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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我们之前……是不是相识的”

    她一皱眉,叶惊阑方才紧蹙的眉头倒是松了。

    该怎么回答

    肯定了她的猜想,她还是将诸事遗忘得很彻底,或许还有些不愿意回想的事情,恐怕会刺激到她。

    若是否定,心上又跨不过那道坎,一方面会当一次谎话精,另一方面……如果她在之后记起了,还是会记得他骗过她,找不出更好的借口来搪塞,那么两人之间只能留下欺骗与不信任。

    叶惊阑思虑许久后说道:“不知为何姑娘会这般想”

    云岫趁着他分神之时离开了他的臂膀。

    终于不再像那攀援树木的菟丝花,她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我也不过是胡乱猜测了一番,你倒是当真了。”

    “我也是好奇姑娘的想法。”

    “随口胡诌,只为了摆脱你的魔爪。”

    “……”

    她并不是随口说的,直觉告诉她,叶惊阑与她早在之前便认识了。

    云岫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裙,海水浸湿后黏在她身上,有些不适。

    想要洗个热水澡。

    这林子怎么这么大,还走不到头。

    焦躁不安地回望来时之路,再环视一周寻找最近的出口。

    可惜斑驳乱影,枝桠横生,看不见脚下的青石板小路的尽头在哪里,尽头后面又是什么。

    只能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走。

    “咕咕咕。”

    栖息的鸟儿羽翅上的味儿藏在了潮润的空气里,随着空气的弥漫也钻进了行人的鼻腔里。

    瞥见她脸上的不豫之色。

    “你有心事。”叶惊阑直接点破。

    云岫心一颤,再一虚。她别扭地拽了拽袖子,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能有何事”

    “只有你自己知道。”

    云岫别过头不再看他。

    这个男人很容易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名不虚传的掌天下刑狱之人,他在审犯人的时候洞察力应是更为突出吧。

    “我什么都没想。”

    叶惊阑没有追问,他不喜欢做毫无意义的事。

    “歌儿……”叶惊阑学着那个喜乐街上最漂亮的老板娘捏起嗓子唤蒙歌。

    蒙歌不自觉地一抖身子,鸡皮疙瘩在臂膀上蔓延,怎么抖也抖不掉。

    “大人,你莫要这般叫我了。”蒙歌早已敲晕了王禾,负在背上走了一路,他原本是慢悠悠地跟在叶惊阑身后老远老远的地方,唯恐惊扰了自家这个爷。这次可是被召唤,不是主动腆着脸凑上的,他心里抓了慌。

    “这么唤有什么问题膀大腰圆的老板娘唤得,我唤不得”叶惊阑驻足拦下了小跑而来的蒙歌。

    哪有膀大腰圆,明明就是婀娜多姿,天生尤物。

    可他不敢与叶惊阑辩论这个事儿。

    蒙歌扯起唇角,憋出一个很丑的笑,“大人别寻我乐子了,我认罪伏法还不成吗”

    “何罪之有”

    蒙歌的嘴儿瘪瘪,哭丧着一张脸。

    “我罪有三。其一,不该一边跑一边胡说八道,忘了追问那个女子的遗言。而且我做人实在太失败了,当时那条恶狗该是要咬掉我的头的,可我最后还没死,我还活着,它也没死,我应该追上去把它打死,剥皮炖汤,给大人补补身子。其二,自作主张掳了潜族的小王子,不知羞耻地将他打扮成兔儿郎模样送到大人床上,给大人造成了困扰,我脑子不好用,没想到将他洗干净,捯饬捯饬后再行动,就那么随意地送上了,一点也不惊喜。其三,没有救云……呸,没有主动跳海救下挼蓝姑娘,本想着把英雄救美的机会留给大人,可现在看来……简而言之,我罪该万死,请大人明鉴。”

    “噗嗤。”叶惊阑没绷住那张冷酷的脸。

    “云……”云岫猛地抬头,“你方才想要救谁”

    蒙歌睁着懵懂的双眼,疑惑地看向她,“救你啊,难道还要救我家大人吗”

    云岫心中一沉,她沉入水中的时候也听到过叶惊阑的声音,那一句朦胧的轻唤,带起的两个音,是——云岫。

    她没有听错。

    她很确定自己就是听见了这两个字,云岫,而不是挼蓝。

    “我……叫云岫”云岫试探着问道。

    叶惊阑默然。

    蒙歌一拍云岫的肩膀,“呀嘿,大妹子你可算想起来了!”

    云岫反手一折,蒙歌手腕错位了。

    “登徒子。”

    蒙歌委屈地把手拿到眼前来晃晃,这女子下手不带留情的。

    她站在叶惊阑跟前,目光深邃,眼底是淡淡红血丝,“你与我是旧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静而缓的陈述。

    “是。”他点头认了。

    “可有欺瞒”

    “不敢有。”

    云岫独自走在前边叨叨絮絮,细细听来,是乱如麻的自我询问。

    “我怎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与大理寺卿是旧相识,那我是谁”

    叶惊阑斜睨蒙歌一眼,他正在自顾自地哼哼唧唧,因为手腕处的疼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云岫,一举长了记性,下次就不会再犯了。

    “大人……我的爷……”蒙歌一只手兜住王禾软趴趴的身子,错了位的手在叶惊阑眼前招了招。

    “若不是你还背着王禾,我倒想给你另一手折了。”

    蒙歌往后一跳,咋呼道:“都说最毒妇人心,你的心竟比妇人还毒。”

    “嗯”叶惊阑笑意不减。

    “我口不择言,我罪该万死。”

    蒙歌这人有一个优点,认错极快。不管做了什么,只要感觉不对劲,立马认错。为此,还常常被蒙络取笑,因了他不管好的坏的,都一概往自己身上揽。

    叶惊阑两手把住蒙歌的伤手,稍稍用力。

    “比妇人还毒的叶惊阑为蒙大人解决了燃眉之急,无须蒙大人感念到难以释怀,只需大人为我做一点小小的事。”

    他两只手指相碰,而后分开,留出一颗黄豆大小的缝隙,“这么小。”

    蒙歌心里“咯噔”一下,一是因为叶惊阑的“蒙大人”三字,二是因为“这么小”的事,总觉得事情不妙。

    上一次叶惊阑这么称呼他的时候……

    他去把神捕大人叫春的猫儿偷了,然后他从盛京逃到了青宁城才勉强躲过一劫。逃亡途中,无数次被神捕大人用长枪戳屁股,前两日洗浴还看见留下的疤痕。

    他叹一口气。

    再上一次叶惊阑这么称呼他的时候……

    不敢再深想了!

    蒙歌再长叹一口气。

    “大人尽管吩咐,我蒙歌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都与你说了,很小很小的事儿,哪里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的”叶惊阑含笑看着一表忠心的蒙歌。

    蒙歌挠头,战战兢兢地问道:“大人还未说是何事……”

    “你且附耳过来。”

    蒙歌的耳朵被拎在叶惊阑手里。

    他接连点头,果然没有跟错主子,这一肚子坏水儿,这比蛇蝎还恶毒的心思,这……

    还未想完,便被打断了神游的思绪。

    “你快些去做,务必要按照我说的事项一步一步地来,休要自作主张。”

    “得令!”

    ……

    风暴消去后的天是青黑色的。

    坐在小院里仰头望漫天星子的人儿舔舔唇,摸着咕咕叫的肚子。

    这不是晋南笙家门外的烂菜地,而是狗爷给叶惊阑住的小屋外围出的院子。

    落在天幕上的点点星子,像极了乱洒的芝麻粒。

    叶惊阑是个骗子。

    &




第一百零三章 围攻
    叶惊阑但笑不语。

    来者是客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既来之则安之。

    何须庸人自扰

    有一人自院墙上飞过,任由风将袍子吹得鼓鼓的,最后单膝跪在叶惊阑身前。

    这与他想的不同。

    狗爷如此一阴鸷之人,竟会光明正大地派遣手下来“拜访”他

    “嘿呀,我说呢,有胆量扮作女子混上岛的人,还能在爷的跟前面不改色地带走小鱼人,又怎会被你这绿头鸭给吓到。”扒拉着围墙探个头的小王八毫不客气的拿何不愁开涮,他偏就不走正门,把腿儿翘得老高,翻过土墙。

    迎来送往的风里飘来一声叹息,想来,也是穆虚。

    接着是红楼,她有礼貌地敲敲院门,指节叩在木门上的清越之音在清冷的月夜里格外清晰,实际上,叶惊阑并没有关上那扇门,她这么做不过是多此一举。

    袅袅婷婷地逛进院里,探着身子摘下墙角边一朵还未开的月见花。

    “公子院里的饭菜十里飘香,红楼想来请教公子是如何做的,不知公子能否传授一二。”

    叶惊阑笑说道:“姑娘是个妙人儿,一面夸着在下做的菜肴香想要取个巧,一面又摘花轻嗅,说到底还是花比菜香呢。”

    “一朵花,该在适宜的季节,适宜的时间,留给适合的人慢慢欣赏,红楼并非能解花之语的人。”红楼修剪整齐的指甲一刹间掐断了花枝,“我这俗人恋慕舌尖的乐趣,比起赏花,自然还是公子的菜更令人神往。”

    从枝端分离的花骨朵儿落在地上往前滚了约摸一尺的距离,当她的软鞋底踏过,便注定了它这短短的一生无法等到它花期里的盛放。

    终成泥。

    叶惊阑望着她一步一步走来的自在姿态,除了身子瘦弱了些,她没有其他变化,“有幸尝过姑娘的鲜肉汤,自叹弗如。”

    “可我还未尝过公子的菜汤,难不成公子只想招待挼蓝姑娘一个人”

    “欲加之罪……”

    “红楼姐,你可别折腾扶疏公子了,外边盛传扶疏公子是个面浅的人,与男子都说不上三句就会脸红,你再这般,待会儿他可就羞成了红绸布了。”小王八大声嚷嚷道。

    叶惊阑心中一合计,居然忘了析墨那只臭狐狸喜欢用脸红来逃避现实,他那样哪是羞的,分明就是狐狸的脸想何时红就何时红。

    他脑海中极速闪过某些画面,双颊适时地透出了红。

    平生第一次感慨:做一只狐狸真难。

    “敢问是否还有客未到”

    吴问斜斜地靠在木门上,不以为意地抬抬眼皮,“隼儿回家休养去了。六虎子为了救红楼折在了月见谷。宋鸣在床上躺着呢,还未睁眼。张青有更重要的事。我勉强能支起身子过来讨一碗热汤喝……”

    立隼伤的很重,不能来找他的茬。六虎子死了。宋鸣半死不活。吴问自认无法对叶惊阑构成威胁。

    这是他话里的意思。

    那一句“张青有更重要的事”令人深思,有多重要无非是将潜族蚕食掉收入囊中罢了。

    狗爷曾经的精锐之师,看上去如今就剩下了几个残兵败将。

    然而这几个以一当百的个中高手,哪怕是抱着残臂拖着伤腿,叶惊阑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回厨房里取了几个土陶碗。

    慢慢地在小几上摆开,真像是准备招待客人一般。

    “哎,这个木桌当真是小,还有一个碗放不下了。”叶惊阑垂眸看着手中剩下的碗,看样子他真在烦恼自己的桌子太小放不下这几个人的碗。

    “无妨。”吴问跨过院子,接过叶惊阑手中的碗,径自走进厨房,添了满满一碗汤。

    红楼对捧着菜汤小口啜着的吴问嗔怪道:“你这缺耳朵,只顾着自己的口腹之欲,不多想想我们都还饿着肚子呢。”

    穆虚身形虚幻,三步作两步移到了红楼身边,手指虚虚地点正在她嘴角旁:“你也不差。”

    红楼撅起嘴,看起来这几日在月见谷并不好熬,脸上的颧骨都凸显了许多。

    云岫浅浅一笑,只有红楼遇上了穆虚才会带着三分女子的娇憨。

    有一人可借你肩膀倚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叶惊阑从小几旁拎起一坛酒。

    “菜汤恐是不多了,无法给各位英雄都添上一碗驱寒暖汤,我以酒水代之只望诸位不嫌弃。”

    斟满四个碗。

    “你还忘了自己的。”

    “可惜没有再多一个碗了。”叶惊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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