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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嗯”卫妃点了点头,呆呆的望着那帐上的多子多福的吉祥纹样,只喃喃道,“妹妹,姐姐这会子却有些累了。”
“姐姐先睡会子,想必待会皇上还会再来问姐姐话的。”如意轻声劝慰一句,卫妃合目又是一声叹息。
锦梨堂内,皇帝脸上阴冷如三九之雪,鄂贵人披散着一头秀发跪倒在皇上面前,皇后坐在皇上旁边,一样的冷着脸色,鄂贵人哭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想害卫妃腹中的胎儿,是她自己扑向臣妾的。”
“贱人”皇上怒气冲冲甩手就重重的打了她一个大巴掌,“你还敢狡辩,卫妃那样珍爱腹中的孩子,怎会扑向你”
皇后忙劝道“皇上再生气也还要顾及着身体,如今太后听了消息已是伤透了心,若皇上再气坏了身子,叫太后她老人家可如何是好。”
皇上脸色愈加难看,定睛看着皇后淡淡问道“今儿好好的怎么会发生那么事多先是舒妃豢养的狗无故袭击卫妃,后又是这个贱人绊倒了卫妃,你身为皇后,怎么能一个小小的赏枫宴都能办出这么多事来舒妃也就罢了,朕素闻皇后你和鄂贵人交情颇深,她犯下这样的大错,岂不是你素日里管教不严”
皇后心里倏地一跳,艰难的起身跪倒在皇上面前,抬眸凄婉的看着皇上,白白的粉脂下是早已褪尽的华丽“皇上说这话是疑着臣妾故意纵着鄂贵人了么皇上责罚臣妾,臣妾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皇上不能怀疑了臣妾是故意为之的,卫妃的孩子没了,臣妾也很伤心很自责,臣妾愿意这会子就受了责罚,但臣妾的真心不容皇上来质疑,即使皇上认为臣妾冒犯了你,臣妾也还是要说,就算臣妾是个死罪,也要死的清清白白。”
皇上缓缓道“朕不过问了你几句,你就有这一箩筐的话来回朕,你若清白也无需在朕的面前表白,清者自清,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了。”说着,他半眯着眼,目光慢幽幽的从皇后脸上略过,那语气已是十分淡漠了,“你起来吧若跪疼了膝盖,太后怕是又要心疼了。”
皇后扶着膝盖慢慢站起,皇上的目光复又放到鄂贵人身上,“看来你在这锦梨堂住的太舒服了,是时候该换一个地方待待了。”
“皇上”鄂贵人一凛,凄厉的叫了一声,“皇上就如何认定了臣妾的罪,臣妾没有罪,是卫妃故意陷害臣妾的,臣妾是冤枉的啊”
“放肆”皇后冷喝一声,伸手指着鄂贵人道,“卫妃就算要想冤枉你,怎么拿腹中之子来冤枉了,这样做她有何好处”
鄂贵人似乎受到什么提点一般,她神色一亮道“除非是她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拿腹中之子来害臣妾的,臣妾说句诛心的话,说不定卫妃怕生下来的孩子不像皇上,所以想借机利用孩子来”
“砰”皇帝彻底震怒,站起身来一脚踹着鄂贵人,又目圆睁,额上青筋突突跳起,薄唇微颤动了一下,厉喝道,“贱人胡说”
鄂贵人爬起身来,眼里涌出一股浓重的血意,若不是有朝一日能再见慕容剑,她早一头碰死在这里了,想着此事再无回转,她反倒生了一股决绝之意,她咬着牙,身上每一处关节都疼的撕心裂肺,眸底血红,带着一种深刻的仇恨与不甘瞪着皇上,那声音幽冷和森然“皇上,臣妾早不知道你不喜欢臣妾,因为臣妾是慕容家送到皇上身边来的,慕容家叛乱谋反,怕是皇上早就视臣妾为眼中刺了吧不管臣妾有没有绊卫妃,怕是皇上对臣妾的惩罚都不会变,也罢,顶多不过一死,臣妾若死了,也还要到阎罗殿上去找阎王爷,叫她来找皇上,让他告诉皇上臣妾是清白的,臣妾比那个下贱的卫妃清白多了。”
她本就生的绝色,虽然脸上留了一道伤痕,但丝毫不能减少她的美,她的脸色通红,一双眸子又圆又亮,樱红的唇被鲜血沾满倒添了另一种凄艳无双的美,她挺直了脊梁跪在那里,眉间紧拧的一缕相思之意渐渐飘远了,她冷幽幽道“是三尺白绫还是一杯毒酒”
皇帝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了你。”
“皇上”皇后惊呼一声,“此事还未查明,就连卫妃那儿皇上都还没问清楚,怎么能这会子就赐死鄂贵人,非臣妾要偏袒鄂贵人,实在上臣妾担心皇上一怒之下错冤了人,反凉了宫中众姐妹的心啊”
皇上眼中一片阴翳,皇上眼中一片阴翳“朕的皇后果然顾全大局,还担心朕错冤了人,既如此,这件事就交由皇后来查如何”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着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这会子在夫君面前臣妾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臣妾不为别的,也并不想袒护谁,还请皇上查明真相再行定夺,若这会子赐死了鄂贵人,皇上问了卫妃或许是误会一场,皇上到时该如何面对宫中诸妃,就算卫妃以为是鄂贵人使的绊子,这宫中还有其他嫔妃可以说话,今儿早上目睹事情发生的可不至臣妾一人,宫中诸姐妹多少双眼睛都看到了,皇上大可以一个个仔细问清楚了,若可以证明是鄂贵人故意暗害卫妃的,皇上再赐死她也不迟,何必又急着这一时半会的。”
皇上神情凝滞如寒霜,微微看了皇后一眼,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表情,良久,他淡漠道“既如此,朕就给皇后一个面子。”说完,他复又看向鄂贵人道,“死,何其简单,朕的就要你死的心服口服。”





嫡女毒医 126突发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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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贵人只呆呆望着那抹绝然而冷酷的明黄背影,她忽然有种想拿剑刺死他的冲动,可是她不能,因为这样她绝无成功的可能,打从皇上派兵征剿慕容剑的那一刻开始,她无时无刻不想杀了皇上,若皇上死了,群龙无首,说不定慕容剑还可以逃过一劫,只可惜皇上后来再也没召过她侍寝,这锦梨堂就像坐荒芜的空城,皇上也不来,她寻不着一点点机会。
皇上这一走,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皇后不可能为了她一而再的向皇上求情,况且她与皇后之间除了有共同要对付的敌人,她们之间不过尔尔,她也只是皇后手里的颗棋子罢了,欲棋子能保便保,保不住便弃了,皇后没了她,还可以寻找到新的棋子,如今那舒妃可不就成了皇后的棋子了么,怨只怨沈如意,若不是她带来的人多管闲事,卫妃早就被小狗撞到了,还何至于会连累到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卫妃为何要故意摔倒,莫不是她真的是不小心踹到了自己的裙角,还是她根本就不想要那肚子里的孩子。
若她不想要又何必费心费力的让沈如意为她保胎,在杜凝雨给她下了麝香时她就应该趁机不要那孩子了,难不成她以自己身体作代价为的就是栽脏自己脑袋里只觉得想的隐隐作痛,如今就算她想再多也于事无补了,她除了等,等皇后最后的宣叛结果,她没有任何办法。
她艰难的站了起身,身边的小宫女阿古一脸忧色,她赶紧弯腰扶了一把鄂贵人又劝道“主子放心,皇后娘娘既然那么说就必是找好了后路,那宫里的妃嫔有哪个敢不听皇后娘娘话的,只要皇后娘娘暗中吩咐一声,她们岂敢不从,何况主子本就没有绊倒卫妃,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到的,这根本怪不能主子身上。”
鄂贵人满脸哀婉之色,散乱的发上一饰全无,更添了几分凄凉之意“阿古,你当真以为皇后娘娘会费心救本宫么不过是顺水人情的事,她能救自会救,若连累到她,怕是她避之不及呢,何况皇上也不是单为了卫妃的事,不过是借着这件事要发落本宫这个眼中刺,肉中钉了罢了,单凭本宫是慕容剑送给皇上的就该死了。”
天色越来越暗,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暗,她只静静坐在花梨雕松竹梅椅上,形容枯槁,不说不动,也不许人点头,抬眸只盯着空洞洞的殿门外,那高挂在飞檐廊下的八角黄纱绢灯发出昏黄的光,齐齐的一长条,慢慢汇聚成一行旖旎而温暖的光,光映在青砖地下透着一股让人向望的明亮,而她的世界再没这份明亮,或许从她被慕容剑送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失去了光明,她嘶哑的嗓子淡淡的说一句“阿古,吩咐将那些灯都撤下来,本宫瞧着甚觉刺眼。”
“主了”阿古迟迟疑疑,鄂贵人不准她去打探消息,她心里急的如猫挠似的,到现在都没有一点风声传来,说不定鄂贵人已经脱险,可是鄂贵人这副样子真叫她害怕。
鄂贵人冷喝道“本宫的话你没听懂么还忤在这儿做什么,赶紧把那些灯都给本宫撤了。”
“主子。”桂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如今事还未有定论,主子何苦这会子想不开折磨自己,主子要想想在那个地方还有个人在等你,若他看到主子这般,心里岂不要疼”
鄂贵人眉色一动,整个身体瘫软在椅子上,好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她轻闭上眼“若他真的会心疼我,又怎会将我送到这见不得人的地方来到底是我太痴心妄想了。”“将军明明说过,终有一天会将你亲自接回去的。”
“呵呵”鄂贵人颓然一笑,目光定定的望着阿古,长叹一声道,“终有一天是哪天待我白发亦或者将我的尸体抬回去”
“主子”
“阿古,你不必再说了。”她强撑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那面挂着干将剑的墙,就那样静静的盯着那柄剑,她愿做莫邪,可他愿做干将么,她眼里忽然闪过一道冷光,取出那柄剑,剑抽出鞘,漾着碧若秋水般的青光,只是那青光太冷太寒,右手回肘她将剑刃架向脖颈,若一横,她可就一死百了了。
“主子”阿古凄厉的大叫一声,她急忙跑到鄂贵人面前眼里流下痛楚的泪来,“你若这般死了,就真的成了畏罪自杀了,即使主子要舍了这副身子,也该想想将军的处境,若主子还顾念着将军,就该知道皇上欲将将军除之而后快,正如皇上所说,死何其简单,既然主子都不怕死了,不如就为了将军拼一把。”
鄂贵人微一怔“如何拼”
阿古眼里忽然冒出狠戾的光,只咬牙说了一个字“杀”
“叮”一声脆响,长剑落地,鄂贵人软软的瘫倒在地,口里喃喃道,“对,我不能死,我要杀了他,没有了他,我就可以见到我的慕容大哥了。”
她浑身徒然爆发也一股力量,她不能傻傻的坐以待毙,她赶紧命阿古去打探消息,阿古好不容易见到文心,文心只问了她一句话,“你愿不愿意代你主子去死”
她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文心只淡淡说了一句“幸好还来得及。”
而宫里的鄂贵人来回不停的在殿内踱着,终于见到皇上身边的乔艳艳前来宣读圣旨。
心,猛地颤抖,是生是死,也不过就是这一刻的事。
乔艳艳细嫩的声音高高响起“奉天承运,皇帝召日,鄂贵人彝氏言行有失,不知悔改,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幽禁锦梨堂闭门思过,钦此。”
鄂贵人倏地一跳,本来她已生无可恋,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原来这世上的许多事当真是出人意料,只要她活着,她就还有机会,她平静的接了圣旨,却久久不见阿古回来,她心内突突的跳着,又命人去寻阿古。
将近戌时末她才见那人急急来报,阿古已经被撞柱身亡,她才知道原来皇上离开之后却接到黄河南北地区蝗灾急报,一时也未来及询问众妃,待皇上处理完政事,去了凝晖宫审问,众妃只说当事情况混乱实在看不太清,倒是良贵嫔说了一句,好像是站在鄂贵人身后的贴身宫女阿古伸了一下脚,但也并未看得十分真切。
皇帝传了阿古,阿古直言不讳,将所有罪责一力承担下来,只说是自己恨毒了卫妃,因为卫妃曾当众责打过她,她总想寻个机会治了卫妃,恰逢赏枫宴闹闹突袭卫妃,她就趁着混乱的时候伸腿绊了一下卫妃,而鄂贵人却根本不知道,待她说完一切,便以死明志,趁着众人不在意的时候,突然飞身触柱而亡。
皇后深知此事必须有个了局,而鄂贵人想要活着就必须牺牲她身边的人,不然皇帝心头的那口恶气绝不会消,纵使如此,鄂贵人还是受到重罚,被褫夺了封号。
皇后本想保鄂贵人帮自己对付沈如意,因为太后早已警告过她不准对沈如意不利,所以她必须借助别人的手将沈如意铲除,借刀杀人才能让自己置身于事外。
正安殿内皇帝正焦灼不安的来回踱着,自鸣钟沙沙响动,钟摆晃动的声音只搅得皇帝心神难安,他此时早已将鄂贵人之事抛却脑后,就连先前审问阿古之时也是心不在焉,他想到前朝黄河南北就出现过蝗灾,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百姓将草根树皮吃净之后就出现了人吃人的现旬,当时还有诸多妇女儿童被绑起来拉到市场去卖,称之为“菜人”,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绝不能让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发生在他天纵国。
只是百姓都把蝗虫视为神,认为得罪或灭杀蝗虫都要受天灾惩罚,甚至于惩罚到下一世,所以根本没有人敢去碰蝗虫,就连他自己也是疑惑的,若蝗虫是神,怎会带给百姓灾难,他一向自认为自治有道,凡事以民为先,并非昏君暴帝,怎会遭天谴,让蝗虫来祸害他的百姓。
高庸端了一碗参汤过来,他只略显烦燥的挥了挥手,高庸默然退下,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出殿门,却见如意带着两个婢女捧着一个食盒子过来了,高庸迎上前道“哎哟喂,福瑞郡主喂皇上现在可烦着呢,刚奴才送了一碗参汤都不肯喝,这会子想来也吃不下郡主送来的美食了。”说着,他又自顾自道,“往日里郡主总是有法子哄着皇上高兴,奴才这就赶紧去通报皇上。”
如意笑了笑道“还烦请公公跑一趟了,你只告诉皇上如意是为蝗灾之事而来。”
高庸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如意疑惑道“难道郡主已想出法子了”
“其实连如意也不知道这法子可不可行,不过是试一试罢了。”如意缓缓道。
高庸忙不迭的去回禀了皇上,皇上命如意即刻入了御书房,又急急问道“如意,你果真有了法子”
亲爱的妞们某雪接到通告,相信有些妞也知道了些消息,某雪旧文许多地方都必须要作出修改,所以今天文文传的字数较少,请妞们见谅。




嫡女毒医 127巧计献良策,再见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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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安殿烛火明亮,如意提着食盒子款款而入,见到皇上恭恭敬敬的君臣之礼“皇上,这法子可不用在于皇上。”
皇上正疑惑,如意已打开食盒子端出了一个摞金边红花白瓷莲花碟,里面盛着碧叶莲莲,莲叶上的金荷盛开正美,看着就觉得食香味俱全,只可惜皇上此时并无心思用膳,只道“如意,这会子朕也吃不下,你赶紧说说有什么法子”
如意淡笑道“这法子就在这道菜里。”
皇上更疑惑,又问道“如意,你在卖什么关子,这菜跟治蝗灾有什么关系”
“皇上,此汤叫做碧叶金荷,这金荷却是用了油炸的蝗虫捣成脆沫拼摆而成。”如意淡淡道。
皇上脸色大变,立时就阴沉了下去,冷喝一声道“如意,你好大胆,怎能将蝗虫给朕吃”
如意跪下平静道“皇上,蝗灾肆意,只因为百姓不敢灭杀蝗虫,臣女今日斗胆谏言,不为别的,只不是看着黄河南北两地颗粒无收,到时必定饿殍遍野,大批灾民涌入京城,更不想看着皇上为蝗灾之事忧心忡忡,资治通鉴有载贞观二年,京师旱,蝗虫大起。太宗入苑视禾,见蝗虫,掇数枚而咒曰人以谷为命,而汝食之,是害于百姓。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尔其有灵,但当蚀我心,无害百姓。将吞之,左右遽谏曰恐成疾,不可。太宗曰所冀移灾朕躬,何疾之避遂吞之。”她顿了顿又道,“蝗虫只因为名字里带了个蝗字便被视为神,这实在是谬误,若真是神必定爱惜苍生,怎会所到之处破坏庄稼无数,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若连食都没了,何以为天臣女虽见识浅薄,但也敢跟皇上说这些话,因为在臣女的心目中皇上圣明不输唐太宗李世民。”
皇帝颔首淡淡道“如意,你先起来说话。”他眉头轻蹙,似沉浸在某种遥遥的沉思之中,眼睛盯在御书房内某一个虚无的空点,半晌方道,“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不仅唐太宗,唐玄宗也曾当着百姓的面吃油炸蝗虫,只是后来爆发安史之乱,唐朝盛极而衰焉知不是灭杀蝗虫遭了天谴”
“前朝光耀十三年黄河南北地方遇蝗灾却不敢杀蝗虫,致使毁灭性的灾害,前朝并未因为将蝗虫视为神而能千秋万世,反遭覆国,臣女斗胆问一句皇上,这又是何解再者,朝代更替岂能因一个小小的蝗虫而改变,民强,则国强;民弱,则国亡。皇上乃一代明君,文治武功,胸中经纬无人能及,自然是不惧这小小蝗虫的。”如意慷慨陈词,说完,她将食盒子里另一碟子油炸蝗虫端了出来,玉指一拈直接放入口中将蝗虫吞下。
“如意你”皇上惊疑一声。
“皇上,如意既吞了这蝗虫就不怕天谴,因为如意深信能解万民之困是件积功德的事,皇上以民为重,如意则以皇上为重,如意身为皇上的贴身女医官自当先尝了这蝗虫。”她正说的郑重,脸上忽露出一丝调皮笑意,“如意刚吃的这油炸蝗虫又香又脆,味道极好呢。”
皇上击掌一笑“朕贵为天子,岂可被你这小女子比下去了,今晚朕与你来个蝗虫宴,朕倒要看看这蝗虫有多可怕。”
如意笑道“其实说起来蝗虫也是一味能补养强壮的药,去翅足焙干研粉,可治失眠,肺痨之症,还能治小儿疳积,到时百姓灭杀蝗虫,一来可做下酒菜,二来也可制成药,这可不是物极必反,好事能变坏事,这坏事自然也可转换成好事吗”
皇上听她这样一说,不觉一怔,眼中带了几分豁然开朗之意,只笑指着如意道“你这张小嘴儿惯能哄人,不仅能哄,还哄的人心服口服,若是你”他正想说,若是如意能入平南王府必定可以将那半枚虎符哄来,可转念一想,虎符之事事关机密,而且又是政事,如意乃医官,与她提此事怕是不太妥当,想着,他收了口,畅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朕明日就效仿一次唐玄宗,亲去灾区吃一回油炸蝗虫,也好叫百姓知道蝗虫并非神虫。”说完,他便撩开明黄长袍盘腿而坐,只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又抬头笑对如意道,“果如你所言,味道极好。”
“皇上乃真龙天子,才是真正守护百姓的神诋。”如意赞叹道。
“你这小女子胆识非凡,只可惜你是个女子,朕只能封你个医官,若是男子,他朝拜为丞相也未可知,唐太宗犯错就有个魏征来犯颜苦谏,如今朕的身边却多了个女魏征。”
“皇上谬赞了,臣女可不敢自比魏征,臣女只是站在一个医官的角度才敢吞下这蝗虫,因为臣女知道这蝗虫虽是害虫,却没有毒,只是个人体质异,有些人不适合吃蝗虫罢了,而皇上和臣女的体质却是没有问题的,不然臣女怎敢冒冒然的端一碟子碧叶金荷来给皇上呢”
“你倒是个心细的,连这菜名也起了这么别致,不如你将这蝗虫的宜忌编入药典膳典,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如意欠身道“臣女遵旨。”
不一会儿,皇上将那碟子碧叶金荷吃了个底朝天,又道“若百姓能尝得这样美食,怕是蝗虫要成了稀罕物了。”
“皇上此话何解”如意盈然一笑。
“若百姓知道这蝗虫能做成这般鲜美食物,可不是一个个人极力去捕蝗虫了,到时蝗虫越来越少,可不就成了稀罕之物了。”皇上的眉头彻底舒开来,又微微展了展手臂又道,“今儿个朕又得了口福了,就算宫中御膳房也做不出来。”
如意心中百转千回,思绪却飘的有些远了,若皇帝离宫,皇后身为国母必也要一同前往,就算皇上不愿意让皇后陪同,太后也会说服皇上,灭蝗之事,造福苍生,帝后自当一起才更能收服人心,况且厉横在南方连连败退,太后心中担忧厉家在朝堂上的地位,肯定会让身为厉家之女的皇后邀得民心。
不过,如意却也是想趁着帝后一同离京,皇宫戒备松懈之际去天牢救得宗政烨,这个人始终是她心底的一块隐忧,若不救她甚觉难安,那一晚行刺之事,她历历在目,若不是宗政烨一直顾忌的着她,兴许在三个皇子未到来之前就和宗政无影全力杀了皇上,正因为他有顾忌才下不得狠心,乃至处处受制,反成了阶下囚,皇帝没有立刻杀了他们,不过是想着利用鱼饵掉出更多了鱼罢了,宗政无影雄居北方,自然会有人前来拼死相救,前儿个皇上还抓了三个同党,皇上不过是想要一网打尽罢了。
现如今若要说亲人,她父亲宗政一门也只得有这两个亲人了,当年的灭门之事,她一直都还未能查清,皇后喜欢宗政煦而害了自己的母亲,难道宗政煦之死会跟皇后扯上什么关系,她越想越混乱,却不好在皇上面前露了什么形迹,只得收了神思笑道“皇帝不但不怪臣女自作主张,还褒奖臣女,臣女当真甘之如饴了,就连吃个又香又脆的蝗虫也能嚼出几分甜来。”
皇帝闻言一笑“非蝗虫甜,实乃是你嘴甜。”说话间,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如意两眼,忽尔道,“你说你这般得朕的心,倘若有一天你离开宫中岂非是朕的损失”
如意一怔,正要答话却见门外有嘈杂之声传来,皇上轻蹙了眉头,本想唤高庸过来将人打发了出去,不想外面的声音益发大了起来,只听见高庸说了一句“皇上这会子正在为处理政事,谁也不见。”
那人却哭着吞吞吐吐道“还求求高公公通传一声,舒妃娘娘突发急病突发急病,这会子晕了过来,御医说情况不情况不妙,奴婢是没了法子才敢来叨扰皇上的。”
高庸正自为难,皇上起身走出殿外,只问那宫女道“舒妃怎么了”
这宫女正是舒妃身边的宝霞,她见了皇上好像见了救星一般,跪在丹墀上哭道“皇上,舒妃娘娘突然就晕了过来,这会子人都未能醒来。”
皇上脸色微变,眼里闪过几许疑惑之色,那疑惑里也带了一分不忍,他沉声道“今儿下午朕还见她好好儿的,并未见丝毫染病的迹象,怎么才过了两三个时辰,她倒病成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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