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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便是下个月?”袁绍一怔,看向叶昭道:“是否太仓促了些?”
“算起来,陛下那边也已经准备了快半年了,要说仓促,也不算仓促,不过最近的确是够忙的。”叶昭笑道。
“若是有需要,绍愿助一臂之力。”袁绍突然笑道。
叶昭看着袁绍,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舞池中,落雁的舞蹈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尾声,上来向众人敬酒,只是厢房中的气氛却总透着一股难言的尴尬,四大美女都是长袖善舞之人,如何热络气氛都各有手段,此刻也不怕怯,很快便将气氛带的热络起来,那份尴尬也渐渐消散,最终众人告辞之际,还算是宾主尽欢。
叶昭在离开后,跟曹操、高堂隆小聚一番,这两个算是如今洛阳城中为数不多真正打从内心亲近叶昭的人,天黑后方才各自回府。
其实这等宴会,在叶昭看来,意义不大,虽说是为八校之事,但八校的框架已经定下了,权柄最重的上军校尉自是骞曼无疑,冯芳、赵荣这两个也是刘宏钦点,而后曹操算是叶昭推举,而袁绍则是世家代表,西园八校已经定了五校,袁绍如今之所以积极奔走,甚至看样子有跟叶昭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为了剩下的那三校活动。
士人需要兵权,只有有了军权,才能不必继续依附于何进,只有有了兵权,才能在朝堂上争得更多的话语权。
叶昭如今身兼三职,已经不可能再染指西园军权,但他在天子身边的影响力在目前来说,却是无人能比的,这也是袁绍愿意向叶昭重新释放善意的原因,尤其是曹操被点名多少有些叶昭的关系在里面,也使得叶昭如今在洛阳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只可惜,叶昭不想在此事之上再浪费唇舌,一个曹操,天子询问,顺便推上一把已是极限,要让他去专门推荐某人,先不说对方是否会领他这个情,刘宏那里,也未免有些过于不知轻重,人所处的位置越高,便越要谨慎,那些化而务实的好话,叶昭已经能够免疫了。
相比于西园新军的事情,叶昭这段时间更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婚事,虽然已经有了馨儿,但馨儿只能算是侍妾,既然要迎娶公主,那公主就只能是正室。
六月初六自然不会是简单的六六大顺,那样也太草率了一些,据叶昭所知,这是刘宏亲自命令国子监根据叶昭、刘薇的生辰八字乃至双方父辈的八字推演出来的日子,听说是最吉利的。
叶昭不知道刘薇是个什么想法,虽然双方关系不算差,但总感觉距离以后一起生活还有些距离,只是生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出身于富贵之家以后,这种婚姻大事,显然已经很难再讲究什么自由恋爱了。
不管刘宏是以怎样的说法说服刘薇,或者刘宏以前是怎样宠爱刘薇,但在这件事情上,刘薇显然已经成了皇家拉拢叶昭的一件砝码,不管她是否愿意嫁于叶昭,这就是她的命。
时间就在这种平淡中渡过了一个月,六月初六,叶昭大婚,场面却是十分热闹,洛阳城中,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来了。
叶昭没了双亲,蔡邕这次被刘宏召回来,除了主持大婚之外,也有当叶昭这边家长的意思。
汉时礼节不算繁琐,但那是相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地位真正到了一定高度,同样是繁琐无比,更何况这次是天子嫁女。
整整一天的时间,叶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整个人如同一个木偶一般,被一群宦官、宫女围着,甚至连北宫卫的姑娘们也被刘宏特许跑来凑热闹,哪怕叶昭两世为人,也未曾想过一场婚礼会办的如此繁琐,哪怕是以他的体质,直到深夜宴会结束时,竟然也生出一股精疲力尽之感,甚至比自己连续带兵打仗都累。
在送走了天子以及蔡邕之后,已经喝的有些昏沉的叶昭才被典韦等人送进了婚房,房间里还有几个宫女侍婢,叶昭晃着脑袋被这帮人强行跟人喝了酒之后,那帮人才肯离去。
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刘薇了,不知是否是酒精的作用,叶昭发现今夜的刘薇似乎格外美丽,以往刁蛮任性有些傲娇的公主,此刻却一副娇羞的模样,实在让人会生出一种想要欺负的感觉,叶昭突然笑了,也需今晚会很有趣……





代汉 第五十二章 再现
叶昭的婚房是按照自己的设计来装饰的。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叶昭都不太喜欢在房间里摆太多花俏的东西,无论是逃跑还是战斗,这些东西都会很碍眼,所以他的房间除了书架、床榻之外通常不会摆太多的东西,哪怕是婚房也同样如是。
清晨的微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悄然洒落,让屋内的陈设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地面上散乱的衣物,撕裂的绸缎显得有些凌乱,仿佛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撕斗,但却又不像。
视线逐渐聚集在被轻纱掩盖的床榻之上,一条纤细白嫩的胳膊从纱帐里面钻出来,在地面上摸索着什么,只是地上凌乱的衣物有些远,摸索了一会儿没能摸索到,眼看着天光已经渐渐明亮起来,纱帐之中的人索性将脑袋钻出来,巡视着地面。
看着那一件件破碎的衣物,刘薇嘟了嘟嘴巴,这些衣物显然已经不能穿了,有些愤愤不平的重新钻回了纱帐。
温暖的感觉自背后传来,少女敏感的肌肤本能的出现一刹那的不适,似乎想要躲避,但那种本能的反应也只是一刹那,身体在一刹那的僵硬之后,又恢复了柔软,默不作声的将身躯挤进了那陌生却又有种莫名安全感的怀抱里面。
刘薇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在昨天之前,这个如今已经算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好友,很有趣,有几分小聪明,也有一丝丝小帅气,曾经或许也有过一些心动的感觉。
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在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况下,就一丝不挂的躺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面,进行了最亲密的接触,哪怕如今想来,都让她一阵脸红心跳。
似乎自己属于某个男人了,但那种感觉,并不坏,少女在看到无法离开这方寸之地以后,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大堆有的没的,或者这个无论是名义还是实际上都已经成了自己男人的人醒来后要如何面对才不会尴尬,还有……
迷迷糊糊的想法一个又一个不受控制的往脑袋里钻,有些是好的,也有一些不好的想法,让少女开始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直到背后的尾椎骨传来异样的感觉,才让少女恍然惊觉。
惊回头,对上的正是一双漆黑的犹如黑夜一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感觉,让刘薇下意识的的惊叫了一声。
“坏人!”看着叶昭那笑容,羞怒情绪的催动下,忍不住举起粉拳想要锤过去,实际上也是想要化解眼下自己所面临的尴尬,这般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身体上绝对陌生的男人怀中,让她感觉无所适从。
“公主一大清早就想谋杀亲夫么?”伸手接住粉拳,仔细的观摩一番之后,摇头笑道:“这般漂亮的手掌来做这等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煞风景了。”
“你……”刘薇弱弱的缩了缩脑袋,心里面不知怎的有些发苏,叶昭的声音似乎有种特殊的磁性,让人不自觉的顺从。
“要叫夫君。”叶昭伸手将刘薇搂进怀里,享受着那份柔软,叹息道:“以后,你我会一起过很多年,总这样是不行的。”
“嗯。”糯糯的叫了一声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夫君之后,如同一只小鸵鸟一般,将脸颊埋进叶昭的怀里,似乎是做了什么壮举一般。
“好生休息!”温存了片刻之后,叶昭掀起丝被,在刘薇面红耳赤的表情中,从床榻上下来,任由健美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刘薇的面前。
“坏人……夫君,你要做什么?”看到叶昭看回来的目光,刘薇昔日的傲娇都换成了气弱,她感觉自己在叶昭面前,总是强硬不起来,哪怕自己身份高贵也一样,仔细想想,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似乎公主的身份都没有让自己从叶昭身上得到丝毫该有的尊重,这让刘薇有些气馁的同时,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去让馨儿给夫人准备一套新衣裳,另外,我要去见一见陛下。”叶昭笑道。
“我也要去。”刘薇挣扎着起身,又用丝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妇人自是要去的,今日乃你我新婚头一天,不但要见陛下,还要去见皇后还有太后以及恩师。”叶昭有些好笑,今天可是会很忙碌的,说完,已经利索的穿好了衣物,径直推门出去,隐隐间,传来叶昭的吩咐还有那个叫馨儿侍妾的声音。
迎娶了公主,对于叶昭而言,利弊各半,至少如今他的出身已经很难再成为诟病,驸马都尉虽然只是一个虚职,但除了天子之外,文武百官见了都不必再拜,身份上,哪怕大将军和三公都不能强迫他做任何事情。
不过驸马的身份,同样也限制了叶昭,只要刘宏在一天,他就很难离开洛阳,也幸好之前已经事先安排满宠去了汉中,叶家的家产也会在之后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分批运往汉中。
恋爱这种事情,对叶昭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前世的前半生是个写手,说白了也就是个宅男,跟女人对视都会脸红心跳的那种,而且因为久坐,身体肥胖,自然难以得到什么女人的青睐,后半辈子基本上都是跟丧尸在打交道,就算建立了基地市,成了大佬,那种时候,女人对他而言唾手可得,却已经失去了享受恋爱的感觉。
而这一世……还是有些变化的,无论馨儿还是现在的正妻刘薇,跟他还是有一些感情基础的,只是在这古老而淳朴的年代里,总归是能给叶昭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很淡,但却真实存在,至少自己如今再看自己,不再像是一个只会不断往前走的机器了,女人对他来说,也不再只是传宗接代或是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心里面有了一些牵挂,他不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样的牵挂是好还是坏。
馨儿的表情有些落寞和羡慕,不管她再怎么隐藏也是隐藏不住的,毕竟在此之前,就算没有身份,但叶昭在这后院儿里,也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如今刘薇来了,无论身份还是样貌都在她之上,这让她会生出一些失宠的感觉。
唯一不错的就是馨儿比较懂事,知道这种宠是不能争的,熟知叶昭性格的它也知道叶昭绝不会喜欢这种事情,她不想成为叶昭的累赘,所以她选择了服侍刘薇,让叶昭能够安心。
八校之事如今已经定下,哪怕何进反对这件事,但刘宏已经通过袁绍跟世家达成了暂时的联合,共同促成此事。
当然,这种事不需要拿到台面上来说,算是这个时代的一种潜规则,刘宏放弃了追究袁家跟王芬之事的牵连,以袁绍出任一校校尉的条件来换取袁家为首的士人支持,压住何进的反弹。
其实在叶昭看来,这件事如果能够拖上个三五年,完全可以一步步铺平而根本不必去向世家妥协,但刘宏如此急功近利的表现,只能说明刘宏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已经有了认知,这才不顾一切的将军权收回皇室手中,又如此焦急的督促叶昭跟刘薇完婚,将叶昭绑在皇家的战车之上。
不过在西园八校确立之前,洛阳出现的一样事物带来的震荡甚至比八校更加惹人眼球。
袁府,袁隗书房。
突然被人打开的房门将正在闭目养神的袁隗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却是袁绍一脸凝重的进来。
“本初为何如此慌张?”袁隗看着袁绍,目光却渐渐被其手中的物什吸引。
袁绍默默地将书放在桌面上,跪坐在袁隗面前:“叔父可还曾记得这个?”
“自然记得,中平三年,荆州蔡家送来一本,之后汉中曾大规模出现此物!”袁隗面色少有的凝重起来,从袁绍手中接过书籍,翻看起来。
一本很普通的论语,做工却不及当初汉中书局的精致,甚至还有几处错漏,字体虽然整洁,但……匠气十足,远没有当初汉中书局所出之书那般高大上。
“那位还是不甘心呐!”袁隗哂笑道:“这次又是出自何处?”
世家没有兵权,那是指洛阳,若是放之各地的话,若士人联合,家中私兵整合起来,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何况如今州牧重启,世家在地方上掌握的力量已远非昔日可及,要再上演一次汉中书局的惨事,并非不能。
“各地皆有!”袁绍叹了口气道。
“什么?”袁隗愕然的看向袁绍。
“绍派人寻到十余处工坊,都能制作此物,而且遍布各地,根据孩儿探寻,是有人将这印刷之术外泄,只要有些资本,人人皆可读书。”袁绍苦笑道:“昔日汉中书局,一本书能卖五千钱,然而如今,因为这帮商贩相互争夺,书籍价格却在不断被降低,这样一本,虽然有错漏之处,做工也相当粗糙,然却只需十个大钱~”
袁隗身躯一颤,看向袁绍,良久方才摇头道:“这一步,甚是高明,若我等此刻要遏制此物,便是与天下商贩为敌,以利诱导,自回洛阳之后,他手段老辣了许多。”




代汉 第五十三章 百官联名
他是谁,袁隗没说,袁绍也没问,但两人心中,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此刻却是相视无言,袁隗看了看桌案之上的书册,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自汉中书局之事以来,袁隗就一直担忧天子会再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所以当初做的极为狠烈,天子在汉中的布局,被连根拔起,甚至汉中之地,在新任太守满宠抵达之前,都处于一片混乱状态,然而这一次,袁隗感觉这形势有些控制不住了。
“准备一下!”沉默半晌之后,袁隗直接将书册扔进了房间的火盆里面,抬头看向袁绍道:“召集朝中重臣,明日一早,嘉德殿联名请命,废除此物,令全国各州郡配合,凡擅自贩卖此物者,重惩!”
“陛下……会答应吗?”袁绍迟疑的看向袁隗。
“他必须答应!”袁隗身上散发着一股袁绍从未见过的危险气息,平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言的威慑力。
“绍这便去做。”袁绍躬身一礼,退出书房,原本紧张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自叶昭与刘薇大婚之后,叶昭见刘宏的次数多了起来,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刘宏的身体元气在不断耗损,整个人也越见虚弱,甚至太医都不敢拿太补的药物给刘宏去用。
原本的早朝,也从一开始的三日一朝到如今七日都未必能够上朝,上一次上朝是三日前,这几天刘宏几乎都是躺在病榻之上,原本并不准备上朝,但一大早,便被匆匆而来的张让等人叫醒。
“陛下,不好了~”张让轻轻地将刘宏推醒,低声疾呼道。
“何事惊慌?”刘宏皱了皱眉,看着张让不悦道。
“回陛下,大将军、袁隗、王允、皇甫嵩等人率领满朝文武在嘉德殿卿陛下上朝!”张让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刘宏想了想,虽说最近天下偶有叛乱,但大都是一些小乱,根本用不到朝廷过问,各州州牧、太守便能自行解决,这百官联名让他上殿,自自己登基以来,也没发生过几次,自黄巾之乱以后,刘宏渐渐勤于政务,就更没有发生过了。
“未曾听闻。”张让摇了摇头。
刘宏闻言皱眉,免礼站起身来道:“为朕更衣。”
“陛下,您的身体~”一旁照看他的董太后皱眉道。
“母后无需担心,朕的身体,自己清楚,这大汉不能乱!”刘宏摇了摇头,命宫女帮自己穿好衣物,坐上了御辇带着张让一同往南宫而去。
一个时辰后,嘉德殿上,刘宏咳嗽了几声,看着齐聚在此的满朝文武,微微皱眉道:“怎不见叶卿?”
叶昭如今身兼三职,整个洛阳军政大权在握,一般重大的事情都会出席,但今日,满朝文武皆至,却唯独不见叶昭,这让刘宏觉得有些不妥。
“臣等来的仓促,并未相邀驸马都尉!”袁隗对着王允示意一眼,王允上前一步,躬身道:“而且今日之事,臣以为与驸马都尉也并无太多干系。”
以驸马都尉来称叶昭,也等于是变相的否决叶昭其他官职的意思,只是一个攀附皇家的幸运儿,有何资格参与这天下大事?
刘宏听得目光一凝,却没有发作,一边暗中示意张让派人前去通知叶昭,一边询问道:“那不知诸位公卿有何要事与朕说?”
有博士祭酒郑泰上前一步,对着刘宏躬身道:“陛下,近日坊间出现不少人以圣贤之书贩卖给百姓,以牟取暴利之商贩,据臣所查,这些人以圣贤之书做成拓板,用一种廉价纸质为媒,大批量拓印书籍流入民间,百姓对此趋之若鹜。”
终于开始了么?
刘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笑,此事他听叶昭之策,将印刷术的技术暗中流入民间,不再插手,任其自发酝酿,没想到到今日才爆发出来。
“这是好事啊?”刘宏不解的看向朝臣笑道:“若天下百姓都能读书,十年、二十年后,会有更多贤才,我大汉何愁不兴?”
“陛下此言差矣。”袁隗上前一步,躬身道:“这些印书商贩为取暴利,而擅自改动圣贤书籍,其中错漏百出,根本就是玷污圣贤之言,另外陛下可曾想过,这天下人都去读书,那还有何人来耕作,若这天下人都为仕,朝廷又去何处收取税赋?”
“这……”刘宏闻言,一时语塞,目光不由朝着满朝公卿看去,突然悲哀的发现,放眼看去,竟无一人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己辩护,堂堂天子,此刻却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太傅此言差矣!”就在此时,一声朗笑从殿外响起,紧跟着隐隐传来兵器碰撞之声,群臣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却见门外事先被安排好的甲士被几名士兵粗暴的推开,一名羽林军用剑指着叶昭,叶昭却仿若未见,大步向前,逼得那羽林军将领不断后退,被门槛一拌,跌坐在地上。
“叶昭?”何进眉头一挑,看向叶昭森然道:“你未得陛下传唤,擅自闯宫,欲造反耶!?”
“大将军何来此言?臣只是听闻有人率兵闯宫,兵围嘉德殿,恐陛下有失,是以率兵来救,何来闯宫之说?”叶昭淡然道。
“如今正在朝议,驸马都尉按剑来见,恐有不妥吧?”王允阴测测的看着叶昭,冷声道。
叶昭将腰间宝剑一解,随手向殿外一丢,自有亲卫上前接剑,叶昭朝着王允摊了摊手笑道:“子师所言不错,昭携剑入殿,虽是情急所为,确实有失礼数,甘愿接受责罚,然诸位联名逼宫,明知陛下身体有恙,却还因小事逼迫陛下上朝,又是何意?”
郑泰皱眉道:“我等商议的是国家大事,与驸马都尉无关。”
“驸马都尉?”叶昭笑了:“本官不得不提醒一下博士祭酒,除了驸马都尉,本官还是卫尉,位列九卿,身兼司隶校尉、河/南尹之职,若本官都无资格上朝参政,尔一小小博士祭酒,有何资格立于此处,与满朝贤德之士议事?”
“你……”郑泰大怒,指着叶昭便要大骂。
“放肆!”叶昭一把抓住郑泰的受,冷然道:“朝堂之上,尊卑有序,我乃当朝卫尉,位尊九卿,陛下钦封亭侯,而不过一博士祭酒,无爵位在身,位更在九卿之下,却当堂无故辱骂九卿,目无礼法,更视陛下如无物,还敢觍颜在此如那恶犬一般犬吠,来人,给我拖下去!”
叶昭说着,手臂猛然发力,郑泰不过一书生,虽然懂些拳脚,如何能跟叶昭这种身经百战的将领相比,只觉胳膊伊藤,眼前一花,整个人腾云驾雾般被叶昭一把丢出了殿外,自有叶昭带来的卫士将其按倒在地,不顾其挣扎怒骂,将他拖出了皇宫。
“陛下!”叶昭来到殿前,躬身道:“臣以为,羽林军本该护卫陛下安全,此刻却助纣为虐,成为他人手中爪牙,阻碍圣听,该当重新整顿一番。”
何进眼皮一跳,连忙上前道:“陛下息怒,羽林军只是戍卫皇宫,保护陛下安全,绝无不敬之意,望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
羽林军,只有一部分在洛阳,也是何进此刻在洛阳城中唯一能够调动的兵马,如果连羽林军都被别人接管了,那他这个大将军在这洛阳城中,可就真成了砧板之上的肉了。
“好了,朕正要着人去通传叶卿,叶卿来的正好,便一起议政吧。”刘宏显然也不想将何进逼得太紧,适时道,脸上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叶昭一上来,就将百官之前形成的气势给压了下去,让刘宏得以喘息。
“喏!”叶昭躬身一礼,退回班列,站到何进身侧。
袁隗虽然不想跟叶昭交锋,但此刻若不将叶昭的气势压下,今日想要逼刘宏下禁书令就成了空谈,当下微笑道:“之前卫尉说老夫所言有差,不知卫尉有何高见?”
“太傅乃天下名士,昭不过后学末进,怎敢言高见,只是太傅方才所言,天下万民读书,将无人耕作,昭以为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叶昭微笑着对着袁隗一礼。
“哦?”袁隗看着叶昭道:“愿闻其详。”
“诸位皆是饱学之士,然有几人不知农耕?”叶昭看向群臣,淡然道。
这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年代,虽然没有劳逸结合的观点,但在行动上,却也有类似的,大多名士都会做些耕作之事,多少而已。
“再说,升斗小民,为生计奔波忙碌,若只一心读书,荒废耕作,他们如何维持生计?”叶昭笑道:“对他们而言,生计才是主要,读书不过陶冶情操,让其知礼法而已,太傅这般说法,未免有些极端,试想数百年前,我辈先祖也是寒门、布衣之时,也不曾见因为读书而饿死。”
“卫尉之言,也不无道理。”刘宏咳嗽了两声,微笑着看向群臣道。
袁隗看了看叶昭,卫尉皱眉,一旁的王允却是上前一步道:“就算卫尉所言无虚,然这些商贩为牟暴利,令书中错漏百出,曲解圣贤之言,玷污圣贤之书,又作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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