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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马背上的骑士身量很高,九尺有余,坐下战马虽然也算神骏,但此刻被他骑在身上,却颇有些渺小之感,奔走虽然不慢,但嘴边却已经开始往外涌白沫,让人担心这匹战马是否会随时被累死。
“奉先!莫要再冲了!”骑士身后,另一名武将努力的催促着战马紧跟在对方身后,眼看着虎牢关已然出现在视线之中,前方的骑将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不由大急,出声喊道。
“唏律律~”身下的战马已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终于让武将冷静了一些,慢慢的勒止了战马,身后的骑军也跟着缓缓停下来,说不上整齐划一,但却给人一种令行禁止的感觉。
“文远,这口气,我咽不下!”吕布回头,看向身旁的武将,声音有些嘶哑。
这二人,便是并州边军之中,最有名的两员武将,吕布,张辽,一个善攻,一个擅守,这些年在并州闯下不小的名气,尤其是吕布,他行军打仗从来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不知防守为何物,在草原上更是神出鬼没,一手箭术两百步内,哪怕是急速奔行之中,也能做到箭无虚发,被鲜卑人冠以飞将之名。
大汉四百年间,也只有昔日李广被敌人称之为飞将,而如今的吕布,比之李广似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一手箭术出神入化,掌中方天戟更是败尽草原豪杰,鲜有人能在其戟下逃得性命。
张辽却是擅守,倒不是说不能进攻,而是有吕布在的情况下,通常也轮不到他来进攻,战争基本也完了,不过几次组织防御鲜卑人的偷袭,却是稳如磐石,因此在并州得了擅守之名。
二人一攻一守,倒也相得益彰,丁原上任之后,为了能够稳固军权,更是将吕布守卫义子,也是因此,他才能迅速收拢军权,吕布之名,在并州军中,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知你心中不忿,只是刺史如此做,也是为你好,需知这中原之地,强人如云,你我久在边塞,不知天地之大,刺史见多识广,那般说法,也是不希望你无故招惹人。”张辽喘着气,看着吕布道。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前,丁原于军中召集众将议事。
“此番我奉三公之令率军前来讨伐不臣,只是这虎牢关守将乃当朝名将,卫将军,宁乡侯,转战中原,战无不胜,要入洛阳,必过虎牢,太傅信中劝我尽量莫与那宁乡侯起了冲突,只是我等要入洛阳,怕是对方不肯,当派一人先去虎牢游说,放我等入关。”丁原看着众将,信中犹豫要派谁去,毕竟虎牢关之中的那位,听说不是个太好相与的人物。
这并州军中,若说能征善战之将不少,抛开名头最高的吕布不论,张辽、魏续、侯成、宋宪、成廉、好萌皆是善战之将,但一个个都是桀骜不驯之辈,若非他当初收了吕布当义子,想要压服这些人可不容易,一个不好起了冲突,绝非丁原想看到的。
这些人中,也只有张辽让丁原放心一些。
吕布出身也不算白身,其父昔日乃都尉,其母也是并州豪强之家,只是吕父早死,其母也在吕布十二岁的时候便郁郁而终,此后吕布便参军,因其父是鲜卑人所杀,因此吕布极度仇视鲜卑人,经常未得军令便出营猎杀鲜卑人,更将鲜卑头人的头颅拿来收藏,当初丁原也是无奈,才将吕布收为义子,一是怜其将门之后,却自小未得教养,以至于性子桀骜,二来也是吕布军中威望太高,想要借吕布之名让自己尽快收拢军权,只是打仗虽然无往不利,但要说让吕布去谈判……丁原估计原本不用打的仗也得打了。
反观张辽,出身比吕布更高一些,其父曾任雁门太守,在并州也算名士,而且官声不错,自小也是家学渊源,可说是文武双全,待人接物也颇有章法,丁原虽然在军事上倚重吕布,但平日里反而更亲近张辽。
也觉得张辽做此事更合适一些。
正要点将,却见吕布已经先一步出来,朗声笑道:“义父何须担忧,孩儿这便前去,那叶昭之名,我也听过,昔日我纵马塞外时,也不过一小小马城长,侥幸得了几次小胜,不足为虑,若他识趣便罢,若他不识趣,我便亲手攻破那虎牢关,叫他知道何为名将!”
这话很狂,放眼天下,看不起叶昭出身的有,看不惯叶昭为人的也有不少,但敢在这方面挑叶昭毛病的还真不多,吕布这话,若在洛阳城说,估计会招来一大堆白眼,但在这并州军中,一众将士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奉先莫急!”丁原摆了摆手道:“这中原不同并州,有时候不是你拳头大就有用的。”
“有何不同?”吕布不禁冷笑道:“那叶昭昔日也不过一县长,尚不及我,同样是凭军功,我等在塞外浴血沙场多年,也不见升迁,他不过在中原打了些乌合之众,便得升迁,如今更是官拜卫将军,这朝廷的官职,也太容易得来了一些。”
吕布总觉得,自己是被丁原给耽误了,自问本事不比叶昭差,还要比叶昭高一些,怎的不过几年下来,叶昭如今已经官拜卫将军,封宁乡侯,而他还只是个主簿,说白了,连正式的官职都不算,只能算作刺史府的属官,跟叶昭一比,这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区别。
更重要的是,他真心不觉得打黄巾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并州也不是没有过黄巾,吕布所过之处,黄巾皆降,甚至连抵抗都没人敢抵抗一下,这样的部队实在是一言难尽。
若是平日里,丁原还会跟吕布解释一下,这朝廷当官,可不只是凭功勋,但此刻他心中忧虑边关战事,哪有耐心去跟吕布解释这些,而且一听吕布这狂的没边儿的话,丁原心中就是一阵不喜,见吕布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总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当下一个没忍住,手中马鞭甩手便朝着吕布脸上打去。
也是吕布身手敏捷,一把抓住了马鞭,否则这一鞭子下来,非破相不可。
脸上原本柔和的曲线,渐渐变得冷俊起来,两条剑眉更是仿佛要刺破苍穹,带着一股难言的霸气。
熟知吕布的人都知道,这是吕布发怒的前兆。
丁原自然也知道,只是此刻心头有火,也顾不得那许多,指着吕布破口骂道:“那宁乡侯有救驾之功,不但治军有方,更能治理地方,乃文武双全之辈,尔不过一边地浪荡子,无人教养,若非我怜你孤苦,收你做螟蛉子,安有资格在此,还不给我退下!”
这基本上等于是指着吕布的鼻子骂对方没爹没娘没教养了,丁原其实也是希望吕布能看清现实,他跟叶昭的差距,并非只是功勋,只是这么一说,吕布的脸色顿时由青转黑,眼中更是透出杀机。
“那某便要看看,他有何能耐!?”吕布盯了丁原半晌,最终闷哼一声,一勒战马厉声道:“骑兵听令,随我前去虎牢关下溺战!”
丁原闻言面色大变,心中也不禁有些后悔骂的太狠,只是别看他是刺史,但吕布要拉着人走,他还真拉不住,叫了几声见没人理会自己,连忙看向张辽道:“快去,莫要让他做傻事!”
“喏!”张辽只得答应,也有了之前的一幕。





代汉 第八十章 叶昭一戏吕布
“强人如云?”吕布眼中闪过一抹灼热,嘿然道:“便让某看看,这强人却是有多强!”
说完,一打马,径直往虎牢关下而去。
虎牢关上,典韦、赵云、管亥、纪灵四将已经上了城头,远远地看着一支骑兵径直朝这边冲来,在距离虎牢关前一箭之地的地方倏然勒马,三千骑兵,从疾奔中到停止,不但距离算计的一点不差,阵型也未有太大变化,这样进退如一的骑兵,放眼整个大汉的骑兵编制中,也绝对算得上顶尖了。
城头四将看的眉头狂跳。
吕布策马上前,一把摘下手中方天画戟一指城楼,朗声道:“我乃并州飞将,吕布吕奉先是也,久闻卫将军战功赫赫,有战无不胜之称,今日特来讨教,不知卫将军可敢下城一战?”
叶昭挑了挑眉,这吕布脑子究竟怎么长得?不过这说话的语气、神态,仿佛天王老子一般的中二气息,还真是让人生厌呢!
叶昭只是笑笑没当回事,一旁的典韦、管亥等人却是暴怒。
“主公,这也太猖狂了!并州的人,都如此狂妄么?待末将下去会他一会!”四将之中,管亥跟着叶昭最早,早在幽州之时,便听过并州飞将之名,作为当时叶昭麾下第一悍将,管亥也未尝没有争胜之心,之时后来叶昭被调往中原,边塞之事与他们再无瓜葛,因此也就渐渐忘了,如今吕布突然蹦出来,而且以如此猖狂的姿态直接挑衅叶昭,管亥自然生气。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开口便直言挑战主公!”纪灵冷哼一声,目露不悦之色。
典韦、赵云看着吕布也是眉头直跳,只是两人一个闷葫芦,一个生性醇厚,此刻见管亥、纪灵开口,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看向叶昭的目光也是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毕竟他二人才是叶昭如今麾下武力巅峰,管亥、纪灵武艺不差,但两人联手,都未必是他二人任何一人之敌。
“尔等都是将军,遇事,别老想着往上冲。”叶昭带着戏志才走上前来,摇了摇头道:“为将之道,当权衡双方利弊,如今敌军皆是骑兵,而我军以不足为主,若出城战,那骑兵一拥而上,尔等如何阻拦?”
“但这厮也太嚣张了些。”管亥咬牙道。
“将不因怒而兴兵,被敌人如此轻易挑拨起怒火来,说明尔等还不算一员合格的武将,看我如何收拾他。”叶昭看了看城下的吕布,觉得是时候给自己这帮跟吕布有同样毛病的手下来场反面教学了,嘴角不由掠过一抹笑意。
管亥和典韦看到叶昭这么一笑,突然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当初他们被叶昭整治的时候,叶昭也是这么笑的,心中,突然莫名的有些同情那吕布起来。
叶昭走上女墙,手搭凉棚做出极目远眺的样子,扬声道:“可是那纵横塞外,箭术无双,更未逢一败的吕布吕奉先?”
“不错,就是我!”吕布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卫将军又如何,不是依旧敬畏他威名,当下看叶昭顺眼了不少,朗声笑道:“原来卫将军也知我?”
“嗯,如雷贯耳。”叶昭肯定的点点头道。
吕布闻言,心中喜意更甚,正要说话,却见叶昭突然话锋一转道:“不对!你不是吕布!”
吕布闻言大奇:“我如何不是?”
“昔日在弹汗山时,本官曾与奉先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只有一面,然相谈甚欢,奉先有英雄之气,身高九尺,器宇轩昂,而你不过七尺身材,形容猥琐,如何是那吕布。”叶昭沉声道:“休要瞒我,你非吕布,究竟是何人?”
一旁的管亥闻言一脸茫然,叶昭啥会儿见过吕布了?弹汗山那旮旯吕布究竟要过去怎么也得绕过阴山。穿过鲜卑王庭……他是怎么做到的?还有眼前的这汉子,就算不是吕布,那身高怎么看也不止七尺啊,没见那双腿跨在马背上,都快要落到地上了么?
管亥茫然,吕布更是一脸发懵,弹汗山?自己什么时候去的?还身长只有七尺?这卫将军什么眼神,猥琐是什么意思,他不清楚,但听那语气中浓浓的嘲讽,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话。
随即,吕布反应过来,朗声道:“卫将军怕不是受骗了,某家从未去过弹汗山,而且某家身高正是九尺,将军看不到么?”
“你是在怀疑本将军的智慧?”叶昭手扶女墙,低头俯视吕布道:“你说你是吕布,有何凭证?”
这还要凭证?
吕布打了半辈子仗,还头一次听说这么奇葩的事情,自己还需要证明自己是自己?
想了半天,一指身后的骑兵道:“他们可为我作证?”
“他们?”叶昭一副已经看破一切的样子,摇头道:“他们乃你同党,自然会违逆说话,你可还有其他凭证?”
“这……”吕布想不出还有什么凭证来,思索片刻后道:“末将不知将军所见何人,但绝非末将,而且,末将身高却有九尺!”
“九尺?”叶昭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管亥:“他有九尺?”
“差不多吧。”管亥不知道叶昭打的什么主意,只能顺着说道。
吕布微微松了口气,这卫将军脑子不好使,眼神也不怎么样,但身边还是有些明事理的人的,想想也对,这叶昭表现的这般无能,若身边没些明白人,怎可能打得了胜仗?心中暗自摇头,这盛名之下,真是其实难副。
“你且上前来些,让本将军看的清楚。”叶昭朗声道:“放心,本官在民间素有断案如神之名,在本官这双眼睛下,没有人能蒙混过关,若你是真的吕布,本官定为你正名!”
“好,有何不敢。”吕布现在真没什么兴致跟个傻子计较,至于那断案如神之名,估计是被人吹捧出来的吧,之前想要跟叶昭过招的心思,此刻随着叶昭这奇葩的表现也失了兴趣,这等人物,就算自己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当下策马上前,来到城下,不耐烦的道:“那便请卫将军看清楚,末将还有军务在身。”
“嗯,看清楚了,的确是吕布。”叶昭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缓缓地举起了手臂。
吕布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刚才还一副傻子一般的叶昭,怎的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却听耳畔响起叶昭揶揄的笑声:“与传言中一般的莽撞和愚蠢!”
说完,不等吕布动怒,便见女墙后突然钻出一大批弓箭手,吕布面色大变,纵使强如他,在这等距离,城上万箭齐发之下,也绝无幸理。
“放箭!”叶昭举起的右臂猛然挥落,已经被戏志才调集过来的五百弓箭手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弓弦。
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箭簇覆盖下来,叶昭相信,就算是绝世高手在这等情况下,也得跪。
城墙下,吕布暴喝一声猛地从马背上一滑,滚落下来,同时在落地的瞬间,一脚踹出,重重的踹在马腹之上。
“唏律律~”
本就不堪重负的战马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却被吕布情急之下一脚踹的腾空飞起,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噗噗噗~”
数十支利箭落在战马身上,帮吕布挡住大半箭簇,吕布在下马的时候,已经将方天画戟顺手摘下,那原本笨重的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却犹如麦秆一般,顷刻间舞成一团,将漏过来的箭簇尽数击飞。
“放~”
城楼上,叶昭的声音再度响起,听得吕布只觉头皮发麻,亡魂皆冒,连忙一把拖起战马往背上一背,转身就走,随之而来的箭簇尽数落在战马的尸体上面,不能伤到吕布分毫。
“好一员虎将!”戏志才哪怕不懂这些,看着吕布这般表现,也不禁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叶昭点了点头,此人战斗天赋和战斗智慧极高,只可惜,再高也只是个人而已,从他轻易便被自己诓骗入射程的表现来看,机谋手段甚至不如寻常武将。
吕布钢牙紧咬,饶是他天生神力,背着一匹马狂奔,再加上一身甲胄,一开始还能爆发出速度,但时间一长就不行了,若非面临死亡威胁,他恐怕也无法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走出这么远。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震颤越发无力,前方,张辽已经带着骑兵冲上来想要保护他。
“回去!”吕布深吸了一口气,怒喝一声。
他在并州军中素有军威,将士们听他一声厉喝,本能的按照吕布的命令勒止了战马,担忧的看着吕布就这么扛着一匹战马一步步走出了虎牢关的一箭之地。
“奉先,差不多了!”张辽提枪来到吕布身边,沉声道。
吕布狠狠地松了口气,转身一脚将马尸踹飞,顺手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从张辽的马背上抄起强弓利箭,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城楼上的叶昭,双臂发力,瞬间将一张强弓拉的嘎吱作响。
“死!”
一旁的张辽见状面色大变,连忙道:“奉先不可!”
只是话音未落,吕布手中的弓弦陡然一松,一枚利箭已经朝着叶昭犹如流星赶月一般射向叶昭……




代汉 第八十一章 等待
张辽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吕布的箭术,他再清楚不过,纵横草原,哪怕是鲜卑大族的头人,两百步内,吕布要他死,绝对活不过。
此刻叶昭若被吕布射杀,这还未过虎牢关,恐怕便要与叶昭麾下的骁勇之士来一场恶战了,不管最后谁输谁赢,丁原之前的谋划都得打了水漂。
更重要的是,射杀叶昭,那可是以下犯上,以叶昭如今的影响力,这罪名他们可担待不起。
张辽的念头只是这么一转,还未等他多想,城头上,在吕布弯弓搭箭的瞬间,赵云几乎也是同时弯弓搭箭,一箭几乎是跟吕布同时射出。
“叮~”
空中传来一声脆响,便见赵云的箭簇与吕布的箭簇撞在一起,被撞飞,但吕布的箭也被射偏了方向。
“咦?”
吕布一声轻咦,目光看向叶昭身边的赵云,他这一箭虽未用任何手段,但赵云能够这般以弓箭将他的箭簇击落,却是让吕布有些意外。
“好箭术,再接我一箭!”张辽微微松了口气,吕布却是来了兴致,一把抽出三枚箭簇,只听弓弦连颤,三枚箭簇一字排开,朝着叶昭再度射去。
赵云目光凝重,同样弯弓搭箭,却只射出一箭将吕布的一枚箭簇击落,剩下的两枚却是直直的朝叶昭射来,赵云根本来不及再上弦,当即将手中银枪一挑,抖出一朵枪花护在叶昭身前,枪花一卷,两枚箭簇尽数被击落。
这一次,便是张辽也忍不住惊讶的看向赵云,他跟吕布共事多年,吕布的箭术有多强,张辽再清楚不过,赵云先是以箭挡箭,之后又是以枪挡箭,这份能耐,可不低。
便是张辽熟悉吕布的手段,也不敢保证这种情况下能将吕布的箭簇尽数挡下。
一旁的吕布见状,却是更加兴奋,他纵横塞北,无论箭术还是武艺,都处于一种无敌状态,草原儿郎虽然悍勇,但若论顶级武将,却没人是吕布三合之敌,让吕布总有种寂寞之感,没想到此番随丁原下中原,这第一仗,便遇上此等人物,这让吕布骨子里那股子好战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将弓一挂,遥指赵云道:“那将领,可敢出城一战?”
“风险,够了!”张辽一把拉住吕布,沉声道:“莫忘了我等此番任务,非是为战而来!”
“那这事就这般算了不成?”吕布有些不甘道,纵横塞北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今日却是被那叶昭当成猴子一般戏耍,这让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不这般又能如何?”张辽苦笑道:“你能将骑兵冲上虎牢关不成?”
吕布闻言一窒,恨恨的看了一眼城墙的方向,冷哼一声道:“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想向那叶昭卑躬屈膝。”
若叶昭堂堂正正的胜过他也就算了,但之前叶昭分明是使了鬼蜮伎俩,却差点让他丧命,此刻对叶昭怎可能有半分好感。
张辽知他脾气,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打马上前,对着城头拱手一礼道:“末将雁门都尉张辽,参见宁乡侯。”
“雁门张文远,本官亦听过大名,你且上前来说。”叶昭低头看着张辽,微笑道。
“宁乡侯见谅,末将可没有奉先那般本事,若宁乡侯聚箭来射,末将可躲避不开。”张辽苦笑道,有了吕布的前车之鉴,他还真不敢往上走,他可没有吕布那般本事。
一旁的吕布闻言却是傲然的冷哼了一声,在那种情况下,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才有办法脱身,张辽武艺不差,但距离他还是有些距离的。
“也罢。”叶昭闻言一怔,随即摇头笑道,之前他对吕布出手,不过是觉得那吕布太过目中无人,给他个教训,若是死了,自然算了,活着,叶昭也不在意,吕布这种性格,要对付他真不难。
“末将与吕将军是奉我家刺史丁原之命前来拜见,我家刺史奉了三公诏书,前来洛阳勤王,还望宁乡侯能够放行。”张辽躬身道。
“三公诏书?”叶昭闻言不由笑着摇头道:“文远回去回复你家刺史,本将军所奉的,乃是皇命,本官位虽在三公之下,然这朝中,除了陛下之外,便是三公,也无权调动我部,未得陛下号令,这城门,断不能开。”
“宁乡侯,这陛下年幼,其所发政令,还不都是旁人掌控?我等此番入京,便是为陛下清除奸臣,令陛下能够亲政,宁乡侯如此,岂非愚忠?”张辽有些不甘道。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陛下下诏勤王,本将军自当义不容辞,但陛下未发言,只因一帮自以为是的臣子所说便,便要用兵洛阳,这点,本将军无法苟同,这天下,是我大汉的天下,本将军尊奉的也是大汉天子,而非三公,此等招外镇诸侯入京,已有僭越之嫌,本将军若是放尔等过去,岂非也成了这般无君无父之辈?”
“告诉丁原,速速退去,本将军看同朝为官,可不与之计较,但若丁原冥顽不灵,执意过关,便先请得陛下诏书,否则,一旦陛下下诏讨伐尔等,届时休怪本将军不留情面!”叶昭对着张辽断然喝道。
“宁乡侯息怒!”张辽闻言,叹了口气,对着叶昭一礼道:“末将这便回复刺史,至于刺史是否执行,此非末将所能左右。”
“文远自去便是,记住,若无陛下诏书,尔等再来,本将军将视尔等为叛逆,届时两军交战,休怪刀枪无眼!”叶昭淡然道。
张辽点了点头,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吕布汇合了兵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志才,你观此二人如何?”看着吕布率领大军飞奔而去,叶昭挥退了弓箭手,对着戏志才笑问道。
戏志才看着吕布等人离开的方向,沉吟道:“吕布此人,悍勇难当,乃难得猛将,其本事,恐怖在典韦、子龙之下。”
典韦、赵云闻言,不禁想起之前吕布在城楼下面对万箭齐发的临场反应,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沮丧之色,显然,易地而处,无论是典韦还是赵云,在那等情况下,恐怕都难全身而退,何止是不在他二人之下,那一手鬼神莫测的戟法以及临场反应速度,无论是典韦还是赵云,自忖单打独斗的话,恐怕都非吕布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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