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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为国家计较而已,容不得私情。”
张辽拄戟站立:“老朽万万想不到,会劳动将军亲至。恳请将军以天下为念,饶恕老朽麾下健儿。”
“是呀,我军志在天下要顾虑名望,要少造杀孽,而你大魏富有天下三分之二,幅员辽阔,有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自不受名声所累。胆有不满、诽议者,杀之即可,何须劳神?”
田信扫视张辽身后的魏军甲士,心中也是苦涩,语腔冷淡:“这就是江夏一役时魏军杀我军俘虏的因由,也是宛口凌虐我军俘虏的因由。原因无非有恃无恐,欺我军方正。”
张辽的卫队应该杀光,有惩戒、警示的意义;如果投降,又不能杀,这涉及汉军底线。
汉口决战时,汉军反攻迅猛,根本没给王凌投降的机会。
投降是需要机会的,汉军攻势面前,王凌站都站不住,哪有谈论投降的余地?
王凌没有,可张辽有,他的卫队就这么硬,硬啃的话损伤很大,得不偿失。
如果收编,汉军体系内就会多出一支精锐拳头部队,就如王平的白虎营一样。
汉中决战前,白虎营是魏军外围仆从军之一。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一十六章 斩
不给张辽卫队一个活路,作为哀怒之军,决死反扑,一定会给汉军造成很大的折损。
起码王平的白虎营绝对会被打残,打掉建制。
可如果给张辽卫队一条活路,以这批人的素质,早晚能在汉军体系冒头,也有可能反哺张辽后人。
张辽必须死,可张辽绝后……几乎很难,张辽是以忠臣的姿态为大魏流尽了最后血液,耗尽了一切能消耗的名望资源。
这样的忠臣,应该留后。
哪怕他的子孙迁移到腹心地区,终身务农也行。
田信左右审视,张辽回头看一眼燃烧的木墙、木门,木门外的汉军正在扑火、清理障碍,质问田信:“将军可有诚意乎?”
“自有诚意,只是心中不爽。”
田信又饮一口冰冷糖水,审视张辽:“我家妇翁常说昔日如何如何,颇多怀念。我斩徐公明时,妇翁事后神伤不已。不若你率众请降,我遣人送你去见我家妇翁,叙叙旧,吃杯酒,以免遗憾。”
“大可不必,我魏之败将,怎有颜面与云长公同席论道?”
张辽断然拒绝,口吻强硬,望着田信背后熊熊燃烧的烈焰,语气渐渐低沉:“我忠谨为国死而无憾,今去见云长公,徒受屈辱而已。以云长公为人,必向我夸耀军容鼎盛,游说汉家气数……我已年高近暮,如快船近岸,焉能调头?”
年龄已高,转投汉军后,又能有什么作为?
如果现在张辽四五十岁的话,恐怕曹丕也不会那么信任,将宛口防线交给张辽来经营。
田信心中思索,之前有关羽背书,能劝降张辽,也能给张辽相对的信任;可张辽年高,拒绝了关羽的好意,还狠狠践踏这份好意。
说到底,张辽也是要面子的人,能选择的话,宁愿站着死,也不愿在老朋友面前卑躬屈膝。
就听张辽说:“听闻青釭、白虹二剑削铁如泥,还请将军斩我苍头,饶恕彼辈。彼辈所无知,在魏为帮凶,在汉乃鹰犬,迁罪无益于事。”
“也好,我为此来,不能空手归。”
田信拔出白虹剑,挥手斩断一侧的魏军旗杆,旗帜倒地被他扯到手里。
张辽仰天望着熊熊烈焰上空的月亮,不由想到了雁门的月亮,当啷一声手中铁戟坠地,他缓步走向浑身血染的田信。
“将军!”
“君侯!”
身后传来呼声,张辽脚步一滞,稍稍停顿后,还是走向田信,仿佛走向虎口的牛羊。
田信提剑在手,望着渐渐走近的张辽:“我可以不向张家复仇,可我不会约束麾下吏士。我也可以纳降大部,但要十抽一,杀死一成降军,以作警告,以此向军中吏士交待。”
听田信不复仇,张辽紧绷的心弦松动。
他微微颔首,只要田信肯放弃,关羽会出手拉一把,不至于让张家绝嗣。
至于降军中十抽一,已经是相对来说唯一的办法了。
自己特事特办,起了个恶劣的头,汉军只好用这种办法收尾。
惩前毖后,也能消除汉军内部的异议。
汉军规模越来越大,维持好内部情绪、秩序,才是第一要务。
只要思想、情绪、秩序稳定,战斗力自然是稳定的。
十抽一,一成的折损,对精锐士兵来说可以承受;可十抽一这种行刑方式会击垮他们的精神意志,这支魏军的凝聚力也就散了,不论遣散还是改编,都不存在障碍。
十抽一,九生一死的生存几率,魏军甲士纷纷扬扬丢弃兵刃,跪在地上,其中军吏双手捧着剑,等待接收。
田信见王平组织人手疏通木门通道,对张辽又说:“其实我不该来的,就如身边这些虎一样,看似骇人,实则虚有其表。”
张辽刚解下金盔,眉头皱了皱,随即释然做笑:“别无所恨,只憾当时人少,若多百余人,或许就能成功。”
自己种种努力没有白费,大魏朝廷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大魏朝廷,跟自己无关了。
张辽有一种欣慰、满足,闭上眼睛。
田信眼皮上翻看夜空,挥剑之前突然又说:“骗你的,我只是皮肉轻伤,不然哪能酣战至今?”
张辽半睁开眼,银白剑光一闪,头颅被血压冲起,掉落时被田信抓在手里,用魏军旗帜裹了。
“张文远,咱俩的账清了。”
田信归剑入鞘,想到了另一个债主,耿颌。
“取得一场胜利。”
“随身武器品质提升。”
“经过历练,得到巨大进步。”
“等级提升。”
田信,十六级。
体质21;智力15;魅力39;
天赋一:七级铁骨;
天赋二:七级强击;
天赋三:七级铁壁;
天赋四;七级健步;
天赋五:七级疗伤。
剩余天赋可加点数:二点(蒙多)。
三十九名亲兵:林罗珠、田纪、虞忠、谢夫、罗德、张温、陆议;蒙多、白兔、青雀;六熊;十五虎;空额十八。
忍受着饥饿感,田信拿起糖水葫芦又连连饮用,等待汉军收拢俘虏,打扫战场。
坐在暖融融的低矮石砌矮墙上,田信目光专注望着脚下,盯着十八个空额。
人已经够用了,豢养猛兽实际上除了增加名声吓唬普通人外,对勇猛甲兵、战阵拼杀并无决定性作用。
所以这十八个名额应该……还要留出三个备用,能用的只有十五个。
应该搜寻优秀牛种、马种、驴种,以培育优秀的牲畜种群。
单靠蒙多是不行的,应该再选一匹优秀的公马,在武当山谷里培育、饲养。
还有牛种,也要多做准备。
三年内肯定能打下关中,收复关陇。
关陇地区适合农耕也适合放牧,现在地广人稀,自己可以建立几座庞大的牛场、马场进行良种繁育,以畜力弥补人力的不足。
只要农业丰收,人口发展速度是很快的。
未思索多久,冯习领着中军军吏快步登到山寨,前来聆听田信的作战指示。
总不能直接就问接下来该怎么打,冯习指着北边鲁阳关所在:“公上,此处起火时鲁阳关示警,尧山各处亦有隐蔽烽火点燃,贼虏遣轻兵来犯,恐意在探查虚实,多被我军击退。末将猜测,此时贼虏已然知晓张辽覆灭败亡。”
“末将以为贼虏探明此事后,会连夜逃遁,撤往伊阙关。”
冯习略有担忧:“曹真、张郃、曹洪皆系宿将,恐借机设立伏兵,诱我追击。末将扼守鲁阳、楚郁、淯阳三关,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公上点拨。”
田信收敛心神,小口饮着清甜红糖水:“夜中魏军各部不知真假虚实,布置伏兵尚有战意可言。待天明,魏军确认张辽覆亡,绝非曹真、张郃能制止。曹操复生也是无用,故夜中不可追击,天明后再追。”
稍稍停顿,田信又说:“溃散之兵拥塞道路,又无处所依,步履迟疑,明日追击所获必丰。还请传告各营,夜中谨守营垒,不可追击。”
“是!”
冯习昂声拱手:“末将遵命!”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一十七章 破釜沉舟
没有时间去见关羽,也没有时间去见刘备。
归程二百里路,沿途三十里一站,五十余骑候命等待,交替护送田信高速返回北府兵阵地。
田信沿途不断换马,以骑兵策马奔腾的速度行进,这是仅次于冲锋的速度。
叶县,关羽夜中小憩,从噩梦中惊醒,一双眼睛瞪圆,询问值夜的王甫:“适才梦中见庞德,若非孝先、定国相救,我险些遭庞德擒捕。犹记得庞德破口大骂……这是何征兆?”
王甫为关羽端来温水,沉吟说:“梦中见亡者,多应吉兆。”
作为襄樊之役的经历者,战役计划者之一,王甫缓缓讲述:“宋公敬重庞令明,今我军大胜在即,为庞令明生憾,故有此梦尔。”
关羽抬手抚须,胡须更显稀疏,饮水后沉思,微微颔首认同这番解释,确实为庞德而感到惋惜。
如今北伐大业将要成功,对庞德的遗憾更深厚了。
“如今几时了?”
“晨未鼓,约在三更六刻左右。”
王甫回答时裹紧袖口,走出城楼去看,不由眉头浅皱,隐约可见城头各处火堆有一种朦胧感,仿佛笼罩一层淡淡的白罗纱网,这是要起雾的征兆。
他回到城楼内敛容:“宋公,今日或许晨雾较浓,不可不防。”
曹真本阵,不久这里也得到前线各处汇报的起雾军情,晨雾是正常现象,雾的浓厚常有变化。
他眺望尧山方向,那里烽火讯号已渐渐模糊。
曹真长舒一口气,遣人招来司马懿:“仲达,前将军或许已然殉国,越明日,不见尧山狼烟,军中必哗然。”
司马懿端茶暖手,眉目肃然:“大司马可有良策?”
现在派遣精锐部队纵火焚烧滍水东桥、西桥,汉军唯一能发起追击的是鲁阳三关近万守军。这部分汉军肯定参与了对张辽的夜袭猛攻,势必疲倦,很难发起强劲的追击、阻击。
所以烧桥的话,绝大多数军队还是能带回伊阙关的,可大量的器械、辎重只能遗弃。
曹真左右衡量……丢弃辎重、器械也不算可怕,可怕的是中原籍贯的吏士群起反戈,到那时山崩海啸一齐涌来,洛阳八关可挡不住。
想不明白,自己在西线打的有声有色,怎么中线、东线就一团糟,不仅汉军二出宛口,吴军也敢淮水泛舟。
弄到现在中原易帜,真的想不明白中原局势怎么步步败坏到这一步的。
所以军队不能撤,一旦后撤,势必自下而上,自内而亡崩解,平白便宜汉军。
曹真又看帷幕外缓缓卷动的雾气:“仲达与汉军夜战一场所获颇丰,晨雾若凝而不散,我军可有机会突破滍水?”
突破滍水不难,汉军没有兵力维持完整的滍水防线。
他的意思是问雾气散尽前能否突破滍水防线,将张飞、虞翻两支守桥汉军分割、包围。
七八倍的军力优势,只要突破防线,全军突进,足以一边分割、围攻这两座营,其他军队向叶县、刘备大营发动冲击、袭扰。
整个宛口战场彼此交错、混在一起,只要击破刘备、关羽、张飞任何一个人,那魏军士气将得到巨额的恢复,和提升。
曹真所问,司马懿不由想到那晚夜袭吴懿,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
汉军士气太高了,吴懿战死后,硬是反扑夺走吴懿尸首。
不过夜色、雾气都有遮蔽效果,己方数路出击,某一路遭受重创,短时间内也不会影响其他几支军队的进攻秩序。
“大司马,我军鼎盛,破滍水易,难在昆阳、叶县。”
司马懿言辞恳切,不做保留:“强渡滍水后,我军无处立营,若不能破汉军枢要,则有覆亡之险。”
“是呀,如今之计唯有破釜沉舟。”
曹真询问:“我欲倾力以赴不留退路,仲达以为如何?”
司马懿是全面负责御史台工作的御史中丞,上司王朗就是个摆设,又是督军,各军的监军多归司马懿节制。
这么大,又如此决然的攻势,必须得到司马懿首肯,曹真才能发动。
至于请示曹丕……已经来不及了。
汉军太过险恶,偏偏在这个关键节骨眼围杀张辽,做好渡河强攻的魏军已经没了退路。
要么攻破汉军防线,要么一溃再溃,军心战意彻底被汉军打崩。
这是破釜沉舟的一战,不存在预备队。
强渡滍水发动进攻,全军出动携带进攻器械,为了保证攻击效率,一切能调动的军力都会投入,不能蓄力留预备队。
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刻里,压阵的预备队没用。
一旦战败,预备队不能收容溃败士兵,不能阻断追击之敌,所以预备队现在没用。
就算有预备队,也是驱赶军队渡河参战的预备队、督战队;这样的预备队是起督战作用的,不能跟在大军背后运输木料,没有木料就无法在南岸建造新的营垒。
至于分出一两万人拆毁北岸营地,在南岸扎营……也没有必要,如果不能取得显赫战果,这营垒跟预备队一样,起不到分毫作用。
现在要追求极致的攻击烈度,宛若山洪爆发,一举淹没汉军。
山洪是数量极端优势的体现,也十分简单,除了前进还是前进。如果分出兵力去拆解北岸营地,又在南岸重新扎营,这会让总攻命令复杂化。
此刻容不得一丝复杂、冗余,要追求最为简单、最为纯粹的攻击,越简单越直接就越高效!
不能有任何的迟疑,不能有丝毫的留力,应投入所有的力量,只要击斩刘备、关羽、张飞任何一个人,宛口汉军士气会大降,魏军士气会迎来一个高峰。
备羽飞,唯缺田。
经学家们探讨、推论出来的谶纬之言弄得北方人心惶惶,打掉任何一个人,汉军不可战胜的天命将会破灭。
司马懿同意后,曹真又说:“大魏已无退路可言,还请仲达传令伯仁、文烈,一同进击。”
他的这个请求让司马懿皱眉不已,拱手施礼:“大司马,长平侯持大将军印,非我军能调度;陛下以贾梁道为征南大将军护军,亦非我能节制。”
曹真脸皮抽了抽,也是皱眉:“也不叫仲达为难,我与仲达一同书写令文,请文烈、伯仁发兵猛攻北府兵,不可使之增援宛口。”
宛口战场已经到了彼此拼命一搏的最后时刻,如果北府兵从侧翼杀入,即便能打赢,也是先胜后败……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曹休是少年时玩耍长大的小兄弟,夏侯尚又是自己妹夫,此时此刻,自己这个大司马于情于理应该能调动这两个人。
魏军全体应该围绕一个目标而运转,不能再分割,唯有抱成团,才能跟汉军决一死战。
此前分兵扼守的策略有太多的失误,给了汉军逐个击破的机会,为了避免被汉军逐个击破,才有一系列避战、怠战的举动。
三十万魏军,必须统一行动!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一十八章 徒刑
刘备大营,天色渐亮,张辽首级送到此处。
营中晨鼓已响彻三通,炊烟弥漫,关兴、张绍、刘永三人侍奉在刘备左右,一同检阅张辽血淋淋首级。
关兴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军功首级。
他背着玄钢剑,对张辽缺乏兴趣,对名将头颅也缺乏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张辽的铁戟,不过已经被田信打包收走。
“诚如孝先所言,今卧榻之贼已除,朕安心矣。”
刘备轻松做笑,嘱咐陈到:“清洁张文远首级,略作妆容后,送往云长处。待天明,传送各军,示之魏军,震慑其心。”
陈到应诺,端着木盘亲自去处理张辽首级。
陈到离去不久,就有黄门侍郎来报:“陛下,蔡昭姬又在辕门外求见。”
刘备皱眉,蔡邕名声很大,董卓十分礼遇蔡邕,更将蔡邕的名望推到了巅峰。
才关中动乱时蔡邕被王允诛杀,蔡昭姬被南匈奴掳走,跟蔡邕、蔡昭姬有旧的曹操又已经老死,现在蔡家、蔡昭姬的威望很低。
哪怕名望很高,也并不能因为这么点事情轻易放过企图纵火烧粮的董祀。
刘备思索,询问关兴三人:“此事该如何衡量?”
迎着刘备目光,关兴不假思索就回答:“董祀只是企图烧粮,与颜斐相谋,有言论未见其行,就被颜斐所捕,臣以为其虽有罪,罪不至死。”
刘备目光落在张绍脸上,张绍拱手:“陛下,不杀董祀难以警示人心。臣以为当杀,不可放纵。”
轮到刘永时,刘永则回答:“蔡昭姬所求已被宋公所拒,今又复来,应另有说辞。如兴国、伯承所言,董祀之罪可大可小,可生可死,实系无关轻重之人。”
“好,那就见一见蔡伯喈之女。”
刘备说着抬眉去看雒阳方向,蔡邕是卢植好友之一,两家学派弟子之间多有熟识。
只是蔡邕一系已经完蛋,江东的顾雍在孙权手里宗族覆灭,得到蔡邕万卷家书传承的王粲染疫而死,二子在魏讽之乱中被曹丕诛杀。
关中之乱时,王粲逃亡荆州避难,蔡邕所赠万卷家书,也多失散。王粲博闻强记,能背诵默写,可他中年病死,蔡邕的学问也就中断了大半。
蔡邕本人的传承已经能算是断绝,总不能让蔡昭姬外出讲学吧?
至于蔡邕的孙子蔡袭……刘备也清楚一点情况,蔡袭之父娶颍川荀氏庶女,黄巾之乱时在颍川响应官军,是当时无数义勇军中的一员,只是和绝大多数义勇军一样,蔡邕的儿子追随骑都尉曹操,于长社之战阵亡。
蔡袭幼年丧父,童年时蔡邕被王允幽禁而死,蔡昭姬又被掳走……蔡邕的学问,基本上跟蔡袭绝缘。
等曹操把蔡昭姬赎回来时,蔡袭已经错过了学习的黄金年龄。
卢植的传承还在,刘备这里就是,卢植的幼子卢毓也在,卢植家学版权有继承人。
只是刘备熟悉、认识的卢植长子、次子已在战乱中亡故。
某种程度上来说,教授田信学业的那几位隐居汉中的大佬,绝对是蔡邕、卢植的昔日同僚,好友。
只是这几个人假死脱身,淡出了天下人视野。
或许他们教授的门人不止田信一个,还有更多的弟子出仕,只是不为人知。
隐藏江东的那位义士,极有可能是田信同门学艺的师兄、学长。
不计较出身、地位,从学统师承上来说,应该见一见蔡琰蔡昭姬。
关兴驾御战车,与刘备出营见蔡昭姬,营外篝火营地边蔡昭姬正熬煮稀粥,黑陶罐悬挂在火堆上,浓白米汤沸滚,四十余岁的蔡昭姬经历了南匈奴的摧折,已无光彩可言。
她穿粗布衣裳,面容粗糙,气质温和,她身边跟着一个脸颊冻得红彤彤的小孩童,衣着臃肿,分不清男女,用畏惧的眼神看战车左右的白旄兵。
这个时候从西边次第传来悠长号角,淡淡晨雾遮天蔽日,天际看不到初升的太阳轮廓。
刘备正要下车,听到营内的号角声,他侧头去看西北,那里魏军发动了总攻,决定天下归属的关键决战就此爆发。
蔡琰轻轻搅动黑陶罐,所谓的稀世珍宝焦尾琴就放在一边,可能天气再冷一点,或汉军给的柴木少一些,蔡琰就会把焦尾琴投到火堆里继续燃烧。
刘备下车,蔡琰起身相迎:“山野民妇拜见陛下。”
张绍搬来四方竹凳,刘备落座也示意蔡琰落座:“入座吧,卿所请之事可大可小,此事也算朕的过失。自立国以来,未有廷尉、御史之设,诉讼刑狱分掌各处。就董祀一事,按例应由北府刑曹、讼曹量刑。死刑以下北府自决,若是死刑才会移文尚书台。”
刘备脸上没多少表情,解释一句:“昨日卿求访云长,事非云长该管之事,故云长不予处置。今北府量刑未定,也不该由朕插手。”
蔡琰面露苦楚之色,期盼询问:“不知民妇如何做,陛下才能下诏赦免外子?”
董祀做屯田都尉时犯罪论死,正是蔡琰前去恳求曹操,曹操才赦免董祀。
曹操那里尚且能通融,这给了蔡琰很大的希望,仿佛刘备这里也能留住董祀的命。
董祀的命已经不是他个人的命,也象征着关东士族。
下诏赦免董祀一个人,无疑等于给中原士族一个友善信号。
这不仅是蔡琰一个人的坚持,许多内迁荆州躲避中原战争的士人家族都在支持蔡琰。
蔡琰所请,刘备微笑摇头:“卿等不知孝先为人,若无必要,孝先不愿诛连性命。你家外子或许会判输役十年,或十五年,不会轻易判处极刑。蔡伯喈孙儿也是此理,养一人需二十年辛苦,杀之无益生民,又何必杀?”
刘备看一眼蔡琰身边的小童,见蔡琰沉默不语,也就起身走向战车准备回营。
蔡琰起身,如大梦初醒,难以置信的模样。
刘备都这么说了,那说明田信真的不会要董祀、蔡袭的命,那自己请求赦免一事就多此一举?
不……这其中差别很大,带着一点期望,她询问:“陛下,输役之刑,可是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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