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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上面有字。”林永说。
宁哥用筷子把小球扒拉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宁哥把纸条慢慢展开,上面写着四个字明心见性,见信而寂。
宁哥愣“这,这什么东西。”
我看得奇怪,说道“明心见性是佛家术语,讲得大概是自省自修到一种明白通透的境界。见信而寂,我记得好像是水浒传里鲁智深死以前的偈语,讲的是死亡和寂灭。”
宁哥大骂“草他妈的,真晦气,什么玩意。”他揉吧揉吧扔地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粉强忽然抬起头,对我说道“我也吃出来了,请帮我看看。”
他的碟子里也有个红色的球,里面夹着一张字条。这么个大明星能信得过我,我也有点自豪,我接过他的字条展开来看,上面写着一句话,梦里软红无限,醒来黄粱未熟。
我想了想说“这大概意思是,你经历了一场富贵,有钱有名有女人,穷奢极欲,富贵风流,过着别人羡慕不来的生活,可这一切其实是一场大梦,当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老僧煮着粥还没烧熟。”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十九章 井
这就是中国古代很有名的寓言,黄粱一梦。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个无比凄凉的故事。粉强听我说完,马上就明白这是黄粱一梦的典故。脸上表情有些茫然,他对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林永看他们都吃出纸条,特别着急,包子也不吃了,用筷子直接把自己的肉包子捅开,在里面猛扒拉,终于翻出个红球,取出里面的字。我们大家一看,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上面写着烈焰俱随身已尽,血肉贱躯都化灰。
傻子也看出这不是什么好话,林永脸色很难看,干笑了两声,把纸条撕烂扔地上。宁哥看着正在小口吃着包子的哑巴女孩突然灵机一动“看看她包子里有什么。”
林永被那字条搞得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他急切盼望其他人也出现像他一样比较恶毒的字条。他用筷子把哑巴女孩的包子捅得稀巴烂,从里面咕噜噜滚出一个红球。他赶紧把字条拿出来,清清嗓子念道“不如归去。”
“完了”宁哥问。
林永点点头,把字条给他看“里面就四个字,不如归去。刘洋你解释一下。”
我看看哑巴女孩,觉得非常奇怪,这四个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她眨眨眼,一副天真懵懂无知的样子。我说“这个字面意思好理解,不如归去,就是让她不如趁早回去,至于有没有其他涵义,我就不知道了。”
卢雯说“回哪还回那个小山村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神神叨叨的。”
这时,卢雯从包子里也弄出个红球,她打开看了一眼,我们就看到她脸色“唰”一下就变了。我完全形容不出这种表情,既惶恐又惊惧还感伤,实在想不出字条上到底什么内容具有这么大能量,像洪水一样能把一个人给摧残淹没。
那字条就在卢雯自己手里,她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马上把字条放入嘴里,嚼了几下咽进肚子。
宁哥一下火了“你干什么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哥,你别问了。”卢雯垂着头,极力抑制着情绪,她这是不想让粉强看到自己掉眼泪。
我赶紧说道“算了吧,这东西是个人隐私,和咱们大家无关。”
宁哥说“我才没兴趣知道写的什么狗屁玩意,我他妈就是来气。”他朝着卢雯蹬了一脚“上别处去,看你就搂不住火。”
卢雯站起身,默默坐到其他桌,坐在那里,双手握得紧紧的,豆大的泪珠无声地落下来。
看着她这么悲恸,我心里也不得劲,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宁哥笑盈盈看我“刘洋,我们都看了,是不是也得看看你的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把包子掰开,里面果然藏着一个红球,我左右看看他们,然后把红球扒开,里面藏着一张字条。
我把字条取出来,在桌子上放平,宁哥和林永马上凑过来看。字条上写着四句话,十六个字,我看了以后,感触和卢雯差不多,特别想哭。
字条上写着繁花落尽,佳人泪干,苦海可渡,心魔无边。
虽然我不明白这首诗到底是什么,但从字面理解特别悲凉,心头像是笼罩着黑黑的乌云,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家也没心思吃包子,乱七八糟讨论了一阵,不得其所。林永被自己这张字条弄得非常憋屈,拍桌子踹凳子,嘴里骂骂咧咧。
宁哥把碟子一推“这个闹心,小永子你去把老板找来,咱们打听打听回家的路。”
一直沉默的粉强忽然说道“我来的时候,已经和这里的伙计打听过了,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走。”
宁哥笑的脸开了花“行啊,大兄弟,等出去之后哥好好安排安排你。”
“不用。”粉强站起来,没有多余的话,大步流星往外走。
宁哥和林永急急跟出去,我招呼卢雯,拉着哑巴女孩跟在后面。粉强领的路很奇怪,并没有沿着公路一直走下去,而是往前走了一里地,突然横穿进了一片荒郊野地。我们有些迟疑,还是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大家和没头苍蝇没什么两样,往哪走都差不多,既然有人领路就跟着走呗。
天色黝黑,地面坑洼不平,有些难走。正走着,卢雯忽然低低地说“刘洋,你看我一下。”
我转过头看她,微弱的月光下,卢雯竟然有些害羞,她摸着头发说“我好看吗”
我心怦怦跳,我靠,她不是看上我了吧这也难怪,周围一堆人渣,我这样的虽然也不出众,但让这群渣一衬托,也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
如果卢雯向我表白怎么办我必须义正辞严告诉她,哥不是那种人。其实我心里最深处的想法,怎么讲呢,还是有点瞧不起她。卢雯这样的女孩,值得可怜,也让人掉泪,可要说喜欢那是扯淡。
我仔细看了看她才发现,她的头上居然别着一个红色发卡。
卢雯笑得很甜“在小超市的时候,我偷着拿的。刘洋,你看我戴这个漂不漂亮,浩强偶吧会不会喜欢我”
我暗叫惭愧,赶紧笑道“很好看,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卢雯看着粉强的背影,甜甜的又是一笑“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偶吧当老婆,我会好好伺候他,不让他受一点罪。”
我干笑了两声,想起一件事问“卢雯,你在包子里到底看到什么字条”
卢雯神色有些暗伤,好久才说道“我说了你别笑我。”
我郑重点点头。
卢雯说“我包子里字条上写着两个字”她低着头说“写着妈妈。就这两个字。”
我恍然大悟,难怪卢雯表现这么奇怪。妈妈,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包涵的意义太深太广太复杂了。
我正唏嘘时,看到前面停了下来,我们赶紧走过去。在不远处,竟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工厂废墟。
这工厂在废弃之前,规模一定相当巨大,几乎看不到尽头。厂区里立着几根巨大的水泥柱子,像通天塔一样,插进了黑黑的天际。到处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工厂的外墙倒塌了很多处,长满野草,风一吹,衰草枯杨随风乱抖,真是无比的凄凉。
粉强和我们说,那家包子铺的伙计告诉他,公路再往前走是完全废弃的,是条死路过不去。如果想继续往前,只能从野外穿过去,而在必经之路上,横亘着一家大型的国有化工厂。这座厂子因为管理不善出过事故,又因为早年什么改制,折腾黄了,一直没人管,就这么荒在这。要想向前,必须穿过这座工厂。
宁哥苦着脸,手搭凉棚四下看看,非常焦急地说“那赶紧走吧。”
“不忙。”粉强说。他告诉我们,那个伙计说,化工厂十分不安全,以前出过事故,化学药品泄漏,导致整个地区的污染。
宁哥火了”这不行那不行,我们还怎么走“
粉强指了指地下。他说,那个伙计给了一条路线。化工厂地表不能走,但在化工厂地下,却有着非常庞大的通道,里面都是复杂的管道走线,纵横交错,比地表安全得多。
宁哥着急“那就赶紧的吧。从哪能进地下”
粉强默默念叨着,应该是回忆那名伙计说过的路线。然后带我们找,兜了好几个圈子,腿都走细了,终于在一面墙的下面找到个井盖。
井盖上遍布斑驳铁锈,年头很久了,上面用黑色的油漆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危险。非常触目惊心。
我们也没管这些,都荒废这么多年了,还危险个屁。我和林永一人拉着井盖上一根铁环,一起用力,把井盖提了起来。
我往里看看,井盖下面是个深洞,隐隐有一条铁梯子通进黑暗里,再远就看不到了。一股股冷风从下面吹出来,在井口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冷不丁听起来,就像是无数人在呻吟凄叫,有些恐怖。
宁哥摸摸青色的头发茬,说了一声“下”
他指着我鼻子“刘洋,你和卢雯先下,快点”
我心里憋气,别的不说,宁哥这条命还是我救的呢。当时如果不是我坚持己见,我们根本不会管他,何勤也不会死,更不会在卢雯身上这么一连串极为残忍的事情。我真是后悔了。
卢雯碰碰我,低声说“下吧。”
我抹了把脸,第一个钻进深井里,把住铁梯子小心翼翼往下走。这里也太黑了,一丝光都没有,我下得很慢,手扶住了脚踏实了,才敢把全身重心挪过去。这种下法,极耗费体力和精力,下了可能也就十米,我全身像着了火,衣服都湿透了,汗滴滴答答往下淌。
这口井太深,好像怎么走都不到尽头。就在我累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忽然看到下面隐约有光传来。
我心里有了希望,赶紧加快脚步,还没到下面,忽然就听到有隆隆作响的机器声音。我心里一凛,觉得不对劲。不是说化工厂荒废很多年了吗,怎么还有机器在运作
终于来到下面,我从铁梯子上下来,眼前是一条潮湿闷热的通道,头上亮着昏黄的灯泡。我小心翼翼往前走着,这条通道很短,拐过去是一个个机房,大都没有门,遍地污水,墙上遍布污渍。里面机器都非常老旧,比较奇怪的是,居然都亮着指示灯,轰轰的全在运作。
这时,他们都从上面爬了下来,大家边走边打量这个地方,非常惊疑。关键是吧,走进这里,通道越来越狭窄,光线极差,很是阴森。墙上遍布粗大的管道,有的地方滴着水珠,在这个鬼地方,越往里走越压抑,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根本支撑不住。
我们就像是走进了一条只能进不能回的死路。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章 轮盘赌
向前走了一段,隐隐飘来一股类似化学药品的气味,空气也变得粘稠潮湿。我们有些惊惧,难道地表的污染已经渗透到了这里
林永这小子是真烦人,突然喊渴,说刚才那包子太咸了,非要水喝。这种环境上哪给他找水,我们几个都没搭理他。只是宁哥火了,骂他一通,林永这才闭上嘴。
拐过这条弯曲的通道,眼前陡然开阔,出现一个面积很大的房间。房间里乌烟瘴气,有几个锈迹斑斑的大型锅炉正在运作,一股股白色的蒸汽冒出来。数条又粗又长的管道连接在锅炉上,曲曲弯弯不知通到什么地方。地上流着深黄色的污水,墙角堆着黑色的煤球,我们看到房间里,有个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老头,正在用铲子把那些煤渣子扔进锅炉里。
这个地方又潮又闷,就像进了桑拿室,我们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这老头真行,那么大岁数,佝偻着腰,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干活还很是卖力,一铲子一铲子,显得非常有劲。
宁哥推了我一下“你过去问问。”
我只好走过去“大爷,我们跟你打听个事。”
那老头还是自顾自铲着煤,对我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硬着头皮拍拍他的肩膀,那老头这才停下来,转过身看我们。我离得最近,吓了一跳,这老头长得又瘦又干,皮肤黝黑,满脸皱纹。尤其一双眼睛,好像生了白内障,蒙了非常浑浊的一层。估计他怎么也得七八十岁了,只是想不明白这么大岁数为什么会在这里干活。
我看到这老头的工作服上挂着个牌,上面写着“宋”,应该这就是他的姓吧。
宁哥不满意我这磨磨唧唧的作风,走过来说“老头,我们想穿过这片厂区,往哪走”
老宋头把铲子靠在墙角,步履蹒跚走到一个火炉前。这是一个很老式的铁炉子,我只有在小时候才见过,炉子里烧着煤,上面烫着水,有烟囱管道把炉子里产生的有毒气体排出去。
老宋头这个炉子上,烧着一个长嘴壶。他看都不看我们这些人,拿出大茶杯,里面是厚厚黑黑的茶叶,慢条斯理倾倒着壶里的开水,泡了满满一杯,然后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拿起扇子自顾自扇风。
宁哥火了,要过去揍人家,林永拦住“算了吧大哥,这就是个烧锅炉的,傻不拉唧的,犯不上生气,咱们就顺着这条路走。”
锅炉房开着两扇门,一扇是我们进来的门,还有一扇开在对面墙上。那扇门里透着光,隐约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应该是从那穿过去。
我们一行人穿过锅炉房,走向那扇门。老宋头扇着风,眼里说不出什么眼神,就那么盯着我们。
就在我们要走出这扇门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句话“你们谁渴了”
听他这句话,我们停下来,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他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哑巴呢。谁也没接这个话茬,保持沉默。眼前这个老头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说不定有什么猫腻。
宁哥眼珠一转,照着林永拍了一巴掌“小永子,你不是一直喊渴吗”
林永咽了下口水,走回锅炉房,对老宋头说“老师傅,我能喝你的水吗”
老宋头把新泡的浓茶递过来,苍老的脸上出现笑容,他的牙都掉光了,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非常可怖。说实话,要我对着这么个糟老头,我是肯定没胃口喝水的。林永也可能是渴的太厉害,那么烫的水,他吹了吹热气,一口一口泯着,喝下小半缸,擦擦嘴说了声谢谢。
老宋头收回笑容,不再看我们,拿出个小半导体,眯缝着眼听里面的京戏。
林永走回来,擦擦头上的汗,喊了声爽。
我们没再停留,顺着走廊往前走。走出去很远,空气不再潮湿,干干爽爽的。这里光线晦暗,压抑沉闷,谁也没说话,只是低头赶路。我原来设想这里肯定通道交错,机构纵深,不定怎么复杂呢,谁知就这么一条走廊。我估算一下方向和距离,只要持续不断地走,大概二十多分钟就能穿过厂区。
往前走了一段,我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走廊两侧墙壁已经完全变成了混凝土,表面非常粗糙。墙上有很多条粗粗细细的管道,最为奇怪的是,管道里隐隐有流水声,卢雯用手摸了一下,一声尖叫。
这些管道都非常烫手,从缝隙里滴落的水珠都是热的,落在地上化成一缕白烟。
一些管道口往外喷着白雾一般的水蒸汽。这种气体温度极高,不亚于开水,沾上就得重度烧伤。宁哥骂骂咧咧“都是那老头干的,我真是奇了大怪了,厂区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那个锅炉烧给谁用”
我们越往里走温度越高,全身这个汗哗哗淌,每个人都脸色绯红。等再走了一段,大家停住脚步,因为眼前出现了无法想像的一幕。
走廊的前面出现一个深深的巨坑,上面只有一条粗粗的管道可以通行。管道凌空飞渡,连接两岸,下面的深渊全是黑黑的雾气,深不可测。雾气里似乎藏着什么正在蠕动的东西,非常恐怖。
也就是说,我们眼前有两个选择,一是爬着管道过去,很可能一失足掉进深渊。另一个选择是打道回府,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宁哥忽然走到哑巴女孩的近前,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衣领,指着对岸,用手比划“你的,爬过去。”
小女孩懵懂无知,不明白宁哥什么意思,被宁哥拽的来回甩。她小嘴瘪瘪的,特别委屈,眼圈都红了。
卢雯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低声说“大哥,我先爬,你别难为她。”
宁哥不耐烦“赶紧的。”
卢雯看了看粉强,脸色潮红,说不出话,非常害羞的样子。
粉强一脸掩饰不住的厌恶,侧过脸不去看她。也是,人家毕竟是大明星,身边小姑娘有的是,就算品味再低也不会看上卢雯。
卢雯来到管道前,轻轻咬了咬下唇,慢慢爬到管道上。这条管道相当粗,一个人正常走过去不会有问题,我们最怕的其实是管道里可能会有热水热气流过。这要走到一半,管道突然发烫,掉到下面的深坑就是死。
我们紧紧盯着卢雯的背影,卢雯身材很肥,趴在管道上像只难看的大虫子,撅着屁股,一下一下爬着。爬得摇摇晃晃,最后还是平安到了对岸,她站起来冲我们招手。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爬这条管道危险性不次于俄罗斯轮盘赌。根本不知管道里热水什么时候会流,不知道流的时候会轮到谁,反正就看谁点背了。
赌的是运气,谁先谁后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们还在犹豫,我叹口气说“第二个我来。”
我拍拍哑巴女孩,打着手势说“你和我一起走,我保护你。”
谁知道哑巴女孩退后一步,像是特别害怕地看着我,摇摇头。
宁哥不耐烦了“你别在这装老好人,赶紧过,要不我就让小哑巴第二个。”
我来到管道上,小心翼翼踩着,双手张开,慢慢向前走。我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昏暗的灯光中黑雾并不是静止的,隐约能感觉到,浓雾正在缓慢而节奏的翻滚,像是奇幻无方的云层,看上去又深邃又诡秘,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如果掉下去,有什么后果实在不敢想象。
走过这条管道,脚踏到实地上,我心中万斤大石怦然落地。
我和卢雯坐在岸边,看着对岸没过来的那些人,心里无比安宁,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林永要上去走,宁哥赶紧拦住他“我来,我来。”
我估摸他打着这样的小算盘,前两个走过去都没事,趁这个劲赶紧过去,越晚变数越大。
宁哥小心翼翼踩着管道也过来了。只要自己安全,他才不管洪水滔天。他蹲在岸边看热闹,还和我打赌谁能死,我没搭理他。
宁哥一过去,粉强马上走上管道,小心地走过来。林永没想到粉强反应这么快,居然抢在自己前面。卢雯站在岸边,担心地说“偶吧,小心一些,小心一些。”
粉强一步一步走到了尽头,卢雯伸出手要拉他,粉强理都没理,自顾自从管道上跳到岸边,看都不看卢雯一眼。
林永刚要上,谁知道哑巴女孩反应比他快,小女孩蹭一下上了管道,就那么撒着两条小腿朝我们跑过来。
林永落到最后一个,他也急了,赶紧踩上管道,跟在后面。
哑巴女孩晃晃悠悠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掉下去。我紧张极了,赶紧跑到岸边,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大喊“小心点,千万要小心点。”
哑巴女孩正跑到三分之二处,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这时,后面的林永摇摇晃晃也到了,他看到哑巴女孩停住不走,顿时大急“妈的,你走不走”
哑巴女孩站在原地,看看脚下的黑雾,忽然一下哭了,这孩子完全吓傻了。
林永这脑子还真是慢,这种情况下,你就抱着孩子一起过来呗。他就站在那急躁地说“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推下去了。”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大喊“林永,你要敢这么干,我肯定饶不了你。”
林永气急败坏,大吼“她不走,我能怎么办”
说着,他开始推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一推就往前走一步,哇哇哭个不停。
我忽然明白了林永的思考方式,遇到这种情况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抱着哑巴女孩一起脱险这根弦。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别人灭掉自己能活下来。这种极度自私的思考方式和潜意识,真的太害人了。
这个时候,只听管道里“咕噜噜”水流声响动,岸边所有人都聚到我身边。
管道里开始流热水,温度越来越高。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一章 我太爱你了
管道里的水流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卢雯弯下腰,小心翼翼摸摸管道,手刚碰上就像被蛇咬了一样,一缩手,她看到粉强在看自己,红着脸说“太烫了。”
能让人手感觉到烫,管道的温度最起码已经几十度。哑巴女孩和林永虽然穿着鞋子,却也能感受到下面逼上来的热气。最为奇怪的是,深渊里的黑雾像是能感应到管道里的温度,随着越来越热,雾气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有节奏的蒸腾翻滚,像是正在烹煮的一锅水。
林永真是急了,脚底板越来越热,让他预感到事情越来越危险。他终于做出了这个举动,拽着哑巴女孩的脖领子,要把她从自己身前扔下去。
哑巴女孩虽然年少无知,可也感觉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她猛地一挣脱。此时情况危急,林永紧张之中也没抓牢,居然让她挣出了手,哑巴女孩一边哭一边跑,跑过了最后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岸边。
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心中大定。
林永没想到哑巴女孩能脱险,现在只剩下他自己,真是急眼了,也要跑。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从翻滚的黑雾中突然探出一只干枯的人手,紧紧抓住林永的脚踝。他本来发力蹬腿,整只脚忽然被绊住,顿时重心不稳,重重摔了下去。
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趴下的时候怕落下深渊,只能紧紧抱住管道。这时的管道已经巨热无比,他双手碰在管道表面,顿时升起焦糊的白烟,林永惨叫一声,双臂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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