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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的平凡生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门大哥
李东阳闻言,心生好奇,拿过奏报看了好一会,言道:“若非圣贤,必为臣祸!我真看不透他了。”
刘健接过奏报,稍稍一看,轻晒道:“小技耳,焉敢班门弄斧!”
只见谢迁、李东阳齐声辩道:“刘大人缪矣,此非小技!乃安邦兴国之本!”





明朝的平凡生活 第十八节 南下江浙
翌日,内阁首辅刘健的小儿子刘洪前来赴任,李壹与孙幼才亲至官署大门囗迎候,这刘洪倒也知礼,一见李壹便欲大礼参拜,却被李壹止住。孙幼才见状也热情地,把臂把刘洪迎至官署大厅,李壹命人整治杯盘,在厅中饮酒。
孙幼才喝了几杯酒,说道:“咱们今日既一见如故,兄弟的事,自也不敢相瞒。说来惭愧,兄弟十余年来未曾考得功名,蒙父荫得了这个小官,来天津只不过为了长些见识。”
刘洪道:“那个兄弟也混的不咋样,就有一句叫做英雄不论出身低。咱们既是英雄,自当放远目光。一切向前看。”李壹眉头一皱,心想:小孩子便爱胡说八道,你们若是出身低,我便没法活了。
不料孙幼才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缓缓道:“英雄无奈是多情。李清照有一句诗作得甚好,生当作人杰,死矣为鬼雄。咱俩虽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多情,只不过是个好酒之徒罢了。”轻轻哼着诗中的两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对李壹道:“李大人,那日你在海边,当真杀了三千红毛鬼么?我和妹妹在一个家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夸过一个人,李兄当是首位!”
李壹笑道:“你是她的兄长,她最敬佩地人不应是你么?”
孙幼才苦笑道:“她她嘿嘿,她从来正眼也不瞧我一下。我在家中忙前忙后,每日还得点灯熬油苦读,她只道我是个无知的乡下田夫。”
李壹和刘洪对望一眼,都感好笑,料想这位孙大人必是不胜酒力,以致如此自贬低。刘健和孙逢吉官位之高,声望之隆,在当朝之中都算得是第一流人物,居然心甘情愿地去让儿子都跟着李壹,实令人大惑不解。看刘洪时,见他面容清瘦,身体却很结实,皮肤黝黑,一瞧便是利落之人。
刘洪好奇地问李壹道:“李大人,你的年纪和我们俩差不多,怎么有那么大的本领,把蒙古人和红毛鬼都给打跑了?”
李壹一听这话,脸上闪过一丝自信,眼中精光暴盛。孙幼才吓了一跳,只见李壹长身而起,慢慢走至窗边,负身而立,叹了口气,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大明。”
刘洪:“”
孙幼才:“”
少顷,厅中响起刘、孙二人的鼓掌声,“好!”“李兄!大才!”“看来家父让我跟着你长长见识,是选对人啦!”“凭这首词,当浮一大白。”
李壹转身,冲着两人连连摇手,笑道:“二位,这首词乃家乡一位毛姓长者所作。非我所写。孙兄、刘兄千万别误会了。”
孙幼才和刘洪闻言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答话,观二人脸上神情,那是断不肯相信李壹所言。二人望向李壹的眼神愈发敬佩了。
过了一会,刘洪又问道:“李兄,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否?”
李壹闻言一撩衣摆,在桌边坐下,端起桌上酒盅一饮而尽,笑道:“刘兄,你我坦诚相见!有话只管说。”
“好!痛快!”刘洪也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道:“李兄,我以为官署的那些兵勇只须练好战场博杀、开炮、驾船、射击这些即可,然,李兄近期却训练他们跑步、站队,不知有何深意?”
李壹闻言一笑,道:“原打算过几天再说,既然刘兄问起,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队列训练,能够提高士兵的服从意识,增强军纪。军队是一支执行特殊任务的武装集团,必须具有高度的统一性和严格的纪律性。只有经过严格的队列训练,才能培养士兵坚决执行命令、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作风。刘兄!一战即溃、望风而逃的卫所军,我们还见得少吗?”
刘洪沉默了,半晌没有言语,最后竟独自起身,向门外走去。待出门时,他忽然转身,冲李壹一笑,道:“明日操练,我会准时参加!”言罢脚步轻快地走了。
望着刘洪的背影,李壹心道:倒是个明事理、顾大局的人。忽然身后传来鼾声。李壹回头一瞅,不由地乐了。只见孙幼才趴在桌上倒头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刘洪便早早来到校场,只见他身着短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干脆麻利劲儿。当军营里一通鼓响之后,各营官兵迅速地跑至校场集合。
李壹带着孙幼才和刘洪快步走上检阅台,三人站定。李壹右手一指刘洪,朗声道:“这位新来的副主簿刘洪刘大人!刘大昨天刚刚到任,今天便参加我们的训练,下面请刘大人说两句。”
刘洪冲台下众官兵一抱拳,道:“兄弟初来乍到,两眼一抺黑。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众位弟兄!咱们废话不多说,训练中咱们见真章。别看我瘦!跑步未必会输给你们。”
“呵呵!这位新来的刘大人倒挺有意思。”“嗯!看起来人不错,怪实在的。”场中官兵顿时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吵吵什么?都瞎吵吵什么?想吃二十军棍吗?李大人规定,队伍之中严禁喧哗,都忘了吗?”刘克忍黑着脸大声斥道。
场中一千多官兵顿时雅雀无声,刘洪见状,不禁向李壹投去赞许的目光。
刘克忍冲台上三人一抱拳,道:“三位大人!请入列。”李壹、孙幼才、刘洪三人闻言面上一肃,快步走进队伍最前面,依次站好。
“所有人听我口令!听到一时出左脚,甩右臂。二时出右脚,甩左臂。要挺胸抬头,收腹提臀。大家听清楚了吗?”刘克忍纵声说道。
“听清楚了!”众官兵纵声答道。
“那咱们请李大人给示范一下!”刘克忍一张扑克脸,用手一指李壹道。
李壹闻言向右转身,迈着小步跑到刘克忍面前,立定。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士兵李壹前来报道,请队长刘克忍被任命为军中执法队长指示。”言罢目光平视刘克忍,等待命令。
“嗯!”刘克忍依然是面无情,道:“请稍息!”
只见李壹双臂紧贴身休,稍稍伸出右脚,身体依然笔直。
“立正!”李壹迅速收回右脚,站得端端正正。
“稍息!”“立正!“稍息!”“立正!”李壹依言做了十好几个动作。
“哄!”队伍里不是一阵纷纷议论。“这家伙!居然敢整治李大人,胆挺肥啊。”“切!你懂什么,若李大人不放话,他敢这么做?”“那岂不是演双簧,做给咱们看!”“你总算看透了,还不算太傻。”“哎!你说谁傻呢?”
刘克忍面上一肃,沉声道:“执法队何在?去把那几嚼舌根的拖出去,每人各打二十军棍!”
“是!”只见肖刚和曹义领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官兵向队伍走去,那几吵吵的官兵立刻傻了眼,其中有几个在被架住向外走的当中,叫道:“刘克忍!你敢打老子,咱们可是皇上派来的。”
“不遵军纪,口出狂言!还敢诋毁皇上!给我再加二十军棍。”刘克忍怒道。
嘶!众官兵见状倒抽一口凉气,均心道:这个刘克忍是个半吊子,万不可与他作对,省得受皮肉之苦。
刘洪虽明知这是在做给众人看,但也给刘克忍阴沉的气势给震住。孙幼才则强忍笑意,腹诽道:李壹这家伙!越来越阴险了。
眼见那几个官兵被拖走,刘克忍把脸一沉,冷冷地望向众官兵,大声问道:“还有没想吃军棍的?回答我!”
“没有!”众官兵齐声答道。
“既然没有!那就开始训练,倘若有人再不遵号令,仔细你们的屁股开花!”刘克忍道。
“李壹听从队长号令!”李壹昂首答道。
众官兵见状也齐声答道:“我等均听从队长号令!”
这时孙幼才、刘洪二人均暗竖拇指,心道:这家伙练兵果有一套!
“一,一,一二一。向左转!向左转,向左转!向右转!”“啪!”一名士兵捱了一鞭,刘克忍骂道:“他妈的!我让向右转,你居然向左转!”校场上回荡着刘克忍的口令声和士兵挨罚的皮鞭声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吴翠翠的伤势也渐渐好起来,她没事时常来军营帮着官兵们缝补浆洗,每次来只是干活,话也不多讲,干完活便走。时间一长,众官兵觉得她为人实在,踏实勤快,心中便对她高看几分,又听说她是李大人的师妹,便愈发对她敬重起来。
紫禁城太和殿,散朝后弘治皇帝留下王越、刘健、谢迁议事。只见君主华夷的匾额下弘治拿着一份奏章,面色十分阴沉,“看看!你们都看看!简直是丧权辱国!两万卫所军居然打不过只有两千人的倭寇!”啪!折子被弘治从阶上扔了下来,正好落在刘健脚下。刘健连忙弯腰捡起,打开仔观看。嘶!他不由吸了一口凉气,一言不发,转身双手把奏折递给王越,王越看后也不置一词,又把奏折递给谢迁,谢迁看后轻轻一笑,把奏折交还给弘治身边大内总管李广。李广轻轻地把奏放至案头。
“呵呵!你们这是击鼓传花吗?这奏折转了一圈,又回到朕的手上了。说说!如何处置这件事情?”顿了顿,弘治用手一指谢迁道:“谢爱卿!你先说。”
谢迁朝弘治一拱手,道:“陛下!如何处置此事,刘大人早已成竹在胸,微臣便不献丑了!”
“呵呵!谢爱卿也有自谦的事候,倒也难得!刘爱卿,要不你就先来!”弘治笑道。
刘健闻言心中暗骂道:好你个谢迁老儿,和老子玩起推手来了。但嘴里却不迟疑,只见他朝弘治一拱手,言道:“陛下!老臣以为欲处置江浙倭患,只需派一人南下即可。”
“何人可担此大任?”弘治身子往前一倾,问道。
刘健伸手一指老将王越,笑道:“回陛下!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越闻言一怔,心道:你们两个老家伙斗心眼,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谢迁闻言也是一愣,心中暗道:这个刘老儿!我让你保举郑王挂名,李壹为将去平定海患,你怎么舍了徒弟去选师父?正自寻思间,却听弘治问道:“谢爱卿!刘爱卿所言可是你心中所想?”
谢迁一瞅刘健,心道:刘老儿呀刘老儿,你既做初一,也休怪我做十五啦!也让你看看老夫移花接木的手段。一念及此,便笑着朝弘治拱手道:“回陛下!刘大人所言和微臣所想一模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讲话不要吞吞吐吐!”弘治问道。
“只是杀鸡焉用牛刀,王老将军出征肯定会马到功成,小小倭寇何足道哉,派老将军的徒弟去即可大获全胜。”谢迁言罢,低头偷偷冲王越挤了挤眼睛。
王越何等聪明,见状立刻会意。他立马朝弘治拱手,奏道:“陛下,臣举荐郑王为帅,通夷官署主簿李壹为将,出兵江浙,平定海患!”
“臣附议!”谢迁立刻说道。
刘健左右瞧了瞧,无奈道:“启奏陛下,王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弘治见状龙颜大悦,道:“既然三位大人都举荐郑王和李壹,那就这么定了。着即让内阁拟旨!都散了吧!”




明朝的平凡生活 第十九节 朱厚炜挂帅
孝宗实录弘治十七年十二月,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璿任浙江巡抚。王璿为人刚正不阿,曾因弹骇当朝权贵而被夺职罢官,在士林中口碑甚佳。然而明朝的卫所制是世兵制,又与唐代的府兵制相似,明中叶以后,屯田多被军官吞蚀,军士破产逃亡,徒存官署。王璿手中的卫所军,军官贪财怕死,军士也不肯用命,遇狡诈凶狠地倭寇,他们便懵了,倒拖着大刀长枪一路溃跳,把王璿气得哇哇乱叫,却又束手无策。眼见匪患愈演愈烈,王璿只得舍了老脸,书向京城求救。
巡抚王璿昨日接到邸报,看到内阁居然派来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来浙江剿倭,不由大失所望,一把撕碎邸报,叹道:“内阁这帮糊涂虫,可害惨了我。到底是派郑王来杀敌,还是来取我性命!”
站在王璿身旁师爷闻言大惑不解,道:“东翁!朝廷派郑王带大军来平定倭患,那是大好事!怎么说是欲取东翁性命呢?”
王璿闻言大怒,骂道:“好事???好你奶奶个腿!就凭那两个毛孩子,能平倭?我看非得被倭平了不可。到时侯老子还得分兵去救他们,你说这不是裹乱么?”
师爷被骂昏了头,当即缩着脖子退立一旁,连屁也不敢放半个。
按下生气地王璿不提,单说河南的朱厚炜得了出征浙江的消息后,高兴地手舞足蹈,逢人便拿这件事显摆。最后弄得众人一见到他,便觉头疼。待他又要说起带兵出征这事时,别人便抢先说道:“殿下,这事殿下晌午己说过了。”
“噢?这事孤说过吗?孤怎么一点印象也沒有……”朱厚炜独自喃喃道,身后侍立的两名小太监见状捂嘴偷笑。
明朝的明成祖发动政变,夺得政权后迁都北京后,南京建文皇帝在南方的残余势力与日本海贼的力量相结合,在中国东南沿海进行报复性侵扰,由于这些南方人体型也比北方人矮小,所以沿用“倭寇”这名词来称呼由日本人与南方中国人所组成的海盗集团。
明成祖晚年,由于陆北方威胁为除,南方郑和下西洋以后,激增的海陆来往也带来了渐盛的倭寇侵扰,遂实行海禁政策,只开放勘合贸易官方贸易,此后沿海治安多次陷入危机,明朝遂宣布中断一切贸易,期望以围堵的政策来减轻倭寇的威胁,但也断绝许多自唐朝以来航海相关行业民众的命脉,贸易大量地下化,倭寇之乱不减反增。
朱厚炜带着三百亲兵,一路快马加鞭,过风陵渡,经太原,至邯郸稍作休息,马不停蹄地直奔天津,到第六天午时,溏沽港已遥遥在望。
朱厚炜令两名亲兵先行通报,自己则带了大队人马在后缓行,一想起天津的烤鱿鱼、鲍鱼、海参……,郑王朱厚炜便气不打一处来,原以为李壹会带人马从陆路与他汇合,却不料这厮却向朝廷书,说是从海进兵会出其不意,收到奇效。更为可气的是,内阁那帮子人居然准了。李壹呀李壹!为了你本王吃了多大的苦,待会看本王怎么为难你!一想起作弄李壹,朱厚炜不觉高兴起来,哼!若论捉弄人的本事,本王可不在永淳那丫头之下!一想起李壹被永淳整的那狼狈样,朱厚炜不觉笑出声来。
左右亲兵见王爷一会发呆,又一会无故发笑。不免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出声相问。不由心中暗道:王爷莫不是看了哪家的姑娘,又发春梦哩?
朱厚炜及随行亲兵各自想着小心思,正自提马缓行。突然,前面不远地转弯处闪出一彪人马,径直冲了过来!朱厚炜及亲兵见状大惊失色,一众人不由心中大骇,叫道:“保护王爷!”“快放箭!快放箭!”“王爷快跑!”…………朱厚炜顿时便欲调转马头,亡命天涯!
不料对方人马止住脚步,只听一串银玲似的笑声传了过来:“二哥!你这准备往哪儿逃呀?”
朱厚炜闻言顿时吁了一口气,转头一脸无奈地抱怨道:“永淳!你个小丫头片子,可吓死我了!”言罢翻身下马,瘫坐地,赖着不肯起身了。
永淳见哥哥被吓得不轻,心生歉意,便策马来至朱厚炜身旁,下马柔声道:“二哥,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哼!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二哥?”朱厚炜转身不理妹妹。
“好二哥,别生气了,大不了我给你赔不是,这总行了吧!”永淳道。
“哼!”朱厚炜依旧背对妹妹。
僵持片刻后,永淳突然一指前方,叫道:“有海盗!大家马快跑!”言罢便冲向坐骑。
众人闻言大惊,只见朱厚炜麻溜地趴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翻身马,大喝一声“驾!”……却见永淳捂嘴吃吃偷笑。众人抬头一望,连个人毛都沒有!
“呃!误会!误会!”朱厚炜讪讪地道。
众人皆忍俊不禁…………
且说李壹接到郑王亲兵的通报,立刻率领官署大小官吏,点了一哨人马,出营迎候郑王朱厚炜,迎接级领导的仪式一定要隆重热烈,这是李壹前世的工作心得,若是搞的简朴寒酸,领导嘴不会说什么,甚至当众还会夸你来句,但心里会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就如后世的戴笠与蒋公,若蒋公声色俱厉地训他一顿,戴则欣壹不己。若蒋公和颜悦色地夸奖与他,戴则惴惴不安。有人说领导态度与心里所想恰好相反,是有些道理的。
孙幼才这个伶俐虫,更是别出心裁地找来一帮子吹鼓手,打着一道横幅,吹吹打打的去欢迎王爷,横幅的内容却是:王爷出营,倭寇荡平。对于未来的大舅哥,李壹也不好多说什么,睁一眼闭一眼,就由他去折腾吧。
朱厚炜远远便瞧见了欢迎队伍,耳边是鸣哩哇啦的鼓乐声,眼前是“王爷出营,倭寇荡平”的横幅。朱厚炜心里顿时有些自得,忍不住瞧了瞧身旁的随从和永淳,嘴角显出一丝满意地笑容。
“过了!太过了!”朱厚炜下马向迎接队走过去,“这样不好,呵呵呵!还整了锣鼓家伙,本王一贯崇尚低调行事。”言罢一瞅横幅,脸色一肃,道:“面所书,出自何人手笔?”
“回王爷的话,是下官自作主张搞的这条横幅。”孙幼才闪身出列答道。
“李壹,这位是……?”朱厚炜问。
“启禀王爷,这位是官署的左主簿孙幼才孙大人。”顿了顿李壹继续道:“孙大人是礼部孙尚书的二公子。”
“噢?”朱厚炜闻言笑道:“孤很早便从永淳那里听说过贤兄妹,怎么样?你妹妹也来了么?”言罢便向人群里张望。
永淳见状,笑着对二哥说道:“兄长可不是胡涂了么,孙小姐是大家闺绣,怎能藏身军营呢?”言罢扭头问李壹:“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李大人!”
李壹当即面一窘,尴尬地应道:“当然当然,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既然妹妹挑了头,做哥哥的也不能落后,只见朱厚炜一脸坏笑,问李壹道:“听说李大人对孙小姐有那么一丁点意思,怎么样?要不要本王来给你保个大媒?唔……哈哈哈!”
李壹当即红了脸,:“……………”
孙幼才笑也不是恼也不是,暗自腹诽道:这兄妹俩语无伦次,神神叨叨的,一点没有龙子凤孙的样儿。
李壹把郑王的行辕安排在官署,自己则同下属们搬到了军营,本来在官署设宴接风,也不知朱厚炜抽哪门子风,非得要去海边的军营吃烧烤。更有永淳在旁鼓掌叫好,推波助澜。得,那就去呗!
李壹在前世就是个资深吃货,什么木罐炖乌鸡、茶树菇烧兔肚、泉水豆腐、纸包鱼、炒三鲜等等,不但会吃比如:喝啤酒配凉菜、饮白酒配热菜,而且会做。至于烧烤那更是小菜一碟。手下人拿着用大料腌好的牛羊肉和海鲜,带木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军营。
军士们支起了帐篷,燃起了篝火,天繁星点点,海面吹过来带着腥味的凉风,众人顿觉心旷神怡。永淳早就撇开众人,扔了鞋子,卷起裤管,大叫着向海水冲去。李壹见状立刻向吴翠翠摆头示意,吴翠翠当即笑着向永淳追了过去。
“呲溜,呲溜……”朱厚炜也顾不烫嘴,几乎是一口气一串,不大会脚下便扔了一堆签子。只见他拿起丝擦了嘴和手之后,顺手抄起一碗酒,“咕咚”一仰脖干子,在场众人见状立刻大声叫好!
朱厚炜起身束了束腰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负手背对众人,吟道:“海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好!”“殿下这首诗正应景。”“王爷才情堪比杜李!”…………
“各位各位!过奖过奖。”朱厚炜呵呵笑着转身回来坐下,他打了个酒嗝,问李壹道:“怎么样?李大人也来首助助兴!”
李壹闻言连连摆手,道:“我只会唱些家乡的小曲,诗词我是吟不来的。”
“小曲??”朱厚炜一脸好奇,当即他便起鼓动场内众人,道:“李大人给咱们唱段小曲,大家说要不要?”
“哈哈哈……”众人一阵欢笑,少顷便异口同声地说道:“要!!!”
李壹见推脱不掉,牙一咬,灌了一碗烈酒,起身唱道:
傲气傲笑万重
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
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
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
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子
热胜红日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涨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即是男儿当自强
昂首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
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热胜红日光
场内众人不禁拍手跟着李壹轻轻合唱起来,朱厚炜状似癫狂,每唱一句,便饮一大口烈酒。孙幼才满面红光,张大了嘴呵呵傻笑。刘洪努力克制着胸中的热流,轻轻击掌配合着歌曲的节拍…………,永淳和吴翠翠听到歌声,也赶了过来。吴翠翠望着李壹脸充满了骄傲和幸福的神情。永淳则睁大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李壹,心想:这小子太神秘了,他究竟有多少事,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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