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这两支军队全员装备铁甲也不存在问题,只是因为各营属于花队编制,弓弩手多穿皮甲,所以每个营七百多人里只有四百人出头是优质铁甲,余下是皮甲。
战场宽度有限,谢旌指挥下,只有两个营的虎牙军上前厮杀。
大营,四丈指挥塔上,庞林眯眼看西面已显得柔和的太阳,估算时间,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
南边,张苞所率千骑已扑上咬住牛金抛出的五百余骑,这五百余骑迎着张苞突击,企图对冲一阵后顺势向北返回夏侯尚本阵,牛金则率主力骑兵穿过甬道向东。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曹休本阵驱驰而出的千余骑士,这些骑士零零散散不成队列,多的三十余骑一队,少的五六骑一组,正向南面慢步轻驰。
而南面,常雕五千大军已经崩解,隐约可见数百人逃到澧水东岸,余下的要么被汉军骑士补刀,要么被圈禁。
牛金略作等待,王双、典满纷纷抵达,牛金指着南面:“我欲解救被俘吏士,诸君可愿相随?”
王双垂目看一眼绑在马脖子上的三颗头颅,说:“马孟起焚弃叶县,正猛力侵攻中军本阵,末将以为当回援中军。”
牛金又看典满,典满神色木讷:“将军,今天色将暮,我军若向南深入,恐陷入敌军重围之中。”
王双补充说:“马孟起天下骁将也,他若敛众退军,我军要么不追,要么尽起大军追击。大军若追,夜战不利于我军;若不追,我等必成孤悬之军。况且久战已疲,只有杀回本阵的余力,焉有再战之力?”
周围军吏多是点头,牛金也只是长叹一声,手中长矛斜指虎牙军右营:“众将士,随我破敌!”
大营东南角这里,隶属夏侯尚的牛金带步骑北上,隶属曹休的骑士向南。
田信则领着拼凑而起接近三百骑的骑兵力量北上,与曹休所部堪称零散的骑士相遇。
没有骑墙冲锋,而这支从曹休本阵驰来的骑军,其实比田信所部更疲惫。
田信所部连冲两阵,除了蒙多外,余下战马都已力竭,冲不动了。
强行冲锋,马匹也是有可能过劳猝死的。
于是双方以正常的马速在这片荒野之上爆发缠斗,魏军骑士追逐田信,汉军骑士紧随田信向北。
魏军骑士即便能压制内心的恐惧结队向田信进攻,可座下战马也是有想法的,它们懂的害怕、懂的躲避保护自己。
对冲其他骑兵,马匹本能的会减速、避让,向体型更高大的蒙多冲锋,魏军战马普遍更加剧了这类负面状态。
好在有一种传承于先秦的骑兵编制……弩骑兵。
只是骑乘所用的弩普遍力弱,又颠簸难以瞄准,但也不时有所命中,就插在田信盔甲外的绢甲上。
曹休的骑将张普领百余骁骑望着田信渐渐靠近,见田信虽勇,丈八方天戟每次挥舞都能打落一名骑士,可身上插着的弩矢、箭矢绝不是假的。
张普狞笑:“今合该让我等建功!换马,随我擒斩田孝先!”
百余骑更换战马,各端长戟、骑矛分成五队,朝着田信波次冲锋。
田信挑戟扎死眼前最后一名攻击范围内的魏骑后,就见半里外逐次发动冲锋的精锐魏骑。
急忙用左手轻抚蒙多马鬃,免得这家伙再莽撞冲锋。
而他则从容迎战,骑战最大的好处就是对面同时出现的敌人永远只有两三个,只要你比对方高,武器比对方长,反应速度比对方快……那么,你的优势将是绝对的。
张普毫不畏惧,持矛冲向田信大喝:“田孝先,借尔首级一用!”
田信不言语,丈八方天戟微微调整方向,张普自己就撞在方天戟上,戟刃没入其胸肋骨,惯性之下,瞬间划开大半个胸腔、铠甲。
张普当即从马上栽落,手中的骑矛也撞在蒙多胸前的马铠上,随着张普无力松手,骑矛被弹开。
大营,庞林可见田信单骑在前,挑落最少三十余魏骑,余下魏骑冲向田信时又因马匹惊惧向两翼错开,多被田信身后的汉骑杀溃,从两翼折返向北奔逃,或乘马泅渡澧水向东脱离战场。
大营中鼓声紧促,随着田信出现在视线内,营中吏士、营外吏士无不振奋,高亢情绪在传播。
而牛金、王双、典满冲向虎牙右营时,大营内弓弩手在侧翼密集攒射,牛金稍作尝试就主动撤离,绕阎圃阵后回归夏侯尚本阵。
这个时候,马超汇合马岱从关平、董种之间杀出,侧击李祯所部,攻势猛烈当即冲溃李氏部曲阵列,李进护卫李祯撤离。
马超正欲汇合董种追赶溃兵冲击夏侯尚本阵侧翼时,见牛金这股步骑出现在己方侧翼,遂敛众:“传令关定国,某家压阵,护他后撤。”
我冲你侧翼,你冲我侧翼,这就打成烂仗了。
马超又一指,董种当即带着牙门军步兵转向朝东,冲击阎圃侧翼。
算起来,阎璞被杀后,阎圃就将董氏杀死,如今仇人见面,董种进攻意愿十分强烈。
戌时一刻,太阳悬在西边群山轮廓之上,光线已有昏暗之感。
田信浑身血染,出现在曹休本阵南二里,这个时候阎圃、李绪、周魴交替后撤,西边马超率骑士压阵,关平、董种率兵涌入大营休整。
这样的冲杀,只要指挥秩序稳定,步兵的伤亡始终可以接受,甚至可以忽略。
战场已安静许多,只有遗落各处的伤兵还在哀呼,向北爬去。
一些散落各处的战马,则由汉军骑士前往收拢。
蒙多已气喘吁吁,田信摘下面甲,见血染的面甲上有五个凹槽。
“连你也冲不动了,可魏军还有两万多生力军。”
说着取下葫芦用牙咬开塞子,仰头饮用红糖水,夕阳金辉从侧面落在他身上,红糖水显得更为殷红。
曹休驾驭戎车向南靠近,身后跟着千余步兵,虽是生力军,可这些步兵已踩不准鼓点,行进时有些散乱。
喝了糖水,田信扭头看后面:“拿常雕战旗来。”
田纪驱马上前,头盔挂在马具上,他面颊渗血,右手将常雕的战旗递来,声音悲怆:“阿信……王直……”
田信回头细看,果然没看到王直身影,身后还剩百余骑,人马多负伤。
长舒一口气,田信接住战旗,狠狠插在地上,将自己面甲挂在上面,仰头看越发深蓝的天际:“这仗必须打。”
看着曹休戎车脱离步兵独自上前,田信伸手从腰后摸出一对流星锤。
“取得一场胜利。”
“随身武器品质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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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一百四十二章 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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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天黑还有一刻左右,视线已然昏黑。
两军将士驻望之下,曹休戎车停在田信十五步外:“田君侯勇武冠绝当世,某甚是敬佩。如今两家交战无益,不如各自退去可好?”
他细细打量田信胸前弩矢、弓矢足有三十余枚,胸甲如猬。
又看田信座下的绝世神驹,正大口呼呼喘气,吐着白沫,疲倦不已,让曹休有些心疼。
田信眯眼见曹休戎车有车左御手一人,车右持戟一人;戎车上除曹休外,另有两名持戟,各挽盾立在曹休左右,还有一名锦袍青年,应该是亲近幕僚。
算上戎车的护板,曹休只露出肩膀以上,其他部位都在保护范围内。
而曹休的戎车却有四匹挽马,田信嘴角不由翘起:“的确再交战没什么益处,既要停战,曹镇南可愿听说讲两个故事?”
曹休瞥一眼战场上己方伤兵,汉兵没有上前补刀,己方也不敢去救。
从战场上拖回来救不救是一回事,两军阵前看着不管又是另一回事。
曹休拱手:“愿闻。”
“第一个故事与曹子建有关,我不知真假,还要请教曹镇南。”
田信说着左手抬起拆解颌下盔带:“我听闻曹丕篡位后,杀丁仪兄弟,又怕曹子建生乱。就邀曹子建赴宴,席间令许褚捉刀,命曹子建以同胞兄弟为题,以七步为限作诗。”
“曹子建未及五步而得一诗,诗曰,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休听了呵呵做笑:“田君侯果然高才,才情实乃南国魁首。不知另一个故事是什么?”
“另一个故事就在滍水桥,我宗族、乡党迁移过郏县时,因饥馑欲南逃荆州。过滍水时不敢走桥,时值九月河水冰凉,又无船可渡。同乡中有一姓王长者染疫,自知时日无多,就纵火引开守桥军士,我宗族、乡党三百余人得以过滍水。”
田信说着抬起双手将头盔解下,抱在怀里,右手握着流星锤藏在盔里,抬头去看曹休:“他家有一子为我亲随,名叫王直,今日战殁。曹镇南,你可有话说?”
曹休略作沉默:“此乱世也,今日田君侯少说也杀数十人,不必作态。”
“是呀,这就是乱世。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田信高声唱诵,随即露笑:“既是乱世,那曹镇南就留下吧。”
说罢左手抄起钉在地上的丈八方天戟,右手握流星锤猛地投掷,戎车御手还未回神,就被流星锤打的脑门崩裂,伏倒栽落车前。
四匹挽马受惊向田信奔来,戎车上曹休、何晏只来及抓稳护栏,而田信双手持丈八方天戟,骑乘蒙多上前七八步,一戟扎死企图御车的车右执戟。
刚拔出戟,戎车上两名持戟护卫提戟扎刺而来,田信右手已拔出青釭剑,一剑斩出,刺来的两杆方天戟齐齐被削断戟头。
蒙多依旧向前靠近车厢,交错而过时田信顺势反手又一剑,两名穿盆领铠的持戟护卫被斩破胸甲,深浅不一齐齐痛嚎。
虽痛嚎,但并不致命,同时拔剑将曹休护在身后,田信调转马头追上戎车左掖夹着方天戟轻易挑戟刺死一人,而戎车向南跑,田信勒马,看着田纪领人上前围住戎车,将最后一名受伤的持戟护卫乱矛扎死。
前后不到两个分钟,田信就一跃下马,左手提戟登上曹休戎车,右手倒提青釭剑推回腰后紫铜剑匣,发出刺耳摩擦声:“曹镇南,别来无恙?”
曹休手按剑柄欲拔:“我以礼相待,田君侯又何必枉做小人?”
“小人?我本不欲跟你计较蒙多白兔秦晋之事,你倒是胆大,真以为没人敢杀曹家人?”
田信说着看向何晏:“回去通报夏侯伯仁,欲赎回曹镇南,就送曹镇南宝马白兔给我,另将庞林庞士衡妻女送来。何时送来,我何时放归曹镇南。”
何晏面露惊喜:“君侯不杀文烈?”
“我只是恨他昨日以诡计欺我,今日还敢到我面前作态。若是两军对垒,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曹镇南,我也就随手杀了。”
田信斜瞥曹休,对何晏继续说:“让夏侯伯仁遣人来与我军商议首级交还之事,还有伤兵处置、战场打扫之类事物。”
何晏识趣下车,步行朝北,走不到五十步,就被曹休的军吏迎上,十几个骑士簇拥何晏直直去找夏侯尚。
五六个擅长御车的骑士争着挤在戎车御手位置,驾驭戎车返回大营。
营垒墙壁上站满了吏士,营中储备的草苫也纷纷点燃,火光依次亮起。
随着戎车抵达大营东门,田信以丈八方天戟挑着曹休白旄金盔高举,并长嚎一声,引得远近吏士纷纷呼喝,宣泄战后情绪。
各军吏士挤在辕门两侧,火把林立,随着田信振臂高呼,遂全军山呼万岁。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各军吏士再三山呼,直到天色彻底漆黑,山呼声才渐渐停止。
曹休临阵被田信单骑掳走,夏侯尚急招护军赵俨商议,而曹休的护军……正是常雕。
魏军士气普遍低迷,大军又不是曹休一人的亲兵,怎道理恼怒、愤慨,只觉得丧气。
赵俨疾驰而来,就听夏侯尚说:“白兔小事,庞林不过敌营参军,听人说与田孝先相友善,为其讨要家眷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交还两军将士首级,有碍国法。”
战功申报上去,许都方面来人还要检查实际的缴获、首级,才能确立。
赵俨却有不同看法:“此战我军以众击寡,却与敌虏斩获相当……本就折损士气,若交易首级,可振奋我之吏士。再者,我军所斩首级送还敌虏后……未尝不是好事。”
夏侯尚秒懂,沉吟:“此事关系甚大,护军可愿与我上奏天子?”
赵俨应下,当即与夏侯尚一同书写奏表,联合发往许都。
担心曹休个人安全,赵俨当即持一杆杏黄旗前往田信大营。
战场上点燃许多草苫,汉军骑士巡游警戒,而卸甲的汉军步兵已出营来打扫战场,能自己行动的魏军伤员正努力往汉军大营攀爬,不能行动的则就地收拢在一起,战死未能被袍泽抢走的魏军也收拢一堆。
若是谈判顺利,这些重伤员、阵亡魏军直接交给魏军就行了,没必要耗费精力割取首级。
白日交战区域内,月光笼罩,汉军依旧在搜寻敌我伤兵,收拢阵亡者尸首。
赵俨抵达田信大营时,正好见曹休、于禁、诸葛虔等被俘将军垂头坐在篝火边,汉军中低级军吏皆有军务,在场只有马超、关平、庞林,而田信正在沐浴,由军医包扎伤口。
马超三人神色阴郁,仿佛打了败仗一样,让赵俨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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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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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田信包扎伤口,披一件宽敞细麻绛袍走出,沐浴之后也没有扎头巾,是一头齐整的寸头。
曹休、赵俨齐齐吞咽一口唾沫,现在怎么看,都觉得田信锐气十足,干练非常。
髡刑?
耻笑?
谁敢?
谁又会?
田信自己习惯寸头,自信由内而外,不显心虚,谁又会以此攻讦?
军中许多荆南夷兵,荆北荆蛮、巴人或仰慕田信武勇,或为了纳凉,断发者有之,剃发者也有。
倍感清爽,田信来到左侧第一的位置坐下,正中是马超,右侧第一是关平,而庞林坐在田信身侧。
曹休、于禁、赵俨见了也大抵明白这支汉军内部的地位,骠骑将军邰乡侯马超是主将,可田信军中影响力已经不亚于马超。
刚落座,田信抓起桌上胡饼咬一口咀嚼,身子向后侧躺在一张虎皮上:“于老将军气色更胜以往,可喜可贺。”
于禁轻哼一声扭头去看一旁篝火:“田君侯,老朽只求速死。”
“这是何必?如今之天下可谓是日新月异,我劝老将军休养身心,静看天下大势如何变化。若是老将军有意,我自创活人剑法一部愿传授老将军,最适合中老年人延年益寿。”
于禁眨眼,遂低头长叹。
一侧曹休讽笑:“田君侯大言不惭,刀剑杀器也,如何能活人?”
“这就是曹镇南孤陋寡闻了,当世剑法左右不过强身自守,及杀敌两种。前者是活人剑法,后者是死人剑法。”
田信端茶小饮一口:“而田某精擅死人剑,正所谓一通百通,观太极图奥妙变化后,我又悟出阴极阳生的活人剑法,正好要请于老将军试一试成效。”
在座诸人皆惊异,马超好奇:“孝先竟有此际遇?撤军后,还请孝先赐教。”
“孟起将军说笑了,奥妙不过在阴阳之间。”
田信说着头靠向马超,马超也起身附耳过来,就听田信低语说:“阳极生阴,阴阳相济。阴阳者,刚柔也,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马超剑法本就精妙称著于世,此刻眼睛发光,良久敛容,只是坐在那里神情振奋,跃跃欲试,仿佛随时都可能站起来,跑出去演武研究。
以柔克刚,依旧是杀人剑法的理论,不是活人剑。
赵俨几个人不知内情相顾无语,庞林见过田信日常健身、习武的演习套路:“孝先所创活人剑,可有别的效果?”
“能壮气血而已,再无他用。”
田信口吻随意,说:“等战事停歇,我欲往荆山、巴山、秦岭深处一行,搜寻上古异兽食铁兽,听说此兽生来精通阴阳变化。扯远了,先议正事。”
诸人心思跃迁,哪里还能专心商议。
就听庞林说:“我军粗略统计,走亡遗失士卒约在三百人,丢失首级一千二百余级。”
这是直接折损,庞林又看曹休、赵俨:“而前后有俘虏三千四百余人,斩获约在八百级。甬道东侧,大营之北,魏军死伤者还未收割,其数约有千级。”
“若以盈获论,我军盈获约在三千八百级。”
很简单的计算方式,双方折损的数据抵充后,汉军还多出三千八百的俘斩数据。
主要是常雕五千人亏的太惨,常雕被临阵斩杀枭首,随同参战的将军诸葛虔被俘。
诸城葛氏这么明显的招牌,不用想也知道诸葛虔来头,就是不知出自近支,还有偏远旁支庶流。
数据摆在面前,一个是俘虏三千四,一个是盈获三千八。
赵俨面色一沉,这下连扯皮、讨论的事情都省了,本还想着用牛金这些人带来的首级换一些被俘将士。
可现在仅仅是两军阵亡将士的首级数据就跟他预计不同,按照首级对等原则,一级换一级,魏军还差四百余级。
如果用一千五百汉军俘虏、首级去换一千九百魏军首级,岂不是说明汉军首级比魏军珍贵?
这可就吃了大亏,有损士气,也有损国体,弄的好像魏军真不如汉军一样。
这是原则问题,为坚持对等原则,多付出一些筹码也是必须的。
不然丢了大魏的颜面,主持谈判的人自不会有好下场。
至于商议期间袭击汉军抢夺俘虏……曹休大意被擒,若是汉军杀曹休泄愤,夏侯尚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连曹仁也不行,曹休血缘距离曹丕更近。
一时间人人沉默做着计较,赵俨拱手表明态度:“仆受命前来,意在使两军将士尸首完整,能全身下葬。”
庞林侧头看马超,马超敛容肃色:“俘斩多半源于孝先,某无他意,想带亡父、族人尸骨回荆州下葬。”
赵俨面有难色,以马腾一族被杀时地位来说,绝不可能抛弃乱葬,该有的体面也都有,只是尸体交叠葬在一处而已,若挖出来分不清谁是谁。
田信也跟着开口:“孟起将军会遣亲信前往迎接,可按我军阵亡首级来算。”
二百多口人抵充后,大概还剩二百级。
田信不假思索:“常雕等将校首级于我无用,我军阵亡征北将军申耽、营督邓贤、何坚首级皆要送归我军。此外二百级缺额,按一级一金计较,或给二百金的牛羊、布匹,以灵帝时期雒阳物价为准。”
说着田信笑笑:“若是曹丕库藏匮乏,我也不要这二百金,多出首级尽管拿去。”
现在物价早已崩溃,反倒是二百斤黄金不算事,布帛也不算事。
牛羊、粮食才是重要的物资,特别是牛羊。
赵俨谨慎没有贸然答应,询问:“仆来时,听田君侯欲以镇南将军换其家中爱马白兔,及庞士衡妻女?”
“是这样,不过曹镇南的镇南将军印对我有些用处,欲送报陛下以夸功于朝。”
田信说着歪头看于禁:“待我为于老将军传授活人剑法后,就放老将军北归。”
于禁、曹休都不表态,赵俨拱拱手:“快则三日,慢则五日,我军就能准备完全。不知田君侯何时撤军,又如何放归镇南将军?”
田信左右看马超几人,见都没别的看法,就说:“我军会渐次后撤,大约七日后撤归堵阳。至于曹镇南,呵呵,曹镇南信我,你又何必质疑?”
赵俨去看曹休,曹休微微颔首。
赵俨又问:“田君侯,今岁入秋后,可会进犯中原?”
“不知,朝廷有令,我则出征;若无令,我也乐得清闲。”
田信想了想,又说:“再战,或许在明年春耕后。”
仗肯定还是要打的,田信说完冷着脸,赵俨识趣告辞,曹休等人也被请到别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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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关中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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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里,四个人一时无言。
马超、庞林整理情绪,关平也沉着脸,没人愿意说第一句话。
气氛压抑,马超只是仰头长叹一声,说了句没意义的话:“奈何至此?”
庞林羞愧低头,关平左手缠着绷带,也是叹一口气,愤懑之情展现在脸上。
不满,四个人心中都不满,可又不能私下相互说,当众更不能说,传出去就是给自己惹祸,给大家惹祸。
战斗中孟达存在错误,可这个错误是局部的,是可以原谅的。
但堵阳、堵阳以南缺乏机动援兵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失误,如果前线再有一个军,三千人左右,那这场仗就是另一种模样。
孙朗五千人说到底没经过系统训练,军吏水准低,器械也不足,缺乏大兵团作战的经验,是不能用的,正好留在甬道南部积攒经验。
孟达、申耽固守甬道中的营垒就好,可孟达贪功,想一举堵死牛金、于禁五千步骑,想等北面回头吃掉这股步骑。
贪功也就罢了,还禁止孙朗北上参战,想独吞,结果魏军步骑打开缺口,杀死邓贤、申耽之余,斩获、掳走近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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