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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妖妖
温苏心拉着银杏的手瞬间垂在了床榻上,她只觉得万箭穿心,若是说从前但凡还有一分期许,也在这一刻死心了,死心得如此彻底。
“公冶翊哲你好狠心”温苏心呛笑着道,只是却还是有两行清泪随即滑下。
她一双眼睛亮光越发弱了下去,像是清晨灰蒙蒙的天际要消弭的星辰。
沈离风字字清晰地道“娘娘,您的孩子是这大殷的皇储,是思顺皇帝的子嗣,如果您和您的孩子不在了,那么,他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对,我要活下去,我和烨胤的孩子要成为这大殷未来的皇帝”温苏心眸子忽地闪出异常的光亮,“我要让他把欠我的都还给我”
当爱已经走到尽头,恨撑起了另一片天空。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温苏心终于再次用力,心里的恨如此庞大,恨不得杀了公冶翊哲,这样的恨让她觉得她是绝对不能死的,她的孩子也是绝对不能死的
在沈离风和稳婆的引导下,终于听得一声婴儿清亮的啼哭声,也就在这一刻,温苏心彻底晕了过去。
沈离风这边赶紧为她把脉施针,又是一番折腾。
那边,立时有宫娥辅助稳婆收拾好一切,把孩子洗干净了,交到银杏手中。
银杏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大颗大颗的眼泪垂落下来,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像是死过一次了,现在正看着所有的幸福。
她看沈离风已经忙完了,一双眼睛满是害怕地看着沈离风。
“你别担心,她熬过去了,虽然现在还很危险,但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的,”沈离风温煦地道,笑了,“母子平安。”
银杏抱着这个孩子贴在自己的胸前,跪在温苏心床榻前,失声痛哭,“娘娘是皇子您的孩子是皇子,是大殷的皇储”
沈离风的目光落在那个孩子脸上,孩子刚出生还是给人毛茸茸的感觉,闭着眼睛嘟嘟嘴,很是健硕。他一向清淡的目光,慢慢变得灼热,像是在最黑的夜看见了曙光。
“沈太医,您要抱抱他吗”银杏看沈离风看孩子的热切目光,想着他也是喜欢这个孩子吧,“他很可爱。”
“嗯。”沈离风伸手,小心翼翼抱着这个孩子,像是抱住了未来的所有希望。
银杏擦了擦眼泪,笑了,只是有些有违伦常地道“这是娘娘的孩子娘娘的孩子”
沈离风微微笑了,看着孩子道“您是一切的希望,我会守护着您,请您平安地长大,带给我们所有人希望。”
银杏看不懂沈离风的目光,但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这个孩子视如珍宝。
半个时辰后,天璇宫已经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通明的灯火证明着这里刚刚经历过一次生死的拉锯战。蒙蒙的光亮透过窗,打落在净明的青玉石面上。
天璇宫寝宫外,公冶翊哲步履匆匆而来,一脸戾气,让人看到就远远退避三舍,总有种靠近就会被他灭了的感觉,太可怕。
他身后只跟了闻人云素,女子疾步走来也是衣袂猎猎。
只是行至门口,公冶翊哲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闻人云素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陛下”
“你去把孩子抱出来。”公冶翊哲轻声道。
闻人云素看一眼他,月光下的男子英俊得让人看一眼就要窒息了,不怒而威,像是九霄上遥不可及的天君。
“好。”闻人云素轻轻应了一声。
公冶翊哲站在外头,他修长干净的手指用力地抓着明黄的袖子边缘,一会握紧一会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却是一声沉沉的叹息。
月光照进去打在他身上,将他凝重的影子打落在地,无限沉寂,无限沉重。
过了一会,闻人云素小心地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走了出来,像是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她慢慢走到公冶翊哲面前,一向清透的眼眸有了喜色,“陛下,是皇子”
公冶翊哲慢慢的转头,轻飘飘的目光落在那孩子的身上。刚出生的婴儿闭着眼睛睡着了,柔弱得像是一碰就碎一般。他淡淡扫过一眼,浅薄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悲喜。
“陛下,这是您的孩子,您抱抱他吧。”闻人云素将孩子递给公冶翊哲。
“不用了,送去开阳宫交给母后抚养吧。”
如今开阳宫住的是婉太皇太妃,只是公冶翊哲登基为帝后,尊太皇太后为西太后,婉太皇太妃为东太后。
闻人云素一怔,须臾后,才有些犹豫地问“什么时候”
“现在。”公冶翊哲慢慢背起袖子,声音淡薄。





凰帝赋 第二百四十七章 皇储送开阳宫
“您这又是何必呢”闻人云素一声轻轻的叹息若幽兰,“再这样下去,娘娘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您了”
“原谅吗”公冶翊哲声音平淡,须臾后,才道“云素,你说母后可会原谅朕母后可会原谅她”
闻人云素一双美眸瞬间凝满了哀伤,“陛下,您没有错,娘娘也没错,即使皇太后知道了,也不会怪您的。”
公冶翊哲抬步跨了出去,“那是因为朕是她的儿子,但母后不会原谅她的”
他径直走了,一眼都没有看他的儿子。
行至宫门口的时候,却碰上了带着一行人匆匆忙忙而来的魏公公。魏公公急匆匆而来,公冶翊哲正阔步向外迈,两个人差点就撞在一起了。
公冶翊哲眉宇微微凝了下,一种让人心惊的龙威便自然而然流泻而出。
“奴才该死”魏公公一边飞速收住脚步,一边立时跪下请罪。
他身后的一群人也齐乎乎地跪下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公冶翊哲嘴角勾了勾,勾出冷冷的弧度,“你擅自回绝了天璇宫的禀报,这种事,朕只容忍一次,若是你再擅自做主,若是她有个好歹,即便你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即便你救太后有功,你也万死难辞”
“皇上,您在不在都改变不了娘娘能不能熬过去,可叶皇后那不一样,今夜是您和皇后大婚之夜,”魏公公有些悲痛地道,“如今您不能没有左相支持,不要冷落了叶皇后。”
公冶翊哲皱了皱眉,眉目一聚,双眼就凝出锋利的寒芒。
魏公公颤了下,被那个眼神吓到了。
“你是父皇的人,但朕以为你知道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冶翊哲凉凉地道,“你若是再事事站在父皇的角度出发,朕不介意送你下去接着伺候他老人家。”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魏公公立时叩拜下,以额触地。
公冶翊哲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许久后,魏公公才再次抬头,公冶翊哲早已不见了踪迹。想他跟在嘉宁帝身边这么多年,历经四朝,活到这把年纪泰山崩于眼前也神色自若,却没想到被公冶翊哲一个眼神就吓到了。
这个年轻的帝君啊,或许真是大殷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帝王,只是啊
魏公公转头看了看宫门上悬着的鎏金大字端端正正写着“天璇宫”,那三个字如此刺眼。
第二日,温苏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银杏看到她醒来高兴坏了。
满宫的人都欢喜不已,奔走相告,沉静了整夜的天璇宫忽然苏醒了,欢笑声洋溢在宫里每一个角落。
只是温苏心却看不到孩子,也没有任何人跟她提孩子,像是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一样。
温苏心对这个孩子的心情很复杂,她不像别的母亲一样欣喜若狂地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的,因为他的父亲是她最恨的人。
但一个个都对孩子只字不提,还试图避开这个话题,就由不得温苏心不疑心。
“孩子呢他是不是没”温苏心顿住了话,语音带了颤音。
“不是”银杏立时大声否认,然后又语气一软,伤心地道“是皇子,被皇上带走了”
温苏心挑了挑眉,“公冶翊哲带走了给谁养了”
公冶翊哲宫里自然是不可能养着孩子的,自然是肯定交给别人养的。
银杏看着神色静宁的温苏心,猜不出她的心思,便只有些讷讷地道“云太后”
“云太后”温苏心突地笑了,“公冶翊哲以为把孩子留住人质,本宫便有所顾忌了吗他以为这样本宫就什么也做不了吗他未免太小看本宫了。”
“到底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不会亏待殿下的。”
温苏心轻轻撇开了头,轻描淡写地道“便就是亏待了又怎样他既然要投胎做了本宫和公冶翊哲的孩子,他这一生便注定是要吃尽苦头的。”
那样冷漠的态度,让银杏心一颤。
银杏想,这个绝色女子,曾经那样爱笑爱闹的少女,而今,终究是被毁了吧。
自此以后,温苏心再也没有提过一句关于孩子的事。她只径自配合地养身子,多难喝的药她都眉都不皱一下就喝下了,多不喜欢吃的东西,也眼睛都不眨地就吃下了,仿佛这世上所有东西都变得淡了,没有喜欢,没有不喜欢。
但她对公冶翊哲的恨却又深了三分那个孩子,是她和公冶翊哲的,她未必多喜欢他,但一生下来,她一眼都没看,公冶翊哲就让人抱走了。
此次难产,温苏心之所以活了下来,是为了对公冶翊哲的恨,她恨他
天子册后纳妃,普天同庆。满宫盛大的欢喜,唯有天璇宫清清冷冷的,连墙角的青苔都青幽幽地翠碧着,茂盛的藤枝寂寂探出墙头,累累垂下。
自孝康仁皇帝忽然病逝后,许久不曾有这样的喜事。孝康仁皇帝驾崩后,公冶烨胤册封了温苏心为后,到底因着孝期十分低调。随后是嘉宁帝驾崩后,再是八王之乱。
黎民百姓也需要皇家有喜事能让着阴霾的气氛早些过去,所以,面对新君立后纳妃,虽有个别文人有微词,大流上却还是渴望这样的喜悦的。
唯有个别人觉得新君没能为思顺皇帝服丧九个月,未尽到礼数。但到底帝王家,也不曾实打实服丧的,新君终究也是熬过了半年,才大婚的。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为王时从未娶妻纳妾,一路服丧,先是孝康仁皇帝,然后是嘉宁帝,已经大大误了婚期,如今再反对他立后也没有立场。
温苏心坐月子整整两个月不曾下床,她都十分配合,该吃吃,该睡睡,过了两个月才算好利索了,整个人红润了不少。对于所有事,她都只字不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人人都说瑞孙皇后生下皇储欣慰,春风得意,是该这样的。
但只有银杏知道,这个女子平静的外表下,内心的恨是怎样的汹涌澎湃,只是她一笑掩之,美人如斯笑靥倾国倾城,骗过了所有人罢了。
史载,建安四年春摄政王即位。是年八月初九,宜嫁娶,帝大婚,册左相女为后。同日,册太尉之女为贵妃。同日,瑞孙皇后诞下思顺帝遗腹子,帝亲赐名公冶昭,册为皇储。




凰帝赋 第二百四十八章 阴谋再次迭起
已经又是一年冬天,十月中旬,帝都的梅花又是一年妍丽,随风纷纷扬扬仿佛落了一场雪,美得惊人。
花有重开日,一年盛一年,而人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温苏心望着窗外的梅花,夜色中,梅花暗香清幽钻入人的鼻尖,沁人心脾。
门外忽然传来宫人低低的声音,“皇后娘娘,沈太医求见。”
“请。”温苏心淡淡地道。
她虽然不知晓这大夜里的,沈离风为何来找她,但沈离风多次救她性命,也救了她身边的人的性命,她对他感激不尽。
不多时,沈离风便踏步而入,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衣袂轻轻微微飘扬,白衣素袖,仿佛天际那一朵洁白的云朵。他面容安静,眼眸里有清洌的光芒。
温苏心看着这样的沈离风,心里感慨,这样的男子,谁也不知晓他想要什么,没人能看到他的心思。随着他走近,空气里慢慢弥漫开一阵淡淡的药香。
他在温苏心面前单膝跪下,身子笔挺,头恭敬地低垂着,声音平静而温暖,“狱主,我来接你回家”
温苏心被沈离风的行为吓了一跳,没听到他说什么前便立时去扶他,一边扶一边慌忙道“沈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沈离风慢慢抬起头来,然后他仰起头,仰望着温苏心,平和的目光却有灼穿人的光芒。
“你说什么狱主”温苏心那伸过去扶沈离风的手就停悬在空中,片刻后,默默垂了下去。她一双清洌的眼眸波澜不惊,静静地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请你跟我回去。”
温苏心嘴角一弯笑了,“沈先生可是在开玩笑的”
沈离风神色认真,“等你跟我回去便知晓一切了。”
温苏心眸光颤了下,嘴角的笑却又深了三分,她扯动薄唇正要开口,视线却忽然模糊了。她倏然站了起来,但身子一软却倒了下去,她想要叫喊,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模糊的视线里,沈离风伸手接住了她,轻声对她道“得罪了”
“你究竟是谁”温苏心艰难地问了出来,但随即就晕了过去。
温苏心再次醒来,睁开眼就发现已经不在自己寝宫了,上空是金色的纱帐,顺着纱帐慢慢往下看,纱帐下沿绣了精致的牡丹,宣泄般开在一角,有极致的奢华和美丽。
纱帐外,隔着朦朦胧胧,看到陌生的案几和书案,还有一个人负手站在窗前,背影也雅人深致。
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自然不是在她自己寝宫的。
温苏心起身掀开了纱帐,然后看到沈离风正转身,他一双平静的眼眸扫到她的时候,目光忽地转成了悲悯。
他抬步走了过来,在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这里是冥狱,我知道你是温苏心,不是瑞孙轻蓝,你是温家唯一的后人了。”
一句话便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得尘埃落定了,叫温苏心争无可争。
“所以呢”
“狱主死了,他是为你而死的。如今大殷和冥狱之间形势紧迫,冥狱内部不能起夺权之争。”沈离风径自娓娓道来,“而你是唯一一个成为狱主不会有任何人会有异议的人。”
温苏心扬起下巴,“我若是说不呢”
沈离风看着温苏心的目光带了怜悯,“狱主,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公冶翊哲已经得到了天下,若不想一生都被他cao控,你只能选择冥狱,冥狱是唯一能跟公冶翊哲对抗的。”
“焉知成为冥狱狱主不是更危险更可怕的事呢”
“成为狱主,你才有资本和公冶翊哲抗争。你不愿意,是不是因为这样你和公冶翊哲就永远都是死对头了你是害怕和他成为敌人吗”
温苏心浅浅淡淡一笑,“你觉得我们今日还不是敌人吗”
沈离风负在身后的手慢慢放下,垂落在身侧,“恨一个人,并不一定对方是敌人。有时候恨,可能只是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而敌人,那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一针见血,温苏心觉得心一痛。
她恨他,想杀他,他也恨她,也想折磨他。可他们不是敌人,只是爱而无法原谅的彼此。但,大殷的皇帝和冥狱的狱主,是彻彻底底的敌人,那是双方都必须要杀死对方的决绝。
在这一刻,温苏心也问自己,她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成为冥狱的狱主的呢
答案,她不知道。
但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更痛苦。因为,原来,她还在爱着他,如果不爱他,她心里就该有一个答案才是。
“我爹和我大哥一辈子都为冥狱而活,我温家为了冥狱被灭门,这样还不够吗”温苏心静静地反问,即使沈离风说的是实话,但她也不能被他cao控,“温家满门只剩下我一人了,冥狱为何还不放过我”
“温家确然为冥狱牺牲良多,但,”沈离风声音平淡,“这是温家的使命,也是你的使命。而你,如果不能成为冥狱的狱主,那你知道的秘密已经太多了,即使是你,也只能用死亡来守住冥狱的秘密。”
温苏心看着沈离风,她相信,如果她不答应,冥狱是真的会杀了她的。
因为,今时今日的冥狱,早已不是当年温崇明和温徽寒当狱主时的冥狱了。
沈离风看了一眼沉默的温苏心,继续道“爱情能轻易毁了一个人,您的哥哥原本也是能成为一代枭雄的,而他竟然爱上了你,为你舍弃了性命。冥狱,是他的使命,他为救你而死,你难道不应该承担起他的使命吗”
所以啊,温苏心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她只能成为冥狱的狱主,拿着冥狱和公冶翊哲对抗。
“你让我来当这狱主,你觉得我能赢得了公冶翊哲吗公冶翊哲是什么人,你觉得我哥哥和我爹都对付不了的人,我就能吗”温苏心不无嘲讽地道。
“老狱主的用意,我从前不懂,但在公冶烨胤和狱主都为您死后,我开始明白了,有些事情只有女子才能做到。这世上的强者很多,以强碰强,强者为王,女子,却能以柔克刚。”




凰帝赋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成为冥狱狱主
温苏心嘲讽地笑了,“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公冶翊哲是会为美色所惑的人吗你觉得他那样的人会让女子有机可乘吗”
沈离风静静地看了温苏心一会,才道“会。”
“哦”温苏心眉眼微微一弯,似笑非笑,
“公冶翊哲不会被美色迷惑,但会被爱情摧毁,”沈离风移开目光,浅浅地落在窗外的黑夜里,“一物降一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克星。你要做的,只是让公冶翊哲的爱情战胜他的理智。温温柔乡即是英雄冢,你从前从未为得到他的心去努力过。”
她从未为得到他的心去做过努力,是啊,从始至终,这场感情都是他在追逐。所以,她不配得到幸福,大抵也是她活该吧。
“你知晓公冶翊哲是喜欢你的,只是这喜欢不够深,公冶翊哲这样的男人极难喜欢上一个人,可他喜欢了你,这一生他便只可能喜欢你。”沈离风温煦的声音在冬天的夜里像和煦的春风,“只要你用心,必然能让他越陷越深,最终付出江山和性命作为代价。”
温苏心一阵沉默,良久后,道“我可以做这狱主,但我有三个条件。”
沈离风抬头看着温苏心。
“第一,放了闻人云素,不要再追究她。她对我有救命之恩,不管救我的原因是为什么,但我总是承了她的情的。”
她一惯不愿欠别人的,她救闻人云素一次,自此两不相欠。
“好。”沈离风果断地道。
“第二,瑞孙轻蓝在那”
沈离风轻轻一声叹息,“你和瑞孙轻蓝替换这件事,是老狱主和温狱两人一手操办的,冥狱没有人知道瑞孙轻蓝在哪。不过,如果你想查这件事,成为冥狱狱主后,你就能命令第一殿阎君去查,这世上还没有冥狱查不到的事。”
“那么第三,你们抓了慕淇君喜欢的人,放了她,并且不要再为难慕淇君和她。”
沈离风奇怪地看了温苏心一眼,然后转眸不再看她,“这一条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温苏心言语上又逼近一步,语气带了三分坚决,“那么,是谁管这事”
“等你成为狱主,您自然就会知道,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由您做主,真相如何,您自然是清楚的。”沈离风温温地道。
温苏心看着似乎知道所有一切的沈离风,“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
“我吗”沈离风眼神忽地笼上一层轻纱般的迷蒙,“在冥狱,我只是沈家的人。而对冥狱来说,沈家是特殊的存在。”
冥狱有十殿十八地狱,但沈家不是这其中任何一环,他们是独立的存在。
“冥狱狱主要杀谁要扶持谁,我们沈家不管,朝代更迭兴亡,我们沈家也不管,”沈离风安然地道,“我们沈家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确保冥狱能传承下去。无论冥狱的狱主是姓瑞孙,还是姓温,无论他们要将冥狱带向何方,只要冥狱还好好的存在,我们沈家就都可以不管。”
沈离风换了一口气,接着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知道冥狱的易容术,我知道当年老狱主曾经让闻人云素做了很多事,人皮面具和大量提炼的药物不知去向。加上你反常的表现,我便去查了,我说过,这世上没有冥狱查不出来的事。”
没有冥狱查不出的事,那就好。
温苏心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沈离风看着温苏心,“你想好了”
温苏心笑靥如花,“想好了。”
成为冥狱狱主,是为了温家,为了为她死去的哥哥,也是为了和公冶翊哲成为敌人。她这般爱一个人,爱到恨不得他去死却还是爱他,她不想再给自己退路,她要彻底把自己逼上绝路。
“那带你出宫一趟也不容易,今日你就见见他们吧。”沈离风看温苏心没有不同意,便扬声道“来人伺候狱主更衣”
沈离风退出,旋即便有侍女鱼贯而入伺候温苏心更衣。
等温苏心更衣后,便在侍女的簇拥下迈步而出。
沈离风看到她的瞬间,有刹那的窒息感。
那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裳像是天际要烧起来的火烧云,通身素净得没有任何纹饰,只一根红色丝绸腰带缠在细细纤腰上,曼妙的曲线立时显露无余,宽大的衣袖如落云般垂在身前。
即便如此,她还是美得超越了一切,妍姿艳质无双,国色天香第一。一阵风吹来,她衣袂飘飘,天人之姿,似乎要驾风归去云霄仙阙。
她看到沈离风在看她,眉眼一弯带出一点笑意。
那一笑,隆冬都融化了,只觉千花开,万木春,任何男人,为这一笑输了天下输了性命也会甘之如饴。
古语有云,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遇上这样一个女子,任何人都愿意将江山交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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