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如果赌赢这一战,大魏最少还能续命十年。十年里能发生太多事情,大魏还有时间等一个变数,等一个来自季汉内部的变数。
田信犹豫之际,询问苏则:“先生置身事外,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先生有何见教?”
苏则两个儿子扣押在雒阳,性质就跟马腾一家老小一样。
汉军决战胜利,可以用俘虏的重要人物换来苏则的两个儿子;如果汉军决战失利,苏则那两个儿子最好的用处就是拿脑袋整肃魏军内部的风气。
苏则略作考虑,颇感意外回答:“公上屡克强敌,威震天下当世无双。端坐顾盼,远近自然畏服,不宜轻自出军涉险。”
稍稍迟疑,见田信左右的亲近幕臣并无异常神态,苏则才说出后面一句话:“如或不捷,损名非小。”
杨仪也上前一步劝:“公上东击敌虏,群獠丑态毕露,敌势瓦解分裂互为仇雠。盖因我强军在侧,彼此有性命之虑,这才合力相抗。我军退还南阳,昔年袁氏纷争将重演于曹氏兄弟之间。如此,我休养自壮,贼内耗而弱,再出宛口时传檄可定天下。”
曹真手里握着四万余骑兵,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还主动出击……打赢的话也会有许多不必要的折损,输了的话,始终被压制的魏军士气会反弹、恢复。
田信考虑之际,张温也上前一步:“公上,臣以为曹真撤军则自绝于曹丕。其麾下之军,系曹氏之徒属,非其党徒。保全曹氏徒属性命,而折自家性命,曹真岂会如此不智?”
“传令各军!”
田信扭头呼喝一声:“曹真必会来援,各军休整不动,静待宋公、卫公大军!”
周围一圈待命的军吏齐呼一声,跑向旁边的马匹,策马向两翼各阵传达命令。
北府兵保持不动,对面的中领军朱铄所部有所庆幸,也只是小庆幸。
北府兵就在对面四里外休缓体力,等休息好,那就更难对付。
北府兵不急着攻打,把己方拖在这里,说明已经有了一口吞掉己方的心思。
现在就看曹休、夏侯尚的十万大军能否从东北方向杀过来,完成对北府兵的夹击、牵制。
如果曹休、夏侯尚从东北来,曹真全力来援……这是最好的走势。
最坏的走势,则是曹休、夏侯尚大跨步后撤,退往荥阳一带,准备全面放弃中原之地;己方身后的曹真也把自己作为弃子,带着主力骑军向伊阙关后撤。
朱铄的思考、分析对局势没有任何的影响,除非他弃军逃亡。
弃军逃亡会被曹丕处死,与其这样还不如裹挟部队投降。
可他是曹丕心腹,根基在曹丕,曹丕杀他一家不需要向任何人做交待;苏则不一样,随意杀死苏则两个儿子,会导致关中地区发生动摇。
关中本就是敏感区域,现在主力东调,关中地区随时可能发生变动,要避免刺激关中士族。
此时此刻,张飞汇合田豫,两万余人分批次渡河,结阵行军渐渐出现在战场范围内,为敌我将士所察觉。
张飞自南而来,刚渡河,滍水北岸区域是大片的河滩平地,地势较低,被朱铄、田信共同察觉。
因虞翻战死,张飞面容阴翳,站在戎车上盯着西北方向的魏军阵地。
待各阵陆续抵达预定方位,张飞对田豫说:“孝先所部系疲军,应休整后再用。我军新锐之兵,理应先攻。”
“卫公不可轻动,我军地处低洼平坦之地,无险依凭。”
田豫规劝:“陈公已有通报,明言曹真手握精骑四万,或有不寻常之举。”
“哼!他敢来,必教他有来无去!”
张飞怒意不可遏制,指着西面:“张郃、曹洪溃败而走,若非孝先急趋百里至此,想来朱铄之军也将潜逃。一处如此,想必处处如此。我料曹真已走,正该击破朱铄为仲翔先生复仇!”
“国让不必再劝,且督兵守卫左翼,看我破贼!”
西边河滩地也多平坦,只有敌我斥候在冲突,并无大规模魏军出没迹象。
田豫侧头去看,自知劝不住张飞,只好应命。
西边两道浅浅沟壑内,曹彰侧躺在地,周围步卒蹲伏,骑士多与自己的马匹一同躺倒,尽可能缩小暴露的可能性。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三十四章 姜维
北府兵阵地,田信专心推算关羽主力、冯习偏军的进军时间时,身边虞忠提醒:“公上,卫公长麾直指朱铄本阵,右军将发动总攻!”
田信登上一旁架设的瞭望塔,可见南方五六里外右军阵列转向,一分为二。
右军向北移动,阵列南北展开,要向西北方向的朱铄本阵进击;田豫所部万人也转向朝西,沿着河岸滩涂地布阵。
张飞右军向北移动的过程中,挡住了己方右翼阵地,即虎牙军孟兴、谢旌等人右翼战线沦为二线。
右军变阵还未完成,右翼副将申仪驰马而来,询问:“公上,我部是否协同进击?”
右翼协同进击,那中军、左翼一齐压上,有一定把握直接击溃朱铄所部。
若不能一举击破,魏军骑军若突破田豫阵地,那张飞、右翼将直接面对魏军骑士的冲击。
田信回头看一眼后方,那里有仓促建立的烽火台,如果夏侯尚、曹休主力部队接近战场边缘,烽火狼烟就能升起,向全军示警。
己方斥候侦查汝水东岸,从发现夏侯尚、曹休主力,再到这支魏军主力集群渡河、参战,中间最少有四个时辰。
哪怕四个时辰后,这支魏军抵达战场,那么也跟清晨的北府兵一样,是一支疲军。
所以可以暂时压下对夏侯尚、曹休的顾虑,应专心放在这里,这里是昆阳之北,也能算是昆阳战场。
田信从瞭望塔上滑下来,拿起右翼各军棋子摆到滍水桥北岸,对围上来的申仪等人说:“右翼结阵而进,集结于滍水桥北,为田国让后阵。”
右军变阵前,田豫、张飞、谢旌这三支军队是沿着北岸河滩地一字斜向东北摆开。
张飞向北,那就调谢旌向南补充到张飞空出的位置,改一字斜阵为品字阵。
既然决定拖时间,拖到关羽断绝朱铄、曹真退路,拖到刘备中军主力抵达,那就应该继续拖,求稳就好。
只要稳住,就是胜利!
见申仪几个人看明白布阵方位的意义后,田信明言:“魏军骑士大队来袭,各军阵势不可慌乱。并传告田国让部,告诫彼辈能守则守,不能守务必且战且退,不可冲击我军阵列。不然,以乱军论处。”
“是,末将明白!”
申仪抱拳,话都说的这么明白,如果还让田豫所部溃退士兵冲击了阵列,那战后一定会追究他们责任。
几十个、几百个溃兵的生命在此刻不能算命。
十几万的大军集结在此,后方数百万士民的辛勤劳作、殷切盼望之下,几百条人命,也只能说是区区,不足为虑。
何况战场之上胜者通吃,败者无人权,有理也没人愿意听你申诉。
随着张飞变阵,朱铄紧张驻望东南方向的张飞右军,又不时扭头用更紧张的眼神探寻正东田信本阵,深怕那里奔出一骑,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槊捅死自己。
四里地,一千七八百米,对蒙多来说,正好是一轮热身,由慢步轻驰、快步轻驰、奔驰,冲锋。
朱铄紧张顾盼,等待己方援军。
他身边的骑士已经上马,两人一组,彼此用绳索拉着。
如果田信朝自己这里冲来,他们就要对冲,一左一右从田信两侧躲过,用手里的绳索绊倒蒙多,或牵扯、降速。
以对冲时双方巨大的冲击力来说,一瞬间他们会被绳索从马上拉扯坠落,胳膊会扭曲、脱臼,可能会奇怪的扭一圈,被巨力卸断。
除了这样的敢死绳索骑士外,还有一个个数十骑一阵的超长矛骑士,他们用的是最为简陋的长竹,长竹柄部加重,冲锋时维持平衡,只要把竹矛递到田信身前即可。
当张飞变阵完毕,一万六千大军结成二十四个方阵推来时,司马懿扬鞭策马出现在朱铄视线范围内,就在朱铄身后两里外,那里司马懿策马绕过丘陵现身,随后是密密麻麻的魏军骑士,旌旗林立。
朱铄握拳轻挥,奋声感慨:“仲达不负我也!”
司马懿勒马,驻马坡上眺望战场,他回头一望,身后丘陵、土坡之间的宽阔道路上,是黑压压的魏军步军方阵,方阵因军士呼吸而弥漫一层时有时无的淡薄白气团。
两支骑营从两翼坡地绕行,起观测、预警作用。
曹真麾下,仅仅戴凌、费耀二将军,每人此刻统率步军步骑近乎两万,每人手里都握着五千骑。
戴凌随司马懿在北,直接增援朱铄;费耀在南,沿着平坦的北岸河滩地行军,各率两万步骑。
费耀军中,大司马长史郭淮策马轻驰,遥望远处汉军阵列,此刻他精神饱满,手中马鞭高高扬起,狠狠打下,仿佛在鞭挞敌虏。
郭淮策马轻驰,余光检阅雄壮军容。
他领着十余骑飒踏而过,天水骑士营军正姜维斜目打量一眼郭淮略宽的背影。
十九岁的姜维板着脸,他的父亲姜冏在七年前马超引发的凉州之乱里阵亡,乱羌多响应马超,姜冏抵御乱羌时阵亡。
天水功曹姜冏阵亡,十二岁的姜维接手遗留的少量部曲,朝廷考究姜冏功勋,授姜维中郎官职。
隶籍三署,姜维自然是郎官出身,只是一直呆在天水。
十六岁时出任天水上计掾,十七岁时被征为凉州从事,此次出征,姜维成为天水骑士营的军正官。
天水骑士营里的军吏多是姜维的姻亲、乡党,父亲是天水功曹,太多的人受姜冏恩惠;本人又担任过上计掾,跟各方面都打过交道。
从桓帝剿灭东羌联盟之前开始计算,天水始终是抵御东羌联盟东迁的桥头堡,剿灭东羌联盟时,天水境内的离散、游牧、半农耕的东羌部族被扫荡一空。
再到西羌叛乱,凉州西部豪强叛乱,天水始终在战争一线。
韩遂、马腾招安后,天水也没几天安稳日子,七年前马超引发凉州动乱,更是杀的天昏地暗。
如果说天下自黄巾以来乱了三十七年,那么凉州、天水则乱了最少一个甲子。
一个甲子前,姜、赵、尹、梁、杨是天水豪强、名门,那现在还是。
然而天水骑士营的士气并不高,天水天水,天河之水,汉水就是天水。
如今与汉军对垒,天水骑士营不是很情愿。
姜维板着面孔毫无情绪可言,行军时,没几个人能流露情绪。
天水郡兵行军方阵之后,是武都郡兵行进方阵,武都郡守杨阜骑在一匹西极骏马之上,不时轻咳几声。
中原冬季湿冷,让他很不舒适。
天水、武都二郡方阵之后,是关中兵方阵;另一边是安定、金城二郡方阵后跟着关中兵方阵。
关中名士苏则在凉州做官,苏则轻易降汉,连锁反应自然深远,还需要酝酿发酵。
关中豪强太多人与苏则有关系;凉州官吏、豪强多系苏则的门生、故吏。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变数所在
“擂鼓!”
张飞瞪圆眼睛督战,见前锋各处甲士集群奋勇冲奔,抬手大挥:“快压上去!助威!”
隆隆鼓声环绕,张飞热血沸腾,盯着魏军各处。
东北侧翼有田信,北府兵是疲兵,却一定能守护住这里,保证自己侧面安全。
哪怕曹休、夏侯尚举十万之众来袭,北府兵也能挡住,保护自己的侧面。
南面是河滩地,虽然利于骑士冲奔,可地带东西狭长,有田豫、北府兵一部守卫,怎么也能守住,挡住魏军骑士冲奔的势头。
就算跑进来三五千骑,也不损根本。
侧翼、腹背安全,只需要面对正面的敌人……这种战斗,张飞没怕过人!
约上午十一点,右军开始与朱铄部右翼阵地交锋,魏军弓弩、投石手在高处,居高投射。
所以环绕丘陵布阵的魏军步兵点燃了太多的烟火,西北风吹刮,干扰汉军视线,影响汉军弓弩手。
司马懿登高而望,见张飞所部为青烟遮蔽,勉强能看到摇摆、卷动的旗帜,双方密集箭矢或投入烟雾中,或从烟雾中飞来一团黑压压的箭矢。
从地形、风向、攻防来说,己方应该是有优势的。
理论只是理论,汉中之战以来发生的事情,正接连不断打破所谓的理论。
司马懿也看到了曹彰所部,那里三千余步骑汇聚在一面战旗之下。
曹彰外围的河滩地已经被戴凌、郭淮率领的两万步骑占据,汉军斥候已被绝对骑兵优势的魏军驱逐。
这一战出乎预料,本以为北府兵会轻敌冒进,主动进攻士气低靡的朱铄,结果田信按兵不动,依旧在阵前休缓士卒体力,反倒是张飞率先进击,与魏军厮杀起来。
战线已经可以分成北上路、中路,南下路三条,北上路有北府兵中军、左翼阵地,如今蓄势待发。己方如果从这里出兵侧击张飞,那势必遭到北府兵的反冲锋,离开丘陵阵地,在相对平坦的地形上,无人能挡住田信这迅猛一击。
所以,北上路空出的场地……是禁区。
中路张飞攻势猛烈,若主动逆击,守军秩序一乱,可能会被张飞突破,进而全线崩破。
反击攻势受阻,一样有可能会被张飞突破。
己方唯一突破点就在南下路,这里有平坦的河滩地,只要骑军成规模突破,那么以骑军的机动力,必能遏制张飞。
张飞若继续猛攻,则攻张飞之背;若张飞固守,那己方中路就能组织攻势,进而带动全局。
因此,战斗关键点在南下路。
必须要迅速突破,时间越是拖延,己方就越危险。
北府兵休整完毕加入战斗是一个致命的关键点,关羽绕后而来是另一个关键点。
任何一个关键因素发生,那己方只有左支右挡的力量,没有主动出手破局的余力。
到那时,己方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等待夏侯尚、曹休的救援。
地形、兵力、器械决定了战术,正确的地点使用正确的战术,然后就看执行战术的人能否成功。
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因素始终是人。
司马懿洞悉全局,如今退路已绝,唯一的变局就在南下路,他静静观望。
所谓名将,能在合适时候做出合适的选择,这就是名将。
战前那么多的筹备,此刻碰撞在一起,名将的作用就是保证正确的战术能得以贯彻。
但名将,跟那位绝世斗将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筹。
对己方来说,破局唯一的变数来自南下路。
对汉军来说,任何时刻任何地点,田信本身就是变数所在。
汉军再穷途末路,都有一张备用的、超常规的牌可以打。
汉军有,己方无,这就是很大劣势了。
司马懿独自思索,静静等候南下路的战局发展。
曹彰也有看法,召集大小军吏百余人站在土坡指着正在移动、布阵的郭淮、戴凌麾下凉州郡兵说:“天水、武都之兵吏士无有战心,势必懈怠,难以久战。与汉军接触厮杀必然金鼓喧哗,却难有死伤。”
“因此田国让会生出疏忽之意,我军并无明显战旗,诸君随我趋于天水、武都兵阵之后……”
曹彰说着做手刀猛一挥:“突然杀出,必能破其侧翼,进而两面夹击,大破其军。”
他环视诸人,口吻自信:“昔年北征乌桓时,田国让为我副将,此君何等样人,我深知之。”
众人深受鼓舞跃跃欲试,曹彰健壮哈哈大笑,阔步走下突破,矫健骑在一匹鲜红鹤颈兔头的雄健战马身上。
他抬手轻抚马鬃,这是一匹赤兔宝马。
先是闭上眼睛,想起了父亲曹操送自己这匹马时的场景,又想到了父亲病死时遭受的痛苦,随后是妻子、一双儿女的面容浮现在面前。
曹操病死前夕,因病双目失明。
什么都看不见,当时就遣人召见在长安的曹彰,曹彰来迟了半日。
半日之差,引憾终生。
常常在思索,如果当时早一点抵达,兴许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
遗憾、悔恨交叠,冲刷着心灵深处,曹彰身负曹字背旗策马而出,大小军吏纷纷率众随同,大的军吏引领百余人,几十骑;小的军吏只有几十人,十几骑。
从行军阵列、编制上来上来看,这是一支典型的乌合之众。
但这些人眼睛里只有曹彰背上的那杆战旗,将至死追随曹彰。
曹彰所部靠近前线时,天水郡兵已开始上前厮杀,骑士营列阵观战,姜维更是从容观察战斗的各处细节,研究田豫麾下南阳兵的战术。
田豫环车为阵,阵内强弓劲弩引而不发,皆是抵近而发,天水郡兵持盾靠近不敢露头,也不冲杀破坏车阵,就持续射箭。
弓箭是无法突破、击毁田豫车阵的。
抚夷将军姜叙总督天水、武都郡兵,他一双眼睛满是阴翳,寻找可供突破的战机。
当年天水豪强杀了马超一家,马超也报复,杀死了姜叙一家,他的母亲是杨阜的姑姑,就死于马超之手。
仇恨之火熊熊燃烧,姜叙静静等待,等待马超所部参战。
杨阜策马而来,站在姜叙身边说:“伯奕,曹彰欲率军突击张翼德侧翼,戴凌欲纵烟遮蔽汉军视线。”
姜叙微微颔首,侧头看杨阜:“谁合适随行?”
河滩平地宽五六里,汉军阵列之间有足够的隙缝可以用来突破。
田豫车阵与张飞之间还有条一里宽的通道,不是田豫不想封锁,而是兵力有限。
也不是汉军故意留下隙缝,这种隙缝必须存留,方阵之间保持间距,才能维持指挥秩序,不至于各阵混乱。
这种隙缝想要突破,就要遭受来自两面的打击,极有可能被两面的汉军强行堵住入口,那么冲进去的人就成了孤舟,会被轻易围杀。
而田豫、张飞麾下军队来源不同,更要拉开足够的距离,避免混在一起。
彼此之间一里宽的距离,已经算是很近了。
世上敢冲阵列隙缝的人……没几个。
但曹彰,能算一个。
不管曹彰要直接从汉军阵列隙缝穿插,还是迂回……戴凌手下五千骑,多少要拼凑一支骑兵队配合曹彰。
就凭曹彰姓曹,如果战死,不配合的戴凌各将要倒霉;如果差一点建功,战后分析战斗经过时,也要跟着倒霉。
现在也急缺一个曹彰这样的勇将进行战术突破,没有曹彰,就要推选一个曹彰式的人物来执行。
三国骑砍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向东
约在正午,关羽主力抵达滍水西桥,此刻陈式、王冲、孙朗三军已然在北岸列阵。
关羽戎车驶过滍水西桥,他在戎车上握着田信发来的帛书沉吟不语。
上路北府兵按兵未动,中路张飞上前厮杀,下路田豫抵御魏军侧翼侵攻。
战况并不复杂,唯一复杂的疑难点在于曹真,曹真麾下主力骑军还未出现在战场。
根据估算,曹真手里还握着三万余骑军。
紧握这份帛书,关羽思考良久,一笑:“孝先至今对这三万骑念念不忘,还以为他能无欲则刚。”
同车的王甫躬身,回答:“陈公刚锐,今顾虑国事也。”
田信不缺军功,也不缺三万骑军俘虏,对胜利的渴望远不如张飞炽烈。
渐渐衰老,张飞不肯放过任何一场战斗,越老越急,不似田信从容。
只要田信还活着,汉军战意就在,随时可以压着魏军打,最不济也能步步蚕食。
歼灭、兼并曹真手里这三万骑,能把统一战争加速、提前五年左右。
迟迟查不到曹真三万骑动向,是舍弃司马懿、朱铄逃往伊阙,还是要做奇兵,直接来打自己?
王甫、裴俊、夏侯兰、周仓这些人静静等待,等待关羽的抉择。
偏路冯习所部万人已经抛弃辎重大跨步向鲁阳出击,如果遭遇撤退的曹真三万骑,是无法拦截的。
如果曹真撤退,那么督军司马懿、中领军朱铄、大司马长史郭淮、鄢陵侯曹彰这些一共六七万魏军就会被己方合围,估计能跑掉的不超过五千人。
所以不担心曹真撤退,曹真撤退不算坏事,己方能以轻微折损吃掉司马懿六七万魏军。
曹真大营距离西桥最近,自己如果也急行军增援战场,那很有可能遭受曹真的冲击。
可自己正常行军,又将延迟抵达东桥北的战场。
想到身后跟着的刘备中军两万余人,关羽已有决断,对围上来的陈式、孙朗、王冲三军下达作战指令。
陈式本就隶属中军,由陈式继续守卫西桥营;孙朗所部吏士源自郏县、梁县一带,在鲁阳之北,由孙朗所部直趋父城,夺取郏县、梁县、阳人聚,并沿途设立据点,网罗、擒捕魏军溃散之兵。
王冲所部巴郡兵隶属于右军,已休养多时精力充沛,沿着北岸滩涂地向东四十里外的战场加速行军,以行牵制、增援之效。
做完安排,关羽主力渡河,跟着王冲所部之后,向着昆阳北的战场缓缓行进。
大军结阵行进,速度快不了多少。
该做的选择都已做了,就看曹真是要拿自己开刀,还是要突击中军,又或者老老实实增援昆阳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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