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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无宵节刚过,楚夏与苍凉国联合来犯,战乱四起,皇帝御驾亲征,莫离忧和玄洛随驾征战,如意作为军医陪同前往,莫离楚和瑞亲王镇守京城,而莫尘希被派往南方驻守,以防蛮夷趁着战乱来犯天纵。
太后每日待在宫里吃斋念佛,皇后被废,太子失踪,厉丞相在莫离云案中,被查出与莫离云勾结贪墨银两私建军队,被皇帝赐死,厉家势力已坍塌,她这个孤老婆子已无所求,只求皇上能平安归来。
战场上刀剑无眼,皇上运筹帷幄,莫离忧和玄洛各带两支兵马突发奇袭,大获全胜,歼灭苍凉和楚夏敌军四万余人,楚夏将军战死,而苍凉国将军仓皇逃窜,皇上下令乘胜追击,不想玄洛中了埋伏,被围困九龙沟,如意心急如焚,定要跟随莫离忧一起去营救玄洛。
烈风马狂奔,雪地里尸横遍野,到处充斥着浓烈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大风像是一片片刀子割的脸上生疼,脸色益发苍白,她伏在马背之上,因着唇已干的裂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一路逆风而行,莫离忧紧随着她,一步也不敢离她左右。
食腐的秃鹫在天空上盘旋,发出一阵阵啸鸣之声,整个雪地尤如一个巨大的修罗战场,如意声声唤着“玄洛”
莫离忧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涩,午后的天空升起一轮太阳,太阳的淡黄的光有气无力的照在雪地上,如意胯下烈风马朝着九龙峡谷狂奔而去,将要接近九龙沟的时候,如意见峡谷之下尸体堆积如山,如意飞奔而下,徒手翻过几十具尸体,莫离忧又命士兵一同寻找玄洛,终于如意的手在接触到一个男子满是血污的脸时,她泪意翻滚,拭净他脸上的血渍,又赶紧喂他吃了急救丸,又拿银针扎了他穴位,他转醒,她紧紧的拥住他,他脸上溢出一丝苍白的笑气若游丝道“酒儿”
就在此时,一阵呼啸声传来,大约几百人的士兵乌压压立在峡谷之上,将下面的人包围了起来,人人手持弓弩,如雨的箭凌空飞来,莫离忧护住如意,突然上面滚落下无数的大石头,士兵死伤众多,
如意见风小了,赶紧将七虫七花毒粉交给离忧,离忧飞上峡谷,毒粉所到之处敌军皆倒,只是敌人众多,毒粉不够用,又加上有风,毒粉被吹散了,离忧在敌人短暂的混乱之中,擒贼先擒王,斩杀敌方将领,敌人狼狈逃窜。
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如意替玄洛包扎完伤口正回头收拾药箱,忽然一支流箭破空朝着玄洛直袭而来,如意抬眸,那黑点在她清澈的瞳仁不断放大,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如意只身挡在了玄洛面前,轻闭上眼,迎接死亡的那一刻。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莫离忧已倒在了她的面前,如意惊呼了一声“离忧哥哥。”
他倒在她的怀里,她身上有最好闻的杜若香气,带毒的利箭,一箭穿心,他唇角溢出血来,她顿时乱了方寸,鼻子一酸,眼眶泪意倾刻而出,他中了剧毒又被刺穿了心脏,她根本没有把握能救他,她赶紧拿了续命丸给他吞下,就要替他解毒疗伤,他摇了摇头一把握住如意的手“如意,来不及了,原本我想要自私一回,天下和你,我都想要,可如今我才知道我注定是要失去你的。”
他清寂的眸中带着最温柔的神色,凝视着她,他握住她的手微微颤抖,早有士兵将玄洛扶起,他转头看了看玄洛,唇角牵起一抹惨淡的笑“玄洛,对不起。到最后,我还是设计了你。”
“离忧”玄洛虚弱的喊了他一声,“不,你没有对不起我。”
“玄洛,是我故意引了敌军令你中了埋伏。”他声音有些喑哑,转过头来抬手想抚一抚如意的脸,他却停在半空又放了下来,“如意,我这般做怕是再也不能做你的离忧哥哥了。”
“不,离忧哥哥。”她颤抖的指尖拂上他苍白的脸,她从没有忘掉前世萧荷娘在临死前说的那一句话
“那莫离云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还有你那个妹妹,更是狠如蛇蝎,几次三番害你,若不是门主”她一直在想飞焰门门主究竟是谁因萧荷娘和五叔都认识阿日阿月,她只能让玄洛另派人暗里跟踪萧荷娘和五叔却毫无进展,到最后玄洛在查莫离云贪黑银两私建军队案时,飞焰门门主才浮出水面,原来就是离忧。
她的手停留在他的眉心,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她坚定道“你永远都是我的离忧哥哥。”
“不”一个凄厉的惨叫声蓦地响起,天空飘下大雪,白雪茫茫中,一个紫色身影飞奔而来,哭的跪倒在他身边,“表哥,你为什么这么傻,就算你要救沈如意,你也不用替她挡,你武功那样厉害,你明明有机会用暗器击落那把箭的,明明有机会”
“英莎,怎么是你。”莫离忧咬一咬牙,他是有机会可以击落那支箭,可他也有可能会失手,他赌不起,他也输不起,一旦失手,他输的就是如意的命,还有他的心里其实是愧疚的,不管玄洛有没有死,他布下了局想要害死他却是不争的事实。
“表哥,是我害了你。”帕英莎痛哭流涕,自打她知道莫离忧出征,她便偷偷出宫一路追寻他到此,她虽武功不好,但箭术极佳,她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了莫离忧,因为她得不到他,她就要毁了他,她为他痛断了心肠,她就要让他尝尝这世间剧毒相思断肠毒的滋味,可不知为何,在箭将离弦的那一刻,她犹豫了,在面对他生死的时候,她才知道她那样的舍不得他,她竟然有了成全他的想法,箭偏离了方向,她只要射杀了玄洛,表哥就能得偿所愿了,可最终,她的毒箭还是射在了表哥身上,一箭穿心,无药可解,她蹲在那里呜咽的哭着,抬眸看向如意道,“沈如意,你不是医术不凡吗你一定能救表哥的对不对”
如意心中悲痛,泪水早模糊了视线,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撕扯着她的心好痛,她没有把握,相思断肠毒直攻入心肺,离忧心已毁,若不是续命丸,他早已立时毙命,她凄楚的盯着他,他望一望她,只想将她为他流泪的脸永远都刻在脑海里,无论他犯了多少错,她还是肯为他而流泪的,他知道自己不再求她,再求玄洛,可那个人是他的母妃啊,他断断续续道“如意,玄洛,不管母妃做过什么,放过她,原谅她好不好”
“好。”如意点了点头。
“七哥”玄洛眼眸里已溢出一丝泪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当年的事我和如意已然明白,我们已决定放手了。”
莫离忧唇角上扬,浮起一个欣慰的笑,点了点头道“好,这声七哥真好,如此我便放心了。”他又握住如意的手,他将他两人的手放到一起,几乎用尽了全力,“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他缓缓的松了手,复又将手伸入怀中,怀中还妥帖收藏着他为她雕刻的木芙蓉花簪,脑海里的时间凝固在最美的辰光,木芙蓉树下,他与她相对而坐,他雕刻了她的小像送给她,只是她不知道他又为她雕刻了木芙蓉簪,长发绾君心,他总奢望着有一日他能替她绾发,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而如今,能替她绾发的人再不可能是他了。
眼角泪尽,合目而上,他唇角间却还带着最温暖的笑意。
“不”帕英莎慌乱的扑到他身上,“表哥,我要带走你,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
她眸底血红,长发凌乱在风中,忽然一把推开如意,紧紧抱住莫离忧道“表哥是我的,就算是他死了,他也是我的。”
霎时间,远处又响起阵阵马踏雪地的声音,转眼间皇上亲自带兵赶到,他的眼里只看见一个穿着紫色癫狂的女子紧紧抱住一个了无声息的男子,那男子心口处的插着一支利箭,暗色的血液在他心口凝固,刺痛了皇上的眼,皇上的心倏地一沉,越沉越低,他差点滚下马来,急呼一声道“离忧。”
景和十三年正月三十一日,皇上亲自护送皇七子莫离忧回宫,却未发丧,他又派瑞亲王携同玄洛带领军队继续征战,玉贵妃心痛,灰了争斗的心肠,只过吃斋念佛的日子。
景和十三年二月十日,楚夏王和英莎公主双双暴毙,有传说楚夏王与自己的女儿英莎公主不清不楚,最后被英莎公主一剑刺死在宫中,英莎公主自尽而亡。
苍凉国与楚夏盟约崩塌,天纵军队长驱直入,连吞并楚夏和苍凉一共十六座城池,两国割地赔款,天纵版图得以扩大,瑞亲王和玄洛带领大军凯旋而归,帝率领群臣亲迎出宫门之外。
冬去春来,万物生发。
如意独自走在宫道上,想着她重生以来的种种,宗政烨带着苏君瑶离开了京城,而莲青已于三日前嫁给了刘凌,顾嬷嬷找回了儿子,又得了莲青这样的好媳妇,脸上的笑自然也多了起来,就连楠儿都欢喜的说顾嬷嬷变得更可亲可爱了,如今府里因着沈致鹤和沈秋彤的死更加安静了,府里传闻说沈致鹤贼心不死又想趁机霸占沈秋彤,没想到沈秋彤狂性大发与沈致鹤扭打在一处,结果闹出两条人命,可她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件事周连翘又在当中废了多少计谋心思,她自然清楚,只是周连翘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何况那两个人也是死有余辜,她全当不知道罢了。
春光明媚晨间的光融融的照在她的脸上,如敷上了一层薄薄金粉,柳絮如云随风飘荡,无声的落在地上,她的脸带着几分神伤和悲哀。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少顷,她到了朝阳宫小佛堂内,琉璃明灯下是宝相庄严的观音像,玉贵妃端坐在佛坛边,手里翻着经书,她早已褪去满身珠华,只是素衣裹身,娇好的面容已是无尽沧桑,两鬓染上白霜,她见如意来,抬眸脸上溢出一丝淡笑“如意,你来了。”
“娘娘,我来看看离忧哥哥。”
“如意,你和玄洛真的决定要离开皇宫了”
“嗯。”如意点了点头,玉贵妃脸上无尽悲凉,喃喃道,“想来总是我误了,费尽心计谋算这么多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我这满身的罪孽怕是再念多少佛经也无用。”
“娘娘,如果离忧哥哥醒来,他定然不愿见到娘娘如此自责。”
“如意,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害怕离忧就这样永远都醒不过来,我日日夜夜诵经念佛祈求神明让离忧醒来,可这么久了,他都不肯醒来,是不是我造下的业报应在了离忧身上”她垂着双眸,羽睫间仿佛还是当年美好的样子,“还有玄洛,虽然他肯原谅我了,但我无法面对他,无法面对死去的妹妹,也无法面对皇上,事到如今,我连跟皇上坦白的勇气都没有,我不怕皇上会杀了我,我只是怕他会厌恶我。”
“娘娘,离忧哥哥会醒来的。”如意几乎不知再说什么了,对于玉贵妃她的感情是极复杂的,有怨有悲有怒有悯,到最后,她也只选择放手。
“轰。”的一声,一道沉重的门被打开,一阵寒气袭人,屋内白雾茫茫,如意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缓缓走到前面,冰榻之上莫离忧一身白衣胜雪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睡着的样子,洁若冰雪,但唇角依旧带着那安然的笑,自从离忧被一箭穿心,她拿银针封了他全身血脉,又用了千年灵芝护住他体内真气不散,皇上更是专门在为他建造了一座冰房,那冰榻更是从皇上命人从极北苦寒之地挖出来的寒玉,可保莫离忧体内残毒不发,只是纵使如此,也不一定能救活莫离忧,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她静静凝望着他,有泪意盈于眼眶,她低低道“离忧哥哥,你怎么还不醒来如意要离开了,如意希望再回来的时候能见到一个好好的离忧哥哥。”
她的心却沉落了下去,她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她终于找到了解血衣天蚕盅的法子,以命引蛊,而且越快越成功的机会越大,到时她再给玄洛喝了她特意为他配制的忘川水,相信他会没有痛苦的忘记她的。
她伸手探探了离忧的脉,他的手腕那样冰冷,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没有脉像,依旧没有一点脉像“离忧哥哥,难道这就是宿命,前世你为我挡了毒箭,今生你又为我当了毒箭,可若是宿命,你就应该会醒来,前世的你可是在九死一生之后又醒了过来啊”她呢喃道,“你一定会醒来的是不是你答应如意一定要醒过来”
她絮絮的说着,他没有一丝回应。
她离开,他的眼角却有一滴清泪落下,洇晕在冰玉之上,凝结成冰,转眼寂灭。
当她回去去找玄洛的时候,他只留下一封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酒儿,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她只觉得双腿失了力气,竟站立不稳,双膝一软,她跌倒在地,他走了,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的,昨晚她明明跟他说过,她要嫁给他了,他身上的蛊毒亦有法子解了,他那样高兴,他抱她抱的那样紧,他怎么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要她等他回来,是等一天,一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她开始找他,无休无止的寻找他。
容颜日渐憔悴,她开始恨他,他要离开至少他要给她一个答案,那样的等待太过漫无目的,终于她在骆无名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她看到玄洛被冰封的冰冷的尸体的时候,她只安静的抚摸着他的脸,没有泪没有哭泣,也没有一句话,每天只守着他的尸体只安静的坐着,即使她不替他解蛊,他明明还有一年的时间,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她守了他七天,七天后她对玄洛所有的记忆戛然而止,渐渐消失,最后变得全无,她生命里的男人变成了骆无名,她的心里眼里唯有骆无名。
她和他过着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她和他的爱太过完美,完美的几乎让人觉得不真实,偶尔她会莫名其妙的觉得头痛,偶尔她会觉得伤悲,但骆无名很宠她,几乎将她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待着。
在他们成亲的那一晚,屋外圆月高悬,花影溶溶,屋内帘幕低垂,红烛妖娆。
他问她道“如意,你喜欢的是谁”
她笑道“傻瓜。”
他又道“傻瓜是谁”
她指着他道“当然是你。”
他呵呵一笑道“我果然是个傻瓜。”
他牵起她的手,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总是隐着让他看不透的悲伤,她软软的身子躺在他怀里,其实他好想好想将她的身体纳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的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融入自己的骨髓,可他知道,她对他所有爱都是假的,在他第一次跑到皇宫去找如意时,他就已经想起了前世今生,如意是活了两世的人,前世他到最后才明白,他爱着她,今生他还是爱她。
当他告诉玄洛血衣天蚕蛊唯一的解毒之法是心意相通之人以命引蛊,玄洛便选择离开了如意,或许玄洛不忍心让如意为他而死吧,他其实是羡慕嫉妒玄洛的,前世他得不到如意,今生他不想错过,所以他要让玄洛死,还是想试试如意待玄洛的感情有多深,所以他残忍的将如意带到玄洛面前,他亲眼目睹着如意的痛苦,如意七天不吃不喝,若非他将她打昏,又用药维持了她的生命,如意早就死了,原来她和玄洛的爱已是生死相随了,在那一刻,他再无法看着如意痛苦,他唯有成全,因为他不能见着她死。
除了以命引蛊,唯一能解玄洛身上蛊毒的便是一等降师,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可其他法子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等降师不死不灭,更能生死人肉白骨,更善长解各种巫蛊之术。但一等降师几乎没有人能够练成,一步错便是灰飞烟灭。
就在几个月前,他夜探忘忧阁却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个人他却认得,也算是他小时在天禹教时的同门兄弟逆宇,天禹教几乎囊括所有奇门遁甲之术,还有囊括了各种医术,但天禹教绝不允许弟子学降术,降术乃第一大阴毒邪术,逆宇偷学降术,被师傅赶出山门,逆宇后来成为二等降师,他前来寻找如意,必然是打着如意转世童女的主意,他施计杀了逆宇,果然从他身上搜到魅血情降油。
他用魅血情降控制了如意,并可以控制如意的思想,所以如意时常昏睡,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他开始练降术,虽然他从小就是个奇才,但想炼到二等降术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所以他走了捷径,也是最阴毒的捷径,他吸食了逆宇的阴魂炼成二等降术。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笑,明明一切都是假的,可他还是那样高兴,他甚至想让如意一辈子都不要醒来,一辈子陪着他,可是一旦成了降师他便注定孤独,一生一世孤独,而他吸了逆宇的阴魂,他便永生永世孤独,有这一次的洞房花烛他便满足了,这会成为他永生最美好的回忆。
降师用来炼降的女子,所有女人的寿命不会超过半年,而且所以女子必须要死,不然就会折损降师的降术和生命,越是高等的降术折损越大,哪怕是一等降师,在炼成一等降术之后,因为转世童女命格太硬,转世童女若不身死,降师轻则降术武功尽失,重则毙命,他就算再自私,也只能放手。
身体交融,初子之血可以令他成功的最快,但他怎能在她被他控制的情况下她夺了他的初子之身,他看着如意,眼神里无比郑重,她对他的爱是虚幻的,他心里一阵凄楚,他想问问那个原本的如意,他道“如意,你到底如何才能爱我”
她道“肯为我死。”
他点了点头,开始宽衣解带。
她傻傻的问他道“你脱衣服干嘛”
“洞房花烛,良宵苦短。”
她脸上一红,他忽然摸了一把匕首就割破了自己的掌心,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里殷红的血滴落下来,刺痛了的眸子,她惊问道“你干嘛”
“我要和你气血相融,心灵相通。”他将刀递给了如意问道,“如意,轮到你了。”
如意惊愕的看着他,他急道“你再不割,我就血尽而亡了。”
她恍然的点了点头,他说什么她都是听的,因为他待她那样好,她也待他好。
掌心相对,血脉相融。
烛火灭,屋里黑暗一片,他赤着上身,她身着一层单薄小衣相对而坐,他轻闭上眼,因为炼的过程中要气血相融,练到全身热气腾腾起,顺全身衣服畅开,使热气立时散发,不能有一点阻滞,这就是二等降师会首选阴阳合,况且阴阳合令人身心愉悦,如他这般炼降的也没几人。
三日后,他大功告成,又带她看了一个人的尸体,其实也不能算是尸体,他并有真的毒死玄洛,可当初玄洛怀着必死的决心饮下了他给他的毒药,这毒药其实只是假死药,如今真死也罢,假死也罢,他救他,一切就要结束了。
他解了他的血衣天蚕蛊毒,又解了她的魅血情降,她先清醒了过来,她忽见另一张床榻之上躺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痛苦的记忆又开始轮回,她几乎难以喊出他的名字,几乎不敢走到他的面前。
骆无名笑了笑道“傻丫头,还忤在这儿做什么你的玄洛都死了,不如跟了我吧。”
她茫然的盯着他,又回顾四周,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桃花林里桃花坞,她道“骆无史,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轻松的耸了耸肩,他知道这如意的记忆又停回了从前,魅血情降一解,如意便不会再记得她与他这段时间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那虚幻而美好的辰光,最终只是一片虚幻。
绝艳的蓝眸里闪过一道留恋的爱意,清澈如蓝海的眸光通透无邪,那样的纯,那样的净,就连天上最亮的星星也会黯然无色,唇角牵起一个戏谑的笑“你猜。”
他看着她悲哀而又迷惘的眼神时,心内又不忍了,他指了指玄洛道“你还不看看你的玄洛去。”
她缓缓的走了过来,她指尖微颤拂上他的脸,竟然有温度,她惊喜的探了探他的脉像,心在那一刻已是心花怒放了。
她又问骆无名道“骆无名,你是如何替他解蛊毒的”
他垂眸望着她,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道“这是我的独门医术,绝不外传。”
她笑着喊了他一声“骆无名。”
他点头道“嗯。”
“骆无名,骆无名,骆无名。”她连喊他三声。
他又嗯了三次。
“你真好。”
“你觉得我好,不如就留下来给我做媳妇。”
她自然没有留下来,在她和他离开的时候,桃花纷飞,香粉满地。
骆无名静静的立在那里,红发飞舞,尤如在空中飞腾起艳色帘幕,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忽然,呕出一口血来,血染白袍,开出的却是最美的花。
这一生,他怕是再也无法走出这片桃林了,他残败的身体需要每日泡在药草堆里,不过能静静的待在桃林里也好,至少陪他的还有回忆。
三个月后。
如意和玄洛大婚。
洞房夜里,一杆喜称挑起她的红盖头。
脂正浓,粉正香。
她千娇百媚,意态撩人。
他凝视她,她亦回望着他。
他感慨万千,曾经他做过一次最痛苦的选择,他留下一纸信件就离她而去,他记得很清楚,那一晚,她说她要嫁给他,他身上的蛊毒也可解了,他有多么的高兴,可他还是担忧,他不知道她究竟有了什么样法子可以解他的毒,所以他去找了骆无名,当他得知那句以命引蛊,他便决定要离开她了。
他怎么让她将自己身上的血衣天蚕蛊引到她身上去,他所承受过的痛苦,他不能再让她去承爱。
所以当骆无名给他一杯毒酒时,他毫不犹豫的饮下了,他生命的终结便让他不会再成为她的负累,可他害怕她会随他去死,所以才留下那样的字条,他要当她等他,就算是空等,有了等待便有了活的勇气。
他紧紧的拥住她,压上她的身,缓缓往后倒去,她乌云般的秀发披散开来,她仰面躺在床上。
吻,从她的发丝,到她的额头,鼻尖一路蔓延,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都落下他炙热的吻,她轻轻嘤咛。
大红喜烛绯红的火焰在炙热的燃烧着,那艳烈的光影映照锦鸾帐内两条身影此起彼伏。
她双颊绯红,全身如火灼般的被点燃,白玉般的肌肤上泛着一个个淡粉的吻痕,她唤了他一声“玄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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