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可知心底事
作者:猫小狐
三年婚姻,空守孤寂。
她自以为是的一腔真心,终究只换来他一封无情的离婚协议。
江逐年说,苏想楠,我从没爱过你。
苏想楠并不意外,无法成为他喜欢的模样,只因为光活下去,她就已经竭尽了全力。
她只愿,若有一天,江逐年能记住这颗心跳的声音......
***
一切真相终于落定,她说原谅很容易,再爱却不容易。
因为这场邂逅,她已经倾尽了所有的运气。
三年婚姻,空守孤寂。
她自以为是的一腔真心,终究只换来他一封无情的离婚协议。
江逐年说,苏想楠,我从没爱过你。
苏想楠并不意....
风月可知心底事 离婚请签字
江城四月,夜色阑珊。
苏想楠俯身蹲坐在灵堂前,一袭漆黑的丧服把她纤瘦的身体衬得更加单薄。
纸冥片片,灰烬狰狞。她揉了下发红的眼睛,咳嗽不已。
“太太,你快上楼歇着吧。”李嫂急忙过来搀扶她,“这肺炎才刚好,烟灰呛进去可不得了!”
“没关系的,”苏想楠摇摇头,盯着黑白遗像上熟悉而慈爱的容颜,轻声道,“今日头七,我想……再陪陪我爸。”
“唉,老爷这么好的人,却是说走就走了呢。偌大一个公司留在那,您又是这样的身子骨——唉,多亏家里还有先生撑着大局。”
李嫂絮叨了两句,苏想楠不置可否。
父亲突然脑溢血过世,多亏还有江逐年在。
从葬礼结束那天起,他便在苏氏集团里不着日夜地忙碌着。
忙着整理大局,忙着变更股权,忙着重建董事会,忙着巩固——属于他自己的利益集团。
不过没关系。结婚三年来,苏想楠早已习惯了无数个不知道江逐年在哪过夜的晚上……
就在这时,窗外的远光大灯晃闪了苏想楠烟熏的泪眼。
当江逐年微醺的身影晃进玄关时,一辆气质的红色跑车沿着庭院外门疾驰而过,尘嚣迷离。
苏想楠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辆车了。那应该,是个女人吧?
看着沙发上面色膛红的江逐年,苏想楠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一向不怎么喝酒的,除非心情特别压抑或特别愉悦。但无论是哪一种情绪,都好像跟自己这个做妻子的没什么关系。
他的世界,她一直走不进去。
苏想楠叫李嫂先下去,自己则上前试着帮男人换下衣物——
可是江逐年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手推开了她,另一手径自抽开了衬衫和领带。
苏想楠怔怔地看着他xiōng口bào露出的肌肤。微染玫瑰色的片片痕迹,像讽刺的勋章一样嘲弄着。
是酒jīng的敏感?还是暧昧的chún印?是他在公司里的温柔干练的女秘书?还是日常富有挑战的女客户?
苏想楠苦笑着想,无论是谁都一定比自己这一副苍白柔弱毫无情趣的皮囊,要来的有吸引力。
“你喝太多了,我去准备点凉茶。”负手退后两步,苏想楠转身往厨房间去。
“不必,我没醉。”
江逐年冷哼一句,然后从沙发上坐直身子。他打开随身带回来的黑色公文包,自里面拽出一叠文件丢在茶几上。
“先把这些签了。”男人说着,用带点命令似的口吻,不容拒绝。
苏想楠垂眼看了看,登时明白了。这应该是公司里的一部分授权文件。
虽然她一向没jīng力去过问公司里的事。但作为苏建成的独生女,父亲突然患病去世,集团里当然还有一些流程手续变更,需要她的亲笔签字授权。
比如放弃优先认股权,比如全权代理协议,也比如——
压在文件最后一层的,这份冷冰冰的离婚协议书!
握着签字笔的指尖稍稍麻木了一瞬,像凝了早春里最冰点的寒霜。
苏想楠微微顿挫了xiōng口的呼吸,抬起眼睛道:“你,已经决定了?”
江逐年顿了顿,半晌才开口说:“是,这样对谁都好。”
终于还是等到这一步了。其实苏想楠心里不是一点没有准备,但眼看着男人连解释和缓冲的余地都不留,也着实是有几分痛堵的。
“早些年,你父亲以公司名义给你留了信托基金,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了。这笔钱,我是不会动的。”
江逐年点了一支烟,不疾不徐地说着。悠然的吞雾呛出来,毫不客气地袭击了苏想楠敏感的呼吸道。她压抑xiōng腔的钝痛,咳嗽两声。
“现在这幢房子虽然是婚后买的,但我也可以留给你。其他条款你慢慢看,我不着急。”
掸了掸烟灰,江逐年侧目看着苏想楠。
但他哪曾想到眼前的女人抬手就把协议翻到了最后一页——刷刷几笔,便落下了自己娟秀的签名!
风月可知心底事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你
“信托基金是我们结婚后我父亲才给我开买的,理应有你的一份作为共同财产,你尽管叫律师过来分割。
另外这房子既然是婚后置办的,你卖掉也好,等价支付也罢。把我的那一半份额划给我就行,我可以先住我爸的老别墅去。至于公司剩下的那部分股份,我已经签了优先转卖权。你可按公允价值折给我。我不贪多。”
苏想楠平静地说完,双手合叠了协议,重新推回江逐年面前。
“就这样?”江逐年愣住了,缓缓半晌才开口。
“嗯,就这些了。”苏想楠点点头,嘴角沁出一丝宛然的微笑。
江逐年依然怔在原地,他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
苏想楠竟然连看都不看?甚至连半点祈求和挽回的态度都没有?
在走进家门之前,他甚至以为一无是处的苏想楠会像塌天一样地歇斯底里,他甚至都做好了厌弃和拂袖离去的表情。
可是当这个女人提笔落字,毫不带水拖情的那一刻来临,江逐年的心里似乎动起了一丝复杂又不甘的涟漪。
空气就这样凝结了一会儿,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扣醒了与现实对接的梦境。
苏想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莞尔道:“逐年,其实,你离开也好。至少这样,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离开了。”
微笑,转身。苏想楠提着长长的黑裙,准备上楼休息。
医生说她的心脏负荷很重,手术和移植都不是一劳永逸的。
如果还想要多活几年,最好不要熬夜超过十二点。
“站住!”眼看苏想楠转身离去,江逐年突然厉声一句,同时下意识地扯住了她的手腕。刹那间,他竟然有些惊愕了——她那么瘦,但皮肤却是那么小巧柔滑?
三年来,江逐年甚至都不曾好好打量过自己的太太。
她不能上班,换季就会生病,每日只如金丝鸟一样等在偌大的别墅里。饶是穿着价格不菲的居家衣裙,也终是个不登大雅之堂的主妇。
他厌弃她病恹恹的状态,反感她无趣的性格。更讨厌她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满腹心计的模样。
可是这一刻,她低顺的眉眼,不卑不亢的气质却如脱胎换骨一样。令他由衷地滋生了bào躁的凌虐感!
其实江逐年只是无法承认而已,苏想楠今天出乎意料的态度,着实是威胁了自己在这段婚姻里近乎病态的主导权。
“还有事?”苏想楠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口吻依然平静不疾。
“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江逐年提高声音道,“摆出一副无欲无求的圣母姿态,你是想用自己的高尚来反衬我有多无情么?苏想楠你别忘了,我之所以和你结婚是因为什么!”
苏想楠咬住chún,轻轻抿了抿。
她想,江逐年会跟自己结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他是能力卓绝的天之骄子,是多少名媛豪姝趋之若鹜的对象?
而自己除了一个优渥的家庭背景外,不但体弱多病,甚至连大学都没有念完。
她与他之间的高度,只是自己用一厢情愿的缘分硬生生拉在一起。
是自己心甘情愿地隐瞒了婚姻里的一切冷bào力。在父亲面前,在所有人面前咬着牙粉饰着婚姻和安逸。
可爱情就是这样一种极坏极坏东西。爱与不爱,其实都有道理。
而她变不成他眼中值得爱与欣赏的模样,是因为光活着,她就已经竭尽了全力。
“逐年,我知道……你只是为了家族利益罢了,我们两家们当户对……”苏想楠垂下头,轻咬薄chún,“但即便如此,我也并不后悔……跟你有过这样一段婚姻。”
“门当户对?苏想楠,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好么!”江逐年冷笑道,“苏氏集团能有今天这个规模,是我凭自己的手段和能力打拼出来的!至于你,呵呵,如果不是你趁我醉酒,主动爬到我床上演那么一出,弄了满城风雨舆论加身——”
“你!不,逐年!那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我根本就没有!”苏想楠白了白脸色。她着实没有想到,当初那一件小小的误会竟然会让江逐年耿耿于怀到现在!
“意外么?我怎么觉得你苏大小姐天时地利抓得很好,生米往熟饭里一煮。我若不就范,你父亲会怎么样做?我父母又会怎么样?否则你还真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么!”
“逐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想楠觉得,她明明可以用三句话解释的。但整整三年来,江逐年却始终没给过自己解释的机会。
“我没有主动对你……我甚至没有……”
“少废话!”
江逐年觉得喉咙有点干,心脏有点热。他骤然弯下腰身,竟将苏想楠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整整三年,他的洁癖和厌恶,导致他从未对苏想楠动过一丝一毫的欲念。从新婚夜他抱着被子进书房的那一刻起,就为这段注定无法走心的婚姻奠定了悲剧。
但这一刻,江逐年感觉自己变得有点奇怪了。也许是出于酒jīng的作用,也许是男人天性的逐猎感作祟。他竟然……竟然会想要对她……
欲望终于冲冠了理智,江逐年咬牙切齿地把苏想楠丢上卧室大床。
然后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和皮带——
风月可知心底事 如果不是你,是谁都可以
“你!江逐年你要干什么!”苏想楠挣扎了两下,试着从床垫上爬起来。奈何男人如山一样的身子整个扑压过来,凭她如此羸弱的气力,哪里还能撼动半分?
“江逐年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还没签字!你不是想要跟我把婚内这些事都算算清楚么?那做为丈夫的权利,我们清算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黑色的丧服被粗bào扯开,箭在弦上的男人长驱而入——
“江逐年你放开我!好痛!”
苏想楠已经哭不出力气了,最后她只能慢慢放开紧绷的身体。双手一点一点地,沿着男人的肩背抚上去。
她抱住他,用心脏贴近他的心脏,然后融合。
她想:如果有天,江逐年能记得这个心跳的节奏,该有多好呢?
***
终于,发泄完毕的江逐年退身出来。
床单上拖着落红的痕迹,身体上沾着靡靡的气息。
江逐年愣住了!
苏想楠她,竟然还是第一次?!
“我说过,当初……我没有跟你发生过什么……”
苏想楠撑着身子爬起来,用手背蹭了下凌乱的泪痕,跄踉着走进洗手间。她想不明白,一句简单的解释偏要用这么‘事实胜于雄辩’的方式来画上尾声么?
哗哗的水声,醒了江逐年的酒。
他盯着床单上细细密密的血迹,心里凛然烦躁了起来。苏想楠真的还是第一次,那么当年在酒店里——
也许这正是她的高明和心机之处吧!江逐年是个骄傲的男人,从不肯承认偏见。
他总觉得,有些女人与生俱来就是不配被爱与呵护的。
捡起蹂躏不堪的衬衫,江逐年从最贴心的内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慢慢的,他软了眸色里的戾气,低了口吻里的温柔:“小优,你是不是,也不喜欢变成这样子的我呢?”
一晃五年过去了,少女宛若天使般的音容笑貌依然在江逐年的脑海里深刻而立体。有时候江逐年就想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因为只要自己一闭眼——所有美好的画面就会瞬间被那场可怕的车祸切割成血色弥漫。
徐小优就那样了无生气地躺在太平间里。白色被单下,是发紫僵冷的皮肤和永远不会睁开的眼睛。
江逐年突然也在想这个问题——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决定要娶苏想楠呢?即使没有利益合作,没有舆论压力。他是不是也会做这个决定?
可能只因为,如果不可能是徐小优了,那么是谁都没关系吧。
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唱响,江逐年低头看着屏幕上一震一震的来电名字,微微皱了下眉,按掉了。
三十秒后,对方传过来一条短信。
【逐年,我到家了呢。你跟她说清楚了没?】
江逐年深吸一口气,转过脸。他看了看苏想楠映在浴室里的瘦削背影,脑中却反复回荡着刚才她签字时决绝而平静的神情——
【还没,睡了。明天再说。】
江逐年按下一行话,不冷不热地回复了过去。
风月可知心底事 小三上门
第二天正午,疲惫的苏想楠一直睡到自然醒。起身,发现江逐年已经离开了。
今天是他正式接掌苏氏集团的日子,肯定有好多事要忙吧。她想。
撑起身来,苏想楠摸了摸手边还有些余热的被褥。
想不到自己和他的第一次同床共枕竟然是在离婚协议签订的当晚,也是够讽刺了。
桌角上的手机颓然作响,苏想楠被吓了一跳。抓过来瞥一眼,是陌生的号码。
“你好。”
“请问,是苏想楠么?”话筒那边先是沉寂了几秒,接着飘过甜腻腻的声音。
苏想楠闭了闭眼睛,用释然代替了警觉。
她觉得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她镇定地回答。
“方便出来见个面么?我现在,就在你家院子外。”女人细声细语,话里话外却有些让人心脏不舒服的环绕音。
那是女人最敏感的领域,被别人光明正大chā上小红旗的无力。
苏想楠站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那辆血红色的跑车鬼魅一般闯入了视线。身着纯白v领包身衣裙的女人带着墨镜,殷红妩媚的chún微微轻挑。她冲苏想楠挥手,神情定若,充满自信。
如果苏想楠记得不错,昨晚送江逐年回来的,就是这辆车。
“要不,我们出去谈谈?”女人摘了墨镜,笑眼明媚。
苏想楠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刻,她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江逐年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原因!
也许是有意刁难,也许是自抬身价,女人把苏想楠带到了一家会员制的高级商务咖啡厅。
“这里的菜单都是英文的。”女人优雅得摘下墨镜:“要我帮你点,还是念给你听?”
苏想楠没有理会她,径自微笑着对帅气的侍者说:“iced-americano,thank-you!”
她的英文细细软软,但发音很标准,就像跳跃在舌尖的音符。
女人怔了一下,却没有露出第一回合斗败的窘态,漫不经心得说了一句:“总喝美式咖啡对睡眠不好呢,逐年总是加班熬夜,我都给他用温和一点的拿铁或——”
“小姐,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打断女人的话,苏想楠不卑不亢地挑了下眼睛。
“哈,真抱歉。我叫白雅,是逐年的秘书。其实江太太您应该见过我的,我在三年前就进苏氏了,一开始就是个小文员呢。多亏了老董事长和逐年的提拔。”
“哦,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爸和我先生的照顾。”苏想楠平静地垂下眼帘,用咖啡勺轻碰瓷杯,“我出来的匆忙,钱包也没带。等年终发奖金的时候,要么特殊照顾照顾?”
“呵呵,江太太您可真会说笑。”白雅眯了眯眼睛,笑开了樱花一样的嫩红chún,“苏氏集团现在是江总当家,我想要什么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还需要江太太您特殊照顾么?”
“白小姐,你找我来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苏想楠挑起素颜的眼脸,宠辱不惊的笑意挂在没有血色的容颜上。
这让从一开始就信心满满火力十足的白雅倍感失落。
“我是劝你跟逐年离婚的。”白雅终于收起了前奏,直入苍白的主题:“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以为光门当户对就是优势了么?他需要的,是一个像我一样能够在生活上照料他,在事业上支持他的女人。”
风月可知心底事 反击
“这是江逐年跟你说的?”
医生说,苏想楠最好不要喝太浓烈的咖啡,对心脏的负荷很大。
但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美式更适合自己此刻的心境——
焦苦,带酸。
“是,我跟逐年在一块已经好久了。我们大学时就是校友,他是我们上一届最优秀的学长。我了解他的一切,远胜过你。他对我很信任,很疼爱,什么都跟我说——”
“什么都跟你说?”苏想楠呵呵笑道,“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并没有把我昨天已经签字的事告诉你呢?否则你今天也不会来找我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白雅变了变脸色。
“白小姐,”苏想楠笑着站起身,“我当然知道江逐年并不爱我,但我毕竟跟他做了三年的夫妻,对他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未必会真的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
如果你有幸,依然拥有着他的宠爱,可要好好珍惜了。别再做这些蠢事,让他觉得自己瞎了眼。他可是个非常骄傲,非常爱面子的男人哟。”
“谢谢江太太教诲,哦不,现在应该叫苏小姐了吧。”白雅红了红脸,打个响指叫来服务生。然后递上一张钞票,并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咖啡:“只付这一杯,剩下的是小费。”
她一脸得意地看着眼前地苏想楠,刚才她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跟自己出来了,这会儿必然是没带钱的。
白雅微微一笑地说:“我说出来见一面,可没说要请你喝东西。aa咯!哦,对了,你没带钱哟。”
苏想楠并不慌张,只转脸看向收款的侍应,微微点头示意道:“麻烦叫jason过来一下。”
很快的,一个经理模样的外国人走上前,cào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对苏想楠道:“江太太,请您吩咐。”
“从即刻起,除白金会员卡以外,取消用餐免停车费的优惠。”苏想楠微笑着走到白雅面前,将那小小的一张面额塞回她手中——
“白小姐那点小费,还是留着交停车费吧。这里一个小时五十美元。别惊讶,这家咖啡会所是我在结婚之前投的,跟江逐年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分不到,你自然也没有份儿!”
说完,苏想楠转身便要走。
“你!”白雅气红了脸,上前一步就去抓苏想楠的手,“你站住!你得意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你信不信我只要给逐年打个电话,他立刻就——”
“白小姐,放尊重点。”苏想楠并不想再跟她纠缠,所以只是下意识地往后推搡了一下。可谁知白雅就这么一个跄踉地撞上了桌角,脚下高跟鞋一滑,整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倒了!
“喂!你不要紧吧!”苏想楠可没想把事情弄这么难看。
“痛……好痛!”白雅捂着肚子,两行泪水从眼角顷刻滑落。
她靠在桌子上抽搐两下,一层鲜红色沿着她雪白的套装裙满满洇透!
“孩子……是逐年的孩子……”
苏想楠:“!!!”
风月可知心底事 我是故意不签的
江逐年赶到医院的时候,白雅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一头扎进男人宽厚的怀抱里,她哭得像只脏了羽毛的小黄莺一样惹人怜惜。
“逐年,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了。孩子……”
苏想楠靠在病房门前,去留皆是难题。
“别怕,有我在。”江逐年抚慰着怀里的女人,温柔之余,抽出一丝凛然的恨意投射在苏想楠身上!
“你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
“逐年,这……这不关江太太的事,是我自己不会讲话,惹江太太生气了。我……”白雅一边抽泣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今早你给我这些文件后,我整理了一下。发现有一份没签字,是关于......关于苏氏集团明星产品的配方保密授权。
我怕耽误后续生产,就自己过来找江太太了。可是她说要你亲自来找她她才肯签字,我一时心急跟她争了几句,就不小心摔……倒了……逐年,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住我们的孩子!”
一声嚎啕胜过一声凄厉,白雅哭着哭着,人都要厥过去了。
最后好算是大夫过来给她用了点镇定剂,才算是稳住睡了过去。
苏想楠无奈地想,这女人还真浑身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