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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你受伤了。”

    云岫半探着身子躲过持刀来砍的人的攻击,指尖点中那人的颈窝,意料之中的倒下。

    叶惊阑垂眸,天地间的华光在这一霎黯然。

    他只得一边躲着无章法的乱砍,一边想尽办法解着死扣。

    为何要用手解开

    只因想背上的人与自己相处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嘶啦”,云岫的匕首划断了绑束的腰带。

    腰带落入尘土,想来过不了多时就会不复最初模样。

    她一把夺了叶惊阑手中的剑。

    他惊愕。

    那女子抽走了他高束青丝的发带,顺手系在了自己的发间。

    而在她扬起手解他发带和夺剑之前……

    她捧起了他的脸,因他拄着剑喘息,云岫不用踮脚便能一吻落眉间。

    “现在,是我用剑护你周全。”

    放了手,云岫将身上的袍子捆在腰上,毅然决然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那短暂的回眸一笑扰乱了他的心神。

    云岫拿起剑,就像拥有了一切。

    这熟悉到“它属于我”的感觉,云岫不想深究。

    生而无畏,战至终章。

    他予她周身无恙,那由她还与安度险难。

    万箭齐发。

    如覆了盆的雨。

    剑光划过,形成了阻绝的帷幕。

    一个剑客的光芒与生命,往往就存在于她手里握着的剑上。它给予了她所谓的辉煌,而她攫取了这一份本就该是她的荣耀。

    剑无情,一招一式都刺入他人**。

    但若要是它有情呢它的光芒会否比之流星还短促

    云岫不知。

    每当她的剑尖刺入敌人跳动的心脏,将要永恒静止的心淌出的心间血沿着剑锋滴下的时候,她不仅没有那种振奋到血脉贲张的激动,反倒是很麻木。

    麻木中还有痛苦。

    耐住痛苦逼迫自己继续麻木。

    她




第一三七章 一语成谶
    叶惊阑窃喜,拉人入怀,这样的动作越发娴熟。

    尽管这是第二次。

    他很是享受这个过程。

    云岫没料到他会迅速转身大力拉拽。

    “索赔”云岫不解,她能赔给他什么

    再说了,背着她打打杀杀那都是自愿的,她也有要求过他立即将她放下,自我评判失误,逞英雄受伤后,他有什么资格要她赔偿

    云岫认为如果以此事定论她欠了所谓的人情债,着实是叶惊阑太过小气。

    “我背你这么一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是要索赔的。”叶惊阑捏着她的手掌,软似糯糕,令人沦陷,然而手指触及之处尽是濡湿,他展开手掌定睛一瞧,是满手鲜红的血液,“你受伤了”

    他拿起云岫的手,细细打量,“哪里伤着了”

    云岫撇嘴道:“叶大人恐怕是老眼昏花,得治治。”

    用手掌抹去血迹,他才发现云岫掌心里的血全是他人身上引渡来的。

    她怎会用自己的血涂满手。

    长舒一口气,所有伤痛他一人承受便可,何须再拖挂上她。

    在他放下了悬得老高的心之时,云岫以不为他人觉察的小幅度动作抬了抬肩,方才贼人的刀尖在她肩膀上划了一道,正往外渗血,火辣辣的皮肉之痛。咬咬牙,应是伤的不厉害。

    叶惊阑将金疮药放在她的手心里,卷起她的手指,眯起眼笑说道:“你就赔给我一段短暂的时光,待我伤好之后再另做打算可好”

    “好。”云岫倒是爽快地答应了,她微微转过脸,扯扯唇角,一抹苦涩的笑容。这下可好了,一人伤了左手,一人伤了右手,真是倒霉催的一对儿赶路人。而且她作何打算,往哪里走,暂时还没个方向。

    云岫拾了那群歹人丢下的火把,再扒了几件黑衣,堆在一处,点着了。

    因燃烧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寂谧的夜里很是清晰。

    “该如何为你上药”云岫蹲在叶惊阑的身边歪头瞧着他往外渗血的手臂。

    叶惊阑明白她的顾虑,他去掉上身衣物的话,难免会让两人都陷入尴尬。

    他只好拿过匕首,从肩膀处割掉了衣袖。

    染血长袖并没有就此飘落在地,因为陈旧的血将衣服黏在手臂上了。

    云岫揣着十二分的仔细慢慢地撕扯掉本是柔软贴身的衣料。

    “爱意若是十分满。”他忽然喃喃道。

    “十分便是满到极致了,难道还要满到溢出去的”云岫手中没有小剪子,只得用匕首一点一点地割下,她心不在焉地应着叶惊阑的话。

    有时候觉着叶惊阑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扮作女儿身穿女子衣裙,会以各种方式来调侃她。

    叶惊阑下一句话令她的手一抖,险些用刀尖再给他添上一道伤口。

    “我想予你十二分。”

    她稍稍抬起下颌,斜睨着他。

    叶惊阑但笑不语,这时候不该继续往下说,因为刀在她手里,想怎么划拉就怎么划拉,说不准兴致一上来,便刻上一个“王”字,刻他全名也有可能……

    他不敢深想,对云岫来说,很多事也许是说不出,但一定做得到。

    别人是言出必行,她是言未出必行。

    他还想活到百年之后再入阴曹地府与执笔写生死簿的阎罗王来个相见欢呢,怎能就这么交待在此

    “嘶……”他猛吸一口凉气,她拿着一把撕下的血衣冲他晃晃。

    果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嘴欠。”云岫敲着小瓶儿往他肩头的狭长伤口里洒药,“那些提刀拿剑的怎得不先把你这张嘴给捅成烂泥。”

    “因为我不会对他们说这些话。”叶惊阑揣着明白,不装糊涂。

    “现在他们无法对你的嘴做任何事,你大可以对着他们说去。”云岫冷哼一声。

    叶惊阑否定道:“不成。”

    “我倒想见见叶大人对着一具尸体诉衷肠是何种景象。”

    “那你恐怕见不着了。”叶惊阑果断地回答了她,“我要诉衷肠一定是对着你的尸体,而你总会死在我之后的。”

    “人生不如意十之**,谁知我先碰上的是明日的朝阳还是未知的意外。”她用指腹将洒得过多的药粉抹匀。

    “天要亡你,也得先踏过我的尸首。”他捉住云岫的手腕,面带疑惑,“你手指上有伤”

    “陈旧的疤痕罢了。”云岫不在意地说着,想抽出被他钳住的手,“不用这般大惊小怪。”

    他将云岫的手翻了个面儿,以自己的指腹触了触她食指上的疤,要以极好的目力才能辨出这疤的形状似梅。平素是不大明显的,只能靠着触觉摸出。

    “我想,你记不得这是怎么来的了,我便不深究了。”

    “我若记得起,还用在此同你闲聊”云岫略有不悦地回答道。

    “姑娘所言极是。”叶惊阑摸了摸下巴,眉间隐约有少许忧思,“皇太女……是被疯狗咬伤后不治而亡。”

    咬他胳膊的人死前那诡异的笑容使得他一回想起来就想到了疯狗伤人。

    “甚好。”云岫的手指按在那处深深的牙印上,笑意荡漾。

    “你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

    他一时语塞,找不出言语来反驳她,甚至在心中给予了她肯定。不过……她的心是真的宽至可容山川河海,亦或是表面逞能,死鸭子嘴硬,便是不得而知。

    为叶惊阑上过药之后,云岫举着一个火把往回走。

    她记得马车里有备下薄毯、干净衣物以及少量吃食。

    这条路虽不大好走,没有那些杀手,倒还算是容易多了。

    她在被丢弃的马车中寻找了一阵,而后用薄毯包起了她需要的物事。

    拎着包,回到原地之时,叶惊阑枕着未伤的那只手侧身睡着了。

    拈着薄毯一角,为他盖上。

    她躲去暗处,解开衣襟,拨开覆在肩头的衣料,用手感受着长短深浅,幸好只是皮外伤,若是当时再谨慎些就不会有这一处多余的伤口了。

    手往后伸倾倒金疮药总会找不准那个地儿。

    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且伤口在肩胛骨上,别扭到了极致。

    “姑娘有事,叶某服其劳。”

    身后是一句没带任何绮思的话飘来,她赶忙拉起了衣衫。

    她回头,正巧对上他那双澄澈的眼。

    “不劳你费心。”她给了他最为决然的拒绝。

    叶惊阑径自抢过药瓶子,拉下她的衣衫,不由她反抗,简单而粗暴地将药粉一抹。

    “成了,你不用谢我。”

    还是那个没皮没脸的人啊……云岫心想着。

    她丢过干净衣物,说道:“这应该是金不换准备的,想来是比不得叶大人身上的月锦袍子,如是不嫌弃可自行取用。”

    云岫寻觅了一处稍平坦的背风的地儿铺了一件宽大的外袍。

    换了身干净衣服的那个没脸没皮的人凑了过来,躺下。

    她只得往旁边挪了一些,再铺了一层。

    “睡吧。”他揽过云岫,拉过薄毯盖在两人身上,“我是带伤之人,你可不能以歹毒的行径将我的伤口扯开。”

    那种被命名为歹毒的行径其实是挣脱他的怀抱。

    云岫默念着:和衣而睡,无关紧要。

    反复三遍好似真就不在意了。

    当清晨第一缕曙光映在脸上,云岫睁开眼便看见了他撑起脑袋,侧躺在一旁,似笑非笑。

    “你可知……”

    云岫立马打断他的话,捂住耳朵,“我不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他那张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噢……”他拉长了音,咂咂嘴接着说,“那我就不过多描述你睡



第一三八章 初到云殊
    渡了奔流不息的急湍之水。

    行过岌岌傍山的栈道。

    有无数拦路人,以及无法预知却随处可有的危险。

    这一路多少艰辛,无人知。

    云岫和叶惊阑终是到了这里。

    远远见着了在城墙上雕着的三个大字——云殊城,云岫只觉心意已了,卸了浑身的劲儿。

    可惜偌大的云殊城在对面,她只能望着城楼发着呆,眼前是一条无尽头的河流阻止了来访者的脚步。

    这里的常住民对他们解释道:到了这片土地上,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

    过午不入。

    日头一正,过河桥就收走了,城门也关上了,里边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进不去。

    云岫讥嘲着这种围起来的城池像极了把四肢缩进壳子里的王八。

    常住民可能是对这类言语习以为常了,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要入城,得起早。

    难道抱怨和咒骂就能解决事儿吗

    云岫深知不能。

    她双手托腮。

    这几日,饮山风食野果,睡的是枯枝,盖的是烂叶,就差变成吊着藤蔓在山间跳跃的野人了。

    万幸的是叶惊阑身上还揣着些银钱,两人连哄带骗,各自在裁缝铺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之前褴褛的衣袍揉吧揉吧便丢了。这种晦气的东西,留着是没用的,要是当成了苦难的纪念品反倒给自己找了不痛快。

    叶惊阑不知去哪里了,他没留下任何有用的讯息,只是教她等待。

    为何而等待

    不知。

    等待到何时

    不知。

    他还会回来吗

    大概。

    她喝下最后一口茶水,只有茶水是免费的,管饱。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再要一壶茶了,这种吃白食的行为令人唾弃。

    搁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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