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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景璨心有不甘,却忙揉揉鼻子争说,“不关姐姐们的事儿,是瑞儿听到有人落水”
流熏一听,心里暗喜,忙屈膝一福道“流熏替家父和舍妹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打量地上的景璨,一双委屈的眸子噙泪打量她,又气又屈,心有不甘。眼眸中如拥了一汪黑亮湛澈的清潭水,透底无邪,反让流熏有几分内疚。
“闲话少说,速速抬殿下去附近的庭院取暖,快去传太医”谢祖恒匆忙吩咐着,打发仆人们速速抬景璨去暖身更衣。
“谢师傅,”景璨凄然一声哀呼,仿佛更有无限委屈道不出口,流熏生怕夜长梦多,忙催促说“殿下有话待更衣后慢慢讲,这里天寒地冻,若冻坏了身子,皇上怪罪下来,谢府和吃罪不起。”
忽听一个声音响在身后,“舅父,是景珏的不是,莫怪瑞弟弟。是景珏见瑞弟弟在书房临帖苦闷无聊,带了他来后园赏梅我不过才被家院喊去前院给外祖母回话,怎么瑞弟弟就落水了”分开众人,走来了表兄世子景珏,话音里满是自责和担忧,原来是珏表兄引狼入室的。
流熏含了几分诧异望着表兄景珏,如何也难将少年英雄的珏表兄同这浪子十二殿下想去一处。
景珏上前俯身去抱起湿漉漉的景璨起身,一副兄长对幼弟的关爱。景璨一见他,立时纵声大哭,满腹委屈一般。若大个男儿竟然哭得如此凄切,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景珏顺了景璨那委屈的眸光看到流熏,锐利的眸光从流熏面颊上掠过,微微滞了滞,反令流熏心头一触,垂下头去。
景珏也不多话,微微欠身向舅父谢祖恒告罪,抱紧健步如飞地向院外去,奴才丫鬟们慌张的跟了他身后一路小跑而去,踏飞一路积雪。
大戏竟然是如此收场,虽然余音绕梁,众人已霎时间散去没了影踪。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宫里的殿下同晴姑娘一道落水了”绿婵还在诧异的问,丹姝已凑来催促,“小姐,快些吧。宫里来替太后赐花的公公已经在荣寿堂了,老夫人和夫人小姐们都在了。”还不忘轻声道一句,“小姐交代的事儿都办妥了。”
望一眼丹姝灵慧的眸光里透出些许慧黠,流熏一笑,随了丫鬟们向荣寿堂去。
那些人苦心积虑阻止她去领那太后赐赏的珠花,断了她入宫的路,她倒要让他们的黄粱美梦彻底成一泡影。





望族闺秀 第十五章 赐花
往年冬去春来的正月末,是京城望族闺秀最为绚烂的时光。
从宫中的太后到嫔妃公主们忙着送冬迎春,一桩桩盛事从正月十五上元节一过,直热闹到二月十二百花节。宫中由太后做主给未出阁的女眷们赐珠花、簪花盛装入宫赴群芳宴盛会点染春黄、画春绣春、大宴群芳比才情夺魁。一场场轰轰烈烈的盛事令多少望族佳丽脱颖而出,成就了多少锦绣良缘。京城望族闺秀们无不翘首以待这开春的盛事。
流熏来到祖母的居处荣寿堂,早有候在垂花门外的丫鬟远远见到她转身飞也似地进去报信。
游廊下,耳听阵阵笑语喧盈传来。平日里,老祖母的荣寿堂是府里最热闹的所在,儿孙绕膝,喜气盈盈,一派天伦之乐的景象。
祖母申氏是当今皇太后的亲姐姐,皇上的姨母,祖父谢廷尧更是三朝元老,两朝帝师,朝中威望无人能及。若说富贵极人,金玉满堂,也便不过如此了。
“呀,大姑娘来了”暖阁内的婆子们听到通禀声,早早打起帘子,迎了流熏进屋,就往老夫人身边送。
一股暖意夹了甜腻的苏合香扑面,回荡笑语阵阵。
临窗暖榻上铺着猩红洋毡子,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老祖母就随意的歪靠在一大红金钱蟒靠背上,旁边贴身伺候着母亲封氏和寡居在谢府多年的小姑母谢妉儿,下首依次坐着二婶母付如梅、身怀有孕的小婶母慕容思慧。
继母封氏嗔怪道“熏儿,今儿有贵客,如何反来迟了”
“才后园里,二妹妹失足落水,女儿去照应了片刻。”流熏盈盈含笑。
“晴儿”封氏略显惊讶,流熏一笑释怀说,“一场虚惊,安然无恙了。”
流熏上前给祖母请安。
“呦,这熏姐儿出落益发玲珑剔透了。”一个尖细的嗓音笑了说,流熏循声望去,留意到祖母下首一张银红撒花椅搭的靠椅上端坐着一位公公。一身驼色纻丝福字满绣的袍子,简约中透出富贵。皓首白发慈眉善目,眯缝着笑眼打量她。
如何是他流熏心头一动,这位公公她是认得的。太后身边的桂公公,前世里逼死哥哥谢子俊的凶手也有他一个先时她一直以为桂公公就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直到沈孤桐后来道出其中不为人知的阴谋,她才更为哥哥伤心惋惜。
这位桂公公曾高居宫内的总领太监,年迈力衰后,急流勇退,乐得去陪在太后身边颐养天年,不常出宫走动。
只是这位桂公公有个不为人知的恶癖,他私下里蓄养娈童,色胆包天最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若是他见到谁家的少年生得隽秀,无论官宦子弟还是市井民间的男儿,被他闻到腥味定不放手,多少子弟被他作践了畏惧他在宫里的势力只有忍气吞声。前世里,这位桂公公终于东窗事发,因这恶习难改犯下一桩人命官司,恰是沈孤桐在刑部供职监斩,桂公公倾家荡产的四处派人去打点,还辗转托人求到了她。也因她为桂公公求情,沈孤桐才不得已告诉她,当年哥哥被逐出谢府落魄寺院,被这老太监要挟凌辱而逼疯。
一股寒流袭过流熏心底,她咬紧冰冻的牙关,敛了心神,乖巧地上前去福了福见礼“公公万福。”
桂公公嗯了一声,不由在流熏身上多看了几眼。寻常家女儿的装束,一身银白色掐金线绣袄,天青色百裥裙,清丽淡雅,更显天生丽质。她白净的小脸笑靥明媚,露出几颗皓齿,似春风入座,温和可亲。桂公公打量她的目光里透出几分满意。
“大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桂公公不知看出什么,口中夸赞着。流熏则极力掩饰心里对他的鄙视和厌恶。
流熏见过礼,余光四下一扫,屋内的情形大致看个究竟。
旁边一排锦墩,端端正正的坐着几位姐妹们。居中坐着四妹妹谢展颜,年纪略逊她一岁,是继母封氏所出。今日的四妹妹没了平日颐指气使的刁钻任性,透出几分温恭贤淑的小淑女模样,乖巧规矩的坐在姐妹正中的地方,显得众星拱月一般,分外抢眼。今儿她装扮得格外精美惹眼,头上华丽的珠钗扁簪,一枝点翠镶钻的金步摇,垂着一枚晃得耀眼的珍珠,身着桃红色百子刻丝银鼠袄子,石榴红色盘金彩绣锦裙,白色狐皮内里鹤氅,脖颈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眉如春山远黛,面似三春桃花,上上下下都是颇花了一番心思装扮成如此艳压群芳的姿容,面上带了几分沾沾自喜的笑意,仿佛今日被桂公公一眼挑中的六皇子妃非她莫属。
流熏贴着四妹妹谢展颜坐下。
四妹妹展颜怀里抱着的小狗对她汪汪地凶了几声,被四妹妹一把按住,示意它不要造次。
这只通体黑色的暹罗小狗叫哈哈,是谢展颜的姨母宫里的怡贵妃所赐,脖子上红绸绳还系着一块彰显尊贵御犬身份的小金牌。这吃皇粮的小狗在谢府里平日里叫嚣不停四处撕扯惹祸,如今被谢展颜一按,忽然显得格外乖巧,耷拉着长长的耳朵乖乖卧在谢展颜膝上,忽闪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流熏。
相形之下,一旁的三堂妹谢舞雩就显得逊了许多灵气,舞雩是二叔父的女儿,平日文静寡言。她虽然生得清秀,却十分拘谨,只坐在那里垂个头揉弄腰间的丝绦穗子,显出几分局促不安。府里其他姐妹是庶出或者未当年,并没有在座。
攀龙附凤的机会,怕是名门望族的淑媛都在巴望。况且是如日中天要做继任太子的六皇子定王千岁选妃。
祖父谢廷尧身为两朝帝师,当朝阁老,爹爹官居中堂,在朝中举足重轻的人物。谢府有女初长成,自然是定王王妃的最佳人选。
桂公公不停口的夸赞着“府里的几位千金果然是各个温婉淑惠,端庄秀丽。令人一看就喜欢。”
说罢笑眯眯地转身,吩咐身后的宫娥捧来一个墨色螺钿盒子,掀开蒙在上面的猩红色绒布,露出三枚精致的珠花,流光溢彩,分外夺目。各色各式的宝石用金银两股丝线穿成,做工别具匠心,巧夺天工。
居中一朵是金箔玛瑙钻石缠绕而出的富贵牡丹,花蕊中是金丝婀娜珠翠点缀;一朵是芍药,芙蓉玉片雕琢的花瓣,金沙珍珠为蕊,惟妙惟肖;一朵是白玉雕琢的栀子花,素雅精致。
“几位姑娘一人领一枝吧。”桂公公吩咐说。




望族闺秀 第十六章 挑花
小宫娥将螺钿盒子捧来众人面前。流熏的眼从珠花三枝上掠过,做出几分矜持。不过这须臾的功夫,一旁的谢展颜已是当仁不让,也不等她这长姐先挑选,竟然伸手一把去抢过那朵牡丹珠花,因是急,竟然撞了流熏的肩头一下,挤她去一旁,自己竟然丝毫不以为意。谢展颜得意地把弄那枝牡丹珠花,又将珠花簪在自己头上,嫣然一笑百媚生,侧头问金嬷嬷“好看么”
流熏淡然含笑,不愠不恼,眸光扫一眼剩下的一朵芍药和一朵栀子花,对这份殊宠透出几分淡然。谢阁老府,虽然不说王公大贵,可自幼她什么珠宝没有见过。何必如此小家子气
三妹谢舞雩原本伸出了手,却见大姐没有下手去取,忙蜷起手迟疑地望向她。
“三妹妹你就选一朵吧,都是老太后的恩典,长辈赐,哪里能挑拣呢”流熏说。
她一句话,原本捧了那朵牡丹正在得意岑然的四妹妹谢展颜竟然毫不察觉,还在沾沾自喜的欣赏手里的珠花。
倒是金嬷嬷在一旁为谢展颜解嘲“太后娘娘既然赐花让小姐们挑选,理应凭了自己喜好挑选的。若非如此,桂公公何必如此辛劳,只依次分发了就是。”
流熏一副懵懂天真的笑脸“熏儿不过是宽慰三妹妹才如此说。见熏儿不动手,三妹妹都不敢动手挑花了。”众人这才留意到规矩的谢舞雩,立时显得谢展颜霸道无礼。
大夫人封氏嗔怪地望一样谢展颜,呵责道“姐姐们没挑,哪里有你先挑的道理,都是娘平日宠溺你没有规矩”
投鼠忌器,流熏见母亲都开口,不便在多计较,只是谢展颜不服道“公公都说了,自己挑枝喜爱的,女儿就爱这牡丹。”
流熏打量谢舞雩说“若只论颜色,三妹妹一身胭脂色的衫子,该衬一朵颜色厚重的。倒是四妹妹桃红色的衫子,石榴红的裙,一头珠翠的凌乱了些,才该插一多素雅的珠花隔隔色。”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自然地从谢展颜鬓边夺过那枝牡丹珠花,不动声色地插去三妹谢舞雩鬓角比试,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觉嚣张做作。
谢展颜竟然愕在了那里,眼睁睁望着牡丹珠花被抢走,她微开了樱唇,倒是她怀里的小狗哈哈“汪汪”地狂吠替她不平,似在气恼地嚷“还我快还我”
“姐姐,舞雩不要,还是还给四妹妹吧。四妹妹说舞雩又瘦又弱,戴什么珠花都是作践了好东西。”谢舞雩慌忙推辞着,惶然地望一眼一旁的谢展颜,透出几分胆怯自卑。
流熏心里一怵,不由打量舞雩,平日里看似柔弱的三妹妹,突如其来说出这么一句话,还真是恰到好处,又准又狠的扎向了谢展颜的软肋。
一旁的二婶母付氏低头偷笑,一个细微的神色并没有逃过流熏的眼。
流熏噗嗤一笑看一眼三妹妹舞雩说“你四妹妹同你说玩的,谁说我们舞雩作践好东西了”流熏顺手将那朵牡丹珠花取下,不动声色地塞还谢展颜手中,顺手又拿起那朵夸张的芍药珠花,为三妹妹舞雩插在鬓角,审视片刻啧啧称赞说“呀,果然是宫里的珠花,就是不同。入宫去赴群芳会那天,三妹妹宜穿件淡雅些的衫子陪衬这朵珠花,若能鹅黄陪柳绿就更是娇嫩亮目呢。”
她只顾说笑着,将谢舞雩推去人前让在座众人看舞雩戴珠花那娇美的小模样。
二婶母付氏平日在府里与世无争一心念佛,如今见女儿舞雩露脸,也不由露出笑意,嘴里圆化着“熏儿就不必抬举你三妹妹了,她胆怯,平日里养在深闺,见不得生人的。”
老祖宗静观了眼前的一切,不动声色地对桂公公说“我这个大孙女,平日最是个古道热肠,待妹妹们极友善的。”
“太后常夸赞,听说老夫人昔日在府里做女儿时,对家中姊妹们极为善待的。”桂公公附和着,
高深莫测的眸光在几位小姐面颊上一一掠过,透出那么些许的老奸巨猾,那眸光停在流熏面颊上时,流熏觉得一股莫名的冰寒刺骨。不过瞬间,桂公公那眸光转去流熏身边的谢展颜,笑眼眯做了一条缝,啧啧称赞“四姑娘果然是个爽朗伶俐的可人儿,难怪怡贵妃娘娘总在太后娘娘跟前夸赞。”
怡贵妃是大夫人封氏的亲姊妹,谢展颜的亲姨娘,自然是要偏袒她的。听了桂公公的夸赞,谢展颜毫不掩饰的绽露出灿烂的笑靥,倒是大夫人咳嗽一声,自谦道“那是娘娘抬举她了。若论品貌才华,她哪里及得上她长姐一半儿。”
“娘”谢展颜嘟着嘴不忿的埋怨。
“娘,四妹妹率性可爱,是个肠子里藏不住话的,如此爽直也是她可爱之处。”流熏随口赞着,就见桂公公的笑容渐渐敛住,沉吟片刻,忽然堆起一脸笑,眯眯地打量着谢展颜说“老奴还未来得及谢过四小姐的慷慨厚赐。这是四小姐的恩典,老奴心领了。至于这些珠宝”
众人不明究竟,难道四小姐送了桂公公什么珠宝
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桂公公摆摆手,小太监上前捧过一个雕漆托盘。桂公公将覆在托盘上的淡青色帕子扯开,露出珠光宝气耀眼的浅浅一盘子珠宝,钗环首饰,每一枝都是价格不菲的宝物,更有一枚祖母绿的大扳指晃眼诱人分外夺目。
流熏一看,眸光一惊,透出几分愕然,不禁失声“咦”了一声。祖母申氏老夫人望着那些首饰,也似看出什么,不由望了流熏一眼。
桂公公不急不缓地道来“府里的小姐们真是慷慨,今儿老奴一进府,便有丫鬟拦路送来四小姐的见面礼,还不等老奴拦住她问个究竟,那小丫鬟一溜烟似的跑了。老奴爱财,只是太后娘娘在宫中身体力行倡导节俭。听说四小姐平日里也是个一掷千金大方舍财的。既然有这份心思,反不如将这财捐去佛院,求菩萨保佑平安。”
话音不疾不徐,却是掷地有声。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为六皇子选妃之际竟然敢公然行贿宫里的公公,简直胆大包天
封氏惊诧地望着谢展颜,牙关发抖问“孽障,是你擅作主张胡闹”




望族闺秀 第十七章 疑花
谢展颜一听小脸一沉勃然大怒,跺脚起身不依不饶地叫嚷着“娘,是谁胆大包天栽赃颜儿娘为女儿做主”她气得小脸胀红,忿然从四周一张张诧异的面颊上扫过,恨不得掘地三尺抓出害她的人。
前世里,这场戏想必就是如此的。
因为行贿宫里的赐花的公公,四妹谢展颜不得已失去了入宫选妃的机会,因此对她恨之入骨,继母对她也颇多失望和埋怨。不过碍着老夫人对她的偏宠不能发作。她本因私会沈孤桐的事儿禁足,府里人人都以为她自己不能选秀反因怀恨而坏了两位妹妹的好事儿。
直到后来她才得知,是晚晴那丫头一片“好心”,替她去行贿宫里赐花的公公,为了讨好继母放她从寺院开释。晚晴一片苦心,她如何能辜负了她
如今细想,真是令人哭笑,她更不能辜负了晚晴妹妹才是。
“呀,这枚祖母绿的扳指可不是大小姐的心爱之物吗”谢展颜身边的金嬷嬷惊道。
厅堂内惊疑的眸光齐齐投向流熏。大小姐舍财行贿宫里的桂公公却打了四小姐的名号,莫不是怕自己同皇妃之位无缘,反要拉了四妹妹下马这可是太过用心歹毒
“熏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封氏问。
流熏惊诧地上前去看,满脸疑惑“呀,可不是我那枚祖母绿扳指吗”
那枚扳指本是老太爷心爱之物,去年中秋因流熏猜灯谜赢得头彩,得了去。曾惹得多少人眼红。
望着众人责问的目光,流熏一脸茫然,忙分辩说“这首饰如何在了公公手里”
四看着无数责备的目光,流熏惊得说“这扳指早晨我还看到的。”
“难不成这扳指和首饰盒子自己长了腿,跑去了桂公公手里”四婶婶慕容思慧噗嗤一笑掩口奚落,分明是流熏故作糊涂。
流熏急得要落泪,屈膝跪去母亲跟前“母亲,若是熏儿存那个心思打点桂公公,就该为自己谋前程,如何还要顶了四妹妹的名字呀”
“那是桂公公两袖清风刚直不阿,宫里谁人不知呀。”四夫人慕容思慧更是悠悠地说。她是谢展颜的表姨,自己膝下无儿最是疼惜展颜,如今见不得有人欺负展颜。
四下一片哗然声大作,众说纷纭。
忽然窗外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小姑母谢妉儿本在催流熏速速想想那首饰如何去了桂公公手里,一眼看到那丫环气恼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绿婵垂个手战战兢兢的进来禀告“老夫人,太太,绛雪轩出事儿了。上上下下为大小姐移房,拿出来的珠宝不知如何少了两盒子,还是价值昂贵的。奴婢们见瞒不过,特来禀告。”
“丢了两盒子首饰”流熏惊诧地问,“何时发现的”
绿婵抬头说“就是小姐待了全院的丫鬟婆子们匆匆赶去后园看望落水的大公子后,奴婢们转回去,就见少了两盒子首饰。因是小姐心爱的,更有那只点翠凤钗,这才逼问留下看家的金桂,她却推说不知。小姐”绿婵一脸委屈。忽然看到了捧在小姑母谢妉儿手里的那只墨绿扳指,惊喜道“呀,小姑太太寻到那两盒子首饰了不成”
众人更是云里雾里,大小姐房里丢了一盒子首饰,竟然被人送给了桂公公。蹊跷
“老奴只见到这一盒子”桂公公也急于辩解,看了身边的小太监们说,小太监们忙说,“送首饰的是位小丫鬟,身量不高,瘦小,瓜子脸,吊狐眼儿。”
众人猜测不出,倒是丹姝在一旁愤愤道,“金桂那丫头可疑,诳了我们去后园,自己在绛雪轩监守自盗许是这会子去匿脏去了,这丫头倒真有心思,偷了两盒子名贵的珠宝顶了送桂公公的名义自己私匿一盒子,神不知鬼不觉,亏得公公大义不贪财。若是换个人,岂不是中了那丫头的诡计”
谢展颜的乳母金嬷嬷是金桂的姑母,气恼道“姑娘这话可不能浑说,无凭无据的,如何就咬是金桂”
“是与不是,传金桂来问话”老夫人见此事若不查清,谢府难逃干系,一声令下,婆子们匆匆出去。
流熏委屈道“母亲,旁的首饰丢了倒也罢了,只是绿婵说的那枝凤钗,是流熏过世的生母留下之物,不敢有损。求母亲替女儿寻回”她说得凄婉,泪光莹莹,小姑母在一旁宽慰说,“莫急,只要东西不出这园子,还没有被销赃,就一定能寻到”
金桂颤颤巍巍的被带进来,垂个头满眼紧张。
还不等她跪好,小夫人谢妉儿上前一记耳光抽得她扑倒在地,眼冒金星,哇的哭了出声“姑太太,姑太太,金桂儿犯了什么错,让姑太太如此大怒”
谢妉儿上前问“你还不老实招来可是你偷了流熏的首饰去贿赂桂公公”
桂公公眯眼看看摇头说“不是这个丫头”
金桂更是委屈,捂住肿痛的脸哭诉“姑太太,冤枉呀,金桂不知什么首饰的。”
“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四夫人慕容思慧酸酸地奚落。
流熏拉住小姑母说“姑母,莫同这贼蹄子一般见识,是与不是,将她送官一审就知了。今儿一早,金桂就风风火火行迹诡异,平白诅咒哥哥在后园溺水身亡,骗了流熏带了全院的奴婢赶去救哥哥。”她恨恨地说,老夫人一听诅咒孙儿谢子俊,气得腾然起身骂“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封氏和慕容思慧忙过去给老夫人捶胸摩背宽慰。
谢妉儿一笑吩咐“来人,去端一盆子炭火来,将那红红的萝卜炭塞她嘴里去,看她不招”
小夫人谢妉儿惩治下人只狠金桂见过,吓得魂飞魄散,扑去金嬷嬷身后哭喊求救。
早有婆子过来铁青个脸儿拉扯金桂,慌得金桂一看那炭火盆子就发狂般哭喊“我招,我招,是,是晴姑娘吩咐金桂去拿了一盒子大小姐的首饰去,说是用用就还,许了我两锭银子的好处。”
流熏恍然大悟,叹息道“这个晴儿,原来是她,她益发的糊涂了。今儿平白落水,连累得十二皇子为救她,险些被溺死”
众人更是大惊骇然,议论纷纷。
“怎么,十二殿下在府里”桂公公问。
“是呀,是珏表兄带殿下来赏梅花的。”流熏随口道。




望族闺秀 第十八章 少年英豪
“世子爷也回京了”桂公公惊得问。
流熏一脸天真的答“珏表兄昨夜赶回京城的,还说今儿一早要进宫去面圣呢。才因十二皇子落水耽搁了,许是这会子在照顾十二殿下呢。”
桂公公感叹一声道“太后和皇上一直惦记赵王爷父子,王爷戍边为国操劳,辛苦了。”
赵王爷是谢老夫人的大女婿,更是皇上的唯一的嫡亲兄弟,这番话一说,老夫人心里受用,面上也缓和了许多,不禁感慨道“王爷为国尽忠,为兄分忧,也是应该的。倒是珏儿这孩子,这一早老身也没见到人影呢。”
封氏忙说“昨儿世子子时才入府,许是一夜鞍马劳顿了,还未来得及给老祖宗请安呢。昨儿因晴儿梦游闹事,世子昨夜里已见过他舅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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