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你居然……”

    “你心中所想,即我所想。”

    “看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狗爷故作惊讶。

    “何止做好了准备,我在之前便策划好了一切,连叶大人手中的虎符都有我一份功劳呢。”笑靥如花的女人眼底像是有一条盘踞的响尾蛇,“而你,宫二,你才是一个年岁往上叠,脑子却往回缩的混球。”

    “是,我是混球。”狗爷坦坦荡荡地应承下了。

    叶惊阑掂了掂手中的虎符,轻笑,“看来我是捡了个大便宜。”

    “就当我做了个顺水人情,来日叶大人回了盛京可要在陛下跟前替我美言几句,兴许我也能混个女官当当。”明如月兀自抛了个眼儿媚,她总是上翘的尾音听得人心痒痒。

    叶惊阑笑说道:“我想陛下更喜欢温顺的小绵羊,她怕极了会炸毛的猫儿。”

    “是吗猫儿适合做一个猎手。”

    “河清海晏之时,牧人不需要管束不住的猎手,更需要驯得服服帖帖的绵羊。”

    明如月没有再深究,她继续方才的话题,“王爷,你是否在想,为何我当初反复提醒你虎符切莫交予他人若不是我整日吹耳旁风吹得恰到好处,王爷又怎会记挂上先王妃,将对先王妃的愧疚转到了酷肖她的云平身上”

    “如月,你……”西平王横指相向,他竟被一个女子给算计了,他以为明如月的目的在于夺了虎符,掌控云殊城的命脉,没想过她是想要把虎符拱手送给死对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明如月的朋友。”明如月的手轻轻拨开了西平王的手指,“你这只老狐狸肯定想过我为何逃了三年又回来了,你怎会想到我委曲求全是为了借别人之手杀了你你满心以为我是为了做这劳什子西平王妃,外面漂泊无依,失了左右臂膀只得回来仰仗你的鼻息。然而这些通通都在我的安排之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目的了,我就是为了看着你死。”

    她踮起脚,手掌在西平王有了岁月痕迹的脸上摩挲,“三年前,你接受了先皇赐的美人,无情地把我赶出了云殊城,可有想过今天”

    “白露,寒露,这两个丫头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认为我是不知名的贱胚子,现在好了,她们死了,不会再说难听的话了。”

    “还有宫二,你明知我一片痴心,竟把我献给了你这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王。”明如月忽的对着狗爷扯起了唇角,“你,后悔吗”

    “原来楼主有这般志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宫二也不知楼主之志,万幸宫二没有成为楼主成就一代女英杰之路的绊脚石。”狗爷拱手作礼。

    “事到如今,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有劳楼主操心了,只可惜……宫二从前看不上楼主,如今更看不上楼主了。”狗爷竖起两指。

    他身后的人如拉开的弓弦上待发的箭。

    明如月没有丝毫触动,她镇静自若地拍了拍手,“既然如此,不如手底下见真招。”

    西平王捉住她的手腕,怒视她,说道:“本王从没想过答应妖女的条件,你不要自作主张!”

    明如月一把甩开他的手,“老不死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凭你隐在王府各处的暗卫早已被我们解决了。凭花园里喝茶的扶疏公子想必他饮下了那一杯热茶,已经一命呜呼了。王爷,那可是你亲手奉的茶。不出明日,天下人的饭后谈资就会变成西平王毒杀扶疏公子,哪怕你死了,也有人掘坟,鞭尸,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踏碎你的棺材,将你丢到乱葬岗喂野狗。”

    话音刚落。

    遮天蔽日的暗鸦如潮水般涌流而来。

    角落腾起一团烟雾。

    烟雾里伸出了一只手臂,魂幡飘摇。

    叶惊阑一笑,久违的老熟人,出场方式从未改变。

    “不夷潮澈。”他挑眉。

    手腕上缠着的小黑蛇吐着信子,她的另一只手点在了蛇头上。

    声音如古潭深水,无有任何波折:“你是叶惊阑,也是栈渡。”

    “想不到潮澈姑娘仅凭我声音便认出了我。”

    “声音可以变换,唯有你的那双眼睛,骗不了我。”潮澈抖了抖腕上扣着的青黑色手环,“我等你们很久了。”

    叶惊阑但笑不语。

    “不夷潮澈”狗爷眉心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没想过会和扶桑族的人扯上关系。

    潮澈偏头看向狗爷,“我等的人,不包括你。”

    “敢问潮澈姑娘在等谁”狗爷抱拳,算是见了礼。不可能甫一照面就打上一架,再怎么说都得先礼后兵。

    潮澈的目光定在了敞开的大门上,似在等待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有一人已到,还有一人是……”她拉长了调子,在脑海中回忆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北疆,云岫。”

    然而她在等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

    云岫自然是想不起她在凌城时得罪过这么一号人。

    时间倒回狗爷命人撞开王府大门之前。

    她跃过了高墙,点了一支安神香在墙角,“一炷香。”

    她给了自己一炷香的时间。

    当时寒露的反常举动,她得亲自验证一番。

    ——在我头七时沿路洒几张纸钱,让我踩着纸钱寻到回来的路。

    ——更深露重,莫忘添衣。

    她没有忘记寒露说的这两句话。

    她放倒了在后院小门打瞌睡的韩叔,顺手给喂了一颗令他沉沉入睡的药。

    小老头的鼾声断断续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她也管不得那么多。

    云岫沿路洒纸钱,脚踩铺在地上的纸钱向着寒露的院子快步走去。




第一五四章 剖白心迹
    在别人唤你名字时,该如何

    按多数人的习惯来说,应是立马应声。

    但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唤她名字……

    云岫僵着脖颈子回头。

    那人一笑,唤醒了满园春。

    “我就知是你。”他手心里蒸出了汗,快要握不住那一管通体墨色的笛子。

    公子俊逸,珠玉生辉。

    云岫咬唇不言。

    她背着手折断了安神香燃尽后剩下的竹签子。

    他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像赤脚走在刀尖上,钻心的疼。

    这是一种打心底骤然腾起的疼痛之感,比“近乡情更怯”更为心酸难受。

    析墨小心翼翼的模样映入她的眼底。

    胆怯、落寞、哀伤,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在云岫看来,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以广阔胸襟容万千浮华之人。

    他眼底是欢喜的,这种欢喜不是故人重逢时自然而然表露出的喜悦,而是自己终于得到救赎的放松。

    “软软。”

    他一如往常般唤着她的小字。

    云岫蹙了蹙眉。

    她的迟疑尽数砸中了他。

    “软软……你连一个让我赎罪的机会都不肯给吗”那是一种忧伤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赎罪”

    他已经立到了她的跟前。

    手扬起,却在半空中滞住,如时间静止。

    讪讪地收回了手,他的白衣依旧是一尘不染,微笑的弧度恰好是他平日里惯用的那一种。

    他曾以为,犯下的错是关乎两个人的事,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往心里去了。

    “扶疏公子,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云岫一抱拳,翻过了高墙。

    她不给他留一丁点解释的机会,析墨终是明白,万事万物都有个定数,贼老天不可能任由任何一种事物无节制的生长,它以中庸者的身份给予肆意妄为之事物当头棒喝。譬如他的过错,本是以滚雪球的方式堆叠成了一团,积压在某处,不肯消散。他以为再见即是新的开始,名叫错误的雪球会就此消融,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云岫对他视若无睹。她宁愿相信一个半途认识的官也不愿再听他多言半句。

    想要往上勾勾唇角,费尽力气也无法做到。

    他俯身,在云岫刚才站立的地方拾起了一块小碎片。

    越过高墙的云岫揣着满肚子的疑惑,析墨为何要说赎罪……

    她往西平王府正门而去。

    云岫察觉到天色越来越暗,明明才过了正午不久,怎么一下子就要入夜了

    她抬头望向天空。

    黑压压的一片。

    心中凛然,施术者的功力已达巅峰,想破了这个阵法,不易。

    长街仍然热闹,酒肆茶店赌坊处处人声鼎沸。

    暗鸦笼罩下的西平王府像被隔绝出的一块世外之地。

    静,一片死寂。

    她攥住匕首,蹑手蹑脚地靠近西平王府大门。

    “你终于来了。”从院子里传出不辨喜忧的一句话,云岫骇然。

    她还没露面就被人逮了个正着,那人真是恐怖如斯。

    云岫探了个头。

    潮澈的面具落下,是一张年轻的脸,甚至可以称得上姣好的面容,可惜配上了一双如无波古井的眼。让人错觉这是一个借年轻女子身躯安放自己灵魂的老人家。

    她的目光看进云岫的眼里。

    她一直在等云岫出现,耐住性子不肯发起进攻,害怕云岫偷袭。

    于是对峙的两方人马僵持到了现在,没人先行拉开战斗的帷幕。

    “北疆,云岫。”潮澈的脸上有了松动,她在见着云岫迈过门槛的那一瞬,嘴角不自觉往上扬了不易被人察觉的一点点。

    众人齐齐给云岫让了一条道。

    云岫只觉奇怪,俗话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人为何要对她说“你终于来了”

    回忆卡壳的云姑娘完全记不得有这么一号睚眦必报的人。

    一名女子能同她结什么怨

    无非就是情情爱爱之事……

    云岫还在感慨着问世间情为何物,一只暗鸦朝着她的脸俯冲而来。

    叶惊阑的手握上剑柄,拔剑,刺鸟,收剑,任由鸟羽散落一地。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还未待旁人看清就收了势。

    “本王有幸得见叶大人使剑,死而无憾矣。”西平王启口说道。

    传闻中叶惊阑是个剑术高手,然而从来没人见过他使剑,但凡见过的,大概都入了土。

    叶惊阑笑了笑,“若是有生之年能见王爷使刀,叶某死而无憾。”

    “论使刀之事,本王年岁已高,不宜逞能,舞刀弄棒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一辈吧。”西平王摇摇头,想趁着大家伙儿分心,脱离明如月的控制。

    明如月的手死死地箍住了西平王的腕脉,她面有得色地看着院中众人,她如同立在云端的神,俯瞰众生。

    云岫走上前来,恭敬行礼,“敢问姑娘芳名你我之间可是有结什么仇怨”

    潮澈一怔,才过了一月有余,这人竟忘得一干二净。不知是真是假,更不清楚云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是小心行事为妙。

    “不夷潮澈。云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她讥讽道。

    “好名字。”云岫赞道。

    “……”潮澈觉得自己就像使大力出了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云岫倒是镇定极了。

    没人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先动了手。

    只听得“啊”的一声。像是给了众人一个行动的信号。

    王府大门关闭了,城里的热闹喧嚣与府中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一支穿云箭“嗖”的一下蹿上天,千军万马来相见。

    当然,因了他们之前的安排,没人驰援,也没有提前埋伏的官兵,只有府兵和家丁,实际上不堪一击。

    他们真正要防备着的,只有潮澈。

    叶惊阑皱了皱眉,拉着云岫避到角落。

    西平王府的府兵一拥而上。

    狗爷护住晋南笙,慢慢地往边上走。他手下的一干人,击溃迎战的府兵与碾压蝼蚁无异。但蚂蚁多了总能咬死象,他们还是以十分的小心来应对。

    狗爷在想办法让西平王脱困,父子没有隔夜仇,况且这并不算是仇怨,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而因了明如月的掺和,让他不得不出手,先救下西平王后再从长计议。他转手便将晋南笙交给了吴问。

    吴问含笑应承了下来。

    “南笙姑娘,你可要在我身后躲好了。”吴问如是说道。

    红楼在穆虚的掩护下向着云岫而来。

    云岫显然也看见了她,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难道红楼想在这里给她交代一些事

    魂幡上的金字一闪。

    “风来。”
1...5859606162...1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