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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情诗与剑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长庆二年

    “久仰王公大名,今日一见,学生不胜欣喜!”陈成一揖及地,礼节很是恭敬。

    王昌龄笑道:“无需多礼!”也冲他还了一个。

    “你怎么搞这一身土的!”孟浩然看陈成身上脏不拉几的,奇怪问。

    还没等陈成解释自己是给孟老师的朋友修厕所去了,王昌龄笑道:“少年人学学农桑也不错,咱俩不也都经历过嘛。”他早年贫苦,主要依靠农耕维持生活养家糊口,这使得他到30岁才有机会去考进士。

    另外前面孟老师说过“他王大考得科举我老孟就考不得”——所谓“王大”便是眼前这位了。大龄考生也是有号召力的啊!

    陈成不知怎么解释自己“公共卫生”方面的理念,“王大”先生却先发问了:

    “陈苌颍川陈氏你父可是封丘县丞陈不器”

    “夫子与家父有旧”陈成有点意外,没听说老爸认识王昌龄啊:“但是我大人去岁已经辞了官职,回乡去了。”

    “哦!可惜!但也好。开元中的时候,曾与汝父在岐王宅有过数面之缘,令尊文辞好生令人敬服。”王昌龄没说陈兼在开元十二年中进士,他自己在开元十五年中第,按说比他陈兼还算他的“前辈”与“学长”,但是在有过“不堪回忆”的孟浩然面前,最好还是不要勾起他的伤心事。

    “夫子过誉了。”

    王昌龄笑道:“我资历比令尊尚有不及,就不用一口一个‘夫子’了,问我叫‘叔父’也行,甚至你不介意,便叫一声‘大兄’‘大郎’也是合适的。”

    “不敢,不敢。”陈成大汗。

    “十一郎当年在东都,可是偌大名声啊!”王昌龄忽然感慨道,陈成年少成名的时候,他还在担任“汜水县尉”这样的低级别官吏,偶有机会得以参加酺宴,写写《夏月花萼楼酺宴应制》这样拍皇上马屁的诗,也完全得不到回应,比陈十一郎可差远了。

    “小孩子瞎胡闹而已。”陈成更加惭愧,自己当时轻狂得很,自以为拿着后世一堆诗,王维都“完败”了,李白杜甫不出山自己根本没对手——甚至还在与小郡主议定诗榜时妄加评点过王昌龄等人的大作,现在想想真的让人脸红不已啊!

    不过王昌龄却真的是拿看少年的眼光来看陈十一郎的:“十一郎过谦了!你的那些诗,换成你那个年龄,我和你孟老师,甚至随便在大唐点,都找不出第二




第44章 胡马度阴山是怎样写出来的!(第三更)
    小陈见对方直言不讳地指出对“自己”诗句的不满,闹了一个面红耳赤,就好像他当初抄袭乾隆《黄瓜》诗一般:“夫子是‘七绝圣手’,边塞诗又是您最擅长的题材,小陈我东施效颦,结果只能是班门弄斧、画虎类犬、孔夫子门前卖书啊!”

    听到“七绝圣手”四个字,王大叔笑得前仰后合,但却并不否认。

    王昌龄最牛叉的这个绰号便是“七绝圣手”——整个中国几千年的诗歌史,在“七绝”这个题材上,除了李白,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的七绝匹敌!

    初唐七绝仅七十七首,并不是流行的诗歌题材,七绝正是因为王昌龄、李白等人的努力,逐渐风行大唐。

    盛唐四百七十二首,其中王昌龄七十四首,几乎占了六分之一,可见其以身作则,会写你就多写点。

    到中唐、晚唐,七绝数量之多,俨然已经成为主流,仅仅次于“永恒主流”的五律。

    只是后人的七绝似乎都没有达到王昌龄和李白的高度,《围炉诗话》中也说:“王昌龄七绝,如八股之王济之(明代王鏊)也。起承转合之法,自此而定,是为唐体,后人无不宗之。”

    既然是奠定规则的大宗师,王昌龄自然对于七绝只有四句之后完成一套完整的“开头、结尾”很有心得,所以看他的七绝,最后一句总是特别漂亮,也往往是流传千古的名句

    只是小陈闹了个笑话,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抄高启的这首是七言古诗,并不是绝句……

    只能说这几年他疏于“作诗”,对于音韵的第一反应不够敏感了。

    古诗就古诗呗——盛唐的诗人可不会鄙视古诗,反而非常推崇古诗,不像后世一听某诗不合辙押韵,动辄攻击作诗者“又拿打油诗出来丢人现眼了”。

    王昌龄最擅长的两种题材,一是“七绝”,第二便是“五言古诗”了——这一点也和李白相同,不过李白还擅长五言律诗、五言绝句、七言古诗、长短参差“随口瞎来”的长篇歌行和——

    词……(即便是“很不行”的七律,还有《登金陵凤凰台》呢……)

    “晚生这句作得不好,还望夫子指点一二,怎样可以补救呢”既然小陈我自己没有办法写好,那就把问题丢给号称“圣手”的王大叔好了!

    你说高启的诗不好,那你帮他改改好了!

    一副“勤学好问”模样的小陈躬身行礼,心里却有点偷偷想笑。

    “额,这个问题,我也没想过呢!”王昌龄挠挠头,看向孟浩然,孟浩然一摊手,一副“老夫爱莫能助”的样子。

    平生塞北江南——孟老师只能“江南”,不能“塞北”啊!

    王昌龄一时想不出怎样给陈十一郎的三句补一句,就问诗歌的“创作背景”道:“这首诗是哪一年写的写给谁的呢”

    这下轮到小陈开始挠头:自己在洛阳兴旺发达的时候,可是结识了不少贵人!

    那么多人,还真不好想!

    偏偏这首还很冷门……

    将军这首是送给某位将军的!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套用高启《送刘将军》的模板!

    磨蹭了好大一会儿陈成才终于琢磨起来:“这首是赠给盖嘉运将军的。”

    盖嘉运是玄宗朝戍边大将,早年立功边疆,带领唐军屡败西域各国,使得唐军威震西域,现已官至北庭都护——统辖西突厥十姓部落诸羁縻府州,相当今阿尔泰山、巴里坤湖以西乃至中亚咸海的极广大区域。

    “哦”王昌龄有些意外,他是没想到这半大小子还能与此等封疆大吏联系起来。

    “是这样的,”陈



第45章 小陈“完胜”王昌龄!(第四更)
    朔风吹沙复吹雪,

    笑解吴钩初欲别。

    酒酣击筑和高歌,

    不叫胡马度陇河!

    四句读下来!

    毫!无!违!和!感!

    而且气势一下子就上去了!

    王少伯,还真是“圣手”啊!

    何况这特么还是一首不讲“平仄”“黏对”的古诗啊!

    小陈的崇敬简直如滔滔江水一下子奔涌而出了,见王大叔问自己补得“好不好”,小陈诚惶诚恐:

    “夫子金句,精彩绝伦!天下之人,非夫子不得吟出!晚生的拙作,实在不敢掠夫子妙语之美啊!”

    您还是把这句留到您的代表作《出塞》里去用吧……

    也不知是不是《出塞》实在是太熟了,小陈总觉得“不教胡马度阴山”气势更足一点,虽然从字面和音韵上,差别并不是很大……

    王昌龄看对方那种崇拜得快要跪下来的样子,也很得意,却也觉得哪里有点不妥。

    孟浩然却仍然关心着河陇战事的情况,事关国运——

    毕竟唐与吐蕃的战争是“世纪之战”,持续了7世纪到9世纪,直到吐蕃与大唐相继衰亡。

    “少伯,你看盖嘉运统兵,可与吐蕃一战么”

    面对孟夫子的疑问,王昌龄只能无奈叹息道:“我看……难!”

    “盖嘉运其人,我曾于原州(固原)得见——自视过高,我行我素,沉溺酒色,不思防务!”

    “左相也云,盖嘉运有‘骄敌之色’,‘诚勇烈有余,然言气矜夸,恐难成事’。”

    “不要对他抱有什么幻想了——别说收复失地,只要不再沦陷更多城池,已然‘大吉’了!”

    一番话说得原本欢快的气氛转为沉重,陈成、孟浩然都默不作声。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左丞相裴耀卿、今日王昌龄所说,盖嘉运在吐蕃战事上没拿到什么战功。

    不要说他俩了,大唐看出来盖嘉运不堪重任的大有人在——

    可问题是,李隆基看不出来啊!

    别看现在还是开元年间,但这位“圣天子”,渐渐地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圣明了。

    “我要向十一郎道歉,”王昌龄忽然对陈成道:“前番是我妄言了!”

    “”陈成不解何故。

    “十一郎写与盖嘉运的这首诗,也暗含了讽喻之义吧”王昌龄一副“老夫看穿了”的神色:“你这句‘将军出关车骑多’,看似平淡无奇,只是赞颂盖嘉运出征的盛大,实际呢”

    “是讽刺他排场大!阵仗奢!不把心思放在军队上!反而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车骑多多益善,胜人一筹”

    “把盖某人骄矜自傲、好慕虚荣的形象描绘得活灵活现!却又不易让当事者轻易发觉!令人叫绝!着实令人叫绝!”

    陈成:“……”

    靠……

    王大叔你特么是高中语文老师吧

    什么叫“过分解读”

    您这就叫“过分解读”!

    我敢打两包辣条的堵,原作者高启!

    绝对!绝对!没有你说的这种意思!

    “如此好句,我却看走了眼,‘画蛇添足’!实属不该!”王昌龄说着说着,竟然有些自责了:“现在收回我前面所说的所有的话——一字也不需动!十一郎这篇诗作,便是流芳百世的妙品!”

    陈成:“……”

    高启自己写这种应酬的诗,估计也是写了就扔,偏偏到了您这里,竟然流芳千古了!

    “他日盖嘉运兵败之时,世人再看这首诗,便可知十一郎的远见卓识!”王昌龄对孟浩然道:“先前我还觉得,十一郎当初以区区九龄顽童,何德何能能得圣人青眼”

    “今日一见,方知因果!”

    “你这徒弟,当世除了浩然兄才高盖世,恐怕再无人可以教他!”王昌龄叹息道:“昌龄甘拜下风了!”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叉手给小陈行了一个礼!

    陈成:“……”

    靠,我特么一句话没说!

    什么都是王大叔你自己脑补好吗!

    你怎么戏这么多呢

    还一个劲地给自己加!

    但回过头来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作品诞生之后,解释权就不完全是作者的了——读者有读者解读,甚至“过分解读”的权利。

    一个作品



第46章 我知道李白在哪里!(第五更)
    后世常常为王昌龄这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中的“龙城飞将”到底是谁而争论不休。

    飞将嘛——肯定是飞将军李广咯,但问题是,李广虽然名气极大,但是他每回带兵打仗都要迷路,你放心让他守着“阴山”嘛

    又说龙城飞将是说卫青的,毕竟卫青为车骑将军,出上谷,至笼城,斩首虏数百人——奇袭龙城,将军若飞,不是卫青还是谁

    也有说这本来说的就是两个人,龙城卫青,飞将李广,毕竟只要跟卫青一起去,李广将军就不用担心再找不到路了……

    这个悬案,喜欢八卦多过诗的小陈也是有兴趣问问当事人王昌龄自己到底是咋想的,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出塞》毕竟是王大叔七绝的“压卷之作”,让他提前写出来了,万一以后才思枯竭,再无法超越,就悲剧了。

    “不知夫子您可以在襄阳停歇多久呢”陈成打断王昌龄关于卫青、霍去病的联翩浮想问:“应该不急着北上长安吧”

    “不急,不急。”王昌龄笑道:“回长安,上面肯定也给不了我什么好差事——有时候若不是说我身无旁技,年龄上来了也无法到边关建功立业了,就指着‘五斗米’的俸禄养家糊口,我何尝不想辞了这不入流的官身,像孟夫子这般寄情山水呢!”

    “上面没限制时间,我便在襄阳多盘桓几日再走。”王昌龄看着陈成笑道:“我听你孟师说,你要在涧南园办一个大‘诗会’”

    陈成脸一红:“……不错!老师的伤眼看着要好了,一来邀请老师的故友相聚,共庆痊愈;二来也给当世大家——如王夫子这般,一个切磋技艺、交流心得的平台。”

    “妙极!妙极!”王昌龄哈哈大笑:“这热闹王大我是凑定了——准备邀请哪些人啊”

    陈成把王摩诘、钱起、高达夫等人的名单一说,王昌龄眼睛越来月亮,连声说好,对孟浩然道:“若非浩然兄名满宇内,结交四海——哪能把这么多人都集结到襄阳来呢”

    孟浩然捻须而笑,的确,仕途求而不得,可他在交朋结友方面,可是大唐一等一的人物!

    陈成问:“王叔父觉得,还有谁可以请来”

    “王季凌是我同族,我们情同手足,场合不绝。”王昌龄道:“只是他如今流寓蓟门,路途遥远——否则我修书一封,他决计可至!”一脸十分遗憾的样子。

    说的王之涣——

    但王大叔说他俩是“同族”,小陈差点笑出声来,毕竟“太原王氏”是一棵大树,谁都想往上面靠——

    谁知道你俩这“太原王氏”是真是假呢

    只有小陈我出自“颍川陈氏”是实打实好嘛!

    当然,细较起来,这些事情都说不清,连李渊李世民李隆基他们,都要攀附老子李耳是他们家的祖先呢!

    “荆门岑参,我听说正游历河朔,在河南之地——”陈成提醒道。

    “哦”王昌龄眼前一亮:“岑二十七这小老弟离得不远再好不过!我立马修书一封,请他来襄阳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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