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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双方大营相距二十里,不算远,也不算近。
向南而行,夏侯尚突然呵呵做笑,直呼其名点评起来:“都说何晏虚浮,我看秦朗也不遑多让。何晏幼年尚能画地为家,不入武帝家室,秦朗却是坦然接受,巧言作色颇得武帝喜爱。其父为张翼德所杀,如今却不见急色,张口国家大局,闭口谯沛乡党……如此遗忘根本之人,岂能大用?”
夏侯玄静静聆听,思索这番评论。
猜测曹丕心性代入曹丕视角来看这一切,危难之际始终四处云游的秦朗入仕,充为骁骑校尉,看似理所应当。
可秦朗表现的不是很好,行为并不纯粹,有太多的变通。
曹丕喜欢变通的人?
不,曹丕一点都不喜欢识时务、会说话、会搞事情的人,这种人在曹丕眼里与衣服、鞋子一样,只有合不合身,合不合脚的区别。
这种人不值得惋惜、在意,杀了就杀了,抛弃就抛弃。
曹丕喜欢的是顽固之人,听话的顽固人。
秦朗的表现跟顽固绝缘,现在又这么积极的听曹真的话,可见缺乏恒心,缺乏原则性。
与之相比,汉军阵营里坚持原则的人太多了。
正因为有原则,汉军上下、同僚相互信任,隔着数百里地也能相互联动,打出战术配合。
不由想起了卫将军赵云,这是个很有原则的将军,攻克成都之际依然能保持冷静,以牺牲自己前途的方式避免刘备犯错,将所有吏士对刘备的不满吸引到自己身上。
大魏怎么就没有这种舍己为国的将军?
想到这个事情,夏侯尚不由轻哼做笑,思索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赵云不是谯沛人,敢阻拦谯沛人集体变身为军功地主豪强,为了熄灭谯沛人的不满,只好借赵云头颅一用。
如果赵云是谯沛人,那肯定先开除赵云的谯沛籍贯,再把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叛徒砍了,借赵云脑袋安抚军心。
没法比,也不能比,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道路、风格。
或许当年关云长挂印封金而去,除了敬爱刘备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关云长的籍贯……不是谯沛人,不姓曹,也不姓夏侯。
不是武皇帝诚意不够,而是关羽不姓曹。





三国骑砍 第三百二十二章 讨价还价
田信疲倦,乘坐戎车前往会面。
依旧是上次相遇的地方,田信来时夏侯尚已扎立两重帷幕,幕帐之中设立火塘,正在烧毁温酒。
虞忠陪同田信入内,夏侯尚正在酌酒自饮,酒液升腾白色热气。
他侧头打量田信面容,嘴里衔着酒杯愣了愣,一口咽下后说:“陈公,我军中多有传言,说张文远设计重创陈公,陈公是抱病出征?”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田信坦然落座,也上下打量夏侯尚,见他依旧黑眼圈,精致小胡子周围生出一圈胡须茬子,没有再打理,甚至能闻到夏侯尚身上宿醉的臭味。
“是呀,不论陈公是否受伤,我已无再战之勇。”
夏侯尚为自己酌酒,眯着眼:“我昨日言语,依旧有效。曹真、曹休非我能节制,军情有变,陈公可愿知晓?”
田信示意虞忠去煮茶,自己从食盒里取出油炸糖果子摆在自己面前一盘,也往夏侯尚面前放一盘:“但说无妨,该价值多少,我自会估价,报偿夏侯氏一族。”
“曹真欲集结各军骑士,总数约在四万六千骑。”
夏侯尚伸手抓一枚糖酥送嘴里咀嚼,眼睛一亮,露出笑容:“他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四万余骑士集结于一处,陈公会如何用?”
“引蛇出洞。”
田信不假思索,几千年的沉淀,自己有足够的经典战术阅历,就跟打牌一样,打的多了,有什么牌就知道该打什么套路,都已经有了战术反应。
六经皆史,经学门人熟悉上古历史、典故,遇到类似的情况,也有相应的套路手段。
而自己熟知的历史典故,在建立在六经典故之上的。
如果六经典故能算是行之有效的套路,那自己知晓的一些战术典故能算是反套路。
夏侯尚对田信反应之快毫不惊奇,这这才是田信应该有的素养。
他又吃一枚沾满白芝麻的糖酥果子说:“曹洪所部不适苦战,亦无决死心,吏士多思生路。其部逢战顺则进,不顺则溃。届时汉军不追,则曹洪从容整队,追则受曹真算计。”
汉军会不会追?
肯定会追,驱赶曹洪溃兵,操作的好可以打成连锁,接连击溃张郃、曹彰、曹真。
汉军有这个信心,驱赶溃兵,借溃兵之刀搅乱正常的魏军,使之混乱、瓦解、崩溃。
到底是溃兵连锁裹挟,导致曹真所部跟着瓦解;还是曹真以溃兵为饵,以骑兵为刀,打出另一种局面的……锤砧战术。
再好的计谋也需要具体的布置,更考验临场发挥。
田信细细思索,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忍住了,没有装备马镫。
不敢想象,如果曹真手里骑兵装备马镫,那么将会拥有多么恐怖的冲击力。
不管是张飞,关羽还是虞翻,这三个据点集群自守有余,可如果追击的话,面对曹真准备的这份大礼包,谁都挡不住。
可如果不追击,看着越境深入的魏军崩溃、后逃……谁都不会甘心。
这就是魏军骑兵优势的结果,现在终于把骑兵集中起来应用,终于在野战中有了底气、反制手段。
一样的道理,北府兵不轻易跟夏侯尚决战,就是因为骑兵劣势。
等比例放大到整体汉军,汉军也怕魏军集中使用的骑兵。
如果曹丕放权,让曹真或曹彰带着三四万骑兵迂回穿插,足以掐断汉军的补给线。
魏军并不是待宰的羔羊……这意味着夏侯尚的一举一动对双方形势转变有极大的影响。
换言之,想要夏侯尚配合己方……得加钱。
夏侯尚又补了一刀:“汉军若不能迅速击溃曹真,与之纠缠。吴军在侧,见汉军锐气不再,以孙权为人,必会发兵。曹子建麾下兵马未损分毫,孙权应不会顾盼青徐,会来宛口夹击汉军。”
“嗯,曹真确实棘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田信也吃一枚糖酥,咯嘣嚼着,脸上没什么情绪:“我就说两件事,第一是孙权的为人。当年魏强而汉弱,他贪图荆州,臣服强者却背盟袭击外强内干的荆州,就知此人短谋无虑。此时此刻,青徐易取,攻我军却难,他会弃难就易,挥兵向东。”
“陈公所言谬矣,孙权已无争雄天下之心,必会来犯汉军,不使汉军有席卷天下之势。”
夏侯尚言辞确切、肯定:“以孙权处世之道,今不求利己,也要损汉军威势。”
稍稍停缓,夏侯尚又说:“孙权两年间丧师十万,今以轻驭重,已有尾大难除之患。此时此刻,孙权图谋生存而已。进取青徐看似轻易,可汉魏胜负已定,焉能容他?”
“故,某以为孙权会遥遵前天子为尊,奉伪诏西进,观天下变,行均衡之事。”
夏侯尚说的有道理,田信眉头轻皱,另有看法:“今汉魏决战,若胜负分定,不论汉魏皆不容孙权。”
只要是大比例、胜败分明的胜者,绝对会顺势把来观战的吴军打翻在地。
说的难听了,魏军、汉军打决战,吴军连看热闹的资格都无,运气不好的话,会被炮火余波……震死。
如果魏军、汉军难分胜败,纠缠在一起,打成惨胜、惨败;那么吴军才有占便宜、施加影响的余地。
否则汉军、魏军分出三五万人,就能打崩吴军。
思索片刻,田信想到了潘濬,现在吴军不是孙权一家独大的时候了。
对夏侯尚微微颔首:“所言有理,我以为孙权不敢来,可潘濬敢来。”
夏侯尚露出微笑,这一局辩论算是自己小赢一局,自己的重要性得以增高。
田信也是笑笑不甚在意,说:“事后之吴军,暂且不去论他。就说另一件事,可知我为何疲倦?”
田信从腰间皮盒里取出一枚沉甸甸金印抛过去,夏侯尚伸手接住。
“魏前将军之印……此物不假?”
夏侯尚观摩印文片刻,皱眉:“陈公不会拿此事诓我……这应是真印。曹真可知此事?”
“应该知晓,我斩张辽时,山寨火起煌煌如昼,张辽又在山寨远近山峰设置烽燧,夜里纷纷举火,必为曹真所察。”
田信打量夏侯尚疑惑模样,就说:“若不信,可回去后发急递询问曹真。”
张辽已死,曹洪所部崩溃的话,曹真不一定能压住阵脚,阵脚站不住,还怎么用绝对优势的骑兵反冲汉军追兵?
曹真的设想,更为凶险,施展余地更小。
换算到眼前,汉军胜率上涨,夏侯尚本人的影响系数相应减少……所以行情不好,卖不了好价钱。
迎着田信等待目光,夏侯尚长叹一声:“曹休与我麾下骑士已西调,曹休与赵俨合军向我营垒靠拢,步军合计约在七万,甲兵三万。明日之前,魏军以坚守为要。”
说完轮到夏侯尚用等待的目光来看,田信衡量这条信息的价值,说:“我在武陵郡有几处茶庄,愿割一座给与夏侯氏。”
武陵郡的茶庄并未投入精力,属于五溪蛮自带的地产。
当地五溪蛮不知道开发,迁移到昭阳邑,现在这些人明白什么是茶后又返回老家去经营茶山。
这些正在建设的茶山,自然挂在田信名下。
不挂在这里,这些五溪蛮也守不住。
官吏会图谋、豪强会图谋,势力更强势的其他部族也会贪图。




三国骑砍 第三百二十三章 杜夫人格言
田信临走给夏侯尚又留了一罐茶,夏侯氏父子坐在火边一个吃酒,一个抱着茶小饮。
夏侯尚多打量儿子几眼,见他并不是很反感这种事情,也不由松一口气。
“你与仲权向来亲近,回去后将这罐茶送到仲权处。”
夏侯尚小饮一口酒,略入酣境:“记得我在你这般年纪时,正值武帝创业之际,各家子弟以长幼论资,情投意合者相友善。至如今已历二世,尔等之间又能有多少真情实意?”
夏侯玄想到了司马师、曹叡、何晏……何晏的辈分虽然高,却喜欢跟小一辈的玩耍。
何晏年纪相对较小,又长得好看喜欢打扮,看着面嫩。同时何晏又不喜欢出仕,整日优哉游哉跟个少年人差不多,跟夏侯玄这些小辈反而有许多共同语言,能玩到一起去,彼此话题有共鸣。
各家子弟与曹叡维持和睦,是基本的处世之道。
可跟曹叡的感情也只是流于表面,曹叡的母亲连正式的名分都没有,虽然曹叡很得曹操喜欢,曹叡的妹妹也很得曹丕喜欢……可这不等于曹叡能坐稳一切。
曹丕春秋鼎盛,曹叡还有八个弟弟,今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弟弟。
曹叡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子,与其他弟弟之间有较大的年龄差……可再过十几年,这就算不得优点。
何况不久前曹叡生母甄夫人口出怨言传入曹丕耳朵里,曹丕不远千里派人去绞死甄夫人……曹叡本人就在邺城,会眼睁睁看着父亲派人杀死母亲,不知道曹叡会不会疯,反正夏侯玄觉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现在曹叡本人都有生命危险,谁还敢跟曹叡走动?
过去所谓的友谊,在曹丕的赐死诏书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父亲杀死母亲,所有平日的玩伴远离自己而去,这就是此刻曹叡经历的际遇。
夏侯尚看不起小一辈与曹叡之间的交情,这份交情里面有太多的敷衍、虚假。
稍稍停顿,夏侯尚又说:“武帝杀边让,就再无知己好友;曹丕欲做世子时,就已没了新的至交好友,本以为我为他出生入死,他会视我为肱骨,能爱我所爱。可他终究还是变了,明明知我之所爱,却还是欺我,迫我服从,自以为消除隐患,能让两家欢好。”
“我连自己挚爱人都护不得周全,哪里还有心力护他曹家社稷万全?如今心力尚存,只能为你兄妹三个做考虑,为宗族做打算。”
静静看着儿子,夏侯尚目光平静:“此间事了,只望你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妻子,找一些互为手足的好友。不要出仕,做一个真心实意的人,能爱你所爱,也得所爱之爱。”
夏侯玄头垂下:“那母亲该如何是好?”
“她视曹丕、曹真为倚靠,视我为外人,我与她并无言语。她终究是大司马胞妹,若是再嫁,不愁夫婿。”
夏侯尚有些不耐烦,又饮一口酒:“我欲独处片刻。”
夏侯玄目露担忧、祈望之色,只是惹来夏侯尚哼哼嘲笑,夏侯玄只好起身辞别。
两层帷幕之中,夏侯尚右手紧紧压在胸口,目光狠厉呼吸困难而颤抖。
曹丕做下的事情,打碎了自己的一贯追求的爱情、友情,也否定了自己的努力和存在价值。
十几年的友谊,十几年的努力,就那么轻易的被毁了。
想让自己像其他人那样容忍、低声下气、逆来顺受……休想!
被活活绞死,不敢想象她去世时有多么的痛苦,女儿就在一侧看着……残忍的让自己痛不欲生!
当时的她,该是多么的思念自己……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还在为凶手征战。
夏侯尚屈身缩成一团,任由痛苦煎熬身心,以此惩戒自己。
可能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好受一些。
良久听到远处有马嘶声,夏侯尚才睁开眼睛,整理仪容,依旧面容阴沉,拾起酒杯自酌。
马蹄声哒哒响彻,秦朗翻身下马,阔步进入帷幕,见夏侯尚一人独酌,就坐到田信之前的位置,拱拱手,语气低沉:“伯仁兄,还请以军务为重。”
夏侯尚瞥一眼秦朗,问:“兵马应已交付完毕,元明来此何故?”
“挂念伯仁兄,为临别相辞而来。”
秦朗也为自己斟酌一杯酒,双手端着:“我等都知伯仁兄受了委屈,可又无力挽救,实在愧疚。”
夏侯尚见秦朗把这杯酒一口饮尽,莫名的觉得好气又好笑,嘴角露出笑意问:“何平叔好色无度广纳妾室,元明如何看?”
自己娶了曹真的妹妹,只有一个心爱的妾室;何晏娶了秦朗的妹妹,却广纳妾室。
特别是何晏长得好看,人又很闲,很讨少女喜欢,有看上眼的女子,往往都能求纳成功。
一个地位很高,又很闲不入仕的人,肯定不会招惹事端。
大多数人人家都有这样的看法,也愿意把女儿送到何晏身边过日子。
跟着谁不是过日子?让女儿跟着好看、儒雅、地位高、不惹事的何晏身边,岂不是胜过寻常人太多?
秦朗一杯酒饮尽,又盛满一杯,敛去笑容认真说:“伯仁兄有所不知,母亲曾劝阿妹,说宁做寡妇不做妒妇。身为寡妇,随波逐流还能再嫁,算是枯木逢春,能再遇良人。若是成了妒妇,终日煎熬,生不如死。若是年月长久,一时犯错,更是追悔莫及。”
换一口气,秦朗神色真挚:“就此事来说,陛下有不该之处,伯仁兄也有不该之处。此弟肺腑之言,还望伯仁兄闲暇时能思索一二。”
说罢秦朗仰头喝光第二杯酒咕嘟咕嘟,又接着斟满第三杯。
两杯酒下肚,秦朗说话语气也高了许多:“伯仁兄领军在外并不知晓当日内情,当时大司马有意挽回,却也无能为力。临淄侯、鄢陵侯之事令陛下心力交瘁,甄夫人亦被赐死……还请伯仁兄多多体谅。”
夏侯尚似笑非笑目光下,秦朗将第三杯酒饮尽,用期盼目光来看,等待回话。
这话,可能是要带给曹真的。
夏侯尚觉得颇为荒谬:“元明之语,还真是让某无力反驳。陛下因临淄侯、鄢陵侯之事而失望,进而赐死甄夫人,随之就能赐死我那爱人?还真是休戚与共,同悲同欢,就差同生共死了。”
说着切一声,夏侯尚越发觉得周围人疯了,仰头看淡薄雾气遮蔽,显得白蒙的天:“元明自去吧,某与国同休,自明白轻重缓急大是大非。”
秦朗得到想要的答复,也就告辞离去。
秦朗走后,夏侯玄进来,垂手立在一旁,他的是非观念也在这两三天里遭受严重冲击。
夏侯尚从袖子里取出手绢,手绢上正盖着‘魏前将军之印’印文,口吻平静:“秦朗自始至终,不曾提及张辽败死一事。”




三国骑砍 第三百二十四章 相遇
宛口战场,临近正午雾气渐散。
滍水各处浮桥之间,落水冻结的魏军千奇百怪,有的魏军临死仍旧伸出一只手。
曹真戎车抵近河边,他目光远眺落在西桥汉军阵地,这里西桥营、犨县互为犄角,虞翻战旗在强劲西北风中飘扬。
西桥上,大魏虎牙军战旗林立,虎牙将军孙登在后观战,军司马韩综在前奋战,号召、鼓动虎牙军猛烈进攻,以期打破缺口,振奋全军士气。
可能是身后的魏军督战有力,这支虎牙军浴血拼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
连破两道鹿角,终于杀到汉军营垒前。
汉军反击强劲,虎牙军难以再推进,营垒前多有遗弃的死伤吏士。
曹真身侧,费耀开口讲述:“大司马,营中守兵乃陈式所部,陈式勇烈,此营非虎牙军能破。”
陈式是他们的老对手,崛起于汉中之战。
就汉中险恶的栈道上,真的是有再多的兵力也无法施展,陈式等万余人走栈道欲断曹操归路,被徐晃击破。绝境之下,陈式依旧完整的把部队带了回去,没让徐晃占到太多便宜,因此更受刘备器重。
就栈道地形,一旦败了,前后拥堵无法调度,人越多,死的就越难看。
这种情况下能把败军稳住情绪,非常考验军吏的胆魄、素质。
虞翻不足虑,陈式才是真正的对手。
仔细考究虞翻履历,在江东时就缺乏统兵、独当一面的机会,在汉军体系中更没有带过兵,毫无军事威望可言。
虞翻指挥不了汉军,没几个人愿意听虞翻的,虞翻正在积累军事威望。
现在砍掉虞翻,虞翻阵亡不会影响汉军情绪。
可偏偏虞翻又有相对清贵的身份,此刻持矛在一线参与搏斗,极大鼓动、振奋汉军士气。
曹真已经看到虞翻身影,这老家伙浑身浴血,两个儿子跟在身后,各自背负一面‘虞’字战旗,父子三个杀的过瘾,可苦了正面攻坚的虎牙军。
突然一阵箭雨从汉军营垒抛射而出,纷纷扬扬落在曹真戎车左右,多被盾牌遮蔽。
只有一杆弩箭钉在曹真戎车护板上,箭羽急速振荡嗡嗡作响,曹真垂眉看一眼,是汉军床弩使用的长弩箭。
这种弩箭,也是可以归类为流矢的。
曹真见西北风益发强劲,面无表情下令:“准备火攻!”
“是,末将领命!”
将军戴凌出列施礼,策马扬长而去,前去督促火攻各项进展。
南岸,曹洪已经切断西桥营与犨县的联络通道,此时此刻西桥营被四面合围。
曹洪不愿意继续深入,晨雾未散之际,他所部兵马如狼群一样围绕着西桥营移动,结果雾气渐渐散开,整个西桥营被团团包围,反倒是张郃率领中军奉令穿插,杀到了澧水桥一带,开始与守将孙朗交战。
曹洪行举引发曹真极大不满,也违背司马懿职权,司马懿驰马至曹洪战旗处,质问:“卫军何不深入?”
“仲达身在北岸不知南岸状况。”
曹洪左手按腰间剑柄,右手握着马鞭扬起指着周围,解释:“南岸地处滍水、澧水之间,雾气浓郁远胜北岸,我军失途迷路。”
司马懿察觉曹洪左右的卫士眼神不对,放缓语气指着南边张郃战旗所在:“中军已成孤势,必不能持久。雾散之后吏士四顾,见无后继之军,焉有战心?”
“呵呵,仲达也不必说大道理,我有一样礼物要请仲达看看。”
曹洪说着侧头去看,边上耿颌气喘吁吁穿铁札盆领铠,手里提木桶,木桶正沥血,滴落血花已在他脚下冻结。
司马懿不认识耿颌,见他手里提着一枚装起来的头颅,下意识打量曹洪身边的主要将校,见曹洪没杀身边人,松一口气:“是何物?”
耿颌另一手想把头颅提出来,连续两下没能抓出来,就倒出来,双手托着,是一枚血污,狰狞的板寸首级。
司马懿只觉得面熟,就听耿颌问:“督军,可识得田信首级?”
“这……这……难道?”
司马懿越看越像,惊喜不已,语气颤抖:“从何而来?”
周围曹洪麾下的将校也都诧异不已,多簇拥到耿颌身前,用放光的眼睛打量这颗比黄金还要值钱的头颅。
耿颌遂高举手中头颅展示给众人看,司马懿张开的口已经合不上了,眼睛瞪的圆溜溜,越看越觉得这枚头颅与田信酷似、神似。
魏军将校惊喜交加,盯着耿颌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耿颌高声:“此多赖田信表兄杨仲衡献计,今日在阵前邀田信问答!”
“前将军曾设伏重创此人,此人为示其壮赴约而来!”
“却为我等识破,一举击斩!”
耿颌声音越说越大,涨红脸,高举手中头颅:“卫将军,司马督军已然确认,此系田信首级!”
曹洪去看司马懿,太多人目光齐刷刷落到司马懿脸上,司马懿感受到他们目光中炽烈的热情、期望,仿佛自己敢说个不字,这些人肯定会把自己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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