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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客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问江湖
不过这一次,有人挡下了陆雁冰的一掌。
年轻公子脸色如常,竟是没有任何躲避或者退让的动作,倒是好气魄。
挡下陆雁冰一掌的正是督捕司的何三午,毕竟是归真境的高手,第一次是没有料到,第二次有了防备之后,陆雁冰便没有那么好得手了。
何三午冷声道:“阁下当真要刺杀朝廷命官不成?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若是阁下当真铸成大错,就算阁下是天人境大宗师,也逃不过天网恢恢。”
便在这时,行院外传来声音:“刑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快,把这里围起来。”
“不要让一个犯人走脱。”
这是援军到了。
年轻公子更是有恃无恐,直视陆雁冰,呵呵笑道:“你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我奉劝你一句,帝京不是你们这些江湖人称王称霸惯了的一亩三分地,来到了帝京,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就是所谓的地仙,李道虚如何?李玄都又如何?还不是乖乖退了出去。”
陆雁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收起原本的玩笑心态,柔声问道:“这位公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年轻公子加重了语气:“我说李道虚和李玄都来了帝
京城,也得守规矩,不守规矩,就只能滚出去。听明白了没有?听清楚了没有?”
陆雁冰“啊”了一声,似乎被吓到了:“我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原来大剑仙和清平先生都不被朝廷放在眼中,清平先生也就罢了,以后他自会与你们这个所谓的朝廷分说,可是大剑仙……你这是欺负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不能替自己辩解了是吧?”
年轻公子淡然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陆雁冰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神,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却有些渗人:“我不知道儒门是怎么宣扬的,竟然能让你们这些人觉得他们是‘滚’出去的,这种话,就是龙老人亲自来了,也不敢说,你却敢说!到底是谁不知天高地厚?我本来只是想教训你一下,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何三午已经如临大敌。
他察觉到眼前这女子已然动了真怒,怕不是招惹到了清微宗的高手,辱及清微宗两代宗主,也怪不得人家要拼命。
同时何三午也暗暗叫苦,这些儒门子弟当真是什么话也敢说,难道你不知道清平先生就在城外的玉青园中休养?就算清平先生受了些伤势,又岂是我们能够招惹的?这话真要传到清平先生的耳朵,清平先生自持身份,不会在意对他自己的毁谤,可辱及人家师父,那就不是能轻易罢休的,轻则叩头赔罪,重则不死不休。
然后就听陆雁冰说道:“师兄不喜欢滥杀无辜,我也不想犯师兄的忌讳。姓何的,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现在让开,我可以饶你一命,你若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何三午猛然一惊,发现陆雁冰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紫色长剑,剑气隐隐,不由问道:“阁下究竟何人?”
陆雁冰冷冷道:“清微宗弟子是也!”
何三午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当真是祸事了,好巧不巧,这话落入了清微宗弟子的耳朵中,那还有什么回旋余地!祸从口出,要么是立刻赔罪,要么是……杀人灭口。
那年轻公子也不是傻子,立时也想到了这一点,高声喝道:“众人听令,有人意图刺杀本官,立刻击杀刺客,不必留手!”
话音落下,行院主楼外的众多刑部高手纷纷冲入主楼之中。
只是在此之前,陆雁冰已然出剑。
何三午脸色剧变。
出掌和出剑的陆雁冰仿佛是两个人。
清微宗弟子用剑各不相同,李玄都用木剑,李太一用双剑,陆雁冰却用软剑。
陆雁冰手中的“紫螭”又薄又窄,直指何三午的胸口,这一下出招极快,抑且如梦如幻,正是李玄都传下的“南斗二十八剑诀”中的招数。
李玄都从不是藏私之人,对于这个青梅竹马的师妹多加指点,陆雁冰本就是修炼“北斗三十六剑诀”,再去学出自“北斗三十六剑诀”的“南斗二十八剑诀”,自然是一日千里,已经小有所成。
何三午虽然也是归真境中人,但他何曾见识过如此精妙的剑招?当初李玄都用来,便是李道虚都不能在第一时间破解,又何况是他。他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给“紫螭”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被剑气所伤,使得他气机流转为之一滞,锐气大失。
陆雁冰一剑既占先机,后招连绵而至,一柄软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穿来插去,剑招变幻,犹如鬼魅,将何三午逼得连连倒退,便是说话的空隙也没有。
转眼之间,有鲜血溅出,落到了年轻公子的脸上。
何三午辗转腾挪,竭力招架,始终脱不开陆雁冰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圆圈。
再有十余招,忽然听何三午一声惨叫,陆雁冰向后一退,而何三午则是留在原地向后摔倒,胸口一道血箭如涌泉般向上喷出,空中血雾弥漫,喷溅得到处都是,十分可怖。
陆雁冰一抖剑上鲜血,望向那年轻公子,冷笑道:“该你了。”
年轻公子浑然不惧,十余名刑部高手已经朝着陆雁冰团团围了上来,只是惮于她刚才重创何三午的威势,谁也不敢抢先发难,半步半步地慢慢逼近。
陆雁冰冷哼一声,手中“紫螭”一扫,出剑仿佛如同万千雨落,千点万点,本有先后之别,但出剑实在太快,便如同时发出一般。
这些围拢上来的刑部高手立时全部倒飞出去,有些人被刺瞎了双眼,以双手按住眼睛,手指缝中不住渗出鲜血,惨嚎不绝;有些人被刺中了胸口,并未死绝,躺在地上抽搐不止;还有运气不好的被刺中了咽喉、眉心等要害位置,已经是当场死绝,没了声息。
那个被手里还拿着陆雁冰折扇的女子第一次见到如此高明可怖的剑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陆雁冰一刺之后,立即从人丛中冲出,来到那年轻公子面前。
年轻公子还是竭力维持泰然自若的镇定模样,沉声道:“你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一位朝廷命官?真要杀了我,朝野自有议论,就算清平先生也保不住你。”
“这你就错了。”陆雁冰冷冷一笑,“当年我执掌青鸾卫的时候,便是一部侍郎,都打死过,死了也就死了,蚊子都没有哼一声。何况你这么个小小的员外郎,真让我去打皇帝三拳,我办不到,可打死你这么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这个罪我还担得起。”
话音未落,陆雁冰已经收起软剑,迅猛出手,正是清微宗的“万华神剑掌”,掌中剑气含而不放。
便在这时,就听一人喝道:“手下留情。”
陆雁冰却是恍若未闻,出掌不停,狠狠拍在这年轻公子的额头上。
这年轻公子的身形猛地一晃,向后倒去,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不相信陆雁冰真敢杀他。
陆雁冰摘下墨镜,淡然道:“杀人者,清微宗陆雁冰也。”





太平客栈 第六十二章 胡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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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陆雁冰都没问这个年轻公子姓什么叫什么,杀人之后,转头望向方才出声之人:“是你?改换门庭,识时务者为俊杰。”
来人身着刑部的服饰,却是陆雁冰的旧相识,听陆雁冰如此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恭敬行礼道:“见过陆大人。”
陆雁冰却不领情:“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是我的下属。按照你们刑部的话来说,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江湖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来人正是陆雁冰的旧部赵五奇,只是如今已经改投刑部,听得陆雁冰如此说,赶忙说道:“五先生言重了。”
陆雁冰冷哼一声:“到底是谁言重了?你们这位不知道姓什么的五品‘大员’,可是口口声声要家师和家兄滚出帝京城的。”
赵五奇额头上渗出冷汗,不知该如何回答。同时也在心中暗骂,有些话不上称没有四两重,可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自己私底下喝多了,清平先生也好,大剑仙也罢,说了也就说了,便是呵佛骂祖也不算什么,可你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那就是挑衅了,要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陆雁冰来到那名女子和那对兄妹身旁,从女子手中取回折扇,重新戴好墨镜,说道:“人,我带走了,你们想要人,就让你们的那个什么尚书大人亲自上门赔罪,否则……”
陆雁冰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轻哼了一声,余下的让赵五奇自己慢慢回味。
赵五奇作为陆雁冰曾经的属下,对这个老上司十分了解,不敢正面硬顶,只能唯唯诺诺应下。
此时陆雁冰也萌生出一个想法,眼下倒是个绝佳的机会,用这个鱼饵钓起柳凤磐这条大鱼。
陆雁冰堂而皇之地带着三人走出行院,以赵五奇为首的刑部之人却是不敢阻拦,谁让人家背后有靠山呢?寻常江湖散人敢如此嚣张,早就请督捕司的高人出手了。
行院外面,好些刑部差役已经将行院团团围住,手持铁尺、铁链等物,见陆雁冰出来,纷纷上前,然后就听赵五奇沉声道:“让路。”
众多差役纷纷散开,让开一条道路。
走远之后,陆雁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抱拳行礼道:“小女子宋竹,多谢姑……公子相救。”
陆雁冰又望向跟在宋竹身后的兄妹,问道:“这两位呢?”
宋竹叹息道:“哥哥叫胡方,妹妹叫胡圆,天圆地方,人生一世,顶天立地,‘方’乃立身为人之本,‘圆’乃处世变通之道。正如那些刑部中人所言,他们算是犯官子女,我也是受人所托护住他们周全。我本觉得行院鱼龙混杂,于是便把他们藏在行院之中,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踪迹,被刑部中人堵了个正着,若非公子仗义出手,已经是万劫不复。”
陆雁冰来了兴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竹将便将其中原委细细道来。
还是与帝党与后党相争有关,所谓后党中人,也未必完全是真心依附后党,许多是
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当时谢雉掌权,官员升迁多半不能绕过谢雉,而且她也的确启用了一些能臣,这些人不管心中如何想,在帝党中人看来,就是后党中人无疑了。
如今后党一朝倾覆,帝党得势,自然要进行“除草”之举,哪管你是自愿依附后党,还是不得不依附后党,都是被“除草”的目标,既是为帝党中人腾出位置,也是斩草除根。
再有就是,这些年来后党对于帝党多有压制之举,惨死的帝党之人不在少数,比如周淑宁的父亲周听潮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帝党中人此举还带着复仇的意味。
最后一点,许多人挟私报复,翻旧账,找证据,千方百计诬陷对手是后党之人,然后便可以借着党争将其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如此一来,便有了冤案。后党之中不乏立有功勋之人,都如当年秦襄一般因为党争被罢官下狱。
胡氏兄妹的父亲便是一个后党官员,早年时也是满腔书生意气,只是蹉跎多年,不得不走了一位后党重臣的门路,这才青云直上。这个过程中,他的确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不过在其位谋其政,为官可以称得上政绩斐然,算是能臣干吏。
前不久,他们的父亲不出意料地被牵扯进去,问罪下狱,因为家中无钱疏通,在狱中被拷打致残。不过他们的母亲是个刚烈女子,将兄妹二人托付给宋竹之后,孤身一人去都察院叩阍,都察院推脱此案是刑部审理,她又去刑部,不知刑部中人是如何说的,这位胡夫人最后一头撞死在了刑部的大门前。
想来也是这位胡夫人的无奈之举,担心官官相护,将案子压下去,于是破釜沉舟,舍了性命将此事宣扬开来。
果不其然,此事很快便传遍了帝京城,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朝廷官员,都议论纷纷。
若是其他部衙也就算了,关键刑部尚书柳凤磐刚刚入阁,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哪肯服软退缩,又正值掀起大案大狱之际,柳凤磐有众多帝党中人的支持,更不肯开此等先例,决定强压下此事,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刑部拿人。
陆雁冰带着三人过了两条街,来到一处僻静小巷,就见其中停着一辆马车,车门敞开着,其中独坐一名黑衣女子,正在闭目养神,正是上官莞。
上官莞睁开双眼,望向陆雁冰,看到她身后三人,露出询问之意。
陆雁冰招呼三人上车,将行院中的经过和兄妹二人的事情对上官莞一一讲了。
不必陆雁冰把话挑明,上官莞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微微点头道:“双管齐下,的确是个好机会。”
陆雁冰感慨道:“话说回来,这位胡夫人倒是个刚烈女子,虽然未曾谋面,但也让人生出几分敬重之心。”
上官莞不甚赞同道:“以死相博,固然壮烈可敬,可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她的一双儿女岂不是遭了毒手?还要连累这位宋姑娘。”
陆雁冰叹息道:“世上事,谁又能完全看得清呢?蝼蚁尚且贪生,胡夫人走了这一步,也许是在她看来,已经无路
可走,只能以死相博。当年师兄也做过类似之事,若不是二师兄及时赶到,也没有今日的师兄了。”
上官莞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转而说道:“暂且把他们安置在玉盈观吧,我们正好去拜访下大巫师。”
陆雁冰望向宋竹和胡氏兄妹,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宋竹犹豫道:“玉盈观似乎是皇家道观?”
陆雁冰淡笑道:“这是玄真大长公主的道观,一个刑部,还不能只手遮天,你们且放心就是。”
宋竹知道轻重,没有拒绝,郑重抱拳道:“多谢两位高义。”
胡氏兄妹也随着宋竹一起拜谢两人。
陆雁冰伸手扶起胡氏兄妹,说道:“不必多礼,虽然我没见过你们的父亲,但你们母亲如此刚烈,想来你们父亲也不会是什么奸佞小人,帮你们一把也是应有之义。”
上官莞安坐不动,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去玉盈观。”
马车缓缓驶动。
……
一位身穿大红官袍的官员板着脸走进刑部衙门的大堂,正值壮年,在一众尚书和内阁阁员中,甚至算得上“年轻”二字。如果七老八十才告老还乡,那么他最少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大有可为。
上一个如此年纪就入阁之人,还是武德年间的张肃卿,虽然身死族灭,但也位极人臣,生前被封太师。所以朝野之上已经有些声音,认为其能接替赵良庚的位置,成为第二个张肃卿。
此人正是帝党重臣柳凤磐,进士翰林出身,按照“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入阁本就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如今的刑部今非昔比,顶替了过去了青鸾卫都督府,柳凤磐实际上是顶替了柳逸的位置,同时手下也有大批高手,虽然那位督捕司郎中并不直接听从他的号令,但也不会故意与他为难,督捕司的高手还是任凭他调用的。
随同柳凤磐一道而来的,还有十余名刑部高手,最弱的都是先天境的修为,其中几人更是不逊于何三午。
此时刑部大堂中摆着好些尸体,大多都是死于剑伤之下,唯有一名年轻人不是死在剑伤之下,而是被剑气贯穿了头颅。
在尸体周围还有好些担架,一众伤员都躺在担架之上,哀叫之声此起彼伏,其中伤得最重的正是何三午,奄奄一息,虽然陆雁冰没有取他性命,但却在他的体内留下了一道“三分绝剑”,一旦被剑气入体,便如附骨之疽。剑气落地生根之后,每日子时都会发作,发作时痛入骨髓,且时日渐久之后,剑气还会侵袭经脉、心脏、丹田气海,如同根蔓遍布全身上下,至死方休。
这些声音让柳凤磐有些心烦意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确定是陆雁冰所为吗?”
赵五奇苦笑一声:“属下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只是此事按照江湖规矩来说,的确是我们不占道理,毕竟辱及师门,这是要不死不休的。”
柳凤磐冷哼一声:“江湖规矩?这里是帝京,不是江湖。”




太平客栈 第六十三章 叔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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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姚湘怜的身份已经大不相同,据说玄真大长公主很喜欢这位姚小姐,很是看重,让她从记名弟子变成了入室的亲传弟子。于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姚湘怜成了玉盈观的实权人物,不仅不用再做杂活,还有了自己的独门院子。
消息传回帝京,姚父姚母十分欣慰。
虽然女儿这辈子恐怕要与青灯为伴,但有玄真大长公主照拂,也不失为另一条出路。
这段时间以来,姚湘怜与巫咸的融合进一步加深,姚湘怜逐渐发现自己的种种神异之处,并慢慢接受了这些变化,同时姚湘怜也察觉到自己最近结识的许多朋友不是寻常人等,他们常常会来拜访自己,却又不谈来意,通常是不知何时悄然离去,神出鬼没。
今日又有人来拜访姚湘怜,一个复姓上官,叫上官莞,一个叫陆雁冰,与姚湘怜年纪相差不多,还算谈得来。
随着两人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个生面孔,一大两小,让姚湘怜有些好奇,待到陆雁冰说了三人的故事之后,姚湘怜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同意把他们安置在玉盈观中。
入夜,姚湘怜睡去,巫咸则醒了过来。
上官莞和陆雁冰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陆雁冰向巫咸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牵涉到儒门,紫燕山人是个难题,她们想要请稳压紫燕山人的巫咸出面坐镇。
巫咸听完之后,摇头道:“我最近在研究长生不死之药,如果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我不想被牵扯精力。”
上官莞和陆雁冰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境界够高,修为够深,的确可以为所欲为,作为仅次于长生境的巫咸,的确有资格拒绝除了李玄都之外的任何要求,她们只能是请求,而不能强求。
再者说了,这件事虽然是李玄都吩咐下来,但却是交给她们两人的,而不是交给整个客栈的,巫咸也的确没有义务去帮忙。
在这时候,两人便有些想念姚湘怜,如果那个傻妹子也有巫咸的一身神通,就不必费这样的工夫了。
可惜姚湘怜是空有一身神力却发挥不出两成,与巫咸是天壤之别。
巫咸望向上官莞,忽然说道:“不过我可以把巫教的‘影之术’传授给你,至于你能学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上官莞一怔,随即大喜道:“多谢大巫师。”
巫咸伸手按住眉心,从中摄出一点灵光,然后屈指一弹,这点灵光径直飞到上官莞的面前,上官莞小心接过一点灵光,按入自己的眉心之中,然后再次谢过巫咸。
然后巫咸又取出一个玉瓶送到陆雁冰的面前:“这是我最近研究长生不死之药之余炼制的丹药,谈不上长生,距离不死也很远,不过治愈内外伤势很见成效。”
陆雁冰接过玉瓶,也谢过巫咸。
巫咸起身送客:“若是两位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两人各自得了好处,也不好说巫咸不近人情,只能是起身告辞。
……
最近这段时日
,李玄都一直都在养伤。
他的伤势有些奇怪,不至于影响战力,也不会危急性命,但是因为剑气入体的缘故,很多细微剑气残留在体内,需要他一一甄别拔除,就好似敌军攻入自家国境之内,两军交战,虽然敌军被彻底击溃,但那些残兵败将却四散开来,变成了地方匪患,需要一一招抚剿灭,十分繁琐。
李玄都便忙于此事,一开始是慢慢拔除自己体内的剑气,后来李玄都发现,李道虚飞升之后,天人隔绝,这些剑气变成了无主剑气,倒像是师父留给他的一份馈赠,他便不再拔除剑气,而是炼化为己用,只是也更为耗费时间。
与此同时,李玄都还忙着炼化“叩天门”,就像他当初炼化“阴阳仙衣”,也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李玄都只能将许多事情交给客栈中人处理,偏偏秦素还不在身边,这让李玄都甚是想念秦素,习惯了两个人,便不大习惯独自一人。
不过还有些事情是别人无法代劳的,只能李玄都自己去做。
李玄都见过了李元婴之后,又去见了谷玉笙。
不管李玄都如何不喜欢这位三嫂,毕竟是上了李家族谱的人,李玄都还是肯认下这个嫂子,前提是她和李元婴愿意迷途知返。
相较于李元婴的死硬到底,谷玉笙倒是更为识时务,最起码没有在表面上抗拒李玄都,仿佛还是当年在观海楼相见时的样子。
两人见面的地方选在了正堂,大门敞开着,坦坦荡荡。从外面望来是一目了然,尽收眼底。
李玄都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选择了左边的客位,谷玉笙也不托大,同样选择了客位,于是就成了双方相对而坐的局面。
李玄都没有急于开口,谷玉笙便主动问道:“不知四叔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本想让白绢来见三嫂的,毕竟妯娌之间,有些话说起来更方便些。只是白绢有事不在,只好是我过来了。”李玄都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与三嫂谈一谈以后的事情。”
按照李家的排序,李玄都行二,应该称呼“嫂子”或者“大嫂”才对,只是习惯了师兄弟之间的排序,还是称呼“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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