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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这……”刘协皱眉道:“太尉已是位列三公,况且我大汉早已废除丞相,如今篡改祖治,不太好吧!”
“陛下所言差矣!”李儒淡然道:“时移世易,如今太尉于陛下有拥立之功,若不嘉奖,岂非令天下将士寒心?”
董卓挺直了腰杆,淡淡的瞥了刘协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原本因为登上帝位而激动的心情,转瞬间便如一盆凉水浇下,刘协这才发现,原来当了皇帝,也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些畏惧的看了董卓一眼,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晋封太尉为国相,可入朝不拜,剑履上殿!”
“谢陛下厚恩!”董卓出列,毕恭毕敬的对着刘协一礼,自此,董卓于朝中权势一时无二,不但手握重兵,麾下更有吕布、华雄这等悍将为其爪牙,袁隗自此称病不出,叶昭也将城中府宅收拾一空,彻底搬出洛阳。
随着这两人的退避,董卓的行为也越发嚣张。
“主公,昨日有董卓麾下大将李傕闯醉仙楼,沉鱼、闭月、羞花不堪受辱而死,醉仙楼也被关了。”西园大营,一直潜伏在洛阳的张月再次出现在叶昭身边时,身上还带着几道伤痕,对着叶昭拱手道。
“醉仙楼一直便有洛阳第一楼之称,往来士人如过江之卿,四美各自都有大量士人追捧,这个时候,却不见有人站出来?”叶昭闻言,嗤笑一声,有些遗憾道:“可惜了,四美乃我精心培养的暗间,被这李傕祸害,这个仇,他日定会报!对了,你只说了三美,那落雁呢?”
“落雁事前被那袁绍与王允带走,如今醉仙楼没了皇权照应,他二人要带走一人,奴婢未得主公命令,不敢擅自动手。”张月躬身道。
“袁绍?王允?”叶昭眯起了眼睛笑道:“那她如今何在?”
“在王允府中,并未随袁绍离开。”
“有意思!美人计么?”叶昭闻言,目中神光一闪摇头笑道:“定要与她保持联络,日后或许会有大用。”
“喏!”
“伤势如何?”叶昭站起身来,看着张月身上的伤势,皱眉道。
“奴婢无碍,已经习惯了。”张月不在意的道。
“去找军中医匠看一看。”叶昭皱眉道。
“多谢主公关心,奴婢这就去。”张月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另外,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以后自称末将,你乃我麾下将领,虽不现于人前,但于我而言,你的重要性不亚于任何人,可记得?”叶昭对着张月的背影道。
张月的身形顿了顿,再度回身对叶昭一礼:“末将谨记!”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叶昭笑了笑,将手中写好的一份拜帖递给典韦道:“命人交于董卓,我们,也该回家了。”
“喏!”典韦不解的看了叶昭一眼,答应一声,前去操办。
“叶昭要见我?为何不亲自前来?”半个时辰之后,董卓的相府之中,董卓拿着手中拜帖,扫了两眼,随手丢开,看着眼前的叶昭亲卫道。
“这是主公之意,卑职只负责传达,至于主公为何不来,卑职不便过问。”亲卫站的笔直,如同一根标枪一般。
“叶昭的人,都是这般无礼吗?”董卓闷哼一声,冷哼道:“告诉叶昭,想要见我,便亲自来拜见,本相事物繁重,未必抽得出时间去见他!”
卑职会将董相之言尽数告知主公,若无其他事情,卑职告退!
“岳父!”待那亲卫走后,李儒捡起拜帖,将拜帖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疑惑的看向董卓道:“叶昭既然无意与岳父争锋,主动愿意退出洛阳,岳父何不答应与他?那弘农王在我等手中,已无用处,若有差池,反而累得岳父名声。”
“昔日老夫想要与他联手共治天下,他却不允,如今见老夫势大,便想抽身而退?”董卓冷笑着看着那拜帖道:“天下哪有这般好事?不把兵马留下,老夫管教他出不了这洛阳!”
“岳父!”李儒苦笑道:“莫要忘了,那叶昭如今便驻扎于西园,岳父如今虽然兵强马壮,败他不难,但想杀他却是不易,莫要忘了,那叶昭在虎牢关还屯有重兵,就算败北,只要退居虎牢,我等便是有十万雄兵,也奈何不得他,反之若让他邀天下群雄来攻,失却虎牢之险要,我等便是兵马再多,恐也难挡天下豪杰!”
董卓闻言,不禁皱眉道:“本相行废立之事,乃尊奉先帝遗诏,况且那叶昭出身也未见得高,山东豪杰怎会听他号令?”
虎牢关在叶昭手中,对董卓来说,这确实是个大杀器,若真如李儒所言,那自己如今虽然势大,但却被叶昭扣着命门?
“岳父莫非忘了那袁绍?”李儒苦笑道:“此人若是与叶昭联手又如何?”
“这……”董卓闻言,心中有些犹豫,从李儒手中接过那拜帖,看着李儒道:“但若就此放他离开,我心有不甘,西园新军几乎皆被他领走。”
那可不是几千,而是两万西园新军,加上叶昭原本的人马以及从并州军中抠来一校,叶昭麾下,洛阳加上虎牢关,便有近三万人马,哪怕董卓如今已经大权在握,但对这三万大军也眼馋不已呢。
“岳父,切不可因小失大!”李儒连忙道:“那叶昭就算有三万大军,却无安身之地,便是放他离开洛阳,入了中原,也只会与中原诸侯相争,我等坐观便是,但若将其强留于洛阳,早晚必定与我等有一战,无论胜负如何,皆是被那关东诸侯看了笑话,若损失过重,更可能引得关东诸侯群起而攻之!”
董卓狠狠地将拜帖往桌上一按道:“区区叶昭,我有奉先在侧,更有文优为我筹谋,兵力更是其数倍,何须向他妥协?你且让人请天子诏,命他解了军权,至于其他事情,容后再议,看他如何?”
“岳父,此时岳父地位尚未稳固,若天子诏出,而诸侯不尊,反会削了义父军威,不可取也!”李儒闻言大惊道。
“去做!”董卓神色有些不悦道。
李儒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奈一叹道:“既然如此,儒请命亲自去办此事,见一见那叶昭,也可探听其虚实,望岳父恩准。”
“准!”董卓不耐的挥了挥手道。
“儒告退!”李儒告辞一声,见董卓不再理会,只能无奈退走。





代汉 第一百零八章 所求为何
次日,李儒从刘协那里请得了天子诏,前往叶昭大营。
对于叶昭,刘协可不抱什么好感,刘宏在世时,叶昭便与刘辩亲近,后来刘宏驾崩,何进被十常侍所杀,刘协清楚地记得当初张让给他的那个耳光,当初叶昭的表情,迄今尤记在心头,因此李儒前来求旨,刘协没有丝毫犹豫便盖上了自己的印绶。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既然自己继位,叶昭这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却不是自己心腹,也该倒霉了。
“文优啊,非我不奉诏!”叶昭看着手中的诏书,冷笑一声,抬头看向李儒,微笑道:“只是我乃卫将军,乡侯,就算是天子要罢免我,也需有正式文书,盖上传国玉玺,若我没看错的话,这诏书之上的印玺,只是天子私人印绶,并非传国玉玺,所以……”
将诏书递还给李儒,叶昭笑道:“还是请天子或是董相拿出正式诏书之前,再来与我说此事吧。”
李儒一开始就不认为叶昭会奉诏,如今传国玉玺下落不明,听说是在何进被杀之时就失踪的,究竟落在何处,没人知道,没了传国玉玺,像叶昭这种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物,想要凭借一纸诏书罢免,根本不可能。
“此事,儒会与陛下说明。”李儒将诏书收起,看向叶昭道:“只是儒很好奇,叶侯既然已有退意,为何不直接离开,以叶侯之威,若你要走,董相也绝不会为难。”
“我的拜帖之中已经说明了,弘农王我要带走。”叶昭靠在胡床上,看着李儒笑道:“文优应该看过才对。”
“听闻叶侯与弘农王素来亲善,如今如此急迫想要带走弘农王,不免令人怀疑叶侯另有居心。”李儒看着叶昭笑道。
“文优说说看,本侯有何居心?”叶昭笑问道。
“在下是否可以猜测,传国玉玺便在叶侯手中,若能带走弘农王,叶侯自可以传国玉玺为由,重新拥立弘农王为帝,与董相抗衡?”李儒说完,双目死死地盯着叶昭,注意着叶昭表情的变化。
叶昭微微一愕,随即看到李儒的表情,顿时知他所想,摇头笑道:“文优啊文优,你以为,若我要拥立弘农王,董卓有机会将那刘协小儿捧上帝位?”
李儒看着叶昭:“这也是在下一直参不透之处,叶侯所求究竟为何?”
“我敢说,但却不知道文优是否敢听。”叶昭看着李儒,微笑道:“文优当知道,这真话往往很残酷。”
“儒洗耳恭听。”李儒微笑道。
“我有三次机会,可以如现在董卓这般执掌洛阳,第一次,乃先帝驾崩,若我愿意,那何进争不过我,第二次,乃是何进死时,以我当时在洛阳威望,要掌控兵权,不难,董卓自西凉带来的兵马,不过数千之众,元不似你们号称的那般,你那计策,可瞒常人,但这洛阳城中,能看破者,不下十人;第三次,也就是说这一次,若董卓行废立之事,我若愿意,可振臂一呼,我敢肯定,这洛阳士人,不管以往如何看我,但这一次,绝对会站在我这便,共抗董卓,莫说尔等兵强马壮,叶某在洛阳住了六年,要灭董卓不易,但要驱逐尔等,却并不难!”叶昭伸出三根指头,看着李儒笑道。
“这也正是在下好奇之处,叶侯未必能胜,但若非叶侯数次不争,董相要达成今日之势,却也不易。”李儒看着叶昭,沉声道。
“因为我没有董卓的家底,董卓若败,至少还有关中、西凉之地可为退路,但我若一败,便是万劫不复之境。”叶昭看着李儒笑道:“如今诸侯割据之势已成,只需一缘由,便是诸侯割据,而后便是群雄攀命之局,谁能胜出,便是这天下新主,但我敢肯定,董卓之势引出诸侯割据的引子,但绝非最后的胜者。”
“叶侯之言,在下却是不敢苟同,我主如今手握天子,占据大义,关中八百里沃土,如今也已被郭汜将军占据,更有西凉之地,可为我军提供精兵悍将,如此优势,叶侯何以说我主必败?”李儒看着叶昭皱眉道。
“其因有三。”叶昭笑道:“其一,未必手握优势,便是最后的胜者,连弱抗强的道理,想必不用我说,文优也能明了,正因董卓势大,也因此他将成为众矢之的,天下群雄共诛之,叶某自问智略、统帅都不差,却也不敢与天下人为敌,不得不说董相的气魄,叶某还是十分钦佩的。”
此刻只有叶昭、李儒二人,双方都不是什么忠义之士,出了这帅帐,就算李儒将叶昭的话公之于众,叶昭也不会承认,李儒也不会做这种蠢事,是以叶昭也不怕畅所欲言。
“董相做了我们很多人想做却不敢做之事,自然也要承担所有人无法承担之重。”
见李儒不服,叶昭笑道:“当然,这只是外因,董卓有关中、西凉之地为后方,只需谨守门户,而后再以天子名义挑唆诸侯作战,未必不能破解,但这只是诱因,并非主要,就以势而论,董卓确实已然具备横扫天下之势。”
“敢问另外二因又是何故?”李儒没有否认叶昭的话,而是看向叶昭。
“其二,西凉军暴虐,只知破坏,而不知治理,而董卓麾下,似文优这等人才貌似不多,更无治理一方的人才,仅凭文优一人,想必如今也颇为心累吧?”叶昭笑道:“这治理中原可跟治理西凉不同,西凉人口稀薄,羌汉杂居,治理不难,但这关中、洛阳,没有足够人才想要治理顺畅可不行,而董卓此番行废立之举,虽得了权势,却也因此惹怒了天下士人,而这治理地方,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内,都离不开士人!”
哪怕书籍如今已经被普及开来,但想要发酵,出现大量寒门人才,没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而这段时间,对于任何一个势力而言,若无士人支持,都很难坐大做强!
“哪怕董卓如今权势滔天,但文优当知道没有世家支持,会是何等结果,不出五年,,这司隶、三辅之地,恐怕会被西凉军毁尽。”
“其三,也是来自内部,并州军、西凉军嫡庶有别,哪怕如今吕布认了董卓做义父,也很难改善,这并非外因,而是董卓自己的缘故,从目前来看,还不明显,但已经有了一些苗头,最重要的是,不知文优是否发现,董卓如今已然开始膨胀,不再能够听得进人言,而且用人方面,也是任人唯亲?”叶昭看着李儒笑道。
李儒闻言,面色一变,看向叶昭,眼中闪烁着狐疑之色。
“莫要看我,这种事,无需奸细探查也能看出来,吕布乃并州军主将,但到现在都不得兵权,看来那董卓对吕布也是心有防范,此人的确骁勇盖世,但却有剑无鞘,若无高明御剑之术,很容易伤到自身,更何况朝中百官虽慑于董卓淫威,却并非真的心服,这明面上的敌人不难对付,怕就怕这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我知文优胸有辅过之才,但这洛阳百官,却也并非无谋之人。”
看着李儒的脸色,叶昭微笑道:“我不知文优自比于我如何,但就算是我,在洛阳这数年来,也数次险些遭了那袁隗的算计。”
“叶侯之才,自是胜我百倍。”李儒客气道。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董卓如今虽然有拥立之功,但那陈留王可非一般孩童,想要让他安分可不容易,只要他有这个心思,董卓要面对的就不止是关东诸侯,还有洛阳城里层出不穷的明枪暗箭,更何况董卓日渐刚愎,诸般外患内忧之下,本侯实在想不出董卓有何胜算?”
“至于我所求者……”叶昭笑道:“夫人乃弘农王之兄,既然弘农王如今已然失了帝位,我欲待他回去与夫人姐弟团聚。”
看着李儒满脸不信的神色,叶昭笑道:“另外,他日董卓败亡之时,有弘农王在手,我也有大义可用,不必受制于人。”
“董相不会败!”李儒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
“若是入洛阳之前的董卓,这话我倒是能信几分,但如今的董卓,虽然势盛,然盈不可久,辉煌过后,怕是惨淡收场!”叶昭笑道。
“叶侯之意,我会转告主公,只是是否能让出弘农王,非在下所能决定。”李儒站起身来道:“天色不早,在下告辞了。”
“我知文优不服输,但凡事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叶昭笑着站起身道:“若有一日,本侯今日之言应验,文优可来找我,另外再给你两个忠告,算是附赠。”
李儒看向叶昭,沉声道:“儒洗耳恭听。”
“当心那袁隗和吕布,袁隗老谋深算,更是这洛阳士人之望,至于吕布……如今倒不必太担心,但若我是袁隗他们,定会从此处下手,毕竟比较容易。”叶昭笑道。
“叶侯的离间之计,太过粗鄙。”李儒淡然道。
“管用便行,恕不远送。”
“告辞!”




代汉 第一百零九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叶昭……他敢不奉诏!?”当得知叶昭拒绝交出兵权的那一刻,刘协稚嫩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在他的印象中,叶昭一直便是汉室忠臣,无论是刘宏还是刘辩在位期间,任何命令,叶昭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也因此,刘协认为叶昭不会忤逆自己的命令。
但事实却是,叶昭这一次毫不犹豫的抗命了,而且很干脆。
“不错,叶侯并不承认这份诏书。”李儒将诏书方到刘协桌案上面,低头看了一眼刘协,这话语中,多少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这段时间,小家伙并不安分,明面上对董卓毕恭毕敬,但暗地里,却常与一些士人联络,收买人心。
他是皇帝,这些事情做起来不难,只可惜,终究年幼,拎不清大局,只会耍些小手段,殊不知,以洛阳如今的局势,连叶昭都坦言董卓大势已成,岂是几个只知高谈阔论的‘名士’能够翻得转的?
李儒看向刘协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同情,他的那些小伎俩,自以为得计,殊不知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玩笑一般。
虽是如此,但该给的警醒还是得给的,该让这小皇帝看清楚现实,没有董卓,他什么都不是,天下诸侯甚至都不承认其合法性。
刘协面对李儒的目光有些慌乱,他讨厌这样的感觉,却又毫无办法掩饰内心的恐惧。
“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微微一礼之后,李儒也没等刘协的答复,径直转身离开,只留下刘协一人怔怔的坐在嘉德殿。
朕……该怎么办?
刘协看着李儒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叶昭不承认自己的地位,是否还是认为刘辩比朕更适合这个位置?既然如此的话……
李儒没有去管刘协的心思,如今这洛阳城中,刘协只是一个象征,本身其实并不重要,他必须尽力说服董卓,跟叶昭达成和解,否则叶昭留在洛阳一日,虎牢关便在叶昭手中,他们不但无法大刀阔斧的整顿洛阳,更要时刻面临关东诸侯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
之前李儒便有类似的念头,这次见过叶昭之后,这个念头更重了,双方本就没有必要的冲突,董卓目前的目标是天下,而非一个叶昭,叶昭纵然厉害,但跟整个天下大局相比,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此事,容我思量几日。”董卓看着李儒认真的神色,这是李儒第一次以这样凝重甚至可以说是是严肃的态度与他说话,往日里,再大的困境,李儒都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任何事情在他手中,都能轻松化解,这让董卓不得不慎重考虑李儒的建议,只是对于叶昭手中的兵马,董卓又实在有些舍不得,若能够吞并叶昭的兵马,那他手中的兵马加起来,就当真是雄视天下了。
“岳父,那叶昭如今虽然势弱,却进可攻退可守,我等要杀他不易,反而易折损兵将,反之若将他放之中原,这三万大军叶昭若无根基之地如何养活?定会去寻一根基之地,虽不是我军兵马,却能助我军霍乱中原诸侯,令其无暇与我军为敌,岳父欲成大事,如何能纠结于些许小事?”李儒看着董卓还在犹豫,忍不住急声道,声音多了几分焦虑。
“容我再思量几日,此事不急,关东诸侯哪有那般快?”董卓有些不耐烦的道:“却说关中之地,可曾尽得?”
李儒无奈一叹,点头道:“大半已被我军所得,可保西凉之洛阳道路畅通,沿途郡县尽数归入我军,只是还有白波贼扰乱,已派牛辅将军前去坐镇,当无大碍。”
董卓点了点头,牛辅也是他的女婿,虽然不像李儒这般满腹经纶,却也颇有勇武,麾下也都是精兵悍将,有他镇守,自己也放心些:“那便命郭汜率军前来汇合吧,西凉方除了必要守备军队之外,其余尽数调往关中,以防那些士人生乱。”
李儒见董卓对叶昭之事避而不谈,只能心中暗叹一声,拱手道:“岳父,如今岳父声势已足,然士人多有不满,此时岳父当招揽一些名士为岳父所用,以收人望!”
叶昭指出的董卓军弊端,李儒自然也清楚,董卓想要称霸一方,以如今的势力已然足够,但要想席卷天下,士人这一关是必须过的。
“名士?”董卓闻言幽幽一叹,摇头苦笑道:“难呐!”
“岳父以为,蔡邕如何?”李儒突然笑道。
“蔡邕?”董卓闻言挑了挑眉:“其人人望倒是足够,然他会答应吗?”
蔡邕不但是叶昭的恩师,更是坚定的帝党,这段时间已经数次公然指责董卓一些政令和西凉军的作风,若非董卓忌惮其名声,加上叶昭便虎视在侧,董卓真是恨不得砍了这老家伙。
“岳父,他答应与否,与岳父是否用他有何干系?”李儒微笑道。
“你是说……”董卓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明白。
“岳父可示之以恩惠,日日宴请,再加官进爵,若蔡邕不允,就以天子诏相逼,其人愚忠,定然中计,不管他是否愿意为岳父效力,但在旁人眼中,也是那蔡邕变节,至于蔡邕本人是否愿意,与我等而言,又有何区别?我等所用者乃其人望,而非其本身!”李儒微笑道。
“善!”董卓闻言点点头笑道:“便依文优之言。”
之后一段时日,董卓每天都以天子诏单独将蔡邕招来府上宴请,更是一月之内,将蔡邕官职连升三次,拜为侍中,虽然蔡邕每次饮宴,都是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董卓却也不以为意,仍旧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还听了李儒之计,派人搜集古籍孤本大张旗鼓的送到蔡邕府上。
蔡邕虽已看出端倪,却为时已晚,在洛阳士人眼中,蔡邕显然已经变节,就算是有明白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点破得罪董卓。
“这李儒手段不差!恩师危矣!”叶昭得到消息之后,不禁暗叹一声,如此一来,蔡邕可真是百口莫辩了他日董卓倒台,若是西凉军掌权还好,但若与历史上一般被士人掌权,那蔡邕恐怕就是第一个被拿来祭旗的,而且届时杀蔡邕,恐怕没有士人会再为他站出来说话。
“主公,我带人去将老爷子救出来!”典韦上前一步躬身道。
“此非刀兵之祸,这么救没有任何意义,董卓这是强行用人言将恩师绑在他那边!”叶昭摇头叹道,这是阳谋,算的是人心,就算看破乃至说破,都没什么大用,大家心中已经将你归到变节,惯性思维之下,再多的证据都没用。
“人言?”典韦闻言瞪大了眼睛:“那东西怎么绑人?”
“人言,有时候比铁链更可怕!”徐荣抬头,看了叶昭一眼道。
“徐将军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叶昭诧异的看了徐荣一眼,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徐荣在这一刻情绪有些低落。
徐荣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这段时间,他在叶昭手下干的不错,如今已经被叶昭正式提拔为校尉,领一校之兵,仍旧负责城门布防,但已经不是主要职责,平日里叶昭商议军务或是与众将交流用兵心得,都会将他叫来一起,虽然叶昭如今看起来有些失势,但徐荣感觉在叶昭麾下干的还是很舒心的,而且以他对叶昭的观察,也不觉得叶昭会这么一直弱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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