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够了。”狗爷一挥手,“你与父王去歇息吧。”

    宫折柳这会儿极为顺从,她乖巧地点头,扶着西平王,“父王,今日由平儿伺候你。”

    西平王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小手上,“本王何其有幸




第一五八章 骗了她十日
    沙城,摘星阁。

    她挤出一个妖媚的笑,“我只卖唱不卖笑。”

    一曲唱罢,她缓缓退出这众星拱月般的戏台子,不顾客人们极高的兴致和婉姨的劝说。

    公子哥儿们摔酒碗示威,婉姨靠着多年积攒下的人情面安抚了众多公子爷。

    “青莞,莫非你不想赚钱”想起婉姨带着讥讽的话,她也是淡淡一笑,踩着莲步离开这让人醉生梦死之地。

    月夜里纤瘦的身影满怀心事地踱过,绣花鞋踩踏在润湿了的青石板小路上激起路面上残存的丝丝雨迹,抬脚落脚间惹起了一串晶莹水珠。

    不想赚钱

    何必呢

    银两这种身外之物……

    够温饱即可。

    她抖了抖身上的素衣,除了干净之外,她别无所求。

    隐在角落的男子还未及看清那一身青纱,她的衣角已擦过院墙,人走远了。

    而正思虑着别事的虞青莞也未曾留意身后那紧蹙眉头,满脸愁容的男子发出的一声长叹:青莞,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虞青莞也快要忘却自己为何到此处谋生,活在这世间,总会有太多身不由己。无人知晓,她也曾是衣食无忧的官家小姐,有着众多要好女眷,整日听着那些盛京好男儿的英姿飒爽,道着那些闺中怨意,写着那些缠绵悱恻无关痛痒的诗词,可是到了如今,那些灯红酒暖的闲适生活早已成了梦中事,想到这里,她苦涩地笑了。

    她用葫芦做成的瓢舀了清水在盆中,随意清洗一番便和衣而睡。

    已深入骨血的习惯,不敢脱衣,不敢闭眼。

    黑夜里,她将眼睛睁得很大,眼角酸涩,任随那不值钱的泪浸湿布衾。

    这是命,是命!

    旦日,她到街上添置家用。

    小心地攥紧了荷包,里边是上月的结余,统共就几角碎银子。这月的工钱还没给,因了婉姨与她做了个强买强卖般的约定——再违抗客人的意愿,这月的工钱甭想结了。

    沙城多贫苦人,日子过得紧巴巴,就爱发一些横财。

    忽地眼前闪过一人将她撞倒在地,男子好心地将她扶起。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贼人都是这般发财的,她抓紧了荷包口。

    男子正欲道歉时,脸上漾开微笑,“莞小姐!”

    虞青莞定了定神,看着对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笑,她蓦地别过脸去,含糊地说道:“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你定是青莞小姐。我是小七啊,罗小七,你仔细瞧瞧。”男子将她散落在地的物什全数拾起交到她手里,挠了挠头,又道,“小姐当年怎么就不告而别,我们将军可找了你这么多年!”

    “这位壮士,我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小姐,也不识得你家将军。”虞青莞抱着绸布和一些小物件快步离开了罗小七的视线。

    “咦,她明明就是虞家大小姐嘛,我怎会认错”罗小七还在挠头,快把头发抓了下来,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看着迎面而来的锦袍男子,忽地低下头,“将军……”

    “你没认错。”薛漓沨拍拍他的肩。

    他立即喜笑颜开,紧随着薛漓沨而去。

    入夜。

    沙城的夜,依然黄沙弥漫,看不清洒在天幕的星子。

    摘星阁成了沙城里的人唯一的归属。

    虞青莞准时站到台上,身着月白的广袖裙,暗色的花纹蜿蜒其上,她静静地站着,看上去像是在悄然从墙角绽开的一朵白蔷薇,在静默之中又透着一丝倔强。

    她细长而白皙的脖颈,配着挑着蓝色细花的领子,衬得她又如白莲一般出尘,与这世俗之地格格不入。

    今日,青莞唱了一支老曲,像金银江边上的女子一样心如碎瓷,而台下众人,也不过是听得佳人唱曲罢了,曲中的悲凉,又有何人明白。还未唱罢,却已泪先两行,看得惹人生怜。

    台下众人纷纷叫好,这美人带泪真真是,美极。

    然而,梨花带雨并不是她的作秀,而是由心而发。都说时间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可以抚平这世间一切的沧桑,但是她心中的苦楚似乎未曾减弱过分毫,反倒是因为这时间的静静流淌而倍加真切,明了。

    一曲唱罢,她又换回自己的青衣。

    仿若一瞬,刚才在台上的出尘光芒被掩了去,她以指腹轻抚着广袖裙,这是当年生辰时父亲为她量身做的,如今只能做那戏子登台时的盛装,真是讽刺。

    婉姨今儿个心情大好,给她结了月钱。

    她拿了钱后,匆匆离去。没走出多远,便听闻有人在身后一唤,虞青莞估约着又是哪位不识趣的客人。可刚一回头便生生怔住了。

    良久,虞青莞才应了句,“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姑娘可是青莞,虞家青莞”那人似是与她关系不浅,眉眼间带着笑意瞧着青莞。

    “不是,”青莞淡淡答了一句,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疏离,“我本风尘女子而已。”

    语罢,拂袖转身,身影消失在月色中,留得那人伫立良久,迟迟不肯离去,似是不解青莞为何否认。

    其实青莞转身便落下了泪,她当然知晓那人是谁,只是,她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虞青莞了,再也不是了,那个虞青莞已经死了,死在几年前那场显是人为的大火中了。当时她还自欺欺人地说着他定会来救她出去,结果呢……

    明明当时的烈焰啃噬了她一切憧憬和回忆,可为何如今又这般心绞。青莞摇了摇头,欲摆脱这混乱不清的感觉,只得快步离开。

    青莞,你为何,不肯认我那人如是想。

    月夜下,两人各怀心事。

    像是早就算计好了一般,虞青莞再到摘星阁时,那人已是等候多时,一见青莞,便拉住她的玉手往城东赶去。

    小河边,浑浊的水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虞青莞本是不愿同他来此,却敌不过男子的力量,只得一路被拉扯着跟他来。

    “青莞,你为何不肯认我”同样的问题,今日终于说出了口。

    “小女子并非公子口中的什么青莞,小女子本是一介风尘女子,风尘女子……”虞青莞似是有意将那二字咬得十分重,两颊间的笑颜,或甜,或恨。

    “我不信!”

    是啊,他又怎会信这一番说辞他早已握紧了双拳,恨不得毁了这一切,目光中全是恨意。他的青莞,不会是这样的。

    当初虞家家破之时,那场大火几乎让他丧了所有信心,可是他未找到青莞,他不甘心,一遍又一遍地翻找。扒开一具具焦尸,彻夜不眠,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他的青莞早已葬身火海。

    后来才知道青莞家破人亡竟是因了他,尽管那件事与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竟是帮凶!

    青莞抽出了被他紧攥的手,转身之际留下一缕不为人所觉的轻叹,而后快步离去。

    她走后,满林翠竹旁的一棵早已根深叶茂的大树上留下了新鲜的伤痕,等待着结痂,像那个看着她离去的人的心一般,在短时间内都在等待碎裂之后的合拢,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留着一个抹不去的痕迹。

    正是暮色,青莞又开唱了。唱得正是名曲《后庭花》,只是,一抬头,便见着台下某处,那人正抱着一名衣着妖艳,样子生得媚极的女子,在低语着什么,逗的那女子频频掩袖,连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青莞感到自己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某处塌陷了。

    她笑自己无比可笑,是自己把自己逼迫到如此地步,所以,还是得怪自己。虽幻想过她不是身陷如此境地,他依旧还是当年威风凛凛却对她无限温柔的他,但命运好似刻意给她开了个大玩笑,他虽记得她,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去



第一五九章 最大获益者
    “云平郡主”

    叶惊阑发了愣,今晨才接了狗爷的传书,看过便将信纸烧成了灰烬,怎得就被云岫发现了。

    云岫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满不在意地说道:“蒙络顺手把那只鸽子扒得光秃秃的塞到了你的现在躺着的榻上。”

    果不其然,叶惊阑的手一探,在夹缝里摸出了一只光溜溜的死鸽子。

    用荷叶包得严严实实,一揭开上边盖着的叶子,一股子血腥味儿直钻进鼻腔。

    “蒙络。”他敲了敲车壁。

    蒙络倒吊着在窗外咧开嘴笑了笑,“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在她瞅见云岫的脸时,立即板着脸,咬紧了唇。

    “我想,你最近腻味了那些农家菜,都在为自己准备新鲜的吃食了。”

    蒙络的五彩小辫儿甩来甩去,她支支吾吾,不肯接话。

    她想的是戏弄往日坐在榻上的女子一番,哪里想的到被正主儿抓个了正着,避开了她的恶作剧。

    “盛京城里汪记饼铺的饼儿,以后便当作你的三餐吧,正巧解了你的馋。”叶惊阑漫不经心地拿起另一卷话本子,他在云殊城里挑拣的这一摞话本子还没看完呢。

    蒙络的小脸儿皱成一团,天知道她有多讨厌汪记饼铺的油饼子,比石头还硬,比猪油还腻。

    她只觉那嗑掉了她牙齿的饼儿的味道还萦绕在口中,久久不散。

    这一定是菩萨显灵,准备折磨她了。

    她识趣地躺回了车顶,眼下快速离开大人的视线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真一锤定音了,那她连哭的地方都没了。

    云岫的手覆上话本子,合上了他的书页。

    “你还未回答我,云平郡主如何了。”

    叶惊阑思来想去,樱之是因宫折柳而死,云岫硬生生地压下了火气没去寻仇,已是不容易。

    要是刺激她一下……

    他别开脸,说道:“疯了。”

    “当真是个好借口。”

    “女帝特意派遣了太医到云殊城为她诊治,得出她心智已乱,余生只能活在王府高墙下了。”

    本朝律法,心智不全之人判不了罪。得了失心疯就算不得正常人,她成功地卸下了罪责,逍遥法外。

    云岫叹了口气,“狗爷恐怕也不会善待他这个疯妹妹。”

    “恰恰相反,他对宫折柳的爱护不亚于对晋南笙,且宫折柳极其仰慕她的兄长。”叶惊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炎炎夏日喝凉茶,真真是美极,难怪宫折柳那般喜欢冰过的吃食,“甚至比蒙歌和蒙络还要亲近一些。”

    蒙歌对他这妹子倒是好得不得了,顶在头上怕晒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然而蒙络对她这哥哥,只能以一句“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来总结。

    云岫不解,她原以为狗爷与宫折柳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当年宫折柳代狗爷入京……这么些年过去了,宫折柳一出手即弑父,怀着如此怨愤,怎会仰慕一个害她孤零零地留在盛京的人。

    “纳兰千漪代你进京时仅五岁,而宫折柳入京已满十岁。”在边疆待得太久,她对盛京城里的诸多变化了解甚少,叶惊阑只得慢慢地为她解释,“千漪因年岁小,交由元十三的母妃抚养,宫折柳则是自己在盛京摸爬滚打。”

    纳兰千漪即是云岫口中的挼蓝。

    她答道:“幼学之年,懂得很多事了,却不懂得如何收敛锋芒,也怪不得她说两名贴身丫鬟替她担了冲撞皇女之罪。”

    “她惹的事不少,大多都与当今圣上有关。”

    元清洄喜欢将自己伪装成一朵圣洁的白莲,她从不主动犯事儿,若要犯了事,铁定是他人过错。因此,倒霉的宫折柳撞上了这一把不出鞘、不见血便能取人性命的小刀。

    “敢问当年叶大人……”

    云岫还没说完,那人一口答下:“十九。”

    “挼蓝以身代我时,我仅金钗。”

    女子十二称金钗之年。

    握在他手中的杯子往外洒了几滴茶水,他正色道:“瞧你这般冷静沉着,我曾以为你快到半老之列,没想到你竟只有一半有余。”

    云岫本是拐着弯地说他年纪大了,这人扭转乾坤的本事使得是炉火纯青,竟转到了她身上说她半老徐娘,老气横秋。

    “常言道三年一个坎,我与叶大人隔了两个大坎,还多上三成。”

    “将军年少成名,十三岁驰骋沙城,建赫赫战功。我这等如搬仓之鼠,寄生之虫,整日坐吃山空,端个土碗到皇城内求帝王赏口饭吃的人,实在是比不得。”叶惊阑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光长了岁数罢了。”

    云岫知晓他在打趣自己,睨了他一眼,“叶大人对自己的剖析倒是头头是道。”

    “自然。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做不了那解疑答惑的智人,还做不得一个明白己身的俗人”

    “敢问当年提议让藩王送质子进京的,可是你这位俗人”

    “不予作答。”

    他冷哼一声,拉过了软枕,躺平了身子。

    云岫自顾自地斟满了茶水,抿一小口润了润唇。

    “你不答,我便当你默认了。”她学着叶惊阑的语气,把原话奉还给他。

    “让我来理理头绪。当年是叶大人上书提议藩王送质子进京,藩王质子分别是挼蓝、宫折柳、燕南渝。挼蓝在元十三的母妃宫中长大,二叔是吏部尚书,再怎么着也会照拂一下她;燕南渝年岁不小,且是男儿身,自是和盛京城中的公子哥儿们私交甚好,大可不必担心他;唯有宫折柳,这个无依无靠又心比天高的姑娘,怕是吃尽了苦头。”
1...6162636465...1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