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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妖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冕冠冕服的公冶翊哲立在那,是这天地的中央,那摇摇曳曳的冕旒后传来男子气势非凡的声音,“平身”
“谢皇上”
漫说这满朝文武多数是公冶翊哲的人,他早已掌控了整个局势,且看魏公公代表的是嘉宁帝,温苏心代表的是公冶烨胤,慕淇君代表的是忠于嘉宁帝和公冶烨胤的臣子。
当这三人都对公冶翊哲登基没有异议的时候,就意味着公冶翊哲这帝位坐稳了。何况,尚书左仆射已死,左相不知何故投靠了公冶翊哲,他倾尽一切来支持公冶翊哲。
而公冶烨胤已死,温苏心怀着的皇子尚未出生,公冶翊哲许诺温苏心腹中皇子为皇储,当今局势,公冶翊哲登上帝位已经争无可争。
所以当忠于公冶烨胤的臣子们齐齐来见温苏心,跪在她脚下痛哭流涕的时候,温苏心只说了一句话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来日方长。
从嘉宁帝驾崩到到这日,以越王、淮王、楚王、临川王、齐王、燕王、齐王、清河王八人为代表的夺位之争,以公冶翊哲登上帝位画上了句话,史称八王之乱。
而后一切都很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但一切都很安静,静得不寻常,只有朝政一步步走向兴荣。公冶翊哲大刀阔斧地改革,不过半年时间,已经开辟了新的格局。
不得不说公冶翊哲是最适合成为皇帝的人,任人唯贤,最精确的判断,最圣明的裁决,是非分明,恩威并施。
朝局枯木逢春般苏醒,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局势,欣欣向荣的明朗之态。天下贤才尽入朝堂,满朝文武都为公冶翊哲所折服。
在这样的一片太平盛世的形势下,人们已经开始遗忘那个少年皇帝。
连当初跪在温苏心脚下痛哭的臣子都是一声长叹,如此一代圣君,叫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年皇帝褪了色,叫人不得不怀疑当年那个少年的登位是不是错误。
只是这安静注定是不会长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异常的安静是为了更好地迎接一场新的变故,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凰帝赋 第二百四十三章 突然受到惊吓
五个月的时间,是漫长的,又是短暂的。这五个月里,温苏心深居天璇宫,一次都未离开天璇宫。
她所要做的只是一件事,那就是保胎。尽管这孩子的父亲是公冶翊哲,是她恨的人,但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只知道这是公冶烨胤的孩子,这是皇储。
他日她若要东山再起,也必须要依靠这个孩子。太皇太后想做而没能做的事,她可以继续下去。
公冶烨胤已经去了,温苏心不能让他连一个承袭他的子嗣都没有。她不信公冶翊哲,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信,所以她必须要确保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所以温苏心让沈离风搬入天璇宫,慕淇君也时常出入天璇宫。
当时公冶烨胤下旨让慕淇君辅助温苏心编制女则,所以温苏心以这个名义让慕淇君留在她身边。
这两人一人医术独步天下,一人算无遗策冠绝天下,有这两人,温苏心才安心,才有九成的把握生下这个孩子。
而公冶翊哲弃了乾明宫,以天枢殿为中央扩建为天枢宫,改帝宫为天枢宫。他再也没有踏入乾明宫半步,那里似乎成了禁地,没有人再敢踏入。
如此,温苏心和公冶翊哲竟是一面都没有见到。
转眼已经是八月了,温苏心不管宫中是非,凤印交给了婉太皇太妃。这天璇宫也断了与外界的来往,唯有偶尔的婉太皇太妃会来看温苏心,两人闲聊一二,也从不提及任何伤筋动骨的事情。
只是温苏心再不管闲事,却也感觉到了宫里的不寻常。
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同,只是温苏心敏感地感觉到了身边的宫娥益发小心翼翼了,说话也越来越谨慎了。
温苏心一向待下宽厚,即便是她自己再痛苦的时候,都不曾迁怒宫人。
是以宫人一向都对她敬畏却不恐慌,一个个这样表明若无其事却实则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温苏心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但沈离风一直嘱咐温苏心安心养胎,说她因为悲伤过度,这胎并不是很稳,静心是第一要事。所以寻常时间就叫温苏心多看看怡人的景色,素日里不要多想。
本着只要她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一切就能从头再来的心思,温苏心是不想多生是非的,不想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去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沈离风也成日陪着温苏心,为了时时刻刻照顾她的身子,也是为了转移温苏心的注意力。温苏心也这才知道沈离风弹得一手好琴,声声如珠玉似清流,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他时时抚琴给她听,那美妙的音乐带着舒心的安宁,天籁般的琴声能洗涤心灵。听着他的琴声的时候,温苏心能什么都不想。所以,每日沈离风必然为温苏心抚琴一曲。
温苏心每每听到沈离风的琴声,都要感慨,一个人究竟有一颗怎样的心,才能那样空灵清澈的琴音和宁静的美好。
这日一如寻常,沈离风为温苏心抚琴一曲。
温苏心沉湎在那样的琴音里,久久回不过神来。而沈离风也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
许久后,温苏心才回眸一笑,“沈先生不但医术独步天下,这琴艺也是天下无人能及了。若是一定要说有人能和先生并肩,大概也只有奥君侯了。”
“侯爷琴艺天下第一,谁能与他并肩呢”沈离风淡笑着问道,手下轻轻挑了两下,三三两两的琴音也十分悦耳。
“先生过谦了。”温苏心笑语盈盈。
沈离风抬头看一眼天色,太阳下山许久,天边余下一抹微红,昏暗的光线投照在宫阙上,“娘娘,天色马上要暗了,微臣送您回宫吧。”
温苏心也看一眼外头,水榭外头的湖面笼罩了一层氤氲的暗色,确然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有劳先生了。”
两人起身的时候,回头看到了慕淇君。
慕淇君站立在湖边,像一棵笔挺的翠竹,临水照影,风姿绝佳。
他听得她唤那个男子为先生,而不是沈太医,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这个男子的依赖如此深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她敬重的人了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说到自己的时候已经是那样淡漠的语气了的
看温苏心的目光看过来,慕淇君欠身行礼,举止雅人深致,“娘娘”
温苏心颌首,“侯爷免礼。”
沈离风和慕淇君便一道送温苏心回宫,温苏心在前,那两人略微落后一步,还有银杏跟在后头,再后面是两列侍卫。
侍卫是瑞孙怀明和瑞孙怀靖一道静心挑选了送来的,个个武艺高强,绝不亚于保护公冶翊哲的一等一高手。
只是走着走着,浓密的灌木丛中却忽然一个火红的影子一跃而出,朝温苏心扑了过来。
温苏心立时惊慌地后退,银杏更是失声惊呼,“娘娘”
就在这时有人身影一闪跨前一步一把扼住了那物什,他动作迅速,出手如闪电,快狠准
温苏心惊魂未定,只抬眸的时候看到一只火色的狐狸,微黑的夜里,它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温苏心,然后嘴巴一张,龇牙咧嘴十分诡异惊悚。
许是被大力扼住喉咙痛,它拼命地挣扎,表情更是十分狰狞。
温苏心护着高高挺起的肚子立时又后退一步,她身后的慕淇君轻轻揽住了她,温声道“别怕。”
此时,一旁一个宫娥却是慌慌张张奔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了,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娘娘”
“这是谁养的狐狸”银杏怒然斥责道,“娘娘有身孕,你们竟然敢让这样的畜牲四处乱窜”
“不是天璇宫的是别的宫里养的”说着她拿眼睛偷偷瞄沈离风,见沈离风面无表情,又央求地去看慕淇君。
银杏突然脸色有些苍白,咬了咬嘴唇别开了脸。
温苏心看那狐狸通身光洁,脚下系了一个绣了并蒂莲的荷囊,如此艳丽的颜色和俏丽的风格,还带了淡淡的香味,可见是那个年轻女子养的宠物。




凰帝赋 第二百四十四章 并蒂莲欢喜花
想到这,再看银杏的反应,温苏心脸色微变,但还是轻声道“算了,哪来的送回哪去吧。”
沈离风却突然脸色一变,回头看一眼慕淇君,沉声道“带娘娘走”
温苏心这会稳住了心神,才看到抓住那狐狸的人竟然是沈离风。他抢在身后一群武艺高强的侍卫之前,可见,他的武功只怕还在这一群精锐的内宫高手之上。
慕淇君在听到沈离风的话的时候,立时伸手抱住了温苏心,抬步飞快地走了。
温苏心不明所以然,只是这两人这么默契的决定她自然是不反抗的。温苏心倚在慕淇君怀里,闻着淡淡的新竹清香,似乎还合着淡淡的梅香。
曾经这个怀抱遥不可及,而今即使她已不再爱他,却还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如此想着,便想到了那个人,一时觉得心痛不已。为了转移注意力,温苏心回头去看沈离风。
只见沈离风的手轻轻抚摸着那狐狸,像是在安慰那受惊的狐狸,他一边做着这些动作,一边对那跪在地上的宫娥道“这火狐长得甚好,通身火红,千金难求,想必它的主人很爱惜它吧。”
“是”宫娥兢兢战战地回道。
“你转告它的主人,自己珍爱的畜牲要关好,要是跑出来咬人,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心善的人不与计较的。”沈离风轻轻飘飘地道。
宫娥花容失色,“是”
沈离风这才将狐狸递给宫娥,然后果断转身走了。
这边慕淇君抱着温苏心一路疾步如飞,衣袂迎风猎猎作响,但却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将她抱回了寝宫。
才刚刚回到寝宫,就有宫人来传话,说沈离风让所有人沐浴更衣。即使不明白,但在慕淇君的安排下,所有人都这么做了。
安置好温苏心后,慕淇君淡淡地道“得罪了”然后他伸手扣住温苏心的手腕把脉,良久后,才慢慢舒了一口气。
温苏心看慕淇君的神色,想必没有大碍,不禁笑了,“不过受了点小惊吓,但本宫也不是那么柔弱的人,侯爷和沈先生太担心了。”
“沈太医说你因为心绪不好,所以这胎不是很稳,还是要小心为好。”
“多谢侯爷关心”
两人一时有点沉默,慕淇君没有再开口,温苏心也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沈离风匆匆而来,却是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青衫宽袖的男子快步走来,他端着一碗药,行走到温苏心面前,轻声道“喝了吧。”
温苏心不解地看了沈离风一眼,但还是听话地接过喝了,很苦,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娘娘好好休息吧。”
“好。”
沈离风看一眼慕淇君,两人对视一眼后,双双齐齐行了告退礼。慕淇君和沈离风一道走出来,只是在回廊里走着走着,慕淇君忽地停住脚步,看着沈离风的背影。
沈离风也停下了脚步,“那荷囊香味掩盖下有一味堕胎的药味道,想来那狐狸一直拿这种药浸泡。这种药有身孕的人闻多了容易滑胎,尤其是娘娘这样的情况。”
“那”
“我抓了那狐狸,身上都是那药的味道,所以特地回去沐浴更衣一番,”沈离风沉稳地声音静静地道,“娘娘只闻了一点,不会有大碍。只是她这些日子一直睡不好,常常被噩梦惊醒,她这情况是最受不得惊吓的。”
慕淇君眸色略一沉,“会怎样”
“她不会怎么样,”沈离风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只是想说想要对她下手的人,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你”慕淇君凝出一个字,却是通通付于一声叹息。
两人沉默地走了,不再说什么了。
天璇宫寝宫里,摇摇曳曳的灯火,照得满室微红。屏退了左右,连银杏都让她退下去了。温苏心独自一人依在床上,她落在摇曳的灯火上的目光有些飘渺。
良久后,温苏心忽地吃吃一笑,“并蒂莲吗并蒂莲,并蒂莲,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昔年在东宫时,林良娣殿里的荷囊总是叫人惊叹的,绣工一绝,花色也是举世无双,便是这宫里的尚宫局上上下下的人都要折服的。温苏心作为东宫司闺,再清楚不过了。
而绣出这些和荷囊的人,便是林良娣的妹妹林念柔,那个公冶翊哲青梅竹马的人。那一双姐妹,都同公冶翊哲是相熟的,他年少的时候,是为林良娣动过心的吧。
而今,林良娣是孝康仁皇帝的遗孀了,人人要称她一声太妃了。但她的妹妹,却一直待字闺中,看林良娣的模样,想必林念柔也是绝色美人吧。
再想想宫里这些日子她们的表现,公冶翊哲终究是将他的青梅竹马接进宫里了吧。
这事天下皆知,银杏知晓的,慕淇君知晓的,沈离风也是知晓的,只是他们都瞒着她。他们越是这么瞒着她,就越说明这个女人在公冶翊哲心里的地位。
原来撇开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有别的人,别的女人。
他成为这帝王了,他要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了。
所谓的与她并肩俯瞰这天下,也不过是一个谎言。
什么是爱呢成为帝王比爱重要,娶青梅竹马也比爱重要,原来爱情不过是闲暇时的一个消遣,原来只是这样啊
明明她已经不再对他抱任何期望了的,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这么伤心伤心得像是心被人挖走了一样,伤心得让她清晰地看到她爱他的心,到这样的地步,她还是爱他。
是恨,也是爱,将一个人从心里拿走,是这么不容易的事。
温苏心只觉得心里闷得慌,越想越觉得痛苦,这些时日勉强压下来的悲伤一股脑全涌了上来,让她完全无法再压抑。
但她抚了抚自己挺起的肚子,终究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为了公冶烨胤,也要把这个孩子安全地生下来,否则又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片苦心呢。
温苏心哀思不已,折腾了这么会有些疲倦,便合眼眯了眯,只是将将睡着,却忽然做了噩梦。




凰帝赋 第二百四十五章 温苏心早产了
梦里,是孝康仁皇帝,只是那个人,永远地被定格为思懿太子了。
是思懿太子临终时笑看着她的样子,他眸子明亮得像划过天际的流星,他对着她怡然一笑,解脱般的释然,如轻云出岫般淡然,似流风回雪清冷。
只是他笑着笑着,却忽然开口问她“你不是答应了我的,要好好照顾烨胤的”
温苏心跪在他病榻前,泪流满面,想解释想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知晓她是在做梦,但哭得那样伤心,只因为她知晓再见只可能是梦里了。
“我喜欢你,你骗我,烨胤喜欢你,你也骗他,”太子的笑全是落寂,“我们这样真心待你,你为何却都骗我们你还杀了烨胤,你杀了烨胤”
他说得那样伤心,那个温煦的太子,那个总是带着一片静宁的男子,那个那么相信她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她的人,他就那么满含痛苦地看着她。
他没有责备,只是痛苦,满满的痛苦
“轻蓝,你终究是负了我”他悲伤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就在这时,温苏心乍然醒来的时候,她倏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里。而她脑海里依旧全是思懿太子那样痛苦地看她的样子,那个样子的他让人实在不忍心。
一时间,温苏心只觉得肝肠寸断,她捂着心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终究是负了他,负了公冶烨胤,也负了温徽寒。他们都一再劝诫她不要相信公冶翊哲,错信一人,竟致她在意的人都命丧黄泉。
孝康仁皇帝、公冶烨胤、嘉宁帝、温徽寒,还有公冶翊哲,这些人不断地在她脑海里交错,叫她觉得头痛欲裂。
突然,温苏心觉得肚子痛得厉害,她脸色惨白,冷汗直冒,那锥心的痛让她不由地发出一声痛呼,“啊”
此时银杏就守在门外,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殿内的动静。她听得温苏心一声轻呼,她立时一把推开门就奔跑着入殿来,“娘娘”
银杏一掀开珠帘,就看到温苏心整个人卷缩着,伏在床沿上,她长长的云发泼墨般悬垂在地,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娘娘”银杏惊叫,“您怎么了”不等温苏心回答,银杏立时高声大喊“去请沈太医”
外头一直有人守着,闻声飞快地跑去请沈离风去了。
然后一群人纷沓而至,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嬷嬷,她健步如飞几步就窜到温苏心前面,掀开薄被看了下,“羊水破了,娘娘这是要生了,去请稳婆”
稳婆等人是一早就准备下了的,只是不曾想到温苏心竟然会忽然早产,所以都安置在天璇宫别处,银杏立时就吩咐人去找稳婆。
沈离风和稳婆几乎是同时到的,这种时候,他一个男人也不好入内,确认温苏心是要生了以后,也就只能交给稳婆了。
温苏心觉得痛得不行,满头冷汗,她咬着巾帕,只能发出呜呜的痛吟声。只是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可她却又分明痛得不行了。
银杏急得不行,“为什么还没生出来”
“娘娘这是难产,去拿催生汤来”稳婆当机立断道,然后又鼓励温苏心道“娘娘,您用力啊”
为了以防万一,催生汤早就备下了,到底是用上了。
外头的沈离风看着送进去的那催生汤,他脸色有些不好。里头温苏心痛呼声不断,银杏更是带着哭音一直劝着,夹杂着稳婆沉稳的声音,一时有些嘈杂。
只是又熬了一个时辰,温苏心声音弱了下去,几乎像是垂死挣扎的最后哀鸣了。
银杏一直在哀求着,“娘娘您坚持住啊,把皇子生下来,您努力”
只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稳婆的声音都带了慌张,“娘娘您千万不能放弃了,用力啊”
沈离风也顾不得了,他抬步就推门进去了。他当下就给温苏心把脉,感觉到那微弱的脉息,他脸色都白了,“娘娘”
床榻上的温苏心嘴唇发白,整个人像剔透的陶瓷娃娃,她一双满是痛苦的双眼没有任何活气,透出哀莫大于死心的心灰意冷之色。
情况比沈离风想的还要糟糕,这世上,救死扶伤任何问题都难不倒他,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他一个男人先天条件注定他无法像稳婆施巧手助她生产。
如今温苏心受了刺激忽然早产,本就凶险,她自己又心灰意冷,是再
所以,沈离风看向了稳婆。
稳婆急得满头大汗,见他看她,也是微微摇了摇头,“娘娘是头胎,早产,孩子的个头大”
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娘娘,”沈离风温柔地轻声道,“这个孩子是您的孩子,您一定要生下他。”
温苏心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那么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帐幔,甚至眼神开始慢慢迷离起来。
银杏抓着温苏心的手,声泪俱下,“娘娘,您就要有孩子了,老爷和夫人十分高兴,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都盼着您的孩子,您也想想他们啊”
温苏心气息越来越微弱,若是在这个时候晕过去了,那真是回天无力了。
沈离风怜悯地看着这个生命在一点一点流失的女子,“您甘心就这样吗那么多人付出性命作为代价救了您,您就要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了吗”
“沈先生,”温苏心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是不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娘娘吉人天相自是”
温苏心忽地截断他的话,“你这么说,就是要看天意的意思了就是你也无能为力的意思了”
“”
温苏心忽然带着哭音喃喃地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她本来空洞的眼像是遇到飙风一样,变得激越,“我要见公冶翊哲”
在最绝望的时刻,她最后想见的那个人还是他啊。




凰帝赋 第二百四十六章 难产九死一生
银杏压抑着哭音,努力镇定地道“已经去请皇上了,娘娘您用力,先把皇子生下来”
“叫他来,银杏,我不想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温苏心豆大的汗滴不断滑下,像极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去我要见他最后一面快去”
温苏心是不见他不死心了,她做了决定的事一向都是旁人劝不了的,如果是要死了,她总要见他最后一面,她要知道他对她究竟有没有一分真心。
但银杏却是捂住嘴巴,别开了脸。
“银杏”温苏心拉着银杏的手哀求地喊了一声。
她绝望的眼神那样盯着银杏看,哀求的声音也是绝望的,让银杏觉得心如刀绞。她一生骄傲,却在得知自己性命垂危的时候放下所有的自尊,只为了见他一面。
银杏沉痛地看着温苏心,回避是回避不了,她终于硬起心肠,道“早就派人去请过了,但魏公公说,皇上不见娘娘,您不要再想着他了,他已经辜负了您了”
“我不信”温苏心咬着字道,“我今日性命垂危,想见他最后一面,但凡他曾经有一点喜欢过我,总也会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沈离风眸光一抖,迟疑片刻,道“娘娘,三个月前皇上已经下旨立左相女儿为后,纳林太尉家的二小姐为贵妃,今日皇上大婚,一道迎娶叶皇后纳林贵妃”
她怀着他的孩子难产,他却大婚,迎娶权臣之女为后,纳青梅竹马为妃说好的江山与共,不过是利用她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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