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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这算不得花楼。”叶惊阑指着楼阁图下批注的小字,“里面全是些清倌,伶人和歌女占多数,舞者仅几人而已。”

    “想来舞娘不会穿着暴露。”不仅不暴露,说不定还是繁复到极致的服饰。

    “称得上是一股清流,且沙城目前只有这一座寻欢的楼。”

    云岫思虑一阵,说道:“沙城不适宜久居,人烟本就稀少,但不至于独家经营。”

    “许是鸨娘背后有人”叶惊阑随口一说,实则他不信服这个答案,连明如月都不能做到的一家独大,摘星阁的老鸨恐怕更是不行了。

    “虞青莞可是在这楼中”

    “正是。”

    “沙城其他的花楼是在什么时候湮灭的薛漓沨在此之前是否已有了虞青莞的消息”

    叶惊阑的唇角往上扬,不谋而合的想法。

    云岫顿了顿,接着说:“叶大人去到沙城应不是为了这一座花楼吧。”

    “看来我不该瞒着你,本想让你在这路上好生歇息,去沙城后同花钿她们叙旧,赏景,待我将事情解决后再知会你,一同归京。”

    “旧是肯定要叙的,短短两月足够让天地翻覆。景是没必要赏的,沙城只有迷人眼的漫天黄沙。而归京之事……虽说锦笺阁的线索已断,但我暂且不会回北疆,更不会去她跟前碍了她的眼。”云岫云淡风轻地说着。

    “女帝已对云轻营有所动作,世子管控不住营中之人,只得放手交由女帝。你当真不管”叶惊阑大抵上也知道了她的执念,奈何先帝驾崩之时,挼蓝便已不见,他曾找寻过,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云岫轻笑一声,说道:“大人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些。”

    “医者有言: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这么些年下来,恐怕我浑身都是毛病。”他的语气里夹着忧愁,脸上却挂着笑意。

    “虚伪而做作。”她不留一份情面地揭露了他。

    “我很想知道云姑娘是怎么隔空操纵营中事务的。”叶惊阑毫不掩饰地问出了口,对于好奇的事定要直截了当地发问,说不准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云岫平而缓地答道:“你应是见过我几个婢女。”

    “花钿、点绛、还有个高颧骨的丫鬟。”

    高颧骨的丫鬟指的鸦自然是黄。

    “还有一人,你从未见过,一直在北疆的黛粉。”

    “我记得当年追随你纵横沙场的还有一人。”

    “胭脂,死了。”五人余四人,死去的是天资最佳的一人。

    “可惜了。”他叹息道,“黛粉能管束营中桀骜不驯的女子们”

    他没接触过黛粉,不知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从收集的情报来看,有关花钿和点绛的事稍微齐全些,黛粉和胭脂因很少露面,并且外人很难混入云轻营,他手中的资料不够详尽。

    “其实黛粉在军中威信极高,与她们同吃同住,凡事亲力亲为,营中大小事务都经她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在与不在似乎无关紧要,现在云轻营依旧是铁板一块。而纳兰千湛妄想掌控云轻营,怕是穷尽一生也不能遂愿。”

    “难怪你这般放心。”

    “我的心仍然悬在半空,我离得越远,风险就越大。”云岫短暂地蹙了蹙眉。

    叶惊阑点点头,“黛粉若是突然反水,定会让你措手不及。”

    “嗯……”云岫看起来




第一六二章 沙城之恶
    七月初六。

    沙城界碑刚过,距城池还有一段脚程。

    这一路过来,路边的田里麦浪翻滚连同深浅不一的草地,直至天际。

    只是,昨夜刚下了雨。

    路上还有泥泞。

    马车轮子陷进了一处深泥坑。

    随着车身猛地颠了一下,蒙歌抬起他的头,瞬时之间醒了瞌睡,他苦着脸唤道:“大人。”

    谁教他昨夜和蒙络趁叶惊阑睡着了,偷偷烤了那只拔了毛的鸽子。尽管鸽子在闷在荷叶里,带了点馊味,架不住叶惊阑瓶瓶罐罐里的调料太香,盖住了那股子馊味。

    一吃起烤鸽子就得配点小酒啊,于是没准备的他连夜赶了十余里路敲开了一家酒肆的门,好言好语说尽了,再塞了好些银子才买到了一壶清酒。他赶回来时,蒙络正吐出最后一根大腿骨。他怎能怪罪自己的妹妹连一个翅尖都不肯留给他呢

    最后,不仅瞌睡没睡上,烤鸽子也没吃上,甚至磨坏了一双鞋,脚底板上还磨起了水泡,又就着火上炙烤过银针后挑破了那些水泡,现在脚心还是隐隐作痛着……说多了都是心塞。

    蒙歌长叹一口气,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接踵而至。

    他怕是犯到了哪路神仙的头上要不,到沙城之后和主子告几日假,去庙里潜心修行几日

    再度叹息。

    他跳下车,看了看陷进泥沼的车轮子。

    “大人,拔不出来了。”

    叶惊阑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听上去像是将醒未醒之际,迷迷糊糊地听了他人说话,随意的回应。

    仿若凝了霜雪的皓腕拨开了车帘。

    一柄油伞握在她手中。

    背上背负的包袱里应该是云轻剑和一些换洗衣物。

    蒙蒙烟雨,腾起了一片细雾迷茫了眼。

    这不像是传闻中的沙城,倒像走岔了地,行至了浅雾袅娜的花朝城外。

    她撑开了油纸伞,回头对蒙歌微微颔首,而后以指腹压在唇上,示意噤声。

    云岫低声说道:“叶大人昨儿因忧心沧陵一案,彻夜未眠。你先在这处歇息一阵,待他和蒙络醒转再入城吧。”

    “云姑娘,你想一个人进城去”

    “是。”

    “你可有同大人交代一句”蒙歌晃晃沉重的脑袋,熬通宵的感觉真不大爽利。

    云岫笑笑,“他应是知道的。”

    她走了。

    撑着油伞走得很慢。

    茶白色的裙角消失在曲折道路的尽头,金黄麦浪和微风共卷。

    蒙歌钻进车舆,倒头就睡。

    天知道他有多困。

    ……

    雨珠在伞面上留下窸窣响声。

    她递了自己的路引给守城官兵。

    “打扬城来的”握着长矛的士兵从上至下地打量着她。

    “回官爷话,是的。”

    另一个攥着一颗红果子的高大士兵说道:“徒步而来,可是要走些时候。”

    “本是搭了别人家的马车,马车在路上出了点状况,我只好同人道别,自己走了这一段。”云岫不卑不亢地答着,例行公事一般的问答,她早已是轻车熟路。

    “探亲”守城兵再问。

    “是。”

    “寻的是哪户人家”

    始料不及的问话,她还没和花钿她们对好接头地,这要去寻哪户人家没人和她知会一声沙城里有哪些人家户。

    有一少女出声道:“她是来寻我的。”

    她的声音很淡,快要和这滴落在伞面上的雨珠子差不多,干净而清冷。

    士兵却对她颔首致礼,“虞姑娘。”

    青衣女子没有管顾士兵对她是何种态度,她自顾自地执起云岫的手,熟络地问道:“被吓坏了吧”

    云岫虽不解,但这女子替她解了围,她也就顺承了这份情意,笑说道:“没呢,只是一时间忘记了姐姐住在哪里。”

    “我曾在信中提过一句,日子久了,你可能忘记了。”那一身青衣静立在细细斜飞的雨中,似与景相融。

    云岫顺从地点点头,“许是这样吧,望姐姐恕罪。”

    “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你随我一道入城去吧。”

    士兵恭敬地捧还了云岫的路引,顺口说了一句:“这位姑娘若是早些时候说你是虞姑娘的故人,我们便不拦你了。”

    “你们也是尽心尽责,我省得。”青衣女子从提篮里摸出几个果儿,放到一旁的石台子上,“区区小果,不成敬意。”

    “虞姑娘总是这般客气,方才你出城的时候给我的果儿我还没来得及啃呢。”士兵摊开手掌,将红得发亮的果子递到她眼前,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果子的红皮快被他搓掉了,可能是闲得无聊来回把玩多次造成的。

    虞青莞用手绢掩面而笑,“都怪你们守城太细致了。先收了吧,得空再吃。”

    “好,多谢虞姑娘。”还给云岫路引的那士兵道了谢,他知道如果不接,虞青莞还是会想方设法地给他们送吃食。

    “青青,我们走罢。”虞青莞拉过棉布将篮子盖得严严实实,随口诌了一个名儿。

    士兵们目送她和云岫进城去。

    “老陈你说,要是虞姑娘沉冤昭雪,恢复了身份再嫁给将军,该有多好。”

    被唤作老陈的守城兵摇摇头,擦了擦红果子,一口啃下,“你啊,想得太简单了。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

    “是吗嘿嘿嘿。”他挠挠头,而后抓紧长矛站得笔直。

    而虞青莞引云岫入城后,递给云岫一张干净的棉布帕子,“姑娘将就擦擦吧,我的手不干净。”

    云岫眼见着虞青莞羞红了脸,迅速收回了把在她腕上的手,背到身后。

    她接过帕子,道了声谢。

    “姑娘且去寻自己的亲人吧。”虞青莞的手不自在地抚着衣裙,同这位穿着不差的女子相比,自己……算得了什么,还和别人平起平坐了,真给自己长脸了。

    这双常年干活的手,说不定硌到了眼前这个姑娘的娇嫩肌肤。虞青莞的耳根子都被染红了。

    云岫不知道她心中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只当她是一个有些小小怪癖的人。

    “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待我寻到家人之后,定来感谢姑娘今日解围之恩。”

    虞青莞的牙齿嗑在下唇,咬得唇色泛白。

    她琢磨了一阵,报了一个假名字给云岫:“虞思陵。就住在锦衣巷巷尾。”

    “有幸得遇虞姑娘,我姓云,单字一个岫。”云岫抱拳一礼,“来日再会。”

    虞青莞的手中被云岫塞了一块银元宝。

    陡然发了小财的滋味,难以言喻。

    像不像一个乞儿她自嘲地笑笑。

    “再会……”她望着云岫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云岫留下的油伞,喃喃出声。

    云岫自然不会多想她的无心之举会有什么影响。

    她在找寻一处茶坊,而这处茶坊没有挑在外面的旗子,也没有任何独特的标志,若是非要说有什么标记,那一定是老板长得很富贵。

    怎么个富贵法

    不知道。

    因为那张画了地图的纸被蒙络顺手捡去包烤鸽子了。

    待她发现时,就剩一角碎纸。

    她凭着记忆在众多小街上穿梭。

    今日下了一场雨,沙城的人没有蒙住口鼻,他们和其他城池里的人无异,撑着伞,来来往往。

    “来来来,刚出炉的肉饼子。”路边棚子下的老板捞起了火炉边上烤好的肉饼子放在竹篮子里。

    云岫犹豫着,肚子已经实诚地发出控诉,今晨喝过的米粥不顶饱,还没到两个时辰就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老板,你这肉饼子怎么个价钱”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老板眼角的鱼尾状纹路里满是笑意,也许在他眼中云岫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扬城来的。”

    “哎,我就说嘛。你这口音太奇怪了,扬城那一方的人到这里来,说话一快,我就听不大懂了。”老板抹了一把额间的汗水。

    云岫不想浪费时间和他探讨扬城的口音奇怪与否,她又问道:“你这肉饼子怎么卖”

    “三文一个,十文三个。姑娘要几个”

    “……”

    这糊弄谁呢

    乍然听上去,挑不出一丝毛病,甚至还觉得掏



第一六三章 瞎姑娘
    女子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按照传统美德来讲,云岫应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惜她领教过沙城的凶险了。

    一步错,步步错。

    云岫犹豫不决。

    出于人性善良,她还是拿出一方锦帕,想要裹在手上再拉起地上的女子。

    不可见死不救。

    “且慢。”身后有人出声制止了她。

    云岫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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