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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背后传来少女懒懒的音念着耳熟能详的诗词。

    叶惊阑将手中的芍药投进流淌的溪水里。

    “




第一二零章 长衫男子
    云岫猛地一回头。

    以犀利的眼神盯住身后的人。

    这个人攻击了她。

    尽管是小小的发力。

    云岫掸掸肩,好似肩头落上了污秽之物。

    眼前之人,是熟悉的人。

    熟悉到她以为是故友的人——析墨。

    他在看清云岫容貌以及她像炸毛的猫随时准备挠上一爪的眼神的时候,讪讪地收回手,连连赔罪。

    再不济,云岫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敌意。

    “真像啊……”析墨喃喃自语,一个背影就使得自己失了神,他只得羞赧一笑,“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在下好像认错人了。”

    认错人要是认对了,岂不是要以命相搏

    他可真奇怪。

    别人见到朋友是带着礼数的问好,最多不过礼数不周全罢了。

    而他见到“朋友”是带着试探的杀招。

    所以自己根本就算不得他的朋友。

    云岫对所谓的熟悉之感产生了怀疑。

    仇敌也许可以占据心上一席之位

    记得更为深刻些

    “在下这位朋友,有玩闹之心,我代他给赔个不是,还望姑娘恕罪。”析墨身边的男人拱手作礼说道。

    此人一身雨过天青色长衫,裁剪得体,轻薄柔软的布料,精致的滚边刺绣,细看才知是银丝边流云纹。衣袂无风自动。

    他清瘦而挺拔,若要用一种事物作比,那云岫选择将他比作琼枝一树。

    一棵偏安一隅,尽得天地精华却不与其他事物争辉的树。他在沉默的时候,能将周身气息悉数掩藏。

    墨发高束,嵌玉小银冠戴于其上。

    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

    手中若是有书卷,定会觉着他是哪个私塾走出的教书先生。

    儒雅至此。

    只是他的笑里,有三分邪气。

    不似析墨不寒杨柳风的笑,也不似狗爷那种藏刀割面的笑。这种分不得归属的笑,和他这人并不搭调。

    “哎扶疏,你看这位姑娘,可是被你这一掌给敲傻了。”他戏谑道。

    “是吗”

    析墨的脸颊透着隐隐的红,他垂眸不敢正眼看云岫。

    “扶疏,你还是改不了你的臭毛病。”

    就像做了极大努力之后才勉强抬起头,再次恭敬地道歉。

    “无心之过,望姑娘海涵。”

    “无碍。”云岫颔首,算是应下了他们的道歉,“我只不过是见着穿白衣服的人,犯了恶心,还望这位穿白衣的仁兄下次莫要在街上错认别人了,说不准别人也会和我一样犯恶心,甚至还讹诈你一笔。只是你该庆幸今次是碰上了我,我不同你计较而已。”

    “哈哈哈……”长衫男子大笑,仿佛这是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析墨却默然,敛起笑意。曾经云岫这般对他说过:我见着穿白衣服的人在我眼前晃悠,就犯恶心。

    当时他怎么回应的

    “我穿着倒不是很恶心。”

    今日神似云岫的人说了和云岫相同的话。

    神思恍惚。

    直到身边人用手在他眼前晃晃,析墨才回过神来。

    那个女子,已经走了。

    云岫不知自己那句话像一颗石子丢进了他那连风都不愿吹过的心湖乍起了圈圈涟漪。

    她继续走在人群中寻找一大一小两个人。

    望繁华长街。

    数人与她擦肩。

    在她快要打道回府之时……

    有的人就是在蓦然回首时才再次遇见。

    两人正在某处买簪花。

    云岫快步流星地走过去,在他们旁边冷眼瞧着。

    这是一个小贩卷了一块布摆的地摊子。

    叶惊阑和樱之毫无自觉地蹲在摊子边上继续争论谁手中的簪花更好看,更能配得上云岫。

    “都不好看。”忍不住出声。谁能有福分让他为自己挑拣簪子作为盛京少女怀春的梦中人,云岫自认无福消受。

    叶惊阑扬起脸,捧着一枚簪子,“樱之说这一支与你相称些。”

    云岫定睛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带了一朵芍药花。

    樱之年纪尚小,大抵上会觉着只要将云岫喜欢的送到她跟前,云岫就会很开心。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对一切都会怀有善意,以欢喜心看世界,以柔软心除挂碍。

    云岫并未接过。

    “我觉着这朵珠花和樱之更搭哦。”云岫蹲下身来,认真地挑拣了一朵霞影色的珠花。

    她轻柔地别在樱之的发间。

    “很般配。”

    樱之伸手触了触,她迟疑片刻,咬唇,小声地问道:“真的吗”

    叶惊阑将簪子放回铺开的摊子上,正经地瞧了之后,点点头说道:“你二姐姐的眼光不错。”

    樱之得到肯定后的雀跃使得云岫毫不犹豫地想要付银钱。

    云岫掏了掏袖袋,脸色渐渐变了。

    她在岛上的时候从未用过钱币!

    这不能称为囊中羞涩了,连囊都没有,更别提如何羞涩了。

    叶惊阑明显看出了她的窘迫,直接丢了一角碎银子给摊贩,将她拉到身前。

    “这事,应当由男子来做。”

    云岫干笑两声,被人看破的感觉真是不大好。

    叶惊阑却认为自己的说法没有一丝错,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本想为你们俩都买个饰物,既然你没有心仪的,那我便自作主张送你个不大好看的。”

    叶惊阑摸出一张包了物什的锦帕。

    形如老树盘根时的细节,通体为褐色的一支花饰全无的簪子。

    “别动。”他将云岫随意束着的发解散,他的手巧到轻轻一卷,便为她绾好了发,斜斜地插入木簪。

    一个男子为另一女子当街绾发。

    此事震惊程度不亚于有人裸着在最热闹的街上狂奔。

    当然,这里已经是最热闹的地方了。

    哪怕民风开放如扬城,来来往往的人也为此事所流连驻足。

    “这男儿当真是个情深的。”一个提着竹篮卖花的姑娘对同路的人说道。

    同路的人立马应道:“绾发,画眉,点蔻丹,闺房之事竟能有男儿放下身段为一姑娘……难得见一回啊。”

    “是啊是啊,我以为这些都是话本子里才有的事儿呢。”有一个探头插嘴道。

    “我家相公就是一个大老粗,怎么暗示都无用。”水红衣裙的女子敛着裙裾,说话时脸蛋儿红扑扑的赛过她的衣裙颜色。

    “我都觉着我今儿个没睡醒,有幻觉了。原来真存在这样的男子啊……”有一人咂嘴说着。

    “这小生长得一副讨喜样,手还这般巧,要是被这女子抛弃了,我还要将我家女儿许给他呢。”头上别一朵硕大的红花的阿妈羡慕地痴痴看着。

    “姐儿,你可别害了人小兄弟,就你家那个胸无二两肉,满脸麻子的二丫头,还是饶了这个好男儿吧。”看起来就是油嘴滑舌的瘦高男子鄙夷道。

    “你小心明日姐儿家的二丫头就嫁去你家里给你当管家婆了!”旁边的摊贩与他们相熟,口无遮拦地调侃道。

    “胡说八道!我怎会瞧上那个丫头,都没法奶孩子,换做是你,你要吗”瘦高男子就快忍不住骂骂咧咧了。

    还未等到他开口骂几句,那个被唤作姐儿的阿妈从提篮里抄起一个辨不清的东西便往他们身上招呼。

    一边恶狠狠地敲打,一边骂道:“我家二丫头是要嫁入富裕人家的,你别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就说肉酸。就你这样的还想我的二丫头给你奶娃子,



第一二一章 拥抱
    云岫认为这个人很重要。

    能与析墨并肩行走,而且还当面调笑析墨,自然是关系不差。

    她竭力将她的所见所感事无巨细地描述给叶惊阑。

    叶惊阑紧蹙着眉。

    雨过天青色长衫

    自带三分邪气的笑

    教书先生

    同析墨交好

    种种线索摆得一清二楚,但思考方向仍然不够清晰。

    放眼朝野,文武百官都在女帝的雷霆手段控制之下,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当一只鸵鸟,不会起了和析墨勾勾搭搭的心思。

    藩王处有布下的眼线,一旦他们因私事离开封地就会被女帝所知悉,几个异姓王有苦说不出。

    女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们……除了依旧暴虐成性,被勒令在山南修身养性的元六,以及嫁给大司徒嫡子的元十三,剩下的几个都折腾不出什么波澜了,就像现在还口齿不清的元四,她还能做什么呢

    说起来,最有可能的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人。

    毕竟析墨不会和无名小卒交谈甚欢,确定身份不会太差,就只有那么几个选择了。

    一是景安王世子——纳兰千湛。

    他是纳兰千凛的大哥,叶惊阑认为这个猜想可信度不高,虽然他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他一面,未曾有过真正的交集,但据他所知,那人正为云轻营的躁动不安而愁到抓狂,大抵上是抽不出身来扬城和析墨相见欢,就算想来,也得先问过云轻营同意与否。

    二是蒙歌最怕的人,因偷了他家叫春的猫儿被一路追到青宁城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暴揍的那一位——绪风。

    此人被誉为天下第一神捕,号称世间没有他捉不住的贼。不论是自夸还是他人赞赏,叶惊阑都不以为意,毕竟这个“贼”的定义范围里不包括某一个人。根据盛京传来的情报,绪风最近在江枫城,他要敢在扬城和析墨谈别家的姑娘被吓傻了,明日各个大臣府邸肯定都会丢贵重物品。为了保护众位股肱之臣私有财产不被贼惦记着,他只得乖乖去追那个妙手空空。想必他这时候正乘着筏子顺着金银江的水流而下,只为了逮住某只能上天入地都不在话下的妖精。

    三是正在沙城练兵的大将军——薛漓沨。

    他……叶惊阑想到这里,无法做出判断。这人一向和他不对盘,给他安了个“男宠”的高帽子。摸不透的人自然也说不准。

    四是修身养性了二十多年还没改过来的元六——元清涧。

    一想起他,叶惊阑快要绷不住笑意。

    堂堂王爷除了舞刀弄棒之外一无所长,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教书先生他就快大字都不识一个了,教哪门子书,教人如何画刀枪棍棒的招式倒有可能。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我知晓了。”叶惊阑站定,望着方正的匾额上三个金色大字“城主府”,都到家了啊,“云岫。”

    “嗯”她也望着府门。

    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带着一种虔诚的膜拜之感,像忠实的信徒向着拈花的佛陀,像大漠穿行的旅客贪恋绿洲,像风掠过镜湖一往无前地奔向函胥山,像自九重天上飘飘洒洒纷飞落下的雪,毫无顾忌地投入雾隐湖,缱绻而深情,忘我的温存。

    “你可信我”

    这句话似僧侣的晨钟暮鼓被敲响,震飞了栖鸟,唤醒了日月,悠远地扩散开去,久久盘桓在听者心中。

    信他与不信他,又有什么区别

    云岫没有像敷衍樱之一般随意抉择一个答案去回应叶惊阑。

    她在审慎地考虑。

    “云岫。”低沉的轻唤,他的声音一向是悦耳的,不管是扮作叶知芜之时的清音还是他此刻略带沙哑的嗓音,每一次启口,都令人愉悦。

    尽管他总是与她说些不大称心的话。

    “你到底作何想,若要是想要去找析墨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方才云岫没有和他提及析墨甫一照面便攻击她。

    云岫摇摇头,试着推开他。

    手掌刚一触及他的胸膛。

    强有力的心跳。

    她忽然收回手。

    “你先撒手可好”

    “你先回答我可好”

    两人都是同样的倔,互不相让,不知“让步”二字如何写。

    “我……”云岫咬咬唇,她总是猜不透叶惊阑的心思,他像是从不考量之后会发生的事,一心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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