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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他微微颔首,支起头斜躺着。

    “她在千般万般苦果尝尽后,怨恨的不是兄长,而是舍弃她的西平王。再加之狗爷偶尔许些小恩小惠,或许是真心怜惜自家的这个妹妹,又或许是为了抹平她的不满。总之,狗爷从未缺席过她的成长。”

    “说得很对。”

    云岫沉吟半晌,总觉有一处疙瘩没解,但她还是接着往下说,“狗爷早在前几年便策划如何一举夺下西平王府,这次西平王监守自盗,正如打着瞌睡有人递上了一个枕头。明如月给了西平王扇坠子,想要嫁祸给我。然后狗爷转运了十万两军饷。期间有人追查,但船沉入大海,只能不了了之。”

    而她,正好就碰上了狗爷转运军饷,差一点儿成了风浪下的亡灵。

    “元清涧本是不知军饷在父子俩手中转来转去,他只是想来其中掺和一脚,顺手把你这个不出盛京城的人灭杀在扬城。我,又作为了一枚棋子,析墨很了解我,知道我会好奇,仅凭‘去到码头’四字便能令我生起兴趣,一旦我越狱,这场案子立马开始了拖、推。结,拖不了就推,推不了就尽快结案。”

    “你怎么没想过析墨是利用你诓我去无名岛的”

    “我想,叶大人并非意气用事的少年郎。毕竟,饭吃得多了,再怎么都会稳重点。”

    稳重……吃多了,长胖了,当然又稳又重。

    叶惊阑往小窗下一滚,闭目小憩。

    可云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道:“他们以张榜寻人为由头,逼迫我出海。这是元清涧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把析墨撇开,叶惊阑却不以为然




第一六零章 堪称良配
    云岫一惊,随后笑笑,他主动提出更改,倒是稀奇的事儿。

    “我只望以后云姑娘再不涉灶火。”

    他忽然感到一丝痛心,竟会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割舍掉了好不容易耍赖骗来的小小要求。

    “不成。”她断然拒绝。

    最近几日云岫来了兴致,一路吃着村里阿妈做的农家菜,学了些简单的菜肴,但色香味……不可说,不可说。

    “今后由我掌勺如何”他试着问道、

    云岫沉思片刻,这不失为一个好提议。

    但明面上不能松口,要将利益变为最大化。

    “不成。”她还是摇了摇头。

    “那云姑娘有何想法”

    “哎,”她叹口气,以示自己很为难,“我本是应了你前一个要求,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服了自己……”

    叶惊阑以另外的话茬子岔开了这没滋味的交谈。

    “说起掌勺,狗爷的书信中还有一些别事。”

    云岫双眸一亮,“长瓢儿可是会有着落了”

    在云殊城时,小王八曾将狗剩儿和长瓢儿当笑话讲给了云岫他们听。

    叶惊阑颔首说道:“红楼醒了。”

    “甚好。”她心上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了一半了。

    然而叶惊阑叹惋道:“只捡了半条命,才退了高热。潮澈的术法确实精巧,当时我们都未估算到她会以外族的异术来对付你,这次也算撞了运,若不是红楼恰好经历过,以己身替你,恐怕你我未必能走出那个大阵。”

    云岫了悟,那个术法只能以女子代女子,红楼的误打误撞将她救回。

    而潮澈作为布阵之人,把心思集中了在云岫这里,分了些许注意力给叶惊阑、狗爷,她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正好给了红楼一个空子钻。

    “醒了就好,待我到沙城之后,教花钿她们去瞧瞧。”

    “想不到将军如此体恤曾经的下属,我只恨未能生为女儿身,无法追随将军。”叶惊阑揶揄道,借机缓和了低迷的气氛,“孟章也托人传了书信来。”

    “嗯”云岫一想起那个断臂男子,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紧了。

    叶惊阑从怀里掏出一页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摊开。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斗大的字不成行,甚至还泅了墨。看起来像是孟章左手书写的。

    “他得了你的左手剑法要诀,在回盛京的路上便开始练习,如今勉强能提起三环大刀了。”叶惊阑的唇角噙着一抹笑,细看之下,瞧出了几分苦涩。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孟章这个去了右臂的人,短时间之内无法拿起他的九环大刀。而从头来过,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世间左撇子本就占少,后天练成左手剑则是更难,想不到他天赋这般好,才十来日就修得要领。”

    “四象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云岫一向对江湖之事感兴趣,四象的威名她曾听闻过。四兄弟常常抱团行走江湖,本事皆有不同。

    很少有不长眼的人会挑衅他们四人,但凡有那想法的人,只要是脑子没有进镜湖里的水,都得先要掂量掂量一对四可行与否。

    “我若是他们其中之一,定不会同意妥协于你,做你的杀人刀。”

    “可惜你不是。”叶惊阑挑了挑眉,使人妥协的办法有很多种,其中之一便是提供一碗饭,一碗日日准时的带着荤腥的饭。

    “可惜我不是。”她忽感心中空落落的。

    她竟然羡慕起了依附于人的四象,大树底下好乘凉,选对了主子,只要不出意外,生活倒是乐呵的。

    说不得清闲,却很安稳。

    天塌下来还有叶大人顶着,趁着还没压到自己,一卷铺盖走人即可。

    “孟章还带了一小瓶绫罗春与你。”叶惊阑唤回了她飘忽不定的神思。

    “甚好!”两眼放光的云岫左瞧右看,却寻不到酒瓶子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尽管还不到年节,绫罗春的滋味不是最佳,但云岫迫不及待地想尝尝那个“春”是怎么个“春”法。

    “待姑娘先应了我的要求,我再交予你。”

    “趁火打劫。”

    “非君子所为。”叶惊阑替她补全了后半句,“在此事上我愿意做一回小人。”

    “我做的饭菜当真那么难以入口”

    窗外出现一个扎了花花绿绿的辫儿的小脑袋,嚼着核桃仁含糊不清地说道:“是!”

    用马鞭挑开车帘的蒙歌指着自己的脑门儿,“云姑娘可是看到这上面有什么字吗”

    “没有。”

    “这里,写的是‘附议’。”蒙歌和蒙络隔空击了个掌。

    “好。”她做出让步,因了自己内心也认了他们说的是事实,“但你方才说的,要兑现。”

    她暗喜,这是一种别样的解脱,如释重负之感。

    至少,叶惊阑不会再以耍无赖的方式要她兑现承诺。

    ——我的小小心愿就是,云姑娘助我一臂之力,将她从皇位上拉下来。

    云岫摸不准他的心思,那个她,只会是穿龙袍的元清洄。按理来说,叶惊阑应是承了元清洄的情,做不得王夫,还有头上的乌纱帽,出入宫闱之权,他人要起了歹心想要扳倒叶惊阑,无异于痴人说梦。哪怕女帝表面上不大在意,实则对他又爱又恨,不会让别人伤他分毫,占有欲极强的她认为叶惊阑死也要死她手里。然而他却想拉女帝下马,真真是猜不透。可是没有平白无故的爱恨情仇,万物皆是有因才有果。叶惊阑所作所为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包括……接近她。

    她眉眼弯弯,旧事重提:“叶大人在凌城时发过善心告予我城西三巷的大龙虾,我还未来得及报答叶大人呢。”

    他暗道一句糟糕。

    老调重弹,也得老调好听才会使人欣悦。不好听的,只能是煎熬。

    他清了清喉咙,试图避重就轻。

    却被云岫噎了回去。

    “难道叶大人在想一个圆满的谎言来同我解释你几次三番确认我身份,为的是我身后的云轻营”

    他荡开一笑,“纳兰将军已经死了,死在了虎牙岭,哪来的什么身份,哪来的什么云轻营。”

    “云轻剑和铜云雀匕首,你该还我了。”

    叶惊阑一怔,敲了敲车壁。

    蒙络从小船爬了进来。

    “你将云姑娘的剑放在哪里了”

    “回大人,就在你的缎花软被下。”

    叶惊阑在被子下不仅找到了云轻剑和铜云雀匕首,还找到了一个捕鼠夹。

    他斜睨蒙络。

    蒙络的小手迅速往嘴里塞了半个核桃。

    嚼烂了,吞下了,也想明白怎么解释了。

    “我以为云姑娘会翻找她的物事,哪会预料到是大人你亲自寻找,我又刚好忘了这茬。”蒙络越说越小声,她苦着脸,失败一次也就罢了,还接二连三的失败……

    云岫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蒙络放捕鼠夹的时候,她正好从车帘边上的缝隙中将全过程收进眼底。

    “好茶,好酒。”她洞察了壶的玄机,这是阴阳壶,左边盛茶水,右边盛绫罗春。

    当壶再也倒不出一滴茶水时,里边还有细细的荡漾之声,她立即明悟了。

    绫罗春,入口柔,甘醇。

    舌尖一卷,沾在唇边的一滴酒进了喉,她在这一滴酒里,尝到了一种类似于吹开千树万树梨花的春风之美。

    嗅了嗅杯子,弥散开的是清浅的味儿,像青青的柳叶扫过鼻尖,带起些微酥麻。

    “尝过了,又奢望着能在年节之时去到盛京,试试刚启出土的坛子里盛的是什么个滋味。”

    叶惊阑以指尖蘸了一点酒水,点在了她的鼻尖上,“你曾在年节时去过盛京。”

    还是瞒不



第一六一章 一连死俩
    外边赶车的人甫一听到这句话,马鞭都拿不稳了,软软地抽在马身上,嘴里还假模假样地念叨着:“快……快些走。”

    枣红马刚撒开蹶子,被蒙歌紧紧攥在手中的缰绳牵绊了它的脚步,它不得不继续慢悠悠地走。

    蒙歌快要笑得直不起腰了,但他不敢笑出声,用自己的拳头塞满了嘴,上下的牙齿咬合,浑身打着颤儿。

    “蒙歌,你抽羊癫疯呢”不知什么时候,蒙络坐到了他身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正巧,我从书上学来了一种专治羊癫疯的方法,你可要试试”

    蒙歌想要张口说话,嘴嗫嚅两下,牙齿嗑上了指节。

    脸色骤变。

    蒙络抱胸,冷眼旁观。

    “你就这么想吃烧鹅”她帮蒙歌从嘴里拉出了那条被咬到麻木的手,“我倒觉得那烧鹅不好吃,你为了那不好吃的鹅竟把自己给咬了,哎……”

    “啊——”

    一声惨呼。

    云岫起身,撩开了车帘,用布带系上。

    天光映上了木桌,琉璃杯氤氲着光。

    她定睛一看,蒙歌的拳头下是碎的核桃壳子。

    蒙络笑起,像一只成功捕到了落在农家院子外篱笆上的麻雀的小狸猫。

    她挪开了蒙歌的手,拿起碎了壳的核桃,吹了吹面上的灰,剥出了核桃仁,顺势往嘴里一丢。

    “借他人的手剥自己的核桃,实在是香。”

    泛红的牙印上沾惹了核桃壳。蒙歌连连呼痛,肉做的拳头又不是铁榔头,哪能一次砸六七个核桃!

    叶惊阑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把住杯子敲击着琉璃杯的杯身,彩色的琉璃、白皙的手指,美如画。

    “这可谓是自食恶果”桌上摊开的话本子被吹进来的风翻了一页。

    要是蒙歌不太过激动,笑成了这副模样,就不会被蒙络把住手臂砸那些个硬邦邦的核桃。

    蒙络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她回过头来,也许是想应和叶惊阑,也许是想再次嘲笑蒙歌,小嘴儿一张,碎碎核桃仁簌簌往下掉。

    她赶忙把嘴里剩下的核桃仁咽了下去。

    这次轮到蒙歌笑她了,他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铁汉子,说得好听叫直,说得难听叫憨憨。

    “瞧瞧,这像不像是鸡啄米,一边啄,一边掉。”

    蒙络指间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一枚针稳稳地扎在了蒙歌刚疼过了的手上。

    “啊——”

    又是一声惨呼。

    云岫只得叹口气,解开布带子,再度放下车帘。

    什么都可以掺和一脚,唯独这两兄妹的事儿不能掺和,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话在他们之间很适用。

    “摘星阁。”叶惊阑用琉璃杯压在了书页上,杯子旁正好有一座楼阁的图。

    云岫偏头一瞧,这民间话本子越发的丰富了,竟以彩笔画上了图,颜色虽不多,比起黑白两色来,着实醒目多了。

    她坐到他的对面,倒着看过去,摘星阁就是两层的小楼,同云殊城长街后的巷子里那些紧挨着的花楼是有区别的,巷子里的花楼可以说是花样百出,高的,矮的,宽的,窄的,挂灯笼的,遮纱幔的,装点花团的……不尽相同。

    而沙城的摘星阁更像是大户人家砌的自家住宅。

    “沙城的花楼都这般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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