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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仆书生疏迟,忝所不堪,喜邻威德,乐自倾尽,虽未合策,犹可怀也。傥明注仰,有以察之。”
姿态放的很低,愿意提供各种力所能及的帮助。
关羽迟迟不语,想到了田信早前的密信内容。
稍后两封信传阅众人,王甫说:“吴侯欲增兵襄樊,亦有利合肥之战,我以为无害。”
关羽颔首,依旧疑惑:“陆逊言辞谦让隐隐有托身我军之意,只是吕蒙怎会轻易回建邺养病?”
许都汉室老臣接连举兵失败,八月邺城魏讽举事失败,前后被诛杀数千家,关羽在北方的情报网络已经瘫痪。
但孙吴方面的情报网络还算稳定,吕蒙的确已经离开陆口,目前正在芜湖养病。
他从关平手里接回两封帛书,目光落在孙权的信上,信中有遣虞翻随孙仪去益州求药的内容。
虞翻善医术,随孙仪去益州拜访青城山仙人李意。
看吴军各将,甘宁交出部曲,黄盖病亡,余下能打的宿将也就吕蒙、吕范、贺齐、周泰、蒋钦、徐盛比较出众,再其他的将领即便拥兵万人,但缺乏对阵曹军的战绩,不好评估。
特别是吕蒙,堵在陆口,让关羽如鲠在喉。
湘水之盟前夕,吕蒙轻取荆南,手段利落,如探囊取物。
这不是局部战斗,而是一场配合精密的战役,吕蒙具有优秀的战役筹划能力。
现在关羽不仅当场拒绝婚事,还答应了孙权的援军,孙权能派多少援军?
三五千之众,打一场局部战役就差不多该调走休整,若是近万人……吃掉就行了。
帐外当值的薛戎这时候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卷松脂封口的竹简,走到关羽身侧,低声:“君侯,江陵急递。”
薛戎说话间目光观察松脂上三寸见方的印痕:虎牙将军印。
一侧还有田信新刻的私印,就四个字‘田信孝先’。
薛戎深吸一口气,缓步后退三四步,才转身走出房间。
关平这时候上前取出短戟划开竹简外包裹的粗帛封口,关羽拿起竹简展开,不想竹简中还有一卷质地精良的白绢,质地接近于素。
有简单纹理的帛叫做绢,绢的质量稍好于帛,最为洁净的绢,叫做练、素。
出类拔萃者,也可称之为练素之士。
关羽已经习惯田信的标点符号,看完后面容沉肃,眼皮抬起左右转睛,又拿起竹简中夹带的白绢。
翻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寸见方的朱红‘左护军印’,这是黄权发给他的告诫信。
与陆逊、孙权的一样,黄权的告诫信四六对仗,却没有标点符号,一眼望去全是流畅的章草。
黄权陈述益州储备不足,告知他一个窘迫的事实。
如果荆州遭遇大变,夏收之前,益州挤不出大军增援荆州。
现在调马超所部三千人来荆州,已经是正常动员的极限。
关羽闭目沉吟,关平、王甫三人相互看看,也就静静等待。
最近军中没有大事,仅有两件大事已经处理完成。一个是襄阳豪强进献灵帝时失落的天子玉玺,一个是刘备任命邓辅为房陵郡守,将孟达迁入上庸去跟刘封挤在一起过日子。
关羽跟刘封没仇,有矛盾的是孟达。
邓辅就任房陵后,已征集土民、汉民兵员,稍作整训已得两千人。
良久,关羽侧头看廖化:“传令。”
廖化起身到一侧研墨,捉笔等待。





三国骑砍 第五十二章 方天
子夜时分,江陵城中铁匠作坊叮叮当当敲打锻造。
田信握一卷《易》在侧研读,二十几个健壮铁匠轮番接力,正为他锻造方天戟
现在他取柘木复合材料制成的马矟矟杆,矛长一丈八尺曰矟,音与槊同。再以汉剑、戟刃熔炼混合新的钢材反复锻打,锻打拼接成一丈二尺长的……步战方天戟。
打造一柄长锤、狼牙棒之类的可能会有奇效,可若让曹军、吴军学去,以后头疼的还是自己。
想来想去,出于情结考虑选择方天戟,也有引诱曹军、吴军新生代骁将学习方天戟技巧的用意。
嘈杂锻打声中,田信突然一愣。
“经过一天的历练,得到微薄的进步。”
“等级提升。”
田信,十级。
体质15;智力13;魅力19(目前五点魅力蛊惑一名亲兵,十点魅力维持一名亲随);
天赋一:四级铁骨;
天赋二:四级强击;
天赋三:四级铁壁;
天赋四;四级健步;
天赋五:四级疗伤。
剩余天赋可加点数:五。
不作考虑,田信立刻将点数加到五个天赋上,可惜天赋到五级后并无什么进化、变异之类的花样。
本以为要杀一名重量级、有影响力的将军才能突破到十级,拿对方做‘药引子’,现在却这么突然的突破。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再一次影响、搅动了时空发展,时空回馈来的某种力量让自己突破十级,并稍稍强化体质,达到十五点。
也说明,吴军正在行动,自己赌对了。
心中悬着的大石坠地,田信紧握竹简返回一旁屋舍,闭目呼呼大睡。
同在铁匠坊的参军庞林依旧围绕在呼啸熔铁炉旁,四个强健军士正鼓动牛皮风囊,熔铁炉中炭火橙黄明亮。
三座铁毡上六名铁匠相互配合,方天戟配件已锻造成型,正握持小锤进行繁复、细密的修正。
庞林手里则拿着田信削制的方天戟模型,颇有些爱不释手。
如此美丽的兵器,实在是动人心扉。
隐隐间仿佛蕴含着某种道理在其中,庞林心驰神往,很是期待。
建邺,孤独的孙权却从睡梦中惊醒。
寝室中只有他一人,灯火长明,可隐约听到外面甲士巡逻的步点声。
他披上锦袍来到桌案,案边角扣着一卷奏表,是牛渚守将、偏将军全琮的奏表,内容是提议袭击荆州。
这封奏表孙权扣而不发,不与左右亲近、幕僚议论,也未回应全琮,仿佛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孙权翻阅全琮奏表,处处说到自己心坎儿里,可惜还得隐藏。
随后他拿出吕蒙的秘奏,不由沉眉思索。
按着他的计划,以吕蒙为左都督,率军取公安、江陵;配右护军陆逊为别部,直突宜都郡,抢夺夷陵、秭归,堵住益州援军,也卡死关羽逃奔益州的通道。
再以堂弟夏口守将孙皎为右都督,率领潘璋、蒋钦合计三万人走汉水直扑襄樊战场。不求打败关羽,也要把关羽主力拖在襄樊一带,给吕蒙争取时间。
而自己率中军主力,领甘宁、韩当、朱治、徐盛、骆统、陈修等将,汇合豫章孙贲万余人为后继,留吕范守建邺,周泰守濡须坞堡。
前后参战兵力十二万,溯江而上,定能大破关羽独占荆州。
可是吕蒙却坚决反对前线分权的方式,并引出昔年周瑜、程普这左右两位都督争权以至于险些败坏大局的恶劣前例。
衡量许久,孙权提笔回信,决定授全权给吕蒙,将孙皎北路军队的节制权交给吕蒙。
发出信件,孙权如释重负回到寝室,墙壁上挂着地图,他又忍不住观摩。
目光落在合肥,合肥周边标记密密麻麻,曹操在淮南、淮北布置中外二十六军,简直丧心病狂,未免太过欺负人。
东线集结重兵防备自己,以至于汉中、襄樊接连惨败,活该。
心中隐隐有些自傲,又有些恼火,要不是自己牵制曹军十几万主力,刘备、关羽能打出那令天下侧目,能名垂青史的辉煌战绩?
打下荆州解决关羽,堵住夷陵、秭归,就能困死刘备;待曹操老死,命一上将出荆州,自己率大军北伐两淮,兴许能一战定中原归属,再差也能拿走青徐二州,再差保底也能拿个淮南、淮北。
只是他目光恋恋不舍望着合肥,十分深沉。
田信猜错了,曹操不可能把合肥交给孙权;孙权也没有耐心勒索合肥,实在是孙权自己想打荆州!
迫不及待那种!
像潜伏在草里的饿狼一样,眼睛饿的发绿!
田信也猜对了,孙权等不住了,真等到马超移镇荆州,那战争就棘手了。
就问一声,面对马超麾下的铁骑冲锋,陆地上的吴军拿什么来挡?
就江陵一带的平缓地形,马超喊一声全军突击,吴军诸将谁能相抗?
湘水之盟时,若不是刘备一口气带来五万大军唬住孙权,若不是恰好曹操进兵汉中,当时孙刘就会在长沙展开决战。
孙权躺回绵软床榻安心入睡时,田信在干硬床板上苏醒,拢了拢素黑吏服的领口,田信走出屋舍来到暖融融的熔炼炉旁。
参军庞林已经回房睡觉,这里工匠正打磨戟刃。
负责铁匠坊的江陵兵曹掾也迎上来,拱手贺喜:“将军督造之神兵俊逸非凡,隐隐有慑魂之意。下官已差人去取荆山泉水,以襄盛事。”
“寻常之水,恐有不足。”
田信说着眯眼:“于禁掌兵征伐天下三十余年鲜有败绩,我料其血凛冽,可淬神兵。”
兵曹掾诧异之际,就见田信呵呵做笑:“此戏言尔,诸君莫要惊诧。”
身边诸人陪笑,跟随田信就近检查熔铸拼接后的方天戟刃,整体长三尺,宽在一尺八寸,重二十四汉斤。
戟刃各处已被细密小锤敲打光洁,此刻两名工匠正细细研磨刃口,之后还要打磨光洁,最后淬火。
待太阳升起阳光暖人,驱散江面雾气时,孙仪、虞翻才在糜芳、潘濬、黄权欢送下来到码头。
临别,孙仪问:“我闻虎牙将军田孝先昨日回江陵,何不与我一见?”
糜芳、潘濬目光先后落在黄权脸上,黄权赔笑:“田将军近日正为打造兵器而奔走,昨日午后我已遣参军庞士衡前去相邀,不想庞士衡至今未归。”
“惜哉。”
孙仪叹一声,与糜芳施礼辞别,转身登船。
虞翻微微皱眉,登船扬帆后才说:“虎威将军说田孝先中乌头毒箭,非休养百日不可。今却时常往来糜城、江陵之间,委实奇怪。”
孙仪摇头推说不知,虞翻虽然是孙策时期的老人,常随孙策左右进言、冲杀,堪称心腹之臣。
可虞翻脾气刚直因进谏孙权而受惩处,接近于流放。
若不是虞翻有一手远近闻名的医术,现在也不会重新启用虞翻做副使。




三国骑砍 第五十三章 血与火
约午前时,关羽的回信送抵江陵。
这时候黄权已亲督五千降军往糜城迁移,留在江陵旧城中的降兵还剩一万。
糜芳心中惊惧,正要与于禁讨论,不想田信派庞林来郡守府索要于禁等降将。
糜芳更急,见无法推脱,于是亲至门前,面容阴翳:“本官邀彼等为客,何故强索?已派发前后所需冬衣布料,田孝先如此咄咄逼人,是否有些过了?”
庞林不知情,拱手不卑不亢,眉目柔和温润如旧:“糜府君,田将军说于禁系俘虏,非降将,亦非宾客。昨日府君宴请吴侯使者,虑府君颜面,才许于禁诸人离营。今吴侯使者西行,还请府君送交于禁诸人。”
身为庞统的弟弟,庞林在荆州影响力不比糜芳低。
“我若不给,他待如何?”
糜芳气呼呼甩袖转身,下巴扬着:“乳臭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拿大?”
庞林长叹一口气:“府君,田将军言出必行。下官空手而归,田将军将率健儿来讨。到时相争,两败俱伤矣。”
糜芳也不回头:“且让他来,大王交付江陵于我,还惧他不成?”
“府君且思量思量,下官告辞。”
庞林回到城中军营,田信已沐浴完成,穿刺绣鲜艳蜀锦赤袍,展臂立在门前,左右部曲亲兵正为他穿戴铁札盆领铠。
这套铁札盆领铠经过重修,更换了破损甲片,甲片涂黑漆,以赤线重编。
赤袍而黑甲,色泽对比鲜明,田信气度显得严肃、冷酷。
见糜芳拒绝,田信已然确定,反而对庞林说:“庞参军稍后可持我书信呈送左护军。”
郡守府中,糜芳与于禁同坐,一名黑服小吏欠身在侧:“府君,当时诸人皆可为证。田将军确有害于将军,取血淬炼神兵之语。”
挥退小吏,糜芳道:“这竖子生长于汉中,竟学了米贼邪术不成?”
于禁言辞确凿:“米贼善蛊惑人心,未见张鲁有何灵验之处。”
张鲁投降曹操后被封阆中侯,食邑万户,拜镇南将军;其弟张卫为昭义将军,张卫以虔心求道为由辞官;另一弟张傀官南阳太守,也潜心修道而辞官。
但一年之内,张鲁、张卫有功于国,都已飞升天界去了;张傀不久也受到两位兄长提携,遂白日升仙。
张鲁的汉中军团改编来的三支外军,也随着于禁、庞德败亡,在襄樊战场烟消云散。
可糜芳还是迟疑:“多言小儿见真龙形迹,所做真龙图如有神在,不可不防。”
于禁默然,细细回想田信种种,田信的确有一股难以言明的脱尘气质,不同于凡俗世人。
田信真要杀自己,拿自己的血淬炼兵器?
此刻心中并无恐惧,于禁有些费解,解释说:“糜君,田孝先机敏,恐有所觉。他散布此言,有试探之意。老夫这就归营,看他意欲为何。”
“以汉王之仁德,关侯治政严明,我料田孝先只敢以诈言诓我,绝不敢用刑,更不敢擅兴杀戮。”
于禁又说:“举事在即,我得大王手书,正好以示左右。如此军心可聚,能为糜君臂助。”
“那……就拜托将军了。”
糜芳欲言又止,于禁面露期待之色,可糜芳还是颓然瘫坐不再言语,于禁遂起身施礼,径自去换绛衣麻袍。
而曹操的亲笔帛书,被他匆匆缝补在麻袍夹层中。
午后,于禁及一众吃饱喝足过了一天好日子的降将重返军营,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于禁到军营时,田信的护军罗琼也刚从糜城回来,正召集军营周围的妇女,委托她们缝制冬衣。
这些妇女几乎都是前线将士的家眷,自会缝制冬衣的技术。
于禁驻步旁观,见这二百余妇女就在军营校场裁剪、缝制冬衣,用料极多,几乎是以两匹粗帛缝制一领冬衣为标准,这样的一套冬衣足有五层帛,不需要填充蚕丝、棉花或芦苇絮,也有不俗的保暖效果。
五层粗帛,算上里衣、中衣,恐怕已能遮挡流矢。
他观望间,田信鲜艳赤袍阔步而来,对着于禁笑呵呵拱手:“老将军面色红润,何不在糜府君处多留几日?”
“听闻小将军欲取某血洗练兵刃,不敢不来。”
“此戏言尔,不能当真。”
田信说着展臂,引于禁到一侧营房里,边走边说:“不过我这兵器初成时能饮老将军血,必将名垂史册,引后世议论。”
“小将军不必出惊悚之语,真要老朽精血坦言即可。”
于禁落座,不解:“小将军反复试探,意欲为何呀?”
田信也落座,说:“老将军征戎天下三十余载,能说是深得兵戎机理,亦能说是颇受兵主蚩尤宠眷。我所造神兵,若以山川之水、牛马蛟龙之血淬洗,终有些庸俗。若取兵主眷顾者之血,此物必能成为干将、莫邪之流。”
于禁脸色僵硬:“小将军亦是军中战将,难道不知人血与兽血无异?”
“老将军,百战余生之人,其血真与常人相同?”
田信一本正经质问,又说:“我也不需多少,两千人中,我只取一瓮。”
就连于禁也沉眉思考这件事情,难道自己这样的老将真的有别于寻常人?
所以那么多善战、勇敢、聪慧的人死了,自己却好端端活到现在?
难道真的是兵主蚩尤庇护、宠眷之故?
肯定是假的。
等到日暮时,两千军吏共同献血一瓮,凡是军侯曲长以上的军吏强制放血,现在都包扎右手掌心伤口,躲在营房里避风如避箭。
这瓮血液抬到铁匠坊时早已快凝固,不懂金属淬炼的田信又往黑陶瓮里加入碾碎的盐巴、硫磺、黛粉、黑炭粉、砒霜、水银种种能找到的粉尘十余种,反复搅拌成黑糊糊。
麾下夷兵军吏争相来看,就连糜芳也压不住内心好奇前来观看。
这个日常娱乐主要靠流言、传说的时代里,是个人都喜欢凑稀奇。
熔铁炉里橘色火蛇呼呼尖啸,方天戟已烧为橙色。
田信不时抬头看天际,见天际露出一抹月牙轮廓时才说:“淬火!”
工匠这才小心翼翼夹出橙色方天戟,见到方天戟壮丽、对称方正、极具神秘色彩的形制,远近俱是低呼、赞叹不已。
糜芳隐隐有窒息感,随后就见橙色方天戟没入黑糊糊中,一股呛人恶臭就此弥漫。
这种味道并不陌生,仿佛战争。
是血、火、铁的焦糊味道。
格外提神。




三国骑砍 第五十四章 互卖
二十七日,清晨。
樊城,曹仁形容枯瘦,更显得双目炯炯有神。
他站在南城眺望荆州军营垒上空升腾、弥漫的炊烟,这烟气与汉水晨雾混在一起,有些看不清营垒轮廓。
满宠、牛金、李绪站在曹仁两侧,俱是面容严肃。
他们背后,城中守军正点燃十几座堆积的烟堆,呛人烟雾弥漫在城中,只有寥寥几道浓烟缓缓上身,烟柱没有被晨间微风吹散。
满宠缓缓说:“贼兵即将倾力来攻,今当大飨士卒。”
“可。”
曹仁吐出一个字,嘱咐李绪镇守南面城墙,使牛金去东城,他则绕城去西,勉励沿途大小吏士。
果然,见北方也有浓浓狼烟升起,曹仁松一口气。
驻屯阳陵坡避战的徐晃前后得到徐商、吕建二军六千余人,后面又得到关中殷署、朱盖十二营兵马补充,合本部原有、招募之兵,徐晃如今有兵近三万。
这是于禁之后,五子良将里第一个领兵近三万的外姓将领。
徐晃分兵万余列阵郾城之下,城内雷绪只有部曲四千,守城不战。
徐晃与赵俨各率八千分分前后两队来救樊城,关羽留赵累、夏侯兰攻打樊城,亦亲率一万两千人前往阻击徐晃。
时至正午,大军列阵齐整,彼此相距一箭之地。
徐晃与关羽阵前答话,相隔只有七八步,徐晃深深注视关羽:“君侯别来无恙?”
“大兄还是以云长相称吧,弟尚好。”
关羽也是细细端详徐晃,见徐晃胡须不如记忆中浓密,遂面露笑容:“不想于万军之中与兄相遇,大兄这些年可好?”
“得魏王器重,鲜有纷争。听闻云长在荆娶妻生子,大儿骁勇可继云长之志?”
“是,大儿名平,字定国,小儿名兴,冠礼时将取字兴国。阿盖可好?”
徐晃想到自己儿子,微微摇头:“幼年顽劣,年长乃中庸之人。我也不知怎么生养出娇弱之子,倒是长孙霸年十二,吃苦耐劳有勇毅之风,他年可承衣钵。”
顿了顿,徐晃问:“夏侯平如今如何?”
“尚好,今在弟麾下充任兵曹,草字靖国。尊其母遗愿,弟不愿靖国沾染兵戈,故整日与案牍为伍。”
关羽神色缅怀:“曹公使曹纯驰当阳时,靖国遗落乱军中,后自归来。”
当阳一战,刘备的两个女儿被曹纯麾下虎豹骑所虏,到现在也没找到线索。
稍稍停顿,关羽问:“曹公近来可好?”
“魏王正有书信要转呈云长。”
徐晃从甲衣腋下抽出两卷帛书,轻踹马上前,伸手递出。
关羽也伸手接住,并说:“曹公这十余年来北征乌桓苦寒之地,南征江淮烟瘴之地,又接连往返汉中险恶之地,恐难持久呀。”
徐晃不语,便是默认。
关羽摊开帛书,见写着:“……遣兵西上,欲掩取羽。江陵、公安累重,羽失二城,必自奔走,樊军之围,不救自解。乞密不漏,令羽有备。”
再看落款印章,赫然是吴侯孙权。
关羽脸上笑容敛去,又铺开另一卷帛书,是曹操亲笔所书,初代楷体字十分有特色,内容就随意:“孙权背盟,云长后院起火,不若退军替孙文台教子。待明年秋,我将率公明、文远二将军与云长会猎襄樊。”
徐晃这时候拱手:“魏王有令,不许我等追击云长。晃此来,只为樊城解围。”
曹操会骗自己么?
关羽想了想,说:“还请大兄转告曹公好生休养,明年秋,我与曹公同猎襄樊,以定天下顺逆。”
徐晃拱手,语气低沉:“云长已有准备?”
关羽轻轻颔首,抬手施礼:“几乎为碧眼儿所欺,亦不过将信将疑。曹公待我至诚,与碧眼儿不同。大兄,就此珍重。”
“云长亦要珍重身体。”
徐晃回礼,两人各自打马回归本阵,徐晃也放开通道,使雷绪能率军从郾城撤离。
至日暮时,夏侯兰、雷绪、关平纷纷转移到汉水南岸。
樊城之中,炊烟升起,两千残余守军终于可以放开肚皮吃饱饭,并烧柴取暖。
渡河战船上,关羽一声长叹。
孙权背盟,今后的形势扑朔迷离,战争又不知该会持续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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