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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远远的望见大雨洗净的宫门,宫墙绿柳都格外翠色yu滴。忽然隐隐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凄惨的嚎声,那声音听来刺耳,令人胆战心惊,若非是白日里,流熏都险些以为坠身阴曹地府,听到鬼魅下油锅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声。那声音越发的高昂
“饶饶命呀”
“太后娘娘开恩,皇上开恩。”
众人驻足不前,流熏一阵心悸不由惊惧不安的望一眼身旁的世子景珏。





望族闺秀 第三百七十二章 杖毙
“前面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景珏问,脸色渐渐沉下,眉头紧锁,似猜出几分不祥。
小太监忙跑去探信,不过须臾的功夫,门里急匆匆的跟出来几名太监,为首一人是皇上身边的牛公公,他眉头紧皱透出几分慌张的迎来,口中低声念着,“世子爷可是来得不巧,皇上在里面呢,赵王爷也在”
看着牛公公紧张的神色,景珏拱手上前问,“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牛公公叹气摇头道,“难道世子爷今儿没去上朝还不知道荣华殿发生的事儿”
“啊,啊,饶命,饶命呀”一阵嚎哭声刺耳,不成人声,渐渐的越来越轻,最终停歇。
“太子爷代皇上款待南彝使者,哎”牛公公摇头说不下去,满是惋惜痛心,那不安的眸光里似是难以启齿。
景珏脸一沉,低声问,“召见使者时出了什么事儿”
牛公公无奈的目光,似是默认。正要开口,就听一阵吆喝声,“回避,回避”
太监宫娥垂首战战兢兢闪去两旁,执金吾的御林军锦衣卫凶神恶煞般涌出,拖着两个“血包袱”,从宫门内出来,滴滴哒哒的血拖成血线,被雨水渐渐的晕开,将碎石卐字小径染做一片红色。
流熏依稀看到湿漉漉拖地的长发凌乱,垂下的一只苍白的手,被血染红的百鸟朝凤玉色锦裙,裙外拖着一只赤足在地上滑过,一只脚上是玫瑰色蝴蝶绣鞋。紧随其后抬来的是一具面目可怖的死尸,流熏一见险些失声惊叫,那是个女子,惨白的脸发青,微开着渴望求生的口,瞪直了眼微凸,口鼻中一点点的顺着雪白的面颊滴淌着污血。触目惊心,流熏侧头闭目,被景珏一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莫怕”
“是太后下旨杖杀的”景珏试探问,“什么人3f”
牛公公叹息道,“伺候太子爷的两位美人林氏、葛氏。”
流熏一惊,太子复立时,太子妃被圈禁中,皇太后曾钦赐了两位端庄秀丽的美人为太子充斥东宫。林美人和葛美人她在宫里见过,都是温淑端静,极为和善规矩的,前些时候宫宴,二人侍立在太后身旁举止谈吐得体,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丝毫不逊色于宫中的嫔妃娘娘。如今可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被太后下旨活活当庭打死眼前惨景,流熏看得心惊肉跳,满眼疑惑,一颗心噗噗乱跳。
牛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小贵子公公同流熏相熟,又深知景珏和善,便壮起胆儿说,“今儿本是南彝使者来朝,皇上吩咐太子殿下代为款待。荣华殿摆酒,才落座,可巧外面一个炸雷,竟然吓得太子爷他他,他溺湿了蟒袍在殿堂上。”小贵子脱口而出。
“啊”犹如听到一声闷雷炸响,流熏惊得一抖。令人难以置信,一国储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太子竟然失态到被惊雷吓得当堂尿了裤子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若非六皇子机智应变,假做执壶失手打翻酒壶泼在太子身上那四爪蟒袍上,盖了那溺痕,这才为太子解围。否则我圣朝颜面尽失皇上为此事勃然大怒。”牛公公摇头懊恼不已。
流熏同景珏面面相觑,四下一片鸦雀无声,流熏就觉得一阵风带雨夹面袭来,周身冷飕飕的。
景珏剑眉一挑透出几分惊疑问“太子近日可是玉体欠安如何失态至此。”他是神色显然难以置信。
牛公公叹息中,小贵子cha话说,“太医诊过脉,依脉象看,断言是太子爷肾气虚匮所致。”
肾气虚匮后面的话不言自明。太子行房无度没有节制,被掏空了身子。才有这被惊雷就吓得在大庭广众下吓尿裤子的丑事。简直是亘古未闻的奇耻大辱,莫说皇上气恼,景珏听来都觉得面红耳赤。
看着那两名美人尸体被拖走后,血线渐渐弥漫开在雨水中,想必这替罪的羔羊就是这两位太子身边的美人了。
牛公公说,“太后大怒,下懿旨杖杀勾引太子荒无度的林美人、葛美人,这也是以儆效尤,整肃内宫。太子爷惊吓过度,跪地发抖只剩落泪请罪,都没了言语。”
但明眼人谁不知这两位美人冤枉,太子是个xg情温顺的,自太子妃死后就郁郁寡欢不思房事,反是太后平日催促太子多亲近两位美人,好为皇家延续子嗣。
“皇祖母此举也太过草率了三爹和父王如何也不劝劝。这两名美人可是替太子受过了。”景珏直言感慨,有些愤愤不平。
眼前惨剧触目惊心,流熏此刻反是进退两难了。她后悔不该此刻入宫,遭遇如此尴尬之事。
一阵步履声,早有景珏身旁的侍从提醒一声,“赵王爷出来了”
“给赵王千岁请安”侍从们跪地请安,景珏也连忙撩衣跪地,流熏更是屈膝在雨中,温婉道一声,“流熏给姑爹请安,姑爹万福。”
赵王正值盛年,年过不惑却英武俊逸,他头束紫金冠,广袖蟒袍,步履稳健。微沉一张脸,透出几分骄傲和威严。他是皇上的幼弟,太后的幼子,宫里无人不敬畏几分。
赵王抬手示意众人平身,看到了流熏和景珏,只冷冷的扫视了景珏问,“什么时辰了”
景珏忙恭谨回话道,“是儿子才奉了母妃之命去谢府给外祖母问安,被外祖母留了多问了几句话,入宫逢了雷电交加,就避了会子雨”
“呵呵,听听,听听还有什么籍口,都道来让大家听听。孤王还未派你这畜生的不是,你倒是一堆儿的道理候着呢”赵王声音阴沉冷厉,反比那两名美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更令流熏心惊胆寒。她担忧的望一眼景珏表兄,他倒是坦然,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卑不亢。
流熏深知姑爹平日对珏表兄严厉,生怕珏表兄吃亏,急忙上前失礼敷衍说,“姑爹容禀,确是祖母挽留,不放心大姑母染的风寒,多问了珏表兄几句。若不是因珏表兄要入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祖母本是执意要留珏表兄在府里用膳的。”




望族闺秀 第三百七十三章 群怨
赵王也不理会流熏的话,踱步向前迫近了景珏一步,手中拳头握紧,仿佛眼前情形一触即发,那手就要抡起,狠狠一记耳光就要掴去景珏那张俊逸的面颊上。
流熏眸光一转忙低声道“小贵子,你才说太后娘娘遣你在此迎候世子爷的,可还不快去通禀”
那声音分明让赵王略是迟疑,流熏又一副胆怯的模样哀哀地求告,“姑爹,珏表兄即便有千百个不是,在太后娘娘的宫前教训珏表兄,可不是让太后她老人家心头不悦。再者,若是姑爹因珏表兄在谢府耽搁而责罚珏表兄,可不是在打老祖母的脸了让熏儿的祖母多么自责呀”
赵王的笑容瞬间凝滞,唇角勾出些冷意,颇有些玩味的上下打量流熏,看得流熏有些心惊肉跳垂下眸,就觉得赵王姑爹的眸光如针一般锐利的刺在她身上,令她一颗心都提起。
“果然的口舌伶俐,像极了你母亲。”赵王不由一笑谐谑道,反令流熏不解其意。
母亲流熏心头暗自猜疑,这话听来如此的刺耳,莫非大姑爹同母亲生前有什么过节这话音里满是奚落之意。
赵王姑爹的眸光就颇是玩味的凝视她,流熏的头都要低去胸里,怯怯的不敢抬头,嗫嚅着,“熏儿若有言语失礼之处,姑爹恕罪。”
景珏急忙上前道,“父王,都是孩儿的不是,不该耽搁了入宫来给祖母请安。”
赵王猛然抬头,笑意顿敛声色俱厉道,“你耽搁的岂止是给你祖母请安”眸光一掠景珏,就透出一脸怒不可遏的颜色。
一旁的牛公公忙劝解道,“赵王爷息怒,若是世子爷在场,也未准就能阻止太子爷当众的失态。”
原来是赵王心头在为太子失仪而怅恨惋惜。皇室出了如此难堪的丑事,赵王也心头气恼,不敢对太子发怒,就迁怒了珏表兄。但寻思间流熏忽然记起了常春楼着火那日,密室地宫中赵王同封三畏密谋推举六皇子取而代之太子一事,她心里就不觉生出几分含糊。
“熏儿你如何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似替她解围,流熏一抬头眼前一亮,舅父江昊天踱步而来,面色冷肃,却显得有些疲倦。
流熏忙上前见礼,柔声道,“熏儿入宫来给太后请安,是十公主邀熏儿入宫来听戏的。”心想这可真是看了一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大戏。但流熏转念一想,舅父是太子的嫡亲娘舅,此刻太子失仪受皇上痛斥,舅父自然首当其冲要来守护求情。
“听戏”江昊天无可奈何一阵笑。
还不等江昊天移步靠近,身后一阵咳嗽声,宫内走出了祖父谢廷尧和父亲谢祖恒,流熏额头顿时生出一层冷汗涔涔,不知这太后宫中“看戏”的还有什么人
众人立在湿漉漉的宫院前,空气仿佛令人窒息一般的紧张。
谢廷尧吩咐一声“都戳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退下”
尾随谢祖恒身后的是太子景瓍,他低垂个头,惨白的脸,周身在瑟瑟发抖,神色张皇的不敢抬头,仿佛都要钻去地缝里。
流熏眼前一动,忽然觉得这情形格外的凄惨。她屈膝给太子请安,太子也不说话,只摆摆手示意她平身。
赵王狠狠瞪一眼景珏,哑声道,“你皇祖母才歇息,改日再来吧。”
牛公公忙上前劝道,“皇上有旨,还是宣世子爷去哄慰老太后一番,兴许太后娘娘一见爱孙,满腹的怒气就消了。”
流熏听这话倒是奇怪,太后的爱孙是景珏,那置太子和宫中这些皇子于何地
“皇上有旨,送太子回东宫闭门读书。”谢阁老吩咐一声,这分明是皇上下了禁足令,软禁太子以示惩罚。流熏望着太子,却见太子回身留恋不舍的望她,那目光里仿佛在说话。
“熏姐姐,熏姐姐,害得馨儿好找呀”无拘无束的笑声打破所有阴翳,提着裙襟踩着雨水跑来了兰馨公主,她明眸笑颜,一身淡粉色薄纱衫裙如花丛中的蝶儿一般掠来,也不顾在场众人只向流熏而来,一把拉住流熏的手欢喜的说,“天降大雨,馨儿还怕姐姐不肯入宫来呢。如何,可有俊哥哥的消息”她一开口,丝毫不觉突兀,流熏反是面颊一冷,觉得无数的目光从四面八方都投向了她。仿佛她入宫来就是为了替兰馨公主刺探哥哥的行踪的。
“哥哥为国效力去河南,想来该是在路上了,公主忧国忧民,痌瘝在抱,流熏佩服。”流熏也说起官话敷衍着。
忽然,一声长长的咳嗽,“阿嚏,啊嚏”旋即是酸溜溜的责怪声,“本王请你同来宫中你千百个不依,偏偏坐了珏二哥的车马入宫来。厚此薄彼可使不得,使不得”十二皇子景璨从兰馨身后闪出来笑望着她,提醒说,“畅观楼的戏都唱上了,六哥陪南彝使节在听戏,咱们可去旁边的静音阁凑热闹听戏去。”顽劣的模样,仿佛丝毫看不出在场众人的忧心忡忡。
兰馨公主上前挽住了流熏的臂对谢阁老说,“阁老大人,熏姐姐今儿就陪馨儿了。父皇可是金口玉言许了的。”不容分说拉起流熏就走。
仿佛兰馨公主和十二皇子活在两个天地里,丝毫不觉宫里发生的惨剧和荒唐事。但太子表哥如此不争气,可真让她也无可奈何的感慨。
忽然,兰馨公主一眼看到了太子,好奇的问,“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红红的,可是谁欺负你了”
十二皇子景璨毫不迟疑的竖起食指在唇边长长的“嘘”了一声,神秘地对兰馨公主说,“馨儿你还不住口太子大哥才在殿堂上听到打雷,当着文武百官被吓得当场溺了裤子,气得父皇吹胡子瞪眼呢”
一句话更是令在场的朝廷重臣们汗颜痛惜,太子不动声色的疾步奔去,小太监们慌忙在身后追随而去。




望族闺秀 第三百七十四章 伪谕
景璨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和众人责怪的目光,悻悻道,“瑞儿又说错话了吗是瑞儿听六哥哥说的,真真的呀。六哥哥才还叮嘱瑞儿,千万不要去父皇面前自讨无趣,父皇正无处出火弄不好要打瑞儿的屁股呢。”景璨扁扁嘴,半痴半癫的话听得众人哭笑不得,也不能同他一个痴儿计较,就此散去。
兰馨公主原本的兴致勃勃,如今仿佛被浇了一头冷水,懊恼的问牛公公“太子哥哥又不是四岁的孩子,怎么会被打雷吓溺了裤子多丢人呀可是请太医来诊断过”
牛公公面露难色说,“皇上传太医看过了,都说是太子爷最近太不爱惜身子,才导致今日的失仪。”
惊愕之余,流熏冷静下来细想,更觉此事诡异。太子不是那种荒之人,两名美人也是出自诗礼人家端坐自爱。可惜旎姐姐不在,不然可以一查太子的病因。
舅父江昊天离去时一脸的落寞,太子是他亲外甥,先皇后早故,不知舅父在太子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如今令人瞠目结舌的丑事,且不是在抽他这娘舅的脸
流熏心有不甘,看一眼兰馨公主,又问牛公公,“公公,可是查过太子近日可是吃了什么不宜的食物”流熏心里存疑,牛公公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更是一脸苦笑道,“皇上也想到的,吩咐人去查,是吃了些春yao。”
流熏一个冷颤,心知肚明,为什么太后急怒斩美人。
兰馨公主气恼的跺脚怨怪,“太子哥哥可真是不争气,父皇对他期盼颇殷,他还信誓旦旦要重作冯妇不令父皇失望。那日俊哥哥临行时,他还在东宫为俊哥哥设宴践行,口口声声说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来。这转眼工夫,俊哥哥才走,他竟然出了这样的丑事,可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了”
兰馨公主同流熏面面相觑。
“哎呀,咱们自管去看戏热闹欢喜去,太子哥哥溺裤子,同你我什么干系”景璨叫嚷着就要拉兰馨去看戏,被兰馨公主一把甩开他的手懊恼道,“真是丧气,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看戏”
还不等众人移步,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跑来,上前通禀,“谢大姑娘,端贵妃娘娘请谢大姑娘去问话。”
流熏一惊,平白的端贵妃如何要传她去问话她入宫来,倒是还没来得及去给端贵妃娘娘请安。
兰馨公主看一眼小太监,果然是母妃跟前的太监。十二皇子景璨叫嚷说,“不如咱们一道去给母妃请安去”
小太监讪讪地望一眼十二皇子为难道,“端贵妃娘娘吩咐说,只谢大姑娘一人去给端贵妃娘娘请安,不必殿下和公主同去。”
“屁话”景璨冲上去骂着,不依不饶。
“放肆”一声呵斥,三皇子景璞阔步走来,他背个手,剑眉入额,扫视一圈众人,目光就落在景璨身上。景璨一看三哥,吓得立时气焰全无,垂个手讪讪的立在一旁,偷眼窥着景璞轻声唤一句,“三哥,”
兰馨公主平日也畏惧这个冷面无情的哥哥,瘪瘪嘴也不敢出声。
三皇子景璞的目光落在流熏身上吩咐一声,“表妹随本王去见母妃吧。”
他话音坚决不容置喙,转身拂袖而去,流熏仿佛有鬼神牵引般,无从抗拒的随在他身后而行,忽然回头看时,景璨和兰馨兄妹就立在那里远远的觑着她不敢跟随。
三皇子冷峻,但为人却还正直,为人的口碑在宫里倒也还好。
流熏随了三皇子一路兜兜转转,绕过长廊殿庑,亭台楼阁,就转去了一处宫殿。流熏抬头一看,心里一惊,不由犯疑。这不是西六宫端贵妃的延禧宫,而是太子的东宫。
她顿时驻足,抬眼望去那高高的院墙灼目的匾额。
三皇子回身打量她说,“如何怕了本王自当表妹天不怕,地不怕呢”
流熏原本心头胆怯,如今被他一句挑衅的话立时驱散了满心的惧意,下巴一抬堆出温笑道,“流熏这是好奇,这并不是端贵妃娘娘的延禧宫,莫不是娘娘不顾皇上的圣旨,来探望禁足在东宫的太子殿下来了”
“伶牙俐齿,好个狡黠的丫头”三皇子笑了,原本冷峻的面颊一笑反透出几分可爱的神色,仿佛阴翳的天空露出一抹灼目灿烂的天光,看得人炫目。他手一伸道,“表妹请”
流熏随了景璞如了东宫,拐进了书房,里面静悄悄无人影,忽然,听到一声发自肺腑的慨叹声,传来自地下。惊得流熏向后一步,才看清在七尺楠木书案下,落魄失魂的瘫坐一人,头发散乱,目光凌乱,满地是飞散的纸张书卷。
满地狼藉。
“大哥这是做什么如此狼狈不堪,难不成要他们坐实大哥的罪名吗”景璞厉声道,又呵斥一声,“还不站起来大哥如果有冤枉,就查清冤情还个真相大白如此丢魂落魄的,即便真相查明,大哥没个坦然磊落的模样,父皇眼里也会低看大哥。如今不是宫里这些奴才,我们这些兄弟如何轻jian看不起大哥,是太子大哥你自己的行径让人轻jian”
景璞指着太子声色俱厉的喝骂,仿佛满腹忍的怒气如破堤坝的怒潮汹涌而出。
也吓得流熏一阵寒颤,惊岔的目光打量他,颇是惶惑。
三皇子看她一眼,放缓了声音道,“让表妹见笑了,因念了表妹同太子哥哥的血脉相连,亲情不断,因念在此事牵扯子骏表弟的安危,才不得已引了表妹来此问话。”
流熏打量他坦然镇定的神色,再看地上那失魂落魄的太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流熏定定神应道,“三殿下有话但请问,流熏知无不言。”
“好表妹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景璨拱手,旋即问,“方春旎是谢府的女眷,表妹可知她去了哪里”
流熏一惊,春旎姐姐如何同太子和三皇子有牵扯
她眸光疑惑,却还是答着,“是老王妃患病,先时吃了旎姐姐的偏方治愈的,如今在江南路上发病,就遣人恳请祖母恩准,接了旎姐姐去为老王妃诊病。”




望族闺秀 第三百七十五章 羊狼之争
三皇子立在长长的书案前,食指轻叩桌案,一声声,仿佛叩去流熏的心头。他寻味片刻又问,“小王不瞒表妹,太子大哥月前曾吃过方姑娘所开的一方偏方灵药,是治夜不成寐之症的,是谢子骏代为求来,还颇灵验。可是,近日来,太子大哥屡屡觉得,内急难忍,火烧火燎。”
流熏一怔,旋即问,“三殿下怀疑是旎姐姐的药不妥可是让太医们查验”
三皇子一笑道,“若让太医查验,查出这药果然是近日令太子在百官和异国使节面前失仪的罪魁祸首,怕是谢府就大难临头了”
流熏一笑道,“那流熏谢过三殿下和太子爷的体谅开恩了。但旎姐姐同哥哥如何配要给太子爷,流熏一无所知。”
三皇子听她话音带刺,便诚心诚意道,“景璞不想瞒表妹,子骏此行去河南,也是替太子哥哥去当差去办一桩棘手的官司。至于那药,委实的可疑。表妹莫怪,据小王所知,这方春旎并未去什么江南,而是人随子骏去了河南。谢子骏他骗了太子殿下。”
流熏如闻霹雳惊魂,她目光敛做一线,疑惑的望着三皇子,难以置信。
“本王得了确切的线报,这才思前想后,怀疑方春旎和谢子骏。表妹,可否请表妹帮忙,去查看一下方春旎姑娘房里的药,本王要寻一味药”
三皇子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小瓶,倒了一些金黄色的粉末在白色的宣纸上说,“表妹请看”
流熏凑过去一看,就问道一股刺鼻的味道,问,“这是什么”
“表妹不必多问,只管去查看,此事要保密。”
见流熏颇有些疑虑,三皇子说,“本王实话告诉表妹,若是此事不查清,令兄谢子俊或是有去无回”
流熏一个冷颤,她诧异的打量三皇子,仿佛一场噩梦,她没清醒过来。
“近来,总有对太子不利的言行。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扳倒太子,才现有什么天灾大旱是太子复立不应天意的说法,后有今日太子失仪的咄咄怪事。”三皇子侃侃而谈,丝毫不避讳,“这出戏,就是老六他们处心积虑要扳倒太子大哥的开锣大戏”一声落音如重重的锣声震耳,语音不绝。
流熏心头忽然一阵紧张,不觉思忖此事,眸光流转间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先皇后是她和哥哥的亲姨母,太子是她的姨亲表兄,哥哥同太子年龄悬殊颇大,虽然平日血亲难断,自然的亲近,但毕竟哥哥入宫去的机会不多,不知不觉中,不知哥哥如何搀和进这汤浑水。
若这对太子不利的流言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这些人处心积虑的要扳倒太子,定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果然是封三畏和怡贵妃暗自捣鬼,那么户部在他们手中,这赈灾的钱粮如何也不会筹措发放,若是要把这把火烧大烧旺,烧死太子,那势必火场中要殉难一两名举足轻重的朝廷官员,才足以重到将太子砸下宝座。仿佛原本一出哥哥任性赌气只身犯险的难局变成了一场处心积虑的朝中政变,直指的矛头是东宫太子,从中渔人得利的将是六皇子景琛。如此推算,若是她料得不错,一旦哥哥殉难,朝野大惊,六皇子就会挺身而出去救急赈灾,政绩名声上名利双收。再借民怨沸腾,天怒人怨,水到渠成的取代太子。
六皇子此前没能夺位成功,就因为他没有压过三皇子景璞那种卓著的政绩,少了景珏这样的军功,更乏了谢阁老和申国公等首冠文武说话掷地有声的权贵的支持。光凭了他礼贤下士贤王的名声,要挤下嫡出的太子上位还实属不易。如今若是能借助赈灾赢得民意,再有赵王爷兵权的支持,争夺太子之位将更近一步。
“太子本对河南赈灾一事也颇是担忧,曾经主动请缨要前往河南赈灾,无奈他是储君,自然不能离开京师。”景璞絮絮地道来,摇摇头道,“子骏请命去河南前,曾经入宫同太子有一番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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