。汉军必以火攻破我,明日首阵之兵当携带取水、盛水器具。汉军火攻,我取水浇灭。”
“汉军兵力集结于东西二桥,我军兵众可多方出击,必能有所建树。”
有现成的桥,明日只要把竹筏推到河水里,在木桥处投掷障碍就能挡住漂流的船,河中间水流湍急难以结冰,只要竹筏前后拥堵、滞留,河水自能依附竹筏迅速结冰。
汉军火攻战术,在冰水面前效果不大,不可能像夏秋之际那样形成连锁反应。
张郃擅长利用地形优势,他又在两座浮桥上点了点,表达忧虑:“司马督军,我军若能烧东、西滍水桥,汉军无力追击。可若架设浮桥后,冰水附结,极难损毁。我军若不能破汉军,则汉军破我。”
“此战欲胜,非破釜沉舟不可。”
浮桥是双刃剑,可以方便己方展开兵力优势,也能方便汉军追击。
司马懿忧虑的石灰……肯定要用的,石灰可没有匡扶汉室的心思,不会热爱大汉的,又是西北风,己方多少都是占便宜的。
近距离投掷石灰,汉军中招的概率更高,这是很划算的事情。
使用石灰,能与汉军打成三换一,或者五换一,己方都是赚的。
石灰入眼又不是绝对失明,只是这个伤愈过程有些煎熬,还是能恢复的。
汉军也是人,近距离石灰投掷,足以将交换比无限拉到一换一。
石灰是好东西,随着天气渐渐寒冷,西北风越发强劲,己方使用石灰的优势也越来越大。
张郃有自己的想法,有张辽珠玉在前,张郃也有些不怎么在意司马懿的想法。
只要张辽的车兵战术有效,能帮夏侯尚迟滞、压制北府兵,只要张辽能活着回来,怎么也要加一个重号大将军才行。
张辽能做重号大将军,自己为什么不能?
汉军如此猖獗,国运如此艰难,能打仗的人理应获得更高的地位。
今日是夏历十一月二十三,也是章武元年十月二十,月光清澈透亮落在两军各处阵地。
郾县北、定陵东的北府兵营地里,田信一如既往穿戴红漆镜甲,戴着鹰脸战盔领着百余骑巡视各营。
乌桓义从营,韩龙领着田信、虞忠巡视马厩,检查夜间草料供给。
从始至终田信一言不发,送走田信后,韩龙不时皱眉,仰天看着微微缺口呃月亮叹息不已。
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韩龙想到了周围袍泽的友谊,想到了北府吏士对未来的设想、追求。
归属北府兵序列也就十八日时间,期间田信有空就讲课,讲六经、汉史典故,讲《千字文》典故,讲今后大汉复兴后的世界模样。
可督幽并二州军事的那个人叫做吴质,一个冷酷无底线的人。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一十四章 王平
尧山,张辽山寨。
已至深夜,张辽正在山洞内擦拭盔甲,至今已击退汉军八次进攻,寨内千余守军士气日益高涨。
现在魏军发动战略反攻,寨内守军更是雀跃无比。
这些魏军吏士自然不清楚兖豫青徐四州复辟东汉,尊刘协为帝一事。
山寨背后悬崖峭壁之间,十五头老虎扑腾跳跃,沿着崎岖山涧、陡峭山脊前行,风化碎石不时坠入崖下、谷涧。
田信持轻便滕盾遮蔽头顶接二连三坠下的细碎砂石尘土,望着老虎的痕迹消失在视线尽头。
可惜不能让这些老虎把绳索带上去,不能高估老虎的智商,老虎包括蒙多,也不可能带着绳索上去,再找到合适的地方固定、打绳结。
听着山腰以上那密集的犬吠声,又望了望悬崖峭壁,田信收起攀爬翻越的逞能心思。
自己爬上去不难,可突然冒出一队魏军弓弩手……从高空坠落,绝对会死透。
转而向山寨正门而去,山下通道已被汉军重重围困,可山上有充足水源,也有储粮,包围并没有产生效果。
一支追随刘备数年的巴郡山地轻装步兵已在这里集结,这是一支巴人为主的劲旅。
这支王平节制的劲旅以白虎为图腾,顺应巴山、荆山诸蛮的风气,已经斩断头发。
今夜多穿戴犀皮甲,挽着巨大盾牌静静等候进攻命令。
王平也不知为何突然调他们来攻尧山,之前火攻险些一度突破魏军防守,现在最应该做的还是火攻,以烟火侵扰守军,以烈火焚毁防御工事。
“攻!”
随着王平一声低喝,前排巴人武士持盾护在头顶,前后相连,沿着已经开拓、铺垫的山道发起进攻。
都在稳步前进,绝大多数吏士头垂着,听从前排兵的引导,行走在不算陡峭,也不算夸阔的山坡道路上。
自始至终,半山腰上魏军猎犬吠叫不停,已有断断续续的火箭抛射而出,叮叮当当钉在白虎营步兵大盾上,或落在道路两侧已经烧成荒芜的土层里。
射在土壤里的火箭,渐渐熄灭。
唯有落在盾牌上的火箭,火焰还能顺着箭杆燃烧,照亮周围一小片范围。
张辽已披戴金盔金甲,他站在第二道石头垒砌的矮墙后观望山下摸黑前进的汉军。
凌冽夜风从山顶刮过,山顶林木摇曳哗啦作响。
张辽闭上眼睛,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眼睛周围温暖一些。
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气迎面而来,张辽睁开眼看了看两侧的沟槽,他身边一共有四道开凿的沟槽,每个半径约在两尺,他身后是山寨第三层石垒矮墙,这道矮墙后囤积着许多草球。
这些草球中心是石块,由草帘卷着石块制成,制成后浇透油脂,再以草绳捆绑加固。
汉军已有两次成功突破、占据外围木墙,可正是因为持续不断的燃烧草球冲击,将汉军进攻秩序扰乱,迫使汉军不得不放弃占据的木墙阵地。
高速滚落的火球,是人都会惶恐。
只要受到明天,魏军偏师攻占鲁阳关,打通连接通道……那就可以撤兵了。
崎岖、隐蔽的山洞,是山寨守军最大的士气来源。
退路始终都掌握在守军手里,仰仗地利、工事,自然不怕汉军来攻。
至于这条山洞地道究竟有多么艰难、狭窄,就不是普通吏士能知道的。
“我军突阵在即,猎犬携带不易,不若天亮时尽数屠宰犒赏将士?”
张辽耳中全是犬吠声,山寨里残存的三十几只猎犬尽数狂吠不已。
他隐约听到周围有一名军吏的提议,张辽扭头去看,引来注意,张辽只是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突围在即,还留猎犬做什么?
魏军外围、残破的木墙防线并不算多么险峻,田信与二十余名亲兵卫队混在盾阵中前进。
还没等到他们接战,前方王平就领着白虎营兵冲破木墙防线,与魏军甲士厮杀在一起。
白虎营兵配合娴熟,正面咬住魏军,却在两侧舍命突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穿凿,仿佛一左一右两支嵌入血肉的弯曲牛角,随着不断深入,这两支牛角交汇,合拢……将百余撤退不及的魏军甲士围困。
不出意外,魏军有序点燃草球,熊熊燃烧火焰高达丈余的火球翻滚冲下,撞在白虎营兵斜立盾阵上,一枚接着一枚火球在惯性推动下贴着斜立盾阵飞起,从三排白虎营兵头顶飞过,落在被包围的魏军甲士阵列里。
魏军甲士尚在搏杀,却没想到己方的火球没能冲溃汉军盾兵,反倒落在自己阵中……来不及思索,也没有时间谩骂,他们只能散开,以躲避燃烧的火球、烈焰,避免油脂沾染到自己身上。
连续四轮十六个火球落到被围甲士阵列中,魏军已自发停止火球驱敌战术,军吏跑到张辽身侧,焦虑:“晋阳侯,敌军有备而来,实难分割驱散。”
此刻张辽瞪大眼睛,在火球提供的照明光线里搜寻汉军各处作战风格,没有找到特别显目、勇悍的精锐分队。
看来田信真的是受了重伤,也不知道朝廷有没有确认此事。就怕田信来个增灶计,再来个减灶计,虚虚实实一折腾,弄得朝廷无法判断……那可就白白浪费自己的各种准备和付出。
用久守必失的宛口防线,换一个重创、击杀田信的机会……至今张辽觉得不亏。
出乎田信的预料,王平及麾下白虎营巴人打的不仅勇悍,还有种种应对措施,破解了魏军数次得逞的火球战术。
等田信二十余人抵达木门口时,就见白虎营兵已跟魏军全面接战。
魏军几次用火球分割战场,阻碍汉军后续援兵,这次虽然没能奏效……但反冲锋的甲兵早已蓄势待发,不得不发。
混战之中,白虎营兵往往两人一组,大盾立在身前,一人顾左,另一人看右,往往两个人就能顶着三五名魏军的对峙。
仰仗大盾和对战友袍泽的信任,白虎营兵更是形成五六个冲锋点,反复撕扯发动反冲锋的魏军甲兵。
山坡之上,敌我交叠,混杀一气。
田信正思索张辽反制手段时,就见百步外的坡面平台引燃了更大草球,直径足有一丈,就那么被点燃,被矛戟推着缓缓靠近平台边缘矮墙豁口,从缺口处滚下,加速。
滚动的燃烧火球不分敌我,迅速犁出一刀四五丈宽的通道,双方交战吏士纷纷躲避。
这颗巨大火球朝着木门冲来,田信只见处处火起,找不到张辽战旗所在,又见大火球越来越近,不做犹豫就朝一侧冲锋周围亲兵挽着大盾紧步相随,接二连三的大火球撞到木门处,烈焰堆积,将后续汉军阻隔。
“咚!咚!咚!”
魏军始终沉默的战鼓擂响,各处魏军竭力奋战,要将这股斩断退路的汉军锐士吃掉。
张辽伸手从身边卫士手中接住铁戟,为击溃汉军战役,他大喝一声领着亲卫队加入战场。
这个时候,田信也是大喝一声,山顶上虎啸连连,此起彼伏,隐隐压盖魏军鼓声。
田信迈步冲奔,身上七枚铃铛当当当作响。
仅仅一瞬间,田信周围的敌我吏士一愣,停顿下来。
火光照映下,魏军亢奋厮杀而狰狞的面容迅速失去血色,手脚僵硬不听使唤,许多勇敢搏杀的吏士此刻因为恐惧,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汉军扬起刀,斩在自己脖颈之间。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一十五章 绕击
火光照耀,人影攒动。
张辽身边金鼓齐催,左右锐士奋勇争先,与寸步不让的白虎营兵撞在一起。
接连不断的大火球犁开道路,顺着沟渠冲滚撞在木门处。
张辽在东半部,率领魏军甲士向下突击,企图冲溃、驱赶汉军,将之驱逐、推下陡峭时山坡。
白虎营兵处处呼喝着巴人调子,抑扬顿挫,宛若鼓声,奋力抵抗。
他们与西半部的巴人一起呼喝,一样的调子,一样的呼声。
山城棒棒军怎么齐呼的,他们就怎么喊的,有传承关系。
呼声如鼓,情绪含怒,有着悲壮、抗争,死不旋踵的决然。
仿佛吸到肺里的每一口口气,都是为了发出此刻的呐喊。
仿佛整个身躯存在的意义,就是与周围的伙伴发出一样的呼喊。
田信接住亲兵递来的一对四尺七寸长的纯钢六棱九节鞭,每条钢鞭重十八汉斤。
钢鞭在手,田信阔步向前,身上铃铛声就是最大的友军信号。
白虎营兵普遍祭拜过兵主庙,对战场出现、对身后出现的铃声充满信任,他们也信任袍泽,自发让出通道。
人墙之中裂出一道隙缝,居高临下俯冲的魏军甲士第一时间察觉这道两丈宽的阵列隙缝,自以为有机可乘,脚步速度更快。
那之前被夹击、包围的百余苦苦支撑的魏军,在察觉田信本人抵达战场后,还没发出有意义的信号,更没做出有效果的反击,就被白虎营兵砍翻在地,或丢弃兵刃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巴人战歌中,田信一鞭拨开两三杆矛戟,右手举鞭朝俯身提盾猫着腰前进的魏军甲士砸下。
镶铁片的复合盾牌此刻显得脆弱不堪,钢鞭击散盾牌形制,落在甲士铁盔上。
没有什么惨呼声,也没听到什么别的声音,钢鞭打裂铁盔、头颅,被甲士的敬候的护颈盆领铠架住。
抽回钢鞭,无首的魏军甲士宛若喷泉,摇摇晃晃一时间没有扑倒。
越来越多的魏军近战甲兵冲奔涌来,田信两翼有亲兵、白虎营兵守护,只需要面对正面的魏军甲士。
一双钢鞭从上砸下,砸中后抽回再举高高,再次砸下。
钢鞭击顶,众生平等。
哪怕躲过当头一鞭,这一鞭砸在脖颈,肩胛,往往也是骨裂残疾,瞬间失去战斗力……不,剧烈疼痛刺激下,许多魏军甲士身体僵直,或当场死亡,或重伤昏厥。
如此重伤,眼前不死,今后也是难活。
没有什么能阻挡田信的,一双钢鞭在他手里,比剑还要轻灵三分,攻速之快……双手合计大概每秒能挥击五下。
他面前的魏军甲士竞相扑倒,一个个东倒西歪侧翻时,高压血雾从破腔处喷涌,粘稠血雾已将田信身边四五丈范围内笼罩。
混战中,低劣的光影干扰信息传递,太多的魏军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
冲在后面的魏军也不知前排为什么扑倒,等他们冲到田信面前时,已来不及思索,或恐惧遏制身体机能,眼睁睁看着钢鞭残影落下,或略作挣扎,被钢鞭破开头颅,或打碎肩胛、胸腔。
“砰!”
当田信追上砸碎当面最后一人头盔时,他已经突前四五步,杀穿魏军反冲锋的甲兵阵线
两翼魏军逐次崩解,他们退一步,白虎营兵跟着进一步,抢占空位。
田信侧头看一眼焦灼的东面战区,不做停留继续上前突进,跨上三十几步外的魏军石垒矮墙,这里是魏军第二道防线。
这里留守魏军还在点燃大火球,推搡大火球,使之顺着凹槽浅沟滚动。
越过低矮石墙的白虎营兵呼喊着战斗歌嚎冲杀而去,淹没、冲溃这些猝然无备的魏军。
“公上,那是张辽本阵!”
一名亲兵指着东面金鼓喧嚣所在,那里看不到什么战旗,只有许多许多的人影。
“纵火,照明!”
田信一双钢鞭放在腰高的低矮石墙,抬手取下面具,将脖子上挂着的铜哨放嘴里吹响。
紧促铜哨声尖锐刺耳,厮杀中的张辽身处振奋金鼓喧鸣中,眼中只有正面之敌,哪能听到哨声?
哨声响彻,虎啸呼应。
十五头虎从山顶跳跃、扑腾跳下,魏军第三道警戒用的木栏不能阻隔分毫,留守警戒的士兵还要面对追击溃兵冲上来的白虎营兵,背后又出现老虎,一人迟疑,百人动摇,随着老虎越过栅栏,留守魏军不分先后崩溃。
出乎他们预料,老虎并没有发动攻击,这些老虎不做停留,越过亢奋的白虎营兵,向田信靠拢。
老虎的战斗力……面对甲士时,很差很差。
就是面对有战斗勇气的轻装、无甲步兵,老虎也占不到便宜。
可老虎名声广大,成群结队出现在战场上,可以起到惊吓作用。
再骁勇的士兵,哪怕斩杀许多人,也不见得杀过虎豹熊罴,猝然面对猛兽突袭,出现惊慌实属正常。
虎群来到田信身边左右,田信正抱着一葫芦冰冷糖水喝着,休缓气力斜眼打量奋战的张辽战斗集群。
出乎预料,白虎营兵士气高昂,吏士战意坚韧……或许是张辽老了,冲不动了,没能一举冲溃东部区域的白虎营兵。
三百余白虎营兵抱团扼守,成功抵御张辽冲击。
随着田信身后魏军储备的草球、草束陆续引燃,冲天火光弥漫尧山,为远近察觉,也为张辽察觉。
汉军战旗出现在石垒平台之上,西部区域的魏军溃散,二百余白虎营兵在石垒平台上休整,封住了张辽的退路,也被烈火封住了自己的退路。
张辽一眼就看到了火光前的田信身影,那里老虎蹲坐在田信左右,如同石雕。
不止是张辽,他身边四五百聚团的魏军甲士也惊疑不定。
就在他们惊慌、猜疑之际,这个时候巴人战歌停歇,背后的王平用略结巴的声音高呼:“万岁!”
三百余白虎营兵一同呼应:“万岁!”
“万岁!”
万岁呼喊之声弥漫山野,燃烧木墙外的后续进发汉军精锐听到寨里呼声,也纷纷扯着嗓子,望着燃烧的木墙、山寨竭力呼喊。
此处胜利在望,那魏军战略反攻发起的决战也即将要结束了。
欢呼之声逐次传递到山下,负责调兵的冯习已不能制止军队,耳际全是吏士发出的呼喊。
仿佛胜利在握,似乎等到天亮,这场战争就能结束,大家就能凯旋而归。
万岁停息,张辽见左右吏士垂头丧气,就知事不可为。
他提戟向田信所在艰难前进,心情苦涩。
自己真的就这么重要?值得田信抛弃数万大军,抛弃侧翼战场,亲自来杀他?
也不知道侧面战场的曹休、夏侯尚能不能抓住战机,将北府兵击溃。
思索着这些事儿,张辽挪步到田信十步外,主动开口:“某老朽将死之人,何劳将军亲至?”
“你不死,我军不安。”
田信小口饮着冰冷塞牙糖水:“还以为再次见面,你会先吐一口陈年老痰。没想到也会温声和气说话……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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