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刘备登车,回头看蔡琰:“是徒刑,临沮两千军吏皆系徒刑。”
你是来求赦免死罪的,可田信那里不准备判死罪,所以你也就别求了。
仿佛一拳打在空气上,又感觉天旋地转有些晕眩,蔡琰直愣愣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
丈夫、侄儿去服徒刑,刑期结束,人也就废了。
蔡琰想起一件事情,眼睛发光,这是唯一能救丈夫、侄儿的办法。
别人不好分析、判断田信的师承,自己能!
自己还抓着田信一个天大的把柄,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田氏家族才知道这个黑点,其他知情人都已在关中之乱中消亡。
蔡琰默默鼓励自己,一定可以救回自己的丈夫、侄儿!
而整个滍水防线,晨雾笼罩之下,督战队在背后催促,魏军各处开始铺设浮桥。
火箭、投石密密麻麻砸向对岸汉军营垒,更有身披两重铠甲的超重装步兵结成盾墙推进,挥动长斧劈斩鹿角、栅栏,战争从一开始就达到最高烈度。
张郃在前督战,战旗立在桥头北,将一个又一个重甲百人战阵推到桥上,驱赶着去南岸厮杀。
不破汉军,对广大的魏军中坚、骨干军吏来说就死无葬身之地!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一十九章 被动
叶县城头,关羽向西眺望,视线内全是缓缓卷动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
快的话两个时辰,慢的话三个时辰,等到正午时,雾气就能散去大半,或彻底散去。
出于某种顾虑,关羽招来裴俊下令:“奉先你亲自前往陛下大营,督促营士严防贼虏轻兵突袭。雾散之前,大营及周围小营不得接纳信使。”
“是!谨遵教令。”
裴俊拱手,一侧已有同僚写好公文,用印后关羽签字,交付裴俊。
“传令郾县,今日不可放行,就地安抚百姓。”
“传告各处巡防军士,若遇持械民壮,务必严加警惕。若拒绝缴械,或抗拒收容者,就地擒捕,以流贼等罪!”
关羽接连下令,等待着魏军的到来。
只要魏军敢渡河,再想回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雾散之时,就是敌我分出生死之际。
未及多久,张辽化妆后的首级送到叶县,张辽的身体已经送到叶县储放,就等事后缝合首级一同下葬,可能会跟徐晃葬在一起。
关羽亲自检查,确认是张辽本人后,招来薛戎嘱咐:“传首各营激励士气,万万不可让贼军夺走张文远首级。”
“是,末将遵令!”
薛戎昂声应命,双手端走张辽首级,装入木桶中,领百余健骑冲奔向西北而去,先向澧水桥孙朗营地传示。
雾散之后,张辽首级可抵一万精兵。
昆阳西城楼,张飞在这里观望战况,交战半个时辰,已经有魏军小股部队通过浮桥杀到南岸,不时与汉军探骑遭遇。
率先抵达南岸的是魏军精锐,张郃之子张雄领三百余甲士轻易渡河,随后就与后方失去旗号、鼓号联系,按着军令向东南方向突击,那里是刘备大营所在。
张雄正在犨县、昆阳之间,也在东西两座滍水桥之间,中间三十余里河岸并未设防……汉军没有充足的兵力布置防线,只是依托桥、城池形成了两个防御据点。
东边是昆阳、东滍水桥;西边是犨县、西滍水桥;这是张飞负责的第一道外围防线。
魏军要突破就让突破,汉军依托营垒、城池坚守即可。
第二道防线在澧水桥、叶县,由关羽负责守卫。
如果魏军还要是一个劲的突破、穿插,那就让穿插好了,再后面就是位处荆豫驰道、宛雒驰道路口的刘备大营。
魏军兵力优势,固然能分割战场,将汉军各部隔离、包围……魏军无法迅速攻破汉军营垒,不能分化击破,那魏军各部就无法连贯打通,相当于魏军整体被汉军割裂!
魏军越是向刘备大营深入,那兵力优势就会进一步分散、摊薄……越深入,魏军就越疲倦,进攻的冲击力会降低许多。
这么大的战场范围,汉军尚且要分刘备、关羽、张飞、虞翻四个指挥单元……魏军又如何能有效指挥?
张雄管不了那么多,上司给他的命令就是向刘备大营出击,上司的上司就是张郃,张郃也给他这样的任务。
不止是张雄,从这里渡河的魏军各部唯一的命令就是前进、再前进,以包围刘备大营为主。
可见度三十余步的晨雾里,薛戎百余骑刚离开虞翻营垒向昆阳轻驰,马蹄声哒哒响彻,为张雄察觉。
三百余魏军甲士蹲伏在地,以持强弓劲弩静静等候。
最先出现在张雄视线内的是十余骑探路散骑,双方相互察觉,汉骑也是一惊,纷纷向西调头。
“都尉?是否发箭!”
“不可擅发!”
张雄急忙呵斥,他趴伏在地,这样观察范围更远,也能更清晰感应到大队骑士的移动方位。
他一双眼睛瞪的很大,三百余强弓劲弩近距离攒射,对付体积巨大的骑士能收奇效。
可弓弩手只有一击的机会,若不能击溃骑士,那骑士冲到面前四蹄践踏,顷刻间就能造成巨大杀伤。
握着三百蓄势待发的弓弩,才有底气与汉骑对峙。
如果刚才发射,杀伤汉军探路散骑,那跟在散骑后的汉军骑士大队肯定会乘势冲锋……自己或许能挡住,但也会被汉骑反复冲撞之下,遭受巨大折损,毫无安全感,也无法展现己方更为有用的一面。
跟对面汉骑交手,绝对是亏的,还不如各自散开。
稍稍等候十几个呼吸,见汉军骑士真正远去后,张雄汇合另一股二百余人的魏军甲士继续前进。
如他这样三五百人,七八百人抱团移动的魏军战团前后相继。
昆阳城城外滍水桥南岸汉军营垒,田豫在此指挥。
受雾气弥漫,魏军放弃投掷石灰粉……以魏军的生产效率,可能魏军储备的石灰粉已经告罄。
田彭祖运气不好,被流矢射穿手掌,从前线后撤,途径中军大帐时讲述战况,惊容未退:“父亲,贼虏已然癫狂。孩儿来时,贼军多有吏士前后拥挤进退不得,被挤落滍水冻成僵尸,十分可怖!”
有些于心不忍,欲言又止。
田豫面容始终沉静,田彭祖纠结片刻后还是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不能怜惜魏军吏士的性命,不能放缓弓弩反击,更不能开营纳降。
发动总攻的魏军,最少会有十五万人强渡滍水,外围汉军东西两处据点群合起来只有三万余人,根本无法控制场面。
现在要对己方吏士的性命负责,要为最终的胜利做考虑。
滍水东桥,护军朱铄戎车就立在北桥处,一阵又一阵的魏军甲士被驱赶渡桥,去跟桥南的汉军营垒厮杀,或绕汉军营垒向两翼迂回,如水银泻地。
也就雾气遮蔽视线,不然这种脱离大队,没有侧翼保护的魏军零散步兵团,根本挡不住汉军有组织、有目的的驱逐、围困。
渡河容易,可能不能达成预定计划?
作为曹丕的密友之一,朱铄没得选。
太多的人有选择,自己、吴质、司马懿没得选,或许陈群有的选……可陈群敢选?
看着一股又一股的魏军从桥、浮桥渡过滍水,去南岸作战、厮杀,被晨雾吞没身影,朱铄脸上最后一点情绪也没有了。
现在只能拼到底,赌一个机会。
如果后退,汉军不会念自己的好,只会嘲讽己方无能……只有把汉军打疼,才有投降谈判的余地。
可略白晨雾仿佛吞人的怪兽,一阵又一阵的魏军被吞没,不知何时是个头。
个人在集体中时是盲从的,思维会压制。
魏军吏士前赴后继,越过汉军放弃的河岸阵地,向着深处大跨步前进。
前后左右都是袍泽、友军,仿佛越打越顺的顺风仗一样,魏军在晨雾保护、遮蔽下,越来越顺。
曹彰与遴选出来的三千步骑还在享用早餐,宰杀军中牛、驴,敞开肚子继续吃,等待进攻的机会。
滍水西桥,虞翻告诫跟在身边的次子、三子:“依照陈公讲述,曹真欲围点打援,迫使卫公、宋公救援陛下。终究不过是围魏救赵、避实就虚,攻我之必救,与桂陵之战类同。”
“雾散之后,出示张文远首级,贼军自溃!”
虞翻躲在墙垛之后耐心讲述,目光不时去看头顶,好像魏军的霹雳车随时都可能把石丸投到自己头顶。
平时还能观察石丸轨迹提前躲避,现在看不清轨迹,无从猜测,只能蒙着头赌运气。
己方如此,魏军也是如此,根本无从观察汉军抛射的石子、石丸。
汉军弓弩依靠营垒,渡河的魏军射击,杀伤显著。
隔着雾气,也能看到河面浮桥上魏军死伤狼藉,许多人栽落浮桥就再也爬不起,与浮桥冻结在一起。
桥对面,曹洪已经接替张郃,继续督促后续的魏军强渡滍水,而张郃已经穿插到南岸,以鼓声召集部伍,向澧水桥前进。
帐打到这一步,处处被动,被汉军牵着鼻子打,这让张郃很不好受,简直跟官渡之战一样……还不如官渡之战。
哪怕今日的决战,也是汉军逼迫下不得不发起的垂死挣扎。
这让张郃忧虑重重,却始终神态沉肃,掩饰喜怒。
一副深谋远虑正在下大棋的模样,以稳定周围军吏情绪。
三国骑砍 第三百二十章 胁迫
郾县北,北府军营垒。
这里晨雾稀薄,若有若无并无多大影响。
三通晨鼓之后擂响升帐鼓,半数中高级军吏参加会议。
田信已换上红漆镜甲,剧烈运动后神情疲倦,身体向他发出睡觉的信号,催促他通过睡眠休缓、适应新的体质。
苏则、韩龙列席会议,只是一个在最前排,一个在最后排。
大帐正中是沙盘,庞林握着木棒比划各处,讲述敌我各支军团的攻防目标和存在意义,他木棒轻敲夏侯尚背后的曹休阵地:“夏侯尚蓄势待发,等待曹休所部六万大军。曹休所部正向南而来,能掩护夏侯尚腹背时,就是夏侯尚车兵越过我军营垒,向南冲杀之际。”
魏军进攻要前后相连,战术与曹真集群一样。
曹真集群是以张郃、曹洪为突阵前军,意在突破汉军外围防线,直奔刘备而去。想通过攻击刘备,引发汉军惶恐,逼迫张飞、关羽不得不增援刘备。然后魏军再以绝对优势的兵力,阻击、夹击、包围救援刘备的各支汉军。
曹休集群也是如此,以夏侯尚为突阵前军,越过北府兵、新军防线,去攻击郾县的马良,以及郾县周边积聚的迁移百姓。这里百姓每日驻留的约在两三万之间,驱迫百姓冲击汉军营垒、阵列,这种事情不是没可能。
穷途末路,决死反扑的魏军绝不可能有太多的道德约束,为胜利宁愿饮鸩止渴。
“不可高估魏军底线,亦不能低估魏军决心。”
庞林讲完曹休、夏侯尚两军可能的战术意图,总结说:“最迟明日一早夏侯尚就会发兵来战,各营今日分出散兵,在营垒周边开挖渠沟,阻截魏军车兵通道。今夜务必谨守营垒,防范袭营。”
庞林落座,长史杨仪起身接着讲:“据报,魏军已调集专人仿造印信,模仿我军字迹,欲假传军令。新旧各营,无陈公调令,皆不得妄动。”
苏则看着眼前一幕,这是重申战时指挥权,新旧五十八营兵只能听田信节制,听其他人的即便有功,也要惩处。
帐中军吏纷纷应和,多侧目打量苏则,怀疑是苏则透露如此重要的军情。
苏则面无表情,似乎应证了一些人的猜测。
杨仪说罢侧身看田信,田信开口:“各营将士轮番休整,等待战机。另,各营骑士养精蓄锐,若曹休向西突入昆阳,各营骑士随我增援昆阳。”
他侧头去看行军司马李辅:“魏军以战车欺我,实属黔驴技穷。各营务必研习抵御战车冲奔之法,亦要多备器械。”
李辅起身应命,这个任务并不难。
也就当天被魏军突然出现的战车部队吓住了,回营后发动军吏商讨应对之法,群力群策找出许多战车的漏洞。
魏军从土里挖出来的战车战术,又不是魏军从无到有发明的战车战术。
战车本身的缺点始终都存在,只是隔了四五百年重新出现在战场,战车形制一脉相承,不会因为打仗的人换了十几代就会遗忘战车的缺点。
不需要多大的功夫,只要在阵前开挖不规则的坑洞,战车自己就废了;如果遭遇战来不及挖坑,只要携带竹束就能破解战车。
六根青竹扎成△,不论长短都可以,摆到阵地前方就能阻碍冲锋的战车。
无法冲锋,冲锋失败的战车……算什么东西?
战车不足为惧,那夏侯尚所部也就不足为虑。
唯一顾虑的是魏军各集团汇合后,集中骑兵使用,这可是四万多骑士,是当今世界上堪称第一的野战力量。
这四万骑士摆到吴军阵前,四面八方突击而来,吴军自己就崩了。
任何一支汉军野外遭遇这股骑兵力量,都是极大劣势,稍稍犯几个小错误,就可能全军覆没。
当今世界上,魏军这支骑兵只要集中起来,在广袤易于奔驰的中原大地上,几乎是无解的。
就如小规模战斗中,田信突阵时也是无解的一样……实在是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
此时此刻,曹休所部已然用餐完毕开始拔营。
曹休紧握着曹真发来的帛书,曹真已经一把全压上了,如果曹真那里战事不顺,整个魏军整体就崩了。
夏侯尚、自己谁都难跑,谁也不清楚底层绝望的吏士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曹真和他要兵,要骑兵,要所有的骑兵和精兵;也在跟夏侯尚讨要,曹真要集中所有力量去赌一场,只要摸到张飞、关羽、刘备任何一个人的牌,那就赢了,赢家通吃!
曹真若败,那什么都就完了,将彻底失去黄河以南,还会失去洛阳,失去关中。
这是一种胁迫,也是曹真的决断力所在,这种让他不舒服的胁迫感背后隐隐有令人窒息的大恐怖。
不敢想象,究竟是谁给了曹真这么大的胆子,不论胜利还是战败,曹真都会被洛阳城里那位惦记着。
为了取得胜利,曹真敢冒险,敢把自己的命送出去……自己身为宗室近亲,又有什么好怜惜的?
迟疑良久,曹休长叹一声,忧怅不已:“可恨不能与田孝先一决高下!”
错过这场战役,今后能勉强对等交战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隐隐有一种期望,两军决战之际,再与田信见一面,然后好好打一仗,竭尽所能,为大魏流尽最后一滴血,最后好好睡一觉。
傅巽不知该怎么劝,从理性上来讲,此刻必须支援曹真,竭尽所能向曹真提供支援力量。
这种时候支持曹休增援曹真,或反对曹休增援曹真,战后清算功勋时,都没好下场。
作为门下省的侍中,曹丕什么个性,傅巽很清楚。
论狠辣曹丕远不如曹操,只是曹丕小心眼,什么都要斤斤计较。
不计较的时候,恨不得拉着你的手一起唱歌跳舞,怎么欢乐怎么来;计较的时候,除了亲兄弟不杀外,就没不能杀的人。
联想到江东的孙权过去两年里的疯狂举动,再看看刘备这里,傅巽哑口无言。
他不由想到了被兖州士族‘胁迫’投降的苏则,也想到了田信的风评,田信风评中最夸张的一句话来自刘备。
早生二十年,将有天下。
所以魏军不是跟刘备、孙权争,而是跟刘备、关羽、孙权、田信争夺天下。
关羽的势力,襄樊、麦城大捷后,一度也是可以单独计算的。
可关羽积极迎接刘备,又融合在一起;而关羽、刘备先后又给田信放权,养出了这头威震天下的虓虎,麾下更有一支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
这支虎狼之师向东闪击青徐,就造成大魏割裂。
大魏之所以割裂……不是兖州士族狂妄,也不是青徐士族有反心,而是田信不接纳这些人。
但凡田信肯让一步,哪有刘协、东汉什么事,关东之地皆为汉有,或为田信所有。
问题就这么摆在面前了,曹真如果打赢汉军,获取空前威望……能不能像关羽、田信那样恪守做人的原则?
傅巽心中充斥阴霾,这不能看曹真怎么选,要看曹丕怎么选,也要看大魏朝野臣工怎么选。
默默叹息一声,傅巽抿抿嘴唇,换个角度思索事情,想让自己轻松一些。
三国骑砍 第三百二十一章 谯沛
夏侯尚营垒,秦朗疾驰至此,持曹真令文前来调动骑兵。
没有骑兵的大军,是残疾、瘸腿的大军,先天战术劣势。
夏侯尚正在用早餐,秦朗见夏侯尚胃口不错,心中仅有的担忧也就释然。
作为一起长大的伙伴,也作为一个旁观者,曹丕、夏侯尚、曹真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不想过多参与。
事情已经发生,夏侯尚如果会影响到大家的未来、平安,那就只能劝说、开解夏侯尚。
见到秦朗,夏侯尚不是很愉快,依旧坐在桌案前用短匕削切餐盘里的烤肉,细嚼慢咽:“骁骑校尉?元明麾下无有骁骑,来借我麾下骁骑……此事可有诏书调令?”
“大司马持节出征抵御贼虏,末将持大司马调令,自有调令。”
秦朗手里的调令已在贾逵、满宠手中转了一圈,双手捧着语腔清晰:“还请征南大将军拨付兵马,末将也好向大司马交令。”
“谬矣,元明此言不妥。”
夏侯尚不用正眼看秦朗,拉长语调说:“长平侯亦持节,陈侯向长平侯转交大将军印乃朝野共知之事,我部调归长平侯节制也是陛下诏令之事。故我征南军上下,只认大将军教令,不认大司马。”
“伯仁兄,如今哪能意气用事?”
秦朗面有苦色,哀声请求:“还请伯仁兄以大局为重,调拨骑士归大司马节制。”
“可笑!若无骑士压阵,北府兵弃营杀来,我军如何抵挡?”
夏侯尚冷着脸:“他若非要我麾下骑士,可以给他,将军印也一并给他。无有骑士,请恕我无力牵制北府兵。”
秦朗去看贾逵等人,这些人也都面有难色,失去手里万余骑士,面对北府兵的进攻,征南军会失去唯一、仅有的反制手段。
万余骑士在手,北府兵攻势再凶猛,也要讲究前后相连,左右呼应,始终会保持一个整体;如果没了这股骑兵,北府兵就敢全面开花,围着征南军打,到时候征南军任何一个环节、组织被打崩,会引发连锁效果。
贾逵劝说:“无有骑军,我军实难久守。若大司马就缺这一万骑,非这一万骑制胜不可,还请移文长平侯,请长平侯发来调令,我军骑士自能调归大司马节制。”
不是不给兵,要讲基本的调兵程序。
秦朗听了气呼呼去看另一个影响力较大的满宠,满宠闭口不言。
就秦朗在军中的威望,还不足以逼迫满宠开口。
长呼一口气,秦朗忿忿:“此万众一心之际,焉能兼顾两头?刘备弱而田信强,大司马兵众而长平侯军兵寡,此扬长避短,避实击虚之时,岂能瞻前顾后?”
夏侯尚面无表情质问:“依元明之意,欲胜敌,非集兵于大司马一人不开口?”
“是,仅有胜机就在大司马处,我军各部当全力以赴,不留余力!”
“恳请伯仁兄怜惜谯沛父老!”
秦朗说完打量周围其他将领,这些将领大多沉眉,混到将军一级,年纪最轻也有三十多岁,自然知道军权集中于一处意味着什么。
调骑兵过去不难,难的是留下的步兵、车兵,此刻没人愿意跟田信、北府兵交手。
未战生惧,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大多数人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夏侯尚放下短匕,侧头对贾逵说:“田孝先系方正之人,有古人遗风。我欲出阵与之谈论时局,拖延此人。期间若长平侯率兵来援,可调骑士交付元明。如此我军密集调动,难测虚实,能瞒一时。待天色迟暮,长平侯与我汇合,自不惧北府兵夜袭。”
“或许,明日会有大司马捷报传来。”
夏侯尚说着露笑摇摇头,侧头去看边上愣神的儿子:“准备车马,向北府兵递送请帖。”
听这意思,曹休率军靠拢就出借骑兵,曹休不来的话,借调骑兵的事情就没必要再谈。
秦朗张张口想申辩什么,就见帐中贾逵等人先后施礼,秦朗目光落在张虎几兄弟脸上,也只是一扫而过,不动声色。
夏侯尚这里点头答应借兵,征南军各营加大了战场封锁力度,为骑兵百里奔袭做准备。
只要曹休的大军渐渐靠拢过来,己方营垒稳固能得到保证,就能出借骑兵。
骑兵肯定想去宛口战场,那里多少能打出战果,在这里跟北府兵打……虽然不知道周围袍泽怎么想的,可看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那自己也就没兴趣了。
说到底,北府兵中有一骑破千的田信,野战的话太过被动。
往往下定决心不死不休,可莫名其妙就被左右袍泽、友军裹挟着溃退。
做了各项准备,夏侯尚在百余骑护卫下,沿着驰道向南,在约定之处等待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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