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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叶惊阑语塞,打心底腾起的无力感。他因另一个男子调戏姑娘而吃醋他吃哪门子醋这有什么值得发酸的!

    狗爷彷如看穿他乱糟糟的心思,挑高眉,欣喜地说道:“也许你扮女子已成习惯,爱上了我而不自知”

    “……”

    狗爷手边的瓷杯乍然裂了缝。

    杯中茶水在桌上与先前滴上的水迹混在一块,淌成了一滩。

    “红楼若是在这里,定要惊讶不已。”

    穆虚默然,狗爷说的对,尽管红楼的“如意指”已达寻常之人所不能企及之地步,但叶惊阑隔空虚点,甚至于手都没抬,就能使瓷杯破裂……

    最高境界。

    “叶大人集百家之长,难怪能巧取圣上的恩宠。”

    狗爷是个不怕事的,他刻意将重音咬在了“巧取”与“恩宠”两个词之上。

    不知什么时候从何地传出的风言风语,叶惊阑靠他的一张脸赢得了龙椅上的女人的欢心,成功上位。

    没想到,能在狗爷这里重温这些流言。

    叶惊阑轻笑。

    瓷杯碎了。

    被一阵若有似无的风拂到了地面。

    没人将它捞起,任由它杯身上的青蓝色花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完整。

    “我想,狗爷并不是诚心同我讨论回扬城相关之事。”叶惊阑眯起眼,再度勾勾唇,“夜深了,请回吧。来日方长,从长计议。只想与你说,你的秘密,我已经……悉数知晓了。”

    “这座岛作为叶大人的埋骨之地,倒也不算是亏待。”

    “我已将消息传了出去,若是我身死,几日后,陛下便能兵临城下,让这座岛上也添一个狗爷的墓碑。能和狗爷相守于蔚蓝大海旁,我虽死犹未悔。”

    “蒙歌从我这里盗走的东西,我全都拿了回来。”狗爷勾勾手指,穆虚会意,从蒙歌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搁在了桌上。

    叶惊阑只扫过一眼,携着几分不明的讥讽,笑说道:“狗爷是想来指责我教唆手下之人行偷盗之事那我先代蒙歌赔个不是。”

    狗爷没有理会叶惊阑的话,自顾自地拿起桌上最后一个干净完整的杯子,添了半杯润嗓子,“你派蒙歌纵火,烧尽了我的粮草,逼我近日归城。而后从仓库里带走了一些东西,可惜……最后还是归于我手,白忙活了。”

    “那狗爷何不数数可有少”

    “未有缺少。”

    叶惊阑以一只手指随意地拨弄着布袋中的银子,“我觉得应是少了,毕竟,你囤积的粮草干燥,一点即着,火势这般大,蒙歌这么狼狈……然而这袋子里收得如此规整,想来也不是他真正带走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呈堂证供,我已交由他人,不多时日便可抵达扬城!”

    “船只都在我掌控之中。”

    “砍树后做的筏子也在狗爷的股掌之间”

    “好手段,好心计。草蛇灰线,伏行千里,不仅埋了无数棋子,叶大人也为之做出了极大的牺牲。”狗爷暗指叶惊阑“女装”之事。

    叶惊阑蜷起手指弹在狗爷的瓷杯上,“叮”的一声,清远的震鸣音。

    “狗爷利用买粮草蔬果之便,几番辗转,将西平王府的军饷偷运至扬城码头。银两分了许多批次来掩藏于其中,而且你在马车下方做了简易机关,本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但车辙印子深浅暴露了重物存




第一零九章 小鹿乱撞
    两日后。

    风和日丽。

    海面上波光粼粼。

    海鸟欢畅地振翅拍击海面,时不时地引吭清啼,翅尖带起的圈圈涟漪,在波光里闪烁不定。

    适宜出海。

    海岸边,狗爷细细地交代了晋南笙几句。

    “嗨!你们瞧,爷跟南笙姑娘像不像新婚燕尔,难舍难分,临行前要千叮咛万嘱咐。南笙姑娘会不会给爷准备了密密缝的软底布鞋,还来不及拿出来……”

    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小王八后脑勺,“好好地搬货去,在这瞎说些什么。你是嫌命长了,想在今夜和虎鲨月下共舞”

    身子一抖,和虎鲨月下共舞……真是用脚趾头都不愿意想的事。

    在红楼的威慑下,小王八扭头回去扛箱子。

    王嫂一直在不远处张望,迟迟不肯走上前来。

    王禾已经回了家。她这两日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只因了狗爷那句“我把这座岛归还于王禾,不日我们便会离去。”

    狗爷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言出必行,从不含糊。

    那些愿意留下的伶仃孤苦的女子住进了他们曾住过的院子,想要回城的姑娘们已然收拾好了包袱站在岸边等待一声令下便上船。

    叶惊阑轻拍狗爷的肩膀,“王嫂有话想对你说。”

    狗爷温柔地抚过晋南笙的鬓发,指尖停在了她的耳廓,说道:“笙笙,你若现在不愿随我走,那过些日子你去到云殊城寻我可好”

    “到那时再说吧。”晋南笙推开了狗爷的手,在往回走之时,冲王嫂点点头,她们之前发生过不愉快,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王嫂的话很毒辣,可她不想再计较,以己度人,贵在宽宥。而且王嫂对她的照顾,她一直铭记于心。

    王嫂三步作两步,直奔到狗爷身前,“这些年,禾儿并未受丝毫委屈,吃穿用度,读的诗书,习的武艺都来源于你。你的好,王嫂都揣在心里,无以为报,也许今后爷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不遗余力地为爷开疆扩土。潜族也承了你的养育情,但是……潜族之痛,无法释怀!两两相抵,今后,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一笔勾销王嫂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我只是把这座岛暂且还给王禾,之后我若是有用处,你们还是要为我所掌控。你们这一生,都打上了我的烙印,休想摆脱我。”狗爷从王嫂身边过的时候,侧头轻声道,“待我时间宽裕,我定会回来,将王禾取而代之。”

    王嫂眸子一黯,眼角的纹路因她眼皮的拉扯,更加明显了些。她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以个人名义许诺他,她怎能与虎谋皮……

    狗爷爽朗的笑声震得她头皮发麻。这个魔鬼,这个魔鬼!

    叶惊阑但笑不语,狗爷暂且是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也不会再做之前的勾当。然而他仍旧不肯轻易放过别人,铁了心地在别人心中刻下妖魔化的嘴脸。倒也算是个奇人。

    和煦的阳光洒在从不局限于一处的临时海岸线上,结成白沫的海水拍打着沙石地。

    晃眼的日华后掩着一大一小两人的笑容。

    “樱之。”叶惊阑望着向他走来的两人,心神恍惚,好像一夜之间成了家,等待相守到白头,有那么一人携着儿女缓缓而来,日暮黄昏,他虔诚地接过她的手,同她说起奇闻轶事。

    “惊阑哥哥。”樱之飞速地扑了过来,撞在他腰上,脸蛋儿埋在他的衣服里嗅着阳光的味道,“二姐姐没我快呢。”

    这两日,叶惊阑和樱之熟识了,知晓他和狗爷夜谈之事,她不用清楚谈判结果如何,只需要了解叶惊阑要带走云岫,云岫又捎上了她。然后她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中间的因果关系,默认为“叶惊阑愿意带她离开”,因故十分黏腻着他。

    “樱之的嘴儿真甜,你二姐姐就不如你了。”叶惊阑微微矮身,手指点在樱之的额头,“她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般乖巧,唤我一句‘惊阑哥哥’”

    看起来是在询问樱之,实则余光凝在了云岫的脸上。

    云岫听得这句,抚着樱之的头发,笑说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哎,樱之,我忘了后一句。”

    樱之立马心领神会地接上:“也是必死无疑!”

    叶惊阑收回手,蹭蹭鼻翼,对云岫说道:“我年长于你,做兄长也不为过。”

    “你怎知我年岁”

    “猜的。”叶惊阑眨眨眼,长睫轻扇,缓而温存地勾起一抹笑。

    云岫翘起嘴角,“你既然是瞎猜的,我也不知道我具体年纪,说不定待我记忆恢复了,你还得唤我一句姐姐呢。”

    “无稽之谈。”叶惊阑漠然地回应着。

    “恼羞成怒。”云岫轻哼一声,“难不成你老早便想叫我姐姐,被我戳中了心事”

    樱之“咯咯”地笑了起来,瞧瞧莞尔而笑的云岫,再看看温情脉脉的他。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樱之痴痴地望着他们俩,两人都穿着最为朴素的衣衫,却依然惊艳了世间万物,她的潜意识指引着她进行“拉郎配”。都怪前两日蒙歌总是在她耳边念叨什么“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害得她看见这番情形就脱口而出。

    “无稽之谈!”这回轮到云岫嗤之以鼻了。

    “恼羞成怒!”叶惊阑忽地起了玩心,“难道……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做我娘子,连三媒六聘都跳过了”

    “胡说八道!”

    云岫左手掌间凝聚起雪色光华,倏然抬手,向着叶惊阑而去。

    叶惊阑猛地往后一跳,躲过这一招式,团起的光球砸在沙石地上,偌大一个洞。想来,要是砸在谁身板上,肯定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原来姑娘在意三媒六聘啊,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这些都省不得。我回扬城定会安排妥当,绝不让姑娘委屈半分。”

    “恬不知耻。”

    “你方才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后一句樱之说错了,应该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见过无赖,没见过这样的无赖。既然自称天下无敌……

    云岫两只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不完整的圆,掌心蕴集真气,悉数推向叶惊阑。

    叶惊阑手腕一转,硬接下了浩大攻势。

    震荡得五内翻腾。

    有那么一刹,他后悔自己扛下了云岫的攻击。

    “咳。”他咯出一口隐隐带血的沫子。

    云岫是动了真格,她左手是舜若心法中的“归宁”一式,右手不规整的弧才是真正的杀招——无相。前者绵软,如清粥小菜,可来者不拒,全数收下,后者决绝,似喷薄之熔岩,势不可挡,无坚不摧。万幸,云岫留有余地,只是小小惩戒一番。

    脖子上挂着包袱的蒙歌在一旁捧腹大笑,没想到无良主子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想要故作仙人风姿显得游刃有余,却被云岫一招定乾坤,作为无良主子的无良护卫,哥哥能把这件事写成话本子,在喜乐街上摆着箩筐兜售,而后狂笑三年!

    叶惊阑的目光扫过他的笑颜,弯弯眉眼。

    蒙歌心中一紧,敛住笑意,不敢造次。得先留着命才能笑到最后……

    “姑娘……你莫不是想我长眠于无名岛,而后另嫁他人到时,我只能遥寄相思,贺卿得高迁。”叶惊阑以指腹拭去嘴角的血色,再将罡气笼罩周身,防备着云岫因他言语而再下狠手。

    “你明知惹怒我会当如何,竟还是一心撞上来送死。”

    叶惊阑思虑一阵后,朗声道:“自那日海岸,潮汐涨落,情根深种,我只愿与姑娘细数风月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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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作妖的他
    “爷,该启程了。”张青走到狗爷身边说道。

    他眉眼之间长长的疤痕,像是一道封条,压在他眼上,使得他这只眼睛看似睁不开,依稀透着辨不清的光。

    狗爷颔首,“知道了,你先上船去吧。”

    他还在等待。

    望进茂密的林子里,缭乱在眼前的是那群狼狈到在沙石地上奔跑的嗷嗷叫的姑娘们,他没有理会。

    自方才晋南笙离去,他就一直在等。同自己打赌,晋南笙会不会回头,会否在他将要离去的时候背上行囊随他一道走了。

    身后悠悠地传来叶惊阑的声音,“有的人,望穿秋水,思念无涯,故人无归期。有的人,魂牵梦绕,辗转反侧,心口的梅枝终将为他人所折。有的人,情有独钟,欲许以海枯石烂,哪怕山峰平,江水倒流亦不会改一片痴心,然伊人不在水中央,任由满腔真情付诸东流。着实,可怜。”

    “有的人,思之如狂,见之放浪,被雪岭之花打得半解一知,颠三倒四,七荤八素,千疮百孔。着实,可怜。”狗爷连头都没回,鄙夷地说道。

    叶惊阑一时语塞。

    “眼下大家都属于同一类求而不得之人,何必再逞口舌之快互相挖苦。”狗爷又说道。

    叶惊阑可不这么想,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他也觉得自在乐呵。

    “二姐姐,该走啦。”听得红楼在船上唤自己,樱之拉起云岫的手,用两只手的手心摸索着她的手掌。

    她极目远眺,想要越过茫茫大海看到对岸的城。

    那座,五月芳菲盛绽的城——扬城。

    那座通往四方长亭曲径边上都种满了月见花的城。

    樱之从未离开过这座岛,按捺不住心潮澎湃,一个劲地搓着云岫的手,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云岫冲她笑笑,“樱之,你再搓搓,今晚我便不用沐浴了。”

    “嘿嘿嘿……”樱之抱着她的臂膀往上蹭,像是想到什么,傻笑了好一阵。

    “你不同南笙姑娘道别吗”云岫压低声音问道,生怕稍稍提高了语调被狗爷听了去,他又会忍不住地叹气,刚才他来回踱步叹息已是令人心烦。

    想来,狗爷应当是很在意晋南笙吧。

    樱之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她思虑数秒,费劲地扯起唇角,答道:“今晨已和阿姊说过了,教她不用太思念我,我去玩个几日便回……”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去了就没有回来的说法,自此以汪洋大海为界,晋南笙在这头,她在那头。

    挂念是一件使人没来由的会心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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