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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生实习手记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妙人
后来几次的实验课就比较顺利了,胆子也大了,渐渐镇定下来,大家都精神高度紧绷做实验,其实一个手术,最难的不是手术部分,是麻醉,一个半小时的手术时间,光搞麻醉就能搞一个半小时,手术十分钟就搞定了,因为麻醉要推到刚刚好,推多了,兔子就死了,推少了手术没办法做,兔子会挣扎。
话说,我被猪队友扎过,给兔子打的麻药,打了兔子,然后没麻好,我伸手按兔子,她针头朝上,然后,就不小心扎到我,兔子是携带狂犬病毒的,你不知道吧。
扎到我左手食指指关节,肿了大半个月,不能伸直不能弯曲,还很疼,难以想象这些麻药打进兔子血管里带来的痛苦,老师一上课就强调,不要说兔子做完实验,你把它缝起来带走,麻药给它带来的痛苦大于它活着的痛苦,所以一定要处死,不然它也是疼死。
处死就是打空气针,一针下去就结束了它的痛苦。
最令人讨厌的实验是大白鼠、小白鼠实验,我实在不喜欢老鼠,太恶心了,唯一提一点的是,做小白鼠灌胃的时候,有不少同学把小白鼠灌死了,倒不是灌多了,而是灌错位置了,该从食管下去的,没从食管下去,反而从气管下去,一针灌到肺里面,小白鼠呼吸衰竭,一会儿就没气了。
你别以为这些实验都是好做的,我跟你说,还真是不好做,一方面要克服心理障碍,谁都不喜欢以杀生为乐趣,一旦威胁到其他个体生命健康的时候,我想每个人都是害怕的,不喜欢给别人带来伤害,可是不学会伤害,怎么去学治愈?
另一方面操作是有难度,而且机会不多,不容你试来试去,成功就是成功,失败就是失败。
还有一点,请大家给医学实习生多一点理解和宽容,我由衷地恳求大家,因为后来上中医基础操作和护理基础操作的一段时间,简直是我的噩梦时期,针灸还好一点,针子比较细,扎着不是很疼,学注射那一段时间,我简直想死,每过一周,就要挨一针,不同部位,从皮内(就是皮试针)、皮下(胳膊针)、肌肉(屁股针)、静脉穿刺(打点滴)、采血(胳膊肘)等等,哪儿一项不是我们同学之间互相扎、互相伤害啊。
所以,你要知道,我们打的第一针绝不会是在你身上,而是在我们自己身上,所以请你宽容我们的同学,没打上针给她带来的心理负担和职业愧疚感其实大于你的疼痛,她一针没见血,她可能一个星期对打针都有心理阴影和包袱,万望宽容,我们学习的时候都是互相在对方肉体上练手。
我记得我室友给我做静脉穿刺,她足足扎了三针,连着扎,很遗憾,一针没进,反而我一口银牙快咬碎,你无法感受到她拿针头在我皮下和血管之间来回试探所带来的疼痛,还不能缩手,也不能叫疼,打针的人比被打的人还紧张,你一嚷嚷她吓得要死,我只能鼓励安慰她,再来一次。
我希望我上临床,所遇之人皆为善人。
今天就暂时讲到这里,我们来总结一下今天你学到了什么,一个是死亡是命中注定的,从你出生开始,其实就在走向死亡,然后是关于解剖方面的知识,最后是动物实验和医技操作方面的知识。
备注:小兔子其实是携带狂犬病毒的,所以不要被它抓到或者咬到。
下一次,我们来说说死亡吧,以及如何去对待死亡,我会很浪漫地给你们诉说我对死亡的理解。





医学生实习手记上 临床的真面目
下临床之前,一直在医院做培训,培训了三天,第四天再下的科室,我原本以为科室可以双向选择,没想到又是服从医院安排。
我实习要跑两个医院,历时一年,先是在学校的二附院实习前面三个月,再转战上海完成后面九个月的实习。
马不停蹄地学习、马不停蹄地考试、马不停蹄地进岗实习……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医学生实习一毛钱都没有,没有什么廉价不廉价劳动力之说,完全就是免费劳动力,而且学校还要帮我们向医院交钱,因为我们这些实习生占用了他们医院的带教老师、资源之类的。
别人家的小朋友实习都拿工资了,我特么实习还要从家里拿钱。
医疗行业不分上等下等,医生、护士、医技、药师都是平级,没有谁是谁的上司之说。
很多人看不起护士,但是护士是你病情的第一观察者。
我举个例子,譬如说,医嘱说清创(糖尿病足、皮肤压疮之类),大多数伤口的皮肤是好肉烂肉在一起,如果说护士不能分辨哪一种颜色的肉是好肉,哪一种颜色的肉是坏肉,怎么清理?我剪掉你一块好肉你愿不愿意?我留一块腐肉给你,你愿不愿意?
再比如说,病房里病人的病情变化,最直观的监测者是谁?医生查完房,甩手去办公室了,你如果是内脏活动性出血,你等得了查房的医生来吗?
不得是巡视的护士发现病情变化吗?
说实在的,在医院里,和病人接触最多的人,不是医生,而是护士。
又脏又累的活干完了,还不讨巧,很多白衣天使了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折了自己的翅膀。
不管医学的哪一门类,学得好,学得精,有看病的能力,能让病人康复,这不是关乎于护士,还是医生身份的问题,能看病的医学生才是好医学生。
临床上一个经验丰富的牛逼护士,就相当于一个牛逼的全科大夫,我的一个诊断学老师如是说。
倘若这个社会仍旧对护理误解如此之深的话,我不知道我的白大褂还能穿多久,但是,护士这个职业,不会因为我一个人脱下白大褂,这个行业就消失了,就像我们就业指导老师说的,你们不做护士,没所谓的,还是会有很多人做。
从下科室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我来跟你们说说这一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医院很忙,不仅医生、护士忙,整个医院上下都很忙,看不完的病,忙不完的病人。
我有个学长,他的实习从他刚下火车就开始了,他去的是军区总医院,然后第一个科室就是手术室,突然接到紧急手术,一个产妇胎盘前置,很危险,然后他刚下火车,死命地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往医院飞奔,跟带教老师开手术室。
没有什么为什么,叫你立马去开手术室门,就必须立马,不然一尸两命你负责?什么?你说老师自己不会去开吗?
我跟你说,这时候老师一个人可能正干着三个人的活,有情况比胎盘前置更危急的病人需要处理,或许那个人就只剩一口气,但还可以抢救一下,你让老师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开手术室的门吗?
首优问题是危急到生命的问题,胎盘前置跟窒息、休克相比,还可以再等一等。
医院里每个人都很忙,所以初来乍到,感觉周围所有老师(已经在医院工作了的人)都很冷漠。
我想,有的时候不是冷漠,是太忙了,没时间顾及其他的,因为你稍微走神一下,你手下的一个病人可能因为你手卫生没做好而耐药菌株感染,要吃多久的抗生素、隔离多久?没人说得准。
无菌观念,一定要时刻晃荡在脑子里,有学姐因为绑隔离衣的结没绑好被主任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和爹娘,躲在墙角哭一天,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擦干眼泪,第二天继续上班。
因为你隔离衣没穿好,就是你的错,你有什么好辩解的?
不要对别人的生命不负责。
先聊聊工作上的事,再说说生活上的感悟吧。
我来到急诊之后,一直都待在抢救室里,偶尔出去在预检分诊台坐坐,在抢救室里面平时还好,清点清点抢救车里面药物(盐酸肾上腺素【休克首选药物】、利多卡因【和肾上腺素+阿托品合称“心三联”,抢救心脏疾病的病人】、洛贝林+尼可刹米【“呼二联”,抢救呼吸衰竭的病人】、多巴胺【升压药,一般一次用十支】,地塞米松和氢化可的松【糖皮质激素,激素是万能药】、呋塞米【利尿药,给水肿颅内压增高的人用】、纳洛酮【醒酒药、促苏醒的药物】、普罗帕酮【抢救室上性心动过速的病人】、甘露醇【降颅内压的药】等等,很多我就不一一讲了)和用具(吸氧装置、口咽通气管、吸痰装置、辅助呼吸机、洗胃机等等)。
只要一有病人送进来抢救,我就发现……
我特么很多余,站哪里都碍事……
大抢救的时候,我的心都是揪着的,带教老师说你熟悉一段时间就习惯了,我内心os是我不要……
来说说生活上吧,我可以很真心实在地说,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是那种干干净净地画个淡妆、拎着包包、踩着高跟鞋去上班,有个良好安静的工作环境,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上的事物,不说朝九晚五,至少下班之后可以畅快地开着自己的车子驰骋在城市的夜景里。
而这里,我所在的工作环境,嘈杂、争吵、纷乱……
每天洗手洗到手脱皮。
你不能穿白大褂出来,不然无时无刻你都会感觉到有人在喊你,管你是医生还是护士,穿白大褂就行了。
今天我交班的时候,因为昨晚抢救室里走了一个姑娘,警察来医院带走昨晚当班的医生和所有参与抢救护士,警察对护士的态度很恶劣。
盛气凌人地进到抢救室,喊话道:“你们昨晚当班的医生护士嘞?”




医学生实习手记上 集团化医闹公司
那天夜里大概十点到十一点中左右,120送来一个23岁的姑娘,全身浮肿,胖,烦躁不安,心率蹦到265次/分(正常心率是60-100次/分),老师们立马打通道,上心电监护,医生通知家属,这种情况需要住院,心动过速很可能会出事(死亡),我也不明白家属是怎么想的,这可是自己的孩子哎。
她妈妈一听要住院,立马脸色就变了,从关切变成反感,表示不愿意住院。
没办法,那姑娘心率过快,人也很是烦躁,拽掉了手上的留置针,要走,老师们拉住她,说你这个样子是不可以出院,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姑娘硬是要走,电极片还贴在她身上,拽着心电监护仪就往抢救室外面去,家属还不同意住院,也不同意继续抢救。
无奈之下,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你签了字,她这个情况是不可以出院的!
像她这样烦躁不安的情况,心率过快,家属要是配合,我们得立马上约束带约束,她家人又不同意,对于这样对自己都不负责的病人和家属,我们也没办法。
“房颤了!”有一个老师突然说道,立马按住她,接下来不管她家属愿不愿意了,另外一个老师立马上手也按住她,两个老师按着她才在她的胳膊上打上通道。
一直在房颤,医生问道,你们要不要继续抢救?!
要要要,家属说道。
为什么每次只有到了危急时刻你们才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被送来的很多病人及其家属都是这样,明明已经很严重了,可他们自己还感觉没什么的,只有当人快死了,才开始紧张起来,救活了还好,没救活的话,厕所里小广告上的公司的业务怕是又要繁忙起来了。
马上推了胺碘酮,情绪安抚住了几分钟,那病人一个白眼翻上去,心电一条直线,呼吸也停止了。
所有人都吓坏了,我们立马给她心肺复苏,过床到抢救床,气管插管进行呼吸机辅助呼吸。
心电监护仪在报警,呼吸机也在报警。
肾上腺素推了八支,多巴胺十支静滴,也没用,没有自主心跳,没有自主呼吸,瞳孔散大到边缘。
又抢救了半个小时,医生放弃了,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家属这个时候却不愿意放弃了,你们早干嘛了?医生生气地问道。
家属仍旧淡然地开口,纠缠道,我们不放弃抢救,你们继续抢救啊。
于是老师她们又上了心肺复苏机和呼吸机,继续上药,虽然说监护仪上有数字和波动,可是没有一个数字是死者自己的,都是机器的。
医生要宣布临床死亡了,家属不同意,要继续抢救,老师(医生)说,你这样已经没有意义了,在这样下去身体(尸体)都要僵了,到时候你连穿衣服都不好穿!(是指穿寿衣)
我们不管,我们不放弃抢救,你们就不能放弃抢救。家属如是说。
早干嘛去了?老师低声责备一句,继续上药,尸体已经渐渐发凉。
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家属才放弃抢救,姑娘这才被太平间的两个大叔搬走,那两个大叔特别逗,后面再说。
这个姑娘的情况为什么会剧变?一个翻眼就死掉了?
第一点,这也是我们所有老师怀疑的,家属隐瞒病情,她绝对是有基础疾病,家属隐瞒不说,第二点,家属为什么拒绝入院?病情如此危重,为什么不重视,反而要离院?一是重视度不高,二是怕花钱,我们怀疑她以前应该经常这样子进医院,所以家属都不再重视了,第三点,为什么连病人自己都不重视自己的情况,我们怀疑她家人应该对她隐瞒了病情,不然谁也不会放弃抢救自己。
在医院,尤其是在急诊抢救室里,向医护人员隐瞒病情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那就是活生生地把自己的活路给堵上,只有死路一条。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然后第二天八点钟交班的时候,就发生了上一章节里说的那样,警察来医院直接把抢救室里当班的医生护士带走了。
因为家属报了警,谎称这是一场医疗事故。
厕所里小广告上的公司的业务开始繁忙了起来,医闹一条龙服务,我真的是开了眼了。
医院急诊大厅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我上班挤都挤不进去,他们太有秩序了,有专门负责拉横幅的,白色横幅上红墨水写的讨还公道之类的话语,有专门负责哭丧的,数落医院的草菅人命,有专门负责游行示威,向来往的人诉说悲惨故事,甚至打砸的,大厅里放的自助挂号机已经躺倒在地。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我往里挤着说,人潮汹涌,“让一让,我上班……”
日妈……就这一句话就被他们逮住不让走了,“你们医生护士没一个好东西,艹妈吃着公粮干着黑心的事,你妈逼*******”(省略很多问候家里人的话语)
请问,我干什么了我?
我很想知道。
眼瞅着就要迟到了,没办法,我打通科室老师的电话,跟她讲我被堵在门口了,她说,你等一下,我来接你。
没过一会儿,老师从人群中挤到我身边,她没穿白大褂,挽着我胳膊,对她们似有意似无意地开口抱怨道,“哎呦,我们干保洁的,你们搞什么哦,都要迟到了,卫生可给你们搞啊?!”拽着我胳膊低着头就走,“哎?你们谁钱掉了?”指着地上问,“你们谁掉的两百块钱?”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哪儿?老师。”老师轻轻捏我一下,我这才明白了。
那些人立马摸口袋,低头找钱在哪儿。
“哪儿?哪儿?哪儿?”互相这样问着。趁着他们找钱,可算是杀出一跳血路进到医院里面。
厕所里的小广告是我蹲坑的时候无聊看的。我去蹲厕所,蹲下来之后就开始东瞅瞅西看看,蹲厕所的时候是时间最空白枯燥的时候,在家里蹲坑的时候,会拿着洗发露背面的说明书看到蹲完,以至于我完全掌握了如何正确洗头,在医院蹲坑又没有手机,只能看厕所里面贴的、拿记号笔写的小广告,无非是两种。
枪支报仇。
借钱贷款。
我看的时候都觉得好笑,咱们大中国禁枪支的你不知道吗?莫非你是跨国公司?
可是,是我完全低估了现在人对商业的创造力。
现在的人是真会看市场,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需求的产物。
以至于现在的医闹都集团化了,业务专业化,一条龙服务。
我进了抢救室之后,隔着门都能听到急诊大厅里人声鼎沸,乌拉乌拉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反正是要医院给个说法。
“你从后面走,”我要出去上厕所,老师如是提醒我,“你穿着白大褂在,出去搞不好又会被他们揪住。”
除了来病人的时候,抢救室的电子门一整天都是关着在。
我们所有人都躲在抢救室里。
我当时第一次明白什么样的人是愚民?我眼前的就是。
不配合抢救,隐瞒病情是为何?
立了案,警署表示走司法道路要尸检才能定责任,家属拒绝了。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个姑娘死去的那天中午,她妈妈在医闹的人群里,笑着吃着中午饭,吃得很香,笑得很幸福,饭量很好,吃了很多,一点都不像刚死了女儿的妈妈一样,仿佛如释重负地要迎来新生活似的,太丑恶了,令人作呕的笑容和胃口。
老师们在推测她为什么拒绝尸检,这不是在故意掩盖吗?
如果说你是真的想给女儿讨一个说法,为什么不尸检?
老师们反复回忆抢救过程,结合她的体貌特征,用药反应,推测她应该是有甲亢,很多人认为甲亢应该没什么的,但是你们知道有一种疾病叫甲心病吗?
简单地来说,就是由甲亢引起的心脏疾病,主要的临床表现就是心律失常(房颤最常见)。
加上那姑娘从被推进抢救室开始,一直烦躁不安,自己拔掉手上的留置针,要知道留置针是塑料薄膜粘在皮肤上,粘得很紧的,不像普通钢针,一拔就掉,拔留置针,你得用力扯才行。
为什么怀疑她有甲亢?那就是用药里面的胺碘酮。(你们自行学习,不能明讲。)
老师说,要是她家属早早告诉我们说她有甲亢也就不给她用胺碘酮,早知道用西地兰就好了,多么年轻的一条生命啊。
(所以说,甲亢其实很危险的,也是会死人的,一定要重视!)
事情也就终止于尸检,不了了之。
之后再也没见到她妈妈了。
算是松了一口气,值得一提的就是,我发现,搞急救的老师都很警惕,抢救室里不能发生一丁点的声音,那天我说话声音大了,老师们投过来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谈病情已经习惯窃窃私语,我悄悄地凑到你耳边轻轻地说,你悄悄地凑过来再小声地说,后来我尽量少说话,因为我说话的音量一直降不下来。
老师们每次都会被保洁阿姨放拖把的声音给吓一跳,阿姨把拖把的把靠在墙上时,会有木头撞到墙上的声音,二院的抢救室的墙不是那种水泥墙,材质不一样,“咚”的一声总会把寂静抢救室里的老师吓一跳,还有就是血气分析仪的声音也会吓到老师。
急诊干多了,免不了小心翼翼起来。又可怜又可笑。
急诊科里的医生,会诊的时候会跑到抢救室里来聊两句,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的一天,急诊内科的王医生,照常过来会诊闲聊道,“我现在看病,都是先自保,感觉这个病我看了,我是安全的,我才看,不然我就让他去别处看。”他自嘲道,“没办法,搞怕了。”
我想说的,就是,任何行业都会有害群之马,但抱着赤诚之心从业的人还是大多数(毕竟人家还是要挣钱养家糊口的嘛),看病看到自保也是悲凉。
愚民们醒悟吧,不然你们以后就没有医生护士给你们看病了,心都凉了。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我估计怕是被天雷勾到了地火,因为没人劝我,还是当初太单纯了。
白大褂穿得好是天使,稍微穿不好,那就变成了白狼。
相信我,大多数医护人员都是用心看病的,因为这关乎到他们绩效和奖金,俗话说,触碰到金钱,就是触碰到灵魂,大家都一样。所以说,他们当然会好好看病的,都是要挣钱混口饭吃罢了。
这几天夜里,临近春节,很多公司开年会,以至于抢救室每晚每晚都会送来很多酒精中毒的病人,有的情况好点,只是酒精中毒,有的喝多了之后摔出脑出血直接送到脑外icu,还有的更惨,酒喝多了加上基础疾病(高血压、心脏病等等),直接送来就心搏骤停、无自主呼吸,酒精是可以麻痹呼吸中枢导致呼吸麻痹,也就是自主呼吸消失,自主呼吸消失时间长了会导致脑缺血缺氧,然后脑水肿,颅内压增高,甚至脑疝
科室里面配药基本上不要我来配,因为我是实习生,又在急诊科,抢救用药节奏很快,我手又不熟练,所以,老师她们都不让我来配药。
但在不紧急的情况下,也配过几次,印象最深的是我给一个摔伤(前一阵子下雪,摔伤的病人特别多)的病人配药,有兰索、脑多肽、鹿瓜,兰索和脑多肽都是那种有负压的密封瓶,是干粉,然后往里注射盐水再抽出来的那种。
本以为配药so easy,结果发现,密封瓶的负压太难控制,往里面打水好打,因为它本身有负压,针扎进去,水就自动被吸进去了,但是想要抽出来,就不容易了,因为时完全密封的小玻璃瓶,要先大气增大瓶内压力,不然手劲儿小的根本抽不出来。
小瓶子,压力搞死我,气打多吧,药水滋出来了。
老师在旁边看着我配药,完了之后我手还有点抖,老师要是不看着的话,估计还不抖,结果拔针没固定针栓,针筒拔下来了,药水滋老师一脸的,我到现在一看到叶老师我就能回想那时,她气红了脸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没事,你继续,拔出来,消毒之后再抽。
我尴尬地笑笑,很想说,老师,其实我晕针。
别人给我打针我不怕,我自己拿针,穿梭于各种小瓶口之间,我就害怕扎到我自己的手,拿着针我手就哆嗦,对不准安剖瓶的小口子,唉……不知道有没有外科老师晕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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