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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梓钧
“有埋伏!有埋伏!”
逃向大部队的三个哨骑,一边吹号,一边大喊。
辽阳副总兵崔贤连忙说:“快退回去!”
这里属于河谷地带,而且河滩略显狭窄,骑兵根本无法展开阵型。就算要接敌打仗,也必须先撤退,选一处相对较开阔的河滩。
撤退的速度有点慢,因为部队还有辎重。
虽然作战物资,都用驴、骡子和驽马驮着,属于全牲口化部队。但他们屠了好几个村子,抢来不少物资,因此增加许多累赘。
袁达喝令:“辎重全部扔掉!”
崔贤说:“不用扔,撤退绰绰有余。”
“放屁!你会不会打仗?”袁达气得不行,“还有你们砍来的脑袋,全都给老子扔了,带去见阎王啊?”
足足近千颗脑袋,专门用骡马驮着。
“不许扔,加速撤退!”崔贤舍不得战功和财货。
这堂堂辽阳副总兵,还出身于辽阳三大家族的崔家,不缺权力,也不缺钱财,居然连近千颗脑袋和些许财货都抱着不放。
“蠢货!”袁达很想把崔贤给一刀砍了。
可惜,袁达不是文官,更不是王二郎,他不敢杀辽阳副总兵。
前锋部队还没撤到开阔处,女真步兵就从山上追来,女真骑兵也从河谷追来。
敌方骑兵大概有千余之数,步兵则根本没法统计。只听山林里传来喊杀声,不时有箭矢射出,似乎漫山遍野全是敌人。
崔贤终于慌了:“扔掉辎重后撤!”
两千辅兵慌忙把辎重卸下,骑着驴、骡和驽马奔逃。崔贤率领的五百骑兵也在跑,这地形不适合骑兵打仗,留下来拼命纯属自寻死路。
由于追兵越来越近,跑着跑着,居然变成溃退。
崔贤也不收束部队,溃退就溃退嘛,反正河谷地形也跑不散,溃得远了再整兵杀回来便是,溃逃过程中也就死一些辅兵而已。
辽东之地,辅兵一大把,死再多都不心疼。
“三千营断后!”袁达大喊。
号令声响起,五百京营骑兵停止撤退,在河滩排成不规则的斜向三列纵队。
“举枪,放!”
五百轻骑齐刷刷举起火铳,而且是后装燧发火铳,弹药全是纸壳定量颗粒火药。
至真道士研发出尿液炼制火药之法,其他物理学生也不断改进燧发装置。王渊还发明了铸钢之法,确定了纸壳颗粒弹药,自然得首先装备豹房新军和神机营。
朱厚照那么喜欢打仗,这种事儿他最热衷了,从内库拿了许多银子给新军换装。
三千京营骑兵,现在全是火枪骑兵!
此时此刻,五百骑兵面带微笑,居然没有一丝慌张。
他们跟随王渊征战西域,又跟着王渊弄死蒙古小王子,打了老鼻子胜仗,大场面见得太多,还怕这些装备简陋的女真人?
可恶的江彬和许泰,居然把如此强悍部队,扔去南昌拷打百姓弄银子,简直是用金勺子去舀大粪!
“轰!”
第一纵列齐射,奔来的女真骑兵落马数人。
“轰!”
第二纵列齐射,奔来的女真骑兵落马二十余人。
“轰!”
第三纵列齐射,奔来的女真骑兵落马五十余人。
建州右卫女真,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打大仗了,每次都是小股部队零星劫掠汉人。也就几年前,打过一次像样的仗,而且还是主动设伏,把千余明军打得一触即溃。
他们连人带马,都没经历过火器齐射。
先不说士兵,且谈战马。
战马不经过特殊训练,第一次听到火枪齐射的巨响,瞬间就受惊失去控制。一时间人仰马翻,在河滩上乱做一团,部队彻底陷入混乱当中。
“杀!”
袁达收起火枪,挥刀带队冲锋,根本不理侧方山坡林中射来的箭矢。
那些女真步兵,多为山中猎户、农民。有些体格好的跑得快,有些体格差的还没赶到战场,箭矢齐射都没形成,只躲在林中抽冷子放箭。怕个屁啊,袁达率领的五百骑兵,虽然说是轻骑,可都是穿着棉甲的。
“杀!”
五百骑兵拍成三列纵队,朝着已经混乱的女真骑兵冲去。装备碾压,士气碾压,阵型碾压,冲锋时犹如砍瓜切菜,无数女真骑兵跳入河中逃生,也有一些逃上山坡躲入林中。
仅几分钟时间,女真骑兵就被袁达给杀穿了。
而那些从山上赶来的女真步卒,此时才勉强完成集结。他们整队冲到河滩,正好位于袁达的骑兵、崔贤的溃兵中间。
“吹号,吹号!”袁达催促道。
这边号声响起,奔逃当中的崔贤,立即勒马止步。他回头一看,顿时大呼:“赵将军胜了,快随我杀回去!”
袁达和崔贤,同时调头冲锋,女真步卒瞬间被前后夹击。
还打个屁啊,都不需要首领下令撤退,女真步卒自己就跑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遁入山林消失不见,明军骑兵也不方便上山入林追赶。
崔贤笑道:“赵将军真是骁勇,这些首级,兄弟只要五十颗。如何?”
“都归你,”袁达懒得再给面子,对麾下骑兵说,“儿郎们,随我直趋古勒寨,把那建州右卫女真的老窝给端了!”
崔贤慌忙阻止:“赵将军,我们是开路先锋,还是等着陛下大军为好。”
袁达冷笑道:“还等个屁。等女真步兵逃回去,等女真骑兵游回去,再整军跟我们打仗吗?兵贵神速,如此良机,该当直取敌军要害!”
说完,袁达连辎重都不带,只带上三天口粮,以及每人几囊弹药,便纵马朝敌军老巢古勒寨杀去。
崔贤愣了愣,看着河滩上的尸首,突然咬牙说:“老子也拼一把。留下一千辅兵打扫战场、押运辎重,其余军士都随我去杀敌!儿郎们,封妻荫子,就在今日!”





梦回大明春 446【背叛】
多勒的运气很好,作为建州右卫酋长,他一直骑马冲在最前方。
面对三轮火铳齐射,多勒都没有受伤。他还想继续冲锋,因为双方距离很近,已经快要短兵相接了。
但是,多勒胯下的战马,却突然失去控制。
任凭多勒如何鞭打,战马都不敢再前进,而是自动变向冲往河中。这匹战马表现不俗,因为还有更不堪的,原地来个急刹车,直接把主人掀翻在阵前。
多勒入水的瞬间,便舍弃战马,疯狂朝对岸游去。
苏子河自东南流向西北,多勒不可能游回老窝,因为回家属于逆流而上。他只能在河对岸登陆,就地收拢泅水过河的部众,大概过了三刻钟,只有两百多骑兵归队,一个个冷得直哆嗦。
而这幸存的两百多骑兵,只剩下十多匹战马。
其余战马,要么留在对岸,要么顺着河水飘向下游。
当然,还有三百女真骑兵,因为位置靠着山坡,直接骑马遁入山林,跟那些女真步兵一起逃走了。
一败涂地!
多勒甚至都没搞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败的。他精心挑选设伏地点,按照以前打仗的经验,明军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溃败。
确实大部分都溃了,谁知突然冒出五百骑,不但沉着列阵,居然还骑马射击。
明军的火铳,什么时候可以骑在马背上发射?
而且,咋没看到他们点火?
还有那火铳的射程,怎么比印象中打得更远?
多勒带着二百余残兵,顺着河岸快速回军。一路上,他脑子都乱糟糟的,思考着该如何应付这场灭顶之灾。
多勒在史书上并不出名,甚至很少有他的相关记载。但他却给儿子打下根基,让儿子王杲能迅速统一周边各部,甚至实质上统一西建州各部。
多勒,便是努尔哈赤的外曾祖父,也是努尔哈赤的曾曾祖伯父!
不要计较辈分,前者从母系而论,后者从父系而论。可以各论各的,否则就很尴尬,努尔哈赤必须喊自己的母亲一声“姑婆”。
也不算太乱,只岔了一辈而已,多勒这一系生育都比较晚。
但如果再加一桩婚事,那就彻底乱了。
努尔哈赤的堂姐,被嫁给努尔哈赤的舅舅。他若跟着堂姐论辈分,应该喊自己的母亲一声“小姑子”。
呃……是不是有点晕?
(注:许多正史记载,努尔哈赤的外公是阿台。但年龄对不上,因为这样算的话,努尔哈赤只比自己的外曾祖父小21岁,连续三代七岁产子才能实现。而且伦理更加不堪,他堂姐被嫁给他外公了。因此,作者采用另一种说法,阿台是努尔哈赤的舅舅,并非是其外公。)
若现在杀死多勒,王杲就不会出生,努尔哈赤的母亲自然也没啦。
“呼呼呼!”
多勒一边奔跑,一边喘息,感觉肺都要吐出来。他先是设伏,接着冲锋,然后跳河,又穿着湿衣赶路,便是铁人都难以扛住啊。
眼见就快回到古勒寨,突然有部下惊呼:“明军在过河!”
“杀!”多勒立即下令进攻。
虽然没读过书,不懂半渡而击的典故,但多勒却知道如何抓住战机。
可是,多勒身边的士卒,体力消耗实在太严重。有的见到古勒寨,直接就瘫坐于地,怎么怒斥都不肯再起来。
多勒带着仅有的十几个死忠,来到河边开始放箭。
此时的女真,只能勉强制作复合弓,而且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使用。普通女真士兵,用的全是些单体弓,却多为骨箭和石箭,跟贵州山里的那些蛮夷没啥两样。
多勒就有一把复合弓,主材是牛角和桑木。他拿起弓箭射击,却悲哀的发现,弓弦已被河水泡胀了。
“渡河,渡河,杀回去!”
多勒只得收回弓箭,抽刀跳入河中,带着士卒朝古勒寨游去。
古勒寨易守难攻,背靠古勒山,且三面临水,位于苏子河与上夹河的交汇处。历史上,王杲扩建古勒寨为古勒城,多次把前来讨伐的明军搞得没脾气。
幸好,现在还只是个土寨子。
若筑石为城,别说一千前锋骑兵,便是数万大军都难以啃动。
袁达、崔贤想要攻打古勒寨,必须渡过苏子河。
而多勒想要回古勒寨,也必须渡过上夹河。
多勒只能游回去,袁达则让士卒伐木。
根本等不及制做木筏,袁达直接脱掉棉甲,带着部队就那样渡河。他将战马留在河边,把火枪、弹药、战刀捆起来,这些武器都横绑在后肩,然后抱着木头就那样朝对岸游去。
多勒来到三岔河口时,袁达都已经快要过河了。
辽阳副总兵崔贤,如今还在犹豫不决,一直嘀咕道:“疯子,这厮是个疯子!”
袁达真的很疯狂,他就带着五百骑兵而已,居然把战马和棉甲都舍弃了。便是成功渡河,还得光着膀子攻打土寨,鬼知道那寨子有多少守军。
而且,他们背后的山林,还逃进去了一两百女真骑兵,以及不知道多少数量的女真步兵。若是这些溃兵赶来战场,都不用渡河帮寨中友军作战,直接在河那边打仗抢马,就能彻底堵死袁达的退路。
袁达敢弃马渡河,当然是看到崔贤带兵来了。他也没别的想法,只求崔贤别一触即溃,能帮忙挡住山林中的敌人一个时辰便可。
终于游上岸,袁达解下肩上的武器,对向导说:“按我教你的喊话。”
为了预防水灾,古勒寨没有挨着河水,寨墙与苏子河之间,还有很宽的一段河滩。河滩上甚至有菜地,种着一些果树和蔬菜,若非寨子规模挺大的,倒更像是来了哪个土匪窝。
向导麻着胆子奔至寨墙下:“建州右卫,不遵王命,不念君恩,屡年犯边。当今皇帝震怒,已亲率大军二十万,不日便至此地。灭吐鲁番,斩达延汗,百战百胜的王二郎,这次也随皇帝亲征。寨中之人若想活命,就赶紧开城投降,否则大军一至,定叫古勒寨鸡犬不留!”
寨子里的青壮,甚至周边村落的青壮,都被多勒召集起来打伏击去了。他现在能征召的部队规模,也就五千人左右,能凑足千余骑兵,已经算多勒善于经营了。
寨中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面对光膀子的五百官兵,又听了那一番恐吓,此刻全都战战兢兢,握着各式武器(包括农具)勉强守住寨墙。
袁达没有直接去攻寨,而是带兵奔向西边。
五百没马没衣服的骑兵,举起火铳对准河中敌人,随缘进行着自由射击。
这次轮到多勒被半渡而击,他得横渡另一条河回家,却被袁志抢先堵在河中。游到一半,多勒不敢再往前,只能带着残兵又游回对岸。
战况非常诡异。
五百渡河明军,难以攻下土寨。寨中老弱妇孺,也没能力杀出。西边二百女真残兵,一路狂奔累得要死,被堵在上夹河对岸过不来。
崔贤的五百骑兵、一千辅兵,站在苏子河对岸看戏,同时负责防备身后山林中的敌人。
山林里的女真人在干嘛?
逃离战场时,大概有三百骑兵、三千多步兵。逃着逃着,女真步兵就只剩两千,失踪者全是附近村落的农民、猎人,他们在大败的情况之下,不愿再给威望并不高的多勒卖命。
三百女真骑兵,首先赶回古勒寨对岸,眼睁睁看着袁达伐木渡河。因为崔贤的部队,始终在岸边不动,这些残余的女真骑兵也不敢动。
当袁达渡河成功之后,两千女真步卒也赶来。
六十多岁的卜哈,几乎是被亲随抬回来的。他气喘吁吁问道:“明军渡河了?”
一个女真骑兵回答:“过去了几百人,他们攻不下寨子。”
“多勒呢?”卜哈又问。
无人应答。
“那便是死了,谁让他冲最前面,”卜哈冷笑道,“多勒无子(王杲还没出生),酋长之位,理应由我来继承。谁人反对?”
多勒的死忠分子顿时反驳:“虽然无子,却有兄弟,怎么也轮不到你!”
卜哈突然抽刀:“他的兄弟若死完,自然轮到我继位。”
“你想造反?”
“我一直都想,多勒也明白,你今日才知道吗?”
“叛徒!”
“杀!”
崔贤率军守在河边,一会儿看向对岸的袁达,一会儿又观察背后的山林。
突然,林子里传来喊杀声,崔贤顿时吓了一跳,命令全军整顿队形,并拉开距离用作骑兵冲锋——这处河滩很宽敞,非常适合骑兵短距离冲锋。
结果等了半天,林子里越来越热闹,却不见有女真人冲出来。
崔贤冷笑:“哼,故弄玄虚,以为本将军会上当?全军听令,列阵以待,不得前往林中。”
又等待片刻,兵力占优的卜哈,居然被多勒的死忠杀败。这老头子狼狈逃出山林,用女真话大喊:“不要杀我,我可献寨投降。追杀我的,是建州右卫都督多勒的亲信,快快帮我杀退他们!”
向导立即翻译,崔贤一时间分不出真假。
苦肉计?
崔贤大喊:“不得冲击本阵,否则杀无赦!”
向导连忙喊话,卜哈立即带着残兵往旁边绕去,而多勒的亲信已经从林中追杀出来。
崔贤看到那真刀真枪的厮杀,哪还不知事情真假?顿时挥刀大喊:“杀!”
骑兵冲阵而来,敌军瞬间崩溃。
这可不是百年后的女真,首先装备很差,其次伙食很差,单兵素质明显弱于大明边军主力。再加上,伏击失败,老家被围,内讧火并,女真士气直线下降,骑兵还没冲到他们就溃了。
跳反的卜哈带着残兵回来,跪地磕头说:“草民卜哈,拜见天朝大将,草民愿将这古勒寨献出!”
崔贤乐得哈哈大笑:“很好,只要献城,我便饶你不死,朝廷也一定重重有赏。”
女真便是这样,不但背叛大明,彼此之间也互相背叛。
就拿努尔哈赤那一家子来说,可以如此概括:努尔哈赤的外公,几乎统一了西建州,被麾下部将出卖而死。努尔哈赤的舅舅,继位之后开始复仇,被努尔哈赤的爷爷和爸爸捅刀子。而努尔哈赤的爷爷和爸爸,本来是大明的卧底,却被辽东官兵给误杀。努尔哈赤因此怒了,回去就起兵造反。
(今天只有一更。)




梦回大明春 447【皇帝的郁闷】
袁达果断分出二十人,应付上夹河对岸的多勒残兵。
那些残兵虽有两百之数,但逃跑时游过苏子河,接着徒步赶路回师,刚刚又泅渡上夹河,游到一半还被赶回去。此时此刻,全都精疲力竭的趴在对岸,既不想打仗,也不想逃跑,只想痛痛快快的休息一阵。
“起来,都起来!”多勒也很累,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嘶吼着动员士卒渡河战斗。
多勒的兄弟坐在河边,喘气摇头:“阿哥,打不得了,我已经累得双腿发颤,哪还有力气游到河对面?”
“没气力也要打,快起来!”多勒大喝。
另一个亲信说:“就算能游过去,也被守在那里的官兵一刀砍了。”
多勒指着更上游的方向:“那边的河面更窄,离寨子也远,我们跑过去再渡河。我们这里有两百人,官兵过河的也只几百人,跟寨子里应外合完全可以打胜仗!”
连番催促鼓劲之下,这二百残兵休息一阵,终于跟着多勒前往上游。
袁达分出的二十人,隔阂与多勒相望,也跟着前往上游地带。
剩下的四百多士卒,在袁达的带领下,对古寨发起多次佯攻,不断寻找敌人的防御弱点。
这破寨子的围墙很矮,还不到一丈高,主要用泥土垒成,只有个别地方使用石料。墙上全是老弱妇孺,武器大部分为农具,也有一些老人和少年在使用弓箭。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支骨箭,正中袁达的脸颊。不过威力已经很弱,扎在牙龈上没射进去,疼得袁达龇牙咧嘴。
“轰!”
一百条火枪齐射,一个女真老人从墙头栽下,其余全被吓得缩脖子躲避。
突然,负责观察情况的士卒跑来:“将军,那边的土墙更矮,不过守在墙上的女真人更多。”
“过去!”袁达当机立断。
五百京营骑兵,此时已死伤八人,另有二十人被派去阻截对岸敌军。
剩下四百七十二人,被袁达分为三个百人队,轮流对寨墙上的敌人进行齐射压制。袁达自领一百七十二人,抬着渡河时使用的原木,趁着火力压制间隙,将其磊放在土墙根上。
此处土墙大概两米多高,二十多根原木一磊,几乎就可以顺势冲上去。
在此期间,京营骑兵又阵亡两人,还有十多人遭受不同程度的箭伤。
“轰!”
“轰!”
“轰!”
连续三轮百人齐射,墙上守军根本不敢抬头,袁达带过河的火药也耗得差不多了。
刚刚齐射完毕,袁达就挥刀冲锋:“杀!”
也不搞啥火力压制了,袁达带着一百六十人冲锋在前。三个百人队也收起火枪,提刀跟着往前冲,此时苏子河对岸的女真人也开始内讧。
袁达踩着呈阶梯状磊放的原木,已然冲到墙下,肩膀比墙头还高出几寸。
锄头、扁担、棍棒。梭镖纷纷招呼过来,袁达脑袋一缩,顺手抓住一把锄头,将守城的一个女真老人拉下来。紧接着,袁达又起身一扫,将一个女真妇人的小腿砍折。
这些女真还处于蛮夷时代,非但不会筑城,更不会守城,连火油、金汁都没准备……也可能是袁达出兵太快,快到女真人来不及搜集守城物什。
但是,一个贵族模样的女真老者,突然喝令:“撒网!”
女真属于渔猎民族,种地本事不咋样,打渔却是一把好手。去见几张大网洒下,就跟划船捕鱼一般,至少有三十多个攻城明军被网住。
“他娘嘞!”
袁达也被网住了,随即又被石头砸了一下,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已经升任百户的牛震就是在南昌拷银时,被王阳明嘘寒问暖,搞得惭愧之下不再听许泰命令那位。他被渔网边缘罩住脑袋,顺手掀开扔掉,随即猛地爬上土墙。
一支梭镖扎中牛震的手臂,一把熟铁刀砍中牛震的肩膀。这货吃痛之下挥刀连斩,砍死砍伤好几个女真老弱,他身后的士卒趁机纷纷爬上墙头。
这些京营骑兵,虽然此刻没着甲,却一个个身强力壮,而且手里全是上好的马刀。
而寨墙上的女真人,却都是老弱妇孺,使用着最原始的武器。
一旦被攻上墙头,便成了单方面屠杀,这仗打得真没啥意思,纯粹是欺负弱小而已。
当袁达摆脱渔网的时候,麾下士卒早已占领这段寨墙,而苏子河对岸的内讧也已分出胜负。
崔贤带着卜哈渡河而来,到场下大喊:“我是卜哈,多勒已死,快快开城迎接王师!”
袁达正在带兵追杀守城老弱,此刻听到卜哈的声音,女真老弱纷纷跪地求饶,很快古勒寨的南大门也自动打开。
袁达让麾下士卒,解除投降敌军的兵刃,自己带着满身血污走出寨门。
卜哈连忙跪地奉承:“罪臣卜哈,拜见天朝大将军!”
“拜你阿妈的!”
袁达一脚将这老头子踹翻,大怒道:“要投降也不搞快点,害老子折了三十多个弟兄!”
三十多个是阵亡和重伤的,另外还有几十个轻伤。
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攻下建州右卫女真的老巢,付出这点伤亡可以说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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