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荥阳没什么了不起的,可周围有太多的渡口,距离宛口又近,如果汉军强行军抵达荥阳,渡河北上……那这仗就没必要打了。
“因此,不如放其通过。”
夏侯尚与贾逵、满宠一同商议军情得出结论,北府兵通过郾县后,北上荥阳会与许都的曹休部遭遇,东进的话,苏则驻屯邵陵,邵陵之后还有陈县,这里早已修筑工事,曹植入驻后就能防御。
放田信通过,许都、邵陵、陈县再严防死守,然后自己再调头追击,前后围堵困住田信!
你北府兵再能征善战,兵员也多是魏军降军……十面合围,四面楚歌,自然能攻心、瓦解战意。
会议结束,一同制定、研究发往洛阳、曹洪、曹休、曹植、苏则等处的军书措辞,一定要将战略意图表达明白。
夏侯霸阔步进入大厅,见这几个人还在一起从容不迫的研究军书,不由急声:“将军!贼军自午前交战,已接连摧破我军三座营垒!我各营将士……多有惶恐!”
夏侯尚询问:“哪三座营?”
“系殷署外三营,殷署遣使两番求援。”
夏侯霸脸色难看回答,一旁满宠以为听错了,说:“殷署只有三营。”
“是,殷署三营皆破。”
夏侯霸看向满宠没好气回答这个问题:“溃兵出逃,不知殷署死活、去向。看其溃兵四散出奔,料想殷署并未降贼。”
夏侯尚瞪一眼语气不良的夏侯霸,转身请托贾逵制备军书,自己带着一干将校阔步走出大厅,朝城楼而去。
西边三十余里外,已经有大团浓烟升空、扩撒,附近营垒接连升起细长浓黑的狼烟。
外围防线已经崩解,宽阔的驰道上,北府鹰扬军、虎牙军为左右先锋,已出现在夏侯尚视线范围内。
可以清晰看到,七八里外鹰扬军、虎牙军沿着驰道转向,驰道两侧扎营的关内侯、骑都尉田续所部作壁上观,并无出击准备。
夏侯尚清晰看到田续两座营垒中马厩里马匹受惊,田续所部幽州突骑守在营垒前张弓乱射,毫无一丝出击阻截的意图。
虎牙、鹰扬、征北军队列之后,田信穿红漆板甲,站在戎车上跟随队伍缓缓前进,虞忠立在他身侧,手里拄着方天戟。
蒙多也混迹骑士队列中,无精打采跟随行动。
北府兵沿着驰道行进,驰道百步外扎营的田续部急促发箭,箭矢纷纷扬扬落在驰道路边,不能影响北府军行军队列。
“果真天下雄猛锐士!”
田续称赞一声,左右看一眼,挥臂奋声:“拉满弦!”
箭矢如雨纷纷扬扬落在驰道边的荒地里,钉了一层,魏军箭羽多杂色,如同刚收割后的麦田。
田续这里放箭压制,也就最初几轮箭威力强劲,后续箭矢多数射不到驰道路边,对北府兵骚扰有限。
没有夏侯尚命令,没人敢出营作战。
不是夏侯尚不给命令,而是殷署三营不争气,竟然没能阻碍北府兵脚步,说破就破了,夏侯尚还没来得及调遣援兵……自然不可能安排各军出营。
既然没有命令,汉军只是路过,又何必主动抗令去跟汉军厮杀?
就在夏侯尚眼皮子底下,城外两里处,驰道被一层栅栏阻隔,没有守军扼守,这道栅栏被汉军迅速剁开缺口,零零散散的木料丢到路边,驰道恢复畅通。
夏侯霸指着北府兵行进队列:“兄长,其军前后首尾足有三里,此首尾难顾之势。”
满宠皱眉狐疑,以北府二十六营编制、人数来说,三里长的行军长度……有些太短,这是抛弃辎重后的战斗行军,而不是远距离行军该有的长度。
携带辎重车辆越多,那行军距离就越长,稀稀落落,队形不密集。
北府兵各营中有少辆戎车、独轮车,每营也就不到三十辆,可这点车辆除了携带备用的战斗器械外,还能携带多少军粮?
估算车辆携带的物资,北府兵携带军粮绝对不会超过十天。
所以,这不是远距离行军该有的配备,这是正常的野战配备,这是在诱战!
北府兵行军没有辎重拖累,各营各队秩序严整。
如果现在派兵出击,很难占到便宜。
想明白这些,夏侯尚更不敢轻易派兵迎战、截击,只是看着汉军从面前行军,有些恼怒、气愤。
何止是他,满宠脸色也难堪,这简直就是对魏军的羞辱!
可该不该出营截击?
没有辎重拖累的北府兵,军阵队列整齐,吏士精力充沛……现在一头撞上去,就是打野战,打决战。
正常军队行军就跟搬家一样,恨不得连修筑营垒的木料都一起搬走。
这样的行军队列是很臃肿、劳累的,就怕受袭击。
可放任汉军这样明目张胆行军,真的很不甘心。
夏侯尚神色愠怒,就见另一座幽州突骑营垒辕门洞开,七百余乌桓骑士在各处观望下鱼贯而出,在营门排列,以相对整齐的队列向汉军队列缓缓靠近,仿佛是要做冲锋的准备。
田信的无当飞骑也离开行军队列,迂回遮蔽,准备拦截。
只是……众目堂堂之下,这一营乌桓骑士中飞出一骑,高举长矛,矛刃扎着一条丈长鲜红布幔,直跑到田信戎车前,翻身下马:“辽西韩龙,游说八百辽西乌桓义从骑士,愿归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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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九十七章 非敌手进退两难
魏军各军闭营不出,坐视汉军通过郾县防区。
“彼已成孤军,后路为我所绝。”
“观其车辆,携带粮秣约在五七日之间。”
“以其军骁勇自负,存就食于我之心。若郡县坚壁清野,不出十日,其军自溃。”
征南大将军幕府,护军贾逵布置应对,决不能放任田信所部,不加限制的话,这将是一柄直插大魏腹心的尖刀。
“坚壁清野?”
夏侯霸略有不解,询问:“我军自秋粮后,就已坚壁清野……还要清野?”
“是,村落里社多并于乡邑……以寻常邑落,恐难抵挡敌虏兵锋。”
贾逵神色肃重:“破我一处邑落,可补三日之粮,田信绝不会行妇人之仁。”
肃重之中也有忧虑,坚壁清野政策,已经坏了乡邑以下村落里社的百姓稳定生活,若再深入执行坚壁清野,转移人口、物资,会造成更大的破坏。
汉军这些年以来就没什么可以攻讦的黑点,不能用汉军喜欢屠戮、劫掠来恐吓基层百姓。
现在百姓已经是被强迫坚壁清野,是畏惧魏军兵戈。
如果再深入坚壁清野,将三分之二易于攻破的乡邑聚落强迁到易于防守的关塞、城池、坞堡里驻守……这会得罪三分之二的小土豪。
再小的土豪,那也是寒门士族,家族血缘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卿族大夫的,也是有影响力的,对家族、国家有更深入的见解。
这拨人跟寻常百姓不一样,损害这些人的根本利益,这些人振臂一呼,那就处处弥漫汉军战旗了。
另外三分之一豪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兼并的机会,避难人口送到自家影响范围内,有的是办法瓦解、拉拢受难百姓。
这拨人得以壮大,最终影响、削弱的还是大魏对乡里的控制力。
可必须割肉喂养这些人,不然人家何必死守据点,跟汉军硬磕?
深入执行坚壁清野,就是损人不利己,会促成地方乡野豪强的壮大、产生。
可现在有的选?有更好的选择?
之前张辽及宛口防线在的时候,有更好的选择,那时候各部军队还未进入临战状态,可以组织军队执行人口迁移……一概迁移到河北,一了百了,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可这种还没打仗就一副要输要保本的事情,大家虽然觉得有道理,可这么做太过于丢人,也会把汝颖士族、谯沛武人得罪死。
也会把河北人得罪死,河北士族喜欢的是迁移到河北的百姓,绝不会喜欢迁过去的中原士族、曹魏贵戚,这会引发河北动荡。
河北士族眼中,中原士族交战前就搬家……无异于丧家之犬,一条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威望可言?
家大业大掣肘顾虑就大,战前舍不得自伤手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会被汉军打断两条胳膊。
贾逵的提议,夏侯尚等执掌兵权的一众谯沛贵戚,武人将校多沉默不语。
迁移两淮百姓时他们保持了沉默,赤壁之战后迁移荆州士民时他们保持了沉默,汉中之战时迁移汉中百姓他们也保持了沉默。
此刻战火烧到豫州、兖州,即将烧到谯沛,他们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曹操在世,兴许会有存人失地的决心,强迁中原百姓去河北安置;可现在公卿百官中有这个眼力、决心的人,却无法说服其他人,很难说服汝颖士族,也无法说服谯沛贵戚,更无法说服固执的曹丕。
你去说服汝颖士族,侍中、尚书令陈群会啐你一口;你去说服曹、夏侯等两族将军,更会朝你脸上来一拳,骂你一声‘无胆鼠类’。
因为丢了鹿,鲍勋被贬官,于禁被活活气死,导致青徐士族冷眼旁观,河北士族跟着态度玩味起来……你是曹丕,你敢在战前搬空中原?
事情发展到现在,如贾逵这样的人实在想不明白,本该如旭日东升充满活力的大魏朝堂,怎么就突然暮气沉沉,行将入土。
田信更是舍弃辎重,战斗行军突破郾城重重防线,视夏侯尚四万余人守军如草木,视苏则、曹休、曹植各军为无物。
难道汉军就那么有信心,坚信自己能在魏军后方获取补给?
田信自置死地,北府兵的将校信任田信,吏士也信任,上下一心万余人都这种想法……别说乡邑聚落,恐怕县城、坞堡也挡不住擅长攻坚的北府兵,可能苏则所部的兖州军团也会被北府兵击溃。
甚至收编,兖州军团不难收编,田信北府兵里有兖州籍贯的吏士,战火又将烧到兖州,只要打到兖州,兖州籍贯的吏士自然会跟着田信走。
军人的消息是封闭,可往往因为专业也最灵活。
比如田信是个天下皆知的常胜将军,跟着谁都不好,跟着常胜将军最好!
不提胜利,如果自己改换阵营,跟着天下有名的常胜将军去打仗,常胜将军突然全军覆没……那自己死的也不算冤枉。
常胜将军的号召力、凝聚力,已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恐怕此刻的兖州军团已然鸡飞狗跳,上下吏士思索退路。
过郾县防区三十里后,北府兵扎营。
跟随而来的七百余乌桓骑士在外围牧马,等候汉军安排,主要几个乌桓部族首领也被传到中军,接受各方面询问。
这只是初步询问,后面乌桓骑士中凡是有些见识、见解的人都将接受询问,好为汉军提供珍贵的幽州情报,这份情报是要送交关羽、刘备的。
韩龙在中军大纛左右烤火,视线之内汉军环车为大营,三分之一披甲待战,另外三分之二在车营内侧开挖坑道,覆土于车上防火、填充隙缝阻风。
坑道里填充采割来的枯草,用来防潮、保暖。
环布的车营,形成了一道环状宿营带;车营内也有区划,有马厩,有帐篷区域。
营地内也开挖纵横交错的排水渠,靠近环状宿营带时也有环状排水渠,以暗渠的方式引出营外河渠。
大帐内地图铺开,孟达捡好听的话说,以活跃气氛:“公上,夏侯尚已被我军断绝归路。经历今日一事,我军之强,已为彼各营吏士共睹,料想其军势必心意烦乱。我军若与车骑将军夹击,夏侯尚恐怕仅能单骑逃遁!”
今天的事情格外痛快,殷署外三营遭到虎牙军、鹰扬军、征北军进攻,殷署麾下突然有关中籍贯吏士反戈,瞬间就崩溃瓦解。
殷署本是前年曹操派出支援徐晃的将军之一,所部关中兵在豫州逗留两年,虽然被打散安置,可早已怀恨在心,乘机反戈一击,打的殷署单骑逃亡。
迅速过殷署营垒后,魏军各营皆闭营不出,也就临近驰道近处的营垒放箭阻挠……一个熟练的重步兵,面对定向射来的箭矢,能轻易阻挡。
所以看起来汉军甲兵顶着魏军箭雨横行,实际上战术难度不大,视觉上比较骇人罢了。
算起来,魏军甲兵也能做到这些……只是士气有些低。
各将与孟达一同哄笑,田信则坐在上首看着眼前一切,不时跟着笑笑,思索、等待苏则的回答。
苏则愿意举兵依附,那整个兖州、中原都将变色。
汉军已经展示了强盛姿态,自己也率军自置绝地,苏则若不思索退路,那就一战打崩,以收编降军的方式兼并这两万人。
三国骑砍 第二百九十八章 话乡情苏则思归
邵陵,苏则兖州军团大营。
与裴潜瓦解崩溃的豫州军团一样,这支军团最初是以运粮为主的辅兵为主,如今也加入防守序列。
这样的军团一共有三个,即裴潜豫州军团,苏则兖州军团,赵俨河东军团,从布置原则上来说,这三支军团不参与主要的进攻、防守工作,这也是军队训练、士气、装备,军吏素养决定的。
如裴潜所部调离汝南,就违背了这一底线,汝南、义阳籍贯的吏士心态崩溃,也就算是分崩离析了。
兖州军团也好不到哪里去,田信的北府兵竟然放着近在咫尺的夏侯尚不打,以强横的姿态横穿夏侯尚防区……目标不正是邵陵的兖州军团?
现在兖州军团可有战斗意志?
看一看豫州军团就能猜到大概,也就汉军没到兖州,到了兖州地界,这支军团战斗决心不容乐观。
按照最初规划,应该是吴军填充汝南防线,裴潜所部就近调给夏侯尚,自己所部配属曹植的青徐军团,继续担任后勤、辅兵工作;北边的赵俨军团则负责曹洪的后勤工作。
一正一辅,三支这样的配备的战斗集群,足以跟汉军周旋。
可意外接连发生,张辽败的太快,以至于曹植还没有做好出发的准备,就连孙权这里也没做好沟通工作,导致曹植防范吴军进击徐州,白白内耗。
就是因为张辽败的太快,曹仁又病重,曹休不得不转移阵地前往许都布防,导致汝南空虚……偏偏张辽败的太快,吴军受了惊吓,见东边又有曹植防守无机可乘,于是很干脆的后撤,等待新的战机。
白送的汝南、义阳三郡,孙权都不敢要,让马超平白占据三郡,导致夏侯尚成为突出部。
偏偏田信放弃进攻郾县的夏侯尚,夏侯尚能怎么办?难道带着军队离开坚固的营垒工事,出来跟田信野战?
出来跟汉军野战,岂不是正中田信的算计?
可不出城野战……田信已经达成目的,他突破了郾县通道,夏侯尚防守的郾县也失去意义。
夏侯尚留在郾县还有一些别的意义,可以卡住后续汉军向东的道路,也能卡住田信的补给通道。
可问题就在这里,田信、北府兵需要宛口的后勤补给?
田信不需要,田信以就食于敌为策略。
五天,只要挡住北府兵五天攻势,北府兵粮秣自会断绝。
可这要命的五天时间里,谁有信心挡住北府兵?
仿佛整个兖豫二州的郡县,都是汉军的粮仓一样,又是一马平川的地势,怎么防守?
无险可守,说的就是中原。
田信突破夏侯尚封锁,展现在他面前就是予取予夺的大好中原!
与眼前的中原大地比起来,夏侯尚的人头不值一提。
与其消耗锐气、吏士性命,浪费时间冒险在郾县攻打夏侯尚坚固营垒工事,还不如穿插突破,牵着夏侯尚鼻子走。
现在田信一手牵着夏侯尚鼻子,另一手握拳蓄势正要挥击,挥击的目标正是邵陵的苏则。
最快明天午后,最迟后天清晨,北府兵将抵达邵陵,对兖州军团发动进攻。
这回绝对不可能再轻飘飘穿插突破,而是正面硬撼,以歼灭、吞并兖州军团为作战目标,有吞并自壮之意,也有杀鸡儆猴之意。
这一战,绝难避免。
田信发来劝降书,也在情理之中。
而曹植的青徐军团,大概需要七天或十天才能抵达陈县驻防,换言之,兖州军团现在后撤,填充占据陈县修好的工事……也不过能拖延两天时间。
北边曹休入驻许都,自己布防还来不及,哪有多余兵力挤出来增援邵陵?
如今不仅夏侯尚进退失据,兖州军团也是进退为难。
已是深夜,苏则难以入眠,手握田信所书:“余与公系乡里人也,余家在樗,公居渭北之武功,一衣带水。父祖相望屡世相交,同饮渭水必有亲缘。今汉室三兴,然关东之人多作恶,此君父之过,诸子无礼之举,可惩可教。闻公刚严,可愿代汉天子牧守一方,执掌教化,诛恶劝恶以期关东诸人洗心革面,使民向善?”
摸着良心算一算,就算苏氏家族跟田氏家族三代之内没有姻亲,但苏氏的姻亲家族里,绝对有一家子能跟田氏家族搭上关系。
苏则关中望族出身,少年出名,拒绝孝廉、公府征召,曹操打赢关中之战后,苏则起步就是酒泉郡守,任期内招抚流民,申明法令,吏治大治,农垦丰收。之后短短时间里转任安定、武都郡守,任期内皆有耀眼政绩,凭平叛功绩被征入朝中担任侍中。
再不把苏则调离凉州,凉州可能就姓苏了。
不是苏则有这方面倾向,而是凉州始终离心离德,凉州人对中枢认同感一直很低,对曹魏认同感更低。
如同仅存的认同感落到苏则身上,那凉州方面就没曹魏什么事儿了。
这是一份非常沉重的劝降书,田信许诺州牧之位,这是可以相信的约定。
如果马超开这个级别的筹码则不能相信,一来马超在关中人眼里信用破产,二来马超分量不足,不具有兑现州牧级别条约的影响力。
田信不错,信用几乎满分,还有关羽在身后背书,田信要拿一个州牧出来,汉朝廷上下没几个人会反驳。
何况,自负一点的说,苏则认为自己值这个价钱。
这种变革天下的大买卖面前,留在雒阳做人质的儿子……已经不重要了。
甚至苏则本人的命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兖州士族怎么想,只要兖州士族同意、默许,就能一举诛杀军中出身谯沛的校尉、将军。
如果举事失败,苏则自己都会丢命,名声破裂,子嗣自然难逃清算。
如果顺利举兵反戈,反而会保护儿子,不至于让曹丕当场诛杀。
与兖州士族接触需要时间,这种大事,要速行速定速发,每拖延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
拖延时间越久,参与谋划的人员会因为压力而恐惧、后悔,叛变。
思来想去,苏则邀请东郡郡守杨俊前来商议。
杨俊是河内人,拜师兖州名士边让,善于发掘、赏识人才;秘书王乾少年时放牛为生,杨俊为王乾赎身,教导王乾几个月后就分手。
作为河内人,杨俊与司马懿家族交情深厚,更培养、提拔军卒出身的河内审固、陈留卫询,前者历任郡守,后者担任御史。
杨俊也跟曹植交好,引曹丕不喜;魏讽之乱时,杨俊为魏王国的中尉,相当于卫尉,事后杨俊自己弹劾自己,更引发曹丕不快,自贬为平原郡守。
也是今年初才升到东郡担任郡守,而朝内司马懿、王乾等人又不断进言,希望曹丕能重用杨俊。
可曹丕会听劝?
只要说服杨俊,以杨俊在兖州士族里的影响力,一切都会改变。
如果无法说服,苏则连安排刀斧手的本钱都无,要么受诛,要么单骑出逃。
三国骑砍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叛徒
清冷军帐中,田信铠甲着身……铠甲有个好处,穿戴铠甲盘坐时,上身重量由铠甲分摊,不再由脊椎单独承担。
所以穿盔甲落座时,除了胸甲限制深呼吸外,就没什么累赘感。
穿戴盔甲休息时,跟脱掉盔甲没区别。
如果考虑到气候、身体散热情况,脱掉盔甲显然效率更高。
札甲一般比身体略大一号,作战时为了不累赘、阻碍行动,会用束甲带打捆,使盔甲紧贴在身。
这就是札甲的灵活之处,而原始的板甲……穷人的板甲只考虑了低成本的防御性能,所以就有札甲比板甲灵活的说法。
但札甲要看什么札甲,板甲也要看什么工艺的板甲。
比如现在,田信穿戴红漆镜甲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行动不便的臃肿感,仿佛田信屈膝、弯臂时会受到甲衣限制,导致动作僵硬。
韩龙进来时就打量田信身上的红漆镜甲,也就多看了两眼,很是好奇的模样。
虞忠引着韩龙进来,将手里一卷竹简递出:“公上,此皆乌桓口供。”
田信拿起来翻阅,有些好奇韩龙是怎么说服乌桓骑士反戈的,如果韩龙鼓动匈奴骑士反戈,这不算意外,可这是被曹操打服的乌桓。
韩龙说服乌桓骑士的理由就两个,一个是汉强魏弱,跟着强者打弱者,吃点汤水混个温饱,深深契合边塞部族的生存之道。
第二个是汉军军吏贫穷不好打,是没有油水的硬骨头,如同牛腿骨。
魏军军吏富庶,中原、河北、青徐又有大量的富庶豪强、士族,虽然魏军比自己强,可汉军比魏军强,跟着汉军吃油水,也比啃汉军干骨头要滋润。
跟着强者耀武扬威,总好过跟着弱者跪伏在地等待命运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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