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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这件事若再查下去,说不定就能从东宫搜出桐木人偶来,到时太子一倒,谁能受益”
“玄洛,其实我心中早有疑惑,皇后抵死不肯认卫妃一罪在情理之中,卫妃一事是我暗中联合卫妃设计的皇后这你也知道,我不过是想利用卫妃一事查出当年是谁害了绾妃,皇后的确给绾妃下了朱砂之毒,她连这都认下了,为何不肯承认她下了血衣天蚕蛊毒,或许下蛊毒之人另有其人,只是我有些害怕,害怕这件事会牵涉到我不想牵涉的人。”
玄洛默然良久,终于开口道“玉贵妃。”
如意低眉,暗自沉吟道“玉贵妃是离忧的母妃,我前世今生都欠了他。”
玄洛轻轻握一握如意的手,琥珀瞳仁里似蒙了一层温煦的纱,他凝视着她的眼眸道“酒儿,前世今生你欠了莫离忧,那那个前世欠了你的人又是谁”他吻一吻她的指尖认真道,“莫离云是不是”
如意心中一动,诧然道“玄洛,你如何得知”
玄洛看她一眼道“因为你的眼神,你看莫离云的眼神,虽然你想刻意隐着恨意,但酒儿,你的每一个眼神都刻在我心里,我岂能看不懂你看他的眼神”
她心中有略略痛楚却又带着几分欣慰,她笑了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靠近她,他伸手拉了拉她,她身子往前一倾,脸埋入他冰冷的胸膛,清幽的杜若香盈在鼻尖,他将她紧紧相拥,心好似被小鹿撞击了一般,她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的。
就在如意和玄洛相守相拥的时候,东宫被重兵包围,东宫银杏树下挖出两个桐木人偶,太子惶惶不安,欲找莫离云商量,无奈皇上下了严令,若无圣旨禁止任何人再见太子,太子亲信被打入暴室,遭严刑逼供,招出太子因被皇上禁足,心内不忿,才效仿皇后埋桐木人偶诅咒皇上。
莫离云为太子多方活动,又在太后的授意下联合朝中大臣欲为太子联名上书,皇上虽觉得事情有异,但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太子半点抵赖,就连皇上自己也不得不疑心太子,正因为皇上了解太子的性子,太子虽然懦弱,却有些左性,若为了皇后之事恨上自己,用巫蛊诅咒自己也未为可知。
东宫风声鹤唳,皇宫也不太平,早朝厉丞相联合众臣上书,说必是有人欲效仿汉武帝时期巫蛊事件暗算太子,而皇上当时并未立即表明态度,当天晚上,莫离云为太子请命,跪在正安殿外请求参见皇上,如意正当值,只见皇上心神不宁坐在御案前手里却拿着奏折,手中朱笔却不落,只听他淡声“宣。”
莫离云面色沉重,恭敬的行了礼,皇上只穿一件家常马湖绸夹袍,用目光微睨了一眼莫离云道“离云,这么晚了见朕什么事”
莫离云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儿臣是来求父皇圣旨,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儿臣去见一眼太子,儿臣自幼跟随太子左右,儿臣不信太子会行如此巫蛊之事。”
皇上面色阴沉了下去,眉尖拧着薄薄怒意“朕素日当你是个沉静的,没想到你也这般沉不住性子,太子之事朕也彻查,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话好说。”
“父皇,儿臣”莫离云还欲说什么,皇上骤然打断道,“好了你不必再说,朕自所以还未发落太子,就是还想给太子一个机会,这件事朕自会从头到尾再重审一遍,你退下吧。”
莫离云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皇上已是不耐烦至极,少不得退了下去,临行前,眸光略在如意身上扫了一眼,便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殿外的天空是难得的好月色,透过纱窗映进正安殿,投下一层淡淡的映影,好似开放在地下的点点梨花,殿内烛火跳荡着青蓝色的火焰,忽然一阵冷风吹来,皇上的身子萧瑟的一抖,如意连忙道“皇上,天太冷,臣女帮你把窗子关上。”
“不”皇上淡声道,“这样的冷意才会让朕觉得清醒。”
如意端起一杯茶递到皇上面前道“那皇上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若冻坏了就不好了。”
皇上并未接茶,只抬眸细细打量着如意,道“如今朕不知该信谁了,朕身边的有几人在说真话。”他淡薄的唇带着疏离而不明的笑,“如意,你和玄洛可曾有事瞒着朕朕今日想要问你一个答案。”
如意微微一怔,端着茶盏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一点清茶滴落在皇上的衣袍之上,对于皇上暗中审查天牢劫囚之事,莫离忧早已透过消息给她,她知道皇上顾念着与玄洛的父子亲情,所在将此案暂时压住,皇上不说,她也不好提,如今皇上忽喇喇的问起,她不敢断定皇帝指的就是宗政无影和宗政烨的事,但她此刻若不如实回答,反惹了皇上更加疑心她和玄洛,她静思片刻道“皇上,臣女不敢说从来没有瞒过皇上,就如当初臣女隐瞒下玄洛的身份一般,皇上今日问臣女这样的话,想必是有事想问臣女,皇上但说无妨,臣女一定如实回答。”
皇上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如意,你倒会跟朕打太极,也罢,朕也不能强求你从不瞒朕,朕确有事要问你和玄洛。”说完,又吩咐高庸去传玄洛。
少顷,玄洛裹着狐皮大氅迎风而来,入了殿,一阵暖融融的热气扑在身上,玄洛解了氅入了内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微微一笑道“快起来吧。”玄洛起身,转眸看了看如意,目光轻触的一瞬,他大体猜到皇上宣召他所为何事,这件事他终归是要面对,若不说了清楚,怕是皇上心里也永远存下疑影。
“玄洛,朕今日召你来也不为别的事,朕只想知道你怎会与宗政烨称兄道弟,他可是要行刺朕的叛党。”皇上开门见山,“朕既然问了,索性就一问到底,天牢劫囚之事可与你有关”
玄洛微沉思片刻,天牢劫囚之事牵涉太大,若一旦揭露出冰山一角,迷香事件也会浮出水面,随之而来的便是晋西王一案,到时徒惹太后猜忌,太后就算再心疼如意和他,晋西王却是太后的亲生儿子,想着,他缓缓道“父皇,儿臣过去确与宗政烨称兄道弟,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着宁西治灾的事,儿臣与如意去了宁西,偶然结识天云寨大当家和二当家,寂凭澜是如意的姐夫,这当中的曲折父皇也知晓一些,而二当家宗政烨的性子却是不拘小节,又爱喝酒,与都穆伦脾性相投,二人时常在一处吃酒斗嘴又称兄道弟,而儿臣与都穆伦自小就有兄弟情谊,自然也与宗政烨称兄道弟了。虽是称兄道弟却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至于天牢劫囚,儿臣虽认得宗政烨,但却不认识宗政无影,儿臣怎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劫天牢”
皇上略点了点头,又转头问如意道“那如意你认不认识宗政烨”
如意道“臣女养在深闺,如何能结识不过倒听玄洛提起过他,他素喜采花,臣女更不敢见了。”
皇上浅浅牵起唇角,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又继续问道“朕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亲自问了你们,不然朕心里始终放在一块大石头,朕知道玄洛入宫之事会引起有些人的不满,朕当年也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啊七子夺嫡历历在目,身为皇子逐圈红了眼,谁又是等闲之辈,朕的膝下统共只有剩下这几位皇子,其他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朕实在不忍再让往事重演,这件事朕会查明,到底是谁暗中谋算你,但朕牵涉太多,朕只能按下不发。”皇上脸上带着深深无奈,蹙眉道,“玄洛,你为明白朕的苦心。”
玄洛在望着皇上那日益苍老的面容,那眼底隐着的慈爱与悲哀,心中不免一动,皇上怕的不过是查到是哪个皇子暗中下的手,如今又出了太子一事,对皇上打击甚大,皇上身边的皇子本就不多,倘若死了谁又伤了谁,皇上都会有不忍,他随即应道“儿臣明白。”
皇上的脸色伤感未退又带着几分微凉之意,仿佛这冬夜里悬在空中清凉的月,他的眸子在如意和玄洛的脸上来回望了望,又道“朕如今能信的也只有你们了,是不是”
如意心中仿佛压着千斤巨石,可她没有办法,就算皇上再宠爱玄洛,再信任她,但皇上终归是皇上,他一人力顶的是天下,断不会容忍身边的人劫天牢,救叛党,更不会允许身边的人算计他,背叛他,自古最难测的便是君心,她不得不防,不仅她,这宫里谁能将整个心袒露在皇上面前,就算是太后,皇上的亲生母亲,两人也做不到坦诚,她和玄洛对视一眼,二人略显沉重的点了点头。
皇上挥了挥手道“这会子天色不早,玄洛身子不好,你们赶紧先回去息着。”
如意和玄洛出来时,脸色紧绷着,仿佛这前方正有个巨大的漩涡要将他们卷进去,而漩涡里有个无尽的黑洞要将他们吞没,玄洛紧握如意的手,彼此间找到了安定的力量。
正安殿中又恢复寂静,皇上搁笔,起身来来步入殿外,目光炯炯的望向那夜幕苍穹,到底是谁图穷匕现,呼呼的冷风吹打在脸上,刮的生疼,余光中瞥见一抹身影走来,皇帝低了头,却见瑞亲王披着猞猁猴皮大氅而来,瑞亲王赶紧在殿外就行了礼,又道“大冷的天,皇兄怎么站在殿外。”
皇帝笑道“屋子闷,吹吹风。”
二人一起进屋,从寒冷处进入屋里,两人搓了搓手,皇上又些发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高庸又命人烫了酒备了菜送了进来,二人边饮酒边说事,皇上问道“阿胤,巫蛊之事你怎么看”
瑞亲王饮了酒更觉暖意受用,又脱掉外袍,应道“巫蛊之事直指太子,臣弟命人严查不敢有一点遗漏之处,确实是铁证如山,找不到一丝破绽,就连太子自己也无可辨驳。”瑞亲王说着话锋一转又道,“但这世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正因为巫蛊之事找不到破绽,臣弟才更觉可疑,仿佛是谁精心织好了一张网,欲趁着皇后被废之事将太子一并除掉,若太子再被废,又有谁会受益”
皇帝听到此,剑眉紧蹙“若依你所言,这件事就牵扯到皇位之争,朕的身边只有这几个儿子,离楚是个玩世不恭爱胡闹的,离云又依附着澈儿,而玄洛身子不好,何况他刚入宫也不能安排的这样精密,难道是离忧”皇帝摇了摇头道,“朕向来看重离忧,亦觉得他其实是强于澈儿的,但若他真起了这样的心思,便不可原谅。”
瑞亲王又道“这不过是臣弟的猜测罢了,但七皇子素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臣弟总觉得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其实臣弟心里也极是矛盾,因为依太子的性子也未必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皇帝叹道“朕何尝不知道澈儿的性子,他耳根软子,又有些左性,最经不起人撺掇,若被人利用极为可能会做下这等蠢事,更何况皇后疯了对他刺激不小,他一味的只知不分白天黑夜的跪在正安殿,朕狠心将他禁足在东宫,他恨了朕也是有的。”
“那皇兄预备如何处置太子”
“朕还是要查,不会轻易定了谁的罪,更何况太子是朕的嫡长子。”皇上说着拿了银箸这瑞亲王夹了一块肉,自已端了莲花纹银碗,饮了一口汤又道,“还有玄洛与宗政烨称兄道弟之事,朕刚才还问了他和如意,他们说的倒也与朕查得的消息相契合,朕宁愿相信他二人所说的话。”
“臣弟早就与玄洛相识,他是个淡薄名利的,况且自小身子不好,什么事都看得极淡,除了对如意,好像他对人对事都不十分在意,应该不会劫天牢的,想来是皇兄迎他入宫,又极为珍爱他,他是皇子,便有争储的可能,或许有人要视他为敌了。”
“朕也是这样想的,巫蛊之事朕本想问问如意,这孩子是个有谋略的,但正因为她有谋略,朕才不能问她,这件事很可能涉及到皇储之争,如意是玄洛未过门的妻子,即使为了避嫌,如意也不能参与到此事中来。”
“皇兄虑的极是。”瑞亲王又饮了一口酒又道,“如意的确是个人才,更难得是她待人处事的态度,爱憎分明,又知晓大义。”
皇帝叹道“朕信任她也在于此,当初平阳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就算朕想睁只眼闭只眼也不行了,所以朕必须处决无情,而平阳以死相逼,太后又苦苦哀求朕,若不是如意使了妙计拿死囚顶了缸,这件事也不能圆满解决。”
“说起平阳的事,还是多亏了皇兄的一颗仁心,不然就算如意有妙计也使不上。”
“朕杀了无心,如今便还平阳一个无情也罢。”
子夜时分,莲花台旁莲花阁内,黄纱宫灯迎风摇,周围寂静寥寥,窗外冷风乍起,莫离云神思恍惚间欲望也如一江春水汩汩东流,在意识残存之间,他想着自己定是被人设计了,他出了正安殿,回到自己寝宫不久便接到密信,“欲知巫蛊真相,速往莲花阁。”
很快,他意识几近丧失,他注视着眼前的身影,婀娜窈窕,意识游离间已是浑身灼热,忽然,一个温软的身体将他紧紧拥住,他呼吸渐重,有双玉手已解下他腰间玉带,在柔胰触及他肌肤的那一刻,他周身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那声音似滴出水来的娇润“表哥,你是英莎的了。”
他想要逃,而他的手拥着那温软的躯体益发的紧了,纠缠之间,婉转嘤咛。
情浓欲浓间,忽然响起一阵吱呀的开门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愕的叫声。
第二日,合宫里都传遍了三皇子与楚夏公主在莲花阁幽会欢好之事,宫人们脸上带着讳若莫深又夹杂着兴奋的神色热烈的谈论着,帕英莎又羞又愤,她明明接到了表哥的信,表哥的字迹她怎会认错,怎好好的会变成了莫离云,而且还闹的合宫皆知,纵使她再傻也知道中了别人的圈套,但悔之晚矣。
莫离云于愤恨之余又忙着命人去瑶池舫购得沙漠之草的解药,旁人不知,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中了沙漠之草的毒,因着自己千辛万苦弄来情蛊花被莫静殊所用,他只得生出别的法子,他买通帕英莎身边的宫女蛊惑帕英莎说京城瑶池舫有阴阳两欢香,帕英莎本就一心想得到莫离忧,哪管什么女德贞洁的,况且她早已是残花败柳,便暗中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出宫弄药,莫离云一心想让莫离忧身败名裂而死,所以宫女购得的并不是阴阳两欢香,而是沙漠之草。
不想,他又遭人算计,若是寻常之事,他断不会轻易去莲花阁,偏是巫蛊事件,他不能不去,为了掩盖真相,他只得又秘密拿了解药给帕英莎身边的宫女,否则他不毒发而帕英莎毒发岂不惹人怀疑,这苦果唯有他强行吞下了。
皇上又怒又气,将莫离云痛骂一顿,两国联姻帕英莎既然与莫离云有了夫妻之实,顺理成章的帕英莎联姻的对象就是莫离云,帕英莎悲愤的将殿内所有东西都打烂了,却也无脸迈出门坎一步,更无脸面对玉贵妃和莫离忧,她倒想一死了之,可又不甘没揪出这暗害她的人,为了报仇,她少不得忍耐,只能同意了与莫离云的婚事,否则她的名声会毁败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日清晨,因着太后身子不适,如意一大早的便赶往寿康宫,从忘忧阁出来,便见到了玄洛,玄洛只说要出宫去一趟飞焰门,如意又嘱咐了他一些话,二人便分道而走,如意身后跟着阿日阿月,自打发生了皇家围场刺杀事件之后,她二人总是如影子一般贴身跟随,冬娘和莲青只留在忘忧阁守着。
如意走在冗长的宫道上,高耸的宫墙被冬日的晨曦照着,溢出一种病人面孔上的灰黄之色,暗淡无光,如意穿披着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着一条粉蓝四合如意绦,脚穿着掐金挖云红香小皮靴,端的是俏丽非凡,正自走着,忽见一道人影闪到自己面前,定眼一看,却是帕英莎,她身后还站着面色阴沉的莫离云。
因着莫静殊中了情蛊之事,如意害怕帕英莎向离忧下情蛊,所以特地借着为她治腿伤时候号了她的脉,发现她并未以血养情蛊,心内才放下半分,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莫离云失败了一次必不甘心,所以她格外注意莫离云和帕英莎,莫离忧更派了人暗中严密监视他二人,不想竟发现莫离云暗中勾结帕英莎身边的宫女,更巧的事那宫女竟去了瑶池舫,如意从骆无名那里得知,那宫女重金狂购买的沙漠之草,如意便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设计了莫离云和帕英莎。
如意正想着,帕英莎轻嗤一声道“这不是福瑞郡主嘛你治好了本公主的腿伤,本公主还未来得及赏你呢一大早这么巧的碰到了你,不如现赏了你。”
如意淡淡道“公主的赏赐我可不敢受,我还有事,公主自便。”如意说着,眼也不看帕英莎转身就要走。
帕英莎大怒,自打知道莫静殊中了情蛊死后,她便知道莫静殊骗了她,莫静殊交给她一小瓶药,说在与表哥独处时才能打开药瓶,便能令表哥爱上她,她一听高兴至极,便沉着性子养伤,结果莫静珠死于情蛊,若莫静殊手中真有能令男人爱上女人的药,她何必还要以命养情蛊,她此生最恨别人骗她,只可惜莫静殊已死,她也无处报仇,好不容易忍着一口恶气将伤养好,又出了这样丢脸的事,如今她与莫离云即将成为夫妻,也没什么不敢出门的了,虽然莫离云待她还算温柔,但她总是不甘,今日一早,她与莫离云刚跟太后请过安出了寿康宫,不想与如意狭路相逢,勾起了她心中的嫉恨,她不由分说抽腰间长鞭便要挥向如意的脸,莫离云正欲阻止,阿日一下接住长鞭,帕英莎怒道“莫离云,本公主受了欺负,你还忤在那里做什么”
莫离云眸色一暗,阴冷的从如意脸上掠过,沉声道“公主,休得无礼。难道你忘了太后的叮嘱。”说完,便朝帕英莎示了个眼神
帕英莎胀红着脸,收了鞭子,冷哼一声道“沈如意,这一鞭子总要赏赐给你,”说完,便气咻咻的离开了。
如意想着虽然太后对莫离云做下这样不体统的事很是气愤,但莫离云为太子之事无不尽心尽力,太后打心底里倒看重了他几分,只是她知道莫离云是何等狼子野心又何等的会演戏。
如意去了寿康宫因太后心情抑郁,只陪了她到下午方回,又见玄洛还未回来,心里便有些担忧,意兴阑珊的坐在那里看书,书却翻着拿在书里,眼神却是虚空的,不多会,听人来通传玄洛来了,如意甚喜,更喜的是玄洛从飞焰门得了情报,当初皇上派太子和莫离云去抄慕容府时,莫离云暗中贪墨下巨额银两,后来莫离云又跟随太子去了平南王府抄家亦贪墨更多,因着平南王一死,府内混乱一片,平南王妃沈风华又是个疯子,到最后竟然与沈如萱相残至死,所以连财产都未来得及转移,只是不知那些贪墨的银两用在何处。
如意将情报资料妥帖收藏,贪墨之罪还不足以致死莫离云,况且现在正值东宫巫蛊之术的当口,莫离云又连连为太子奔走,若此时让皇上知晓,皇上或许会怀疑有人要栽脏莫离云,她又与玄洛细细商量一番,如此宫中又平静了几日。
元旦已至,雪花纷飞,霰雾一样的细碎的雪粒随着朔风恣意飘散,渐渐的细雪变成鹅毛大的雪片,早已冻结的地面上押送着几个人,那些人纷纷被带入暴室,太子亲信季德海被打的气息奄奄依旧一口咬定巫蛊之术是太子所施,可当他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便泪水纵横,原来莫离云施了一招釜底抽薪,将季德海以及太子其他几个亲信的家人一并搜罗了来,又将此事禀报了皇上,皇上命瑞亲王和莫离云一同审查,季德海害怕家人受累,方肯招出所有真相,原来玉贵妃用重金收买了他,又捏住他的把柄,还拿他对食妻子的命相要胁,他被玉贵妃所钳制,才犯下这等大罪,诬蔑太子。
皇上和太后本就对玉贵妃所怀疑,如今巫蛊事件闹破,玉贵妃已无可辨驳,一时间朝阳宫内草木皆兵,皇上下令严审,皇上还想到那晚玉贵妃问他的话“若臣妾真的犯了让皇上不可原谅的过错,皇上会原谅臣妾么”皇上越想越觉得疑心,再加上玉贵妃身边的宫女在暴室之中吐出了不少东西,甚至牵联到了莫离忧,皇上从心里就落实了玉贵妃的罪名亦对莫离忧产生了疑心,因为皇后和太子一倒,最有可能登上皇后和太子之位的便是玉贵妃和莫离忧,皇上盛怒之下欲将玉贵妃打入冷宫,却顾念到绾妃对他的郑重嘱托,只将玉贵妃禁足在朝阳宫。
一时间,东宫又恢复往日的一派平和,太后心中亦舒了一口气。
皇上心里更加怅然所失,也更加多疑多思,无休止的争斗和谋算所为的就是皇位,成者王,败都寇,可不管是王是寇都是他的儿子,此事巫蛊事件得以真相大白,莫离云功劳不小,皇上本不看重莫离云,如今倒觉得这个三儿子重兄弟情义又心有经纬,太子能得他辅助实乃有幸。
巫蛊事件之后,皇上从表面上看已是心平气和的样子,象过去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批阅奏折,如意见皇上眉梢隐着疲倦之色,亲自端了专为皇帝配制的养生茶,皇上浅啜了一口茶,也没什么表情,继续批阅奏折,少顷,皇上忽然抬眸拿极奇怪的眼神盯着如意,如意深觉有异,连忙道“莫非臣女配的茶不合皇上口味”
皇上面色凝重,忽又摇摇头道“如意为朕配制的茶极合朕的口味。”说完,又道,“近日玄洛的身子如何”
如意隐下心中疑惑,只恭敬道“很好。”
皇上沉吟片刻叹道“如意,难为你了,玄洛身上的毒朕还要指着你来解,朕只怕”皇上脸上浮起一层浓浓的愁思,连声音也沉落下去,“朕只怕朕与玄洛父子缘分太短,朕欠了他十六年,朕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若不是他身子不好,朕甚至改立太子。”
如意更加惊心,皇上怎好好的说起改立太子之事,虽然巫蛊事件更加暴露了太子的无能,但皇上未必就真有意思要改立太子,她想了想,恭谨道“皇上,臣女斗胆一言,玄洛喜欢清静,又淡名薄利,并无争储之意。”
“如意,你的话与阿胤倒有几分相同。”皇上眸色里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神色,又意味深长道,“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朕总想着过去,过去朕跟随先皇推翻前朝,建立了新的王朝,如今天下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朕心甚慰。”
“皇上勤勉为政,又心系天下百姓,自然受万民景仰。”
皇上唇角多了一丝冷凝的笑意,似漫不经心的又扫了如意一眼,方徐徐笑道“如意的话,总是这么动听。”他顿了顿又道,“你替朕去瞧瞧太后,听人来报说,太后正不大自在,帕英莎虽与离云定下婚期,却性子不改,早上还顶撞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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