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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这下好了,整个前心加上一张白净的面皮全都接触上了滚热的管道,烧得白烟升滚,焦糊味隐隐飘来。他的双手和一张脸全都烫得皱了皮,鲜红鲜红的,五官扭曲狰狞,非常吓人。
林永勉勉强强想站起来,我们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因为极高的温度,已经和他的皮肤粘在一起,脸已经毁容,惨不忍睹。他朝着我们伸出手,那意思是救救他,而我们所有人都看傻了,全都张大嘴看着这一幕惨剧。
宁哥不停咽着口水,不住地往后躲。
这时,忽然从浓浓的黑雾中传来一阵婴儿笑声。“咯咯”笑着,显得特别高兴,深处还隐隐传来笑声的回音。婴儿的笑声听来有点像猫叫,在这种诡异残忍的情景中显得特别妖异。我们脸色苍白,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为什么深渊里会有婴儿。
林永虽然被毁了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毕竟还有些理智。他知道自己想走过来,必须把那只抓住脚踝的手给弄掉。管道此时已经热得开始冒出蒸汽,黑雾起伏变化的节奏越来越快。林永被热热的气喷在脸上,肉已经烂成破棉絮了,滴滴答答往下滴血和肉渣,落到管道上就是一股红烟,顿时蒸发。
他颤巍巍就像一块人形的豆腐,从腰里摘下一把军刀,手已经握不住了,只能捏着刀把,勉强去割着那只手。
刀都拿不稳还怎么做割的动作,一不小心,军刀脱手而出,撞在管道上翻滚着落进了深渊。
林永站不起来,只能跪在管道上,膝盖当脚走,一点点向我们跪着走过来。他每往前挪动一下,身上的肉就要掉一块,整个膝盖已经烂了,身后拖出赤红色的一条深深痕迹。
我看的是头重脚轻,两腿酥麻,站都有点站不稳。就觉得胃里非常恶心,实在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残忍的一幕。
可偏偏又不能不看,一双眼睛像是死死钉在林永身上。这个难受啊,就像真的有一块火热的烙铁烤在我的心上。
随着林永的挪动,他脚踝上那只手也越拖越长,就像钓鱼一样,居然从黑雾里拖出一具女性干尸。
这具女性干尸,留着长发,全身赤裸,皮肤已经风干,像是烂树皮。全身骨瘦如柴皮包骨头,可偏偏大着肚子。鼓起的肚子像是隆起来的坟包。
我们面面相觑,不停咽着口水,黑雾里居然藏着干尸而且这干尸相当邪门,居然是怀孕而死,肚子还大大的。
整具干尸被拖出来,躺在管道上。干尸比较奇怪,好像极其耐热,不怕这极高的温度。
我们看到林永停了下来,他看着这具女尸,颤巍巍伸出烂得只剩下五根手骨的右手,摸了摸尸体的头发。
他的脸虽然烂到没法认,不过从哭腔里,我能感受到此时的林永肯定泪如雨下。他应该认识这具女尸,抚摸头发的动作很轻柔。五根血淋淋的手骨从干枯的头发里划过,此时此景诡异非常,甚至有着动人心魄的震撼。
我忽然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好听,若有若无,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是不是幻听了
那女人说“林永,你知道吗,我为你怀了孩子,我太爱你了你说用套不舒服,我就听你的,当我告诉你怀孕的时候,你让我打掉,我不想,我要为你生个孩子,我太爱你了生孩子的那天,你已经离开了我,我不怪你,是你早让我把孩子打掉的,我没有听你的话。生下这个孩子会怎么样,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太爱你了生孩子的时候,我大出血,医生告诉我妈妈要做好大人孩子都没了的准备,我妈妈哭了,我太爱你了血出的那么多,我妈妈就用毛巾蹲在那里一点点,一点点给我擦干净,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我太爱你了孩子是个死胎,产后我的太虚弱了,我只想再见你一面,我太爱你了你的电话已经换号了,人也离开了这座城市,找不到你,我太爱你了医院人满为患,我没有床位,只能躺在过道里,清清冷冷,只有我妈妈陪着我,我太爱你了我想过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听医生说是个男孩,叫林宝好不好,我太爱你了”
这女人一句一个“我太爱你了”,情真意切,声声动人,说得人心都碎了。
这时从黑雾中居然爬出一团团的什么东西,像是黑影,像是小兽,卢雯轻轻叫着“是婴儿”
果然是婴儿。这些小孩可能还不到一岁,刚会爬,就在炙热的管道上爬啊爬的,一直爬到已经焦烂的林永身上。行将就木的林永再也支撑不住这些孩子,整个人轰然倒下,重重贴在管道上。
此时的管道已经烧得通红,我们离得有段距离,都被烘烤的皮肤像撕裂了一样疼。林永趴在上面还能有个好
焦烟升腾,空气中飘荡着烤胶皮的味。林永烧得全身吱吱响,不住抽动,就这样还没死呢,喉咙里呜呜呀呀也不知喊着什么。
一个女人声轻轻飘着林永死于2014年x月x日山体滑坡,生前淫乱妇女,身背情债业力,共堕六胎,该受炮烙之刑。
此时林永已经烤成了一堆焦炭,整个人佝偻蜷缩像是黑黑的木头。那鼓着大肚子的干尸,从管道上滑落进深渊,手还一直紧紧握着林永的脚踝,带着他一起掉了下去。
随着他们消失在深渊里,管道的热水也停了,温度开始下降,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们好半天才从那种情境里缓过来,我这脑子到现在还嗡嗡响,看着空空荡荡的管道,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离奇的噩梦。
我还是不相信林永就这么活活被烤死了。我喉头不停窜动,衣服被冷汗浸透。
我们幸存的这些人互相看看,一个个脸色都惨白如纸,大家心灵的激荡和震撼不亚于当初经历谭局长的惨死。我感觉我们队伍每遭受一个人死去,大家都会有一些改变,活下来的人要么变善了,要么变得大恶。
宁哥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步履蹒跚走进走廊深处。
我们也都离开了这里。我最后看了一眼横渡在黑雾上这条普普通通的管道,谁会想到刚才有一个人就死在这上面。
我拉住卢雯,低声问“你刚才听没听到”我本来想问她听没听到有奇怪女人说话的声音,卢雯却紧紧捂住自己耳朵,摇着头说“刘洋,我求求你了,你别提刚才的事情好吗,我不敢想,一想就要吐。求求你别说了。”
我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这时,我的手被拉住,低头一看是哑巴女孩。哑巴女孩睁着大眼睛,萌萌地看着我。我看着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非常厌恶的感觉,不寒而栗,像是一股电流窜遍全身。
我想到了很多事,何勤死的时候,他本来想反抗挣扎,可是看到了哑巴女孩却改变了想法,心甘受死。谭局长死的时候是哑巴女孩指证。而现在轮到了林永,他的死也和哑巴女孩有关系。我看着她,心头涌起一阵不祥的感觉,这小女孩不会是扫把星吧
是,这些人的死和她没有直接关系,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太敏感了。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风波,我也很焦躁。可再怎么躁,也不能把这一切归罪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吧。
我拉了拉她的手,哑巴女孩甜甜的笑了。
对于林永的死,说句心里话,我虽然很震动,但更多的是高兴。这小子是个坏枣,死就死吧,他死了宁哥也失去左膀右臂。宁哥以后再想作恶,也得掂量掂量份量了。
宁哥和粉强走在前面,粉强意志很消沉,一直默不作声。他这样天之宠儿,大富大贵的人,哪见过这等人间惨剧。宁哥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他说道“放心吧大明星,我总结一个规律,只要有人死了其他人就安全了,必须死一个。”
我也长长舒了口气,林永死就死吧,我们其他人就安全了,牺牲他一个,幸福全队人。
大家不再说话,加紧脚步在走廊里向前走,估算距离,差不多就要出去了。
我低头正走着,忽然听到卢雯喊了一声“偶吧,小心”
我打了个激灵抬头去看,只见墙壁上一根巨大的管道突然和前面的管道脱离,管道口直直向下,正对着粉强。
管道口冒出大量的白色蒸汽,朝着粉强的脸就喷了过去。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 偶吧
粉强根本就没反应,站在那里都傻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卢雯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推开了粉强。管道口对着卢雯的脸,她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里面涌出的白色蒸汽正喷在她的脸上,卢雯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管道里又有水响,冒出的气体越来越多,周围温度也变得很高,滚滚热浪袭来。我们都感觉到了危险,这里似乎越来越不稳定,不会发生爆炸吧我佝着腰跑到卢雯身前,拉住她“你没事吧,快走”
卢雯躺在地上,不住地惨嚎,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宁哥和粉强头都不回往前狂奔,宁哥还算有点义气,边跑边喊“刘洋,甭几把管她了,赶紧跑吧。”
我招呼哑巴女孩过来,我们一起把卢雯搀扶起来。卢雯不住抽着冷气,声音撕心裂肺,就是一个劲地喊疼。
通道里冒出来的白色蒸汽越来越多,像是起了一层大雾,烟雾弥漫,热气翻涌,我架着卢雯,全身热汗淋漓。哑巴女孩非常懂事,也帮我扶着她,我们三人步履蹒跚在满是热气的走廊里奔跑。
等到了走廊尽头,这里有一条垂直通向地面的铁梯子。宁哥和粉强已经爬了上去,我在下面喊“你们帮帮忙啊。”
宁哥从上面探头出来,皱着眉说“刘洋,我早告诉你不要带这么个累赘,就让她死在里面得了。我事先声明啊,我是不管,谁救谁负责,你不是有能耐充英雄吗,你自己玩吧。”
宁哥这么说倒也罢了,粉强居然也没有任何表示,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我急得在下面跳脚骂,宁哥慢悠悠说“下面快爆炸了吧你慢慢骂,我们休息好了就先走一步。”
我一看,实在指望不上他们两个,就做手势给哑巴女孩看。她先爬上去拽着卢雯的手,我在最下面扛着卢雯的屁股,我们三个人就像爬虫一样顺着铁梯慢慢向上挪动。
卢雯紧紧闭着眼,整张脸烫得全都皱在一起,通红通红一大片。她本来就丑,此时看来更为可怖。她还算有些理智,一边喊疼,一边伸手去摸索铁梯,我们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下面爬上来。
粉强和宁哥正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宁哥叼着烟,粉强还是那么冷酷,没有表情。
“呦嗬,”宁哥说“这娘们那么沉,还真让你们给鼓捣上来了。”
我没理他,这就是个畜生。
我把卢雯搀到一边坐下,卢雯不敢摸自己的脸,一摸就疼。她颤巍巍地说“刘洋,天黑了吗”
我心里阴沉得厉害,卢雯现在无法照镜子,如果她能照的话,肯定会把镜子给砸了。此时她烧烂的脸部就不必说了,最关键的是双眼已经烧成了两团破棉絮,所有的肉都紧紧皱在一起,根本无法睁开,也就是说,她瞎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半天才说道“天黑了。”
卢雯沉默半晌,忽然问道“偶吧没事吧”
我看着她这幅惨样,嘴唇有些颤抖。在这个时候,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关心自己的偶像。我看了看不远处表情冷漠的粉强,深吸一口气说“他没事,好得很。”
卢雯烧成烂肉的脸上嘴角一咧,露出白花花的牙床,她笑了“偶吧没事就好偶吧没事就好。”
我再也忍不住,走到粉强身边,低声喝道“你能不能过去安慰一下她”
粉强看了一眼,没搭理。
宁哥不耐烦“磨磨唧唧什么,安慰个屁,她自找的。大明星,听哥的,不用惯这个毛病,咱就不过去。”
我身上一股火炸了,指着宁哥骂“你闭嘴”
宁哥顿时瞪圆了眼,站起来就给我个大嘴巴“草,跟谁说话呢,有没有点家教”
宁哥这人身上还真有点江湖匪气,一瞪眼珠子相当吓人,我捂着脸不说话了。
粉强坐在那里,冷冷地说“我没让她这么干,她自己做的,和我没关系。”
他的态度高傲冷酷,懒洋洋说着儒雅的闽南话,像唱歌一样好听。
卢雯似乎听到了这边的争吵,害羞地说“刘洋,你别和偶吧吵架,我不高兴啦。只要偶吧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心里一股气顿时泄了,觉得自己就是扯淡。捂着火辣辣的脸坐到卢雯身边,卢雯居然还在笑“刘洋,我上学的时候谁都看不起我。我上课坐在最后一排,天天在书桌下面用手机上网,查偶吧的信息。我可喜欢偶吧了,一天不看就觉得活着没意思,没意思。”
她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刘洋,我看不见,是不是眼睛瞎了”
我不忍再去看她,什么也没说。
休息了一会儿,宁哥招呼粉强站起来,两个人大大咧咧往前走。我和哑巴女孩搀起卢雯,跟在后面。
宁哥冷嘲热讽“刚才不是挺有志气挺能耐的吗,现在怎么又跟我们走了,有本事自己找路去,煞笔。”
我忍着气,低着头,胸膛里又快炸了。
走了一会儿,路边出现一幢古式庙宇,十分败落,油漆都掉了,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在庙旁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宁哥和粉强蹲在小溪旁,用手捧着凉水洗了洗脸,又喝了几口,宁哥大叫“爽啊,爽啊。”
我拉着卢雯也到了岸边,卢雯伸出手慢慢摸到了水,她正要撩水洗脸让我给制止住了,我没有治疗烫伤的经验,下意识觉得不能用水这么洗,很容易感染。
宁哥和粉强洗了脸,走进庙里,我们跟在后面。
这座庙外面看规模不大,走进去才发现另有天地。从正门进去,是大大的正殿,神龛上空空的,没有供奉什么神像。供桌蒙了一层灰尘,房梁上结着蜘蛛网,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我们看到在墙角放着一尊残缺的石像,大概半米来高,形象是个行脚的僧人。石像做的非常逼真,僧人拿着禅杖似乎正在赶路,脑袋没了半拉,周身蒙尘,更有一种古朴的沧桑感。
我们几个人各找地方坐下,气氛有些尴尬,谁和谁也不说话。
卢雯半靠在一根殿柱上,嘴里喃喃喊着偶吧,偶吧。粉强十分厌恶,调过脸看别处。我感觉卢雯的状态不对劲,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的心像落进了深水,一个劲往下沉。卢雯还是感染了,她发烧了。这荒郊野外的,受这么重的伤,得不到及时医治肯定会死人的。
我想了想,咬着牙走到宁哥身前“宁哥,卢雯发烧了。”
宁哥眯缝着眼睡觉,看都不看我。
我知道根本指望不上他,就去看粉强。粉强倒是没有装睡,而是压根就不理我。他看我们的眼神很轻蔑,好像我们全是傻叉,根本没资格和他对话。
我叹了口气,坐回卢雯身边。卢雯躺在那里不住地呻吟,嘴唇都干裂了,这个难受劲看得让人心酸。我在庙里走了一圈,捡了个破碗,来到外面小溪旁,洗干净之后打了点水回来。扶着卢雯坐直,慢慢往她嘴里倒了点水。
卢雯轻轻舒了一口气,微微笑着“谢谢你偶吧。”
我咯噔一下,急忙说“我不是你的偶吧。”
“你是的,就是。浩强偶吧,我的好老公。”卢雯说着。
我深深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坐到一边。她已经烧得没有理智了,我心里很难受,闭上眼假寐。昏昏沉沉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忽然听到宁哥笑着说“雯雯啊,我是你的偶吧,叫偶吧。”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看到卢雯跪在地上,裤子已经没了。宁哥正在从后面上她,老汉推车,一边干一边笑“快叫偶吧,我是你的好偶吧。”
粉强坐在旁边笑,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一幕。
卢雯的脸成了烂肉,无法目睹,可是笑声却是发自真心“偶吧,你好厉害,你是我的好偶吧。”
宁哥哈哈大笑,话锋一转“我不是你的偶吧,我是你的爸爸。”他腆着肚子加快速度“叫爸爸。”
卢雯蜷手蜷脚,声音颤抖“爸爸,你别碰我,我是你女儿啊。爸爸,你饶了我吧,奶奶快回来了,我求求你了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啊。”
她叫的情真意切,就像真的爸爸来了一样。我似乎一下明白了,卢雯以前肯定被她爸爸骚扰过。
宁哥从后面揪着她的头发“乖女儿,爸爸疼你。”
卢雯哭了“爸爸,奶奶快回来了,你别碰我,爸爸。”
那尊残缺的行脚僧人就矗立在那里,静静看着庙殿上发生的这荒谬一幕。
看着宁哥这个样子,我一下就炸了,脑子一片空白,就一个念头,把他弄死
我冲过去,一拳揍在他的脸上,宁哥正全神贯注干那事,根本没想到会被猝然一击,整个人给打飞了,摔在地上。
宁哥躺在那一激灵,喷了。他恼羞成怒想站起来,可裤子脱了落在脚踝,十分不方便,便低头想把裤子提起来。我哪能让他穿裤子,豁出去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过去又是一拳。
宁哥就是气势吓人,其实武力值也一般。打的他倒退几步,摔在供桌上,那破桌子本来就瘸腿,这么一撞顿时散了架,激起一片灰尘。
我坐在他身上,来回扇大嘴巴。我眼睛已经红了,脑子嗡嗡响,周围发生什么根本不知道。正打着,突然头像裂开一样的疼,我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宁哥满脸是血,手里拿着一块破碎的桌子腿,正打在我的头上。
他这人确实彪悍,裤子索性不穿了直接脱掉,光着屁股拿着桌子腿,发出狼嚎一样的声音奔过来和我拼命。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三章 我未生时谁是我
我被他这股气势吓蒙了。谁也不是散打黑带,普通老百姓打仗凭的可不就是一股猛劲嘛,谁猛谁不要命谁就能占上峰。宁哥此时双眼血红,扮相彪悍,我这一瞬间就痿了,多少有点为刚才冲动后悔,现在骑虎难下。
我没勇气和他面对面死杠,只好在庙殿上围着柱子和他转圈。宁哥抓不到我,恼怒异常,气得头顶冒白烟,他是抓着什么就扔什么,对着我猛打。跑了两圈,他气喘吁吁。这人是江湖大哥,平常肯定不事劳作,体能差劲,尤其刚才还射过一管,现在更是跟病猫一样。我看他累得那熊样,顿时停下来,藏在一根柱子后面探头出去“来啊,来啊,打不着。”
宁哥把手里的桌子腿朝我扔过来,我一躲,摔在地上。宁哥没有追我,阴着脸走回大殿中间,一把揪住卢雯的头发,在地上拖。
我一下急了,忘了这茬,宁哥这是攻人之必救,他让我自己乖乖出来。
卢雯疼得挣扎“轻点,轻点。”
宁哥骂道“我是你的偶吧,偶吧让你做事你就乖乖听着。”
宁哥半拽半拖,把卢雯拽到墙角。我紧紧盯着他,不知他想做什么。宁哥飞起一脚踹在那尊蒙尘的行脚僧人上,石像应声倒地,“啪”一声摔个粉碎,灰尘飞起,满地碎片。
宁哥从地上捡起一个带着锐角的石头碎片,把尖端对准卢雯手腕的动脉就要割下去。我实在忍不住,从柱子后面绕出来,大吼一声“住手”
宁哥松开卢雯的头发,卢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看到胸口微微起伏,还有些呼吸。
宁哥一只脚踩着卢雯的头,一手拿着锐利的石头,眯缝着眼看我。
我快步走了过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死。”
他这个“死”字尾音还没说完,我一个前纵跳过去,把他扑倒在地。现在这种局势我还是很清楚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没有中间道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就这么拼了。
我们摔在地上,突然我看到宁哥的胳膊洇出一大片血迹,原来地上这么多石头碎片,茬子很多,他的胳膊被一块石头插出了血。
宁哥暴狂,手里抓住石头碎片猛击我的太阳穴。我狠狠把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这时候就是搏命,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宁哥脖子上的绵软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征服和杀戮的欲望,看着他有些发紫的脸庞,我根本停不下来,心想老子就杀人了,杀人也挺有意思。
宁哥被我掐得非常难受,在地上拼命挣扎。庙里本来就脏,此时更是搅的灰尘四起。我眯缝着眼什么也不管了,就一个念头,杀了他
就在这时,忽然我后背挨了重重一击。这宁哥真行,可能也是逼急眼了,他的腿竟然伸展到一个极为困难诡异的角度,从后面用膝盖顶了我一下。
这一下不算太重,但也把我从他身上顶了下去。宁哥躺在地上,没有马上爬起来,大口喘着气,手里的石头也掉落了。那石头碎片正落在我的眼前,我看到石头上写着两个字“善信”。
可能“善信”是这尊石像僧人的法号。还没来得及多想,宁哥已经站起来,随手抓起什么东西朝我打过来,我爬起来就跑。大殿里,粉强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颇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幕,谁死谁活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就当看戏了。
我一激灵,心里涌起不好的感觉,这粉强一旦插手,肯定帮着宁哥。两人对付我一个,那不跟玩一样。我要落宁哥手里,他能活活折磨死我。
也是情急之中,根本容不得细细考虑,我下意识就往后殿跑。宁哥撒开脚丫子,就追了过来。
没想到这处庙宇修建的规模如此之大,前后一共三重大殿,我们从前殿一前一后跑到了第二层深殿。
两殿相隔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庭院,有回廊有月亮门,满地生着杂草,非常荒凉。我顺着回廊七扭八扭把宁哥甩开,很快来到第二重大殿前。
大殿门口是两扇红色的木头大门,此时紧紧关闭。月色惨淡,我抬起头,看到门楣上挂着一块木头匾额,上面隐隐写着一句话。我没来得及细看,一把推开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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