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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锋_
“后来那房间怎么样了”我问。
“房间自然是没人敢再住了,封了一个多月,我们店里的生意也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不过好在我们老板跟警方的关系还不错,所以,消息封闭的很好。就这样,房间封了一个月以后,老板请了一位老先生做了点法事,又重新装修了一下就正常使用了。”
“那房间的号码是不是210”我问。
那服务员惊讶地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此刻,我的心情已经是极为平淡了,因为从那时开始,我原有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我只是淡淡地告诉他,说道“我就住在那间客房。”





巫踪 第六章 真假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精神很不好,几乎是一夜没睡,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我和卜瑾在酒店吃了点早餐便离开了。早餐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了问卜瑾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她始终一言不发。而且,自从昨天晚上她看到我翻查她的布包以后,似乎总是对我有所戒备,那布包再也没有放进旅行箱,而是始终抱在自己的怀里。我看着那布包,总担心里面的蜈蚣、蜘蛛爬出来,当然,最让我感到害怕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一盒蠕动的红色幼虫。
我按照父亲的指示,寻找他以前的同事汪成宝,拨打了他昨天晚上给我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一个年老的声音道“喂”
我回答道“喂,您好,请问您是汪成宝先生吗”
“对,你是谁”
“我是范继云的儿子,我现在在昆明,是我父亲让我来找你的。”
电话那边的人思考了一阵子,说道“哦,你是佩玺吧。”
于是,我跟那汪成宝简单寒暄了几句,他便告诉我先去昆明一家清茗茶馆去等他。我挂了电话,招呼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司机感到很惊讶,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我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那家茶馆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倒不是。”司机解释道,“只不过,那是一家很普通的小茶馆,在老城区,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那么个地方,而且,那里一般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头儿聚集的地方,年轻人去了那里,一定会感觉特别无聊的。”
“哦,我是去找一个人。”
“找人你那里还有熟人”
“是我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
那司机一听这话,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似乎一下子对我有了全新的认识,说道“那你父亲以前肯定也是昆明的大人物呀。”
我感到奇怪,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那司机哈哈一笑,说道“因为那清茗茶馆里的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基本都是政府高官,现在他们退休了,才清闲起来。要我说呀,那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的,都是一群倚老卖老的退休老干部,成天地聚在一起无非也就是谈论谈论政治,吐槽现如今的政府是多么的糟糕罢了。”
我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大学教师而已。”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清明茶馆。这里的确如那司机所言,所在位置极为偏僻,旁边的建筑也多半都是老干部的家属楼。虽然这里似乎没什么人,但装潢还算不错,门口是一块木匾,上面是墨绿色的行草大字“清茗”,里面也都是一些小桌、藤椅。里面此刻正坐着十几个六七十岁的老爷子,有的在下围棋,有的再看报,还有三四个围坐在一张小桌子前聊天。
我和卜瑾撩开纱帘一进去,里面原来嘈杂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那十几个老爷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我们,表情显得有些诧异。看来,这家茶馆还真的是常年没有年轻人光顾,基本上都是靠这些退休干部的老主顾维持着生意,所以偶尔来了两个新人,而且还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些人感到惊讶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在店内环视了一周,也不知道哪一个是汪成宝,也许,他根本就还没来也说不定。这时候,那几个老爷子也都恢复了常态,继续各忙各的了。我和卜瑾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做了下来,一个四十多岁,少了一颗门牙的中年男子立即走了上来,问我们俩想喝点什么。
我从小到大也没喝过几次茶,对茶更是没有什么研究,再好的茶在我嘴里也分不出有什么特殊的香味,所以我索性对那人说道“那些老头儿都喝什么茶,你就给我来什么茶。”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两杯温凉的茶水就端了上来。我闲着无聊,尝试着跟卜瑾说两句话,可是她根本理都不理我。我猜想,她大概还在生我昨天晚上的气,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也会有怄气的时候,这让她多少带了点人情味。
我闲坐着,开始在头脑里搜索这个汪成宝我以前是否见过。当然,我在于父亲平时聊天的时候也的确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也都只是随口带过,说是以前曾经很愉快地跟汪成宝一起共事,也说过一些跟汪成宝一起的考古经历。但是,在我的印象中,我并没有见过汪成宝这个人。刚才那出租车司机说,来这茶馆里的人大多都是退休干部,我心说难不成这个汪成宝当年还真是昆明的政府官员
我正想着,门口突然走进了一个白发老头儿,看样子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看他衣着整洁,要背笔直,走起路来风神潇洒,看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帅哥。
那老头一进门,也是四下环顾了一周,最后眼光落在了我和卜瑾所在的位置上,然后带着一丝亲切的笑容走了过来,说道“是佩玺侄子吧。”
我一听那话,便站起身来跟那老头握了握手,道“对,正是晚辈。您是汪叔”
那老头点点头,笑着对我说道“都长这么大了呀。”
我点头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般的长辈,凡是遇见年轻的晚辈一般都会说这句话,其实也就是感慨一下时光飞逝罢了。
汪成宝又道“你肯定不认识我,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襁褓里呢。”
“是么”我情商一向很高,急忙随声附和道。
汪成宝一听,夸张地哈哈笑了两声,说道“那当然,那次是我去喝你的满月酒。我和你父亲,一个在云南,一个在东北,相距太远,平日里很难见几次面,上一次见面就是在你的满月酒席上。这一晃,都二十几年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我回答道。
那汪成宝让店里的老板也为他沏了一壶茶,一边喝一边问“你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还好还好,只是,没您的身子骨硬朗。”
汪成宝又笑了两声,笑声仍旧很做作,说道“小伙子还挺会说话。”
我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其实,我对这些没用的寒暄早就感到心烦了,因为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寒暄了好一阵子,我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了。我更希望他能给我讲讲为什么我的父亲要让我这几天暂时留在云南,而且还特意嘱咐我无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要害怕,而一定要留在这里,并去找我眼前的这个汪成宝。那么,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这个人,我又该做些什么呢,总不会是就在他们家里闲住着吧。
我想了想,开口道“汪叔,我听我父亲说,他要我暂时留在云南,并让我来找你,说是你能给我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这真是麻烦你了。”
“大侄子,你这是什么话,我跟你父亲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如今多年未见,他的儿子来求我办点事,我还会推辞吗”
我忙点头道“那就多谢汪叔的照顾了。不过,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不明白你父亲为什么不让你离开云南回老家”那汪成宝果然厉害,还没等我问,他就早已看透了我心中所想。俗话说,人老成精,说的就是一个人活的年岁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就往往特别会察言观色,往往还不等对方开口,就已经知道对方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了。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老江湖吧。
我点点头,那汪成宝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开口的卜瑾,说道“这姑娘就是你父亲那个救命恩人的后人吧。”
“是的,怎么了”
“她是苗族人”
“是的。”我回答道。
汪成宝往藤椅上一靠,说道“大侄子,你应该了解你父亲。继云老弟不光是一个历史学家,同时也是一个玄学迷。”
我回答说我知道。在我家那边,很多人都只知道我父亲是一个有名的历史学家,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我父亲对玄学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喜爱,他的书架里堆满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书籍,都是介绍一些神秘事件的书。有一次,和我一起合伙开书店的死党高鹏来到我家,一看那满书架的旧书,兴奋得两眼直冒绿光,十分激动地告诉我说我父亲的书架里大部分都是珍本书,在市场上都会卖个好价钱。而我父亲对这些书也一直都视若珍宝,就算是我,想要动他的书,也一定要在他同意的情况下才允许,更多的时候,我父亲都是独自一人在书房里阅读这些书。
汪成宝又道“你父亲一直以来就很痴迷于研究上古时期的巫文化,所以,他三十年前曾经来过一次云南,在云南滇池附近做过考察。大侄子,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事情是没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我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瞟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卜瑾,点了点头。
“但是,你也知道你父亲的性格。”
“天生就喜欢卖官司。”我抢先道。
“对,他常常喜欢卖官司,让好奇的我们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想,他大概能从中得到某种满足吧。”汪成宝喝了一口茶,说道“所以,我也并不清楚你父亲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他只是跟我说起过一块玉牌,好像是、是说挂在这姑娘的脖子上。”
“是的,我父亲也跟我说起过这件事,他让我检查过玉牌。”我一边说,一边看向卜瑾,也不知道她是否听明白了我的话,会不会因此而更加生气。见她没有反应,我才放心地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也看过了,她的脖子上的确有一块玉牌。”
“哦”汪成宝扬起了眉毛,说道“我想,你父亲想要隐藏的秘密就在那块玉牌里。大侄子,我想你一定也跟我一样,很好奇那玉牌吧。”
我说道“那玉牌我昨天晚上见过了,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就是上面刻的字我都不认得。”
“白玉”汪成宝似乎有些诧异,说道“大侄子,你汪叔我怎么说也曾经跟你父亲一起共事过,我也能看懂一些稀有的文字,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一看那块玉牌呢”
“这我得问问她。”说着,我碰了碰卜瑾的手臂,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在说,怎么了
我一边用手比划,一边放缓语速说道“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你脖子上的玉牌。”
卜瑾明白了我的意思后,下意识地隔着小衫抓住胸前的玉牌,冲我摇了摇头。在我的印象中,那是她为数不多地冲我摇头而非点头。
我看了一眼汪成宝,他老人家的表情有些尴尬。我说“汪叔,你先别着急,我再跟她好好说说。”汪成宝听了尴尬地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刘震。我对汪成宝说道“真对不起,汪叔,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汪成宝点点头,我又跟卜瑾解释了一下,才走出清茗茶馆。刘震是我父亲的一个学生,长我两岁,但是却比我聪明百倍,大学毕业后,直接保研并硕博连读,年纪轻轻但已经是历史学的博士,他也是我父亲带出的第一个博士生。有一段时间,他经常来我家玩,而我跟他的年龄又相差不多,所以我们渐渐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母亲总是让我向他学习,但是刘震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来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也正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我有些纳闷,因为我前些日子听父亲说刘震最近被派到内蒙古进行一些考古活动,应该非常繁忙,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竟然有空打电话给我。
我接通电话,也没有寒暄,开口便道“老刘,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听说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没想到,那刘震语气生硬地径直问我道“佩玺,你现在是不是在云南”
我一愣,心说他怎么知道我在云南,难道是父亲告诉他的于是,我说道“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是老师告诉我的。”
我一听是我爸告诉他的,也就没多想,开玩笑道“哦,怎么,想要土特产呀,我想着你呢,回去就给你。”
电话那边的刘震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着急,说道“我哪是管你要什么土特产,我也马上就要到云南了,现在正在机场等飞机呢。”
“你也要来”我感到奇怪,便问“我听我爸说你最近不是要去内蒙古进行什么考古活动吗”
刘震回答道“情况有变,是你父亲委托我的,说你有了大麻烦,要我马上来云南帮你一把。”
“大麻烦”我心说最近遇上奇怪的事情的确不少,可怎么说也算不上是大麻烦,便说道“我也没遇到什么大麻烦呀,而且,昨天晚上我还跟我爸通过电话呢。”
“昨天晚上跟你通话的人并不是老师。”
我一听刘震这一句话,登时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直觉的后背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连忙说道“不可能呀,我难道连我自己父亲的声音都能听错吗昨天晚上,那就是我父亲的声音呀。”
“我知道你会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昨天晚上跟你通话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老师,因为、因为老师在你离开东北的第三天就失踪了。”刘震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一听这话,脑袋不由嗡了一声,脱口道“什么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我只有见面再跟你详谈,因为,我们的电话很有可能被人窃听了。”
“窃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越来越感到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刘震也不过多地解释,而是问我道“昨天晚上,那个冒充你父亲的人是不是要你去找一个叫汪成宝的人”
“是呀,而且我现在就跟他在一起,他是我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我说道。
“那人不是汪成宝”
我听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震激动地说了一句,道“因为真正的汪成宝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巫踪 第七章 转机
“你说什么”我几乎一下子就惊叫了出来,于是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四下张望一圈,还好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但是,我听了刘震的这一番话,只觉得一阵凉风从后背袭来,恍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掉入了某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汪成宝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消息太过诡异,如果说刘震告诉我说汪成宝在上个月已经死了,我甚至还能勉强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他却说出了这样一个让我连做梦也想象不到的情况。三十年前就已经作古的人,为什么在三十年后还要有人提起如果汪成宝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坐在清茗茶馆里的那个老头子又是谁他究竟为了什么要冒充一个已经死了三十年的人来接近我。
我猛然想起刚才那汪成宝想要看卜瑾脖子上的玉牌的事情,心说,难道是为了那块玉牌这很有可能,因为如果一切真的如刘震所言,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人并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其他的什么人,那么那清茗茶馆里的老头子就一定是他的同伙,而这两个人都提到的事情就是卜瑾脖子上的玉牌,难道,他们就是为那玉牌而来
我正出神地思考着,就听见刘震在一边说道“佩玺,佩玺,你还在吗”
我回过神来,回应道“还在还在。”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刘震关切地问道。
此刻,我陷入了一种艰难的抉择之中。刘震给我的信息绝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对我近期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但是,要我相信昨天晚上与我通话的人不是我的父亲却也很难。如今,无论是那清茗茶馆里的汪成宝也好,还是此刻正与我通电话的刘震也好,我知道我必须要相信他们其中的一个。这对我来说,是十分艰难的。因为现实生活毕竟不是电影里的剧情,刘震所说的内容太过于离奇诡异,相比之下,我“父亲”昨天晚上给我打的电话要显得更加合情合理一些。
我正在犹疑间,显然,电话那边的刘震已经猜到了我此刻所想,便道“佩玺,我知道我现在所说的话听起来都很离奇,甚至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但是,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甚至可以去调查那个汪成宝,只不过,现在的条件并不允许我们那么做。”
相信你我心说我现在可真是什么事情都不敢轻易相信了。
刘震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将会遇到非常非常危险的情况,不是我吓唬你,说句大白话,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呸呸呸”我连吐了三口,心说这叫什么话,这不是成心咒我嘛。那刘震从来都是这样,有什么话就直说,从来不拐弯抹角。有时候,他的这种性格很招人喜爱,可有些时候,他的这种性格也很让人无奈。我跟刘震是很熟的朋友,彼此之间也就没什么过多的忌讳,于是我直接骂道“你他妈乱说什么呢我可还没活够呢。”
“那你就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刘震十分肯定地说道。
我心说也是,这刘震所说的内容固然离奇,但怎么说我们也是相识多年,彼此都很熟悉。相反,那个汪成宝我只是在小的时候偶尔听见父亲念叨过他的名字,记忆中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就算真的在我面前摆一个冒牌货,我也分不出个真伪。
于是,我对着电话说道“老刘,我相信你,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刘震一听我终于相信了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把自己好好藏起来,找一家不起眼的旅店住下,没有特殊情况尽量不要外出,等我到了云南我们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还有,千万不要去找那个冒牌的汪成宝。”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便道“老刘,我得告诉你一个相当不幸的消息”
我的话刚说到一半,肩膀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我一回头,浑身一抖,那汪成宝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那老头子的表情较刚才相比有了一些变化,但是,我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而此时,我手中的电话里面还传出刘震那“喂喂”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按了一下结束通话的键子。就看那老头子挑了一下眉毛,笑着对我说道“大侄子,屋里的茶要是再不喝,就凉了。”
大概是我刚才跟刘震通话之后在心理上留下了一层阴影,此时此刻,我总觉得那老头子阴森古怪,连笑容都显得诡异做作。我急忙点点头,道“哎,好的,我现在就回去,现在就回去。”
偏偏这个时候,我手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刘震打来的,便直接挂掉了电话。那老头子看了一眼我的手机,试探性地问道“怎么,大侄子有急事”
得亏我脑子反应得快。有急事这正好是一个离开这里的绝佳理由。以前,我每次跟朋友出去喝酒的时候,我就常常用这一招脱身离开,没想到如今用在了这种场合,便随声附和道“啊,是啊是啊,我的一个朋友突然说找我有点事。”
“朋友你在云南还有朋友”老头子显然已经对我的话起了疑心。
不过好在我从小编瞎话的能力超强,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是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他的老家就在云南。他得知我现在在云南,想和我见上一面,顺便就去他家住上几天,我想,也就不用麻烦汪叔您了。”
“不行,你不能走。”老头子的一句话让我噎得差点翻白眼,就听他说道“我受你父亲之托来照顾你,所以我一定要负责你的安全,而且,想必你的父亲也跟你说过,你这一段时间也许会经历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一定不能随便放你走。”
说着,那老头子用手扶着我的肩膀,就要把我带回茶馆去。我忙伸出手阻挡,可就在这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那老头子一使手劲,我肩膀一酸,根本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心中大感诧异,没想到这样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还能有这样大的力气。
“怎么,大侄子,你难道还信不过我是不是有什么人跟你说了我的坏话了”老头子问。
一听这话,我急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怕麻烦您嘛”我心说这“老江湖”三个字果真不是白叫的,别看这老爷子现在还一口一个大侄子,叫的挺亲切的,但其实,没准他刚才已经偷听了很久我跟刘震的通话。
说着,我跟那老头子就回到了茶馆里。可我们一进茶馆,却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事。原先我们所坐的那张桌子边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陌生男子,此刻,他正冲着卜瑾说些什么,似乎是在搭讪的样子。
我和汪成宝老爷子不由得一愣,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显然,那个男子我们俩都不认识。
这时候,那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们俩,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站起身朝我们俩走来。他这一过来,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那男子走到我们这边来,也没停留,擦着汪成宝老头子的肩膀就走出了门外。
汪成宝老头子疑惑地看了看我,问道“你认识这人”
我挠了挠手腕,道“不认识,也不知道他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汪成宝听了这话,便去问茶馆里的老板。老板告诉我们,那个男子从今天一大清早就在这里呆着,只不过,先前一直坐在里屋的雅间里,自己一个人喝茶,也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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