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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四面八方突然静了一瞬。
旋即,铺天盖地的赞叹声骤然响起:
“那便是南宝衣吗?都说她蠢笨顽劣,可我怎么瞧着,她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呢?”
“小小年纪就生得如此娇艳,及笄之后不知又该是何种风采!”
“程家好福气啊!程家二郎若是在此,恐怕要春风得意了!”
“……”
南胭皱眉望去,南宝衣正缓缓踏进场中。
金钗之年的少女,褪去了那份跋扈嚣张,宛如明珠拂去尘埃。
她梳整洁优雅的元宝髻,身穿贵重美丽的碧纱花笼裙,行走间压裙禁步巍然不动,非常端庄得体。
这样的仪态,就算是请盛京城放出来的宫嬷嬷教导,也未必教的出来。
夏晴晴不悦讥讽:“花朝盛会比的是才艺又不是美貌,打扮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南宝衣是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哼,出场越高调,到时候就会摔得越惨呢!”
南宝珠窜出来,不服叉腰:“不准你们说娇娇!等着瞧吧,我们家娇娇一定会夺得第一名!”
这些女孩儿出身非富即贵,都是从小比到大的,彼此知根知底,因此谁也不服谁。
而南胭却莫名嗅到了一丝危机感。
她紧紧捏着帕子,勉强才按捺住那份不安。
南宝衣打扮得好看又如何,今天又不是来选美的!
当年宋氏生得好看,可又有什么用呢,最后她父亲还不是最疼爱她娘亲?
柳氏也是如此想的。
她望向南家的席位。
老夫人正和旁边的老太太谈笑风生。
她冷笑,对南胭耳提面命:“南宝衣如此高调地参加比试,是在给你铺路。胭儿,你得让死老太婆亲眼看见,比起你,南宝衣究竟有多差劲!”
“娘,女儿明白的。”
这边议论着,另一边的席位上却是精彩纷呈。
早有贵妇看不惯程夫人和常氏的虚伪贪婪,笑道:“我瞧着,南家小女儿娇而不媚、艳而不俗,比传言好了千百倍。都说商人浑身铜臭,可是比起咱们府里的姑娘,南家小女儿真也不遑多让。程夫人,有这般儿媳妇,你该高兴的。”
程夫人难堪。
她刚嫌弃过南宝衣,就有人跳出来说这种话,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厌恶地盯了眼南宝衣,低声对婢女吩咐了几句话。
南宝衣走到场上,领了参赛的手牌。
察觉到女眷席上那抹嫌弃的目光,她弯起眉眼。
这世上,有的人或许天生就是仇敌。
瞧瞧,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程夫人记恨上了。
可惜,这一世非是程家看不上她,而是她看不上程家。
她再也不会让那个女人成为她的婆婆,以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她羞辱她!
她拿着手牌退到席位上,忽有婢女过来:“五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南宝衣望去,程夫人正朝她微微颔首。
她顿了顿,抬步走过去。
却不巧,南胭也被请了来。
当着蜀郡众多贵妇的面,程夫人笑容温柔,“你们姐妹同样容色出挑,南三爷有你们这对女儿,真是福气。”
言语间,竟默认了南胭的身份。
南胭恭顺道:“胭儿谢夫人赞誉。”
程夫人笑眯眯的:“你过来。”
南胭走过去。
程夫人亲切地褪下腕间的碧玉镯,“这镯子价值千金,是我当年进门前,德语的祖母送给我的。你年纪轻,戴着比我好看。”
这番话意味深长,足以叫旁人浮想联翩。
南胭惊喜,“多谢程夫人!”
“待会儿在赛场好好表现,务必要拿到一甲。”程夫人更加慈蔼,甚至亲手为她扶了扶步摇,“等德语游学回来,你要多来府里玩。”
南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入了她的眼。
她欢欢喜喜地应下,才和南宝衣一起退出去。
她像是踩在云端上,却故意担忧问道:“娇娇,程夫人让我多去程家走动,我怕到时候会撞上二公子。你作为他的未婚妻,应当不会介意吧?”
南宝衣眉眼弯弯,“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这一世,没了她这个“第三者”在中间掺和,她倒想看看,南胭和程德语这对苦命鸳鸯,是否真能恩爱两无疑。
铜锣声响,全场寂静。
礼官拖长了音调,高声:
“入——场!”
上半场是闺中姑娘们的比赛。
南胭还要再说什么,南宝衣已经踏进场中。
芙蓉初绽,自是风华无双。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8章 南家小女,当世无双(2)
盛会共有三十多个少女报名,但必须答对门槛题,才能参加正式比赛。
门槛题与四书五经有关,写在纸条上,需要自己从签筒抽取。
南宝衣伸手取出试题。
四面八方都在等着看笑话,可是她在这一刻竟然出奇的平静。
前世她被南胭怂恿参加比赛,以便在程夫人面前表现自己,却狼狈地被门槛题刷了下去。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她抽到的题目是背诵《论语》三则。
分明是简单到极致的题目,她却连一则都背不出来。
那时她孤零零站在场中,卑微讨好地看着程夫人,拼命在心里面回忆,想着哪怕是背出一则也好。
最后她红着一张脸,嗫嚅地背出了“锄禾日当午”的诗句。
全场哄然大笑。
她一度成为锦官城茶余饭后的最大笑谈,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
但是,这一世,定然会不一样的。
春风拂面。
南宝衣缓缓展开试题:
——请解释‘朝闻道,夕死可矣’。
握着纸条的手,止不住轻颤。
世道艰辛,天底下真的会有天道酬勤吗?
真的会越努力越幸运吗?
从前南宝衣不信,但是现在,她信了!
这道题目,是她搬进朝闻院之前,请教过萧弈的!
终于轮到她作答,她恭敬地把试题交给考官。
考官望了眼题目,不禁遗憾地看向南宝衣。
这道题可是签筒里最难的一道,并不是死记硬背就能回答上来的。
南家小女,可惜了。
他还是尽忠职守地大声朗读出题目内容。
全场肃静,却不是在期待南宝衣的答案,而是在期待她出丑。
场边。
南胭对夏晴晴道:“这种题目类似于策论,对闺中的女孩子而言,是有些难度的。”
夏晴晴嗤笑:“她自取其辱,答不上来才好玩呢!胭儿你倒是说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胭故意大声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清晨时明白了真理,哪怕夜晚就要死去也没有关系,表达世人对真理的追求。”
“胭儿,你可真厉害!”夏晴晴惊叹。
周围的女孩儿也纷纷对她刮目相看。
南胭心中得意。
她悄悄望向程夫人,对方正赞许微笑,像是介绍自家儿媳妇般,对四周贵妇夸赞道:“瞧瞧,胭儿的才学真是极好的。”
南胭谦虚地朝众人福了福身。
想到某种可能,她不禁大喜过望。
不远处的席位上,南老夫人却厌恶地皱了皱眉。
她的宝贝孙女还没嫁过去呢,程夫人就搞出这种幺蛾子,原以为光耀门楣的婚事,如今看来竟也很不顺眼了。
她瞥向萧弈。
对方平静地盯着场中,薄唇微微弯起,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她不解地望向场中。
这么难的试题,她的娇娇能回答出来吗?
场中。
南宝衣脆声解释: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出自《论语》。字面上的意思是,清晨时明白了道理,哪怕夜晚就要死去,也了无遗憾,表达了世人对真理的渴求。
“但实际上,学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了解真理,更是为了亲身实践。比如那些爱国的仁人志士,当他们为了家国百姓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马革裹尸时,那才是真正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小姑娘姿容娇艳。
碧纱花笼裙在春风中摇曳生姿,像是泛起万顷碧波。
她的嗓音稚嫩甜美,做出的解释或许不如读书人的策论那般缜密复杂,但也有着足够深刻的内涵。
等着看笑话的众人面面相觑。
静默了很久,考官带头鼓掌,大声赞许:“答得好!”
很多开明的官员和富商也跟着鼓掌。
毕竟,南宝衣一个小小的闺阁姑娘,能回答出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热闹的掌声里,南宝衣偷偷望向萧弈。
少年临风而立,依旧是高冷深沉的姿态。
鬼使神差的,她朝他顽皮地眨了下眼睛。
小姑娘娇憨可爱。
萧弈皱了皱眉,只觉心脏仿佛被谁射中一箭,蔓延开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玄之又玄,他无法掌控,更无法驱逐。
他的视线本能地追逐着那个小姑娘,指尖更是不自觉地抚上金丝编织发带。
既希望她能在场上大放异彩,却又想藏起她的光华。
莫非天底下的兄长,对妹妹都怀着这种隐秘的心思吗?
场边。
之前嘲笑程夫人的那位贵妇,鼓着掌笑道:“南家小女真是厉害,我也算长了见识。程夫人,你觉得她的回答,和南胭的回答,谁更妙一些呢?”
程夫人绷着脸,半晌没接话。
最后她恨恨甩了下手帕,皮笑肉不笑道:“只是门槛题罢了,难得在后面呢。”
南胭同样难堪。
亏她刚刚还故作大声地解释,可她根本没有南宝衣回答得好。
现在好了,周围的人都拿她当笑话!
她死死咬住嘴唇,愤恨地盯着南宝衣。
接下来的正式比赛,她一定要把她踩在脚底下!
“开盘口喽,下赌注喽!”
几名容貌讨喜的小厮吆喝着,手捧红漆托盘过来,“一赔三,一赔三压南胭姑娘胜!”
花朝节开盘口,是锦官城这些年的老习俗,据说还有人靠这个发家致富的。
许是都觉得南胭获胜的概率最大,因此押她的人不在少数,她牌子旁的银票都堆成了山高。
柳氏摸了摸袖袋。
老爷前阵子给了她三千两银票,租办宅院和裙钗首饰以后,只剩下一千两。
身为母亲,她应该拿出来给胭儿壮壮声势的。
反正胭儿肯定会获胜,到时候能白赚三千两银子呢!
思及此,她毫不犹豫地把银票押在了南胭头上。
常氏平日好赌。
她扫了眼场中的小姑娘们,跟着在南胭身上押了一千两,不忘怂恿:“程夫人,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快押南胭吧,转眼就能赚三千两雪花纹银呢,天底下再没有这么合算的事儿了!”
程夫人果然取出一千两银票。
她押了南胭还不算,又含笑望向南老夫人:“不是我这未来婆婆不帮宝衣,实在是宝衣蠢笨惯了,恐怕待会儿会输得很难看。老夫人听我一句劝,也押胭儿获胜吧?”

哈哈哈,发现大家都开始自称上上签!
周末快乐!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39章 南家小女,当世无双(3)
“不劳您费心。”
老夫人叫季嬷嬷拿了万两银票,大大方方地押南宝衣获胜。
小厮笑眯眯地高唱:“南老太君一万两银票,押南五姑娘获胜!赔率一赔二十!”
二伯母江氏跟着拿出一万两,押南宝衣获胜。
萧弈摩挲着腕间的金丝编织发带,吩咐余味:“跟。”
就连南宝珠都掏出两千两银票,眼都不眨地押给了妹妹。
南家人出手之阔绰,令周围的富商官宦看直了眼。
才从祠堂出来的南广,眼馋着自家富贵,自个儿在袖袋里摸了半天,却只穷酸吧唧地摸出一枚二两银锭。
他顶着母亲、嫂子、侄女快要杀了他的目光,小心翼翼把银锭子押在了南胭头上。
开什么玩笑,这二两银子可是他现在所有的积蓄!
可不敢叫南宝衣那丫头给糟践了!
只要胭儿获胜,他好歹还能赢几天茶钱不是?
女孩儿考校的项目,是最普通的琴棋书画。
每个人至少需要报两项,根据综合成绩来定最终排名。
南胭为才女的名声而来,因此不肯收敛锋芒,自信地报了四项。
她亲昵地站在南宝衣身边,“听说娇娇最近在跟萧弈学东西,想必琴棋书画进步神速。娇娇今日报了哪几项?不如也像姐姐这般,把四项报全了?程夫人在观众席上看着呢,娇娇应当在她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她暗暗得意。
只要南宝衣报了四项,她就可以全方位碾压她!
南宝衣微笑:“姐姐真是像极了孔雀。”
“孔雀?”南胭腼腆,“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打扮得格外好看吗?”
“不是啊,只是觉得你炫耀显摆的样子,像极了孔雀开屏求偶。”
南胭瞬间臊红了脸。
她揪着手帕,狠狠剜一眼南宝衣。
参加比赛的小姑娘们笑出了声。
她们之中不乏厌恶南胭的,碍着今日场合特殊不好表现出来,但南宝衣这一针见血的讽刺,真是舒心极了!
第一轮考校的是琴。
报名的共有六个女孩儿,两人一组同时弹琴,不仅考验谁的琴艺更胜一筹,更考验弹琴之人能否不受对方影响,专心致志地弹曲子。
好巧不巧,南宝衣和南胭分在了同一组。
南胭款款落座,“娇娇,你打算弹什么曲子?要不你跟我弹同一首?只要你跟上我的节奏,至少不会弹错出丑。”
只要南宝衣跟她弹同一首曲子,就能让所有人听见,她们的水平是如何天差地别!
“不必。”
南宝衣拒绝。
南胭翘了翘嘴角。
小贱人爱面子,所以才会拒绝。
如此也好,她会叫她知道,什么叫做天籁般的琴音!
礼官高唱:“起——”
南胭率先拨弄琴弦,泠泠琴音犹如流水,空灵地响彻整座高台。
周围逐渐安静。
众人只觉耳目一新,十分惊艳。
南胭弹的是一首《金阶怨》,讲述深宫女子的闺怨,当真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令人仿佛置身深宅王宫,于长夜漫漫中翘首以盼,却终究盼不到黑夜的尽头。
就在众人置身悲哀时,一首磅礴大气的琴音骤然响起!
犹如狂风骤雨催打芭蕉,犹如千军万马铮鸣嘶吼,直接把那点子深宫哀怨冲散,令人仿佛站在了金戈铁马的沙场上!
南宝衣垂着眼帘,双手拨过琴弦,快得犹如乱影。
二十天时间,她只练了这一支曲子。
练的手指磨出无数血泡,练的对曲子熟悉到不必过脑就知道该弹哪一根琴弦。
而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四面楚歌》。
她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席位。
蜀郡的权贵端坐在上,个个高冠华服风姿出众,谈笑间都是慈悲为怀,都是家国百姓。
可是前世,就是这群衣冠禽兽瓜分了南家的财富。
南胭背叛了家族,她帮程府伪造南家的罪证,陷害家里贪赃枉法罔顾人命,害南府落了个抄家的下场。
白花花的银子一箱箱从府里抬出去,她哭着到处求人,可是那些官员非但不肯为她做主伸冤,反而称赞抄得好。
后来她偷听程德语和南胭的谈话,才知道那些被抄的银子根本没有上缴国库,而是全部落入了蜀郡官员的腰包!
程太守家,张都尉家,夏参军家,薛都督家……
衣冠禽兽们眉开眼笑大腹便便的模样,她至今仍旧记得。
那种孤立无援四面楚歌的感受,她至今仍旧记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热泪满面。
少女手底的琴音铿锵有力,疾风骤雨般倾诉着绝望和不甘。
诚如萧弈所言,南府藏着泼天富贵,周围群狼环伺,终将免不了被瓜分殆尽的命运。
但是这一世,在南府败落之前,她南宝衣想要站起来,想要保护她的家,就像前世亲人们保护她那般!
叫那些禽兽,全部去死!
筝音至高潮!
全场肃静无声,还有人忍不住跟着落泪。
他们凝视着场中那位稚嫩却美貌的少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破茧成蝶。
南胭慌了。
她努力想展示自己的琴艺,可是绵绵闺怨在金戈铁马面前是那么柔弱无力,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琴音……
一声铮鸣,她惊慌得弄断了琴弦。
这一场的胜负,已然注定。
席位上,程夫人忍不住皱眉。
常氏安慰道:“第一场嘛,小姑娘紧张也是有的,南胭可是报了四场呢,还剩三场,莫慌,莫慌。”
第二场,画。
南胭为了雪耻,这一场毫无保留,拿到笔墨纸砚就开始挥毫泼墨,恣意漂亮的动作,引得场外人一片赞叹。
常氏拍掌笑道:“成了!这一局,南胭肯定能赢!”
“我瞧着也是不错的。南宝衣能在琴的比试里取胜,毕竟是在选曲方面投机取巧的缘故。”程夫人惬意地吃了口热茶,“正所谓台下十年功,这画嘛,考的可是基本功,投机取巧是不行的。”
萧弈负手而立,面色平静。
书和画毕竟太考验功底,就算小丫头再用功,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追上南胭,所以他建议她只报琴和棋这两项。
没想到,小丫头居然还报了画……
这一场比试的主题是“春花”。
轻风拂过高台。
小丫头规规矩矩端坐在场中,碧纱花笼裙翻飞如流水,几缕鸦青细发从额角耷拉下来,衬得她面庞白嫩娇美。
她垂着眼睫,细白小手游走在画纸上,并不似别的姑娘那般挥毫泼墨。
她握着一把木尺,寸寸计较、寸寸丈量,出奇的认真仔细。
与花有关的画,需要用上木尺吗?
她到底在画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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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信你们没有人能猜出来哈哈)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0章 南家小女,当世无双(4)
黄铜莲花香炉里的线香,徐徐燃烧。
还剩小半炷香的时间,南胭自信地放下毛笔。
她得意地望了眼自己的画作,又忍不住望向南宝衣。
座位隔的有些远,她看不见南宝衣画了什么。
但是教她画画的先生说过,画画讲究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南宝衣如此小心翼翼,肯定是画不出什么好东西的。
这一局,她赢定了!
一炉线香,终于燃尽。
铜锣声响,南宝衣坦然搁笔。
之所以要参加“画”,是因为她记得这场比试的题目是“春花”。
闺阁里的女孩儿都爱姹紫嫣红,因此几乎人人都能画出百花争艳,凑一块儿却未免显得俗气,所以她要另辟蹊径。
考官前来收取画作,瞧见她的画子,不禁遗憾摇头,“南五姑娘,你这画纸上一朵花儿都没有,怕是跑题了呀!”
南宝衣甜甜一笑:“无妨,大人为我交上去就是。”
画作很快被展示出来。
最惹人注目的是南胭的《万紫千红图》,淋淋漓漓画了十几种鲜花,争奇斗艳写尽繁华,引来场中人纷纷叫好。
常氏得意洋洋地推了推程夫人,“如何,我就说押南胭不会错吧?你瞧瞧南宝衣画的是个什么东西,竟是一个复杂的木头架子!”
“胭儿确实有才。”程夫人笑容满面,对柳氏道,“二郎爱惜才华,想必对他而言,胭儿会比宝衣更合性情。”
换亲的意思十分明显。
柳氏笑得合不拢嘴,“能被程夫人看重,是胭儿的福气呢!”
常氏跟着道:“我女儿是个不成器的,柳妹妹你倒是说说,你平日是如何教导胭儿的?也叫我们学学经验呗?”
“哎呀,我哪有什么经验,都是随孩子的天性。”柳氏谦虚,“我们家胭儿学习很自觉,每天辰时一刻起床,学习琴棋书画——”
话未说完,高台上忽然传来礼官的高声唱喏:
“画类一甲,南宝衣!”
柳氏笑意更盛:“不瞒诸位,我们家胭儿不仅画技出类拔萃,书法也是极好的,在同龄女孩儿当中那叫一个鹤立鸡群……”
她说着说着,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四周寂静,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高台。
她回过神,摸了摸耳朵,不可思议地问道:“老爷,画类一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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