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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乌桓骑士反戈,跟正统法理、道义良知之类的没关系,完全就这两个因素,总结下来一句话:跟着穷老大杀富庶的弱者……弱者是原罪,弱者拥有财富更是罪过。
“倒是像楼凡人。”
田信笑着点评一句,乌桓骑士在汉军序列里的全称应该是乌桓义从,及仆从武装,跟雇佣军一个性质。
这种传统深入乌桓、匈奴、西羌、月氏部族之间,乌桓内迁帮魏军打仗,实际上也是一种雇佣,绝非义务和兴趣。
有兴趣打仗的是巴人,其他部族发动的战争往往是为了抄掠、强盛、避免灭亡。
也就毫无信用顾虑的乌桓骑士能作出临阵反戈的事情,变换阵营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在鲜卑与汉之间,在匈奴与汉之间,乌桓人祖祖辈辈做多了双方的前锋炮灰,对于临阵反戈这种事情……得加钱。
如果自己在魏军或吴军体系,这七百余骑乌桓骑士从此就姓田了。
压下火并、整编这支骑士的想法,田信上下打量韩龙,这是个身高七尺三四寸的矮壮青年,边塞的风沙、寒冷让韩龙皮肤粗糙,一双单眼皮下是桀骜不驯的双眸。
也只有这种眼神的人,才能跟乌桓人打交道。
田信不以为意,将卷好的竹简递给虞忠,展臂示意韩龙用茶,自己也端起木杯吹了吹:“韩壮士让我想起两个人。”
“哦?不知陈公所言是何人。”
“一个叫耿颌,父祖是陛下部曲亲兵,我入伍因缘巧合做了夷兵营假营督,此人被选派为我书吏。”
田信低头饮一口茶,笑笑:“襄樊战役期间,我将要杀破重围阵斩颍川赵俨时,此人背后一箭射伤赵俨,赵俨逃遁。后樊城一役时,我攻城先登,此人又以毒箭射我,使我坠城受伤,擒斩曹仁,一举光复中原之战机,就此破灭。”
韩龙刚端起茶,骇的单膝跪地,垂头:“小人不敢,小人绝无此心!”
“怕什么?”
田信示意虞忠随意落座,继续说:“第二个人是张辽,自我宣威于天下以来,也就此人视我为无物。我并非有意施展手段恐吓你,只是恨天下间这样的勇士少了些。”
韩龙收敛神色,面有悻悻之色,有几成真假也就自己知道。
田信举杯押一口茶水:“你非谯沛人,也非大族子弟,想来也是怀才不遇,想搏一搏机会。这样,我表你做个典乌桓校尉,今后凡我麾下乌桓义从,皆归你节制。”
“末将拜谢公上提举再造之恩!”
韩龙行恭拜大礼,顿首咚咚作响,额头沾染尘土。
田信斜眼去看虞忠,虞忠皱眉不已,对着田信微微颔首。
田信露出笑容:“呵呵,这是你应得的,谢我作甚?当年宋公简拔我于行伍间,我也仅是单膝施礼,宋公不以为意,就说那是我应得的。今日我也答复你,如今军中就你合适,亦有此类功勋,舍你其谁?”
“公上……”
韩龙抬头,双目泪光闪烁,哽咽不能言语,仿佛在魏军体系内受多了难言委屈。
他的目光下,田信依旧坐在那里,似乎行动不便:“此喜事也,何故垂泪?世方,取一领上军校尉号衣交付韩叔云,赶在天亮前堑刻铜印,交付韩校尉,以履行职责。”
邵陵,后半夜里,苏则军中守夜军吏换岗。
郭奕亲自巡夜换岗后的值夜状况,他头戴斗笠垂挂三重白纱,隔着白纱可以看到枯瘦、青白的面容。
他不时抬手用手绢捂住口鼻猛烈咳嗽,没人愿意走在他身边,平日里也没人愿意跟他打交道。
途径一座营垒时,佐军司马许仪在营垒门口等待,嘱咐:“我闻大帐有人议事,何不升帐共议?今多事之秋,多加留意。”
“咳咳!”
“竟有此事?”
郭奕捂着口,与许仪隔着三四步压低嗓音说话:“好,我这就去大帐一探究竟,若真议事,我就督促中军擂鼓升帐,集众……共议。”
许仪见郭奕后退两步说话,刚松一口气,就听郭奕问:“彼侍中也,陛下近臣,无故猜疑、探查有碍法度、情理,亦不利军心。是何人察觉异常?”
苏则已通过杨俊迅速聚集一批愿意举兵的兖州士族,其中还有几个汝颖士族。
手里只有监督权的苏则手里没有兵权,连几十名亲兵都无,郭奕则是监督苏则的人。
郭奕领着几十名抽签抽来的值夜吏士靠近中军大帐,独自上前,十几名守在帐门篝火边的吏士多持注目礼。
谁敢质问、阻拦郭奕?
巡夜期间,郭奕就是军法。
带着咳嗽声,郭奕进入帐中,对愕然的苏则拱拱手:“听闻此间正议论大事,所谋何事?”
苏则回礼,面容严肃:“典军休要戏言,我与诸公在此磋商各军储粮、军械之事。明日敌虏兵锋将至,又不好擂鼓惊扰吏士,只好出此下策。”
郭奕目光越过苏则,对杨俊拱拱手:“先生,帐中有贼虏奸细,我欲纠察审问。”
杨俊皱眉:“可是某麾下之人?”
“然也,或许是误会,只需询问几句。”
郭奕说罢扭头去看一人,众人跟着去看,见是高俊,高俊脸色不是很好,众人惊惧、担忧目光下高俊主动站起来往帐门处走,见到帐外几十名披甲吏士,脸上露出释然之色。
他扭头去看篝火边的一人,田信派到这里的陈留人高琼,高琼面色灰败,难以置信。
高俊刚迈步走了两三步,就被帐门处两名吏士从背后扑倒,当场一人捂住口鼻,另一人以绳索勒住脖子,脚踩在背上,狠狠拉扯绞死高俊。
苏则看着帐门发生的离奇景象,就听郭奕在帐门前对一众巡夜披甲吏士说:“陈留高俊,乃贼虏奸邪也,今杀之以正国法。”
说罢郭奕才转身去看来到帐门前的苏则、杨俊:“还请二公签署令文,核实高俊死因,如此下官也好向廷尉交代。”
勒死高俊的两名吏士也认出了高俊,是执法严格、公正的高柔长子,这两名吏士神色多有惶恐。
见苏则、杨俊先后签字,确认高俊死于通敌,执行的吏士,围观的巡夜吏士才松一口气。
大战在即,防止高俊攀咬、搅乱军心,当场处决也就成了不是办法的办法。





三国骑砍 第三百章 精兵
处死高俊,开弓已无回头箭。
不由分说,当场处死世家子弟、九卿长子,轮值巡夜的吏士已经嗅出气氛不正常。
可高俊已死,高柔、朝廷会听其他吏士的解释?
何况……抽签选来的巡夜吏士本就隶属兖州各郡,自己上司的上司,或上司的朋友、故主都站在这里,自己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难道非要站出来,嚷嚷国家大义,再然后明天跟北府兵拼命?
吕蒙、曹仁、徐晃、朱然、韩当、王凌、张辽这些大人物都在那人手中或败或死,自己这点人算什么?
算不上绝望、悲观,巡夜吏士心态坦然……这种事情很容易想通,想通了就坦然、坦荡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征南大将军夏侯尚重重营垒封锁道路,北府兵都能横冲直撞杀出来……就兖州军团这点家当,真不够北府兵打的。
约四更时,兖州军团大营里先后擂响晨鼓、升帐鼓。
天色明亮之前,依旧在夜禁期间,许仪彻夜难眠,在鼓声中稍稍整理仪容,领着几名亲兵前往大帐议事。
他来时见十几名斥候正在大帐前烤火,这些斥候都是魏军精骑,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默默用餐。
许仪多看了这几眼斥候,总觉得这些斥候有些眼生……斥候这等耳目工作,都是由谯沛乡党负责管理。
这时候听到一个斥候讨要炒粟米,开口是陈留口音,许仪也就不再疑惑。
谯沛乡党负责大军耳目工作,可这支军团由兖州八郡组成,大郡有兵五千,小郡两千,每支郡兵都有一定规模的斥候、信使配置。
许仪入帐时见典军郭奕坐在角落里干咳不已,仿佛这个湿冷的秋后时节里,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郭奕用手紧紧捂着胸膛,仿佛能抠破胸膛,再抓出自己的肺,好好用水刷洗干净。
苏则在主位上闭目养神,杨俊也是差不多模样,休缓精神。
许仪微微拱手施礼,坐在左首第一的位置,他是佐军司马,是整个兖州军的军司马。
随着谯沛籍贯的将校中高级军吏先后入帐,待典军郭奕安排属吏点卯后,苏则才睁开眼,神色忧虑:“敌虏轻军而来,意在食我军储粮。昨夜商议后,我有意督运各军粮秣于中军,如此各军营垒偶有过失,也不至于资敌。”
许仪见杨俊、郭奕都无意见,估计已经沟通过。
自己也想一想军粮的问题,不觉得这个举措有问题,这是眼前不多的可行手段在之一。把军粮集中起来保护,纵然外围营垒、阵地丢失,汉军也拿不走一粒粮食,只要拖住汉军脚步,那北府兵将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拖的时间越长,北府兵缺粮状态越不可缓解的时候,那四周的魏军士气就会越高,胜利曙光出现,那么作战意志也会上升。
把粮食集中起来,即便外围营垒接连破败,也有时间纵火焚烧,不给北府兵留一粒粮食。
控制大军粮食,各营军队即便有心生乱,也会心存顾忌。
这一项策略不存在任何的安全隐患,许仪面有认同之色,并不发表言语。
整个大帐里,除了谯沛老乡,其他名门、世家子弟,并不喜欢跟自己说话、交流,也不喜欢听自己说话……这些人看不起自己。
不过苏则、杨俊却能拿正眼看他,郭奕也算老交情,自己处境也不算差。
见许仪不反对,苏则又说:“陈县储粮有十五万石,为防敌虏分兵抄袭,我军应分出一旅精锐之师前往控扼。若敌虏凶顽事有不济,务必焚毁存粮,不可助长贼虏气焰。此利于国家之事,何人愿往?”
这是坚决贯彻坚壁清野策略,见势不利就焚毁这十五万石军粮。
如果到了焚烧这批军粮的地步,说明汉军已经横扫、打穿邵陵防线……也意味着谁焚烧这批粮食,谁就有可能面对汉军的追击,进而付出惨重代价。
大帐内顿时相互看看,谯沛武人也没几个愿意去的……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们也想以名士身份入仕,而非军吏身份。
看看苏则,拒绝入仕三十多年,一朝入仕,起步就是郡守。
再看看自己,打生打死三十年,校尉、都尉就是顶层,几乎不可能担任中郎将,这是将军、校尉之间的屏障。更别说交出兵权,去担任郡守,进而公卿有望。
曹操病死雒阳时,担心天下有变,有人提议以谯沛人分领天下各军、各郡,群起响应,可惜话语权握在士人手里,当时夏侯惇、夏侯尚也没有进行争取,导致这项提议没能施行。
结果就是谯沛武人有点像用过的厕筹,用的时候拿来用一用,不用的时候最好永远没有存在过这种东西。
现在汉军北伐,士族还有转换阵营的选择权,谯沛武人只能奋战到底,如果战败,他们将失去一切。
以黄门侍郎参军事的济北颜斐起身拱手:“下官愿往,不需多少人马,请拨精兵三百,即可守护粮秣不落于敌手。”
苏则抬手抚须,略沉吟说:“何人愿调拨三百精兵?”
他手里没兵,兖州八郡郡守,或代郡守而来的郡司马相互看看,杨俊开口:“我东郡兵多,可分三百。只是……三百军不足用,恐废国家大事。”
颜斐对着杨俊拱手:“固所请精兵,非寻常之兵。”
苏则也缓缓点头,说:“今不宜多分兵马,三百军士于邵陵之守无有损益,还请杨君调拨精兵。”
“是,不如请郭典军前往征选,请诸君审阅。”
杨君语气不快,似乎受不得质疑,苏则迟疑去看郭奕。
郭奕抚着胸口起身:“此国家计较,下官亲往征选,诸公稍候。”
说罢去看帐中文书,苏则抬手示意,文书提笔书写调兵长文,杨俊气呼呼提笔签字,许仪看一眼苏则,也瞥一眼杨俊,抬手签字。
苏则做事认真,杨俊是天下闻名的名士,受不得质疑,都是有脾气的人,发生这一幕也是很正常的。
都是为了国家长远,工作中有争执很正常,更大的争执、冲突也有可能发生,别说眼前只是言语呛人,还算彼此克制。
苏则、郭奕随后也签字后,由郭奕带着这道调兵长文,与颜斐走出大帐,径直前往东郡郡兵营垒区域。
如今还在夜禁范围内,各营营门封闭,营中吏士多数在帐中待命,只有伙夫在营垒空地上埋灶搭锅,熬煮早餐。
已到了临战之际,对各营兵士督管格外严肃。
东郡兵营地,郭奕出示调兵长文,守在营门前当值的谯沛籍贯军吏疑惑,郭奕留几名属吏去解释,自己与颜斐进入营区,向留守营中的军司马出示调兵长文。
顺便出示的还有杨俊的信物、手书,军司马不做耽误,亲自去征选健儿。
未及多久,天色依旧黑漆漆时,六个都伯各领五十余人穿戴盔甲,全副武装列队在校场。
守门的谯沛军吏笑嘻嘻看着这些人跟着郭奕、颜斐离去,对东郡郡司马说:“军中诸公多儿戏呀!”
郡司马田完咧嘴笑了笑,斜倚在重新封闭的营门笑呵呵应和:“是呀,不然某也做不得一军司马。”
“哈哈哈!”
“呃……哈哈哈。”
十几个人低声做笑,笑声里田完转身回营区,朝地上啐一口。
见他走远,守门的谯沛军吏也啐一口地,很是不爽快。
升官升的最离奇的,可能就是田完了。




三国骑砍 第三百零一章 思路
晨鼓节奏舒缓,韩龙从睡梦中苏醒,就见营垒大营边缘正拆解车辆,物资重新装车。
并有炊烟弥漫,起火烧锅熬煮酱汤、菜汤。
酱汤原料丰富,用竹筒盛装,以动物油脂煎熬细碎肉粒、混合盐含量极高的酱料制成;菜汤就简单了,各种晒干的蔬菜粉末混合盐分熬煮而成,最多放几片醋布提味。
“乌桓义从营也有配发,以五十人一队,配酱汤、菜汤各一锅,另有炒粟米等额配给。”
军粮官找来韩龙,领着他巡视乌桓骑士营边上垒砌的锅灶:“不拘吏士,每人配发粟米一升二合。”
已经有军吏搬来炒熟的粟米,这是混合芝麻炒熟的粟米,韩龙已经能嗅到香气:“竟不想……公上思虑如此周全。”
军粮官只是笑笑,见韩龙从怀里掏出一枚宝石递来,军粮官诧异打量,韩龙低声说:“公上恩情,仆自当以性命相报,公宽厚相待,不以仆卑鄙……仆无以为谢。”
“这是何必?我不过是奉幕府调令做事,要谢也该谢幕府诸公才是。”
“是是是,仆自会一一相谢,只是眼前更应敬谢明公。”
韩龙将宝石推到军粮官手里,左右看一眼,说:“仆辽西寒门,乌桓素来跋扈,畏强而凌下,恐难服从。仆有意狐假虎威,欺瞒此辈,说此粮秣是仆从公上处讨来的。如此也好立威、服众,也利于公上大计。稍后事毕,仆自当去见公上,说明此事。”
军粮官将宝石推回去:“如何说,是韩校尉一己之事,与某无关。”
韩龙在这里搞小动作收揽军心,大帐里田信已经拿到苏则、杨俊、郭奕等主要人物的悔过书,高俊初步被处理的首级也被送来。
高柔是高干的堂弟,高干兵败后,高柔不得已跟随曹操,被曹操任命司法相关的职务,想找个疏忽解决掉高柔。
这些年来高柔兢兢业业,没给曹操动手的机会。
算起来,高俊与自己派过去的使者高琼是从兄弟,只是不知道高俊怎么想的,会向许仪告密。
按着常理来说,高俊应该会有投机心理,留一条后路。
杨仪审阅这些书信,担心不已:“公上,岂非有诈乎?”
有些难以置信,己方还没动手,对手竟然会想着投降?
杨仪的询问,田信只是微微摇头,这是一场几乎注定的反戈。
汉军有清算中原士族的计划,并不是要杀光所有士族,也没有杀光所有士族的疯狂心态,有的只是铲除曹魏元从老臣家族、支系,此为底线。
比如陈留高氏,铲除高柔一系即可,这只是陈留高氏十几分之一的人口,从传承上影响不大。
也就雒阳相关的几次政变,还有曹操晚年开始大肆诛杀,有了族诛的苗头,再其他时候往往只是杀你满门,不株连三族、九族。
现在人口宝贵,甚至只会杀死涉案的一家男丁,妻女还是允许存活、改嫁的。
兖州士族反戈,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真的是必然。
魏吴联军打不过汉军,那么毁弃中原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曹丕、孙权可以做出毁弃中原、制造中原无人区的决定;那中原士族也能为了保住祖坟、家业而采取必要手段。
看似强盛的夏侯尚,被自己轻易突破,这已经击垮了中原士族的心态。
不管自己是怎么突破的,总之夏侯尚没挡住自己,让自己全军不损分毫通过郾县,本就会引发中原士族的极大惊骇。
要命的事情即将发生,惊骇之余,也要冷静下来思考退路、活路。
刘协的许昌东汉朝廷才灭亡几年?
新的襄阳南汉朝廷就打了过来,不管孙权出于什么目的而后撤,在这个关键时间里后撤回江东,无疑有惧战、出卖魏国的嫌疑,会会让中原士族可怜的无助的心态雪上加霜。
中原士族不投降才是奇怪的事情,处于失利方,战争第一受害者,他们已经厌倦了战争,眼前汉强降汉,今后魏强降魏。
田信静静思索,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是曹丕,会着重防御宛口的刘备、张飞、关羽,还是以重兵围剿自己?
唯有摸清楚魏军的作战思路,己方才能掌握主动,牵着魏军鼻子打。
兖州军团投降,实际上影响并非关键,这只是两万规模的辅兵,不可能因为投降汉军,变成汉军后就战斗力猛增。
这需要一个训练、磨合过程,魏军不会给自己这个时间。
而兖州的青壮人口已经抽光,打下兖州,也不见得有足够的兵力镇守、维持战线。
所以即便北伐成功,今后黄河沿线就是汉魏两军犬牙参差相互警戒、对峙,这对汉军不是很友好。
除非一战打过黄河,对着邺城狠狠的捣一拳,这里聚集着十几万户的士户,足以打崩魏国中军的战心。
从目前来说,兖州对汉军来说是一个道德上、防守上的包袱。虽然能打击魏军的士气,可现在魏军士气已经到了降无可降的地步。
所以……魏军不想死的太难看,一定会更改之前消极防守的战略,会进行疯狂反扑。
在自己扩大战果前,曹丕会将所有能控制的军队投入到战场上,去拼一个机会。
而这个战场已经存在……宛口战场。
敌众不如敌分,敌阳不如敌阴。
自己可以围魏救赵、避实就虚,魏军也可以避实就虚猛攻宛口,逼迫自己、马超回援。
魏军家大业大,如果有人激励曹丕,让曹丕调来关中曹真军团、河北邺城卫戍军团,甚至不要幽并,让吴质率领幽并边军来中原参战。
那么,魏军以天魔解体的方式爆发垂死反击,以宛口的形势,刘备、关羽、张飞能不能挡住?
挡不住,那万事皆休,什么都完了。
以刘备、关羽、张飞的个性,恐怕挡不住,也不会命令自己后撤,会把扭转战局的希望压在自己身上。
为避免凄惨的战局出现,自己每一天都不能浪费,要持续不断的扩大进攻势头,连绵不绝的打压魏军士气,最好魏军绝望反戈的事情不断发生。
不能给魏军爆发的机会,不然今年这一仗斩获再多,汉魏会两败俱伤,反而吴军会占便宜。
田信思路越发清晰,战争走向引发的彼此军士折损……越发的数据化。
人命,此刻真的不算什么了。时时刻刻都有人死,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目前、今后持续不断的让不应该死的人死亡。
这种压力,比战场上亲自砍人还要沉重。
大帐里没人影响田信的思维,现在田信最厉害的已经不是手里的方天戟,而是对战机的把握、判断。
北府二十六营兵,就是最锋利的方天戟。
可这杆二十六营兵组成的方天戟面前只有两个敌人,兖州军团即将投降,曹植青徐军团如果受到兖州军团的影响,也倒戈的话……这意味着这大汉最锋利的一戟,将斩空。
暂时获得兖豫青徐四州又能如何?难道刘备宛口兵败后,这四州还能姓汉?
所以迫降兖州军团后,应该裹挟这支军团,调头来打夏侯尚,拔掉这颗钉子,给曹植的青徐军团制造更大的惶恐情绪,减轻宛口战场今后需要承受的压力。
千军万马避白袍,最后还是一场空。
虚名无用,宁可仗打的难看一点,也要把吃到嘴里的一点一滴消化掉。
大帐里庞林手里则拿着一卷帛书踌躇不定有紧张之色,堂兄庞山民、同学孟建、石韬、徐庶的信息也被传来。
石韬原本是湖熟典农部的典农校尉,因为北伐战争爆发,已经升迁到兖州做济北郡守,并未领军依旧留在济北理政;原凉州刺史温恢病死,曹丕以孟建为凉州刺史,孟建还没出发,就因为战争滞留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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